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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 陨落的星

她以为日子久了她就能心若止水,可是上天偏不遂人愿。

这天晚上,台长带着她去参加饭局,到了场她才发现,他们要陪的人,居然是卓群。当下她就想走,可转念一想,若真是走了,才越发显得她对他在乎,于是镇定地坐了下来,该假笑假笑,该敷衍敷衍。

可是今晚的局,怕是早就设好了的。台长一个劲叫她给人敬酒,其他人又一个劲给她敬酒,铁了心要把她灌醉。

仗着自己酒量好,她也横下一条心,逢敬必喝,看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但今天的酒特别烈,再加上她前几天熬夜整稿,身体状况不佳,酒过几旬,她也有点撑不住了,正待推拒,卓群居然亲自举着酒杯过来了:“暮雪,我敬你一杯。”

她怔了怔,嫣然一笑:“敬酒都要有理由的,卓市长,谁也不能平白无故地喝。”

卓群深浑地望住她,声音骤然低沉:“理由是——我和徐越要离婚了。”

林暮雪一惊,卓群已经一饮而尽。

其他人一片起哄声,都闹着要她也喝光。

她咬了咬于,喝下了这杯酒,却在放下杯子的时候,对他笑了笑:“三思而后行。”

卓群的眼神,顿时黯然。

这杯酒如同最后一根稻草,林暮雪已经彻底不行了,找了个借口离席,冲进洗手间呕吐。

吐完已经头昏眼花,站不起来,她坐在马桶盖上,想要打电话求助,却发现在这个城市里她真进几个可以信任的人,而她总不能让大腹便便的苏画来接她。最后,她把电话打给了秦棋!

本来秦棋就很诧异林暮雪为什么会这么晚打电话给他,当听见她那句奄奄一息的“我不行了”,立马着了慌:“怎么了,暮雪?”

林暮雪对当前的局势作了简要陈述,事实上,她现在能够保持条理清晰已经很不易。

“你撑住,我马上就到。”秦棋挂了电话就飞速出门。

林暮雪在这边,眼如弯月,流淌着暖意。

回到包厢,卓群迎了上来:“暮雪,你没事吧?”

林暮雪冷笑,你纠集一帮子人灌我酒,是打着主意今晚把我灌醉了好再度生米做成熟饭吧?

她推开他的手,坐回席上,再来的所有敬酒,她一概不给面子地拒绝。

台长居然也为卓群做起了说客:“暮雪啊,你看卓市长对你多体贴,刚才还担心你,出去找你呢。”

林暮雪嘴角撇了撇:“是怕我跑了吧?”

台长哽住,尴尬地假装低头吃花生米,卓群也是面包暗红,沮丧无比。

林暮雪就这么痞痞地坐着,其实已经晕眩得几度视野迷蒙,但是硬撑着不倒下,她要等秦棋!

当包厢门被打开,她看到那张让人安心的面容,她­精­神一下子松懈了,眼看着身体就瘫软在椅子上,卓群惊呼一声,向她这边跑过来,可是秦棋比他动作更快,一个箭步冲上来扶住了她。她的胳膊环上他的脖子,人偎了过去,软软呢哝:“你来了我就安心了。”

秦棋一怔,没有过多犹豫,把她抱了起来。卓群气得吼叫:“你­干­什么?你算她什么人?”

“我男朋友呀。”林暮雪一笑,将秦棋的脖子搂得更紧。

“你上次说过他不是的。”卓群不信。

“以前不是,现在是了。”林暮雪把脸靠进秦棋的肩窝:“秦帅,我们回家。”

“好。”秦棋抱着她就走,卓群还想去拉扯,他回过头,眸如寒冰:“是男人就别纠缠已经不再爱你的女人。”

卓群的手,将在半空中,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摔门而去。

走在楼梯上,林暮雪还不老实,拍拍秦棋的脸:“秦帅,你刚才真爷们儿!”

秦棋苦笑不得:“你乖点吧,小祖宗,都喝成这样了!”

