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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呵呵,道长言重了。既然大家都是朋友,小贵自然应该为道长分忧嘛。”苏小贵说着,又笑呵呵问道,“我看三位出来的这么早,一定还没吃早饭吧。如果不嫌弃的话,不如一起到我那里去吃些早点?”

“那就叨扰苏总管了。”高得海与刘文彪上次在苏小贵那里吃了一顿美味,到现在都还记忆犹新。听到苏小贵邀请,两人自然不肯错过机会。冲云道人心中窝着一肚子火气,也不想独自回去,­干­脆就随着两人一起去了苏小贵那里。

回到屋里,苏小贵打开早上小太监送来的几包糕点,众人吃了自然是赞不绝口。而看到苏小贵与苏云两人之间的情意,冲云道人也是暗地里啧啧称奇,只觉得这苏小贵的确有几分本事,难怪能小小年纪便当上了司膳监总管。当下他心中更是打定主意要攀上这棵高枝。

众人在苏小贵屋里齐聚一堂,心中又都对吴友道恨之入骨,很快便找到了共同话题。不过就在高得海与刘文彪两人正痛骂吴友道的时候,外面又传来了一个尖细的太监嗓音。

“苏总管,苏总管?”这声音却不是每天早中晚来叫苏小贵的小太监,而是那位司膳监老太监。

一听到有外人声音,高刘两人连忙停嘴。苏小贵则过去打开房门,将那满面笑容的老太监迎了进来。“现在离中午开伙不是还早么?有什么事情?”苏小贵看那老太监笑的诡异,不由皱起眉头问道。

“嘿嘿。苏总管,是好事。荣昌号的钱老板听说司膳监来了位新上任的苏总管,所以想请苏总管晚上清闲的时候,到六喜楼吃顿便饭。”老太监笑嘻嘻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大红帖子,递到苏小贵面前。

苏小贵疑惑的接过帖子,打开一看,果然看到数名上写着“荣昌号钱得益”几个字。接着那老太监又凑到苏小贵耳边细语道:“皇上殡天的消息已经传遍了京城。外面那些生意人都知道,先皇殡天,这宫中的丧宴酒席肯定少不了要花银子。所以,钱老板想让苏总管到时候多多关照。”

“嗯,好吧。我知道了。”苏小贵对那老太监点点头,将帖子收进怀里。不过等他的视线落在高得贵与刘文彪等人脸上得时候,却又眉头一皱,将那老太监叫住:“等等!”接着,苏小贵笑着转过头去,对几人问道:“几位大哥,小弟到京城也不算久,人生地不熟。不知道几位大哥晚上有没有时间陪小弟去吃这趟酒呢?”

“今天晚上?没问题啊!我们兄弟下半夜才当班,正好有时间。”高得海与刘文彪两人平时虽然在太子面前当红,可从来也没有过被人请出去喝酒的经历。这时听到苏小贵邀请,登时觉得面有荣光,忙不迭答应下来。至于冲云道人,他刚刚打定了心思要巴结苏小贵,当然不可能放过这个与他亲近的大好机会。

见三人点头答应,苏小贵又笑嘻嘻对苏云眨了眨眼睛,才对那老太监问道:“我如果想带几位朋友一起去,不知道钱老板欢迎不欢迎?”

“欢迎,当然欢迎。”老太监先是一愣,很快又眯着眼笑了起来,“能请到宫中的贵人赴宴,钱老板心里不知道多么高兴。那老奴这就先告退了。”话一说完,老太监便后退着的从苏小贵的屋子里退了出去。

老太监走后不久,高刘两人与冲云道人也各自找了借口离开。只留下苏小贵与苏云两人在屋里卿卿我我。不过两人此时才不过是十三四岁,又是乡下长大,对男女之间的事情还是懵懵懂懂。虽然关系亲密,但身体接触最多也不过就是搂搂抱抱,并没有做出过分的举动。到中午又有小太监叫苏小贵去司膳监验膳的时候,满面含羞的苏云再不肯呆在苏小贵屋里,趁机又让苏小贵送她回舆洗监去了。

下午忙完了司膳监的活计,苏小贵便换上了一身寻常衣服。因为苏云走的时候已经告诫过苏小贵,晚上千万不要去住处找她,所以他也没有叫苏云,只是在宫门前等到冲云道人等人之后,便与他们结伴出宫。

在大夏国宫廷内,有品级的太监和侍卫因为都有职责在身,所以行动相对自由,平时傍晚出宫的也很多。再加上几人这次还带着冲云道人,所以几名在宫门口值班的侍卫也没有多问,就放四人离了宫。

高得海与刘文彪两人对京城的道路十分熟悉,不一会儿就将众人带到了那位钱老板定下的六喜楼前。

光从六喜楼的模样上,苏小贵便能看出这位荣昌号的钱老板的确财大气粗。在大街上,苏小贵路过的别的酒楼,从来都没有看过超过三层的。可这间酒楼不但是四层的建筑,而且门楼边还立着两根足有两人合抱那么粗的柱子。

柱子上并没有镶金挂银,而是悬着两幅巨大的对联。对联上的字,每个都足有半人大小,写的是龙飞凤舞。苏小贵虽然没能认出那些狂草写的是什么,可是光看那些字的样子他就知道,这副对联肯定便宜不了。

“呵呵呵呵!这位一定就是司膳监的苏公公了。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苏小贵一行人刚刚走到六喜楼门前站住,就见到一名体形富态,满面油光的胖子哈哈大笑着迎了上来。在胖子身边,还站着一位尖嘴猴腮的细瘦管家,同样也是满脸带笑,对苏小贵等人连连作揖。

苏小贵当场也拱手行礼,然后便笑着随两人上了楼。一边走,那油光满面的胖子便一边满脸堆笑奉承道:“苏公公年纪轻轻便已经当上了司膳监总管,授六品官衔,真是年轻有为,前途不可限量。苏公公的这几位朋友,个个容光焕发,都是大富大贵之相,将来也一定飞黄腾达,贵不可言呐!”

听到这荣昌号的钱老板如此奉承,就连冲云道人也禁不住含笑点头,拱手还礼。苏小贵自然更是懂得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的道理,当下也笑着说道:“呵呵,钱老板客气客气。依我看,恐怕我们这里,还是钱老板你最有大富大贵之相啊!最好当然是我们这些人升官,钱老板你发财了!哈哈哈哈!”

“对对对!苏总管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哈哈!苏总管如此会说话,难怪能那么得太子爷的赏识了!”苏小贵小小的吹捧也让钱得益喜笑颜开。说了几句,一行人便走进了四楼的雅座。钱得益赶忙请几人围桌坐下,然后用力拍了拍手,让几位宫装美女摆酒上菜。

正文 第三章 蜀山小美人

第三章蜀山小美人

钱得益是几十年商场里打滚出来的老人­精­,苏小贵则是自小经历了人间冷暖的小人­精­。这一大一小两位人­精­凑在一起,再加上席间几名侍卫管家又都互相有心交好,宴席上自然是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可是,就在几人谈笑正酣的时候,却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伴随着脚步声的,还有几个人夹在一起七嘴八舌的吵闹声。

“外面到底怎么回事?”听着那声音与这间雅座越来越近,钱得益生怕苏小贵生气,连忙站起来冲站在门边的一位宫装美女恼怒的问道。

“奴婢不知,请官人稍候,奴婢这就出去看看。”那宫装美女慌张的看了看周围,忙对钱得益施了一礼,便准备出去询问。

可还没等宫装美女来得及打开房门,外面就已经有人将雅间的房门一把推开了。接着,几人就看到六喜楼的老板苦笑着陪在一位面沉如水的管家身边走了进来。

“哼!就是这些杀才占了我家主人的位置?”那管家一看见席中众人,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对那位老板冷笑问道。

“呃……赵管家,这位置本来就是钱老板先定下的。”六喜楼老板无可奈何的哭丧着脸说道。一边说,他还一边对那管家又是打躬又是作揖。

这时候,苏小贵正好背对门口的方向坐着,而且他又只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孩,还穿着平民服饰,所以那管家并没有看到他的面孔,也没注意他的存在。可是苏小贵听到那管家的声音,心中却不由一动,皱起眉头暗自回忆:这家伙的声音怎么小爷好像在哪儿听过?

钱得益一听那管家不但目中无人,而且还将自己这些人全都骂了进去,饶是他久经商场,也不禁心头火起。而且,他看到苏小贵面­色­­阴­沉,眉头紧锁,生怕苏小贵不堪侮辱。万一苏小贵拍桌子走人,那他今天的这桌酒席可就不但没有办成好事,反倒惹了祸事了。

想到这里,钱得益也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对那掌柜怒喝道:“李掌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是说过了吗?今天我要在这里宴请贵客,你放这人上来捣乱,是什么意思?”

当然,钱得益在商场上打滚多年,看人的眼­色­不可谓不­精­。虽然他不得已站起来为苏小贵等人出头,但是看到那管家有恃无恐的模样,他也不敢轻易开罪对方,只将矛头对准了六喜楼的老板。

“钱老板,这……这实在是……”六喜楼的李掌柜转过头来,也对着钱得益连连苦笑,打躬作揖,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好了!不用再多说了!”那名管家突然一挥手,大喝了一声,然后又冷笑说道,“我家威武王爷今天要宴请蜀山派的贵客,所以暂时不和你们计较。六喜楼的这间雅座本来就是我家王爷长期包下的。我不管是那个胆大包天的家伙将王爷的雅间包给了你们。现在我家王爷要用这间房,识相的就快给我滚!”

那名管家一说完,钱得益的脸­色­立刻就变的煞白,心中更是叫苦不迭。威武王的名号,在京城谁不知道?那可是号称大夏朝第一权王的当朝重臣,又怎么是钱得益一个小小的商号老板惹的起的?

钱得益心中叫苦,旁边的高得海、刘文彪也惴惴不安。可是冲云道人的脸­色­却­阴­沉下来。要知道,虽然这威武王的名头响亮,可是他却并不是皇亲国戚,也不在宫中“三不惹”之列。

况且,冲云道人本就是修真道士,平时就是太子见了他也会礼敬三分,所以威武王爷的名头虽响,冲云道人却同样不以为然。最后,他又听到那管家将蜀山派抬了出来压人,心中更是勃然大怒。冲云道人上午才吃了吴友道的大亏,这时最听不得的就是名门大派的名号。

“哼!”当下冲云道人心中烧着一股无名业火,忍不住冷哼一声说道,“蜀山派真是好威风啊!难不成名门大派就是专门做这些欺压百姓,不讲道理的事?”

“是谁在哪儿血口喷人,侮辱我们蜀山派的名声?”冲云道人话音刚落,就听到外面突然又传来了一个犹如风铃碰撞一般清脆悦耳的女声。接着,几人只闻到一阵幽香扑来,接着便看到一个年纪大约十四五岁的俏丽女孩出现在了众人当中。

苏小贵听到那女孩悦耳的声音,不由得好奇的回过身来看了一眼,结果正好与那位先来的管家目光一触。苏小贵发现,那管家刚看到自己的时候仿佛一惊,旋即又恢复了平常神­色­,心头的疑惑不由又升了起来。不过,他也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只是好奇的看着刚进门的女孩上下打量。

女孩头扎两束短辫,身穿一件米黄|­色­的长裙,后面背着一柄长剑,模样生的明眸皓齿,清丽秀美。她脸上还挂着一丝浅笑,仿佛带着三分顽皮,七分傲气。整个人看上去,活脱脱又是一个不输苏云的小美人。

那私塾老先生真是没说错,修道的女子果然都是神仙一样的美人。难怪那个昆仑派的什么道人要收我家云儿当徒弟。唉,这些修道的女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嫁人。要是不能嫁人,岂不是太可惜了?

一边打量那俏丽的女孩,苏小贵的心中一边胡思乱想。他只是平时听私塾老夫子说,道门修真都清心寡欲,却不知道大多数修真门派对婚嫁之事其实是很宽松的。

且不说苏小贵在一旁神游天外。在女孩娇叱一声来到房里的时候,冲云道人就已经又忍不住冷笑起来:“哼哼,刚才的话就是贫道说的。不过是不是血口喷人,自有公道在人心。”

“你这道士好不要脸。明明是你们霸占了人家的位置,还偏偏要把罪过往人家头上推。”女孩俏脸一扬,便对冲云道士反­唇­相讥,眼神中更是满带着不屑一顾。她的目光从众人脸上一圈扫过,最后又停在了苏小贵脸上。

正文 第四章 恼羞成怒

第四章恼羞成怒

这时候,苏小贵正神游天外。他脑子里转着许多的念头,可是目光却一直停在了那女孩身上。俏丽女孩一看苏小贵竟然盯着自己,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立刻愈发不屑的讥笑道:“哼,不要脸的老道士身边还带着个不要脸的小道士。”

“你说什么?”一听那女孩辱骂苏小贵,旁边的高得海与刘文彪两人也勃然大怒,一起站了起来。他们虽然对威武王和蜀山派都有些忌惮,可是今天却是跟苏小贵出来喝酒,对方丝毫不给苏小贵留面子,那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威武王权柄再大,也管不了他们这些宫中的侍卫。

苏小贵听到女孩的讥笑,脑中不由浮现起吴友道那张令人厌恶的面孔,不由张口回敬道:“私塾的老夫子都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看你几眼,怎么就不要脸了?倒是你,蛮不讲理破口大骂,简直是泼­妇­一个。还有,你一个大姑娘家突然冲进小爷的包房,要­干­什么?难不成是想投怀送抱?”

从小到大,苏小贵与人拌嘴吵架也不知道有过多少次。单论骂人,这女孩就是再连十年也赶不上他。当下苏小贵一番话说完,身边的高得海与刘文彪等人不由陪着他一齐大笑起来,冲云道长更是忍不住捻须长笑,大感痛快。

“你说什么?!你敢再说一遍?”苏小贵的话还没说完,女孩就已经气的粉面通红,对他怒目而视。

女孩人长的漂亮,修道的天赋又高,从小在蜀山便是被师父师叔们当成掌上明珠,碰在手心里呵护着长大。就算是这次与师父来京城办事,见到的人对她也无不是恭恭敬敬。如此一来,她的心气自然是高到了极点。平时都是只能她对别人颐指气使,呼来喝去;她哪儿能受得了别人半点闲气?

苏小贵最受不了就是别人威胁,何况他此刻身边还带着冲云道人这个大保镖,底气更是充足,当下便毫无畏惧的与女孩对视说道:“哼!说就说!就算你想投怀送抱,小爷收不收你还要看心情呢!”

“你这小贼!敢侮辱我!”女孩被苏小贵气的娇躯乱颤。她死死的盯了苏小贵片刻,竟然不顾一切,“唰”一声拔出剑来,嘴里叫了一声:“叱!”

只见随着女孩一声娇叱,那柄出鞘的利剑便像灵蛇一般向苏小贵激­射­而去。女孩含愤出手,自然没有一点留手的意思。如果刺中,必定会在苏小贵身上戳个大窟窿。

“哼!名门正派果然都是仗势欺人之辈。看你所作所为,竟然还说贫道血口喷人,当真是好不要脸。”冲云道人当然不能让苏小贵被女孩杀死。一见女孩出手,他便冷笑一声,左手一捏口诀,右手向飞剑一指,那口飞剑便定在了空中。任凭女孩如何涨红了俏脸使劲用力,那飞剑就是不动半分。

等看到女孩挣扎的没什么力气了,冲云道人突然手掌一翻,大喝一声:“疾!”那飞剑便突然一转,狠狠的刺入了旁边的墙上。而女孩也被那飞剑的行动所波及,向着飞剑飞出的方向一个趔趄,却正巧摔进苏小贵怀里,当真来了个“投怀送抱”。

苏小贵倒是没料到冲云道人会突然给自己送上了这份好处。不过女孩向他摔来,他下意识的双手一抱,正好将她整个人抱住。这时,女孩的一张俏脸距离苏小贵才不过有一两寸远,看到那张无暇如玉的俏脸,苏小贵却忍不住轻轻向前一凑,正好吻在了女孩的耳垂上。

女孩一摔入苏小贵怀中,便是又气又急。只不过,她刚刚被冲云道人破了飞剑,此刻却是浑身发软,用不上力气,所以只能任凭苏小贵轻薄。

可是突然,女孩感觉到自己耳垂竟然被那小流氓给亲了一下。那感觉传来,女孩登时又羞又急,心中焦急的恨不得能立刻扇苏小贵十几巴掌。可是身体却又偏偏不听使唤,怎么都用不上力气。她一向被捧做掌上明珠,何曾受过这样的羞辱?结果又羞又急之下,她再也忍不住委屈,突然“哇”的一声,眼泪便止不住的从一双美目中涌了出来。

实际上,原本苏小贵也没想把女孩怎么样,只是少年心情,刚刚受了气之后想戏弄一下她而已。可这会儿女孩一掉眼泪,苏小贵顿时没了戏弄她的兴趣。他从小被人欺负,最痛恨的便是仗势欺人,所以刚才那女孩盛气凌人时,苏小贵心中着实恼火。可现在看到她哭的梨花带雨,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又觉得有些不忍。

可苏小贵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门外突然又传来了一阵充满怒意的长啸。接着,众人眼前一花,便看到一名身穿长袍,书生模样的中年人满面怒容的站在了大厅中央。那人背后也背着一口飞剑,只不过飞剑却只有女孩背后那口剑的大约三分之一大小。

“蜀山风易?”看到那中年书生出现,冲云道人也是心中一惊,脱口而出报出了对方名号。原来,这书生模样的中年正是冲云道人还没有进道法司时一位十分有名的修真。当时在修真界,他的名气要比冲云大的多,与昆仑的玉华道人、峨嵋的无心道人并称为“三杰”。

后来,风易因为收到了得意的弟子,便不再下山办事,专心留在蜀山授徒。而不久之后,冲云道人也离开修真界,加入了道法司。

“哼,想不到十几年没有下山,竟然还有人记得我的名号。”风易听到冲云道人报出自己名号,不由冷冷一笑,一双眼睛却盯着保住了女孩的苏小贵,目光中几欲喷出火来。

“贫道冲云,不知道风兄到此,有何贵­干­?”冲云道人见到风易,便已经心头惴惴,知道今天这事恐怕难以善了。但他也知道,如果此时退缩,必定落个欺软怕硬的名声,永世不得翻身,也只能硬着头皮顶了上去。

“冲云……哦,十多年前,似乎也有你一个名号。”风易听到冲云两字,便看了冲云道人一眼,冷笑说道,“不过你辱骂我蜀山在先,欺负我徒儿在后,难不成是觉得我蜀山无人么?今日若不让你神形俱灭,倒真让人说我蜀山不要脸皮了。”

“风易!你不要欺人太甚!”冲云道人原本对风易还有几分畏惧,只想善了脱身。可是听到那风易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开口闭口就要自己神形俱灭,登时也气的火冒三丈,盯着风易怒吼一声。

眼看着场中的情形是剑拔弩张,仿佛马上就要开打,苏小贵的眼睛又是滴溜溜乱转起来。

这帮剑客道士都不是好惹的善茬。你爷爷的,你们死了不要紧,可万一打起来之后宝剑乱飞,小爷我岂不是要被殃及池鱼?万一小爷被一剑戳了个窟窿,云儿在宫里可怎么办?不行!小爷得想个法子,让这两人打不起来才好。

当下苏小贵打定了注意,便“哈哈哈”大笑三声,将那女孩放到一边坐好,自己却站了起来。

正文 第五章 威武王爷

第五章威武王爷

苏小贵的三声大笑立刻让所有人的注意都集中到了他身上。接着,苏小贵便慢悠悠走到那名管家面前,笑着说道:“呵呵,在下苏小贵,在皇宫里当个小差使。我的名字,各位自然是没有听过的。只不过我在皇宫里的时候,就常常听别人说,威武王爷是个刚直不阿,清廉为民的好王爷。当时我听到那些人这么说威武王爷,心里也觉得很是佩服。不知道这位兄弟觉得,小弟我说的对不对?”

苏小贵说完几句话,便一本正经的望着那名管家,肚子里暗想:那几个蜀山的道士是什么狗屁王爷的客人,小爷我先拿话扣住狗屁王爷。要是他们还敢动手,就是说那个狗屁王爷不是个好东西,哼哼!到时候看他们还有什么脸见人。

这时候,其实苏小贵也点担心,那管家万一真的豁出去,不吃自己这个激将法,那反而糟糕。可是苏小贵的担心却还没持续多久,就突然听到那管家也大笑起来:“哈哈哈哈!这位小兄弟说的果然在理。我家威武王爷在民间,一直素有‘德王’之称。只是没想到,王爷的名声竟然连宫中大内也知道了。”

就在那名管家哈哈大笑的时候,苏小贵听到他的笑声,又不由微微皱了皱眉。他总是记得,自己似乎在什么地方听过这个管家的声音。可是看他的容貌,苏小贵却又觉得陌生。不过这时双方剑拔弩张,形式一触即发,苏小贵也没有时间细想。

“哈哈哈哈!”那管家一说完,苏小贵也大笑几声说道,“既然王爷有‘德王’的称号,想必肯定是不会不讲道理的。这桌酒席,明明是我们向那店家定下的,不知道几位闯进我们的酒宴席上,又拿着剑指着我的朋友,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威武王爷的‘德王’称号其实……”苏小贵说道这里,故意住口不说,目光还向着那管家瞟了过去。

那管家被苏小贵的目光一瞟,当时倒是不由愣住。过了一会儿,他才又连连大笑,不着痕迹的伸手拍了拍与冲云道人怒目对视的风易。

风易转过头来,眼神中尽是愤怒。那管家对他轻轻摇头,嘴里小声说道:“这里是京城重地,若是公然杀人,只怕不好脱身。况且我家王爷还有要事与大侠商量,不要因小失大。”

风易原本不愿就此放过冲云道人,可是听那管家这么一说,也只能又瞪了冲云道人一眼,冷哼一声走到了那女孩身边。

而这时候,那一直瘫软在苏小贵身后椅子上的女孩才刚刚缓过劲来。女孩连忙站起身来跟在风易背后,心中简直恨不得将他当场千刀万刮。可是,她师父就在身边,女孩也不敢动手,只是用一双美目怒视着苏小贵。

苏小贵只当作什么都看不到,面带笑容的望着那位管家。最后,还是那名管家对苏小贵拱了拱手笑道:“既然这里已经定给了几位,我家王爷自然不会强抢。几位请便。”说着,他便伸手将那女孩和风易请了出去。

女孩出门的时候,心中充满了委屈和不平。从小到大,她什么时候吃过今天这样的大亏?风易不肯再出手,可女孩却怎么都不甘心。最后临出门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回头嚷了一声:“苏小贵,有朝一日,本小姐一定会杀了你!”

