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暗自赞叹自己的博学,不禁怀疑以前自己是个做间谍的人才。
我猜想,这字条肯定是什么人写给夫君的,我今天悄悄骗取一些夫君的血来试试,就知道夫君晚上都在搞什么鬼了。
于是,我将字条偷偷的塞进了袖管里。
神秘的字条 149
这一室满满的墨香,几净窗明,真是像极了夫君的品味。
这样一个即好看又优秀的男人,为什么会平白无故的将我捡回来呢,细心照料呢?总不至于有什么企图吧?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啊,他图什么呢?
我情不自禁的拿起狼毫笔,学着夫君微微凝眉的严肃神情,坐在书桌前,一板一眼的练习书法。
我全身贯注的趴在桌子上练着,脸上手上都沾上了墨水,活像一只小花猫。
忽然,我的耳根一动,门外有传来一丝异动砦。
谁?!
我的手像是不受控制一般,手腕一用力就将毛笔当成飞镖投了出去鳏。
结果,夫君刚好推门进来。
我大吃一惊,眼看着那支沾了墨水的狼毫笔就要在夫君的脸上开花了,夫君却不慌不忙的往边上一偏,狼毫笔堪堪的擦着夫君的脸颊“嗖”的一声飞过去了。
我对夫君的好身手大吃一惊,但是我对自己那敏捷的伸手更是吃惊不已。
我干笑着对夫君道:“咦?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啊,我还以为是什么可疑人呢。”
夫君脸上依旧是一派清冷深沉,声音悦耳丝毫听不出责备的意思:“今天不忙,回来得早。灵儿,你在这里,干什么?不是跟你说过,不要进我的书房么?”
我心虚的说:“练字。”
夫君踱步走到书桌前,眉头微微一凝:“你的字写得像软脚虾,站都站不稳
叹息了一声任重而道远之后,夫君从背后环住我,握住额的手,一笔一划的带着我写nAd1(
一股清雅而熟悉的气息袭来,我的背紧紧的贴着他坚实的胸膛,隐隐能感到他沉稳的心跳。
而我的心却如小鹿乱撞,悄悄的咽下口水,手任凭他摆布,究竟自己手中的笔在写些什么我根本就不知道。
夫君似乎发现了我的心思,他头上传来淡淡的一句:“你怎么心不在焉。”
我心猿意马的问道:“你的心,怎么是在右边跳的?”
这个问题将他问得一怔,原本沉稳的心跳,立即变得如同雷鼓一般。
我的后背被他的胸膛这般炙热的烤着,很不舒服,尴尬的说:“夫君,你好像有些热……”
夫君放开我,轻咳道:“对不起,是我失态了,我想起了我心爱的女人。”
我一听他说他心爱的女人,心里一阵莫名的失落,可是却忍不住继续问下去:“是因为我像她,所以你才想起她?”
夫君说:“不是。我只是在想,我和她之间,在错误的时间里,用错误的身份相遇,所以,注定了结局也会是错的。以她当时的处境下,她没有多余的心力去爱一个人。而以她的身份,她对我更会心存芥蒂。”
我为夫君和他的爱人感到惋惜,我劝慰夫君道:“既然已经错了,那你就别再纠结了,如果你时时这般悔恨,也是无济于事的。”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夫君的胸膛似乎又贴近了我几分,如今他带着我的手执笔的这个姿势就好像又将我抱紧了一样,只听见他沉沉的说:“我有能力改变这一切,定然是不会放弃的。”
我一听,不以为然的笑道:“你难道还有通天的本事,能让你和她再相遇一次吗?”
