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色明显的在我眼角绽放,那日她来搜宫,让整个雪芙宫在我眼皮子底下被翻了个底朝天,这样的仇,虽然她也不过是个枪手,可到底是惹怒了我。能小惩大戒,也算是稍微安慰了一下我吧!
低沉的笑声,随着他的大手抚上我的长发:“梳妆一下,朕等着去花园看你。”
“是nAd2(”这一声,应得便轻快了许多,他示好,我总不至于总是抹他的面子,对于他这样的强势男人,总得有松有弛,否则,吃亏的是自己。
今天他可以为了我,禁足紫妃,那么,明天,我就可以再借题发挥,去引他做另外有益于我的事情。
这是帝王对妃子宠溺的一种表示,很有幸的,第一回尝到了它的甜处,虽不大,可也让我有了足够的信心,继续走下去。
落落寡欢,乐单手中折着一枝金爪掬花,坐在亭子角落里发呆。
比起脸上满是慈和的月妃,和偶然间舒展眉头、淡淡一笑的芷音,乐单的表情,郁郁了很多,她的小脸削瘦了不少,看着原先就调皮的大眼,略显空洞了起来。
还是端着点心走过来的白茶,先看到的我。
“奴婢参见苏妃妃娘娘,娘娘万安。”垂着头,我只多看了她两眼,在她的平静之下,我瞧不出有什么情绪来。对于她现在的主子月妃,曾经险些小产一事,我并不想过多解释,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但我在意白茶的看法,可又不能太明显的表达出我的意思来。
必竟我们一起生活了十六年,十六年来我们形影不离,她的细心,很容易从细节上觉察出我的异样。
压下心底的激动,我略略的点了下头,便转开了视线。
恰在此时,亭子里的姐妹们都注意到了我的到来,纷纷起身,只是僵住不动,唯有乐单,立马红了眼眶走了过来,拉着我的手,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个一清二楚,看到脖子上系着的纱巾,和过长掩到指甲处的衣袖,泪水涮涮的就流了下来,哽咽着说不出话。
我拿出丝巾,替她拭去脸上的泪水,眼睛一酸,心下感动,却也只能是笑骂一声:“傻妹妹,有什么好哭的!不是没事了吗?”
她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自己接过绢子去擦尽了泪水,却依恋的拉着我一条胳膊,不肯放手,一起进了亭子中间,扶了我坐下,才中规中距的向我福了福身子:“妹妹向姐姐请安,愿姐姐永远平安!”
我忙向她回了平礼,嘴上回道:“都是自家姐妹,又同是妃位,妹妹这不是折煞姐姐吗?”
她冷冷一笑,固执的按我坐下,嘴里毫不客气:“你我姐妹尚且知道礼仪,只是有些人,偏偏却不知礼数nAd3(姐姐你明明只是隔离审查罢了,皇上为的也是保护姐姐,生怕有心之人栽脏嫁祸而已,偏偏就有肤浅之人认定姐姐有罪,整日里冷言冷语,也不知是想拍谁马屁,还是真正的落井下石。”
她心直口快,一席话说得我心沉了下来,脸上却依旧不动声色,将一亭子的莺莺燕燕略看了一遍,除了芷音眼角挂着泪、月妃面色平淡之外,其余的人都是一阵红、一阵白的,复又挂出虚伪劣的笑容、捉摸不定神色来。
芷音上得前来,刚看得出轮廓的腰身略略一福,眼圈红着,叫了一声:“姐姐。”
我松开乐单的手,她与我一起上前扶了芷音起来,乐单有些不好意思,生怕是芷音多了心,道:“芷音妹妹你别多心,我向来是个直肠子,但绝没有说你的意思。这些日子,你我的担忧,都是彼此心知肚明的,有了身子,苏妃姐姐也不缺你这一礼,何况是皇上亲口准了:免后宫跪拜之礼的。”
我这才清楚,原来姬胤宸对这怀了龙嗣的两个女人,重视到了如此地步!竟然敢打破祖宗留下的规距,身份地位都枉顾一边!
心中一冷:看来,我的动作得加快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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