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影从面板上消失了。嘉烈收起通讯器,他想要竭尽全力避免其他人的注意,但是有时候,被窃听是不可避免的。因为他有时候鬼头鬼脑,谨慎小心,有时候又横冲直撞,一往无前。他知道间谍的理论,但是理论知识和实际执行并没有过多的相同之处。稍后,嘉烈叹了口气。在第一个客人走进来之前,自言自语道:“我不应该给迪亚姐姐增加负担了,我要看看我应该打一份什么样的工。”
他站起来找戴玛德斯,而后者也答应了,他允许嘉烈在他的店铺中做钟点工:每天下午五点钟到六点钟,刚好是课后活动的一小时。只是海洛对于他,是颇有微词的。
“这家伙有点鬼鬼祟祟的味儿,呵,父亲,您不能什么人都往这里放,就算他是个小孩子,那也不好。”
“他只是个孩子呀。”戴玛德斯的回答就是这样的:“我们的朋友也打过招呼了。他在这里,至少还能够挣一些钱贴补自己的用度。”
他很感激戴玛德斯给了他一个工作机会,但是他所赚到的钱并不多。如果客人心情好的话,他可以拿到一枚铜币或者几枚铜币的小费。塞穆尔也找到了工作,他在一家花艺店中做钟点工。芙罗赛碧亚则去当地的魔法师行会做活,加娜却没有当猎手,她同芙罗赛碧亚一起在魔法师行会中做些抄抄写写的工作。路斯菲尔是名副其实的懒和尚,他就在学校里的餐厅门前,贩卖一些用得上或用不上的魔法小玩意儿nAd2(无论怎样,大家都不为生活费而担忧了,虽然说本来也不用担忧。
嘉烈已经有两个星期没有想过其他的问题了,巴斯特还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他时不时地奉承她几句,但是收效甚微。他将精力都放在了学习以及工作上。温暖的春天快要到来了。白昼长了,橄榄枝头冒出了嫩绿的新叶,黄昏的天空出现粉红色暮光的时间也逐渐延长。
有一个新的问题开始困扰嘉烈,他对于一些新生的花草的花粉,尤其是黄金花过敏,这种过敏现象在少年之中,是很常见的。他在经过花坛的时候,总是捂着鼻子和嘴巴,尽管如此,还是被黄金花和桃花四处飞扬的金色花粉搞得狼狈不堪,热泪盈眶。塞穆尔曾经开着玩笑,问他为什么每天都是哭着从戴玛德斯的店里出来。
这个霞光满天的傍晚,空气清新极了。鸟儿的歌声开始在橡树和橄榄树的枝叶之间响起。茂盛而芳香的碧绿的草地的气息一直能够传到城里☆翠绿的是喷泉和湖泊,水生植物们让它们看起来就像巨大的翡翠。嘉烈从戴玛德斯的店铺里下班的时候,手上还捧着一个莎草纸包,纸包里是沾满糖油,酥脆可口的油煎面包片,还有几段饱满的小香肠,不是学校食堂出售的那种令人难以下咽的混杂着猪毛和内脏腺体的香肠,而是每一口都能咬到富有弹性的野猪肉和野兔肉的,油多,微辣,表皮泛着肥壮的光泽的小香肠。乖乖,还有两个小草莓蛋糕,蛋糕的夹心里充满深红色,酸溜溜的番茄酱和淡色的奶油,表面还有指尖大的春季草莓,洒着草莓籽。这都是客人们吃剩的菜肴,戴玛德斯慷慨地将它们给了他。
“拿回去吃吧,孩子。”他和蔼地说:“我想学校中吃不到这么好的东西。”
他向他的慷慨致谢。
如果让约伯或者卡玫尔看到他手上的东西,他们一定会跳起来,大声指责他的奢侈浪费,以及糜烂的生活作风。嘉烈有些好笑地想着,来到了塞穆尔所工作的花艺店。出人意料的是,加娜和芙罗赛碧亚也在。塞穆尔正准备下班,他将精心布置好的花束放到花瓶中,同老板娘打了声招呼,就走了出来,汇合了他们三个人nAd3(
“吃吧。”等到人到齐之后,嘉烈将纸包里的东西分给大家:“老板给我的剩菜,我想各位一定饿了。”
“当然饿。”塞穆尔拿起糖油面包,大快朵颐起来,同时口齿不清地说:“阿烈找了份好工作,三五不时,就能省下饭钱,花艺店里全是一些能看不能吃的花。”
“比抄写员轻松多了。”芙罗赛碧亚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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