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面暗叹君夫人厉害,一面又不停地叫苦。我也不愿回来,是杨骋风要挟我,我不得不回来。我想了想,听她的意思,也不想我待在府里,这倒与我是一致的。可是,我万万不能得罪她,毕竟我还不想死。
“夫人,”我磕了个头,“奴婢自知有违家规,是死罪。”我停了一下,她问我是什么居心,定是怕我打什么主意,索性我摆出困难,让她知道我不得不回府,“奴婢不敢对夫人撒谎。当日出走,已是一时糊涂,出去后,没有卖身对券,真是寸步难行。没奈何,奴婢便回来了。奴婢万万不敢做他想。”如果让她知道是杨骋风找到了我,我恐怕会死无葬身之地了。
她沉默了,也许在心里盘算我说的话,果然,“你倒还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一个小小的下人,君家若要追你,走到哪里,都能把你捉回来!”
我又磕了个头,“请夫人责罚。”
又是沉默,突然听她轻轻地叹了口气,“儿子都是为娘的心头肉,我不愿太难为闻书。但你若是敢对他动念头……”
啪——一个茶碗扔在我面前,砸得粉碎,吓了我一跳,“这个便是例子!”
我趴在地上,“奴婢万万不敢,奴婢心里知道,主子就是主子,奴婢就是奴婢,奴婢不敢多想。”心下一转,又补了句,“夫人若是不放心,就请将奴婢打发了出去吧。奴婢不敢劳烦府里给配人家,奴婢自己能生活,万万不敢给府里丢人。”
“哼,给你配人家,我还懒得管!”她又冷冷地说,“要我,早打死了你,不打死不足以正家规。”我暗自发冷,听她继续说,“你刚回来,要再打发了你,恐闻书怪我。暂时留得你的命在,他日我必定和你算今天这笔账!”
我的心咚咚跳着,这君夫人怎么如此狠?难道,她不想让我活着出府!
“我今儿就是让你记着,君家的人,没一个是你能欺蒙的,别以为二娘死了,你就猖狂起来。你若是真和少爷怎么了,别说我无情无义!”
二娘死了?!我吃惊地抬起头,“夫人,你可是说,二娘死了?”她皱着眉不说话。“夫人,二娘是怎么死的?”
“你这是问我?一个下人,居然敢问我!”
我不敢说话了,心里却反反复复地想,二娘真死了吗?二娘怎么就死了?
她喝了一口茶,“今日我说的,你都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