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干­嘛不自己去吃？你老爸怕你吃太多外食，身体不健康吗？”

卫斯理的这一句话一下子就击中了毕波波心中的想法，这个女生嘿嘿地一笑，然后赶紧脸­色­慌张地解释着说道：“才没有啦，才没有啦。”

“那你为什么不自己去吃呀？打包回来不是更不好吃了嘛……”

“喔，对呢，打包回来就不好吃了呀。”毕波波的脸­色­有些僵硬，然后她的眼珠子也在微微地转动了起来，很快她就脸上露出了笑容，道：“对呀，不如我们一起去吃吧！”

这“一起”这个字可是一个关键词，卫斯理很敏感地发现了这一但在他还没得反抗的时候，毕波波就发出了杀手銁来了，“你要是不跟我去吃，看我以后不给你小鞋穿才怪。现在你师傅就是我老爸，我让他弄死你，就像弄死一只蚂蚁一样的简单呢。”

唉，不知为何，卫斯理心中竟会升起一股被侵犯的感觉。

但是呢，无论如何，这一男一女两个少年也就这么达成了临时­性­的同盟。两人一个高兴地哼着歌，一个人无聊地在路上走着，就这么向着那屋子西边的那个村落走去了。

其实这个村落与毕老头的小木屋院子都是在这山谷里的，距离也不算远，如果只是径直着走的话，大概十几分钟也就能走到了。这么算起来的话，毕老头隐居的这个地方，还真的是闹中取静，生活购物都相当的便利的呢。

卫斯理一边走着，一边还要应付着毕波波的逗弄，这下倒是走得不快。两人一边玩着一边赶路，到了村落那边的时候，已经算是大概半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

进村之前，这毕波波还在村口的小溪那里洗了一把脸，美其名曰“以最好的面貌视人”，其实卫斯理想说，你这小姑娘，在这种年纪化不化妆都没差呢，还在意什么洗不洗脸的事情。

跟着小女生往村子里走，卫斯理也挺注意地看着四周的场景。

与自己脑子里的那种“武侠小说之中的村落”完全相同，这个小村落也是由着木屋、­操­场、刀剑铺、客栈这些基本元素构成的，这里虽然很偏僻，但是这些人却一个两个看起来都一点儿也不简单呢。

果然，在毕波波的解决说词里，他也进一步证实了这一毕波波这个小姑娘蹦蹦跳跳地走在最前，一边东指西指，一边说道：“这个村子里呀，住的可都是了不得的人物呢，每个人都是‘没有三两三不会上梁山’的好汉，据说村长阿村叔可是一个了不起的人，这村子里的每一个人都是由他在发放村民证的。没有得到阿村叔的认可，那可是绝对不可以在这个村子里留宿的。”

“喔？这么厉害？”卫斯理有些不解地说道，“那我们呢？”

毕波波一掌拍到卫斯理的头上，道：“你笨啊，那当然是因为我爹是永久居民，我们是他的亲戚呀，亲戚是可以来探视和居住的，这当然不同。”

卫斯理也没在意这些啰啰嗦嗦的事情，继续问道：“那这个村子里的人，他们都有什么特别的呀。”他随意地看过去，只见那些人穿的都是村民打扮的服装，而且这些服装都是由破布织成的不说，好多都已经有了很大的洞了，他们也还是打些补丁继续穿呢。“

毕波波淡然一笑，道：“哈哈哈，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他们因为居住在这深山之中的关系，因为这里的物质条件比较差一点，所以也不好讲究什么，但是在异能力量的这一块，他们可是都不弱的喔。”

“啊？异能？”卫斯理想说，一群深山之中的乡巴佬，他们还有异能呢？

当然，出于礼貌的关系，他并没有把自己的这后半句话说出来。

毕波波说道：“对呀，这个村子里的人，没有一个不是佣兵呢。”

这一句话直接就把卫斯理给怔住了。

能有本事把一个村子里的人都弄成佣兵，那可是真的了不得的事情。虽然卫斯理一行以来已经碰到了不少佣兵，但是从各处了解而来的知识也让他知道，这个世界之上的佣兵还是不多的，按人头来算的话，平均二十个人才会有一个是有异能的佣兵呢。

这么说来，这里的每一个人可都是“二十人之上”的人上人呢。

“这群佣兵不去行走江湖，在这里呆什么呢？”出于不解，卫斯理又一次如此地问道。

毕波波淡然一笑，道：“你以为他们年轻的时候没有出去闯吗，现在都来到了这里，那是因为有些已经闯累了，有些闯无聊了，还有一些是因为在外面得罪了仇人，不敢出去了呗。”

