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玫尔可能是故意将钥匙藏了起来。”嘉烈说:“然后……提坦尼亚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钥匙的。我们还不如从山门上爬过去。”
“你确定吗?”塞穆尔在门前潮湿冰冷的台阶上坐了下来,质疑道:“爬山门是违反校规的。”
在他说这些的时候,两条蚯蚓开始在棕褐色的土中蠕蠕地活动。春季的暴风雨,将泥土浸泡得柔软而湿冷,温度却很适合蚯蚓活动,于是冬眠的它们醒了过来。
“我们还不如蚯蚓。”塞穆尔酸溜溜地说:“至少蚯蚓不会为别人是不是拿来钥匙烦心。它们还能从土里直接钻到学校中去呢。我们就不行,这个结界太艹蛋了。”
“所谓结界,就是用来束缚特定的人群,或者保护特定人群的一种魔法形式。”嘉烈的脸上现出了相当恐怖的微笑:“既然是魔法,那就有破除的机会吧?造成爆炸也不要紧。他们轻视了我们,我们就要让它不再轻视我们。”
“你想做什么?”后者睁大眼睛问道:“你想毁了这个结界?”
“啊……!”
就在塞穆尔质疑他的时候,嘉烈突然轻轻地叫喊了一声,并且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又恢复了平日与人相处的时候,天真温柔的神情。可是在那一瞬间,塞穆尔像是所有胆小怕事的人一样,将胆怯憋在心里了。他看到了嘉烈在那一瞬间的表情:那绝对称不上善良,也绝对称不上温柔,那是一种忿怒且威严,庄重的形象。从某种意义上说-----是更接近世界本源的黑暗的形象。
或许这家伙罹患了人格分裂症也未可知。塞穆尔心想,稍后问道:
“你要不要喝点安神剂?”
“嗯,谢谢,没有必要nAd3(”嘉烈说着,看向已经放出光明的天空。日光穿过云层,形成了放射状的光束。塞穆尔提心吊胆地凝望着他的侧脸,并且想着有必要将这件事情告诉加娜或者芙罗赛碧亚。
她们也许能够知道答案。
“这样下去可不好啊……”在塞穆尔神游太空的时候,嘉烈慢慢地说:“校门要再过几个小时才会重新开启,那就是学生们的自由活动时间。但是校监只批复了我们三个小时的假期,也就是说,我们要在下午四点钟之前返回学校,否则我们就要倒霉……”
稍后,他问:“你相信提坦尼亚的话吗?“
“提坦尼亚的话是有可信度的。”塞穆尔说:“不过,卡玫尔到底是忘记将钥匙放在白棉布口袋里,还是故意没有将钥匙放在口袋里,那就另当别论了。”
“另当别论……”嘉烈无奈地说:“我想他肯定是看到了请假的纸条上有我们的名字。要知道,请假的申请都是交由学生会主席过目的-----即使是校监亲自的批准,学生会主席也要看。”
“这可就不好玩了。”塞穆尔唉声叹气地说着,突然,一个矫健的黑色身影从山道台阶上跑了上来,像是一阵疾风。他们看清了,那个人就是莫西亚。
“我的天。”
莫西亚跑到他们身旁,扶住膝盖,大口喘着气:“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等人拿钥匙过来。”塞穆尔回答道。
“等什么。”莫西亚挥挥手,两人惊讶地注意到,他所说的话不是疑问句而是某种决定的方式,他们对视了一眼,莫西亚突然笑出声来。
“我们爬过山门去。”他说。
“可是……校规。”塞穆尔嗫喏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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