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底,天气渐渐暖了,甜儿的身体也快痊愈了。
甜儿想起之前听说的,梁骁和褚广逸在文竹寿宴上不辞而别,令文竹很生气,于是和梁骁商量择日去文府给文小姐赔礼道歉。
梁骁不以为意,随意说道:“不必了吧?都过去那么久了,再说那天何方已经跟她解释过了。”
“方哥哥解释是必须的,可我们这失了礼,向人家道歉也是应当的。之前没有去道歉,一则是我身体还没康复,二则是府里发生了很多事,现在闲下来了,就该去了,不能因为离得久了便不了了之。”甜儿一口气说完。
梁骁沉默了片刻,看甜儿认真的样子,一下子笑了,宠溺地看着甜儿,说:“好,都依你。”说完,揪了甜儿的辫子一下。
甜儿娇憨地嘟起小嘴,睨了梁骁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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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梁骁骑马,甜儿乘轿,带了礼物带到文府。在门口,碰上了何方,得知是文竹特地请了何方今日一起来。
落轿后,轿帘被掀开,甜儿有绣云搀扶着款款而出,娉婷袅娜,回眸间眼波流转、柔情似水,何方不禁看呆了。
甜儿身穿一袭红色丝锦衫裙,裙上精绣着同色的只只蝴蝶,随着光影和角度的变化,蝴蝶幻化出缤纷的色彩,伴着甜儿的莲步轻移,竟如翩翩起舞的彩蝶萦绕身畔一般。
甜儿妆容艳丽明媚,将一双似笑非笑含情美目映衬得更是波光荡漾、惑人心魄;乌发上簪着的七彩宝石孔雀金步摇和珍珠琥珀珠花,在阳光下闪耀着璀璨夺目的光芒,显得人姿容明丽、婉转生辉。
甜儿的整身打扮高贵脱俗中却又几分妖冶,魅惑中透着卓尔不凡。她微微一笑,笑容清雅恬淡,却妩媚动人。
梁骁初见时便一见倾心,此刻瞥见何方张大嘴痴痴望着甜儿,无奈地摇了摇头,用手轻轻托起他的下巴,戏谑道:“我原以为只有我容易被美色所迷惑,而何兄是那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没想到何兄竟也是俗人一个,见到美貌女子居然会垂涎三尺!”
何方强忍着转过脸不瞧甜儿,稳了稳神,佯装镇定地说:“古人云‘食色,性也。’我看到如花似玉的姑娘而心驰神往之,当然也是人之抽了。见到这等绝美容颜能不动心的,估计只有西天取经的唐僧了。”
梁骁爽朗地大笑,说:“还有一人也行,而且莫说坐怀不乱,就是女子投怀送抱、撩拨勾引,都不能令他动心。”
何方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期待梁骁的答案。
梁骁笑道:“便是广逸兄啊!他最不近女色、不知怜香惜玉的。”
何方调笑道:“梁兄此言差矣。广逸兄对其他女子确实如你所言,心如死水、不起微澜,可是……如若那女子是甜儿,便可谓‘淡妆浓抹总相宜’,只怕即使远观,已然意乱情迷。”
梁骁听完,同何方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甜儿本已走在前面,听到他俩的笑声,诧异地停下,转身望向他俩,问:“什么事那么好笑,也说给我听听?”
何方丢了个眼色给梁骁,然后悠然说道:“不足为外人道也。”而后,与梁骁相视一笑,一同走上前,和甜儿一道来见文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