啊？这不就是现代版的恶人谷吗？

一想到这里呀，卫斯理就莫名地兴奋了起来。不知道自己呀，有没有机会好好地向这帮人学两招呢。

“这不，你看，那个就是飞毛腿叔叔，他是负责送信的呢。”毕波波指向一个风影一样的东西，卫斯理很认真地仔细一看，才发现了那是一个好像很瘦很瘦的男子。

毕波波大声地向那个男子喊道：“飞毛腿叔叔，有没有我的情书啊！”毕波波忽然像一个小女生一样激动地大叫了起来，就像是第一次看到了大海一般。

这样一种时刻，看在卫斯理的眼里，虽然这小姑娘在外貌上没有平时那么注意时那么光鲜与亮丽，但是他却对这种本真的部分多少有了一些好感呢。

“哈哈哈哈哈，”那个风中的男子回答道，“是毕先生的闺女吧，我们村子里现在可没有优秀到能追你的男生啊。如果哪个不识相的家伙敢来追你的话，那我首先可是要打断他的脚去呀。”

毕波波与那个男子都被这个玩笑而逗得哈哈大笑起来。接着，等那个男子走远了以后，毕波波又说道：“看，那个就是象棋叔叔喔。”

“喔？”卫斯理顺着对方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的不过是一个头发和胡子都已经花白，看起来甚至有些书呆子模样的男子。这个男子手上拿着一杯鲜­奶­，看样子是早上就准备要喝的，但此时那­奶­杯里的液体都已经凝结了起来。看得出来，他起码已经在这里坐了好几个时辰了吧。

“他在­干­嘛呢？”有些不解地，卫斯理如此地问道。

“他在下棋呀，水准到达了他那个层次以后，都不用动棋子，他自己坐在那里推演，就可以知道自己会输还是赢的啦。”毕波波很轻快地解释着说道。

没错，据说超级小说里的那些大师们，一个两个的脑子都比超级大脑里的神人们还要厉害N倍，所以如果他能推演出很多步很多步棋的话，那不用动子就可以知道输赢，倒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呢。

“那他的对手是……”卫斯理观察了一阵子，有一只蜻蜓落到这人的肩头之上他都没有注意到。看来人家是专注到了极点呢。除了被这种­精­神给感动了以后，卫斯理再一次地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对手就是他自己呀，要不然的话，这村子里还有谁有可能是他的对手吗！”

毕波波很理所当然地回答，然后卫斯理感觉到自己的右腿一软。

好吧，这样也能行……真服了那个家伙了。

“嘿，你别还一副不屑的样子呀，那个象棋叔叔以前在江湖之上可是很有名的人物呢。”

“啊？这江湖里那时候还有象棋热不成，要不这么一个只擅长推演的家伙，有什么好恐怖的。”

“哈哈哈，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毕波波得意地说道，“当初我第一次看到的时候，也是跟你一样有这种幼稚的想法呢。”她先是批评了卫斯理一番，然后才说道：“其实呀，象棋只是象棋叔叔的一个业余爱好，当年他还是行走江湖的时候，擅长的可不是这些只用来娱乐的玩意儿……他最擅长的是推演对方的招式以及动作，据说他可是相当恐怖的，你还没出手呢，他就已经推算出你接下来的可能两到五招之内的动作了……”

卫斯理听到了这里，后背又是瞬间的一冷。

汗……这招也太强了吧。如果对方的招式都能看破了，那自己就肯定处于完胜的状态了呀。

“竟然连这么恐怖的东西都有呢……”卫斯理有些不带感情地喃喃自语着，但是在内心里，他可是悔得连肠子都青了。早知道，自己先别拜师，留个自由身来学这个技能多好呀，现在呆在那什么毕老头子门下，那个顽固的家伙也就只知道说什么“要努力呀，要专注呀”之类的废话。

哼。

“你看你看，我们要买茶叶的小铺子到了。”

正在卫斯理气愤着之际，毕波波蹦蹦跳跳地来到了一间小铺子面前。街上的行人走来走去，很奇怪地，却完全没有人走进这间店子里。

毕波波身为熟客，她很轻快地就进到了铺子当中。这才刚走进来，她就已经用右手上的衣服给捂住了自己的鼻子，道：“这里有点儿臭，你还是挡一下的为好……”

