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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花信未晚(岁岁有今朝5) > 第十章

第十章

乌天耀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不想­干­涉妻于的做法,他知道她为什么不接受大伙儿的礼物,因为她即将离开乌家堡,不想让这种事情成为习惯。

一想到她很快就会离开,他勉强抿在­唇­畔的微笑增添了一抹苦涩。

这时,大厅之外传来了­骚­动声,引起了乌天耀和胡荼靡的注意,他们不约而同地往外瞧去,看见了大队人马进了大门,往大厅浩浩荡荡而来。

“天爷,是骁爷到了!”陈宁远站在最接近门口的位置,看见了队伍之首的韩骁,转头对主子笑禀道。

乌天耀站起身,也见到了韩骁,质疑地眯细锐眸,看着老友一脸“和蔼可亲”的微笑,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韩骁走进大厅,看见了大伙儿一片寂静,“怎么?看样子我的到来好像不太受到欢迎?”

“你来做什么?”乌天耀没好气地问,他们之间已经太过熟稔到不知道一礼貌”两个宇怎么写。

按照道理说,他应该邀请韩骁来参加孩子的满月宴,但是上次的事情让他的印象太过深刻,让他对这个心机深沉的男人不敢掉以轻心。

“我当然是来祝贺老弟你喜获麟儿,顺便为了上次把你迷昏,让你赶不及回家赴约一事表示抱歉。”韩骁笑着说完,扬起长臂,在他身后的人纷纷把肩上扛的,手里抱的大礼给搁进大厅央心,“这些礼物只是小小心意,希望荼靡弟妹可以笑纳。”

说完,他转眸望向抱着孩子的荼靡,见她只是微笑摇摇头,一脸恬静温婉的模样,看不出来她就是让乌天耀吃尽苦头的凶手。

“我以为这件事情咱们上次就已经解决了。”乌天耀闷闷地说道,没好气地瞪了韩骁一眼。

“是呀!我就是来跟弟妹说明,那一晚你没回来赴约,其实你去了我那里,喝了一晚的闷酒,对我说了不少心里话。”韩骁脸上的笑意不减,简直到了邪恶的地步,教乌天耀看得心里发毛,“荼靡妹子,你想知道他在我面前说了你什么吗?他说,其实当初娶你,不过就是为了要一个继承人,不过就是一个生孩子的工具……”

“该死的韩骁,你是真的想让我砍了你吗?”乌天耀爆出一声咆哮,火大地箭步冲上前,立刻被他身旁围起的人墙给挡住去路。

该死!这男人有必要在这个时候前来火上加油吗?还亏他们是好兄弟,简直就是识人不清!

“不要激动,天耀,我话还没说完。”韩骁看着胡荼靡神情依旧平静,只是难掩眸­色­黯然,继续自顾地说道:“不过,他说那些话时尚未喝醉,等他醉了之后,荼靡妹子,那时候他脸上出现我生平未曾见过的痛苦表情,他说,不管你要什么都好,只要你能够继续留在他身边,他任何东西都愿意给你,我想,你可能不懂一个男人说出这种话时,心里是什么想法,但我能明白,他一定极爱你,才会不择手段都要把你留在身边吧!”

韩骁话声一落,大厅里一片久久的沉寂,人们面面相觑,没人敢出声打破眼前的沉默。

乌天耀冷静了下来,满心忐忑地看着抿­唇­不语的胡荼靡,她依旧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静静地把怀里的孩子交给崔嬷,飞快地别身往外走去。

“荼靡。”乌天耀立刻追了出去。

“不要喊我,我不想听。”她的脚步越走越快,捂住了耳朵,她想要逃开,不想要再听见任何会动摇她内心的字句。

“不!我要喊你,我有话要跟你说,你跟我来!”说完,乌天耀不管她的挣扎,硬是将她拉到了书房之中。

进了书房,乌天耀关上了门,依旧紧拉住她的手腕,怕她会趁机跑掉。

胡荼靡挣扎着,眼泪就快要掉下来,她感觉心口好烫,韩骁刚才所说的话就像是在她的心里放了一把火,烧得她好痛,痛得快要不能呼吸。

乌天耀抽开一只抽屉,从屉里拿出了一封锦袋,搁到了书案上,这时候才放开她的手,“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她迟疑了半晌,才小声地问道。

“是城北一座宅邸的产权,你收下吧!”

“我不要你的东西,请你拿回去。”

虽然不讶异她会拒绝,但是乌天耀的心仍旧沉了一下,“我知道你不要我……不要任何关于我的东西,包括我的赠予,但是,这宅邸不是给你的,是我要给咱们儿子的见面礼,我要你们搬进去,这样我可以就近照顾你们呣子。”

“我不要!”她想也没想,断然拒绝,“难道,你想要反悔吗?你说过要把儿子让给我,不会阻止我们离开,你忘记自己的承诺了吗?”

“我没忘!我答应让你们离开乌家堡,但没说会让你们离开京城,荼靡,难道,你连让我偶尔探视儿子的机会都没有吗?”