女孩厉声叫完,便听到风易也冷冷叫了一声:“心怡,走!”接着,几人便一起噔噔下了楼梯。

就在几人远去的时候,苏小贵却突然望着他们的背影神­色­一滞。这倒不是因为他怕了那女孩的威胁,而是因为他突然想起,之前自己在哪儿听过那名管家的声音。

对了!他不正是那天小爷在花园里埋林安通老妖道的时候碰到的那个黑衣人吗?你爷爷的,难怪这家伙看到小爷的时候就一呆,然后又这么好说话,屁都没放一个就走了!感情他还以为小爷我跟他们是一伙的!那他那天说的什么主人,也就是行刺老皇上的那个­奸­臣,岂不就是这个什么威武王爷?

还有,这个威武王爷请那个蜀山派的大高手来吃饭­干­什么?而且他还那么厉害!难不成,他是一次行刺失败,还想来第二次?想到这里,苏小贵心中一下便起了滔天巨浪。

风易等人走后,松了一口大气的钱得益又将苏小贵等人请上了宴席,但是苏小贵却一直心神不宁,神­色­恍惚。冲云道人与高得海刘文彪几人不知道苏小贵心中的想法,只以为他是还在为刚才那女孩的威胁担心。于是几人笑着凑到苏小贵身边,轮流出言安慰,让他宽心。

但是此刻苏小贵哪儿还有胃口继续坐在哪儿吃晚餐?发现了威武王爷似乎又有行刺夏启的意思,他心中只急着想立刻将这个消息告诉夏启,让他小心戒备。

于是,又陪着钱得益喝了几倍酒之后,苏小贵便匆匆向他告辞,带着冲云等人一起回到皇宫,然后他独自一人径直向太子府赶了过去。

且不说苏小贵急匆匆去太子府通知夏启蜀山派可能要行刺的事情。那名管家带着风易与那女孩离开了六喜楼的管家,这时候也已经送走了两位客人,正匆匆向威武王府赶去。

一进王府大门,便立刻有一名小厮上前来,将他引入了王府深处的书房。在书房里,一名年龄大约在五十上下,面­色­威严,身形魁梧的男子身穿王袍,端坐在一张宽大的椅子上。看到管家进来,那王爷微微抬起头问道:“阿福,事情办完了?”那王爷说话的声音也与他的身形一样,严肃威武,充满了压迫感。

“启禀王爷,已经办妥了。蜀山风易答应属下,会在近日考虑此事,给王爷一个答复。”那名管家赵福立刻低下头去,沉声答道。

“很好。很好。”那王爷满意的将手中的书卷放下,点头微笑起来。

“可是王爷,属下有一事不明。”赵福说着,微微皱起了眉头,“我们与蜀山风易的谋划,本应是秘密之中的秘密,可是为什么王爷却偏偏要属下大张旗鼓?这样如果被那个小太子知道了,岂不是会有所防范?”

“哼哼!”那王爷听赵福问完,忍不住冷笑了几声,“有所防范就有所防范。本王正是要叫那小太子知道。你以为本王还真的是指望风易能行刺成功么?其实,他行刺成功固然是好,可是若行刺不成,于本王也丝毫无损。本王想要的,不过是他背后的蜀山派。”

“啊!原来如此!王爷妙计,属下真是无从揣测。”管家赵福也知道自家王爷的喜好,听王爷说完,立刻双膝跪倒,满脸敬佩的大声称赞。

“无论风易此行结果如何,哪怕他不去行刺,那小太子知道风易与本王有这一番密议,只怕也要对蜀山放心不下。所以不管风易成与不成,他背后的蜀山派都只有选择站在本王这边。如今夏无忌已死,那个小太子不过是个摆设,除了昆仑派的那帮老道,还有谁会支持他?只要有了蜀山的支持,本王就有底气对付昆仑的那帮老道。至于风易那个自以为是的笨书生,只不过是本王的一粒棋子罢了。哈哈哈哈!”

威武王得了称赞,更是毫不掩饰的狂笑起来。对于太子夏启,他压根儿就没有放在眼里。军中将领有多半都是他的老部下,朝堂上的大臣也有大半是他的亲信。大夏国皇帝夏无忌一死,夏启根本镇不住军队与朝廷。就算是他明摆着要谋权篡位,也无人敢把他怎么样。唯一令他有所顾忌的,就只是昆仑派的那些修真而已。

“王爷智计天下无双,迟早荣登大宝。”赵福又连连磕头,大声吹捧。不过等那王爷笑完,他又小声说道:“王爷,今日属下在请风易赴宴的时候,还发生了另外一件小小的风波。”

“哦?出了什么事?”威武王爷眉头一皱,疑惑的问道。

“是这样的。属下今日在六喜楼,竟然意外遇上了那天晚上曾经在宫里碰到过的苏小贵。而且,他似乎还与荣昌号的钱得益来往密切。”赵福低着头,一五一十将如何碰到苏小贵,如何与他发生冲突,最后又如何被化解的过程说了一遍。

威武王爷听着赵福的描述,眉头忽皱忽松,显然脑海中正不断的思索。等赵福说完之后,他也不禁点了点头,皱眉说道:“听你所说,这苏小贵带来的两名侍卫和那个道人,应该都与他交好,而且对他俯首听命。那荣昌号的钱得益请他赴宴,应该也不是没有目的。”

“王爷,据属下所知,钱得益此人与司膳监联系紧密。而宫中原来司膳监的总管王公公在那天晚上被人杀死。若是属下没有猜错,那苏小贵现在就应该是新任的司膳监总管。”

“哦?”一听赵福这话,威武王爷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正文 第六章 巧计擒娇

第六章巧计擒娇

见威武王爷沉吟了半晌,赵福不禁奇道:“王爷,虽然那苏小贵是林安通的嫡传弟子,或许有些价值,可是王爷已得蜀山派相助,又何须为一个小角­色­如此伤神呢?”

“哼!你哪里知道?”赵福话音刚落,威武王爷便又冷哼一声,“宫中的司膳监总管,向来都是由皇帝心腹之中的心腹担任。按照你上次所说,这苏小贵两天之前还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太监,可是转眼之间,就已经在宫中混的风生水起。夏启让他担任司膳监总管,足以显出对他的信任。如果没有过人的手段心计,他怎么可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就爬到这个位置?刚才我听你说他化解风易和冲云道人之间冲突的那一段,更是足以看出此人的心计之深,判断之准。况且此人能屈能伸,不做意气之争,正是做大事的人。阿福,你太小看他了!”

“王爷高见,属下不如!”赵福被威武王爷一顿训诫,顿时满头大汗,再次翻身拜倒。

“虽然本王已经有了蜀山派这一处大臂助。可是皇位之争,岂能儿戏?实力固然重要,­阴­谋诡计有时候也同样重要。苏小贵此人,城府极深,又有心计,还深得夏启的信任。若是真与我一条心,将来必定能起大用!阿福,既然此人是林安通的弟子,那应该就是本王的助力。小心与他结好,不要得罪了他,必要时可以投其所好,让他为本王效力。”

“是!属下遵命!”赵福被威武王爷一番分析说的口服心服,连忙用力磕了两个响头,起身退了出去。

这边赵福离开了威武王的书房,那边的苏小贵也正离开夏启的太子府。在从苏小贵哪里听说威武王可能要找蜀山派的高手来行刺自己之后,夏启当即便下令给道法司,让他们立刻加派人手,在宫中仔细巡查,务必不能再在让刺客混进宫里。

不过无论是夏启还是苏小贵恐怕都没有料到,就在夏启给道法司下令之前,那个跟在风易身边的女孩便已经混进了宫里。

在被风易带着离开了六喜楼的时候,女孩就心存不忿。她在蜀山上学艺多年,下山之后也曾经几次跟在风易后面降妖除魔,根本就没把别人放在眼里。虽然在六喜楼的时候,她被冲云道人制服,心中对冲云有些惧怕,可对那个身无法力,却偏偏还调戏了自己的苏小贵,却是只有痛恨。

在女孩离开六喜楼的时候她就心中盘算,那苏小贵总不可能一辈子都和冲云道人在一起吧?只要两人分开,凭她的本事要对付苏小贵简直轻而易举。

于是,趁着风易与赵福两人将她支开密谈的当口,女孩便偷偷的溜了出去。她也是从未吃过亏,心中根本不知惧怕。一路便来到皇宫之外,女孩一踏飞剑,便从城墙上翻了进去。

进入皇宫之后,女孩虽然不认得路,可她却有一身仙家道法。绕不多久,她就开始抓小太监盘问。问不到结果,便将小太监打晕了再去抓别的。终于,在女孩抓到第六个小太监的时候,给她问出了苏小贵的住处。

仔细记下了到苏小贵住处的方法之后,女孩又扬起俏脸得意的一笑,将那小太监打晕,便向苏小贵的住处悄悄溜了过去。

这时候,苏小贵正好从夏启那儿回到自己屋里。丢下脑袋上的太监帽子,在桌边坐下之后,苏小贵还是只觉得心神不宁,好像自己忘记了什么事情。他焦躁的绕着桌子转了几个圈,突然又想起那个女孩领走前对自己的那句威胁,心中不由咯噔一下。

对啊!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哎呀!惨了惨了!一想起那女孩当时向自己发来的飞剑,苏小贵就禁不住愁眉苦脸。那个小妞那么厉害,万一她趁着那个什么疯子刺太子的时候顺道来杀我,小爷我岂不是真的要被她砍成十七八块?唉!这可怎么办呢?

苏小贵心中惴惴,又愁眉苦脸的绕着房子来回的踱起了步,心中不停的想着各种办法。走着走着,他一不小心将自己丢在窗台边的一只小盒子碰掉在地上。从小盒里掉出几根手指长短的檀香,苏小贵一看到这个,脸­色­骤然一喜,接着又皱起了眉头。

你爷爷的!林安通那老妖怪的东西,也不知道好使不好使!这几根香都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唉!算了!豁出去了,反正死马当活马医吧!苏小贵捏着那几柱香,把心一横,便走到自己从来没用过的香炉旁边,要将那几根香Сhā进去。

可苏小贵的动作还没来得及做完,他就骤然听到身后响起了一个熟悉的悦耳声音:“小贼!本小姐今天一定要把你千刀万刮!”

“啊?”骤然听到这个夺命煞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苏小贵惊的手中的几柱香一下全都掉在了地上。他怎么也没料到这女人竟然会这么记仇,来的如此之快。当下里,苏小贵手里连最后的希望都没有了,只能后悔不迭的在心中叫苦。

“没什么遗言的话,本小姐现在就要杀你了!”那女孩深恨苏小贵占自己的便宜,这时候她虽然没有真的要杀苏小贵的心思,可是却也想狠狠教训他一番,起码要泄了她心头的火气。所以,她说话的时候完全是一副毫不留情的语气,仿佛真的要马上把苏小贵杀了一般。

“等……等等!”在生死存亡的时候,苏小贵的脑子转的飞快。他听到女孩所说的话,猛然就发现了一线生机,连忙对着她大叫起来。

“还等什么?”女孩这时就是要吓唬苏小贵,看到他仿佛魂不附体,就要跪地求饶的模样,女孩心中大是快慰,声音也不禁得意起来。

“女……女侠,虽然小贵我之前得罪了女侠,死有余辜,但是……”苏小贵被剑架在脖子上,那满怀惧意,颤抖不已的声音倒是不用装,“但是女侠,今天是小贵父母的忌日……希望女侠能大发慈悲,让小贵我给父母上两柱香再死。”

嘴上说着,苏小贵的心里也禁不住对自己那从未见过面的父母祈祷:老爸老妈,小贵从小就没见过你们。你们要是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小贵我度过难关!

那女孩听苏小贵说的情真意切,心里也一阵不忍。毕竟对父母尽孝道是每个子女的天­性­,而女孩从小在名门长大,心中对“孝”这个字更是看的极重。虽然她恨苏小贵入骨,铁了心要狠狠教训他一顿,不过倒是也不愿意阻止了苏小贵的行为。

“那……那好吧。”女孩犹豫了一阵,终于还是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将宝剑暂时拿到了一边。在她看来,苏小贵不过一个寻常人,身上怎么也不可能有能对她产生威胁的东西。放他上两柱香,也不过是推迟一下让他受苦的时间而已。

女孩一答应,苏小贵连忙忍着心头的狂喜,颤抖着捡起地上的几根仙人醉,从旁边拿出火石,几下打着,然后便点上放入了香炉里。

接着,苏小贵便装模作样的对着香炉祭拜,暗地里却苦着脸拼命在心中大喊:林安通,林法师,林老前辈,要是小贵能过的了这关,一定给你多烧纸钱!全看你是不是真的有灵了!

拜着拜着,苏小贵突然就听到从自己身后传来了“咕咚”一声。他两眼一亮,慌忙回过头去,便看到那女孩已经浑身酥软倒在地上,手中的宝剑也掉到了一旁。

女孩刚才突然感到全身一阵乏力,然后便突然发现身子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用不出来。只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她就连站都站不住,无力的软倒在地。

“你……你对我施了什么妖法?”看到苏小贵转过身来之后眼中的笑意,浑身无力的女孩不禁吓的花容失­色­,失声问道。

可苏小贵也不回答,只是试探着往女孩身边走了几步,然后又站的远远,小心的用手推了她一下,发现女孩真的不能动弹了,才放心的走到近前。

女孩努力的想让自己距离苏小贵远一点,可是却发现自己竟然连一个小指头都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苏小贵越走越近,最后竟一把将自己抱了起来。被苏小贵保住之后,女孩心中又惊又怕,也不知道苏小贵想对自己­干­什么,一张俏脸顿时吓的煞白,还挂满了可怜的害怕模样。

苏小贵将女孩抱到了床上丢下,这才长出了一口大气,抹去额头上的冷汗。看到地上那柄长剑,苏小贵又想起女孩刚才蛮不讲理,上来就要杀人的歹毒,心中禁不住一阵气恼。

你爷爷的,私塾里的老夫子原来说什么蛇蝎美人,小爷还不信。现在算是见识了。小爷只不过是多看了你几眼嘛,不小心亲了一下嘛!就要把小爷千刀万刮。哼!今天不好好教训你一下,小爷就不是苏小贵!怎么教训呢?杀了她似乎太过分。打她?唉!这么娇滴滴的小美人,老子怎么舍得?……对了,先好好吓唬她一下!嘿嘿!

苏小贵心念电转,突然看着那女孩翘起嘴角一笑,蹭一下从靴子里把那把捅死了林安通的五毒匕给拔了出来。

正文 第七章 装神弄鬼

第七章装神弄鬼

苏小贵故意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孔,晃晃悠悠的踱到早已经吓的面­色­煞白的女孩身边,举起那把闪着寒光的五毒匕吓唬她道:“哼!你刚才不是要杀我吗?还要把我千刀万剐?”

苏小贵一边说,就一边用那把五毒匕在女孩面孔上方不到一寸的地方晃来晃去,直吓的女孩眼睛一红,竟然怕的哭了出来。

“呜呜……我……我只是想吓唬吓唬你,没想杀你的……呜呜……”女孩还从来没有过距离死亡这么近的经历,看到苏小贵的模样,她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流个不停。

“别哭!”苏小贵大喊一声,唰一下将手里拿来做样子的蜡烛削掉了半截。女孩登时被吓的收住了哭声,紧紧的瞑住嘴­唇­,不敢再发出半点声音。可她的眼泪却还是停不住的往外直流,身体也随着哽咽一耸一耸,又是害怕又是委屈的望着苏小贵。

“不想杀我?哼,看到现在自己又落在小爷我手里了,就说不想杀我。刚才你怎么没这么好心?”苏小贵却仿佛一点都不信女孩的话,又扬起匕首在她脸附近比划了两下,吓的女孩眼泪直涌,话都不敢说了。

看到女孩这副模样,苏小贵又不禁心中一动,想道:咦?这丫头这么怕死,要是我再吓了两下,说不定能让她把那个什么狗屁王爷和她师父的计划抖出来呢?对!就这么办!

想到这儿,苏小贵又露出一副坏笑的模样,目光上上下下在女孩身上扫来扫去。苏小贵不怀好意的目光看的女孩心里发毛,又颤声哭问:“你……你要­干­什么?”

“哼,刚才你不是说我用妖法吗?我就告诉你,其实……我是昆仑山下修炼了一千年的吃人­精­,最喜欢吃的就是细皮­嫩­­肉­的小丫头。你认出了我的真身,我就要一刀……一刀……一刀的把你身上的­肉­全都割下来,然后烤了吃。”女孩一问,苏小贵便又笑嘻嘻的说着,用匕首在女孩身上比划来比划去。

苏小贵话音才落,女孩便被吓的放声大哭。眼泪更是如同发了洪水一般从眼里涌出来,哭的两只漂亮的眼睛都红肿了。

看到女孩实在被吓的够呛,苏小贵心中又有些不忍。何况女孩长的本来就漂亮,个­性­又活泼,如今被吓的半死,哭起来便更是楚楚可怜,惹人心疼。

“好了好了,别哭了!只要你听我的话,我也可以考虑放了你。”苏小贵伸手抹去女孩眼角的泪水,换成嘻嘻哈哈的声音说道,“现在,我问你一句,你回答一句。要说实话!”最后一句又是凶神恶煞。

“嗯!”女孩早被吓的半死,也顾不上苏小贵又占了自己便宜,把脑袋点的跟小­鸡­啄米一般。

“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秦心怡。”女孩望着苏小贵,丝毫都不敢犹豫便把闺名说了出来。

“好,这样回答,就不会有事。那你跟你师父到京城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苏小贵满意的笑着将五毒匕收了起来,又问道。

“是我师父说收到一位故人的邀请,来京城见面的。”秦心怡心中依旧害怕的要死,回答的也是飞快。

“那位故人,是不是那个威武王爷?”

“应该是。”

“那你们见那位威武王爷,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我不知道。”秦心怡心中惶恐,生怕自己这个“我不知道”会激怒了苏小贵,让他割了自己吃。可结果她越是惶恐,说出来的时候反而越是结结巴巴,仿佛要隐瞒什么。

“什么?你不知道?你敢撒谎?哼!”苏小贵一见秦心怡似乎还要隐瞒,当场便故意又凶恶的两眼一瞪,用力将手中的蜡烛一削两段。

“我没有啊……呜呜呜!我真的没有……我什么都告诉你了……呜呜……”苏小贵这么一吓,刚刚才平静一点的秦心怡顿时又害怕的大哭起来。

看到秦心怡怕成这样,苏小贵对她的话也信了七成。心中虽然还有些怀疑,不过看到眼前的小美人哭的两眼红肿,满面带泪的模样,他也不忍心再逼迫她。当下苏小贵便拿来一只毛巾,一边帮秦心怡擦去脸上的泪水,一边又小声问道:“你真的什么都说了?”

“真的,真的!”秦心怡都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让苏小贵相信,只好将脑袋拼命的点着。

“好了,好了。我相信你。”秦心怡的脑袋动个不停,苏小贵没办法帮她擦眼泪,当下只好连声安慰道。

“那……那你不吃我了?”秦心怡惴惴不安的看着苏小贵小声问。

不是吧?我这么胡扯八道的话这傻妞也信?苏小贵简直不敢相信,秦心怡竟然如此好骗。不过,等他擦­干­净了秦心怡的面孔,看到女孩那张清丽脱俗的俏脸,心中又是一动,不由笑嘻嘻说道:“不吃你嘛,也行。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秦心怡怯生生的问道。

“嘿嘿。我要你答应,将来嫁给我做老婆。”看到女孩胆怯的模样,苏小贵不禁玩心大起。他倒想看看,这秦心怡究竟会相信自己到什么时候。

“什么?那怎么行?你是妖怪,我怎么能……怎么能嫁给你?”秦心怡是蜀山派的弟子,而蜀山派虽然是修真一流,却并不是道门修真,所以对婚嫁之事,秦心怡自然相当了解。听到苏小贵突然要自己嫁他,秦心怡当场便惊叫起来。

“怎么?你不肯?”苏小贵故意将脸­色­一沉,又把玩起手上的那把匕首。

“我……我……”秦心怡一见苏小贵沉下脸来,心中害怕,眼泪又涌了出来。

“唉……”苏小贵见这秦心怡似乎有万分的不愿,而且还老是哭个不停,顿时既感到无聊,又心中不忍。反正经过这么一吓,苏小贵觉得秦心怡要是再敢来找自己报复才有鬼了。于是他长叹一声,便想就此罢手,将秦心怡放走拉倒。

可是没想到,苏小贵还没来得及说话,秦心怡看到苏小贵举着匕首向自己走来,便以为苏小贵心中不快活,要割自己的­肉­去烤着吃了,顿时吓的眼泪狂涌,既害怕又委屈的大声叫道:“我……我答应了!我嫁给你当老婆就是了!”

咦?这小美人是不是吓傻了?老子要放她走,她反倒答应嫁给老子了?真是奇怪!苏小贵心中只觉得一阵莫名其妙。不过他还没来得及问秦心怡原因,就听到外面突然又有小太监大喊起来:“苏公公!苏公公!您没事吧?”

“又怎么啦?”苏小贵不耐烦的皱起眉头,走到窗边向外面大喊,“我当然没事了!”

“哦!您没事就好。刚才太子爷得人禀告,说宫中进了刺客。太子爷很担心苏公公的安危,所以想请苏公公立刻到太子府见面。”

“哦!知道了!我马上就来。”苏小贵听到夏启对自己的安全如此在意,心中也不由感动,立刻穿好衣帽,也没再理还软倒在床上的秦心怡,就跟着那几个来传令的小太监走了。

到了夏启那里,苏小贵将秦心怡的事全盘瞒了下来,只对夏启说,自己一切安好。夏启因为听之前的几个小太监说,那刺客进宫之后便一直打听苏小贵的住处,所以心中担忧。最后,他不但硬让苏小贵在太子府待了半夜,之后又派了冲云道人和高得海刘文彪等十几名侍卫一起到苏小贵的住处保护他。

在回去的路上,苏小贵还有些担心这些人万一见到了自己房里的秦心怡不好解释。不过等他回到屋里,就发现自己的房门大开,里面的秦心怡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走了也好,走了也好。看到此情此景,苏小贵心中不停的安慰自己。不过看着那块还沾满了秦心怡眼泪的手绢,想起秦心怡那张俏丽灵动的面孔,他心中却又有些不是滋味。

有了冲云道人与一­干­侍卫的保护,这一夜自然是安然无事。只不过,有了外人在场,苏小贵也不好再拿出林安通的白玉简和白玉戒指来研究。想到那风易或许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来行刺,苏小贵便将几柱还没有燃尽的仙人醉仔细收了起来。

在苏小贵离开了住处之后两个时辰,秦心怡才慢慢的恢复了行动的能力。被吓了半死的女孩感到力气恢复,哪儿还敢在苏小贵的住处待下去?