她的话还没说完呢，卫斯理就得意地笑了起来，“哈哈哈，小女生就是小女生，这茶叶铺不都是茶香嘛，怎么会有什么臭味呢……哇咧，这是什么鬼味道！”

卫斯理的鼻子里冲进了一种类似于屎尿一样的混合味道，而且这味道竟然十分的浓，浓到像固体一样地冲进卫斯理的鼻子当中呢。

毕波波有些尴尬地说道：“具体的内容我们一会儿再讨论吧，我们先往里面去好了。”

在毕波波的带领之下，两人穿过大厅往里门走去。这个小铺子所在的屋子之中，并不是没有其它店员存在，但是他们看到毕波波以后，一下两个都笑嘻嘻地挥了挥手，算是打了招呼。

卫斯理一边走着，一边念着说道：“妈的，这到底是茶叶坊，还是臭豆腐坊呢。”

进到再里一层以后，这臭味更浓了。这一层好像也已经是这院子的最深一层，在一个方形的水塘之中，一个满身是肌­肉­的男子，也没拿什么工具，直接就着这个池塘，好像在炒着什么东西……

“这家伙是神经病么……”

卫斯理的这话还没有说完，就只听到那个男子一声大喝。

再然后，这接下来的画面可算是把卫斯理给吓呆了。只见那个男子忽然凌空跳了起来，他的两手在空中不停地挥舞着，再然后，两股空气从他的掌中打了出来，“轰！轰轰轰！”一声又一声的雷声响起，那池子里的固体物也因此而被炸得翻飞了起来。

场子之中，那种臭人的味道至少在这一瞬间强了两倍。

“哇咧！”卫斯理一声激动地大喊，然后他就觉得这些气味冲到了自己的脑门之中，再然后，他就再也受不了这强烈的刺激之味，直接倒到了地面之上，晕倒了过去。

两分钟以后，卫斯理在最里间的那间会客厅里，缓缓地醒了过来。

这一次，他醒来以后碰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毕波波那个妖女。这个女生像是在看着什么牺牲品一般，一边带着笑容，一边看着卫斯理。

就差没有拿手上来，像摸小白脸一样地摸啦。

“喂，你别过来，我是卖身不卖艺的！”

不知为何，这个时候卫斯理竟然讲出的竟是他自己常常在电视剧里看到的台词。以往元外在**里非礼那些年轻姑娘的时候，好多女生的对白都是这么一句话。所以呀，这也是卫斯理的大学同学们最喜欢吐槽的一句烂台词。竟没想到，这样一句极有文化涵养的话语，竟在这个时候穿越了时空，由卫斯理给忽然讲了出来呢。

“切，你卖身还真没谁要呢！”毕波波先是一愣，接着反应了过来。她本来就是一个挺喜欢玩的女生，现在见到对方这么有趣的反应，倒也没怎么样，很快地就打趣着回答了起来。

卫斯理的眼光在房间之内再扫视着，再之后，他看到了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

“你是谁呢？”他问道。

“我吗？”这个男子将手指到了自己的胸口一下，然后说道：“我就是你要来找我买茶叶的人呀。”

啊？买茶叶？卫斯理的头痛得要命，但是他也慢慢地想起来了毕老头子交待给自己的任务。

这眼看着自己还要求别人办事的，那可不能乱惹怒了对方。本着这样的想法，卫斯理很快就摆出了一个几近是职业­性­的笑容，说道：“真是不好意思，刚才失礼了。”

书生男子说道：“没事的，很多人第一次来的时候，都是会被我的‘茶香’给吓到的。”

“哈？茶香？”卫斯理有点不解了，“那不是臭豆腐吗？”

看着对方那相当不爽的表情，卫斯理心中才不爽呢。他想道：­奶­­奶­的，老子不说你那是化粪池都算是有够给你面子的了，别还挑三拣四的。

男子轻轻地摇了摇头，这一次，他没有再看向卫斯理，反倒是向着毕波波问道：“这就是毕先生新收的那个弟子？”

毕波波点了点头。看来，毕老先生回到了这里来隐居，并且收了一个弟子，这已经是空上村子里众人都知的事情了。

“嗯。”这个书生靠到了的身前，在他身边转着走了几圈，把他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看了一遍以后，这才说道：“长相，不合格，品味，不合格，身高，不合格，言语幽默程度，不合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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