林暮雪“嘿嘿”傻笑,乖乖地不再说话,不一会儿就合上了眼睛……

总算把她弄到了车上,可是车开到拐弯的地方,睡着了的她身体一歪,头就“哐”地一声,撞到了车玻璃上,醒了过来。

胃里的翻江倒海又再度袭来,她脸­色­苍白,皱紧了眉头:“好难受。”

“那群混蛋!”秦棋看着她虚弱的样子,忍不住咬牙。

从没听过秦棋骂人的林暮雪,眼睛眨了眨,又开始冒心心,一把抱住秦棋的胳膊:“你真的好爷们儿哦!”

秦棋无奈地直翻白眼:“你快坐好,我要开车。”

林暮雪连连摇头:“不行,坐在那边会撞头。”

她这会儿倒懂得趋利避害,刚才喝酒的时候跟人逞什么强!看到她的那一瞬间,他心里有丝不明原因的气恼,不知道到底是气她喝这么多酒,还是……气她跟卓群喝酒,他不敢深究。

林暮雪才不管他心里的纠结,直接倒在他肩上,重新入眠,手松松地环在他腰间。

唉,他叹口气,拿过外套给她盖上……

林中暮­色­晶莹雪(四)

到了水语花苑,林暮雪还是昏昏欲睡,秦棋只好又一径把她抱上楼,刚放到沙发上,她又嚷着难受,秦棋叹气,继续服侍她吐完洗漱完,再去厨房帮她煮解酒暖胃的茶。

一番折腾,终于把她收拾停当,秦棋把她抱到床上,打算给她盖被子,她却死搂住他的脖子不放:“你陪我睡。”

秦棋脸红心跳,试图拉开她的手:“暮雪,别胡闹。”

可林暮雪就是要闹,撅着嘴耍赖:“我不要一个人睡,我就不要一个人睡。”不仅如此,她的手脚都缠了上来,硬是把秦棋扑倒在床上。

“你……“秦棋还想跟她讲讲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她居然一把捂住了他的嘴:”不许说,不许走。”

秦棋欲哭无泪,这个霸道的女人!

可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耳边,传来一句呢喃:“陪着我,别走。”

她的声音很低,透着脆弱。

秦棋的心软了,她平日里,总是冒充逞强的大女人,真正的情绪,大概只有在喝醉的时候,才会有一丝流露,他怎么能狠得下心拒绝此刻的她?

他拉下她的手,收到他怀中,拉过被子,给两人盖上。

“睡吧,我不走。”他低声说。

她的­唇­边泛开一抹笑,往他怀抱的更深处钻了钻,酣然入梦。

她的呼吸,一暖一凉地拂过他胸口,他叹息着拥紧她。其实他平素虽然对人温和,却严守男女之防,可是对她,却不由自主地一再纵容。他知道,自己的心里,已经有她,但他也知道,苏画的身影,并未走出他的心,所以他不敢轻举妄动,怕重蹈覆辙,像当初伤了苏画一样,伤了暮雪。

第二天早上,林暮雪醒过来,正待伸个懒腰,胳膊却遇到了障碍物,她迅速睁开眼,这才发现床上还躺着另一个人,拍了拍脑袋,她回忆起来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呃,不好意思,本小姐又一次酒后失德了!

她趴到枕头上,从上而下俯视那张俊颜,长得真是秀­色­可餐哪,她吸溜了一下口水。

她心怀鬼胎地伸出五指在他眼前晃了晃,没反应。

嘿,没醒是吧,那就赶紧再吃一把豆腐!林暮雪当机立断,扑过去在他­唇­上一吻,然后迅速做贼心虚地爬下床,溜进了浴室。

她看着镜子里那张羞红的脸,啊呀呀,不得了了,她好像又回到了纯情的少女时代!爱情果然有返老还童的功效!

刚才那种柔软的触感……嗯……林暮雪忍不住又伸出舌尖,舔了舔­唇­,留恋不已。

这样的极品帅哥,难道她真要放过吗?反正苏画又不能重婚,难不成留给别的女人白捡便宜?

她——不——要!

林暮雪激动地一拍洗脸台,这种暴殄天物的事情,她绝对不­干­!

她对着镜子紧握双拳,眼睛邪恶地眯成一条缝:哼哼,她就不信了,凭她这么多年当妖女的道行,搞不定一个秦帅!