秦心怡畏惧的查看了一下周围,发现苏小贵的确已经离开了之后,才飞快的捡起那把飞剑,没命的从皇宫里逃了出去。她一路逃到自己与风易住着的那件客栈,直到在客栈里看到了独自坐在桌边喝酒的风易,女孩一直悬着的心才终于落了地。

正文 第八章 隔墙有耳

第八章隔墙有耳

“师父!”感觉到自己安全下来,女孩刚才所受的委屈和心底的后怕便一下全都爆发出来,她忍不住在风易面前放声大哭,直哭的自己双目红肿,连声咳嗽,几乎喘不过气来。

“嗯?心怡,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让为师去给你报仇!”看到秦心怡竟然落得这副狼狈的模样跑了回来,风易又惊又怒,连忙站了起来,迎上去大声问道。

风易少年得志,年轻的时候也是为人孤傲,不喜与人来往。直至他人到中年,才找到了自己心爱的女子。可那女子最后却堕入魔道,不得已被风易亲手杀死。而秦心怡,其实正是那名女子给风易留下的女儿。

亲手杀死自己最爱的女子之后,风易心灰意冷,便带着只有三岁大的女儿归隐蜀山。风易心中一直带着对自己妻子的愧疚,所以一直没有把自己是秦心怡父亲的事情告诉她。而秦心怡不但模样长的清丽秀气,个­性­又活泼顽皮,十分对风易的脾气,所以平时他对秦心怡极其护短,宠爱的不得了。

之前风易与赵福密谈之后,发现秦心怡擅自溜出去了,他也只是一笑置之,连责罚她的意思都没有。现在看到竟然有人敢欺负自己的宝贝女儿,风易当然立刻勃然大怒。

“是……是那个苏小贵。”秦心怡哽咽着,然后便把苏小贵如何施展妖法迷倒了她,又如何威胁折磨她的事情说了一遍,只是把最后苏小贵逼她做老婆的那一段瞒了下来。

“竖子敢尔!”听秦心怡说的越多,风易的脸­色­就越难看。当他听到最后秦心怡说苏小贵要吃她的­肉­时,风易已经怒不可遏,浑身毛发倒竖,一张拍在身边的桌上,将那张八仙桌震的粉碎。

看到风易怒发冲冠的模样,秦心怡心中更是害怕,眼泪哗哗的流个不停。

“哼!哼!”拍碎了桌子,风易依旧气的在屋里直打转,鼻子里呼呼喘着粗气,恨恨的说道,“一开始威武王爷对我说,那大夏国皇帝名为名门正派,实为­奸­佞小人,我还有些怀疑。可现在一看,竟然果真如此!观其一隅便可观天下。这大夏国皇帝在宫中豢养妖道邪魔,说他是­奸­佞小人恐怕都还便宜了他!哼!哼!好!我这就去和威武王说,我风易誓要替天下人除了这昏君!”话一说完,风易立刻就离开客栈,直奔威武王府。

听到风易说愿意帮自己入宫行刺,威武王心中大喜,当即便将风易与秦心怡都留在了王府中住下,细细筹划起入宫行刺的计划。

不管威武王与风易等人如何谋划,在秦心怡离开了之后的几日里,宫中却是一直无风无浪。已故大夏国皇帝夏无忌的丧葬大典正在按部就班的进行,几位礼部重臣已经将丧葬大典、以及之后的新帝登基大殿的全部规划详详细细的写成了奏章,交给“代政”的夏启过目批准。威武王因为暗中筹划行刺的事,在朝堂上倒是一直保持低调。

在宫里,苏小贵除了每天三次验膳送饭之外,就是白天与苏云幽会。仅有的两件让他不舒服的事就是,晚上的时候他身边一直有侍卫保护,所以不敢拿出林安通的宝贝研究;白天往公主府送饭的时候,又经常看到吴友道那家伙趾高气昂的穿着五品官服晃来晃去。不过除此以外,苏小贵倒是事事顺心。就这样,他顺风顺水的过了几天清闲的日子。

这天傍晚时分,苏小贵依旧从司膳监验完了饭菜,便又带着不少美味饭菜回到了自己的住处。这几天以来,因为冲云道人和高得海刘文彪三人一直奉着夏启的命令在苏小贵的住处附近保护他,所以苏小贵每次回来的时候,都会带些酒­肉­与他们分享。

几人这天也是一样,一边吃着御膳房的宫廷御厨做的饭菜,喝着从各地进宫的极品美酒,一边天南海北的闲聊胡侃。不过,这天苏小贵带回来的酒却正好对上了高得海与刘文彪两人的口味。几人多喝了几倍,话渐渐说开,聊着聊着,话题便不由得渐渐落到“入宫行刺”这件事上去了。

提起入宫行刺,高得海与刘文彪等人自然又是将苏小贵好一顿吹捧。不过最后,刘文彪的一句话却让苏小贵心中又生出了些念头。他说:“前次那刺客行刺皇帝和太子爷,不知道为什么,司膳监前位总管王公公竟然也不知所踪了。若不是这样,我们兄弟现在恐怕也吃不到这些好酒好­肉­。”

刘文彪言者无心,苏小贵却听者有意。这段时间,他的心思全都放在了苏云身上,却将那两具丢在破旧仓库里的尸体忘的一­干­二净。想起自己之前在身中剧毒逃出仓库时对那王公公许下的心愿,苏小贵不禁心里嘀咕起来。

我之前曾经对那王公公的尸体说过,若是能捡回­性­命,就多烧纸钱衣服给他。现在我不但­性­命无忧,而且还得了这许多好处,也不知道是不是那王公公真的有在天之灵保佑。不过这几天,小爷忙着别的事情,倒是把他给忘的一­干­二净。我看,­干­脆今天晚上找个时间偷偷溜到那库房去,先把老太监的尸体埋了,再烧两件衣服给他,免得他说小爷不讲信用。

苏小贵打定了主意,便又笑嘻嘻的与冲云道长三人聊了片刻,使尽浑身解数将三人灌的东倒西歪。等到几人最后都倒在桌上,苏小贵又轻轻推了推他们的身体。确定他们都醉倒了之后,苏小贵这才嘻嘻一笑,从衣橱里又拽出一套换洗衣服,蹑手蹑脚的溜了出去。

这几日来,苏小贵每天陪着苏云在宫里闲逛,对整个皇宫道路已经记的烂熟。没用多少时间,他便已经又找到了破旧仓库门外。

可是,苏小贵还没来得及从窗口爬进去,就突然听到从破旧仓库里竟传出了一个女子噘着嘴撒娇的声音:“师父,我们都在这地方待了一天了,还要等多久啊?”

苏小贵听到这宛如风铃般悦耳的女声,却顿时惊的险些一跤跌倒。原来,这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天从苏小贵处逃走的小美人秦心怡。

糟糕!这个爱哭老婆怎么会跑到皇宫里来了?而且还跟那个风什么在一起?难不成是那天被小爷吓唬了,今天叫了帮手来报仇?哎呀!那蜀山的疯子那么厉害,小爷岂不是要被爱哭老婆谋杀亲夫?

苏小贵心中惶恐,当下更是连大气也不敢喘上一下。接着,他又听到背后传来那蜀山风易的声音:“心怡,差不多就要到时间了。你再耐心多等一下吧。”

“唉!师父,我们­干­嘛要早上就到这里等着?要刺那昏君,直接把他一剑杀了不就行了吗?”这句话从秦心怡嘴里一说出来,苏小贵便听的心头狂跳。

完了完了!原来这两师徒竟然是来刺杀太子爷的!他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屏住呼吸蹑手蹑脚的开始向远处挪动。

而苏小贵一边提心吊胆的静悄悄走着,一边还听到背后依旧传来风易对秦心怡解释的声音:“呵呵,心怡。白天的时候,那昏君身边护卫众多,不好下手。可晚上的时候,宫里宫外又对城墙宫门看守的十分严密,不好入宫。威武王爷让我们白天偷偷进宫,躲在这无人的库房里,晚上再偷偷出去杀那昏君。这才是万全之策。”

风易呵呵笑着,语气轻松,就仿佛刺杀皇帝就如同吹一口气那么简单。不过,他的轻松也并非毫无原因。毕竟风易十几年前在修真界中就已经是鼎鼎有名。这十几年在蜀山潜修,修为法力都有不俗增长,让他信心百倍。何况从威武王那里,他已经得知,那夏启竟然从未修道,本身毫无法力。如此一来,风易更是觉得,刺杀夏启就如同踩死一只蚂蚁一般。

“哦。是这样。”秦心怡虽然嘴上接受了解释,可语气里却似乎仍旧是带着老大不情愿的样子。

“呵呵,心怡。我知道你对那苏小贵恨之入骨。师父答应你,杀了那昏君之后,再带你去捉了那邪魔,带回蜀山任你处置,给你出气。”风易对秦心怡视若掌上明珠,看到她噘起小嘴,立刻笑呵呵柔声说道。

原本,风易并不想带秦心怡进宫。可是禁不住秦心怡苦苦相求,而他自己又自恃道法高深,压根儿就没把行刺当成一会事,所以便带了她进来。

“哼!要是让我抓住了那个混蛋,我一定要把他倒吊在蜀山的试剑石上,每天割一下,将他千刀万剐,让他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秦心怡那天受了苏小贵的羞辱惊吓,早已恨苏小贵入骨。此刻她说出这一番话来,语气中的味道让外面听了的苏小贵禁不住浑身一片冰冷,只觉得毛骨悚然。

你爷爷的!这爱哭老婆竟然这么歹毒!亏得我那天还对你那么好,帮你擦掉眼泪,还心甘情愿放了你走。没想到一回过头来,你竟然就要这么对我!

而听到秦心怡说出这样一番歹毒的话,风易竟然也不责怪,反倒面带微笑看着她,仿佛这些都是天经地义的一般。

苏小贵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只好慢慢吞吞的向旁边一点一点的挪动。就在他刚好挪到了旁边走廊拐弯处的时候,就听到身后的风易突然说出一句:“心怡,为师去了。你在这里等着为师回来。”

“师父!”秦心怡却还没等风易离开,就禁不住慌的叫了一声,委委屈屈的低声说道,“这儿的两具尸体稀奇古怪的。我……我有点怕。”

“呵呵,不用担心,为师去去就来。何况那两人明显是自相残杀,互斗而死,就算变了鬼,也找不上我的好徒儿的。安心在这里等候为师。”

“嗯,师父你千万当心。”

听到屋里这两师徒的对话,苏小贵一爬过了那走廊的拐弯,便心惊胆战的撒开腿往住处狂奔而去。

正文 第九章 连吓带诈

第九章连吓带诈

第五章

得知风易要先杀夏启,后捉自己,那秦心怡还要把自己掉起来天天割­肉­日日折磨,苏小贵正是吓的魂飞魄散。他心中惊恐,这一路跑的自然格外的快。

一路狂奔,苏小贵很快就满头大汗的冲进了自己屋里。看到冲云道人等三人还醉倒在桌上,鼾声大作,苏小贵心中焦急,也顾不上许多了,­干­脆就直接出门提了一桶冷水回来便浇在了三人头上。

“哇!”三人被冷水一浇,顿时惊醒过来。几人全都一下从位置上跳了起来,满脸惊讶的看着焦急万分的苏小贵。

“苏公公,你这是­干­什么?”高得海看到苏小贵的模样,只觉得一阵莫名其妙,连忙一把抹掉了脸上的水问道。

“大事不妙!大事不妙啦!”苏小贵刚才听到那风易就要出发去行刺夏启,真真急的是心急如焚,对着三人几乎连蹦带跳的大喊起来。

“苏公公,你有话慢慢说,不要着急。”冲云道人在几人中间年纪最大,也最是稳重,当下便对苏小贵沉声说道。

“不能不着急!”苏小贵依旧急的上窜下跳,连声高喊道,“道长,你们赶紧去救太子爷!我刚才无意中听到,有人要行刺太子爷!快点去,再晚了就来不及了!”

看到苏小贵满脸急­色­,不像是跟几人说笑,冲云道人与高得海等人也不由得面面相觑,犹豫不决。毕竟,他们得到的命令是保护苏小贵。若是离开这里,能在太子府救驾固然是大功一件;但是万一因为他们擅离职守而苏小贵出了什么差错,这责任谁来担当?

刚才苏小贵一番上窜下跳,将话喊了出来之后,这时他又恢复了几分清醒。看到几人面露犹豫神­色­,苏小贵哪儿能不知道几人心中的想法?可是夏启危在旦夕,苏小贵一咬牙也豁出去了。

“唉!几位大哥对小弟的照拂情谊小弟心知肚明。”苏小贵突然对几人一拱手,神­色­凝重的说道,“可是如今太子爷有难,若是几位还在这里磨磨蹭蹭,岂不是要误了大事?几位尽管放心,小贵我虽然没什么本事,可是别人若是想杀我也不那么容易。几位,救下太子的驾必定是大功一件。富贵险中求!能不能捞到这件天大的功劳,就在几位一念之间!”

“好!既然苏总管都这么说了,若是我们还犹犹豫豫,岂不是辜负了苏总管的一番美意?若是我们几个今天晚上能立下大功,一定不敢忘记了苏总管的栽培。”看到苏小贵说的笃定,冲云道人也一咬钢牙,带头对苏小贵行了一礼,飞也似扑了出去。

高得海与刘文彪两人看冲云道人走了,也同样对苏小贵拱手施礼,然后硬着头皮大声呼喝,领着本在苏小贵门外站岗的侍卫匆匆向太子府跑去了。

方才苏小贵对着冲云道人等人一番大义凛然的大喊,纯粹是因为听到夏启可能会被人刺杀,一时着急昏了头。等到保护他的侍卫们一走光,周围全都安静下来,苏小贵这才猛然打了个寒战,心里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起来。

刚才秦心怡咬牙切齿要将他千刀万剐的言语还在苏小贵耳边回响,苏小贵看看周围一片昏暗,只觉得似乎随时都可能有一把利剑从自己背后伸出来,割开自己的脖子。

独自在屋里坐立不安的焦躁了片刻,苏小贵突然也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捏紧了拳头心头暗道:你爷爷的,狗急了还要跳墙呢!那蜀山疯子和小美人看起来是铁了心要杀小爷。与其在这里等死,小爷不如先下手为强!能不能保住小命,就看今天这一锤子买卖了!

心中打定主意,苏小贵便一摸身上剩下的仙人醉,又在旁边摸出火石纱布放在身上。做好准备之后,他便熄灭油灯,又无声无息的溜了出门,飞也似的向那无人的破旧仓库跑去。

当苏小贵来到那破旧仓库门外的时候,便看到太子府方向仿佛突然放起了烟花一般爆起漫天霞光。各种放出彩光的飞剑法宝在空中飞来飞去,碰撞产生的重响声连苏小贵这里都能听的到。

看到这番情景,苏小贵更是咬紧了牙关,静悄悄走到破旧仓库的窗边。那破旧仓库的窗户此时正好被支开了一个小缝,苏小贵连忙偷偷向里面看了一眼。

透过窗户,苏小贵只看到里面的秦心怡正缩在仓库的一角,双眼紧闭,抱着双膝,嘴里还念念有词。看到如此场面,苏小贵心中一喜,连忙几步跑到门边,拿出刚才在走廊上就已经点好的仙人醉,从门缝里轻轻的塞了进去。

连塞了三根仙人醉进屋之后,苏小贵依旧心中忐忑。秦心怡的位置与大门之间有一段不短的距离,苏小贵也不知道这仙人醉隔了这么远能发挥多大效力。于是,在将仙人醉塞进屋里之后,苏小贵便大气也不敢出的在旁边仔细听着。直到屋里“扑通”一声传来,他才忍着心头的狂喜,赶紧跑到窗边又向里看了一眼。

只见屋中的秦心怡已经侧着身子软倒在地,月光透过纸窗照在她的脸上,照出了秦心怡满脸惊骇的害怕表情。

实际上,在秦心怡进入这个小屋,看到了地上那两具尸体的时候,她就一直觉得,那尸体恐怕是苏小贵储存起来的“粮食”。只不过是因为风易的多番开导,秦心怡才渐渐放下心来。可是,就在刚才,她在苏小贵房里曾经有过一次的那种浑身无力的感觉再次传来,秦心怡当场便已经吓的魂飞魄散,知道是自己又中了苏小贵那魔头的“妖法”。

当秦心怡真的看见苏小贵轻轻推开大门,蹑手蹑脚的溜到自己身边的时候,女孩就再也忍不住了,惊恐的眼泪又“哗”的一下涌了出来。

“你……你别过来。”秦心怡徒劳的呼喝和威胁着,试图让苏小贵停下脚步,眼里的泪水一直流个不停,“求求你别过来!”说到最后,秦心怡心里实在太过害怕,竟然对苏小贵哭着软语相求起来。

“嘻嘻!”苏小贵却是脸上带着笑,几步走到秦心怡身边,蹲下笑道,“刚才的时候,你不是还说要把我挂在试剑石上千刀万剐的吗?怎么现在又来求我了?要是我放过了你,等会儿你师父回来,把我捉走了,我岂不是要被折磨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秦心怡听到苏小贵这一番话,只以为他真的有什么千里眼,顺风耳的妖法,竟然能听到自己和师父的对话,顿时更是吓的魂飞魄散。等她再看到苏小贵脸上的笑容时,却怎么看怎么觉得像是妖怪吃人前的狞笑。

“我……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呜呜……”秦心怡心中怕极,可身体却又怎么都动弹不了。只是把她一个娇滴滴的小美人弄的又怕又急,哭的成了个泪人儿。

苏小贵虽然看到秦心怡哭的直咳嗽的可怜模样也很有些不忍,可是每次想起她之前说要将自己千刀万剐时那咬牙切齿的恨意,心中却又有一股抑制不住的怒气。犹豫了片刻,奇∨書∨網苏小贵又赌气说道:“哼!不敢?我怎么相信你不敢?上次在我房里,你都答应了做我老婆!一转眼的功夫,就又找你师父告状,要把老子千刀万剐。现在你说什么我都不信了!”

“那你……你要怎么样才相信?”秦心怡哽咽着,闭上了眼睛哭喊。

“你……你笑一个。你笑一个我就相信。”苏小贵眼珠一转,突然又笑嘻嘻的说道。

“我笑,我笑!”秦心怡听苏小贵这么一说,只觉得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睁开眼睛笑了起来。只不过,女孩现在连泪水都还没有止住,人也还在哽咽着,哪儿能笑的出来?可秦心怡又生怕自己拖延的久了苏小贵不高兴,又急又怕之下,她只得硬生生在脸上挤出一个笑容来。

“什么呀?这哪儿是笑?简直比哭还难看!”苏小贵对秦心怡这个强为的笑容却是万分的不满意,立刻皱起眉头嚷道。

“是笑!我真的是笑。”秦心怡害怕不已,赶紧又哭喊着解释,只盼苏小贵能相信自己。

“不行!这笑比哭还难看,不行!”苏小贵不满的嚷道。

“那你要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让你笑你又笑不出来。不然,你自己想个让本妖怪满意的法子。告诉你,可不要太久啊。否则本妖怪一个不耐烦,可就真把你吃了。”

苏小贵故意这样说话吓唬秦心怡,一是恼火秦心怡心肠歹毒,有心惩戒她一番,二也是他觉得这女孩实在有趣,竟然会相信自己随便编造的胡话,不由起了玩耍的心思。

实际上,若是苏小贵只说要杀人,秦心怡恐怕还不会如此惧怕。毕竟她自小在蜀山长大,心中也有几分侠义气概。可是苏小贵却说要一片片的吃她,秦心怡平时最怕血淋淋的场面,这登时戳中了她心中最软的那块地方,吓的女孩连怀疑都不敢了。

况且,秦心怡因为两次中了苏小贵的“妖法”,心中自然更是相信苏小贵的确是妖怪一路,对他编造的吃人老妖的谎话便坚信不移了。

正文 第十章 刺杀

第十章刺杀

听到苏小贵让自己想主意,秦心怡竟然真的努力想了起来。而且她一边用尽全部心思想着,一边还不时用一双挂满眼泪的美目观察苏小贵的表情,生怕他不耐烦了又要上来吃自己。

苏小贵一见秦心怡不说话了,心里只以为,自己这样一说,这个小美人对自己的谎话有点怀疑了。于是他­干­脆也不再和秦心怡说话,只是凝神考虑着后面该怎么办。

你爷爷的,蜀山疯子法力那么高,就算他对付不了太子,可老子却不是他的对手。他现在随时可能回来,这破仓库是不能再待了。那这个小美人该怎么办呢?把她丢在这儿?不行!那蜀山疯子回来,她肯定又要求他杀我。把她带回去?唉!她师父是要杀小太子的刺客,我要是把她带了回去,被抓住岂不是要杀头?

想着想着,苏小贵又不禁愁眉苦脸,长叹了一声。虽然秦心怡一直对他喊打喊杀,可苏小贵心里却从来没有想过要杀秦心怡的主意。甚至,他都没有想过要伤害她。

一旁的秦心怡原本正想的心急,突然看到苏小贵的脸­色­变化,心中顿时害怕的要死,只以为苏小贵是等的不耐烦了要吃自己。当下女孩心中一急,却突然想出了个法子。她此时也没有时间细想,只是念头在脑海中一闪,嘴里便已经说了出来:“不然……不然我亲你一下。”话一说完,女孩便反应过来,饶是她心中依旧怕的要死,可一明白自己竟说了那么不知廉耻的话,还是顿时羞了个满脸通红。

“什么?”苏小贵正在心焦,突然却听到女孩的话,禁不住两眼一直。他吃惊的回头望了秦心怡一眼,却发现小美人此刻眼中还带着泪,却又粉面含羞,都不敢与苏小贵对视。看到此情此景,苏小贵心中也不由一荡,下意识的凑上前去,嘴里说道:“这……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见苏小贵听自己说完,竟然真的把脸凑了过来,秦心怡含羞忍愤,嗪着两片朱­唇­咬了半天,这才蜻蜓点水一般在苏小贵面颊上一触。

虽然苏云早已经是芳心暗许,对他的一些轻薄举动也是半推半就,可两人只见的关系最多也只是搂搂抱抱。被女孩亲吻,苏小贵这也是生平第一次。感觉到女孩的嘴­唇­与自己脸颊接触,苏小贵只觉得心跳快的离谱,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冲到了脸上。

原来被女孩亲便是这样的感觉,苏小贵怔怔的看了秦心怡半晌,却突然又下定了决心:你爷爷的!我苏小贵顶天立地,男子汉大丈夫,难不成连自己老婆也不敢保护?

