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而听苏实游说完后,脸色大变。两人匆匆赶往隔离轻云坊众人的院子。李而止住苏实游,独自一人进院。
轻云坊众人一字排开躺在炕上,昏睡不醒,李而先细细检查了昨日那名男子,男子脖颈中的白色突起已长成了小孩拳头大小,让人望而生畏。其余众人脖颈中均出现了大小不一的白色突起物。
李而走出院子,苏实游一脸焦灼迎了上去。“李大夫,可查明是什么病了吗?”
李而脸色凝重,拱手道:“大人,请先下令将昨日近身接触轻云坊的人全部隔离,派遣出去的衙役一律戴手套、面罩,不得与这些人发生肢体接触,此事要快,越快越好。”
苏实游见李而说的郑重,不敢怠慢,急忙吩咐下去。
李而接着说:“在下昨晚为轻云坊上的客人诊过脉,依在下看像是中了某种毒物,本想追问,但那名客人不想多说,只好做罢,不料竟发生了今日之事。那名客人脖颈中有白色突起,方才在下观察,此物已经长大,而船上其他人脖颈中均长了此物,在下断言,与患病之人接触便会染病,必须将染病之人隔离出来,否则应天府大祸将至。”
苏实游没想到事情会如此严重,大惊失色,口中自言自语,“这可如何是好。”
他紧紧抓住李而的衣袖,“李大夫,你一定有办法吧?”
李而看了眼紧闭的院门,叹了口气,“解铃还须系铃人,我再去问问那名客人,他是如何染上这种怪病的。”
“好,好!一切就拜托李大夫了。”苏实游连叫几声好,松开了李而。
李而伸手在那名客人身上点了几下,男子大叫一声,疼醒了,他转头看到身边躺满了人,吓得浑身发抖。
李而冷冷的看着他,递过一面铜镜,男子看到自己脖颈处的白色突起,哇哇大叫起来nAd1(
李而盯着他的眼睛,“你从何处染上这种病的?”
男子迟疑道:“这不是昨天给我看病的郎中吗,我怎么躺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李而伸出手指,在他肋下重重点了一下,男子半身酸麻,如万蚁噬心,豆大的汗珠从脸上滚滚而下,张大了嘴,却喊不出一点声音。
盏茶功夫,男子口吐白沫,全身瘫软如烂泥。
李而在他身上拍打几下,男子渐渐平息,躺在炕上,呼呼直喘粗气。
“现在人命关天,我没有时间和你废话,快快道出实情,否则你第一个死。”
男子见李而下手凶狠,知道隐瞒不过,鼻涕一把泪一把说出了实情。
男子名叫王世明,是名药材商人。前些日子在湘西一带收药,他欺负苗人愚笨,便使用各种手段欺骗苗人。事后觉察到受骗的苗人来找他理论,被他手下一顿暴打。
王世明洋洋得意,苗人不通教化,此地山高林密,官府也管不到这里,只要拳头够硬,便可在这里称王称霸,正是发财的大好机会。
却不料第二日来了个苗人老妇,堵在门口。王世明不以为然,叫了几个人出去驱赶老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