可怜的秦棋,此时犹在梦中,不知道有人已经伸出魔掌,布下情网……

林中暮­色­晶莹雪(五)

秦棋是在粥的香味中醒过来的,睁开眼睛的一刹那他有些怔忪,当他反应过来这是林暮雪的卧室之后,赶紧从床上翻下来,还在整理衣服,已经听到一声温软的“早安”。

他看着侍在门口似笑非笑的林暮雪,尴尬地回了句“早安”,就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好。

“去洗了脸过来吃早饭吧。”林暮雪倒没有多为难他,又走回了厨房。

秦棋定了定神,走进了浴室,看到洗脸台上摆好的崭新的毛巾牙刷,心里有点怪怪的,现在这样的情形,好像真是……已经和她发生过什么一样……

他还在磨蹭,外面已经传来了林暮雪的催促:“搞快点啊,一会儿还要上班呢。”

“啊,好。”秦棋只得赶紧洗漱完出去。

熬得香糯可口的白米粥,拌得金黄油亮的榨菜丝,还有蒸得白白胖胖的馒头,早餐的美好,让林暮雪身上仿佛闪着贤妻良母的光辉。

林暮雪很­妇­士地小口喝完粥,然后放下碗,温柔地看着秦棋,慢条斯理地开口:“秦帅,昨天你真的让我特别感动。”

秦棋在这种稀有的温柔里感到十分不自在,连忙回答:“没事没事。”

林暮雪更加温柔地笑了笑,眼若秋水:“我想了很久,其实我老是一个人,真的挺孤单的,所以我希望你能同意当我的……”

她停顿下来,­唇­边那抹娇羞的笑,让秦棋的心狂跳不止。

“闺——蜜!”

然而,她朱­唇­中缓缓吐出的那个词,像根大­棒­,把秦棋的心“啪嚓擦”捶成了一地碎片。

“你说……闺蜜?”他迟疑地反问。

林暮雪笑容明媚,大力点头,抱着秦棋的胳膊摇晃:“没错没错啊,就是闺蜜,苏画现在又是结婚又是怀孕,没空陪我玩了,我一个人好寂寞哦,你陪我啦,我就觉得你最好了。”

秦棋的头顶,有一群乌鸦结伴飞过。

从那天起,秦棋同学就开始了他可歌可泣的“闺蜜”生涯。

他被迫履行作为闺蜜的一切义务,而那个女人刚充分享受作为闺蜜的一切权利!

现在,买衣服,他得陪:买化妆品,他得陪:他的家和办公室,她想蹿去就蹿去:他的饭局应酬,她想跟着就跟着。平时更是想靠就靠,想抱就抱。秦棋女朋友是个大美女的八卦消息,已经悄然传遍五湖四海,原先想给他介绍对象的人,都自动偃旗息鼓,而那些暗中仰慕他的人,都垂泪靠边站,就连锲而不舍的曾菲菲,也在暗自伤感过无数回之后,不得不另寻佳偶。于是,秦棋周边的可培养对象就这么被林暮雪清理了个­干­­干­净净,她独占高地。

秦棋对这一切,这能保持缄默,他总不能对外界说,她不是他的女朋友,他才是她的“女朋友”……

事实上,就算他对她的非分要求说“不”,她也能一句话堵死他:“要是苏画就不会拒绝我。”

“苏画”两个字,现在俨然成为了他的行为准则,他一听见就怕。

这天晚上,他正在外面和朋友谈事情,短信来了:

我大姨妈来了,可是家里没卫生巾了,你帮我买了带回来。

不是吧,这个也要他买?!!!!秦棋的额上,唰唰唰冒出三条黑线。

假装没看见,对,只能假装没看见,他流着冷汗,把手机放回口袋里。

“怎么了,兄弟?女朋友叫你回掌吃饭?”对面的小子对他挤眉弄眼。

秦棋无言。

可是五分钟没到,手机开始剧烈振动,他头皮发麻,知道自己今晚逃不过这一劫了,只好对大家­干­笑两声,走到门外去接听。

果然是林暮雪打来的:“喂,秦帅,刚才的短信你收到没?”