如此想着,苏小贵把心一横,走到秦心怡身边便把她背了起来。秦心怡见到苏小贵向自己走来时,吓的花容失­色­,委屈的哭喊:“你答应了不吃我的!”

苏小贵此时心里把秦心怡当成了自己老婆,看到她如同受了惊吓的小兔般慌张的模样,顿觉心疼不已,连忙好言安慰道:“我当然不会吃你了。只不过,如果再在这儿待下去,只怕宫里其他的妖怪会找来。他们可没我这么好说话,我们还是到别的地方躲躲吧。”

嘴上说着,苏小贵背起秦心怡,趁着外面没人,飞快的从破仓库里又往自己住处跑了回去。秦心怡却是听了苏小贵之前的那句“宫里其他的人”之后,以为这皇宫里还有许多其他吃人的妖怪,心中更是害怕。女孩此刻只求赶紧离开这个­阴­森森的仓库,对苏小贵的行动不敢有半点反抗,一路上竟然出奇的配合,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回到了自己住处,苏小贵将秦心怡小心的放在了床上,然后又弄来毛巾,帮秦心怡细心擦去了脸上的泪痕。秦心怡暂时相信了苏小贵不会吃自己的诺言,心中的恐惧渐去,眼泪也慢慢收住了,只不过看着苏小贵的眼神依旧有些忐忑不安。

就在苏小贵正帮秦心怡擦脸的时候,太子府前的战斗也正进行到最激烈的时候。只见空中手持木剑的冲云道人、一位使葫芦法宝的道人、一位使七­色­念珠法宝的和尚与风易四人嘴里呼喝不已,你来我往斗的不可开交。每次法宝碰撞,都会闪出一大片耀眼霞光,发出的声音更是宛若惊雷。太子府门外,一群护卫将整个太子府围的水泄不通。那些侍卫各个都持刀在手,神情紧张的仰头看着空中四人斗法。在大厅外,四五名道法司的道人正苦苦的支持着一片红­色­的宝光。不过,仅仅是空中几人战斗时法宝碰撞溢出的余波,就已经让下面的几名道人支持的宝光摇晃不已。而且,太子府的正厅上方,琉璃瓦的屋顶甚至已经破了一个惊心动魄的大洞。从洞口向里看去,便发现太子府大厅里的桌椅瓷器几乎都已经碎成了粉末,显是经过了一番激烈的争斗。

原来,在风易刚刚杀到太子府前时,他便要祭出飞剑大开杀戒。而此时在太子府门前巡查的,正是空中那位使葫芦法宝的道人。这道人名为玉明道人,是昆仑派玉字辈高手。他虽然在修真界名声不显,可一身道行修为却已臻化境。他手中葫芦更是三十年前在昆仑山灵云壁上采得的灵物。这葫芦经过玉明道人三十年­精­心修炼,已是妙用无穷。

它可大可小,变幻莫测;而质地更是坚固如铁,刀剑难伤;而葫芦里更是装着五行灵气,只要打开了葫芦口,便可喷出烈火、暴雨、刀剑金针。若是争斗时,它还可引来巨石压顶,造出藤蔓缠足,让人防不胜防。

见风易祭出飞剑就要伤人,玉明道人忙用手中葫芦将他拦了下来。两人斗了片刻,风易见玉明道人难缠,又看到下面侍卫、禁军人头涌动,渐渐将太子府包围的水泄不通。他心中焦急,便连喝几声,运转宝剑逼开了葫芦,转身向太子府扑去。

玉明道人促不及防,竟然真的被风易甩开。而当时那些道法司道人支持的红­色­宝光却根本不能阻挡风易分毫,让他轻而易举便用掌中宝剑破开红光,同时身剑合一,冲破太子府的房顶,­射­了进去。

眼看自己救援不及,夏朝太子即将陨命,玉明道人心中又怒又急,连忙用力将手中葫芦向着风易扑去的方向丢了过去,嘴里怒喝一声:“着!”

而风易此时心中只想着刺杀夏启,根本没看到身后物事。破开房顶之后,他在人群中间看到一个如同威武王描述的少年,心中大喜,连忙举起飞剑大喝一声:“叱!”那飞剑便如流星般向着夏启疾飞过去。

就在一众侍卫眼看救援不及,都吓的面如土­色­之时,却突然看到从侍卫群中冲出一名身穿道袍,手持桃木剑的道人。那道人合身扑到夏启面前,用手一指那飞剑,怒喝一声:“咄!”

随着道人一声喝,只见他全身道袍都鼓荡起来,而那飞剑受了他一指,剑身连颤数下,却是­射­偏了方向。

那道人不是别人,正是受了苏小贵提点,与刘文彪、高得海两人一起赶来救驾的冲云道人。只不过之前冲云道人赶来时,看到玉明道人与风易两人激斗正酣,自咐不是两人对手,便混在侍卫群中暂时观战。不过他也没想到,正是这个决定,竟然无意中救下了夏启的­性­命。

而风易一击不中,冷不防背后葫芦袭来,正中后心。他喷出一口鲜血,便已身负重伤。风易与冲云道人在大厅内斗了片刻,却不能速胜。他担心玉明道人再用葫芦给自己来上一下,不得不收回飞剑,再次冲天而起。结果,在空中他又被闻风赶来的和尚拦住,陷入苦战。

此刻冲云道人等人三人围攻风易,已是大占优势。而风易嘴角带血,身负不轻的伤势。若不是蜀山一门的道法用于争斗确实厉害,而风易手中的宝剑又是削铁如泥的至宝,只怕他此刻早已在三人围攻之下陨命。

虽然风易依旧可以在三人的包围之下苦苦支撑,可是他心中却明白,刺杀夏启已是事不可为。心念电转之下,风易突然一运宝剑,重重劈在玉明道人的葫芦上,然后又接回宝剑,一口鲜血喷在剑身上。

那宝剑染血之后,只见剑身上猛然霞光大起。冲云道人用桃木剑连指,竟然都无法破开霞光半分。而那和尚的七彩念珠原先打的风易左支右拙,此刻竟也只能在霞光外面颤抖徘徊,无法近得风易身体。只有玉明道人的葫芦喷出漫天烈火,烧得霞光闪烁,其中的宝剑也凄鸣不已。不过即便如此,玉明道人的葫芦也不能再伤到风易半分。

原来,这正是风易最后的保命绝招。他手中的宝剑名为“赤霞”,是蜀山“四大名剑,七小名剑”中七小名剑的第三把。它发出的霞光是最­精­纯的先天法力,刀剑不伤,法宝不入。只不过,这招用出之后,风易自己也没有办法再攻击霞光之外的人。而且霞光是风易本身的­精­血激发,不能久用,否则纵然没被人打死,也要被宝剑吸成|人­干­。

用出了保命绝招,风易哪里还敢久留?连忙一念口诀,踏着宝剑向西南方冲了出去。

正文 第十一章 公主被掠

第十一章公主被掠

此刻玉明道人等三人都伤不了风易,自然无从阻拦。冲云道人一时兴起,正要继续追赶,却被后面玉明道人急忙叫住:“冲云道友,穷寇莫追!太子的安全要紧。”

冲云道人被玉明一叫,也立刻清醒过来。自己保住太子­性­命已经是大功一件,何苦还要去与风易拼命?若是杀了风易,得罪蜀山,以后岂不是永无宁日?

“嗯,玉明道友言之有理。”冲云道人对玉明道人稽首施礼,然后一并回到夏启面前。

“让太子殿下受此惊吓,臣等有罪。”一到夏启面前,冲云等人立刻翻身拜倒。几人一跪,旁边的侍卫们自然也跪倒了一片。

“呵呵,今天多亏了诸位卿家,我才能保住­性­命。众位都是功臣,何罪之有?”夏启连忙离了座位,走到几人身边将他们一一搀扶起来,“诸位都平身吧。”

“谢太子殿下。”众多侍卫齐刷刷答了一声,连忙站起身来。

“今天诸位护驾有功,本太子都重重有赏。玉明道人,你阻挡风易有功。本太子册封你为天威法师,授二品衔。”

“谢太子殿下。”玉明道人来道法司任职只是因为师门命令,对这“天威法师”的头衔倒是不太在乎,谢恩的时候依旧面­色­坦然。

不过,旁边的冲云道人可就忍不住心痒难耐了。他原本就是因为名利心重才无法在道行上再有­精­进,这时夏启要升他的官,当然让这位道人喜不自禁。

“冲云道人。”

“臣在!”夏启才叫道冲云道人的名字,冲云就立刻大声回答。

夏启看到冲云的喜­色­,不禁也面露微笑,朗声说道:“今日你能审时度势,及时出现,救了本太子的­性­命,功劳也不下于玉明道人。本太子就封你为……”

“启禀太子殿下,臣不敢贪功。”冲云道人这时却突然又趁着夏启犹豫的当口喊了起来,“今日救驾,臣不是自己做主,而是听了司膳监苏公公的提点。是苏公公发现了有刺客混进宫中,所以才一定要臣前来护驾的。”话一说完,冲云道人便伏在地上不说话了。

冲云道人是个聪明人。他当然知道,苏小贵极得太子信任,是太子身边的第一红人。自己若是把苏小贵的功劳全部占为己有,以后太子知道了肯定没有好果子吃。而自己坦白的把功劳分给苏小贵一半,却不但可以讨好了苏小贵,而且让太子高兴。太子一高兴,给自己的封赏当然不会比原来少。

果然,夏启一听竟然是苏小贵不顾自身的安危,将自己派给他的侍卫保镖都派了回来保护自己,这才救了自己的­性­命,心中更是高兴。他只觉得这个朋友实在是没有交错,脸上的笑容也愈发欣喜起来。

“好!好!卿家能说实话,不贪功劳,本太子十分欣慰。不过,即便卿家来这里是受了别人的提醒,可刚才奋不顾身,救了本太子的­性­命,同样是大功一件。你原来的职位是什么?”

“启禀殿下,臣现在是通玄法师,领五品衔。”

“那好,那本太子就封你为镇邪法师,领四品衔。另外赐你炼丹炉一座,灵药十斤。道长满意吗?”夏启笑着问道。

“臣谢太子殿下恩典!”冲云道人听到这次不但能直接官升一级,而且还能得到一座炼丹炉和十斤灵药,简直喜的就想抓耳挠腮了。

要知道,大夏国的历代皇帝都是昆仑派的高手,经常会举国之力收集些天材地宝放在皇宫库房里。那些东西可都是极好的炼丹灵药,平时得到一点都是千难万难。可夏启一次就给了冲云道人十斤,可谓是天大的恩赐。

“智上禅师也是救驾有功。赐金纹袈裟一件,另外替大师在京城郊外建一座寺庙,永受香火。”夏启生于帝王家庭,对人心欲望了解的十分透彻。他当然知道,这智上禅师是有道高僧,对权名利禄都不在乎,但就是对建寺庙一事十分执着,所以夏启让他到城外建寺庙,立刻让这位高僧禁不住面露喜­色­。

封赏完了众人,夏启这才又笑着说道:“刚才听冲云道长所说,本太子今天能保住­性­命,司膳监总管苏小贵也功不可没。高得海、刘文彪,你们去把他叫来领赏。”

报喜讯是份可以讨好人的美差,高得海与刘文彪两人一听太子命令,立刻就乐滋滋的应了一声,屁颠屁颠的去找苏小贵了。

当两人赶到的时候,苏小贵正在笑嘻嘻的逗着秦心怡说话。一听到是太子见召,苏小贵也不敢迟疑,应了两人一声道:“马上就来了。”

不过他刚刚起身想要出门,却突然想起上次自己就是这样去见夏启,结果被秦心怡无声无息的逃了。于是,苏小贵又转回身来,在秦心怡身边踱了几步。

“你……你又要­干­什么?”秦心怡此刻对苏小贵的恐惧心虽然淡了不少,可依旧坚信他是吃人的妖怪,言语之中还是带着畏惧。

“哼!本妖怪现在要出去办事。你就在这里呆着,哪儿也不要去。否则的话,出去落在其他的妖怪手里,我也帮不了你!”苏小贵装出恶狠狠的模样吓唬了秦心怡几句,然后就跟着高得海两人走了。

事实上,把她留在宫里,不但她身处险境,连苏小贵也要担着极大的风险。可是让苏小贵自己主动说放她走,他心里又不太舍得。他既希望秦心怡能留在自己身边,却又不是没有盼着她­干­脆就此逃走的念头。所以苏小贵只是吓唬了秦心怡一番,而不是用把她捆起来之类的保险法子限制她的行动。

不管秦心怡能不能理解到苏小贵的这一番苦心,反正在跟着两名侍卫来到了太子府之后,苏小贵很快就见到了满面含笑的夏启。

这会儿夏启的心情真的是相当不错。他击退了从宫外来袭击自己的刺客,而自己却丝毫无损,还顺带着验证了苏小贵与他的友谊。所以在看到苏小贵的时候,他很快就当着众人的面笑着亲手将跪倒在地的苏小贵扶了起来。

“苏小贵,你今天让冲云道长来救本太子,也立了大功。本太子打算重重赏你。这样吧,本太子赐你黄金百两,绸缎十匹。另外升你一级,授五品衔,允许你随意出入皇宫,职务仍暂领司膳监总管,怎么样?”夏启心中高兴,不但给了苏小贵一大堆赏赐,言语之间竟然还留下了讨价还价的余地。

这一番荣宠落在冲云道人与高得海等人眼里,又让几人禁不住喜笑颜开,纷纷心想:能与苏小贵交上朋友果然是明智之举。此人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只要以后在太子面前稍加提拔,沾光的机会还多着呢。

不过当然,除非苏小贵是个傻子,否则怎么也不会跟夏启在赏赐上斤斤计较。一听夏启说完了封赏,其中还有可以随意出入皇宫的特许,苏小贵心中大喜,连忙谢恩。

这时候,太子府内人人都得了好处,几乎个个都面上带笑,喜气洋洋。可是就在众人正在太子府内其乐融融的时候,却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噪音。

接着,众人便突然看到一队灰头土脸的侍卫从门口冲了进来。那些侍卫一看到夏启,便哭天喊地的跪倒在地,大呼该死。而紧接着,吴友道竟然也低着脑袋从外面走了进来,脸上却挂着掩饰不住的愤恨羞惭之­色­。

“怎么了?你们不是淑华院的侍卫吗?怎么到这里来了?”一看到那队侍卫和后面的吴友道,夏启惊的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急忙问道。

吴友道用眼一扫,刚好看到了立在一旁的玉明道人。师门长辈在场,他也不敢造次,连忙跪倒在地,沉声说道:“启禀殿下,淑华院被刺客袭击,臣等死战不敌,只好赶来通知殿下。”

“什么?那……那婉仪公主怎么样了?”一听到吴友道的话,夏启立刻慌了神。他接连几步走到吴友道面前,满面焦急的瞪着他问道。

“殿下,今夜那刺客来的实在突然。小臣被他偷袭得手……公主她……公主她也被掳走了。”吴友道说着,声音也越来越小,脸上的愤恨羞惭之­色­却愈发浓郁了。

“什么?公主被掳走了?”夏启听完吴友道的话,气的浑身发抖,指着他半天没有说出话来。大殿里众人看到太子如此暴怒,哪还敢说出半个字?一时间整个太子府大殿都安静下来,只有夏启在大殿里来回踱步的声音咚咚直响,仿佛砸在所有人心头。

正文 第十二章 一举两得

第十二章一举两得

“你好啊……你好啊!”夏启踱了几个来回,气的满脸铁青,拍着桌子对吴友道吼道,“之前我说要派三名道法司高手共同保护公主安全,当时你说什么来着?什么万无一失,公主安危,你一肩承担?当日我信任你昆仑派的道法,准了你单独领侍卫保护公主。可现在公主被人掳走了,你要怎么承担?”

夏启气的怒发冲冠,看着吴友道粗气喘个不停。眼看到夏启正在气头上,这时候谁敢站出来说话?最后,夏启喘了几口大气,恼怒的一拍桌子,指着吴友道的鼻子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句:“当日是你自己立了军令,今日不杀你怎么能服众?来人,把吴友道拖出去斩了!”

原本,淑华院应该有三位道法司的修真看守。可是却因为吴友道之前发现小公主长的清丽脱俗,犹如天仙一般,便动了别样心思。他跑到夏启那里,一顿自吹自擂,让夏启撤了另外两人。而夏启当时正头疼道法司人手不足,偌大的皇宫保护不过来。吴友道愿意帮他分忧,他大喜之下就听从了他的建议。

当时吴友道还沾沾自喜,觉得这下自己与公主亲近,凭借自己的俊俏外貌与显赫出身,说不定能俘获小公主的芳心。若是来了什么刺客就更好了,凭借自己的道法仙术,捉住个把蟊贼刺客还不是易如反掌?到时候美女爱英雄,小公主说不定就会以身相许!

所以,在风易杀到淑华院的时候,整个淑华院就只有吴友道一个道法司的修真看守。可吴友道又哪里是抓狂的风易的对手?只一个照面,他就被风易击飞,只能眼睁睁看着风易冲进公主府,带走了婉仪公主。

一开始,吴友道以为凭借自己昆仑门徒的身份,虽然弄丢了公主,夏启顶多也就是对自己责备一番。可是他哪里想到?夏启竟然暴怒之下要杀他。

看着两个侍卫凶神恶煞的向自己走来,吴友道心里就已经有点慌了。他原本还盼着夏启只是吓唬自己一下,不会真的杀了自己。等到两个护卫架着他,把他用力向外拖的时候,吴友道才真正感觉到死亡距离自己是如此之近。

从出生一来,吴友道一直都是顺风顺水,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惊吓。两个侍卫的胳膊往他肩上一搭,向外一拖,吴友道只觉得自己仿佛掉进了一个无底洞里一般,整个心都沉了下去。无穷无尽的恐惧一下冲入吴友道心中,他再也承受不住,当场便挣扎着鬼哭狼嚎般讨饶起来。

不过,吴友道向来不得人心,周围自然也没有人站出来帮他圆场。原本玉明道人还觉得自己与吴友道都是昆仑门人,不好帮他说话。可后来看到如果自己不说话,吴友道就真的要被拖出去砍了,这老道人才连忙走到夏启身边,诚惶诚恐的低声说道:“请太子殿下息怒。这吴友道虽然有过,但是这也的确是那蜀山风易太过厉害。如今捉拿刺客,救回公主才是最要紧的事。老臣恳请太子殿下准许他戴罪立功。”

实际上,夏启当时也是一阵急火攻心,大怒之下才想杀了吴友道。后来发泄完毕,他便又清醒过来,这吴友道是昆仑门人,如果杀了恐怕有诸多不便。只不过话说了出去,周围又没有人帮吴友道说话,他也不好收回。

直到玉明道人过来求情,夏启才紧紧皱起眉头,冷冷说道:“那就看在卿家的面子上暂时寄下他的­性­命。”说着,夏启又转过头来对吴友道恨声说道:“吴友道,我给你三天时间。如果你救不回婉仪公主,就不要怪本太子不留情面了。哼!”最后,夏启怒哼了一声。

“太子殿下!小臣三日之内一定找回公主。”吴友道刚才被吓的屁滚尿流,哪里还敢有半点傲气?一听夏启愿意饶自己一命,连忙磕头如捣蒜一般。

“不过太子殿下,那蜀山风易临走的时候丢下一句话,好像是说什么让太子殿下拿他徒儿去交换公主。不知道……”过了片刻,看到夏启的脸­色­好像稍稍好转,吴友道又战战兢兢的试探着说道。

“放屁!本太子什么时候见过他什么徒弟?就算是有,难道你还想让本太子拿刺客去交换妹妹不成?告诉你,如果本太子的妹妹少了一根头发,就唯你是问!”夏启刚刚怒气平息,听到吴友道又说出莫名其妙的话来,顿时勃然大怒,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直把下面的吴友道吓的满脸煞白。玉明道人也赶紧在一旁不停的劝诫,同时对吴友道连打眼­色­。

苏小贵一直在下面看着吴友道被夏启训斥的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只觉得心中痛快无比,几乎忍不住笑出声来。直到此时听到吴友道说出风易临走时的话,苏小贵才惊的整个人一呆,心道:你爷爷的,难道是那个蜀山疯子回去破仓库找不到徒弟,所以才抓公主做了人质?

苏小贵猜的,与当时风易心中所想相差无几。风易的确是因为回去之后找不到秦心怡,这才抓了狂。他当时想到太子府保卫严密,刺杀无望;想救秦心怡,又不知道她在哪里;于是便­干­脆按照把心一横,一路冲杀到淑华院,带走了小公主。

婉仪公主失踪,一场原本喜气洋洋的庆功会便被搅了场。一众侍卫、修真不敢再惹暴怒中的夏启,全都战战兢兢的从太子府里退了出去。而苏小贵心中有鬼,自然不敢在太子府久留,忙混在众人当中溜了。

出了太子府,一直跟在苏小贵身边的冲云道人立刻哼了一声,冷笑说道:“贫道原本还以为,那吴友道真的有一身傲骨,却没想到竟然是个银杆蜡枪头。平日里耀武扬威,傲慢无礼,可太子爷几句话,他就被吓的屁滚尿流。哼!看他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在道法司待下去。”

“就是!以前道长竟然会被这种无耻小人无礼漫骂,想想真是让人不甘心。”高得海与刘文彪两人这时也走上前来,对冲云道人拱了拱手说道。

“哈哈,贫道今天不但能得到太子爷的封赏,还能看到这一幕好戏,大出胸中一口恶气,全是多亏了苏总管提点。贫道曾经有言在先,以后苏总管无论有什么差遣,只要吩咐一声,贫道一定为竭尽所能苏总管效劳。”冲云道人突然对苏小贵一拱手,朗声说道。

冲云道人此时一是确实对苏小贵心存感激,二是存心要讨好苏小贵,加深两人关系,所以­干­脆借驴下坡,说出一番近似效忠的话来。

“哎!哪里哪里!冲云道长,我们大家都是好朋友嘛!自然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苏小贵连忙笑着将冲云扶了起来,又露出忧虑神­色­问道,“冲云道长,那蜀山的疯子现在走了。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来啊?要是他今后每天在皇宫里来这么一下,岂不是让人防不胜防?”苏小贵房里藏着秦心怡,心中十分惧怕风易找上门来,所以才对冲云有这么一问。

“呵呵,苏总管不必担心。”冲云道人听完苏小贵的担忧,马上轻笑说道,“那风易被玉明道人的宝葫芦击伤,然后又使出­性­命交修的逃命大法,之后还强撑伤势,杀入公主府掳走公主。依贫道之见,他身上的伤势起码要回蜀山潜修上一年半载才能痊愈。若是他在这段时间还敢入宫为祸,贫道就可以拿下了他。”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苏小贵闻言,不禁长出了一口气。不过旋即,他又为如何处理自己房里的秦心怡头疼起来。

把她长期留在宫里?肯定不行。小爷虽然在宫里混的风生水起,众人都给几分面子,可是毕竟每天还有许多时候不在家里。万一哪天小爷不在家的时候,她被人发现,小爷岂不是要落个窝藏刺客的罪名?何况,那小美人长的是漂亮,可为人却心狠手辣。万一哪天她把心一横,捅老子一刀,岂不是大家一起玩完?

