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粗中有细，把一切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有了老大这样不知有意还是无意透漏出来的口信，老付这才决定继续交往，不然老付怎么会对哥儿们的女人动心。

夏初，老付陪市里的某部长去东南沿海的一个旅游城市公出。

对于首长这种级别的领导，旅游也是公­干­，说的再露骨一点，就是专程去境外赌博、嫖娼，也都算文化考察，那也是工作。

天晚上，接待方尽地主之谊，大摆宴席，盛情款待外地客人。

当地有一个习俗：喝不喝先倒上，跳不跳先抱上，洗不洗先泡上，……。

入乡随俗。按照这个不成文规定的第一个程序，先喝。

老付不但喝了自己的酒，还替一旁的部长喝了另一份酒。部长患有通风病，不能过多饮酒。

下来，进入第二个程序，跳。

音乐起，老付勉强抱着特意从另一个饭局上赶过来作陪的当地对口单位的女处长，在地中间儿趟了一会儿，勉强跳了一圈舞。

人家女处长也是女人，老付­干­嘛“勉强抱着，勉强跳”？因为这位女处长身上实在没有招老付稀罕的地方，再份有一丝可爱的地方，老付也不能不动心。

不知因为什么，这位女处长的听力不大好。听力不好严重影响智商发育。她竟然把部长的“通风”病听成“痛经”，还热心地推荐服用乌­鸡­白凤丸，弄得一桌人哭笑不得。

大概是在男人堆里混的时间长了，官位坐久了，女处长无论在相貌上还是在作派上变的有些男相。眼神是直不愣瞪空洞洞的，说话的嗓音是直来直去粗粗的，形体动作是四棱四角不圆润的，周身上下的表情是白水炖白菜，没滋没味的。

社会角­色­的男­性­化导致生理意义上的变异，她就连必要的女­性­脂肪堆积都没有，彻底失去了女­性­的­性­别可爱。看过前苏联影片《办公室的故事》没？她就象那个未经爱情开化的女局长一样，不男不女的。

男人女相那是*有福，可要是女人男相，那就只剩下恐怖了，真不知道她老公是怎么跟她在一块生活的。

老付虽然是坏人堆里的好人，但也不是不热爱女人。可他追求的女人，都是那种生理、心理和社会意义上都很纯种的女人，象女处长这样半男半女的二乙子他着实不喜欢，所以是勉强搂着跳舞。

于是，在远离家乡的那个遥远的城市，老付想起了远在家乡的那个遥远的晓慧。

那时老付对晓慧的感情还很单一，仅仅停留在感谢和尊重的层面上，还没有生出别的鬼胎来。赶巧儿，晓慧的单位——一个挺大挺大挺大的集团公司举办一项活动，需要老付所在的部门出具一个批复手续。前期所有的材料已经全部通过，就差最后的一个审批签章。

老大把老付推荐给晓慧：你付哥正好在那个部门，让他带你去办。有认识人好说话，不然肯定会遭遇门难进、脸难看、事难办的郁闷。

老大打了一个电话给老付，告诉晓慧下午上班时去他单位，要他接待一下。老付痛快地十分痛快地答应了。

下午上班的铃声响过三分钟，晓慧准时出现在老付的办公室门口。老付再一次看见晓慧温和亲切的笑脸。

老付发出感叹：你太准时了。

晓慧笑着：这是必须做到的，不然对别人太不尊重了。

老付：哦。

晓慧又说：其实我一点钟就已经到了，但怕影响你们收拾玩扑克的残局，就在外面又等了两分钟。

老付听着这话，心里很舒坦，带着善解人意的晓慧去负责审批手续盖章的部门。

各种手续递交给负责具体办事的工作人员袁小丁。

油头粉面的袁小丁看了申报单位的名头，立刻两眼冒贼光：这是一个大企业，有油水，有卡头。别的小企业吭哧瘪肚地掰下一条胳膊给出来的好处，都不如这大集团轻轻松松拔下的一小根毫毛。这条大鱼可不能轻易放过。

袁小丁暗自掂量着即将到手的实惠，绷起了小白脸，从头翻起，一页一页、一行一行地仔细地看上报材料，一边提出不痛不痒的问题，一看就知道是在故意找茬。

老付不高兴了：所有的手续都通过了，在你这里就是盖一个走走形式的公章，还值得你这样“深究”？老付心里很为袁小丁的卑劣行径感觉气愤，也觉得在晓慧面前很难堪，脸­色­变得难看。

晓慧早就琢磨出眼前这个袁小丁的别有用心，对这样的人和事她已经见多不怪了。为了不让老付难堪，她还是面带微笑，落落大方地、不卑不亢地耐心地解释袁小丁那些不成问题的提问，一边暗示事成之后，将会给袁小丁什么样的好处。

一个居高临下洞察一切却不动声­色­，一个如暗沟里见不得人的老鼠猥琐不堪。老付有些看不下去，对袁小丁说：你别装了，快点办吧。

袁小丁不紧不慢地：啥叫装呀？这不得按程序走嘛。

老付：这是我朋友的事儿，你不用假模假式地走程序了。

听了这话，袁小丁抬起头，挑起眼角，眼珠左右晃，瞟了老付一眼，又瞟了晓慧一眼，不怀好意地诡秘地笑了。书包 网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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