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儿听褚广逸说起往事,已经感觉不妥,好像自己是小人得志后回来炫耀示威的,再看看褚闻莺的脸色,更是确定了她的心思。
甜儿赶紧道了个万福,用轻柔甜美的声音说道:“褚小姐,阔别近十年,甜儿没想到还能再见到小姐,而且,您还记得我。曾经的一切,对甜儿来说,就像做了一场梦,可那份恩情,却是实实在在的,甜儿对褚家一直心存感激,当初,若不是褚家把我从人贩子手里买下来,甜儿可能早已不在人世了♀些年,甜儿一直念着小姐的好,祈求老天佑您纲康宁。”
褚广逸暗谢甜儿给了自己一个台阶,没有计较前嫌,说道:“这真是你我的缘分啊!不过,我那时候脾气急躁,难免有迁怒于你的时候,你倒真是个心地善良的姑娘,不记仇。”
“甜儿那时候愚笨得很,小姐责骂,也是为了甜儿好,正所谓‘爱之深,责之切’。”
褚广逸觉得自己先前一时激动,确实有所失言,正在懊悔,听甜儿这么圆了场,谢天谢地,不然姐姐和自己面上还真是不好过。
旁边的人本想着,褚小姐当年虐待甜儿,褚广逸言辞里对其姊也有怨责之意,不知甜儿要如何面对,没想到甜儿来了个“化干戈为玉帛”,这滴水不漏的工夫,着实让梁骁和何方暗自佩服。文竹觉得甜儿圆滑世故,净说些违心的话,心中不屑,轻蔑地瞟了甜儿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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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广逸走近甜儿,悄声说:“我带你故地重游。”甜儿心领神会,两人一起走出了院子,走到后面假山上的凉亭里。
凭高远眺,思绪万千。
甜儿脸上似喜非喜、似忧非忧,眼波流转,眉目含情,很是迷人。褚广逸挨着甜儿站着,微微侧身,看着甜儿侧脸,暖暖的说道:“丫头,我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你了。”
甜儿眼中缱绻万千,娇柔地说:“我也没想过还能再遇见你,我那时连你叫什么都不知道。”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褚广逸说的意味深长。
“你是不是早认出我了?在运河边的茶楼下,你问我‘你来梁家前在哪’?”
“你长得和小时候完全不同了。我当时只觉得你眼中隐隐的哀伤,有些熟悉。你,居然猜到我的冷傲是——与你有关的。”
甜儿心潮澎湃,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褚广逸为了让自己相信药是真的,竟然用匕首划伤自己,那鲜红血液和淋漓伤口,就像在自己心上也划上了一道,滴出血来,永远留下印记,难以忘怀。
“你的伤,怎么样了?”甜儿羞怯又柔情似水地问道,手却已经伸向褚广逸,拉起他的手臂,掀开衣袖查看伤疤。
褚广逸被甜儿这一举动窘的面上滚烫,看甜儿注视着自己的伤疤,于是说:“这条伤疤,让我永远都不会忘了你……”
“我的那道疤,在心里。”甜儿幽幽说着,望向远方。
褚广逸一时颇为动情,紧握甜儿的纤柔的手,放到自己心口上,四目相对,目光中情意激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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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骁看甜儿和褚广逸出去了许久未回,放心不下,出去寻找,正巧看到了这缠绵悱恻的一幕,眼中妒火中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