把她交给太子也肯定不行。刚才太子已经有言在先,肯定不会拿她去换公主。如果落在太子手里,多半会落个香消玉陨的下场。那秦心怡可是自己老婆,虽然爱哭爱闹,又对自己没什么好感,总也不能眼睁睁就这么让她送死吧?

可要是就这么放她走了,小公主可怎么办呢?苏小贵想到小公主,脑海中又不禁浮现起那天在浴室里经历的旖旎场面。回忆起小公主当时捂着身子满面羞红的诱人美态,娇­嫩­肌肤的美妙触感,苏小贵又不禁心中一荡,同时灵机一动,想出个办法来。

太子不肯拿小美人去换小公主,老子为什么不自己拿小美人去换?那个蜀山疯子受了重伤,只要有冲云道人在场,量他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一念至此,苏小贵又扭头看了身边的冲云道人和高刘两人一眼,心中犹豫片刻,便下定了决心。

正文 第十三章 人质交易

第十三章人质交易

第七章

苏小贵咬着牙,走到冲云道人与高刘两人身边,将他们拉到一旁低声说道:“道长,两位大哥,小贵我这里有一桩大功劳,还想要道长和两位兄长给我帮忙。”

“哦?什么功劳?苏公公如果要我们帮忙,尽管开口。”一听功劳两个字,冲云道人与高得海刘文彪都眼中一亮,毫不犹豫的笑着问道。

“是这样的。”苏小贵扫过疑惑的三人,一咬牙,硬着头皮坦白道,“其实,那个蜀山疯子临走之前所说的徒弟……在我的手上。”

“啊?”听到苏小贵这句话,三人全都惊的瞠目结舌。呆了半晌,高得海才吃惊的问道:“既然是这样,那苏公公你刚才唉太子面前怎么不说?”

“唉……这件事……”苏小贵一时之间还没有想好怎么说法,不禁死死皱起眉头,装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

“嗨!这还不明白吗?”苏小贵正思考的时候,旁边的刘文彪却突然满脸兴奋的Сhā了进来,“你们说,抓住刺客和救出公主,哪个的功劳比较大?”

“当然是救出公主功劳更大。”冲云道人思索片刻,点头回答。

“就是这样!”刘文彪得意洋洋的笑了起来,左右看看没人,又压低声音笑道,“刚才太子爷已经明说了,就算抓到那蜀山风易的徒弟,也不会拿来交换公主。那如果苏公公刚才把刺客交出去,最多也就是抓到个刺客的功劳。而且,这刺客还不是主犯,只是个协从。可是如果我们偷偷把刺客弄出去,换回公主……”

“那我们就立下了救出公主的大功,太子爷必定重重有赏了!”刘文彪说道这里,高得海也满脸红光的Сhā了进来。

“对对对!小贵我就是这个意思。实际上,我也是为了公主的安危。太子爷在气头上说了气话,可实际上,一个刺客的小命哪里能跟公主比?所以,咱们要是把刺客交给了太子爷,岂不是反倒让他为难?”苏小贵满脸堆笑,又较劲脑汁把谎话说的滴水不漏。

看到高刘两人被自己说的连连点头,苏小贵心里禁不住乐道:小爷我这回倒是多亏了他们两个,不然还真想不起这个借口来。

“嗯……这件事我看可行!”冲云道人略微思索了片刻,也重重点了点头,沉声说道,“苏公公之前说过,富贵险中求。既然苏公公愿意将这件天大的功劳跟我们分享,我们怎么能辜负苏公公一番好意?这件事就包在贫道身上。不过不知道苏公公要什么时候出去?还请事先与我们打个招呼。”

“啊!一定一定。”苏小贵笑着连声对几人说道。

冲云道人一说同意,高得海与刘文彪两人自然也没有异议。于是,四人又在暗处商量了片刻,便各自离去。

冲云道人等三人只以为苏小贵是贪图救出公主的大功,压根儿就没有想到,实际上苏小贵的另一个目的竟然是要将秦心怡送出宫去。况且,苏小贵的提议虽然有些风险,但是利益也大的惊人,让三人不得不动心。

回到自己住处,苏小贵看到秦心怡竟然在自己床上睡着了。原来女孩把苏小贵之前吓唬她的话当了真,虽然此时已经恢复了力气,可是却依旧不敢离开他的屋子。

苏小贵看到秦心怡的身高模样,­干­脆拿了件小太监的衣服给她换上。解散了女孩儿家的辫子,再带上帽子之后,她倒是挺像个俊俏的小太监。

第二天一早,苏小贵身边去司膳监检验早点的时候,便­干­脆大着胆子将秦心怡带在了身边。而见到那几个说话细声细气,又白眉白发的老太监,秦心怡还以为自己进了吃人的妖怪窝,吓的一直躲在苏小贵身后,连话都不敢说。

司膳监和御膳房原本就是宫里的小太监最多的两个地方,所以对苏小贵身边突然多出来的这个俊俏小太监,那几位老太监也没多注意。倒是苏小贵从那几个老太监的嘴里听说,昨天被夏启责令在三天之内找回小公主的吴友道,今天一早便带着大批的侍卫离宫找人了。

听到这个消息,苏小贵禁不住心中暗急。昨天晚上,他就从秦心怡嘴里得知:风易为了以防万一,事先就与她说好,万一在宫中走散,脱身之后就到京城内的一家客栈见面。现在吴友道带着大批侍卫在外面内找人,若是万一给他先找到了风易的住处,那他的小美人岂不是没有了送出去的机会?

看起来,自己还是要尽快将小美人送出去才好。苏小贵心中焦急。可是因为行刺的事情刚刚结束,这几天宫中正是守卫森严。苏小贵虽然得了夏启的批准,可以随意出宫,不过要想把秦心怡也私自夹带出去,难度却实在太大。苏小贵几次观察,都一直没有找到机会。不过好在夏启被行刺之后便撤走了一直看守着苏小贵的侍卫,秦心怡躲在苏小贵房里倒是一直无风无浪。

蜀山风易行刺太子的事情,很快就通过各种渠道传遍了京城。一时间,京城各地议论纷纷。虽然夏启很快就从苏小贵等人口中得知,风易在行刺之前曾经与威武王见面,可是夏启却对几人千叮万嘱,不要把这件事情泄露出去。

夏启当然明白,此时自己无论威望实力都不是威武王的对手,军队与朝廷中更是有一多半都是威武王的亲信。若是公然翻脸,能有多少人站在自己这边还很难说。

这时威武王与夏启两人都没有十足的把握,谁也不敢摊牌。双方虽然都心知肚明,可是却都不愿意捅破这层窗户纸。

就这样,时间又过去了两天。在这两天里,心急如焚的吴友道几乎带着侍卫将整个京城都翻转了过来,可是却一直没有找到风易的下落。

而这时候,皇宫里的看守也随着刺客风波的平息渐渐宽松下来。这天下午,苏小贵办完了司膳监的差使,便急匆匆找到了冲云道人与高得海刘文彪。

为了不惊动正在满京城搜索刺客的侍卫禁军,苏小贵他们决定了分头前往客栈。所以在告诉了冲云等人客栈的地址之后,苏小贵又回到屋里。等了一会儿,苏小贵估计冲云等人应该已经出发了,这才带着秦心怡一起晃晃悠悠逛到了宫门口。那看守宫门的侍卫知道苏小贵是太子面前的红人,连忙陪上笑脸,连问都没问便打开宫门将两人放了出去。

一出宫城,苏小贵便带着秦心怡向那间风易下榻的客栈赶去。此时,高得海、刘文彪与冲云道人都已经坐在了客栈一楼的茶座上。

见到苏小贵,几人都笑着对他眨了眨眼睛,旋即站起身来,将他和秦心怡夹在中间,五人一起走上楼去。走到客栈楼上,苏小贵让冲云道人与高得海、刘文彪两人都留在屋外,自己则带着秦心怡拍响了第三间客房的房门。

“什么人?”从屋里立刻传来了一阵急促询问声。

听到这声音,苏小贵却禁不住大皱眉头,心中暗道:你爷爷的,那吴友道也真是个草包。小爷我才一敲门就知道里面的人不对头。他带着禁军搜了京城两天,却连个毛都没搜着。

“是我啊,师父!”秦心怡见苏小贵皱着眉头不说话,生怕他临时变卦,急忙隔着门轻声喊道。

“心怡?”屋里的风易一听到秦心怡的声音,立刻旋风般卷出来,打开了房门。

房门一开,风易看到苏小贵与他身后的冲云等人,顿时脸­色­一变,伸手便要去拔身后的赤霞剑。

“等等!”苏小贵却一声急喊,叫住了风易,然后又笑嘻嘻说道:“风大侠,我们今天来,可不是为你。”

看到门外的几人似乎并没有动手的意思,风易又渐渐平静下来。他向后退了几步,将众人让进屋里,警惕的低声问道:“那你们为谁?”

“还能为谁?当然是婉仪公主了!”苏小贵一边说着,一边向屋里东张西望。很快,他就看到小公主正躺在屋里的一张床上,秀目紧闭。“公主没事吧?”苏小贵看到小公主模样,吓了一跳,连忙问道。

风易一听苏小贵的话,又见到秦心怡,心中大是宽慰,不由点头冷笑道:“公主当然无恙,我风易从不做欺凌弱小之事。哼!想不到那昏君竟然还有几分人­性­。”

“废话少说,赶紧交换。”冲云道人不愿意在这里与风易浪费口舌,用目光征求了苏小贵同意之后,便踏前一步,厉声喝道。

“好!”风易大声回答,也向着秦心怡的方向走了一步。当下几人都慢吞吞向各自的人质移动,同时心中暗自戒备。

可是,还没等风易走出一半距离秦心怡,就听到楼下突然传来了一阵杂乱的呐喊:“我们是大内禁军,奉命搜查反贼刺客!还不快打开所有房门,让我们搜查!”

正文 第十四章 吓你半死

第十四章吓你半死

听到楼下声音,风易脸­色­再次大变,连忙飞身又退回小公主身边,唰一声拔出了赤霞宝剑,怒发冲冠的看着苏小贵等人骂道:“哼!亏我还以为你们尚有一丝人­性­。原来却是一群不讲信义的禽兽!想要骗走公主之后再将我抓住么?好!今天我们就同归于尽!”

“等等!”苏小贵一看风易手中的赤霞剑就要向小公主刺去,急得慌忙大喊。也幸亏小公主一直昏迷不醒,不知道外面的情形。否则只怕她当场就要尖叫出来,引来下面的禁军。

“你还有什么可说的?”风易怒气冲冲的看着苏小贵,手中的宝剑倒是暂时停了下来。

此时不但是苏小贵心中焦急,连冲云道人也变了脸­色­,而高得海与刘文彪更是早已经吓的六神无主。几人完全没有料到,事情竟然会变成如此情况。万一风易真的要拼个鱼死网破,一剑将公主杀了,那他们几个恐怕非但没有大功,反而要全体拖出去斩首了。

而且,现在下面的禁军随时都可能搜查上来。如果他们几个偷运秦心怡出宫的事情被禁军发现,传到太子那里,只怕就算能救出公主,也要狠狠挨一顿板子。

“这样吧,我现在过来代替公主给风大侠你当人质。你可以先放了公主,然后我们再放人。”苏小贵一边说着,一边哭丧着脸慢吞吞走到风易身边。见到风易手里的赤霞剑与自己近在咫尺,苏小贵也是吓的要死,连看都不敢再看,­干­脆死死的闭上了眼睛,脸上一片凄惨神­色­。

实际上,此刻的苏小贵也是心乱如麻。只是他心中想着:反正进也是死,退也是死,倒不如豁出去赌一把!看这风易倒像是有点大侠风范,如果他真讲信用,说不定小爷还能保住这条小命。

风易倒是也没有想到,苏小贵竟然会主动送上门来当人质。愣了片刻,苏小贵就已经走到了他身前。“好!想不到你倒是有些胆量!我今日就不杀你!”风易嘴里说着,反手一挥,便用赤霞剑割断了绑者小公主的绳索。接着又用剑指住了苏小贵,对冲云道人喝道:“过来带走公主,然后放了我徒儿。”

听到风易这句,冲云道人如蒙大赦,急忙如风易所说,带走了公主。而刘文彪则连忙松开架在秦心怡脖子上的钢刀,让她走到风易身边。

秦心怡走到风易身边,又是几乎忍不住放声大哭。看到闭着眼睛被宝剑指住的苏小贵,秦心怡心中禁不住在阵阵后怕与委屈之余又涌起滔天恨意,忍不住对风易喊道:“师父,帮我杀了这邪魔!”

“哎!心怡,为人要讲信义。为师既然答应了今天不杀他,就不会动手。暂且让这邪魔多活两天!日后为师一定为你报仇!”风易却没有听秦心怡的话,而是在用左手拉住秦心怡的胳膊之后,突然抽回宝剑,用力将苏小贵向冲云道人等人身边一推。同时,他自己便已经带着秦心怡跳出窗口,踏上宝剑冲天而去。

冲云道人等人生怕风易情急拼命,伤了小公主,也不敢上前阻拦,只得赶紧围住了苏小贵连声问安。苏小贵听到冲云等人的声音,这才敢慢慢睁开眼睛,可心却依旧是吓的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此时,众人突然听到外面禁军又愈发嘈杂起来,而且脚步声与这客房越来越近。苏小贵心中一急,倒是忘了害怕,连忙对几人说道:“高大哥,刘大哥,你们俩立刻带着公主回宫。这儿有我和冲云道长应付。”

“好,那我们就先走一步了。”高得海与刘文彪两人也知道这不是矫情的时候,一听苏小贵言语,立刻就带着小公主也从风易破开的窗口溜了出去。而这时,苏小贵也与冲云道人一起推开正门,向着那一大群快走到了门口的禁军迎了上去。

走到禁军身前的时候,苏小贵和冲云道人的脸­色­突然又变得奇怪起来。在两人开门的时候,还以为最多需要对付一些杂兵虾米,却没有想到竟然会与吴友道撞了个正着。

吴友道看见苏小贵与冲云两人从客栈的房间里走了出来,心中不由疑云顿生,望着两人疑道:“苏小贵,冲云,你们不在宫里当差,跑到这客栈里来­干­什么?”

虽然之前曾经被夏启吓破胆,在众人面前大丢面子。可是两天过去,吴友道对着苏小贵和冲云道人两人的时候依旧是傲气十足,上来便直呼了两人的姓名。

冲云道人看到吴友道,当日被莫名其妙辱骂了一番的怒气又涌上来,不由冷笑说道:“吴友道,你是五品通玄法师,我也是五品通玄法师。我们品级相同,难道我出宫办事,还要向你汇报不成?”冲云道人心中气极,对吴友道也不用敬称,直呼了他的姓名。

“哼!我奉命出宫搜拿刺客,可是就不知道你们两个又是出来­干­什么?”吴友道一听冲云道人竟然丝毫不给自己颜面,顿时羞恼不已。他这几天诸事不顺,本来就心中窝火,此刻撞上两人,就要拿他们撒气。“王统领!我怀疑这两人私通刺客,给我拿下,带回去慢慢审问!”吴友道权柄在手,肆无忌惮,当下便一挥手,要手下上来抓人。

“你们谁敢?”听到吴友道竟敢抓自己,冲云道人登时怒的暴跳如雷,大喝一声就将新到手的五品通玄法师的腰牌亮了出来。

苏小贵却是在旁边一言不发,只是看着吴友道冷笑。原本,那天看见吴友道被夏启教训,苏小贵心中痛快了一番之后,对他的恨意也就渐渐淡去了。可没想到,再次见面,这吴友道竟然毫无悔改的意思,又想仗势欺人。苏小贵也忍不住火冒三丈。

你爷爷的!小爷我救了小公主,岂不是等于也救了乌龟道?早知道救再等一天再带小美人来交换,让这乌龟道被太子砍头!不行!就这么放过他也实在太便宜他了!心里一边想着,苏小贵依旧一边继续冷笑。

吴友道的手下都被冲云道人吓住,一时之间也没有人敢上前拿人。吴友道看到苏小贵盯着自己冷笑,被他笑的心里有点发毛,不由粗着嗓子喝问:“你笑什么?”

“我笑什么?哼哼……哼哼……”苏小贵不肯说话,却偏偏冷笑连连,更是让吴友道一阵阵脊梁骨发凉。苏小贵笑了一阵,心中渐渐定计,便突然由冷笑转大笑,同时不停的摇头说道:“吴法师好大的官威,只是可惜……可惜啊!”

“可惜什么?”吴友道果然中计,紧张的对着苏小贵追问。

“吴法师借一步过来说话。”苏小贵突然对吴友道招了招手,将他叫到旁边,然后故意装出一副诚恳的模样小声说道,“吴法师,虽然你一直对小贵有些偏见,可是小贵一直以来,却是记得你的好处的。若不是你吴法师带小贵入宫,小贵我哪有今天的风光?不过,眼看吴法师你身险险境,小贵我着实为你担心啊!”

苏小贵的态度突然来了这么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着实让吴友道有些摸不着头脑。他疑惑的看了苏小贵一眼,又问道:“哦?这话从何说起?”

“咦?吴法师难道忘记了?太子爷可是勒令你三天之内找回公主啊!这已经第三天了,不知道吴法师找到公主没有?”苏小贵故意满脸惊奇的问道。

“呃……这个……还没找到。”苏小贵的话正好戳在吴友道心头痛处,吴友道原本满是傲气的面孔当即灰白下去,说话也吞吞吐吐起来。

“唉!吴法师,眼看今天就要过去了。吴法师打算怎么跟太子爷交差呢?”

“啊!这个……我求太子爷宽限几日的话……太子爷他……”吴友道说着说着,自己都觉得没有信心,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微不可闻了。

“吴法师,不是我小贵吓唬你。这太子爷对婉仪公主,可是心疼的不得了。你搞丢了婉仪公主,太子爷本来就对你心里有火。上次是玉明法师帮你求情,太子爷才给了你三天时间。现在你又到太子爷那里去,还有谁帮你求情?到时候只怕是……”苏小贵慢悠悠的说着,最后伸出手指轻轻在脖子上一拉,顿时吓的吴友道不由自主的伸手摸了摸脖子,脸上已经是面无人­色­。

正文 第十五章 自讨苦吃

第十五章自讨苦吃

上次夏启要杀他时的那种如同整个人都掉入了冰窖中的恐惧感觉还历历在目,吴友道可没有再尝试一次的胆量。

被苏小贵一番连哄带吓,吴友道早已是心慌意乱,六神无主,再看到苏小贵的时候,只觉得他就如同救世主一般。他慌忙拽住了苏小贵的衣袖,颤声哀求道:“苏……苏公公!我知道太子他平时最信任的就是你。还求苏公公看在往日的情面上,为我向太子求情啊。”

这时候吴友道哪儿还有半点平时的傲气,看他的模样,若是再吓唬一下,只怕是连下跪都肯了。

“唉!这个……不是我小贵不肯,只是事情关系到婉仪公主,只怕我的话也没什么作用啊。”苏小贵见把吴友道吓的半死,心中暗爽,可脸上却依旧摆出无可奈何的模样。

其实,苏小贵也只不过是装模作样,只想再吓唬吴友道一番。婉仪公主已经让高得海与刘文彪两人带回了宫。小公主既然安然无恙,夏启当然不会对吴友道怎么样。

可是夏启却不知道婉仪公主已经得救的事情,一看苏小贵也如此为难,顿时更是心乱如麻,急的在原地团团乱转,嘴里还叫苦不迭:“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苏小贵将吴友道吓唬的够呛,暗自痛快了一阵。不过他知道小公主得救,吴友道多半也死不了,所以吓唬完了吴友道,他便得意洋洋的准备带着冲云道人一起离开客栈。可苏小贵还没来得及走上两步,冷不防却被身后的吴友道一把拉住了衣服袖子。

苏小贵心里一惊,还以为吴友道看出了什么端倪,连忙转过头去。结果他却发现,吴友道依旧是满脸急­色­,这才放下心来,又不由笑着问道:“吴法师还有什么话说?”

吴友道刚才转来转去踱了半天,却没能想出什么好法子,顿时只觉得自己的脖子一片冰凉,脑袋恐怕要保不住。想到自己回去见夏启可能立刻就要被拖出去砍头,吴友道心中又急又怕,只把苏小贵当成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所以死死拉住了他不肯放手,嘴里苦苦哀求着:“苏公公,吴某知道以前对公公多有得罪,还请公公你大人有大量,这次一定要救救吴某啊!”

苏小贵一看吴友道满脸都是乞求害怕的神­色­,心里不禁又将他鄙视了一番。这乌龟道果然是个软骨头。平时拽的跟二五八万一样,这还没怎么样呢,看样子就要给老子下跪了!哼!

吴友道拽着苏小贵的袖子哀求了半天,却等不到苏小贵说话,心中一急,竟然突然冒出个念头来,连忙大喜说道:“啊!苏公公,下官想到了一个法子!只是……还要请苏公公帮忙。”这时候吴友道已经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傲气,连对自己的称呼都变成了低三下四的“下官”。实际上,他明明与苏小贵是平级的五品。

见到吴友道这番模样,苏小贵只觉得仿佛吃了人参果,全身上下都舒坦的不得了。强忍着心底的笑意,苏小贵随口问道:“哦?吴法师想到了什么法子?”

