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欢庆之后,一切恢复平静。
日子再难熬也不能不近人情地派遣新婚嫣尔的木头猪外出挣口粮呀。养家糊口的担子自然而然转移到次子牛二健肩上。它告别家人,勇敢闯天涯。
又饥又渴的牛二健在路边槽店饮水歇脚。心不在焉地品茶的野狐察觉出牛二健找活干的急迫情绪。它眼珠滴溜一转,甜言蜜语道:“野狗 管辖的泽河沟需大量劳力开荒,包吃包住,待遇丰厚。”
“踏婆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牛二健跟随“热心”的野狐欣然前往。
牛二健与先来一步的小马驹马小哈在狗监工的严密看管下,没日没夜地垦荒,过着吃不饱睡不暖的艰苦生活。不谙事世的花花小牛外出逐奇游玩时,也被野狐哄骗到此。翻不动田地的花花小牛,其娇嫩身架被抽打得遍体鳞伤。忍无可忍的牛二健一怒之下顶倒三条野狗,带花花小牛逃出魔窟。
摆脱穷追不舍的野狗群,牛二健和花花小牛驻足歇息。还气喘的花花小牛问牛二哥下步如何打算?牛二健说接茬找活干,到处逛一下。
“那干脆去我们山丘泞陵吧。你大哥在那干过,薪草不错。”花花小牛关心道。
淤滞滩的把戏猴办了杂技培训班。招生宣传单上天花乱坠的许诺诱惑了不安分的兔三立。它央求父母允许它去学艺。猪小雀嫂子大方地拿出陪嫁财产(花生玉米麦穗大豆地瓜干等)给三弟做学费。贤淑端庄的儿媳让红牛夫妇满心感动,连对猪小雀诸般挑剔的木头猪都无话可说,好感油然而生。
猪小雀产的龙凤胎使得木头猪辈长一份,名正言顺当了爹。大崽饿时“嗷嗷”叫得欢,称之为“嗷嗷”。二崽哭时声音像女高音歌唱,便叫“唱唱”。
喜添贵崽的木头猪烦恼结伴而来。以子为贵的猪小雀要求分家单过。理由充分——多了两个小家伙,房间太拥挤。昨晚,因照顾崽们困乏了的猪小雀瞌睡时差点把“唱唱”压扁身下。
在河堤掏一洞坑,上面用木柴搭个棚,再把泥草混合物涂了厚厚一层防雨。红牛妈妈帮猪小雀在洞里铺上干绒草,又送来两筐细粮。这样就正式分了家。
穷户孩子早当家。年幼的羊四虾跟随包工头单耳朵斗狗,去据说物产富饶的青草岛上务工。
口角雌黄的小麻雀在草坪上跳来跳去,活泼可爱。
准备去田间的木头猪对妻子道:“崽们该断奶了,老惯着他们不好。”
“崽们还小,外面有风险,我不放心。你看歪脖槐树最高枝桠上,巢中的小斑鸠比咱孩子还大三天呢,仍由斑鸠爸妈喂食。”溺爱孩子的猪小雀不服气道。
“那能一样吗?不会飞的小斑鸠自己下来觅食还不给摔残疾!咱们地上行走的动物早早锻炼,身子骨才结实。”面对猪小雀的强词夺理,哭笑不得的木头猪摇摇头,独自去田间了。
猪小雀思量丈夫的话,觉得有一定的道理。何况日夜操劳的自己也应补个囫囵觉。于是,苦口婆心嘱咐一番准备出去玩的崽们后,它伸个懒腰,开始梦周公。
事事新鲜的小家伙们撒了欢地疯玩。出了一身臭汗的他们躺在土岗旁的柴堆上,边晒太阳边看田鼠捡烟蒂抽。
黑鸦鸦一片,扛着东西的搬运工蚁群经过。小蚂蚁对悠闲地吐烟圈地田鼠道:“天干物燥,小心着火。”
田鼠不理不睬。
“爸爸说抽烟是不良少年的行为。”猪嗷嗷道。
“当然了,你看田鼠的小尖牙被烟熏得又黑又黄。”猪唱唱与大哥一唱一合道。
气急败坏的田鼠用爪把没捻灭的烟蒂头弹出,不管是否落在柴堆上,独自钻洞吃东西了。
“小蚂蚁,你们在干吗?”猪嗷嗷同蚂蚁热情地打招呼。
“我们正搬运粮食到仓库,储存过冬物资。”小蚂蚁边忙边答。
感觉ρi股发热的猪唱唱大叫一声:“着火了!”
兄妹俩个蹿出火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