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这种事也不是她可以决定的,若是自己不同意,面前这位也会用强。
“虽然不知道姑娘的血,能不能解开公子的毒,但是如今这种情况,也只好冒险一试,望姑娘海涵。”
女子从刚见面的冰冷无情,到现在的礼貌平和,真正是让黛墨非常的不习惯,于是她只干巴巴嘿笑两声,将手递给女子,“哪里!哪里!能为公子做事,我倍感荣幸。”
一阵刺痛传来,几滴鲜红的血液滑落到银皿中,女子从怀中摸出一颗黑色药丸,小心翼翼浸入皿中的鲜血里,片刻之后,药丸像海绵一样吸干了血液,越发变得漆黑乌亮。
女子拿起皿中的药丸,手指有点发抖,这颗药丸,决定了林鹫的生死,因此她的选择至关重要,关系着两条人命。但女子还是毫不犹疑掰开林鹫的嘴,将药丸塞了进去。
林鹫此时已无任何知觉,根本不会吞咽,女子凑近他的嘴唇,用舌头将药丸顶到他的咽喉根部,接过黛墨递来的茶水,猛喝了一口,又覆上林鹫的唇瓣,将茶水啜了过去。
咕咚一声,林鹫隆起的喉结滑动了一下,咽下药丸。
女子双眼紧盯着林鹫,眨也不敢眨一下,害怕在睁开眼的下一秒,看见她最不愿看到的一幕。
一刻钟过去了,林鹫没有任何反映,既没有口吐黑血,也没有睁开眼来,他就那样静静地躺在床上,女子一直紧绷的神经却放松下来。
林鹫没有被药物反噬,说明药引用对了,只是他中毒已深,一次用药并不能令他苏醒过来,但解药确实起了作用,只是表面的效果并不明显。
黛墨听见她松了一口气的声音,“药引用对了?真的是我的血?”
女子点点头,抹了一下渗出冷汗的额头,“以后每隔三天,就要用你的血做药引,过不了多久,公子就能醒来。”
三天几滴血,并不算太多,黛墨还能承受,只是——这药引,怎么会是自己的血呢?难道说,她口中的西蜀国太子,不是旌汲,是逍遥寻?只有逍遥寻才可能用自己的血液作为毒药,可是,他又是何时取走自己身上的血的?自己为何不知情?
不过这样一来,有个好处,就是黛墨不用回到那变态猪王太子身边了,她可以堂而皇之地留在这里。“那——我可以不用回太子殿了吧?”
见女子蹙眉考量,并不作答,黛墨忙说,“你也知道,要是太子玩性正大,你想要带我来这里,恐怕不太容易。”
这倒是事实,虽然猪王太子待二皇子不薄,皇上赏赐的金银珠宝,府邸城池,他都会毫不吝啬地与二皇子分享,就连从各地搜罗来的美女,也会慷慨地叫他来享受。
只是,现在二皇子昏睡在床,她跟在二皇子身边多年,深知这看似风平浪静的宫廷,实则波涛汹涌,任何一个遗漏的细节,都可能招来杀身之祸,她根本不敢让外人知道公子的真实情况。
而对于太子,作为二皇子的手下,她自然是不能强硬地要求从太子身边带走任何一个他宠幸的女人的。
“你不喜欢留在太子身边?”女子看着黛墨,虽然太子身边的那些女子,多数并不是甘心情愿地留下来的,可是人都有爱慕虚荣的心性,很多女子在享受过纸醉金迷、锦衣玉食的生活后,逐渐的甘心沉溺在太子的金玉大床上。她以为黛墨也是这种人,不过是刚开始一时的做作而已。
“难道你喜欢那样的生活?”黛墨不答反问。
女子摇摇头,她心里已经被一个人牢牢地占据了,今生眼里心里只有他一人而已,哪怕是跟着他吃糠咽菜,甚至是哪天风云突变,她也甘愿陪他去过颠沛流离的日子。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过那样的日子,不如留下来被你放血。”黛墨调皮的笑笑,自从知道眼前这女子深爱着面具男,不知怎么,黛墨觉着她没有以前那么讨厌了。
也许爱情的力量强大到能改变人的心性,就像这女子,原本善良甜美,却因附和心爱之人,硬生生让自己变得冷漠无情,但是只要一个人心中有爱,他就是值得尊敬的。
女子也是甜美一笑,“那好,你就留在这里,等公子醒来,再让他定夺你的去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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