“什么短信?“秦棋装傻。

“让你帮我买卫生巾啊。”林暮雪相当直白。

毒棋咬牙,林暮雪,你真的是女人么?

“我……这会儿有事。”他也痛恨自己,为什么表达方式总是这么婉约?

“反正你回来之前要帮我买,我就剩这一个了。”

“你不能自己下去买么,超市就在大门口。”秦棋忍着脸红,试图说服她。

“哎呀,外面下雨,我又腰疼,腿软,不想动。”林暮雪的声音软软嗲嗲地,让人听了一阵酥麻。

秦棋没辙:“行行行,我回来再说。”

林暮雪得意地收了线,脚一晃一晃地哼小曲,嘿嘿,秦帅,看你能翻出我的五指山!

林中暮­色­晶莹雪(六)

等秦棋回来的时候,尽管千般不甘百般不愿,他还是不得不走进了超市,去给那个妖女买卫生巾。

磨磨蹭蹭地走到那排架子前,而这样的产品,居然也有热情的导购小姐……

“先生,是给女朋友买吧,她平时喜欢用哪个牌子?”

秦棋囧。他哪知道林暮雪平时用什么牌子?

导购小姐十分善解人意:“不知道也没关系的,我可以帮您介绍一下,你看这边有苏菲洁婷ABC,都很不错,这种超薄日用很轻便,那边那种夜用的防渗漏效果很不错……”

秦棋无语地听着导购小姐给他普及女­性­用品知识,在心里连连哀叹:林暮雪,算我上辈子欠了你的!

他急匆匆地扫了几种不同包装的卫生巾到篮子里,打断了导购小姐的诲人不倦:“谢谢你,我就买这些就好了。”

说完便逃也似地跑了,导购小姐对他的背影飘去一串串仰慕的红心:多么帅的男人啊,而且还这么体贴,给女朋友买生理用品,要是您下次还来,我一定还会鞠躬尽瘁地为您服务!

秦棋提着那袋粉粉蓝蓝的东西,敲响林暮雪的家门,和往常一样,门一开,那个人就像树袋熊一样挂在了他的身上。

这个没良心的家伙还在抱怨:“怎么这么晚才买回来,都快江河泛滥了。”

秦棋只能叹气,这人说话从来都是这么生猛!

他把袋子塞到她怀里:“好了好了,你快去……嗯……处理自己的事。”

林暮雪窃笑,故意仰起脸,嘴­唇­有意无意地划过他的脸:“谢谢你亲爱的。”

秦棋耳根微红,把她推开:“快去吧你。”

她现在对他“亲爱的” “宝贝”不离口,她说,她对苏画就是那样叫的…

她进洗手间之前,又回眸一笑:“你不要走哦,要陪我。”

秦棋汗,他正打算趁她在里面的时候溜掉。

他只好坐到沙发上等她,她一出来,就爬上了沙发,躺倒在他的腿上,悠闲地看电视。

秦棋已经无话可说了,事实上,他最近一直在怀疑,苏画和林暮雪,真的是这样……“亲密”地相处吗?那她们……是不是在玩断背?

“我要吃瓜子。”她扯扯他的表袖。

秦棋伸手抓了一把递给她。

“你给我剥。”她不接。

秦棋无可奈何,她指挥他,从来都是这么理所当然。

他只好一颗颗地给她剥,而她懒得连手都不想动,就只张个嘴,他还必须喂。

到了后来,她沉迷于电视剧情,忘了吃,秦棋却不敢偷懒,默默地继续剥,不知不觉攒了一手心瓜子米。

广告时间到了,她长叹一声,才回到现实,看见他手里饱满的粒儿,眉开眼笑,抓起他的手,一股脑倒进嘴里,看到他手里还粘着两颗,她伸出小巧的舌尖,往他手心里一卷,他顿时胸口一室,脸立刻开始发烫。

她感觉到他身体瞬间的僵硬,眼底闪过一丝狡黠,握着他的手,一根根抚摸他的手指,纯情地赞叹:“秦帅,你的手长得好漂亮哦,手指这么长,好像钢琴家的手。”

秦棋已经快要掩饰不住自己的心跳如雷,慌忙抽出自己的手:“电视剧开始了,你还不看?”

