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的时间,我和洛凌同住在他的转轮殿,竟然也相安无事。
他一反前态,连以前热衷的那些靡乱浮奢的舞会也没开,有时候,会看到他一个人坐在阴暗的角落,安静地思考;最多时候,是把时间拿来讨好我。
当他以前他胡搅蛮缠的时候,让人厌恶;现在小心翼翼的样子,又让人不安甚至可怜。
时光变得倏快倏慢。
几乎是从奈落离开的时候,我就开始掐算着他回来的日子。最后那几天,我只差没把挂钟戳破个窟窿。
过份的冷处理已经让我们的婚姻伤筋动骨,可悲地连吵架也吵不起来。我再不可能像少年时一样任性,而奈落早不像以前那么迁就我。
心情从当初的愤怒,变为最后的一心只想他回来自己身边。
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妥协也好,给他看轻也没关系。
我决定主动示好。
他回来那一天,我一大早就跑到皇家广场等待。可是他的辇驾根本没有在广场停顿,直接驰向光明殿。
我看着他擦得闪闪发亮的辇驾变成一个灰点,心里砰砰直跳。
或许他直接去找了我呢。
我跑回转轮殿,忐忑不安地等待。白天很快过去,我认为他有可能是太忙了,可是晚上很快又过去了,他还是没有来。
这一整晚,我翻来覆去,一点睡意都没有。
下半夜听到风送来隐隐细碎奇怪的声音,我找到天棚露台上,那一幕让我肝胆尽裂。
洛凌缩在角落里,竟然是在……哭?
没错,虽然没有弄出多大的声音,可是月光下他一张惨白的脸都是水渍。
当时的心情就像见鬼了。
我动动嘴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他冷冷地喝道:“走开!”紧接着一团火光朝我攻击。我狼狈地闪开后,地上已经消失了他的身影。
这件事情虽然带给了我深深的震憾和疑惑,可是第二天一早我依然跑到光明殿去。在内殿没有找到奈落,我到前殿打听,才知道他回来后直接宿在前殿。
侍卫给我通报,不久后看他一脸歉意地出来,对我说:“对不起殿下,大龙王他很累,现在在休息,没办法见客。”
好吧,我理解,他很累,没办法见客。
可是我是他的合法伴侣,无数次分享亲密的爱人,不是什么客人。
从光明殿出来,我的心如坠冰窖。
在外面游荡了一天,最后凄凉地发现,自己只能遵守着奈落给我的安排,又到转轮殿去。
一直在对自己说,要坚强。
对待生活,不能失掉希望,不能失掉勇气。因为这是最糟糕的事情。
现在才知道,其实并不是。最糟糕的事情,是在你还满满希望的时候,消失了勇气。
回去的时间已经是晚上的十点,可是洛凌还没有吃饭,坐在餐台一边等我。
而我不光是晚上那一顿,中午那一顿也没吃。
揭开盘子,食物是热的,估计是每五分钟叫人热一次。
我垂头含了一口食物,眼泪就扑簌掉下来。
吃完饭,我坐到了回音壁之前。
回音壁播放在一些时政新闻,大部分都是我知道了的。一脸木然地看着,以前从来不会用这种方式打发时间,现在却不想一个人独自面对空荡荡的房间。
不久后,洛凌在身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他用膝盖轻轻碰了我的,我没有反应。随后他端起酒杯,便长久维持那个动作不动。
眼角余光注意到他抓着酒杯的手,白手套紧了松,松了紧,攥得皱巴巴。
最后挂钟敲了十二下,我站直了身。没走两步,听他在背后突兀而急促地说:“做一次吧?”
我动作一滞,他仰头一口喝光杯里的酒,重重放下酒杯,两步作二冲了过来,抱住了我。
我绷紧着身躯,没有反抗,任他将我扳过身,与他对视。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在告诫着自己要对我的婚姻负责,刻意忽略洛凌的样子。这是第一次,没有避让,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他。
他的脸色一直都很不好,现在更憔悴得像个死人。说话的时候,瞳孔收缩,颊下的肌肉微微抽搐。
“做一次吧。我们试试看。”
我直直地望着他,冷声说:“洛凌,你知不知道,我越来越为你的心理素质担心。”
他吸了一口气,颓然松手。
我露出了嘲讽的表情。“你的胆子越来越小,越来越没出息。我和奈落新婚的时候,你连一个征兆都没有就把人操了,完全不计较什么后果;现在奈落把人白送到你身边了,你却畏首畏尾,花时间玩了这么多花样。你真让我看不起。”
他握了握拳头,面上露出难堪又绝望的神色来,眼光濛成一片。
“对不起,我错了……请你不要这么贬低自己。”
我拿手背狠狠地拭掉眼眶聚积的液体。跨上一步,含住他的唇瓣。
他唇齿间的味道和奈落的不一样,奈落向来是干净清爽的,而洛凌的夹着淡淡的烟味酒气,带着一种堕落、秘而不宣的诱惑。
奈落身上,有的是一切人性美好的东西,高贵端庄的品德;洛凌有的是黑暗,人类的种种坏习惯,人性的原罪。
两个根本不一样的人,却让我迷失自己。
他开始时想推开我,可是我像章鱼一样紧紧攀在他身上,他犹疑了一下,很快开始激烈回应。
他把我推进房间里,用力将我的上衣拽了下来,接着扯向裤子。
黑暗中不能视物。我把手伸向台灯开关,却给他按住。
“不要开灯,这样就好。”
他从以前也这样,连做 爱也有种种习惯,一直没有改变。
黑暗挺好,能让人忘记羞耻。
我静默了一下,动手粗鲁地扯他身上的衣服,指甲擦过他的肌肤,估计会留下不轻的痕迹。很快二人身上都没了障碍物,他的手向大腿壁上游移,我未等他动作,就使力敝开两腿,勾缠上他的腰。
滚烫的硬物抵向私密的地方。
黑暗里双方都喘息着倒吸了几口气。
他探身似乎要往床头柜子摸去,给我一把勾了回来。我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将自己的双腿打开到最大,身躯折叠贴到他身上,下身往前推。
“不,这样会受伤……”
他的拒绝未说完,化为咬牙的呻吟。
□的硬物一下子Сhā入柔软的甬 道。
贯穿身体的刺痛差点令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