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年十四岁。”
“哦,那我长你一岁,十五。”
“那我该叫你姐姐了,培菊姐姐。”
培菊淡淡一笑,“什么姐姐,都是做丫鬟的,不分大小,你倒客气了。”
待了一会儿,我又问:“姐姐日常还好吧?”
“还好,也没什么事。”我突然想起侍槐告诉我,引兰现在在夫人房里,就问了句,“引兰她也好吧?”
培菊的眼里闪过一丝警觉的神色,“她还好,你和她很熟吧?”
为什么?我一愣,连忙若无其事地说:“好就好,其实也不熟,跟姐姐差不多,都是当日在内厨房认识的。只是听说大小姐出阁时没带着她,现在在夫人房里,顺口问一句。”培菊点了点头,又不答话了。
培菊时不时地往正房看,屋里静悄悄的。我也好奇了,这君家呣子在密谈什么?培菊转移目光,见我也往正房看,便说:“你好像很惦念少爷。”
什么意思?我连忙笑道:“少爷是主子,我哪里有什么惦念不惦念的,无非和姐姐一样,只是想着要不要进去添点儿水。少爷这里平素也不来什么人,我也粗手笨脚的,不知该不该进去。”
培菊若有所思地看着我,半天才说:“司杏妹妹,你在这里还好吧?”
因为有了刚才的经验,我对培菊也由原来“故人相见”的感情变成了“稍有防备”,我还是笑道:“姐姐说的哪里话,都是做下人的,在哪里不是做。少爷这里平素也是侍槐他们伺候着,只是今天恰好他不在,我便只好跟来了,不抵姐姐。”培菊也笑了,说了句“你真客气”就又不说话了,我却觉得她在偷偷打量我。既是偷偷,我便当做不知道,尽量避开她的目光,左顾右盼的。只是我不解,她这是做什么?
两人无趣地坐着,突然正房里响起君闻书不大的声音,“司杏——”我应了一声,迅速起身走了进去,培菊也起身跟在我后面。我不敢抬头,只觉得室内的气氛不是特别融洽。我过去行了礼,君闻书说:“司杏,你去打开书库的门,我请夫人看件东西。”书库有什么好看的,不是一向开着的吗,哪里还用再打开?我不敢怠慢,应了一声,就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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