林暮雪暗笑,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转过头去继续看电视,心里却在不停地盘算……

两集电视剧放完,林暮雪终于坐了起来,秦棋松了口气,正想告辞回家,她却又靠进了他的怀里,楼住他的脖子:“你今晚陪我睡好不好?”

秦棋大惊:“那怎么行?”

“怎么不行?我们不是都睡过两次了?”林暮雪一脸无所谓。

“那是因为……”

林暮雪手一挥,打断了他的辩解:“甭管是什么原因,你跟我睡了都是事实,怎么着,你想不认账?”

秦棋想哭,老大,事实是事实,可哪一次不是你暴力胁迫?我只是迫于­淫­威而已。

林暮雪这个人从来都是软硬兼施,威逼过后,又来­色­诱。

只是眨了个眼,她就换了另一幅楚楚可怜的模样。

她嘟着小嘴,脸移到和秦棋只有半公分的距离,眼中似乎还有一滴要落未落的泪:“我每到这几天,心情就会特别不好,觉得自己没人疼没人爱,晚上睡觉也睡不暖,半夜醒来总是想哭……”

美女梨花带雨的面容极具迷惑­性­,秦棋不由自主,心就软成了一滩春水,叹息一声,把她拥进了怀里:“好吧。”

林暮雪在他怀中,贼笑着伸出两根指头,偷偷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哦耶!!!

当她再抬起头来的时候,秦棋看见她那一脸比向日葵还灿烂的笑容,大呼上当。可是已经来不及,林暮雪把他一路拖进卧室,恶狠狠地推倒在床上,自己扑上去压住他手脚。

秦棋泫然欲泣。上帝啊,真主啊,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世道,为什么女人比男人还彪悍?!!!!

林中暮­色­晶莹雪(七)

连续几天,林暮雪每天都硬赖着跟秦棋睡,甚至有天秦棋溜回了家,她居然嚣张地抱着枕头找上门去…

秦棋最后只好彻底屈服了。可是林暮雪越来越过分,开始两天她睡觉的时候还算老实,到了后来,她竟非要摸着他的耳垂才肯入睡,说那样很有安全感。

她细滑的指腹在他的耳垂上轻轻地捏的时候,他常常觉得气血上涌,有几次甚至差点起了冲动。可是她偏偏显得那样纯洁无辜,好像只是个找到了喜欢的玩具的小孩子,让他觉得对她起邪念有种罪恶感。

林暮雪呢,眼看着秦棋一天天走向崩渍的边缘,心里偷笑不止。

嘿,看你还能装圣憎装多久!

到了第八天早上,她趴在秦棋耳边,吐气如兰:“我今天好了哦,秦帅。”

这到底是在暗示什么?秦棋的耳垂,被羞涩染成了浅浅的粉红。

这男人真可爱!林暮雪在心中惊叹,极力忍住咬他一口的冲动,优雅地下床,秦棋躺在床上,用手挡住眼睛,长叹一声,再这样下去,他对自己的自制力真的没信心了!

而这一天,今年的第一场雪,铺天盖地,纷纷扬扬,以隆重的姿态到来,似乎在迎接某个小天使的降临——易沉楷和苏画的宝贝出生了。

当林暮雪在上班的途中听到这个消息,忍不住大声欢呼,眼泪随之落了下来。

“傻瓜,这么开心的事,哭什么?”秦棋宠溺地擦去她的泪,她将额抵到他的肩上,声音哽咽:“我是高兴,真的高兴,我就希望苏画幸福,她一定要幸福。”

秦棋用下巴轻轻摩擦她的额,轻声说:“我也希望她能幸福。”

他为苏画开心,看着她珍贵的幸福,他终于在心里,一点一点地,慢慢放下她……

他们去了医院,看见那个粉嘟嘟的小家伙,林暮雪兴奋地尖叫,硬生生地把他从易沉楷力抢了过来,却没想到,小东西以为自己找到了­奶­娘……

哈哈哈哈哈哈哈!秦棋真想狂笑。

可是他却又突然间有点羡慕那个小子:呃……那触感,应该蛮不错的吧……

老天爷,他在想什么?他的思想什么时候起也变得这么不健康?

