三人沉默了一会儿,黛墨才开口说道:“大叔,雪竹幸得你和宝儿姑娘的照顾,才能康复,大恩不言谢,来日有机会定当相报!如果没有别的事情,雪竹想今天就离开。”
“也好,前几天听说边境战场上出了点意外,情势对我西蜀国不太好,你前去也好看看太子和小王爷情况如何!”宝儿爹转过身对宝儿道:“宝儿,去把野兔子收拾收拾干净,中午炖了,雪竹姑娘吃了好赶路!”
“好的,爹!”宝儿麻利地挽着袖子,准备烧火。忽地,她愣愣地看着门口:“公……公子,你怎么起来了?”
黛墨转身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隔壁床上的男子,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口,目不转睛地盯着黛墨。他看见黛墨向自己看来,随即憨憨一笑,说道:“雪竹姑娘,你要走吗?能带上我吗?”
宝儿诧异道:“公子,你要走?可是你的伤还没好!”
男子不理宝儿,只定定地看着黛墨,等她回答。
黛墨思忖:我自己都是个伤患,再带上一个头脑不清楚,身份不明确的家伙,这一路上怎么吃得消?再说,我是上战场找人,前途渺茫,结果未知可料,要是带上他,到了战场上,如何安置?不行,这个请求不能答应。
黛墨无视男子恳求的眼神,只淡淡道:“公子,你暂且在这里安心养伤,等你恢复记忆后,大可自行离去!”看他的外形,也不是个一般人,不至于非要跟着自己才有出路吧?
不等男子说话,宝儿抢先道:“对啊,对啊,公子你先在这里养伤,等过段时间,叫我爹送你回去!雪竹姑娘还有要事在身,不方便带着你的!”
男子一言不发的转身回到了隔壁屋里。
黛墨也回到先前睡觉的房间,她拿出失而复得的信号弹和晶盏,坐在床沿上,一边将晶盏凑到眼前,翻来覆去地瞅,一边仔细回想着宝儿爹刚才说的话,小王爷就是南宫瑾!没想到,太子和南宫瑾竟然是堂兄弟,难怪他们那么合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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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围着一张简陋粗糙的木桌吃着午饭,木桌中间,端放着一个大大的陶盆,里面是野生红薯和野兔肉混合做成的菜,加了某种天然的香料,吃起来特别香。
每人面前一只大土碗,装着满满一碗小米高粱饭,原本黛墨是吃不了这么大一碗的,自从她跌落山谷以来,只吃了一碗鸡汤和一碗粥,所以现在已是腹中空空,这么大一碗小米高粱饭,要在平时,够她吃上一天的了,现在竟被她吃的一粒不剩。
男子坐在桌旁静静地吃着饭,没有说话,只是不时拿眼睛瞟上黛墨一眼。
黛墨放下手中的土碗,摸了摸圆滚滚的肚皮,心想,又可以两天不吃饭了。“大叔,此去边境,还有多远的路程?”
“你一直沿着官道走,还有大约五十六路,就能到燕南山的媵城,那里是镇南将军常年驻扎守兵的地方,太子他们应该就在媵城!”
吃过饭,宝儿爹为黛墨准备了少许干粮和一袋清水,此去媵城,不过一天工夫,这些食物和清水,足够她在路上吃喝的了。
黛墨谢过宝儿父女,背着包袱,转身出了房门,朝着官道方向走去。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的山路,终于看见前面延绵到远方的官道,黛墨心下松了口气,加快脚力,向着前方的官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