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房里，简陋的设施，简单的餐具。

女服务员小凤脸蛋白里透红，白是那种粉白粉白的白，红是那种通红通红的红，两­色­叠加一起，看着可喜庆了。她规规矩矩地靠墙站着，行礼：客人好。

大款看着——实则是揣摩——小凤微微点头：好，好。

村主任：客人到了，赶紧走菜。

小凤答应：是主任。

小凤前脚儿出门，­妇­女主任的话跟在后面叮嘱：弄俩硬菜啊。

大款忙说：菜也别太硬了啦，我的牙不好啦。

老付给大款解释说：他们说的硬菜不是那个硬，是那个硬，

大款：哪个硬？

­妇­女主任：就是正经东西的意思。

大款吧明白：哦，那什么菜是不正经的东西啦？

这句话把­妇­女主任给问住了：不正经的东西……

村主任懊恼地对­妇­女主任：哎呀，你说不明白就别说了。一会儿菜上来就知道了。

大款对老付耳语。老付转头问村主任：洗手间有吗？

­妇­女主任快人快语：还洗啥手啊，用抹布擦擦就中。俺们乡下­干­净，没有特别邪唬的细菌。

老付笑笑解释：不是洗手，是那什么？

­妇­女主任：什么？

老付小声地：解手。

村主任听清了：咳，你直接说上茅房不就完了，还什么洗手哇。走，我带你去。

­妇­女主任：真是的，俺们乡下刚把茅坑改叫厕所了，他们城里又把上厕所改叫洗手了，俺们咋跟都跟不上。

等大款“洗手”回来再坐下时，桌子上已经摆了四个菜。

村主任对治保主任：郭富，还傻楞着­干­什么？倒酒哇。上四个菜了，可以开吃了。

郭富答应着，拎着酒桶倒酒。

大款举着酒杯，看着酒杯上的残留物，皱起了眉头。

村主任看出大款是嫌酒杯不­干­净，就把酒杯拿过来，抖搂一下袖子，用袖头擦。

擦得大款直晃头，心说：你还不如不擦呢。实在忍不住了，大款问：有没有纸手帕呀？

­妇­女主任：啥？

大款：纸手帕啊？

­妇­女主任：有，有。小凤——

小凤在门外答应着：哎——，

­妇­女主任：拿纸来。

小凤痛快地：来了。

话音刚落，小凤就一阵风似的进来了，递过来一卷粉红粉红粉红的大卷粉红手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