不过接下来看到的温馨场景,却让每个人都去除了杂念。那个小小的婴孩,无限依赖着自己盲眼的父亲,仿佛那就是天地间,最伟大最值得依靠信任的人。

苏画在悄悄地流泪,林暮雪也是背过身,偷偷地抹泪,所有人都为这真挚深沉的爱而感动心疼。

小家伙睡着了,爷爷­奶­­奶­回家去拿东西,林暮雪自告奋勇地留下来帮忙,可事实上,她所谓的帮忙,就是十分花痴地守在婴儿床边,对她的­干­儿子猛流口水。秦棋无法,只好出去抽烟。

而苏画看着秦棋离开,笑问林暮雪:“哟,你们发展得不错啊,出双入对的。”

林暮雪一阵猛笑:“那是,我是谁啊?”

易沉楷不屑地冷哼一声。

林暮雪恼火,故意趴到苏画跟前小声说:“老实说,要不是这人对你这么好,他还真配不上你。”

她的音量把握得很到火候,易沉楷立刻跳了起来:“你少挑拨我们夫妻的关系。”

苏画翻了白眼,这两个人,真的是天生八字不对盘,一见面就吵。

眼看战火升级,她只好拽住林暮雪,力图转移话题:“我说,你是怎么搞定你的秦帅的?”

林暮雪对这个话题果然兴致勃勃,立刻撇下易沉楷,得意地跟苏画炫耀:“欲擒故纵呗,嘿嘿,我让他当了我大半年闺蜜,就是不对他表白……”

她不知道,此时的秦棋,已经抽完了烟回来,正站在虚掩的门外……

林中暮­色­晶莹雪(八)

秦棋一个小时之后才回到病房,一进门林暮雪就嚷嚷:“去哪儿了呀,这么久?”

他只是好脾气地笑:“很久没回家了,刚才转回去看了看。”

“哦。”林暮雪转了转眼珠:“那怎么不叫我啊?”

秦棋回答得轻描淡写:“看你忙着照顾小孩,就算了。”

看起来,一切都无异样。可是回家的时候,秦棋却只把林暮雪送到楼下,自己没有下车。

“马上过年了,最近可能会特别忙,等我忙完再找你。”他说。

“啊?“林暮雪趴在车窗上,失望地撅嘴:“从今天起就开始忙吗?”

秦棋温和地笑了笑:“是啊,这段时间积压的工作比较多。”

林暮雪想到自己最近的确是天天缠着人家陪她,心生愧意,悻悻地垂着头:“那好吧。”

秦棋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好好照顾自己。”

这句话,在秦棋开车离去之后,林暮雪不知怎么觉得似乎有点不同寻常的告别意味。

不过她本不是多想的人,这念头只是闪过一刹那也就放下了。她只是很遗憾,本来打算今晚加强火力的……算了,来日方长!

可是接下来的日子,真的很难熬,接连好多天,她都没再碰到过秦棋,发短信给他,常常是久久才回,而且极其简短,打电话过去,他也是寥寥数语。

大概真的是忙得不可开交吧!林暮雪自己也是工作狂,所以虽然不爽,还是原谅了他。

但是在新年前的最后一个周末,她去商场给家人朋友买礼物,刚挑好送给她­干­儿子的衣服下楼,却突然呆了,上行的电梯上,居然站着秦棋,而他的身边,还有一个美挽不输于她的女人。

一瞬间,林暮雪觉得心疼得快要窒息,她紧紧地咬着­唇­,泪已经在眼眶里打

转。

而秦棋却并没有看见她,他正侧着头跟那个女人说话,亲密而温柔。

林暮雪和秦棋,随着电梯的移动,越来越近,然后擦肩而过,再越来越远…当林暮雪回头,看着那个让她刻骨铭心的背影,她的泪滑了下来。

原来,你不是没有时间陪我,只是因为你的时间,要用来陪别人。

她一路冲出了商场,门外的冷风,让她清醒了些。

凭什么?凭什么她就要这么不明不白地逃掉,好像做亏心事的人是她?!

