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闻书不满地瞅了我一眼,“我连支钗都买不了?”我不敢吱声,退到后面。小老板来回瞟着,把几支钗推到前头来,“来来来,公子,这几支钗成色好,式样新,您挑挑。”
我一看,算了吧,都是花式的,看着太女人了,我别着这样的钗别扭死了。我盼着君闻书赶紧推回去,没想到他看来看去的,样子还有几分拘谨。
我提心吊胆地看着他,生怕他真挑了个花的,难以想象我戴着那样的钗……
“少爷,”我不得不悄悄地说,“要简单点儿的,这些花花绕绕的,看着很啰唆。”君闻书看了看,点点头,“是有些脂粉气,不合适你。老板,还有吗?”
老板找了个小筐,盛了一堆钗,堆到我们跟前。说实话,挑女人的东西我也不在行,我宁可跑一万米,也不愿意逛一下午街。君闻书挑来挑去的,依旧选了一支银的,上面雕了点儿小花儿,看着还行,最起码挺简单的。
“这个呢?”
“行行行。”我赶紧说好,有支钗用得了,我最丑的样子荸荠都见过了,再打扮给谁看呢。
君闻书看了看我的头,小声说:“你……要不要试试?”
“少爷,这里人来人往的,不用了吧。”
君闻书有点儿不情愿地转过身去,问了价格,还没还价就给了人家钱。他拿着钗,低着头塞到我手里。
我掂量了一下,这么个破东西要七两银子?银钗还真值钱,只怕变现时,可收不回这七两的本钱。
“镯子你要不要?”我一哆嗦,不必了吧,弄得那么女人干什么?我前世有过一块鸡血石,没几天上面就出现了断纹。听人说玉裂是挡灾,裂了再戴,灾难就会传到人身上,吓得我再也没敢戴。
“少爷,”我赔着笑,“多谢少爷的好意,只是奴婢一向手粗,晃荡晃荡的,戴着那个倒有点儿拘束。”
君闻书点点头,迈步走了,我终于松了口气。路过灯笼铺子,我买了几个杂色绢花团,过年了,总得图点儿喜庆。我又买了些小剪纸、小灯笼,最后去花市买了几盆金橘、瑞香和水仙。我最喜欢花,每次逛花铺,怎么也看不够。我也曾想着学学园艺,可最终还是学了法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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