“尧儿现在是你唯一的儿子,所以你会舍不得他,这个心情我能理解,但是,很快就不会了,等你娶了新的妻子,等她替你生下第二个、第三个儿子,你很快就会忘记尧儿,我们呣子对你而言,也就不是那么珍贵不能替代了!”

“不,你们对我而言。将永远都是最珍贵的。”他浑厚的嗓音斩钉截铁,凝视着她的眼神无比坚定。

“我乌天耀不会再娶,你休想我会给你休书,在我的心里,你将永远是我唯一的结发妻子,尧儿会是乌家唯一的继承人,荼靡,你已经是我孩子的娘亲,别想再用无子的理由逼我休了你,我想不出还有任何理由,可以让你拿来逼我把你休掉,终我这一生,我只想要守护你们呣子。无论你会不会稀罕,我的心意都不会改变。

“你听清楚了吗?今生今世,我乌天耀的妻子只有你一个!”久久得不到她的回应,他的心里涌起了一阵慌乱,“你为什么不说话?我刚才所说的话,你究竟听见没有?”

“我听见了。”她扬眸瞅着他,紧紧地抿住­嫩­­唇­,就算是勉强忍住,眼眶仍旧泛了一圈红。

“我爱你。”乌天耀看着面前的纤纤女子,简单的三个字,低沉的嗓音说得缓慢却又坚定,“我知道你不爱我,但我还是想说出来,我爱你,就算你会取笑我,我还是要说我爱你!”

胡荼靡屏住呼吸,忍住了心里的疼痛,任由眼眶的一圈红晕慢慢地染红她的眼眸,盈满着就快要夺眶而出的泪水。

“别哭,我说这些话不是想让你困扰。”看见她哭,乌天耀顿时感到不知所措,“我只是痛恨自己的迟钝,迟钝到你都已经决定不再对我好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爱你。”

听见他每一字、每一句之中都充满了足以揪痛她心脏的深情,胡荼靡别开脸蛋,再也承禁不住泪水的重量,剔透的泪水滚落她的双颊。

“不要逼我写休书,可以吗?留下来,留在京城,留在我可以看得见你们的地方,让我用一生一世的时间照顾你们,荼靡,我的好荼靡,最后再答应我这一次,我求你了。”

说完,他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箭步上前从背后搂住她纤细的身子,恨不得将柔弱的她狠狠地揉进骨子哩,让她再也不能离开他半步。

他震撼于内心想要占有她的渴望,他不懂自己是着了她什么魔,竟然会每一时、每一刻都想占住她不放!

“不,你有的,你当然还有另一个理由把我休掉。”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挣开他的怀抱,一眨眼退得远远的,不让他靠近。

“你想说什么?”他眯细锐眸,小心翼翼地瞅着她,好不容易才松了口气,在一瞬间又变得紧绷起来。

她摇摇头,露出了自我厌恶的表情,“就算没有无子的理由,我还有另一个充分的理由,可以让你把我给休了。”

“什么理由?”

“善妒。”

“你再说一次。”

“你没听错,是妒嫉没错,当我看着你与别的女人在一起时,我的心像是有把火在烧着,我妒嫉与你在一起的女子,我不是个好妻子,我不是,当我看着你与别的女子在一起时,我心里好恨、好怨,恼得恨不能把你给杀了!我多想狠下心,把你给杀了!”

不是真的杀掉他,而是杀掉在她心里的他!她好想彻彻底底把烙印在心坎上的他给除掉,可是就是办不到!

越是想要将他从心里去除,他在她心上就烙得越深。

“你以为我听到你这么说,心里会不高兴,会嫌恶你吗?”

“无子是绝世,善妒是乱家,两者都不是好事。”

“可是我很高兴你会妒嫉,因为那代表你喜欢我,你爱我的,是不?因为爱我所以才会妒嫉,是不?”他收拢抱住她的结实臂膀,这一次,他无论如何都不让她轻易地推开。

“是!是!”她大声地说道,再也忍不住眼泪一串串掉落,她任由他紧搂着,仰首轻吻着他的下颔,“我爱你,早在好久以前,早在你没有爱我之前,我就已经深深爱着你了。”

闻言。乌天耀像是拿到全天下最美好的礼物般开心而雀跃,俯首吻上她的­唇­,狠狠地吮吻着,就像要把失去的份全部补回来。

久久,当他放开她的­唇­,看见她的­唇­上烙着他印下的红痕,满意地勾起一抹微笑,“谁说,是你爱我比较早呢?”

“那有什么疑问呢?当然是我爱你比较早。”胡荼靡疑惑地拧起眉心,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当我看见你的第一眼,看见你温柔地吹凉茶水时,我想,那时候你就已经在我心上了。”

说完,他还不等她发出疑问,再度吻住她的­唇­,而这一次,当然不仅仅只是一个吻而已。

那一天,直到大厅里的人都散走了,还等不到他们回去……

尾声

“你还不出发吗?”

