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危急时刻,沈让轻快的踱着步子进来。见我站着,他也没好意思坐下,摇开扇子淡淡地说:“听闻方才二少夫人食欲甚好,不知小店的菜色可对胃口?”
“嗯!”我胡乱答应着,不免想起那个春梦和胸……脯,看沈让的眼神也多了几分闪烁。他既然喜欢男人,那他应该能跟我算同性,那么同性间的话题也是可以谈的吧?
请原谅我的思维简单,主要事出突然,又实在找不到可以麻烦的人才出此下策!
“沈公子!”不敢看他的眼睛,我把脸转向窗外,“呃……你可以给我几张生宣纸吗?”
“这恐怕不好吧!”沈让眼中一抹精光闪过,“沈某如何知道二少夫人不会给太师府通风报信?”
听到那句话我真的有片刻绝望感,同时不得不佩服他的心思缜密。
“这宣纸我另有用处,而且我必须得要!”看他那个悠闲的样子我气就不打一处来。他也不接话,虚笑着等待一个有说服力的解释。于是我赏他一记白眼,没好气道:“我来例假了!”
……
屋内沉默了好一会儿,沈让终于干笑着开口:“请问二少夫人,‘例假’是什么意思?”
我扶住桌子,站定。还有没有天理啊~!!!
强压下一股莫名怒火,我扯动扭曲的嘴角:“例假就是月经!”然后,当我发觉脸皮一旦撕破就没有了的时候,又耐着性子给他用不同词语解释了几遍,直到“大姨妈”、“倒霉”、“好朋友”使他的双眼由懵懂变为迷茫,我终于放弃了这种文明的方法。
“女人,每个月都会流血,从下面出来!”大哥你再不懂我就该考虑是给你补习生理知识还是直接让你看现场了!
终于啊终于!沈让的脸,灰啦!
他缓缓收起扇子,抿嘴皱眉思忖片刻,便飘了出去……
我感觉自己站了足足有一个世纪那么长,盼来盼去小白脸终于进来了,还抱着一个大包袱。两位到底谁是0谁是1啊?还是你们都不分角色?我上下打量他,感觉这人跟沈让不分伯仲。一个细皮嫩肉,一个妖艳勾魂,竟也看不出什么端倪。
小白脸将包袱摊放在床上,里面是几块大红的布料。在我的强烈要求下,他解释了布料的用途,言辞闪烁却还是被我抓住了问题的重点。
“不是一次性的啊!?”我大叫。他揉了揉鼻子点点头,难掩尴尬的情绪。
“真的不能给我找点宣纸吗?”他见我脸扭得跟包子褶一般,为难片刻便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又欢欢喜喜的进来了,“姑娘!给你用这个!”
“这是……什么?”我瞪着他手里一叠黄了吧唧黏糊糊的东西,“舍不得”伸手去接。
“油纸~!”他好心的将东西在床上展平,絮絮叨叨的打开了话匣子:“我跟公子说了半天他才肯通融。姑娘放心,这油纸加厚过而且涂的是豆油,不像荤油那么大味,很干净的!”那小子本想邀功,又觉得话题不对,马上住了嘴。
沈让还真厉害!油纸跟宣纸它能一样吗!?写不上字倒是真的!
女人在那几天心情果然很差!我连推带搡地赶走小白脸,望着那堆红布,突然抓狂的想骂人!!!使劲儿扯下张油纸,把刚才狠狠压成条状的布料垫在它上面,于是一个古代卫生巾就在我的谩骂声中诞生了!
我趁热打铁一口气叠了三十几块,觉得差不多了,人也累了。半倚在床上,细细数着日子。穿越时空果然会造成内分泌失调,这都两个多月了才来。撇撇嘴,我又往阳光充足的地方挪了挪,下午的太阳真好,又足,又暖和……
隐约中来到一个地方。那里有海,有太阳,金色的沙滩,碧蓝的天,和煦的风仿佛能吹动远处的帆船。那里有还是小P孩的我,有年轻的老妈,和模糊的老爸。虽然站在三人中间,可他们的视线总是穿透我,他们看不见我?突然一个巨浪我把卷入海底,拼命挣扎中我努力回想狗刨的动作。我不会游泳啊!谁来救我!
腹中一阵绞痛令我清醒不少,睁开眼对上一双关切的眸子,“老爸?”我嗫嚅着。
眼眸的主人轻轻坐在床边,左手温柔的探向我的额头,“有件事沈某一直想问二少夫人。”他收回手,一副“你脸色很不好”的表情,“究竟何人与在下如此相似?”语气平静无波,早已没有当初那般强势。
我抬起低垂着的睫毛,第一次认真地注视着他的眼睛——好看的凤目,多情,有神。“你像我爸!”
沈让错愕的表情在我意料之中,可他的眼神里为何还有一丝怒气?“这……不知算不算在下的荣幸?”他说话有些违心,仿佛想起了我当初在他面前骂我爸时的表情。
“不算!”我痛快地应着,还他一记宽慰的笑,“长得像你是他的荣幸!”然后,我交叠起双手,它们因为主人的血液循环不好而变得冰冷。
“冷吗?”刚听完我回答的时候沈让的表情像打翻了五味瓶,他好像费了番气力调整情绪,如今又打算强硬的转移话题,“我叫小二弄个香炉给你捂手。”
交代完任务,他又坐回床边,打量我一会儿便微笑着摊开自己的手掌,半开玩笑道:“不嫌弃的话,二少夫人可以先来‘这里’应急~!”
刚聊了会儿天,好像肚子也没那么疼了。我好笑的看着他,原来你是0啊!接着大方的伸出手放进了他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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