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赴二太太的约,只怕她已经知道了唐管家的事,会先下手,弄得唐管家声名狼藉,被赶出梁府不说,在整个扬州都无法立足,唐管家对自己恩重如山,此番正是报答他的机会。
唉,明知是火坑,还要自己往里跳。
梁骁肯定是得去赴文竹寿宴的,当初老爷千厄嘱,自己这下去不了,再不让梁骁去,老爷肯定会发怒,文大人和文小姐也会挑理,很可能会影响梁家生意,老爷一怒,二太太对自己的所有指证,都会使自己遭受惩罚,老爷那时绝不会姑息,唐管家还是不能免于此劫。
退一步讲,就算二太太不知道唐管家的事,拿着镯子和肚兜闹得满城风雨,自己恐怕也是有嘴说不清,影响了梁家声誉,老爷未必会再护着自己,而且,平白连累了何方。
甜儿心中哀叹:甜儿啊甜儿,你千防万防,千小心万小心,还是没有提防二太太有这一手,事到如今,只能有什么都自己扛下了,听天由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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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骁早晨起来,去敲甜儿房门催她起床,却不见了甜儿,满院子找遍也没有,正在着急气恼的时候,就见甜儿从院门进来,脸色苍白,步履沉重。
梁骁迎上去,急切的问:“你去哪了?我们到处找你。你,怎么这么憔悴?”
甜儿哀怜地看向梁骁,眼中失去了往日的灵动和光彩,淡淡地说:“骁哥哥,我身体不大舒服,今日不想去了。”
“你要不要紧,让梁绘去请大夫来看看吧?用不用我留下来陪你。”梁骁很是关切。
“不用了,你去吧,我没事,歇歇就好了。”甜儿真想开口让梁骁留下来,但是话到嘴边,还是改了主意,为了表示自己不用他陪,还强挤出一个明丽的微笑。
“你真没事吗?到底怎么不舒服?请大夫来瞧瞧吧。”
“不了,我就是有点头痛,大夫来了也没什么用。”说着苦笑了一下,戏谑道:“可能是不想看见文竹吧,心里想着,身体就有了反应。”
梁骁看她面露为难之色,又听她这么说,猜想是她每月的老朋友来了:甜儿体质寒凉,每次都会腹痛、头痛、发力,也是今天这么个脸色苍白、浑身发力的样子,大夫给看过,还吃了不少药,也没见什么改观‘孩子家害羞,不愿意说的那么直白,因此只说自己头痛,她以前就是这样。
想到这些,梁骁爱怜地摸了摸甜儿的头,温柔地说:“那你在家好好休息,穿暖一点,我和爹说一声就是了。
甜儿点点头,木木的回了自己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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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小厮来禀:“老爷已经坐上轿了,马给您备好了,就在门口。褚公子、何公子在门外等着您呢。“
梁骁在院里喊:“甜儿,我走了,你好好歇着,记得喝些姜糖水。”
甜儿强打精神道:“知道了,你路上小心。”说完,咬住自己的手。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叫梁骁留下,也怕自己会忍不住哭出来,把梁骁牵绊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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