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距离一点都不远,他直接对他隔空喊话:“饿了吗?”
苏画想了想,点点头。
“那我们下楼等你。”秦棋刚说完,在苏画隔壁的阳台上响起一个幽幽的声音:“我也要吃饭。”
苏画吓了一大跳,回头瞪林暮雪:“你没事装鬼玩啊。”
林暮雪撇撇嘴:“叫秦棋的大帅哥,简称秦帅。”
苏画无奈:“好好好,你别贫嘴了,换衣服去。”
等两个人下楼,秦棋已经在楼下等她们。看见林暮雪这个灯泡,他也不见丝毫不耐烦,只是好脾气地笑,这让林暮雪对他的印象分再次升高。
用餐的时候,秦棋并没有不识趣地询问她们旅行的细节,除了为两位女士服务,大多数时间,他只是温柔在看着苏功吃饭,但是并不眼神灼灼,在偶尔苏画开始不自在的时候,他就自觉地将目光移至窗外。
现在这样的相处,他已经感到满意了。
其实他本来已经心灰意冷,长假前的那天,他冲动地离开水语花苑,回到了家。心情烦闷的他,第一交不顾家规,坐在客厅里抽烟。秦老师很理智地回避了,齐老师在他身边坐下,不问什么,等着他开口。
他挣扎了半天,只说了句:“订了青岛双飞游,你和爸国庆去吧。”
齐老师却只是一笑:“小棋你忘了,我和你爸暑假才去过青岛。”
他哑口无言。
母亲的语气温柔,却又带着些批评:“既然想和小画一起去,干嘛赌气呢?”
秦棋冷哼:“人家未必稀罕和我去!”
齐老师笑了:“你问了人家吗?就知道人家不稀罕?”
秦棋终究忍不住,把苏画那天在楼下和易沉楷告别的事说了。
没想到齐老师听完,只是云淡风轻地说了句:“小画不是没让人上楼吗?那就说明事情没到你想的那一步。”
一语惊醒梦中人。
如果苏画和易沉楷真的在一起了,又何必只送到楼下?
秦棋原来跌落谷底的心,又回到了原位。
齐老师在旁边叹着气责备他:“你呀,做什么事都很聪明,唯独对感情老是把握不好。你说你和小画,原本该在一起没能在一起,分手了又对人家念念不忘,她走了你一声不吭地等了三年,这回来没几天你就又打算放弃,叫人说你什么好呢?”
秦棋沉默不语。
齐老师拍了拍他的肩:“对感情要把准火候,好汤要慢炖,太急了就失了味了。”
秦棋那天在返回水语花苑的路上一直在反思母亲的话。他太怕失去苏画,所以行为不自觉地急切而强势,让苏画感到不适而排斥,其实这样的关系就像放风筝,线拉得太紧,就会断。他应该试着以放松的姿态进入她的生活。
想通了这一点,他那个晚上,看着她房间里的灯光从明亮到熄灭,却始终没给她打电话说青岛游的事。
其实错过一次旅行并没什么了不起,就算只能和她在水语花苑里散散步也很开心。
可是他没想到,第二天他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已经转至语音信箱。而连续两天,她房间的灯一直是暗的,没有回来的迹象。
他去公司,大门紧锁。他去她家敲门,没人应答。他终于彻底慌了,害怕这又是一次不告而别。
他就守在水语花苑,一步也不敢离开,一夜无数次醒来,看她房间里有没有灯光,看楼下有没有车进来。
这样的惊惶和焦灼,一直持续到今天上午,直到他将她抱进怀里的那一刻,他才终于从她身上传来的温度里,得到了安心。
所以现在,只是这样看着她,他已经觉得很幸福。
苏画在秦棋的注视下,只是埋头吃饭,不理会林暮雪的窃笑。
她其实也在告诉自己,要学会放松,不要去抗拒秦棋的温柔。
从餐厅出来,华灯初上,满街流光溢彩。林暮雪把卫衣的帽子套到头上,两手Сhā进衣袋里,像只兔子蹦到他们面前:“好了,灯泡当多了,我先闪,你们慢慢逛。”说完便一溜烟地跑进了路边的超市。
“呵,她和我原先想的很不一样。”秦棋轻笑。
苏画也笑:“她其实很单纯。”
两个人慢慢往前走,秦棋并没有试图去牵苏画的手,但是过马路的时候,会自然地瞳到有车的一边;路上有坑道的,会自然地拉她一把;有一滴水从待角的招牌上滴下来,眼看要落到她头上,秦棋伸出手一挡,那滴水便落在他的手背上,他对着她一笑……一切都那么平淡而真实,让苏画想到了妈妈的话,知冷知热,能在一起踏踏实实地过日子的人,是不是就该像秦棋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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