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他的居然是文敛豫和文敛齐兄弟，云朵用眼睛的余光看了看她身边的文敛征，他似乎在闭目养神，没什么表情。那么这两个弟弟来送行应该是他默许的吧？

他们喝了酒，说了几句话，然后文敛渊随着四个差役慢慢走了。

云朵目送他凄凉的背影远去，觉得心里有些堵，她想叫喊，但是知道自己此时是发不出声音的，因为，她吃下了文敛征给的一丸噤声的药。

“成王败寇。如果此刻皇帝是他，那么走的就是朕。”一直闭目的文敛征突然轻声说。

云朵心中微微一颤，转头望他。

“朕知道这样对他很不公平，但是，上天对朕难道就公平吗？此刻走的如果是朕，可能连送的人都没有。朕曾经想过杀他，可事到临头……” 文敛征说到这里停了一下，这才接着说道，“朕并非无情无义，可是，朕在他的­阴­影之下活了二十年，二十年！他万千宠爱集一身，朕的努力和付出却从来没有人注意到……朕比他差在哪？朕只是比他少了一个有地位的娘亲……”

文敛征看了看云朵，脸上浮起一抹苦笑：“墨玉，你不会明白的，你不明白生在皇家的痛苦。朕也不想争，可这是宫里唯一的生存之道，也是朕注定难逃的命运。”

云朵记起文敛征还是三皇子时，在树林中对她说的话，看到他此时的光景，也不由得有些灰心。她怎么会不知道呢？她虽然冷眼旁观，但在穿越之前就已经看多了历史记载和电视剧之类的，知道宫中每天上演着怎样的交锋，穿越到这个世界后，她对宫廷中暗藏的­阴­谋和杀机也并不是毫无所觉，有几次，如果不是他的维护，就连她这个豹子都险些遭人毒手。

云朵有些明白了，莫非，他的冷酷、他的霸道、他的手段都只是自我保护而已？

文敛征见云朵若有所思，淡淡说：“想什么呢？朕说这些不是让你同情朕。真是的，朕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些？”文敛征说完，又闭上了眼睛，不再言语。

云朵低下头，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腿，默默地卧在了他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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