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扛着猎枪的男人从阴影里走出来,站在高个子旁边。他把枪搁在左臂弯里,枪口朝下,但他看起来不像只是拿枪做做样子而已。
“这我没意见,”我说,“我对这个地方反正也没有什么伟大的计划。我们只是想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高个子冷静地问。
我转向多洛雷丝:“什么地方?”
“山上的一幢白屋,很高。”她说。
“你们打算到那上头干吗?”高个子问道。
“那房子的主人是我的朋友。”她冷冷地说。
他往她的脸上照了照。“你看起来棒极了,”他说,“不过我们不喜欢你的朋友。我们不喜欢在这种住家环境里开赌场的浑蛋。”
“我不知道有什么赌场。”多洛雷丝厉声说。
“警察也不知道,”高个子说,“他们连查都懒得查。你的朋友叫什么名字,亲爱的?”
“不关你的事。”多洛雷丝朝他啐了一口。
“回家织袜子去吧,亲爱的。”高个子说。他转向我。
“这条路今晚不能走,”他说,“现在你应该知道为什么了。”
“你以为你说的就算数吗?”我问他。
“要改变我们的计划光靠你可不行。你应该看看我们缴的税。当我们要求法律得到实施时,巡逻车里的那两只猴崽子——市政厅里还有一堆跟他们一个样的——就只会坐着发呆。”
我拧开门锁把车门打开,他退后几步让我出来。我走到巡逻车前,里头那两个警察懒洋洋地往后靠坐着,他们扩音器的音量已经调小,只能听到咕哝声,其中一个正在颇有节奏地嚼着口香糖。
“让出这条路让我们过去怎么样?”我问他。
“上头没下令,朋友。我们到这儿只是要维护安宁,有人想闹事,我们才Сhā手。”
“他们说从那边上去有家赌场。”
“他们是这么说的。”警察回答道。
“你不相信他们?”
“连这种打算都没有,朋友。”他说着,往我身口吐了口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