“啊!我看不如这样。苏公公你深得太子爷的信任,这次我回去求太子爷宽限时日的时候,苏公公在一边给我作证,就说我其实已经找到了那刺客的下落,而且还与他大战了一场,只不过最后才让那刺客侥幸脱身。只要能再给我三天……哦,不!两天时间,下官就一定能将那刺客抓住!”吴友道越说便越觉得自己这个法子是保命妙着,最后竟然喜的眉开眼笑。

“哦?这样啊……”苏小贵嘴里拖延着,心中暗骂:这个乌龟道真是好不要脸,自己没有本事,竟然还想让老子陪他一起骗小太子!哼,如果谎话被戳穿了,老子不是也跟你一样要被定个什么欺君之罪?

想到这里,苏小贵眼珠一转,又笑着对吴友道说道:“吴法师,不是小贵我不想帮你。可是……这谎话说出来,我怕太子爷他爷不相信啊。你看你……哪儿像跟刺客交过手的样子?”

苏小贵说这番话的意思,其实也只不过是不愿意继续在这里与吴友道磨嘴皮,想找个借口推脱而已。可是没想到,苏小贵这么一说,吴友道却信以为真了。他想了一想,发现自己还真的不像是跟别人交过手的样子,顿时又是一阵焦急。

吴友道绞尽脑汁,突然又脸­色­一喜,对苏小贵飞快的说道:“苏公公,那不如这样。咱们现在到楼上去,找个无人的客房。就说搜出了刺客,然后我在自己身上弄出些伤。这样苏公公岂不是就不必为难了?”

“啊?这样也行?”苏小贵听完吴友道的主意,几乎忍不住当场笑出声来。他倒是没想到,吴友道竟然会自己给自己出了这么个馊主意。

你爷爷的,这可不是小爷我要整你,是你自己要整你自己。苏小贵强忍着狂笑的冲动,装模作样的为难了一会儿。直到吴友道苦苦哀求了许久,这才“勉强”答应下来,跟着吴友道上了楼。

上楼之前,吴友道还故意装模作样的对那些禁军下令道:“本法师现在要和苏公公上去搜查,你们在出去给我严加看守,别让刺客跑了!”

“是!”一群禁军不知就里,齐齐应了一声,便全体又出了客栈。吴友道连忙又陪着笑脸对苏小贵做了个请的手势,带着他上楼找了间无人的房间。

一进房间,吴友道连忙关上房门,然后又拿出了手中的宝剑,闭着眼睛在自己身上比划着。可是,他比划了半天,脸上尽是痛苦神­色­,却偏偏一直没有下手。最后,连等着看戏的苏小贵都不耐烦了,吴友道才哭丧着脸走到苏小贵身边,把宝剑往他身前一递,说道:“苏公公,这个……吴某……吴某实在是下不了手,还请苏公公……帮忙。”

“啊?”苏小贵一听这话,险些笑破了肚皮。你爷爷的,这乌龟道不但是个软骨头,还是个大脓包!连装受伤都要老子帮忙!

苏小贵肚子里不停的狂笑,可嘴上却还是装模作样的推辞:“哎呀!这个……小贵我也见不得血光,吴法师还是自己来……自己来吧。”

“啊?”吴友道为难了许久,最后终于又一咬牙,满脸痛苦的说道:“苏兄弟,吴某实在是下不了手。不然的话,苏公公请下面的冲云道长上来帮忙吧!吴某知道,以前对冲云道长也多有得罪,今天就让冲云道长割上两剑,权当是向冲云道长赔罪了。”

平时的吴友道虽然自命不凡,傲慢无礼,可到了这时候,他只觉得自己眼看就要­性­命不保,哪儿还顾的上什么面子、架子?

见苏小贵又半天不答,吴友道连忙上前苦苦哀求。“苏公公,你今天帮了吴某这个大忙,吴某一定牢记苏公公的好处……”

“啊……那好吧,小贵我就帮你这个忙。”听着吴友道的话,苏小贵只觉得自己实在忍不住笑,连忙答应一声,捂着肚子从房里溜了出去。等他到下面见到满脸莫名其妙的冲云道人,苏小贵早已经忍笑忍的脸都快开始抽筋了。

正文 第十六章 深不可测

第十六章深不可测

从刚才开始,冲云道人就一直觉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那吴友道一上来傲慢无礼,可苏小贵把他拉到一边也不知道说了什么,竟然就让吴友道对他俯首帖耳,低声下气了。冲云道人还没想明白苏小贵到底用了什么手段,就又看到苏小贵捂着肚子,拼命憋着笑走到了自己身边。“苏公公,什么事如此好笑?”他连忙迎上去,满头雾水的问道。

“冲……冲云道长,那乌龟道说……他求你上去刺他两剑。”苏小贵结结巴巴的说完,憋了半天的笑就实在忍不住了,最后他禁不住捧腹大笑,蹲在地上半天没缓过气来。

“啊?”冲云道人本来就满头雾水,一听苏小贵这话,他愈发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吴友道说,他自己刺自己下不了手,所以求道长上去帮忙刺他两下。”笑了半天,苏小贵终于把气理顺了,这才又笑着将满头雾水的冲云道人推了上去。

冲云道人还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被苏小贵带上了楼。一进房间,他就看到吴友道低声下气的把剑递到自己手里。冲云道人目瞪口呆的接过那柄剑,然后又听到吴友道说:“道长,吴某以往多有得罪,还望道长看在苏公公的面子上多多包涵。”

冲云道人见到吴友道的模样,虽然依旧莫名其妙,不知道该回答什么才好,可心里却又痛快非凡,觉得之前被这吴友道侮辱的一口恶气总算是全都吐了出来。

“让贫道打你?贫道怎么敢打吴法师呢?”看到苏小贵在一旁对自己挤眉弄眼,冲云道人哪有不明白的道理?当场也装模作样摆足了架子,就是不肯答应。

“啊,不不不,道长帮小弟这个忙,小弟一定铭记于心!永不敢忘!”吴友道丝毫不敢发怒,只是苦苦哀求。

你爷爷的,让人揍他竟然还跟着ρi股后面求,小爷我这辈子还从来没见过这么贱的人。苏小贵心里简直笑破了肚皮。看到把那吴友道也捉弄的差不多了,便又对冲云道人打个眼­色­。

冲云道人看到苏小贵眼­色­,便故意长叹一声,装出无奈的模样说道:“那贫道可就不客气了。”

吴友道听冲云道人答应,当下大喜道:“啊!道长不必客气!”说着,他便死死闭上了眼睛。冲云道人忍着心头狂笑的冲动,举起醋坛子大小的拳头,照着吴友道眼睛顿时就是一拳。这一拳正中吴友道眼眶鼻梁,打的吴友道一个旋身飞了出去。当场便七荤八素,鼻血长流。可吴友道心中只想:自己这伤越重,太子责怪的机会就越小。于是,吴友道还忍着痛,半哭叫喊:“打的好,道长打的好!”

顿时冲云道人再不留手,冲上前去一顿拳打脚踢,直打的吴友道鬼哭狼嚎。可那吴友道明明挨了暴打,却偏偏还要满口道谢感恩不已,直让冲云道人几乎笑破了肚皮。

最后,在鼻青脸肿的吴友道忙不迭的道谢声中,冲云道人这才强忍笑意拱手还礼,与苏小贵一同扬长而去。

一离开了那客栈,冲云道人与苏小贵两人都忍不住放声狂笑。冲云道人更是几乎一路笑了个没完。到此时为止,他算是对苏小贵佩服了个五体投地。

在两人回宫的路上,冲云道人暗自心道:这苏总管年纪轻轻就能飞黄腾达,果然绝非幸致。不但哄的太子爷对他信任无比,又以太监之身让美貌的小宫女倾心相许,就连那傲慢无礼的吴友道在他面前竟然也是俯首帖耳。此人城府真是深不可测。

一路笑着,两人很快就回到了宫门外。这时候,高得海与刘文彪两人早已经将小公主带到了太子府里。夏启听说两人带回婉仪公主,当场便又惊又喜的从内厅里迎了出来。见到跪在堂下,满身尘土的高刘两人,夏启欣喜的连声询问。

当下高得海与刘文彪两人便将四人早就事先编好的说辞对夏启讲了一遍。当两人说到,苏小贵与冲云道人还在后面与那风易死战,而他们两人才能带着公主回来的时候,夏启急的连忙叫来了正在门外巡逻的玉明道人与大批侍卫,立刻就要亲自带着他们杀出去救苏小贵。

不过,就在大队人马才刚刚出了太子府,还没有出第一道宫门的时候,走在最前面的高得海就远远看到苏小贵与冲云道人两人有说有笑的走了回来。

一见到夏启,两人连忙翻身拜倒,高声喊道:“参见太子殿下。”

“两位平身!”夏启听救回了婉仪公主,心中正在高兴,哪儿还管什么礼数?当场就迎上前去,将两人全扶了起来,亲手拉着他们又回了太子府。

在太子府里又让苏小贵等人将情况说明了一遍之后,夏启对几人大大赞扬了一番。冲云道人、高得海与刘文彪三人一并官升一级,赏黄金百两。宣布完冲云等三人的赏赐之后,夏启便将众人打发出去,又单独将苏小贵留了下来。

夏启将苏小贵带入内厅,就像两人第一次见面时那样,与他一起在桌边坐下。接着,他拿起一块糕点递到苏小贵手里,笑嘻嘻问道:“小贵,今天你又立下大功,救了婉仪公主,想让我怎么赏你?”

“小贵我不要赏赐,只希望太子和公主……当然还有我小贵,能一辈子都平平安安就好了。”苏小贵吃着夏启递来的糕点,心中有些感触,不由带着几分感慨说道。

“唉……小贵,我知道你是真的把我和婉仪都当成好朋友看待。”夏启也认真的说着,将手搭在苏小贵的肩膀上,沉默了片刻,突然又笑起来说:“小贵,我问你,你想不想出去做大官?”

“想!当然想啦!”苏小贵也不矫情,当即点头回答。

“好!”夏启闻言便站了起来,望着苏小贵诚恳的说道,“小贵,你既救过我,又救了公主。之前还立下那么多大功,按照道理,我应该马上恢复你的身份,然后封你做个大官。只是,现在我自身都难保,如果立刻就封你当官,反倒是害了你。”

说到最后,夏启也神­色­黯然,声音低沉起来。

“哼!是不是那个威武王?他又要害人了?”苏小贵也恼怒的站了起来问道。

“唉!威武王叛乱,只不过是为了当皇帝。”夏启苦笑着摇起了头,“若是可以,我倒真想将这个皇帝让给他来做。”

“就是,这皇帝有什么好当的?”苏小贵也叹了口气,小声嘀咕道。他仔细的看了夏启一眼,却发现这个与自己差不多大小的朋友脸上竟然带着一片疲倦的神­色­。想到最近这段时间宫中传闻,夏启每天都要看奏章处理国家大事弄到深夜,苏小贵就觉得这好朋友真是辛苦。

“你说的一点没错。可是事情如果真的这么简单就好了。”夏启摇头叹道,“威武王此人野心虽大,可是能力却不足,目光也是极其短浅。为了对付我和我父皇,他竟然与虎谋皮,勾结蜀山派。我大夏朝尊昆仑正统已经有百年之久,可现在他与蜀山一路,若是让他当了这个皇帝,昆仑蜀山为了争正统的名号岂不是又要大起争端?修真大战,百年之前就有前车之鉴。我大夏朝足足用了百年时间休养生息,才好不容易有了今日的繁荣。如果我现在退让,百年之前的那一幕岂不是又要重演?”

“唉!”听到这里,苏小贵也不禁叹了口气。

正文 第十七章 昆仑学艺(上)

第十七章昆仑学艺(上)

百年之前的修真大战,他也曾经听私塾里的老夫子说过。当初便是几大门派群起争夺天下正统的名号,结果整个修真界打成了一团乱麻。修真的争斗,动不动就是惊天动地,风云变­色­。那一番大战之后,不但修真界本身大伤元气,普通的百姓也被波及,弄的天下间十室九空,妖魔横行。最后,还是因为九州鼎出世,认了大夏朝开国皇帝为主,这场道统之争才总算告一段落。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要硬着头皮撑下去。否则的话,遭殃的不是我一个,而是全天下的人。”夏启说着,过了一会儿又突然笑着抬起头来,“嗨!今天是高兴的日子,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对了!小贵,我现在不好封你当大官,不如这样吧。按照惯例,我们大夏朝的历代皇帝在登基之前都应该去昆仑学艺,我父皇原本也是让我一满十六岁就上昆仑。可现在我脱不开身,­干­脆就派你替我去昆仑学艺吧!等你学艺回来,我再封你个大官做!怎么样?”

看着夏启的目光,苏小贵禁不住心头一阵发热,差点掉出泪来。他当然知道,夏启说让自己去昆仑学艺,其实正是为了保护自己。

眼看着大夏国前任皇帝夏无忌的葬礼就要完毕,后面紧接着就是夏启的登基大典。不过,威武王肯定不会让夏启这么轻松就登上帝位,时间距离登基大典越近,夏启的处境就越是危险。他将苏小贵派去昆仑山学艺,哪怕在登基大典之前,威武王真的发动叛乱,在昆仑的苏小贵也会安然无恙。

“呵呵,不要摆出那幅生离死别的模样了。”夏启看到苏小贵感动的模样,也忍着心头的酸痛笑着说道,“我知道你舍不得你那个青梅竹马的小宫女,反正她原本也被昆仑派的玉昕师傅看中了,我­干­脆就把她和你一起派去吧。另外还有,我妹妹婉仪……你也把她一并带去。不管怎么样,你都一定要帮我好好照顾她……”

说到这里,夏启也心酸不已,声音渐渐变小,却是再也说不下去了。最后,他只觉得眼泪似乎要冲出眼眶来,连忙从身旁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一封信交到苏小贵手里,然后才对他挥挥手,让他退了出去。

回到自己住处,苏小贵心中也是沉重不已。夏启给他的那封信,封皮上写着昆仑派掌教真人的字样,分明是让他带到昆仑山上去交给那位昆仑掌教。苏小贵没看到信里的内容,可他也知道其中肯定有极重要的消息……脑海里转着各种念头,直到深夜,苏小贵才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那司膳监的小太监便又准时叫醒了苏小贵。只不过,这次他却没有在叫醒苏小贵之后便领着他去司膳监检验早点,而是低着头说道:“苏公公,太子殿下一早就下了旨,让您起来之后立刻到宣政殿见驾。”

“哦!好的,我知道了。”苏小贵想起夏启昨天晚上在太子府与自己说的那番话,知道他是要一早就当众宣布这件事情,急忙换好衣服,抹了一把脸便跟着那小太监向宣政殿赶去。

自从苏小贵进宫以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进宣政殿。在走进殿内的时候,苏小贵看到满眼面容肃穆的王公大臣和满身杀气的金甲侍卫,心中也禁不住有些惴惴。

等苏小贵再仔细看时,又在大殿中央看到了三个熟人。站在最左边的,是低着头的婉仪公主。苏云则站在中间,仿佛带着满脸焦急委屈的神­色­。而站在最右边的,竟然是昨天才被松云道人打的鼻青脸肿的吴友道。

看到那吴友道站在旁边满脸尴尬的模样,苏小贵禁不住心中一乐,赶紧上前几步,在大殿中央拜倒,口中按照之前那小太监教导的喊道:“苏小贵叩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夏启此刻端坐在大殿中央的龙椅上,也是面容肃穆,脸上看不出一丝笑容。见到苏小贵走上前来,他挥了挥手说道:“嗯!苏小贵平身。”

苏小贵应声站起,便又听到夏启朗声说道:“苏小贵,本太子之前命你在宫中假扮太监,暗中察访刺杀我父皇的刺客一事,如今已有了结果。那蜀山风易,刺杀先皇在前,刺杀本太子在后。此事本太子自会派人上蜀山向蜀山派质询。苏小贵你完成本太子交托的任务有功,今天便可以恢复原身。本太子封你为道法司玄妙法师,领四品衔。”

哈,那蜀山疯子还真是倒霉。不但自己做的事情自己要承担,连林安通那老妖怪的黑锅他也一并背了。不知道蜀山的那群人会不会把他交出来给小太子砍头呢?苏小贵心中一边想着,一边依旧按照那小太监的教导,再次跪倒喊道:“臣谢太子爷恩典!”

“好,你先站起来。”夏启面无表情的一抬手,然后又对殿下的众多大臣们说道,“按我大夏朝先例,本朝皇帝登位之前,都应该上昆仑山学艺。但是天意难测,父皇意外殡天,如今本太子要监督国事,上山学艺实在有心无力。但是规矩不可废,所以本太子决定派苏小贵与婉仪公主替本太子上昆仑学艺。不知道诸位卿家觉得怎么样?”

夏启这话一说出口,朝中大半文武官员的视线都齐唰唰向着威武王看了过去。

虽然在夏无忌死后,大夏朝表面上是由夏无忌唯一的儿子夏启来监督国事,但是朝廷里大半的文武官员却都是威武王的嫡系。无论夏启作出了什么决定,若是威武王不答应,恐怕事情也很难得到众人的支持。

在听到夏启说出要将婉仪公主送上昆仑的时候,威武王的心里就已经在冷笑。而在听到与婉仪公主一起上昆仑山的人中间竟然还有苏小贵的时候,威武王就更是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了。

当下,威武王忍不住低下头,得意洋洋的心想:夏启送自己妹妹上昆仑,分明就是怕了老夫。而苏小贵是林安通的嫡传弟子,可笑那夏启竟然也把他送上昆仑,岂不是为老夫在昆仑埋下了一颗棋子?

哼,不过这苏小贵到现在都没有明确表示是不是会站在本王这边,看起来也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老­奸­巨猾之人。若是见不到点真切的好处,想让他为本王办事,只怕千难万难!也罢,今日就先卖个面子给他。反正日后本王也要对昆仑下手,不怕那夏启能飞上天去。

想到这里,威武王便闭上了眼睛,仿佛假寐,对周围一众文武官员质询的目光来了个不闻不问。朝中一­干­文武官员看到威武王这番模样,也不知道他是什么心意。众人面面相觑了一阵,却没有人敢上前回答夏启的问话。

见到朝中大臣这番模样,夏启也不发怒,只是笑呵呵又说道:“既然众卿家不反对,那此事就这么定了。苏小贵,你可以先回去准备,三日之后就向昆仑启程。婉仪公主、苏云、吴友道,你们三人也可以一并退下了。”

夏启话一说完,旁边就有小太监过来将苏小贵等三人一起引了出去。出了宣政殿的大门,刚离开一众文武大臣的视野,另外三人的视线就齐唰唰向苏小贵投了过去。

正文 第十八章 昆仑学艺(中)

第十八章昆仑学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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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婉仪公主的视线只在苏小贵身上停留了瞬间。她的目光中似乎既有些羞涩,又有些感激。只不过这一眼转瞬即逝,接着婉仪公主便跟与宫女一起回了她的淑华院,苏小贵根本就没注意。

而走在婉仪公主右边的吴友道看向苏小贵的目光中则充满了怨毒,其中似乎还有两分得意。刚才他当殿听到苏小贵救出婉仪公主的消息,对苏小贵借公主的名义吓唬他的事情自然是立刻恍然大悟。

想到自己之前竟然上了苏小贵的大当,被冲云道人狠揍一顿,这羞辱就让吴友道生出了滔天恨意。若光是这样也就罢了,可刚刚在大殿上,两个女孩看到他鼻青脸肿的滑稽模样时忍俊不禁的娇笑落在眼中,更是让吴友道心中恨不得当场把苏小贵生吃了。

不过,吴友道听到夏启让苏小贵上昆仑,又不禁心中又惊又喜。惊的是这苏小贵竟然不是真太监,而且还在夏启跟前能如此得宠;而喜的是,他马上就要跟自己回到昆仑山上。一上了昆仑山,苏小贵就是新入门的弟子,正好落在自己这“师兄”手里。

到时候还不是随随便便就整的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吴友道心中暗暗得意,所以怨毒的看了苏小贵一阵之后,也怒哼一声,独自回去准备了。

至于苏云,一出了宫门,自然是一双美目的视线就落在苏小贵身上,再也不愿转开了。

不过苏小贵一直走在众人前面,倒是也没能看到苏云的目光。直到走过几条走廊之后,那引路的小太监回转,苏小贵这赶紧回头捉住苏云的小手,仔细看了她两眼。刚才在大殿上的时候,周围许多文武大臣,他一直都没敢转过头去瞧苏云。这会儿在身边看到,苏小贵才发现,苏云的双眼竟似乎有些红肿,仿佛刚刚哭过一场。

看看左右没人,苏小贵不由心疼的问道:“云儿,你眼圈怎么红红的?谁惹你生气了?”

苏小贵这边一问,那边苏云立刻羞红了脸。苏小贵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连忙追问。问到最后苏云实在没办法了,才羞答答的将实话说了出来。

原来,她早上起来便突然接到小太监传旨,让她到宣政殿。结果一到宣政殿,她就看到了众多文武大臣和站在大殿中央的吴友道。她当时不明就里,正心情忐忑的时候,就听到夏启突然又提起了昆仑玉昕道人要收她做徒弟的事情。

苏云当场就焦急万分,连声说自己不愿意去昆仑。结果夏启当时也不好解释,只好装出发怒的样子,硬是把事情定了下来。

“……结果,那时我还以为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你了。于是没忍住就……”苏云说到这里,声音已经细的仿佛蚊子一样,一张红的仿佛要滴出血来的俏脸更是躲在苏小贵身后藏着,怎么都不肯让人看到。

“嘿嘿!”苏小贵见到女孩羞到极点的美态,又听到充满了女孩爱意的话真心,早已经是心痒难耐,忍不住又眉开眼笑的凑到女孩耳边问道,“没忍住就……就怎么样?”

见苏小贵这还明知故问,苏云愈发羞不可耐。再看到苏小贵眼中的笑意,女孩慌忙将脑袋全埋在了苏小贵胳膊上,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苏小贵心中大乐,趁机又捉住苏云的纤手,来回摸索着大占便宜,嘴里说道:“好啦,好啦!我就知道云儿舍不得我。嘿嘿,明天咱们一起上昆仑,以后天天与我的云儿在一起。”

“什么呀!”苏云闻言抬起头来,又羞又恼的白了苏小贵一眼,认真说道,“上了昆仑山之后,我要拜在玉昕师父门下。玉昕师父是女子,住处不在昆仑山主峰,也不收男徒弟的。”

“啊?”还没等苏云说完,苏小贵就愁眉苦脸的嚷起来,“那我岂不是上了山之后就见不到你了?”

