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鸣笑了起来:“放心。他有洁癖,受不了死在那么脏的地方,肯定不会自杀的。”
劫匪松了口气。
姜鸣又说:“等他没气力之后,你们把他关进笼子里。记得给他东西吃,别让他提前死了。他父亲一定会验证他是否还活着,死了就拿不到钱。”
劫匪说好。
姜鸣嘱咐几句,挂掉电话。
方贤旭在旁边听他讲电话,摇头道:“黑社会可真够笨的。”
姜鸣往杯子里倒酒,笑道:“聪明人谁去做黑社会,该当社会名流了。”
方贤旭被逗乐了,想了想,说:“他有没有可能报警搜捕?他比我想象的绝情啊……”
姜鸣喝了口酒,说道:“你大哥?哈!他对你当然绝情,你又不是他儿子!他嘴上说得好听,其实私心和碧云一样,把自己当成太上皇,心里想得是一回事情,哪怕屠尽功臣,也要把公司世世代代传给亲儿子、亲孙子,其他人早晚滚蛋。我算是明白了,你还不明白?”
方贤旭与方贤嘉不禁莞尔,自嘲地笑着,点头称是。
姜鸣又道:“现在两个都是他儿子,我赌他不会报警。他虽然偏心,但是惊动警署,他那个野崽子不死也要半死,他就活活害死了他!呵呵,我觉得他舍不得。他有的是钱,儿子只有两个。一定会破财消灾。”
方贤嘉理了一下手中的牌,Сhā嘴道:“碧云会不会私下去找警署的关系?我大嫂做事不考虑后果,万一她……”
姜鸣抬手止住他的话,冷笑说:“她懂什么?她除了当交际花,公司的事她出过什么力,做成了什么事?陶碧云不过是个妇道人家,让她见见血!她敢拿自己儿子的命赌?”
方贤旭喝了口酒,附和道:“碧云不会报警,她不在乎我大哥的感受,但儿子是她亲生的。关键不在这里,我们要把过程处理好。不管他们是否把钱拿出来,这都是一起绑架案,主谋是我大哥的野种。拿到钱当然更好,我们不用自己打点黑社会。等撕票之后,再干掉那个野种,摆好畏罪自杀的证据。一切天衣无缝,找不出纰漏。”
姜鸣饮了一口酒,点头道:“无毒不丈夫。他无情,别怪我们不义。这下子,他的一个儿子死了,另一个儿子是杀人犯,彻底毁了。想传就传吧,看他怎么传……”
三人一齐笑了,举起水晶杯,碰了一下。
音乐厅旁边,郑逸民坐在咖啡厅里等,等到天黑,也没见方锦年露面。郑逸民本来想和方锦年一起吃饭,后来饿得撑不住,自己要了一份汉堡。
音乐会的听众陆续到场,开始演奏。
郑逸民从咖啡厅出来,站在台阶上张望。他等得心焦,掏出手机,开始打方锦年的电话,发现对方关机。
郑逸民不知方锦年什么意思,只好继续等。直到漫天星光出现,他才确定,方锦年应该是不来了。
乐曲不时飘出来,一会欢乐明快,一会神秘庄严。当最后一首《安魂曲》飘出来之后,郑逸民心情沉闷,拖着脚步,离开音乐厅。
回家之后,他沮丧地倒在床上。
方锦年很少这样反复无常,故意折磨人。郑逸民不知哪里得罪了他,周日一天都郁郁寡欢。
星期一上班,郑逸民迫不及待,又给方锦年打电话,还是关机。郑逸民心中疑团顿生,打电话给钟翎,问他有没有见到方锦年。
钟翎在办公室,声称方锦年外出公干,不在公司。
郑逸民追问说:“他去哪里了?为什么不开手机?”
钟翎敷衍一通。郑逸民死活不放,叫他把方锦年的新号码给自己。
钟翎口干舌燥,无奈道:“我现在有事。待会和你说。”
中午的时候,郑逸民穷追不舍,继续骚扰钟翎,打他手机。
钟翎在外面吃饭,掩着嘴巴,偷偷说:“我告诉你,你不能把消息透露出去!千万!”
郑逸民被他弄得一愣,忙答应,举着话筒等下文。
钟翎叹了口气,说:“他被人绑架了。对方要一亿美金,报警就撕票。”
晴天霹雳,郑逸民半响没有说话,捏紧了话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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