胡荼靡停下了整理帐册的手,终于再也忍不住,回眸看着跟在她身后几个时辰的男人。

比起他们已经两岁的儿子,他这个老子还更加黏人。

“不要表现得一副巴不得我快点走的样子。”一身出门的行装已经准备就绪的乌天耀,依依不舍地从身后抱住爱妻,“荼靡,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你是不是真的已经原谅我了,又或者你其实根本就不爱我?”

“你又在无理取闹了!”胡荼靡笑瞪了他一眼,轻叹了口气,“不要忘记又快到我的生辰了,你早点出发,可以早点回来,如此才能赶得及赴我们的约定,你说不是吗?”

“我记得我们的约定,可是我也不想离开你。”乌天耀在她的­嫩­颊轻吻了下,从怀里掏出一个锦袋,“这个送给你,打开来看看。”

“嗯?”胡荼靡轻唔了声,在他的坚持之下拉开锦袋,从袋子里拿出了一只镶金玉环,“这是……这是我娘的玉环,它不是已经碎了吗?”

“是,当初它确实是碎成几段,这些年来,我找遍了天下最好的匠师,终于以镶金的方式将它接起来。”

他敛眸瞅着她,满脸歉意。

“对不起,我已经尽力了,就算找遍天下最巧手的匠师,都无法将已经破碎的玉石恢复原状。”

“不必恢复原状,这样很好看,比原来的好看。”胡荼靡细细地审视着玉环上的镶金雕纹。仰起杏眸,眸底盛满了对良人的爱恋,“我说的是实话,这玉环现在的样子真的比以前好看。”

“可是它不是原来的样子。”他说得有些懊恼。

看见他像个孩子的懊恼模样,似乎在责怪着自己的不应该,胡荼靡扬­唇­轻轻地笑了,秀净的容颜因为笑容更显得好看,“其实,何必一定要执着于恢复原状呢?这玉环就如同咱们两人……”

“所以我才希望它可以恢复原状,但是苦于做不到。”

“原来的我们就一定比较好吗?”她轻轻地笑了,笑得明媚动人,张开一双纤手绕过他厚实的胸膛,牢牢地按住他的背,她将小脸贴在他的胸前,倾听着他的心跳,“比起以前的相敬如宾,只是为了一个各取所需,为了约定而约束住彼此的姻缘,我更喜欢现在这样,在你的心上,在我的心上,不约而同的都有着彼此,难道,你不以为这样子更好了吗?”

“我当然喜欢现在这样!”他急忙地附和,深怕她误会了,“但是这玉环是你母亲的遗物,如果不是我一时冲动莽撞,它也不会跌碎。”

“我娘不是不明理的人,玉环是碎了,可是我却过得更开心,现在同样身为一个娘亲,我想自己能够明白她的心情,如果打碎十个千个玉环,却能够换得我的孩子得到真正的幸福,我不会悲伤,反而会觉得高兴。”她把玉环交给他,让他亲手为她戴上。

“听你这么说,为了不让你娘对我这个女婿失望,我只能更疼你,对你更好了,是不?”他挑起一道眉梢,俯­唇­轻吻了下她光洁的额心,“以前,你对我说过,你的名字荼靡这两个字是指结束,是不吉利,不祥的,所以虽然这是你娘亲给的名字,你却不能真心喜欢,是不?”

“嗯。”迟疑了半晌,她点了点头,“开到荼靡花事了,尘烟过,知多少,我是真的不喜欢,总觉得听起来就是悲伤。”

“怎么会是悲伤呢?”他没好气地叹了声,伸出食指笑着推了下她的脑袋瓜子,“你记得那日我出远门去了一趟北方吗?我在途中碰见了一位得道高僧,说起了荼靡这个名字,他直说好,也说取得妙,他说一般人以为荼靡花花开彼岸,彼岸即是黄泉,所以以为这花不吉利,但在佛门里,彼岸花却是天降吉兆四华之一,是好的,是吉利的,所以你答应我,以后别再说不喜欢自己的名字了,我不爱听你总是说得好像连自己也不喜欢。”

静静地听完他所说的话,胡荼靡­唇­畔沁起一抹浅浅的微笑,她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柔顺地偎进他的怀里。

“以后,要是能少出远门,就别去了。”她说。

“为什么?你刚才还在赶我出门呢!”他撇撇­唇­,有点记恨。

“那当然是因为我会想你,因为我不想离开你。”说完,她仰起眸注视着他,两人四目相交,不约而同地相视一笑。

她踮起脚尖,迎上他覆落的­唇­瓣,他们相吻相拥,感动也感激着老天爷给他们的恩赐,让他们在天地茫茫人海之中,找到了最契合的依属。

开到荼靡花事了,尘烟过,知多少?

是的!是结束了,他们的苦难、他们之间的彼此折腾,都在此刻完完全全结束。

而即将开始的,将是他们长长久久的幸福与恩爱……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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