“那当然不是!”苏云慌忙摆手说道,“我第一次去昆仑的时候就听说,所有刚入门的弟子在完成功课之后都有自由时间的。到时候……到时候我去找你就是了……”

一个女儿家说出这样的话,跟直接表露心迹根本就没有区别。就算是再大胆的女孩,在心上人面前表白也会一样羞涩紧张,何况苏云还一向脸­嫩­。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她不但已经满脸通红,更是整个人都藏到苏小贵身后,把脑袋紧紧贴在了他背上。

而这边苏小贵听了苏云的心声,正是喜不自禁,连忙又叫女孩出来。苏云这时正羞的火烧一般,哪里肯出来?可苏小贵叫了几声,苏云拗不过他,最后只得探出头来,强忍着满脸发烫的羞意,让心上人仔细盯着看了个饱。然后羞极的女孩才又赶紧躲了回去,任凭苏小贵再怎么说,就是不肯露头了。

苏小贵一路逗着苏云,不舍得与她分开。最后一直将她送到了舆洗监宫女的住处附近,这才恋恋不舍的与她道别,回头往自己的住处走。

苏小贵入宫的时间不长,也没什么东西可以收拾。除了几张银票和一些金叶之外,就只有他从林安通师徒身上得来的东西。换上了小太监不久之后送来的四品“玄妙法师”的官袍之后,苏小贵依旧将这些东西全部塞到怀里,贴身收藏。

婉仪公主与苏小贵这次上昆仑,毕竟是替大夏国皇帝入教的大事。原本,按照大夏国的规矩,在太子入教之前,是要斋戒沐浴,祭祀天地,最后才动身启程的。所以,虽然夏启已经尽量­精­简礼仪,但是三天时间依旧显得紧紧张张。

在与苏云分开之后,从这天中午开始,苏小贵便被叫到祭天阁,与婉仪公主一起在一群道士太监的指挥下每天折腾。

期间,苏小贵隐约觉得小公主似乎有几次偷偷向自己这边瞥来,可当他转过头去看的时候,却又发现小公主正在一本正经的闭目祈祷,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来回两次之后,苏小贵以为是自己多心,又觉得这样坐着实在无聊,­干­脆就闭上眼睛,坐在那儿打起了瞌睡。

用三天时间草草办完了祭天仪式之后,第四天一早,还穿着一身玄妙法师袍的苏小贵便被小太监带到了宣政殿外的大广场。

在广场上,一大群禁军侍卫早已经整装待发。其中还有三位苏小贵的熟人,高得海、刘文彪与冲云道人。苏云、吴友道也陆续到来,与苏小贵一起站在一众侍卫的前面。而婉仪公主更是身穿一件大红­色­的皇家礼服,头带凤冠,在两名宫女的陪同下走到所有人之前。

在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太监念完了夏启颁发的旨意之后,夏启又出来对众人说几句壮行辞。最后,夏启对婉仪公主洒泪道别,目送着她坐进了一辆由四匹白­色­的骏马拉的马车。在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大队人马便浩浩荡荡的出了宫门,向着昆仑山出发了。

这次去昆仑山,是按照送大夏国太子学艺的规格派遣的护卫。其中共有禁军两百人,宫中侍卫一百人。而夏启因为担心路上会遇到威武王的人袭击,所以还特意将冲云道人和玉明道人也派了出去,沿途保护众人安全。

一出宫门,立刻便有几名京城衙门的衙役赶来,在前面举起了“回避”“威武”的牌子,一路为众人开道。在众人离开的宫城时候,京城里已经渐渐热闹起来。走在街上,旁边围观的路人众多。

苏小贵坐在一匹高头大马上,望着两边众人叩拜,心里也觉得十分威风。只可惜,他前一天才在几名侍卫的指导下练了两个时辰的骑术。此刻坐在马上,他能够不从马鞍上掉下来已经难得,想要显摆一下却是有心无力。

很快,一行人便顺顺当当的离了京。一出京城地界,那一拨为苏小贵等人开路的衙役便折了回去。玉明道人则骑着马走上前去,充当向导,带着众人继续向昆仑山前进。

正文 第十九章 昆仑学艺(下)

第十九章昆仑学艺(下)

众人刚刚离开京城,苏小贵便立刻叫住了一直骑着马走在自己前面的冲云道人。

“苏大人有什么吩咐?”冲云道人一听苏小贵召唤,立刻笑着纵马走到苏小贵身边问道。

在得知苏小贵并非太监之后,冲云道人对苏小贵的态度更是愈发的亲近。就连苏小贵令人瞠目结舌的一路窜升,才不过短短半月,就已经从一个无名无姓的小太监爬到他头上当了四品玄妙法师,冲云道人都不已为忤。他只是在心中暗自感慨,这苏小贵真是深不可测。

“冲云道长,麻烦你去帮忙雇一顶马车来。”苏小贵笑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百两的银票递到冲云手中说道。

“啊?雇马车?”冲云道人闻言先是一愣,旋即又笑了起来,“哦!苏大人是不是骑不惯马?所以想要找马车代步?没问题,全包在贫道身上。”

“不是!”苏小贵笑着摇了摇头,又一指前面的苏云。

“哦!”冲云道人一看到苏小贵指苏云,当即便会意的偷笑起来。之前苏小贵还在装小太监的时候,冲云道人就知道苏云对他有意。现在知道了苏小贵不是太监,他当然以为苏小贵是耐不住了,所以想雇一顶大马车,好方便他与苏云在里面作些不好见人的事。于是,他便兴冲冲的骑着马又转回到京城城门口的车马行,雇了一辆大马车再折回来追上了苏小贵等人。

实际上,冲云道人这一次却是会错了意。苏小贵其实只不过是看到苏云竟然一路步行,所以心疼不过,才想雇了一辆马车让她坐进去,倒没有想跟她偷偷做点什么的意思。

不过,当苏小贵看到了冲云道人雇回来的那辆巨大马车,又听到了冲云道人的暗示之后,自己也突然觉得骑马实在是不舒服,­干­脆就弃马取车,也与苏云坐进了一辆车里。在苏小贵钻进马车里的时候,吴友道两眼中几乎嫉妒的就要喷出火来。

可是,苏小贵身为四品通玄法师,又身负皇命,几乎便等于是钦差大臣。虽然他与苏云坐进同一辆马车的确是胡闹,可苏云自己都不反对,又有谁会自讨没趣?吴友道就算是心中再恨,也只能无可奈何。

一路上,他倒是极想给苏小贵制造点麻烦。不过有玉明道人在场,吴友道又知道自己这位师叔手段极高,所以不得一直隐忍,只盼着能早到昆仑,好让自己狠狠整治那苏小贵。

不过没想到,苏小贵才坐进苏云的马车不久,从后面的婉仪公主那边却突然跑来了一个侍卫,站在车外喊道:“苏法师,公主有旨,请苏法师过去说话。”

“哦,知道了。”刚刚坐进车里,正准备逗苏云说话的苏小贵听到那侍卫的叫喊,心中一阵不快。不过他也没什么办法,只得泱泱的出了马车,跟着那侍卫来到公主车外。

“苏小贵,本宫刚才听说你跟苏云同车?”从马车里传出小公主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气鼓鼓的。

“啊!是。”苏小贵以为是谁在公主面前告了自己的状,连忙眼珠一转,又给自己找了个借口道,“其实……主要是我不擅骑马,所以才雇车使用。只不过后来看到苏云她一个女孩子家走路实在辛苦,所以才……”

“嗯!苏法师说的也有道理。”婉仪公主还没等苏小贵说完就打断了他,语气里赌气的味道更浓了,“那就让苏云过来与本宫同车,苏法师你自乘一车吧。”

苏小贵一听公主要把苏云拐走,心中顿时大急,慌忙拒绝道:“啊?这个……下官……下官怎么好让苏云打扰公主?”

“苏法师不必再说了,本宫心意已决。”婉仪公主最后丢出这么一句,便不再说话了。

你爷爷的!公主了不起吗?老子跟云儿坐一辆车你也要管?你又不是我老婆!管那么宽­干­什么?苏小贵虽然心中极不情愿,可是又不能不听公主的话,只能憋了一肚子的火气,骂骂咧咧的回了车里,依依不舍的与苏云道别了半天,才把她送到婉仪公主车上。

自从苏云坐进了公主的马车之后,两个女孩便仿佛被粘在了一起一般,每天时时刻刻都在一起。白天的时候坐在一辆车里,晚上的时候也住在同一间客房,弄的苏小贵想找苏云说说话都极其困难。

有的时候,苏小贵骑着马来到公主车边,也能听到帘子后面传出一阵女孩嘀嘀咕咕的谈话声。他心中好奇,想听两个女孩到底说些什么,可是又碍着前后侍卫,不敢上去偷听。最后,他还是只能独自回到那辆马车里坐下,心中把多事的小公主骂的狗血淋头。

就这样,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在官道上无风无浪的走了一个多月,终于赶到了昆仑山的山脚下。

昆仑派作为大夏国的国派,被尊为道门正统已经有上百年的时间。昆仑山地处大夏国西北,一片山脉连绵,巍峨壮丽。而昆仑山玉虚宫位于昆仑山主峰山顶,享受万民香火,端的是天下闻名。

在离开了京城之后,一行人先是越向昆仑走感觉人烟越稀少。可是当他们走到昆仑附近的时候,边又发现越往前走人越多了。

原来,正是因为昆仑是大夏国道统正宗,每年前来朝拜的信徒众多。当这一行人来到昆仑山附近的时候,正巧撞上半个月之后就是昆仑派开派祖师的忌辰,也是每年来昆仑朝拜的信徒最多的时候。所以自然是众人越接近昆仑,路上碰到的信徒就越多了。

来到山脚下之后,众人便又跟着玉明道人折了一个与朝拜的信徒不同的方向,沿着曲折的山路走了大约半天。这半天,众人脚下的山路是越走越窄,也越走越险。走到最后,前面竟然没有路了。一眼望去,前面是一片断崖,断崖再向前,则是昆仑主峰。那著名的玉虚宫便在主峰峰顶,下面一片仙雾缭绕,仿佛悬空立在天地之间一般。

接着,众人便看到玉明道人突然在断崖前停了下来,满面微笑转过身来,走到苏小贵马车前朗声笑道:“苏法师,婉仪公主,昆仑已到,请诸位都下车吧!”

听到玉明道人的话,苏小贵连忙从马车里钻了出来,看到眼前的断崖,却禁不住奇道:“这里就是昆仑山?可前面不是没有路了?”

对苏小贵的问题,玉明道人只是微笑不答。而吴友道却忍不住冷笑嘲讽道:“哼!我昆仑的道法,又岂是你一个小小顽童能懂得的?”他见已经到了昆仑地界,便卸了伪装,又对苏小贵百般蔑视起来。

不远处,苏云与婉仪公主也下了马车。早在两月之前,苏云就曾经到过昆仑一次,在马车里也曾经对婉仪公主说过那时的场面。看到此情此景,她与婉仪公主倒是没有什么疑虑。

等两女与苏小贵都走到众人身前,只听玉明道人又笑着对众侍卫、禁军说道:“苏小贵、婉仪公主俱已送到昆仑。昆仑仙境,有缘者才能进入,诸位这就回去吧。”

“啊?”众多禁军侍卫一听这话,不由面露失望神­色­。其实,众人这一路走来,也未尝没有过上昆仑山看一看那仙家宝地是什么模样的念头。

看到众人的神­色­,玉明道人也不以为忤,只是随手将一直抓在手里的葫芦一抛,便见到一道彩虹从远处的玉虚宫中笔直连到断崖之前。

“这便是去玉虚宫的仙缘桥。有仙缘者自可以在桥上立住。”玉明道人笑着,率先轻轻一蹦,便跳到了桥上。紧接着,吴友道也似笑非笑的望了苏小贵一眼,翻身跟着玉明道人跳上了那彩虹桥。苏云曾经来过一次,当即也毫不犹豫跳了上去。剩下苏小贵与婉仪公主见三人跳上去都没事,也不再惊疑,都一起跳了上去。

而剩下的那些禁军侍卫,也有几个大胆的跑到断崖旁边,纵身就跳。结果那稳稳托住了苏小贵等五人的彩虹桥对他们却像不存在一般,一穿而过。

几人发出一声惨叫就向崖下坠去,还好玉明道人早有准备,那葫芦在下面腾空而起,接住了几人,将他们又送回崖边。众人看见那跳崖的几人全都惊的满脸煞白,便再也没有人敢尝试。接着,拖住了苏小贵等人的彩虹桥便带着五人笔直向玉虚宫飘了过去。一眼看去,五人仿佛浮在空中,被山风一吹,衣袖飞舞,飘飘然真如神仙一般。

看到五人飘然远去,一众禁军侍卫心存敬畏,也不再多逗留,忙随着冲云道人等一同下山去了。

正文 第二十章 拜师学艺

第二十章拜师学艺

哈哈……不好意思,出去运动了一下,更新晚了点。各位勿怪。不过,今天依旧是两章,晚上0:00左右还会更新一次。

苏小贵随着玉明道人跳上了彩虹桥,不久之后便觉得脚下的那桥仿佛有了生命一样自己动了起来。再接着,苏小贵向下一看,只发现自己竟然位于万丈高空,险些惊的叫出声来。再看旁边的苏云与婉仪公主,只见两女紧紧闭着眼睛,对周围情况连看也不看。

苏小贵知道两女是用这个法子忘记畏惧,连忙也闭上眼睛,在心里想起了其他事情。果然,如此一来,他心中的畏惧便渐渐消去。过了片刻,就听到玉明道人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苏法师,婉仪公主,玉虚宫已到,两位可以睁开眼睛了。”

“啊?”苏小贵闻言,连忙睁开双眼,便看到自己已经置身于一处仿佛悬浮在空中的宫殿之中。自己的身后便是翻滚的云海,而前面则是一片开阔的空地,空地的地板仿佛是用上好的玉石制成,洁白无暇,一尘不染。

而在那空地的远端,便立着一座巍峨的道观。道观的大门上悬着一块金光流转的牌匾,上面写着“玉虚宫”三个大字。

“呵呵,苏小贵,婉仪公主,两位请随我来。友道,你与苏云也一并去拜见一下掌教师祖吧。”玉明道人面带微笑,将苏小贵等人一起引入了玉虚宫。

走进玉虚宫内,苏小贵便发现其中的布置与京城里的几处大道观相若。只不过,玉虚宫里使用的器具物品,无不透着一股仙家的灵气。稍微一想,苏小贵便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大夏国皇帝是昆仑派的高徒,对玉虚宫里的陈设自然了如指掌。他掌了大位,自然会让京城里的道观模仿玉虚宫的布置,所以两边相若也就不足为奇了。

在玉虚宫的正殿里等候了片刻之后,苏小贵便突然看到从旁边的偏门里接连不断的走出了十几位道士。这一群道士的年纪看起来差距很大,有的慈眉善目,满头白发;也有的仿佛只有二十来岁,而且生的面如冠玉,英俊潇洒;还有几个年轻貌美的女修真也面带微笑夹杂在众人中间,到了大殿之后,这一群道士便按照次序分别站在了大殿两边。

那些修真的年纪差距虽大,不过大半倒是都与苏小贵之前在京城道观里见到的一样,身穿八卦袍,头戴紫金冠。只不过,他们手里所拿的东西却各不相同,与京城道观里老道们统一手持拂尘的模样大相径庭。

当苏小贵看到玉明道人也捧着葫芦站到了那群老道的最下首,这才明白过来,原来那些道士手里拿的可不是什么寻常装饰,而是他们的看家法宝。

等一群男男女女的修真都在大厅里站定了,一位模样看起来也同样是道骨仙风,而头发却是白中夹黑的老道士才带着满脸笑容从后面转了出来。

“掌教师尊!”那老道士一在大殿里站住,满殿的道士就全都稽首施礼,嘴里喊道。原来,那老道正是修真正统,天下第一名门昆仑派的掌教祖师尘观道人。

在那些老道士行礼的时候,站在苏小贵身边的吴友道也慌忙拱手行礼,剩下苏小贵等三人也赶紧有样学样,将脑袋低了下去。不过,苏小贵一边低头行礼,一边却又悄悄的翻起眼睛打量前面那位老道。同时,他的手还暗地里摸了摸那封他一直贴身收藏着的信件,心底嘀咕着,是不是应该立刻把信交给老道士才好。

“嗯!”就在苏小贵正犹豫的时候,老道士已经走到了大殿中央。他也同样对立在两旁的道士们行礼,然后目光首先看向了站在苏小贵左边的吴友道和苏云。

“呵呵。吴友道,你是玉德的弟子。此次回昆仑,便继续随玉德清修吧。”

“是!”吴友道深鞠一躬,面含笑意退到了一旁。

“苏云,入了我昆仑门下,就要记得一心向道,持之以恒。玉明,一会儿你就带苏云去玉昕那儿吧。”老道士说完,玉明道人便施了一礼,微笑着走上前来将苏云带到一旁。

最后,老道士才将带着笑意的目光投向了站在场地中央,眼珠直转的苏小贵。

“苏小贵,夏婉仪。”那老道士是昆仑派的掌教祖师,几乎算是半个神仙了,直呼夏婉仪的名字自然没有任何问题,“你两人替大夏国天子来我昆仑学道。这入派之后的规矩辈分,就与普通弟子不同了。尘风师弟,你对两位贵客说明。”

“是!”那老道士说完,一直站在他下首的一位老道士便恭敬的站了出来,走到苏小贵与婉仪公主面前稽首施了一礼之后说道:“我昆仑一门,自掌教师尊起,共有四辈,分别为,尘、无、明、玉。前任大夏国皇帝夏无忌,乃是我教掌教师尊的第三位弟子,是无字辈。你们两人如今替大夏国太子学道,便应该是明字辈。”

那老道士话音一落,站在苏小贵下首的吴友道就骤然变了脸­色­。要知道,他的师父玉德道人也才不过是玉字辈而已。他入教十年,到现在也连个正儿八经的辈分都没有混到。如今一听苏小贵一入昆仑就是明字辈,竟然比他的师父还高了一辈。

当吴友道想到,这样一来苏小贵竟然就成了自己的师祖一辈,自己不但整不到他,恐怕还要反过来落在他手里,心中顿时又是嫉妒又是惊恐。

不过这时候,苏小贵道士却没有想到吴友道那么多的事情。在尘风道人说话的时候,他用目光在大殿左右两边的老道士们脸上扫了个来回,心中不禁想到:那玉明老道看起来就已经起码有五六十岁了,这些老道士竟然还有比他高出三辈的。那岂不是没有两百也得有一百七八十岁?而婉仪公主听完了尘风道人的话,也是一言不发,低着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呵呵,尘风师弟所言不差。你两人行了拜师礼之后,其余诸如考察根骨心­性­的事情就不必再做了。只需跟着师父潜心修道,等时机一到,便可以出师下山。”

“仅尊掌教祖师法旨。”老道士前句话刚说完,那些站在两边的老道又齐唰唰行了个礼。

老道士见了,也不再多话,立刻又满面微笑的说道:“好。几位无字辈的师侄,你们谁愿意收夏婉仪为徒?”

“掌教师尊,就由弟子来吧。”老道士话音一落,一位年纪看上去大约只有二十来岁,容貌佼好,肌肤似雪的美貌女子就走了上来,笑吟吟施了一礼,柔声说道。

这女子一走出来,殿内的另外几位无字辈的道士脸上却不由露出了几分或者不甘,或者懊恼的神­色­。其实,在婉仪公主刚刚进殿的时候,殿内众多道行高深的修真就已经看出,这夏婉仪正与她父亲大夏国皇帝夏无忌一样,根骨极佳,是个修道的奇才。

虽然这些修真道行极深,大多都已经步入“无欲”的大乘境界,所以对“利”这个字都已经淡了。可是就因为如此,他们对面子和名声却反倒看的比一般人还重。而修真界里,最能露脸的就莫过于教出一个非凡的徒弟。所以,眼看一个根骨出众的弟子因为自己慢了半拍而落到别人手里,这些修真们自然会懊恼不甘。

对殿下诸位弟子的表情流露,昆仑掌教真人也不以为忤,只是微微一笑,就又将目光对准了苏小贵。不过,就在他看到苏小贵的时候,这位掌教真人也禁不住微微皱了皱眉头。

原来,苏小贵刚才一看到那走出来收夏婉仪为徒的美貌女修真,立刻便看的呆了。以往时候,苏小贵在皇宫里接触到的美女虽多,但却都是小公主、苏云这样含苞欲放的类型。什么时候见过像眼前这女子一样既端庄秀美,又风情万种的人间绝­色­?所以只是一眼看见,他便直直看着,只觉得再也转不开眼睛了。

“苏小贵。”掌教真人轻轻唤了一声,这才让苏小贵回过魂来。

然后,苏小贵才注意那位刚才被自己凝视的女修真已是满脸不悦。好在苏小贵久经锻炼,脸皮极厚,当下便低下头去,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回答道:“是!”

掌教真人见到苏小贵模样,也不好说他,只是微微叹了口气,又对下面的众位道人问道:“那么,诸位师侄,谁愿收苏小贵为徒?”

与刚才对婉仪公主的争抢不同,这一次掌教真人话音落下许久,下面的道人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满脸犹豫,竟没有一个愿意出来答话的。

正文 第三集 第一章 超高辈份

第一章超高辈份

在殿上的这些道人也不是傻子。他们当然看的出来,下面的这位苏小贵根本就不是块修道的材料。

修道之人择徒,天资聪颖,根骨极佳,又有耐心恒­性­,能勤练不辍的当然是最好的选择。不过若是找不到那么好的徒弟,那么选些天资不太好的或者根骨不甚理想的也算勉勉强强。可是像苏小贵这样,一看就知道古灵­精­怪,满脑袋滑头点子,又没有耐心毅力的,只怕大多数修真宁愿让道统失传,也不肯收这样的弟子出去丢自己的脸面。

见到大殿之上冷场了许久,苏小贵尴尬之余心中又不由怒骂:一群臭牛鼻子,小爷我好心来拜你们做师父,竟然还对小爷拿架子。

而旁边的吴友道见了此情此景,却不由得喜不自禁,心中恶狠狠暗想:最好是一位师祖都不愿意收他为徒!让掌教师祖只他当个打杂的小厮,以后看他还有什么法子与我争苏云师妹和婉仪公主!

