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老板嘿嘿一笑，道：“小兄弟，不知你现在手头上有没有什么钱，如果能够借给我周转一下的话……”他讲到这里的时候，脸上带着的是一种落魄的光芒，一点儿也再没有开始时那种见到卫斯理等人时，主动邀请要雇佣对方时的那种高高在上的资方的立场以及威严。

“啊，我们刚好……”

正当吴小凤要开口说自己有钱的时候，卫斯理直接扬手打断了她：“马老板，我就实话实说吧，我虽然阅历不深，但是我也是一个很喜欢看书的人。通过阅读我知道，高利贷这种事情，钱是一定还不上的，我自己有的这么几百一千块钱，连给您垫一期的利息都不够呢。所以呀，您也就别再折磨我们这种小人物了。”

一听说到对方有钱，那马老板怎么肯就这样罢休，他赶紧抢着说道：“唉呀，小兄弟，不知道你有多少钱，现在我这真的是江湖救急呀，我在被人追着砍，这你也是知道的，如果能借我周转一下的话，我是一定会再还给你的。真的，我做碰马，一天打两份工，喔，不，甚至一天打三份工，我都会把这钱还给你的。”

卫斯理仍是摇了摇头，道：“我说过的话，都是我自己思索过的结果。不会因他人的想法而改变。对不起，我想我们应该没什么好谈的了。”讲到这里，卫斯理也没再给对方再讨价还价的余地，直接带着吴小凤起来，从楼梯往门口走去。

倒是离开之前，卫斯理留了一个联系电话给马老板，并说道：“马老板，经济上的问题我倒是帮不了什么，不过如果有佣兵任务的话，你还是可以来找我。”

卫斯理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如果有佣兵任务可以完成的话，自己可以赚到实战经验，而马老板和自己也一样都能赚到钱。这是两赢的事情。此时的卫斯理是站在生意人的角度上想的问题，这话也倒是说得实丰。

告别了依依不舍的马老板以后，卫斯理与吴小凤继续在这个大学校园里面行走。现在正是夜幕降临的时候，风缓缓地从校道的那一端吹过来，在校园这样一个宁静而安详的地方，看到那种长着社会脸孔的势利的人并不多，三三两两的年轻情侣们也一个两个都桥手，一脸幸福或者安静地在这校园里散着步。

旁边的足球场上，那些读书读累了的书呆子们，都穿着自己那很久不穿一次的球鞋跑了出来，带着苦涩的表情，在做着“跑圈”这么一种无聊而又急需用来锻炼身体的运动。

一切仿佛都充斥着“青春”这么两个字眼。卫斯理看着眼前的情景，不禁触情伤情了起来。

在前一世，虽然他只活了二十多岁，但他毕竟也是经过了那种完整的大学校园的阶段的。那时在校园里生活的时候，每天想的事情就是“如果可以赚到外快”，还有“以后毕业了做什么”这样的事情。那时觉得兼职写稿偶尔赚到一两百块的稿费的时候，就已经会觉得是很多很多的钱了。

毕竟那样的年代，一个月的生活费也才四五百块钱呢。

而那时的卫斯理的眼里，对自己以后的生活的憧憬，竟然是去大都市，当个IT白领，写出很帅气又很好玩的网络游戏来，让它风靡全国，然后自己同时也赚得个衣钵满体。

相当“大学生”式的梦想。

只是没想到，后来的事情，竟然会发展到那样的程度。先是卫斯理成了一个中国无数个IT蓝领技术工人一般的“IT民工”的存在，写着一段又一段质量不高而且是任何人都可以写的项目的代码，做项目做了这么多年，却也一直都没有什么成功的作品。别说在全国范围内的影响力，就连在深圳市里面，也很多人连听都没听过呢。

这是典型的“想象得很美好，现实却很骨感”的故事。

而在工作了N年以后，有一次卫斯理回以校园，看到以前的教学楼变旧了，就连以前很新的厕所也都被写满了这样那样的文字，以前住的宿舍楼倒是一点也没变，那足球场也没变，那些在足球场里面踢着球的年轻人也没变，唯一变的……却只是自己而已。

大学的时候，自己可是在球场里踢球，然后老是感觉到有一帮社会上的人来在旁边坐着看这球场，自己也一点儿不在意的年轻一辈呀。这才几年的时间，怎么就变成自己在球场外，别人在踢球了呢……

“呵，呵呵……”卫斯理忽然觉得有些苦涩。而这时，吴小凤也在他的肩头之上拍了一下，调皮地说道：“想什么呢？走神了吗？”

卫斯理忽然很有感触一般地说道：“小凤，如果过了很多年以后，你还会爱我吗？”

吴小凤不知道自己的男友为什么会忽然问出这样的问题，她愣了一下，“这个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