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拉克把雪茄从嘴里拿出来,耐心地说:“我精神不济,还是听不懂。我什么都不明白。”
我靠在书桌上,一字一句很清楚地告诉他:“他很可能只是想把我引进旅馆房间,干掉我,然后一声不响地退房溜掉。你可不希望你们旅馆发生这种事吧,弗拉克?”
“就算我很在意,”他说,“你觉得自己有那么重要吗?”
“你抽那种烟因为你喜欢,还是因为觉得衔着看起来有派头?”
“一个星期四十五块,”弗拉克说,“我还能抽什么好的?”他定定地瞅着我。
“又没要你付钱,”我说,“我们不做买卖。”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疲惫地站起来,走出房间,我点了根烟等着。不一会儿他就回来了,往书桌上扔了张登记卡。“汉布尔顿医生,加州埃尔森特罗”,卡片上的钢笔字沉稳圆实。柜台登记员在上头还写了别的,包括房间号码和每日租价。弗拉克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卡片。那指甲该剪了,即使不剪,也需要好好洗洗。
“下午两点四十七分来的,”他说,“今天,我是说。账单上没别的,就一天的租金,没打电话,没叫吃的,什么也没有。满意了吗?”
“他长什么样?”我问。
“我没见过他。你以为他们登记住宿的时候,我就站在柜台旁边一个个给他们拍照吗?”
“谢谢了。”我说,“汉布尔顿医生,埃尔森特罗城。非常感谢。”我把登记卡交还给他。
“还有什么我该知道的,”我出门时弗拉克说,“别忘了我在哪儿讨生活,如果这也叫生活的话。”
我点点头,走了出去。总是有这样的日子,你遇到的每个人都是神经病。于是你会开始照镜子,暗自纳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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