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公,还是报官吧。”骆文佳忙道。
“报官?你方才说的话没凭没据,谁会相信?除非咱们抓到那对男女,不然根本告不了南宫放。”骆宗寒说着转向众人,叮嘱道,“从今夜起,咱们一定要加强警戒,尤其要留意树林、房顶等隐秘处。每十人一组,万不可单独行动。”
众人齐声答应,纷纷告辞回家。骆文佳见自己的提议得不到重视,只得在众人陪同护送下,黯然而回。
一夜无话,天刚蒙蒙亮时,骆文佳又听到祠堂方向传来召集的锣声。匆匆赶到祠堂,就见数十名族人早已聚集祠堂中,人人脸色凝重,而族长骆宗寒更是面色惨然,一夜间像苍老了许多。祠堂中央停放着一具尸体,骆文佳认得,那是村里一位孔武有力的壮汉,谁知一大早就不明不白地死在了家里。
“我一大早起来喂猪,然后做好早饭叫当家的起床,这才发现他已经……昨夜还是好好的,谁知就……”一个村妇跪在尸体旁,她的脸上除了悲痛,更是一脸惊恐。也难怪,身边人莫名其妙死去,自己却毫不知情,任谁也感到害怕。
众人面面相觑,哑然无语,最后都把目光转向骆宗寒。只见骆宗寒手抚颌下髯须,环视众人道:“我已找仵作验看过尸体,既没有伤痕也没有中毒的迹象,就算报官恐怕也只能当成是猝然死亡。看来此事已不是咱们所能解决,所以一大早我就让儿子去请扬州武馆的馆主,大名鼎鼎的铁掌震江南丁剑锋。丁馆主素有侠名,当年他孤身击毙太行十三狼时,曾身负极重内伤,是我背着他翻过三道山梁找到名医,才得到及时救治,说起来他还欠着我一个人情。若能得他的相助,定能对付黑白双蛇。”
众人稍稍舒了口气,纷纷对骆宗寒竖起拇指:“想不到族长当年也曾有过这等壮举,足以让咱们后人敬仰万分!”
话音刚落,就听门外马蹄声响,跟着是祠堂外守卫的弟子的惊叫声:“是骆大哥!骆大哥回来了!”
那弟子口中的“骆大哥”,正是骆宗寒的大儿子。听那弟子叫得惶急,骆宗寒忙迎了出去,就见一匹瘦马驮着儿子正缓步来到祠堂前。马鞍之上,儿子似睡着一般,伏在马鞍上一动不动。
“阿龙!”骆宗寒叫着儿子的小名,慌忙上前查看究竟。在众人帮助下,骆宗寒将儿子放到地上,这才发现,儿子还有细微的呼吸,只是双目紧闭,完全不省人事。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骆宗寒环目四顾。一个弟子慌忙答道:“骆大哥骑马离开不到一炷香工夫,就人事不省地回来,简直就像撞邪一样!”
骆宗寒眼里闪出骇人的怒火,猛地提起九环刀冲出祠堂,望虚空高叫:“黑白双蛇!有本事光明正大地出来取我骆宗寒项上人头,躲在暗处暗算无辜,算什么英雄?”
几只寒鸦被骆宗寒的叫声惊起,从榕树上呱呱叫着飞出老远。四周除了惊鸟的叫声,再听不到半点声息。骆宗寒叫骂片刻,却始终无人应答,最后只得颓然回到祠堂,令人将昏迷不醒的儿子抬回去医治。
这一日骆家庄就在惊恐和无助中度过,第二天黄昏时又传来噩耗,骆宗寒昏迷不醒的儿子终于不治而亡。看来黑白双蛇是算准了时机,既不违反一日杀一人的承诺,又不容任何人离开骆家庄。
昏黄的烛火照出骆宗寒一脸的疲惫,一夜之间他像老去了十岁,环顾着满脸期冀望着自己的族人,他终于缓缓道:“看来只有我亲自去扬州一趟了,趁着现在天色已晚,我连夜出村,明天一早便可赶到扬州。只要有丁馆主出手相助,骆家庄可保平安。”
说着他提起九环刀,最后看了一眼族人,正要昂然出门,却见骆文佳越众而出,拦住了他的去路。见骆文佳一脸黯然,他不由得故作轻松地笑道:“文佳,你不用担心。叔公当年也曾在江湖上走动,手中这柄九环刀也饮过不少宵小之徒的血。若遇那黑白双蛇阻拦,就算叔公打不过,脱身还是没多大问题。”
骆文佳小声嗫嚅道:“叔公,虽然你老英勇不减当年,但如果让我从另一条路偷偷赶去扬州,是不是更有把握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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