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后,他用力摇摇头,使劲地揉着自己的膝盖作为报复:“这真是最蠢的事情,冒冒失失地接受了迪亚姐姐的委托。我在这里格斗,流血,上学。如果我死在竞技场上,很快就有另外一个机灵能干的侍从兵来替补我留下的烂摊子了。我十三岁了,应该学会得到教训。”
“你永远学不到教训的,兄弟。”他的耳畔响起了另一个少年的声音:“就算你活到一千三百岁,一万三千岁……那也不可能。”
有人提着一柄骑兵用的□□,以相当优雅的步伐向他走来,那句话就是他说的。
“塞穆尔?”嘉烈狐疑地对着走过来的少年问nAd3(
走来的少年大概有一百七十二公分,这在十四岁的少年中算是足够高了,肌肉饱满结实。旁人从他手上拎着的沉重的骑枪就能看出来,他是个优秀的战士,他的淡绿色盔甲下方的纯黑紧身衣将他的侧腹的一道战伤毫不掩饰地凸现出来。饶是如此,他那俊秀的面容却是同体型有点微妙的契合。及腰的乌黑的柔顺头发像是将发亮的黑珍珠抽丝编制后,带有点点微妙星光的帐幕。他的眼睛像是月光一样的灰蓝色,相当漂亮。
但是他却戴着一副同战士的身份不相称的黑框大眼镜。
“好啊,正是在下。”
塞穆尔说着,放下□□,对他表示友好,嘉烈也回了礼。塞穆尔将他像是抱马铃薯一样,轻而易举地从地面上抱起来,稍后又将他放回去。两人都有点疲倦,因此他们坐在拱廊之下休息。塞穆尔不时抬起手来,按着鼻梁上架着的黑框大眼镜冥思。
“没想到你也来。”嘉烈说。
他的话并不是没有理由的。他们在魔界军中,以同是侍从兵的身份而工作。不过,塞穆尔出身于魔界的贵族家庭,所以得到的优待不少,相比之下,嘉烈的工作就相当繁重了。因为嘉烈是被迪亚从部队驻扎的村子中捡回来的,在出身上,就相对来说贫贱一点,因此贵族出身的侍从兵都不乐意同他一起工作,学习和训练。在部队之中,也只有平易的塞穆尔和身为监护人的迪亚比较关心他了。
“还不是为了照顾你这个单枪匹马的笨蛋。”塞穆尔微笑道:“还有一个家伙……”
“我说亲爱的阿烈,你这个Diao丝,你为什么要穿红衣服呢?你本身已经够丑了,不是吗?你是不是担心所有的人不将你当成靶子修理呀?多亏塞穆尔是不戴眼镜就迈不了步的近视眼,看不见你致人死命的秋波。”一个刻薄尖利有余,厚道稳重不足的声音在他们说话的同时,悠悠地响起。
塞穆尔的话在听到这些相当不文雅的挖苦话之后戛然而止,他的眼镜也从他的鼻梁上滑落下来。
“就是这个家伙。”他眯起眼睛,一边摸索着眼镜,一边说:“哎呦,我的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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