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我在想君闻书和锄桑的话。这样看来,君闻书确实是想放我一马,我倒是该感激他了——我逃跑没有错,但君闻书能做到这个程度,已经很不错了。我又怪起杨骋风来,不是他,我用回来吗?转念一想,祸之福所伏。原来,我终究是个逃亡的奴婢,没有身份,想正大光明地生活,毕竟没那么容易。既然回来了,又免了死罪,就好好过。我要堂堂正正地从这道门出去,堂堂正正地走在大街上。不知道荸荠怎么样了。那天骗了他,他不会真怀疑我吧?想起他那目光,心里怪不舒服的。刚回府,倒不好和君闻书提写信的事了。况且他又说后悔了,怎么办呢?走了这么多天,还真累,一个呵欠上来,我睡了。
第二天早上,我按时到正房,听说君闻书正在洗漱,我便待在厢房。一会儿,便见看榆拎着食盒回来了。
“咦,怎么换你了,原来不一直是侍槐吗?”我问。
“哦,侍槐哥哥现在忙呀,就换成我拿了。”
“他有什么好忙的!”我笑道。
正说着,那边侍槐喊:“看榆,上饭。”看榆应了,拿起食盒匆匆地走了,过了一会儿,却又匆匆地回来了。
“司杏姐姐,少爷让你过去。”什么事?
进了居室,君闻书正在安安静静地喝粥,侍槐站在一旁。
“给少爷见礼了。”我行了一礼。
“你好些了么?还疲乏吗?”
“回少爷,我很好了。”当人家的下人,不能太娇贵,更何况我身体本就很好。
“唔,既是这样,那饭后你帮我把卧房收拾下吧,有日子没弄了,有些乱。”
嗯?卧房一向是二娘收拾的,怎么轮到我了?
“怎么,不愿意?”
“不不不……”我连忙说,“要不要等二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