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不多久的官道,淳沄就拐进旁边一条杂草丛生的小道,在荆棘和矮树丛中穿梭,看样子他对这附近的地形极为熟悉。
“为什么不走官道了,你要带我去哪里?”黛墨发现他们离开了官道。
“小路近!那官道百里之内都没有集市,买不了马车,我这样抱着你走下去,岂不走到猴年马月!”
事实上,沿着这条小路走不了多远,就有一个小村子,人不多,只有十来户人家,他可以在那里将黛墨安顿好,然后再进行以后的计划,此时的淳沄,心里就是这样盘算的。
果然,走了不到半个时辰,远远看见几座泥土和木料混合搭建的房屋,屋顶上冒出袅袅炊烟,时近中午,人们都开始生火做饭了。
淳沄抱着黛墨,大步走向村头一家农户。
刚走进农户院门口,从屋里走出一个穿着粗布衣服,围着花布围裙,面皮黑粗,身板壮实的中年妇人,那妇人向院中摆放的一堆柴火走去,正要弯腰去抱柴火,忽然发现门口有人,她停下手中的动作,直起身来,抬头看着淳沄和黛墨两人。
淳沄的面相本就英姿俊朗,不似那些蛮夫俗子一脸凶相,因此那妇人看见他,并没有多少恐惧和警惕,只是好奇地望着他,奇怪这穷乡僻壤怎么会出现如此相貌堂堂的男子。
淳沄连忙上前几步,在妇人两米开外处站定,非常礼貌地说道:“大婶,我娘子受了伤,不方便行走,我们能否在这里暂住几日,待她伤势好转后,再行离去?”
不等妇人拒绝,淳沄紧接着说:“这个是给你的报酬!”他的左手向前伸出,露出一块碧绿色的玉佩,那玉佩碧绿晶莹,没有一点杂质,是块上好玉料。
中年妇人看着淳沄手中的玉佩,她不见得知道这玉佩价值不菲,事实上,像她这种世代贫苦的劳作人民,从来没有见过翡翠玉石之类的东西,自然不会辨别玉佩的真假。
不过,她家的粮食和房屋都有剩余,供两位客人吃住几天,实在不是什么大事,于是她双手在黑黑的花布围裙上抹了抹,笑着接过淳沄递过来的玉佩,用粗哑的嗓音说道:“好的,两位贵人请到屋里歇息!”
妇人将玉佩揣到怀里,转身领着二人向最边上的一间屋子走去,这屋中的摆设极为简单,完全是家徒四壁,只有一张不甚宽敞的木床,木床旁边是一张裂了缝的方桌,方桌下首摆放着两根长凳子。
可能是因为长期闲置无用,方桌和凳子上,甚至床上,都是一层灰,淳沄不禁皱起了眉头,抱着黛墨在房中一动不动地站着。
妇女见状连忙到外面端来一盆清水,用抹布快速的将方桌和木凳擦干净,又用衣袖在一根凳子上使劲擦了擦,说道:“这间屋子很少有人住,公子和娘子稍坐,我马上将屋子收拾干净。”
淳沄这才点点头,抱着黛墨坐在那根擦干净了的木凳上,一直保持沉默的黛墨这时开口说话了:“把我放下来!”她刚才很想对那妇人说她并不是他什么娘子,也没有受伤,只是被点了|茓。可是转念一想,这样对淳沄对自己都没有好处,那妇女又不可能救得了她。
淳沄将黛墨扶起身来,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双手仍旧环着她的腰肢,亲昵的说道:“娘子别耍小脾气,我知道你受伤心里不好受,等一会屋子收拾好了,就放你到床上。”
淳沄完全不顾及正在清理床铺的中年妇人,当着那妇人的面说出这些话来,气得黛墨又羞又恼。
而中年妇人还不住夸赞淳沄“公子真是难得一见的好男人,对你娘子好生温柔。想我家那口子,这辈子都没有没有这样抱过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