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机会了,我们完了。”
我从光明殿搬了出去,在旅馆住了二天,神都的消费实在太惊人,原本已经打算回黑格城,但是来自修斯学院的一封邀请函让我改变了主意。
他们将免费给我提供进修机会。
这期间,报纸刊登了我和奈落决裂的信息。宗判司发布了我们没有血缘关系的公告。看到那条信息,我麻木空洞的心脏突然恢复知觉一样痛了一下,感觉我和他之间,最后一点可以联系的东西也斩断了。
然后,听说奈落上门找宗判司的麻烦,踢碎了祭坛二头石狮,奈落醉酒,奈落……频频失仪。
再然后,我搬进了修斯学院的学生公寓,努力将注意力转移到学习中去。
靡音给奈落一杖击中之后,伤势很重。这一次我并没有去看他,只是雇人送了一篮鲜花过去,交情至此也停止了。对于靡音,我情愿从今往后都不必再见面了;但对于洛凌,却一直很犹豫,下不了决心是否应该去看一看他。我现在看到的洛凌,虽然外貌并没有改变,但行为举止变化极大,回想到与他见面的这一次,他视若路人的表现,几乎质疑他是不是我在地球上遇到的那一个。再一想到我和奈落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更加提不起勇气去找他确认。
心情一直不好。
那天临走的时候,我们还有一场不小的争执,他说不甘心就此放弃,所以纠缠不清,可是我态度很决绝,后来他似乎死心了,目送我离开。
我住到旅馆的第一个晚上,拜尔德抱着麒光过来,背后还有个大盒子,是天心明月殿上的那把弓。我留下了麒光,拒绝收下那把弓以及一张可以无限额提款的金卡。拜尔德说我太狠心了,只有我自己知道,内心远没有表面看到的那么决绝。
甚至,一度频频出现幻象,几次或在半醒半梦或在不经意推开窗的时候似乎总能看到他的身影,后来因为公寓断水,我到虞南那里借宿了三天,那种折磨人的幻觉才彻底消失。
可是思念并没有停止。
我对自己说,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离开一个人,可以很简单。人要试着长大,试着习惯一个人的日子。
17岁的冬天,就在这一片煎熬中到来。
海域四季的温度变化并不是很大,但各有特色。
入了冬,四处的基调基本都是白色的。海域特有的雪树枝头都染着白霜,照映着田园式的红砖墙、仿古铜制镂花灯盏,澈净分明。与空气里淡淡树叶芳香,凝淬成特伏加一样浓烈醉人的清冽。
神都独有的冬日味道。
生日这一天,并没有告诉任何人。我独自游晃到外面,漫无目的地走。
开始似乎还在学校内,后面出了校园,就沿着街道一直往前。不知不觉,街灯渐亮,天色就这样暗下来。
猛一抬头,似乎是误闯进某处庄园之中。
我为自己的魂不守舍苦笑了一下,正要退出去。黑暗里有个声音突然响起:
“走开!别过来!”
猝不及防给吓了一跳,不小心脚下一滑,整个身体后倾,摔倒,后脑重重磕在僵硬的石块上,神智一下子没入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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