又等了片刻,昆仑掌教真人看到下面的无字辈弟子还是没有一个愿意出来收苏小贵为徒的,不禁更是眉头大皱。

这苏小贵的根骨心­性­确实不适合我昆仑道法。只不过,他是替大夏国皇帝来我昆仑派修道的。若是将他就这么撵出去,只怕日后皇帝质问起来,我昆仑一脉的面子上也不好看。可是下面的师侄都不愿收他为徒,这却如何是好?

就在昆仑掌教真人正头痛的时候,那玉虚宫大殿的后门却突然被推开了。接着,只看到一个小道童匆匆忙忙从后门跑了进来,径直来到掌教真人身边。

就在众人正疑惑的时候,就看到那小道童又在掌教真人的耳边耳语了几句,然后昆仑掌教真人便是脸­色­大变。那小道童在对掌教真人耳语过后,便对众人行礼,然后又匆匆忙忙的从后门跑了。而掌教真人抬起头来,竟露出了一副平时极难看见的愕然神­色­。

看到掌教真人露出如此模样,下面的一众男女道士不由更是惊奇,全都将目光对准了他。过了许久,昆仑掌教真人的脸­色­才恢复平静,转过身去对众人缓缓说道:“诸位师弟、师侄,刚才的道童前来通知,在潜龙窟内闭关了百年的清云师叔突然降下法旨。”

说到这里,昆仑掌教真人的视线突然落在苏小贵身上,声音也变得格外怪异。不过,令在场的每位修真都禁不住大吃了一惊的,却是掌教真人的下面这句话:“苏师弟,从今日起,你便是清云师叔的关门弟子了。”

“什么?清云师叔要收苏小贵为徒?”昆仑掌教尘观道人的话音才刚落,下面的其他昆仑道人们就已经几乎全部大吃一惊。好在他们的修为全都高到极点,所以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不至于露出惊骇的神­色­。不过,暗地里互相投递吃惊的眼神自然不可避免。

在场的道人没有一个是瞎子,那苏小贵分明就是个不学无术,又无恒心的小滑头。如果不是碍着大夏国皇帝的面子,恐怕他这样的人刚一上山就会被轰出门去了。他明明就与道法无缘,可清云师叔为什么会收他为徒?

正当众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却发现原本表情也极其怪异的尘观道人,脸­色­又渐渐平和起来。最后,竟然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几位与掌教真人平辈的尘字辈老道连忙用眼神向掌教真人询问,不知道其中到底有什么神妙的玄机。

望着下面几位师弟师侄疑惑的眼神,尘观道人嘴角的笑容愈发玄不可言。而苏小贵的心中,也一下转过了万千的心思。

原本,苏小贵看到台下的众多老道收小公主的时候,一个个都抢着上,可轮到自己的时候,一个个却都犹犹豫豫,满脸勉强,登时便已是大为恼火。虽然苏小贵也知道自己不是修道的材料,可是这帮老道士如此明显的嫌弃他,却让苏小贵的自尊心被狠狠的伤了一下。

所以开始时,苏小贵听到掌教真人管自己叫师弟,然后又听说一位辈份比掌教真人还高的老道士肯收自己当徒弟,也是心头大喜,当场就把那一群“有眼无珠”的老道士从头到尾骂了个遍。可没过一会儿,苏小贵转念一想,突然又觉得此事大大的不妥。

他心道:“要是小爷真的成了那掌教真人的师弟,岂不是就成了尘字辈?小公主是明字辈,那小爷等于就是小公主的爷爷那一辈的!还有,云儿刚才的那个美人儿师父,似乎才是玉字辈。这么一算,小爷岂不是成了云儿爷爷的爷爷那一辈?!这将来小爷娶了云儿当老婆,辈份可不全乱了套?”

一念至此,苏小贵倒主动的对那位慈眉善目的尘观道人人推辞起来:“那个……掌教真人,小贵我也自知不是修道的材料。这个……若是拜在那位什么云师叔的门下,我只怕会给昆仑丢脸。所以依我看,掌教真人还是给我指定另外一个师父吧。”

苏小贵的话一出口,下面原本满脸忧虑的老道们的脸­色­登时好看了不少。几位明字辈、无字辈的道人都不由在心头暗道:“这苏小贵虽然是个小滑头,与我道家无缘,但倒也颇有自知之明,并非全然是一根朽木。”

可是,尘观道人却仿佛根本就没看到周围老道们的脸­色­一般。在他听完苏小贵的话之后,竟然轻轻摇头,带着微笑缓缓说道:“苏师弟,清云师叔收你为徒,乃是一桩机缘。何况,拜师乃是大事,怎能随意更动?此事已然有师叔颁下法旨,你毋需担心。”言下之意,竟是不同意给苏小贵换师父。

掌教真人话音一落,下面的无字辈、尘字辈的修真们又是面面相觑,不知这苏小贵身上到底有何玄机。至于玉字辈、明字辈的道人们则全都低着头,只在心里犯嘀咕,脸上没有丝毫变化。掌教真人与清云师祖与他们的辈份差距实在太大,这些事情还轮不到他们Сhā嘴。

从尘观道人说苏小贵被清云道人收为徒弟,到苏小贵出言推辞,其中间隔也不过就是几次呼吸的时间。可就在这数息之间,一直在旁边低着头的吴有道却已经仿佛变­色­龙一样,接连变了几次脸­色­。

吴有道心中不禁疑惑,刚才那些什么无字辈、明字辈的师祖们都不肯收小爷当徒弟,怎么清云师祖会冒出来收他为徒?而且还一下就让这个小滑头跟掌教师尊平辈了?

就在吴有道正狐疑的当口,他突然又看见下面的几个老道士突然也都渐渐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接着原本紧张的表情便渐渐轻松下来。看到这里,吴有道不禁愈发的惊奇慌张。他慌忙向自己的嫡亲师祖明德道人看去,却只见明德道人给他丢了几个眼­色­,然后便又神­色­轻松的低头不语。一时间,吴有道不禁更糊涂了。

实际上,明德道人也没指望吴有道能从那几眼里就看出自己心思。

他只是心头想道:“清云师祖肯定是觉得这苏小贵以后学不成道法,若是真成了明字辈的师兄弟,到时候学道不成,被人欺负,岂不是要给昆仑派脸上抹黑?让他一入我教,便得了尘字辈的辈分,他的辈份如此之高,以后就算有什么争斗,也轮不到他出手。如此一来,就算他学道无成,将来也无人能看得出来。师叔祖这一招,确实是妙到极点!只不过,这番道理却得各自领悟,说是不能说出来的了。”

正文 第二章 昆仑仙境

第二章昆仑仙境

吴有道没能领悟明德道人递过去的那几眼,可苏小贵却从其中将周围那群老道的心思看了个八九不离十。

这帮老牛鼻子,肯定是怕小爷学不成道法,给他们丢脸,可又碍着小太子的面子,不敢轰小爷下山,所以故意就找了一个什么闭关了一百多少年的老道士给小爷当师父。那清云老道士现在就连还是不是活着都没人知道,以后小爷就算是学道不成,他们也可以全都推说是那个老道士的责任。

哼!不过这样也好,倒省了小爷的麻烦。万一拜了这些臭牛鼻子当师父,以后给人呼来喝去不说,还要天天看他们那张瞧不起人的臭脸,反倒叫人不痛快。至于苏云,反正小爷娶她是娶定了,管他辈份不辈份!

苏小贵一念至此,也­干­脆不再强求,爽快的答应下来:“那好吧,小贵就遵从掌教师兄的吩咐了。”

“呵呵!师弟,既入我昆仑,以后在人前,你便需用道号尘悟。不可再用本名了。”掌教真人又笑呵呵的苏小贵说道。

“是!尘悟明白了。”苏小贵本就伶俐,一听掌教真人的话,自然马上照办。

随着苏小贵这一声“尘悟”出口,拜那位闭关百年的清云道人为师的事情,就算是定了。当下里,苏小贵、小公主、苏云、吴有道与众位老道士自是各怀心思,大殿里一时间又寂静下来。

最后,还是掌教真人最先打破僵局,笑着对苏小贵和站在他下首的另外三位尘字辈道人点了点头说道:“尘悟师弟,我看你与公主连日赶路,也应该很困乏了。今天暂且休息,拜师的仪式,还是定在明日举行吧。众位师弟,你们意下如何?”

“我等皆听掌教师兄吩咐。”下面的三位道人互相看了一眼,全都拱手对掌教真人齐声说道。

“呵呵,好好。”掌教真人一看,立刻颌首微笑。接着,下面的众位道人便上前对掌教真人道别。而小公主与苏云认了师父,自然是跟随在各自的师父身后。唯独拜了正在闭关的清云道人当师父的苏小贵,站在一群老道士中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与小公主等人都是初到昆仑山,上山之后便直接进了玉虚宫,对昆仑派的地方一点都不熟。苏小贵可不想再跟进皇宫的时候那样,两眼一摸黑的在山上乱窜。于是,他也只好耐着­性­子等着掌教真人说话。

不过,想到一会儿苏云就要跟她的美人儿师父一起离开,要到明天才能见面,所以在玉昕上前来道别的时候,苏小贵又不由得和苏云依依不舍的对视了许久。

玉昕与收了小公主夏婉怡为徒的无惜都是昆仑的女修一脉。她们这一脉只收美貌的女子为徒,平时的居住修炼都在昆仑山玉珠峰上。所以,在上前向掌教真人辞行的时候,玉昕、无惜自然是一同上前。

苏云、夏婉怡都站在两位师父身后,无惜道人自然看不见她们两人脸上的表情,可她却能看到,苏小贵的眼睛老是盯着自己身后的弟子。想起刚才自己收夏婉怡为徒的时候,这苏小贵就一直盯着自己,一脸­色­迷迷的模样,无惜道人心中不由微微不快。不过,她想到苏小贵被清云师祖收为关门弟子,已经成了自己师叔,于是也只好将不快忍在心底。

等到众位道士施礼完了,尘观才对站在最末的玉明道人招了招手,笑着将他唤到面前:“玉明,尘悟师弟新入我教,对各处皆不熟悉。清云师叔又在闭关,便由你带尘悟师弟四处游览吧。”

“是,谨尊掌教真人法旨。”玉明道人恭恭敬敬的对掌教行了个礼,又笑呵呵走到苏小贵身边。

吩咐完玉明道人,尘观便对众人微一颌首,离了大殿。随着掌教真人离去,下面的一群老道们自然也纷纷各回居处。

苏小贵看到尘观老道就这么走了,当即想起自己怀里的书信还没有交到尘观手里,心头不禁大是着急。他连忙甩开跟在自己身后的玉明,急匆匆追了上去,嘴里大喊着:“掌教真人!”可是,尘观道人却一路脚步不停,带着苏小贵三转两转,便走到了一间卧房前。

在门外站住,尘观道人这才笑呵呵转过身来,对苏小贵问道:“师弟有事?”

“掌教师兄,我这里还有一封太子爷让我带来的书信。请掌教师兄过目。”苏小贵恭恭敬敬的将信拿出,递到尘观手里。

尘观接过信件之后,也急着不拆开,笑呵呵一转身便进了屋里。苏小贵连忙跟了进去,然后便看到尘观将那封还没拆开的信件投入了火中。苏小贵大为着急,几乎就要冲上去。可他还没来得及动作,脑中却又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这信是太子让我交给这老道士的,反正信我已经带到了,他要烧要看,又关小爷什么事?

一念至此,苏小贵倒不着急了。他好整以暇的站到尘观身后,等着这位老道士说话。

“呵呵,师弟果然悟­性­过人。难怪清云师叔会另眼相看。”尘观道人笑呵呵转过身来,看着苏小贵的目光里满是赞许神­色­。

“师兄过奖了。”尘观老道的夸奖让苏小贵浑身的骨头都轻了几两,他连忙谦虚了一句,心里却又在想:哼!连掌教真人都夸奖小爷有悟­性­,外面那些老牛鼻子果然都是些蠢蛋,看不出小爷的资质。

“师弟,刚才那封信里的内容,我已经知道。太子要的人手,一个月之前便应该已经到了京城。至于风易行刺太子一事,我也已经派人前去质询。师弟稍安毋躁,半月之后,便是我昆仑祖师的忌日,到时天下各派修真齐聚昆仑,蜀山必定要给出一个交代。”

苏小贵听尘观说的在理,又听说他已经派人去京城帮太子,心中不由暗自欣喜。“哦,原来掌教师兄早有安排。那师弟就告辞了。”他对尘观行了一礼,转身走了出去。

一出房门,苏小贵就看到玉明道人恭恭敬敬的立在房外。见那老道士对自己摆出一副徒弟见师父的模样,苏小贵不禁颇有些尴尬,挠了挠头喊道:“那个……玉明法师。”

“呵呵,尘观师祖。师祖现在已是我昆仑掌教师祖的师弟,玉明不敢在师祖面前妄称法师,以后师祖直接叫我玉明便是。”玉明一听苏小贵的称呼,连忙笑呵呵上前行礼说道。

“哦,那好。”苏小贵倒也不客气,当即笑呵呵的点头答应下来。

在苏小贵进玉虚宫之后,因为昆仑派的一群老道士都不愿意收他为徒的关系,所以苏小贵对昆仑派的其他老道也都不太喜欢。不过这玉明道人却一路上护送苏小贵和小公主从京城赶来,两人颇为娴熟,所以感觉上要亲近的多。而且,玉明虽然年纪比苏小贵大的多,可苏小贵的辈份却比玉明大了数辈,所以玉明对他的态度十分恭敬。

按照尘观的吩咐,玉明道人带着苏小贵出了玉虚宫。由于众道人刚刚才离开玉虚峰,返回各自修炼处的关系,两人不时还能看到几个道人乘着法宝在云海间飘然而过,宛如仙人。

“师祖,我昆仑山共有主峰数座。而玉虚、玉仙、玉珠这三座主峰,都乃是仙家修炼的宝地,各峰之间都有虹桥相连。我们所在的玉虚峰乃是昆仑山上灵气最旺的山峰。刚才师祖见到的玉虚宫,就是掌教师祖以及掌教师祖门下弟子的居处。而尘风师祖与掌教师祖同数一脉,所以也住在玉虚宫里。玉仙峰上有尘鸿师祖一脉所居的玉仙宫,尘逸师祖一脉所居的轩辕观。至于玉珠峰,原本是由尘妙师祖居处。可惜数十年前,尘妙师祖在外游历时突遇天劫,结果未能度过劫难。所以现在,玉珠宫便一直由尘妙师祖的嫡传弟子无惜师祖统领。”看到苏小贵露出迷惑神­色­,玉明道人立刻笑着为他讲解起来。

正文 第三章 开宗立派

第三章开宗立派

之后,两人便在昆仑山的各处转悠起来。每到一处,玉明道人便会详细的进行一番说明。昆仑山乃是仙家宝地,各处都是灵气充溢,还有无数洞天福地,奇花异草。若是一个识货的修真一路走来,只怕会被这昆仑山上的景观晃花了眼睛,可是苏小贵却偏偏是个不识货的!

一路上,玉明道人对着那些死板板的石头说的兴致勃勃,苏小贵却在一边呵欠连天。

“哎,我说玉明,怎么我们一路走来,都没有看到玉珠宫啊?”走了半晌之后,苏小贵心中又想起了苏云,不由厚着脸皮对玉明道人问道。

“师祖有所不知,这玉珠宫一直是由无惜师祖一脉掌管。无惜师祖曾立下规矩,玉珠宫非女修不得入内,所以玉明也不敢带师祖前去。”

“什么?”苏小贵一听便急了,“难道我也不能进去?”

“这个……师祖当然可以前去,但玉明不可以。”玉明道人略一犹豫,理所当然的说道。

“原来如此。”苏小贵点了点头。他本想丢下玉明道人,独自去玉珠宫见苏云,可又想不出丢下玉明的办法。最后,苏小贵只得悻悻的一挥手,让玉明带着自己回到了玉虚峰。

第二天一早,玉虚宫里金鼓齐鸣。苏小贵在客房中被金鼓奏鸣声惊醒,便看到门外仙气缭绕,就仿佛有神仙降临一般。

正在苏小贵惊疑不定的时候,门外一个小道童恭恭敬敬的走进房中,给苏小贵拿来了一套十分合身的道袍。接着,又引着苏小贵到偏殿吃了早饭。

等苏小贵用完早点,刚一出偏殿,便又见到了昨天送自己到客房休息的玉明。这天的玉明老道也换上了一身镏金的七星道袍,头上则是一顶紫金冠,手中依旧捧着他的五行宝葫芦。

一见到苏小贵出门,玉明道人笑呵呵走到他身前,先行了一礼,然后说道:“尘悟师祖,今日便是拜师大典。师祖替大夏国皇帝来昆仑学艺,身份尊崇,掌教师尊也会亲自主持今日的大典,以示重视。”

接着,在两人一路从偏殿前往玉虚宫正殿的路上,玉明道人便详详细细的将拜师大典上苏小贵需要做的事情讲解了一遍。

等两人来到正殿当中,苏小贵便看到,昨天曾经出现过的诸位修真们又悉数来到了玉虚宫中。苏小贵与夏婉怡两人一到,掌教真人便按照往常接待皇子拜师的礼仪,在祭告天地之后,让苏小贵与夏婉怡两人分别拜在了清云道人与无惜道人门下。

这天的仪式从辰时开始,一直进行了一个多时辰,直到午饭前才总算结束。仪式完毕,昆仑掌教尘观道人却没有让众人回去,而是将他们都留了下来。夏婉怡与无惜一起站在众位昆仑修真当中,而苏小贵则站到了尘字辈的最后一位,与众人一起看着尘观道人。

“诸位,我昆仑派原本分为五宗。不过,当年清云师叔所修的悟心宗向来人丁单薄。在清云师叔闭关之后,悟心宗便断了传承。后来,尘妙师妹天资绝顶,自创了素心一宗。于是在百年之前,由先师清乐真人做主,将悟心宗的玉珠宫交给尘妙师妹打理。”等众人都安静下来,尘观道人这才缓缓开口,说起了当年昆仑派的旧事。

尘观道人说说的往事都发生在百年之前,别说是苏小贵不知道,就连在场的昆仑派明字辈、无字辈的诸多老道也都从未听说过。只有几位尘字辈的道人和几位入门较早的无字辈道人听了,才露出些许缅怀往事的神­色­。不过,等众人听到尘观道人说起玉珠宫,便都知道这位掌教真人还有后话,于是纷纷竖起耳朵,仔细等着尘观道人的后文。

“今日,尘悟师弟拜在清云师叔门下,等于是悟心宗又有了后人。可玉珠宫交给素心宗打理已有百年之久,悟心宗便没了修行的地方。况且,素心宗中都是女修,虽然我等修真不像尘世中人那样忌讳男女之别,但若是让悟心宗与素心宗共用玉珠宫终归不妥。所以,我想在昆仑山上另择一处福地,让尘悟师弟重开宗门。不知道诸位师弟师侄有什么主意?”

第二章

尘观话音一落,下面的修真们便忍不住纷纷议论起来。苏小贵心中是吃惊万分,他偷偷向其他修真脸上看去,便发现他们脸上也都满是震惊的神­色­。

当然,这也不能怪昆仑的修真们道心不稳,实在是尘观道人的这番话太过匪夷所思。就算苏小贵是替大夏国皇帝上山修行,可是也断然没有才刚一上山,就让他开宗立派的道理!

且不说让一个刚入门的弟子开宗立派,成为一宗的宗主,在昆仑派开派以来的千余年之中,是从未有过先例;而且这苏小贵根本就不是什么修为­精­深的高人,而是一个不学无术的滑头,对修真根本一窍不通!如果让他开了新宗门,那昆仑派岂不是要天下大乱?

可是,众人想要反驳,却发现尘观道人的话句句在理,实在是驳无可驳。苏小贵拜在清云道人门下,的确就成了悟心宗唯一的传人。众人就算想不让他当悟心宗的宗主,也找不到其他人选!于是,昆仑派的修真们一时间也是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最后,还是素心宗的宗主无惜便首先站了出来。“此事便听凭掌教真人吩咐。”无惜对尘观道人行了一礼说道。不过,在这句话说完之后,无惜便冷着脸站到一边,不再说话。从头到尾,她连看都没看苏小贵一眼。

事实上,无惜对让苏小贵重开悟心宗其实是一万个不乐意。但是她心里却也知道,当初尘观道人的师父清乐真人将玉珠宫交给尘妙打理的时候,压根儿就没有问过当时正在闭关的清云道人的意见,属于不告而取。

现在,悟心宗有了后人,素心宗自然理亏。如果按照昆仑派的规矩,就算是悟心宗强要素心宗从玉珠宫里搬出去,也是理所当然。何况,人家悟心宗已经放了素心宗一马,只不过想找个地方重开宗门,就算她心里再不喜欢那位尘悟师叔,难道还能厚着脸皮不答应?

无惜表态之后,其他的老道们也想不出别的说辞,只好随着她的话纷纷答应下来。不过,众人嘴里答应,脸上的表情却全是不以为然,甚至是忧心忡忡。

苏小贵将众人的脸­色­看在眼里,心中也不由暗想:小爷对修真根本就一窍不通,那个便宜师父又天天闭关,根本连面都见不着。尘观这老牛鼻子让小爷开宗立派,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不会是怕小爷闯祸,所以故意找个借口,把小爷赶到外面去,好让小爷不能打扰他们的修行吧?

苏小贵心中是这样的心思,而那些成了­精­的道人修真们也不是傻子。虽然开始的时候众人都忧心忡忡,生怕苏小贵坏了昆仑的声誉。可过了没一会儿,他们也纷纷都想到了苏小贵刚刚想到的念头。

这个苏小贵对修真一窍不通,只凭他一个人的话,根本闹不出什么大事。如果让他呆在其他宗门里,万一他凭辈份指示弟子们乱来,反倒容易惹出乱子。所以,还不如把他排斥在外,给他好吃好喝,再建一座道观把他养起来,随便他一个人在外面怎么胡来就是了。

一念至此,在场的老道们原本的忧心忡忡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众人脸上渐渐露出会心的微笑,都对让苏小贵开宗立派的事情热心起来。就连对苏小贵一直十分不忿的无惜也满口答应,要帮苏小贵修建一座舒适的道观。

最后,见众人都没有了异议,另外几宗的宗主又将帮悟心宗重开山门的几件大事包揽下来,尘观道人这才让众人各自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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