她从包里翻出手机,给秦棋打电话,气愤让她的手指都在发抖,按了两次才拨通。

“你在新世界是吧?你给我下来,我在一楼等你!”一开口她就气势汹汹。

那边只是稍微愣了愣,就传来还带着笑意的声音:“你也在么?好的,我一会儿就下来。”

他居然还如此镇定自若!林暮雪更是气炸了肺,被现场捉­奸­难道他就没有一点窘迫感么?还真是无法无天了!

可是,当她看见,秦棋和那个女人一起出现在她面前,而那个女人的手,还亲密地挽着秦棋的胳膊时,满腔愤怒的话,却堵在了嗓子眼,只觉得心闷闷地疼,一点一点地膨胀,似乎快要炸开。

那个女人却笑意盈盈:“你好,我是Linda,听秦棋说,你是他的‘闰蜜’,呵呵。”

“闺蜜”两个字,轰得她头脑空白,继而苦笑。

是啊,她是他“闺蜜”,只是他的“闺蜜”,所以他才能堂而皇之地带着别的女人,在她面前出观。

眼泪已快夺眶而出,她极力忍住,对秦棋微笑:“什么时候交的女朋友,怎么都没提起过? “

秦棋避重就轻地回答:“她出国几年,最近刚刚回来。”

“呵,以前就认识?”林暮雪别过眼,笑了笑。原来是故人,这个男人的故人,怎么就这么多!

再也装不下去,她告辞,转身疾走,秦棋只是望着她的背影不说话……

回到家,她表情木然地收拾今天买的东西,却突然滚出来一对丑丑的人偶,女娃娃正在揪男娃娃的耳朵,当时第一眼看见这对娃娃,她就觉得,好像她和秦棋。

她的眼泪流了下来,狠狠地将娃娃扔进了垃圾桶,又踩了两脚。

秦棋你这个没良心的混蛋!

而那个混蛋就在一分钟之后打电话过来了,本想着不接,心里却有个声音不停地叫:接啊接啊,不然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骂着自己不争气,她却还是接了起来,气鼓鼓地质问:“­干­嘛啊?”

“我买了你最喜欢吃的周黑鸭,要不要?”秦棋在那边笑着问。

“你们吃剩下的吧?”林暮雪冷哼。

秦棋语带双关:“怎么会呢?我哪像你,那么小气!”

林暮雪气愤不已:“我就是小气,怎么着?”自己辛苦勾引了一年,就差临门一脚的时候,杀出个程咬金,把人抢了,她能不小气吗?!

“好了好了,我晚上就给你送过来。”秦棋跟哄急着吃零食的小孩子似地。

晚上?那他下午想­干­什么,又跟那个女人逛街吃饭上……她气得大吼:“你甭想脚踏两条船,去死!”

谁知道那厮居然还能面不改­色­地谈笑风生:“我怎么就是脚踏两条船,你又不是我女朋友,你不是我闺蜜吗?”

去它的闺蜜!!林暮雪内牛满面,她简直是丢下个老鼠夹子,却夹着了自个儿的脚!

“乖,亲爱的,我晚上去找你,等我。 “秦棋也跟她平日里一样,“亲爱的”叫得既暖昧又无辜。

这个坏东西,今晚我叫你好看!林暮雪挂了电话,连捋两把袖子,凶相毕露。

到了晚上,一听见车响,林暮雪就跟猴子似地蹿到窗帘后去看是不是秦棋。

好不容易等到他,下车的却是两个人——他居然把那个女人也带回来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秦棋你给我等着!

林暮雪端坐到沙发上,等待秦棋的到来。

五分钟之后,门铃响起,她趴到猫眼上去看,还好,算你小子识相,没把那女人也带上来。 开了门,秦棋看见眼前的景象,倒抽一口冷气:天哪,她也穿得……太清凉了点吧!只着一袭真丝睡袍,领口露出抹胸的蕾丝花边,而只要轻微一动,雪白的长腿就若隐若现。这分明是想——让他流鼻血!

“咳咳,暮雪你不冷么?”秦棋强忍笑意,说出一句煞风景的话。

林暮雪媚眼如丝,偎进他怀里:“冷啊,所以要你抱着我。”

秦棋揽住她的腰,在她耳边吐气:“你不介意我脚踏两条船了么?”

林暮雪咬牙,声音却还是柔媚入骨:“过了今晚,你就不会了。”

“哦?是吗?”秦棋挑眉。

林暮雪仰起头,用食指点住他的­唇­:“你拭目以待。”

说完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吻住了他。

他还待说点什么,她的舌已经滑入他口中……

一番的痴缠,­唇­分开时,他的眼神已经不再能保持清明。而林暮雪刚像一个魅惑的妖­精­,牵着他的手,一步步走向卧房。

“可是,Linda还在下面……”秦棋挣扎着说出这句话。

林暮雪立刻又扑过来,再度用­唇­堵住他的嘴,柔若无骨的手,滑入他的衣杉,指尖若无意间拂过琴弦,每一次却都终止在敏感之处……

秦棋再无抵抗力,和她陷入床榻……

从温柔乡里醒来,已是第二天清晨,林暮雪趴在他身上,挑衅地俯视他:怎么样?还记不记得Linda是谁?”

秦棋眨了眨眼睛:“她我可不能不记得。”

林暮雪火冒三丈:“好啊你,都吃了我还记挂着别人。”

“是我吃了你吗?分明是你这个妖­精­吃了我。”秦棋坏笑。

“你你你……”林暮雪捶着他的胸膛,这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坏蛋!

秦棋的手在她光滑的雪背上辞移,舌尖轻抵她的­唇­:“好吧,这次让我来吃你。”

又是一番旖旎……

大年三十的早上,秦棋从床上拖起因为昨晚太折腾此时还在赖床的林暮雪:“宝贝,该跟我回家见公婆了。”

“这么快啊?”林暮雪打着呵欠,眼睛还是不愿睁开。

“嫌快,那我先带Linda回去……”秦棋摸着下巴思索。

“你敢! “林暮雪立刻从床上跳起来,叉腰大吼。

被子随着她的动作滑落,美景立现,这回,换秦棋不愿下床了……

等两人终于拎着大包小包,来到秦棋家的门口,林暮雪紧张地第N次检查自己的仪容。

“我这样没问题吧?”她紧张地揪抓着秦棋问。

秦棋无奈地拍拍她的头:“没问题,你这样的绝世美女都对自己没自信吗?”

嘿嘿,这称赞很到位!林暮雪放下担心,抬手敲门。

可是开门的一瞬间,林暮雪呆了:居然是Linda!

还没等她发作,面前的人已经握住了她的手:“暮雪来了啊,快进来坐。”

这分明是主人的架势!林暮雪气愤地立马打算揪起秦棋的领子兴师问罪,可是,更震撼的事情出现了:Linda的腿边出现了个小屁孩,指着她问:“妈咪,这是谁?”

难不成秦棋和Linda已经有了个私生子?!!天哪,林暮雪只觉得天旋地转。

“这——是——你——舅——妈。”Linda慢吞吞地,一字一顿地说。

舅……舅妈?这是怎么回事?林暮雪神志不清地盯着那两呣子。

“啥,正式自我介绍,我是秦棋的姐姐齐心悦,这是我儿子Dāvid。”齐心悦脸上满是促狭的笑。

而林暮雪直到此刻才发观,那个黑头发的小子,眼睛却是蓝­色­的!

好啊,居然敢耍我!林暮雪眼里冒出熊熊火焰,转身打算找秦棋算账:“好啊!你敢耍我!”

秦棋好整以暇地笑,伸出胳膊箍住她的脖子,在她耳边低语:“我只是想告诉你,玩欲擒故纵,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林暮雪白眼一翻,差点晕厩。

秦棋又亲亲她的脸:“好了,以后要记住,听老公的话,别调皮捣蛋”

这只披着羊皮的狼!她算栽他手里了!林暮雪垂泪。

而她的裙角此刻被人扯着摇晃: “biu妈,biu妈,我们去打牌。”

小子,我是你舅妈,不是你biu妈,你要好好学习中国博大­精­深的文化,当然,中国的文化,不止是打牌……

她被一大一小两个男人拖着进了她的婆章,客厅的电视里,鞭炮齐鸣,锣鼓喧天,正是:

团圆辞旧岁,欢喜迎新春。

问候是吉祥,祝福是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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