说完之后,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笑不出来了,心里一阵生痛nAd2(
他那凌厉漂亮的眼睛忽然一凛:“有何不可。”
我错愕的望着他。
夫君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如果将来三界一统,各族之间再也没有征战,大家都无差别的生活着,三界只有一个君主,天地也会建立起新的秩序,到时候,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恋人再去重复我们的结局了。”
我的脑子一热,眼前似乎出现了那一身清隽白衣衣襟飘扬,剑指天下的背影,周身都笼罩着无言的张狂。
那个形象很模糊,却渐渐的和夫君的形象重合在了一起。
我用力的甩甩头,怎么可能,我从没见过夫君携剑,不过我倒是见过夫君挥着炒菜的铲子,那确实是一把好手。
忽然低头一看,发现书桌的宣纸上
我问夫君:“夫君,你到底是干什么的,你好像很了不起的样子啊。”
夫君带着我的手握着狼毫笔,继续在纸上书写:“你想知道。”
我很诚实的说:“想。”
夫君低眉一笑:“以后你会知道的,我们来日方长。”
来日方长……这四个字简简单单,却像是一种无言的承若。让我的心头一阵莫名的悸动。
忽然,夫君放开了我的手,让我的心里忽然空了一下。
夫君说了句,该去做饭了,然后就走了。夫君走之前,还嘱咐我不要跟着去厨房捣乱。
我乖乖的应了一声,目送夫君离去的身影,真是一个全能型的男神夫君啊nAd3(
当我低下头准备继续涂
鸦的时候,赫然发现一个大大的‘剑’字跃然纸上。
就连我这种书法盲也被这个字的神韵和给震慑住了。
漂亮而凌厉的笔锋如行云流水,矫若游龙,气势如虹。
如此一看,夫君分明是个用剑的高手,难怪我看见夫君挥舞着锅铲和菜刀的时候,依然那么潇洒。
这个夫君,简直是个谜一般的男子。
我忽然想起了袖管里藏着的那张小小的字条,还得骗来几滴夫君的血,让我来解开谜底。
吃过午饭之后,夫君照例要去菜园子里弹琴。
说来也奇怪,菜园子里的蔬菜们似乎是天生就不用浇水施肥捉虫子的,只要有听听夫君的琴音就能茁壮成长了。
看到夫君又开始弹琴,我这才抱着一个针线筐做到了夫君的身边。
夫君好奇的问道:“你要干嘛。”
我笑嘻嘻的说:“我要在你的袖口上绣一朵花。别管我,你接着弹琴。”
夫君带着笑,就开始弹琴了。
我的目的只用针在夫君的手臂上扎上那么一扎,然后用我的帕子将夫君的血沾上,而后带走。
但是,为了将戏做足,我刚开始也确实在他的袖口上绣了起来。
半晌过去之后,夫君默默的问道:“灵儿,你为什么在我的袖口上绣蜈蚣?”
我委屈的把眼睛一瞪,两眼水汪汪的:“是龙!”
夫君错愕。
我趁机用针在夫君的手臂上划了一下,一道血珠子立即冒了出来。
夫君挑眉笑道:“灵儿,你这是要谋害夫君么?”
我腆着笑脸,赶紧扯出事先准备好的手帕将夫君的伤口细细的擦着:“对不住啊,疼不疼啊。”
谁知道,我手下轻了,那道伤口没多少血,我一着急还用手挤了挤。
夫君‘嘶’的一声抽了一口凉气:“灵儿,你是不是嫌弃的血流得少啊。”
我假装一本正经的解释道:“这你就不懂了吧,伤口里的瘀血要彻底的挤出来,这样不容易留疤。”
夫君也不抗拒,看起来还十分享受似的,让我摸来摸去。
擦完伤口之后,我就借口小解,飞一般逃离了现场。
我找来一个小碗,盛了小半碗清水,将带血的手帕放到清水里泡着。然后将血水细细的擦在那张字条上……
结果,什么都没看到。
我失望的垂下脑袋。这张字条原来不是给夫君的啊。
我转而一想,这张字条用这么隐秘的传讯方法,上写的信息肯定是很隐秘很重要。但是,夫君却把这张字条这么随意的夹在宣纸堆里,显然他是勘不破这其中的玄机,不如我做个人情,将这方法告诉夫君,说不定他一高兴,就会带我出去玩。
于是我兴致冲冲的拿上了字条去菜园子里找夫君。
再找到夫君的时候,他已经从菜园子里转移到了桃花林里。
如瀑的长发,清隽的白衣,修长而优美的手扶着琴弦,花瓣漫天飘落,就好像是一场粉色的雨。琴音婉转缠绵,就好爱侣之间相互诉说的情话。
我不禁想,这样风华绝代的男子,他的心爱之人,应该是何等颠倒众生的美丽女子?
这个想法,让我的心头生出了一丝妒忌。
对了,我长什么样子来着,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房中没有一面镜子,夫君说他是男儿,从来不照镜子,所以房中也没有配镜子。
---题外话---晚点二更,O(∩_∩O~
仓宸逃狱 150
这倒是有些古怪了。虽然我不知道自己长得什么样子,从夫君看我的眼神里看得出来,我应该长得相当漂亮。
夫君发现了我,抚住琴弦抬头看见我:“怎么一会像捡到了宝贝一样,兴高采烈的像要跟我献宝似的,怎么一会又一会宝贝被人抢走了,酸溜溜的样子。”
晕,我吃醋已经吃得这么明显了吗?
我立即一路小跑,跑到夫君的身边,献宝似的拿出了字条。
夫君一看,神色一变砦。
我得意洋洋道:“夫君,你想知道这字条上的秘密吗?”
夫君凝眸,深沉的望着我:“你知道?鳏”
“我当然知道!
夫君似乎是在腹中来回掂量了一番:“不,如果你真的知道了,你就不会这般嬉闹了,你应该回来质问我。”
这句我听不懂,我眼珠一转:“好吧,我是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不过,我知道怎么解开它的秘密。这样咯,你要是教我弹琴的话,我就告诉你这上面的秘密要如何就开,怎样?”
夫君忽然抓住我的手:“你的手,皮肉太细嫩了,如同初生的婴儿一般,受不起琴弦的刮拭。”
我一阵脸红,夫君揉着我的手的这个动作,做的很熟稔。
只见他的眸底掠过一丝异芒,语调竟然似低吟一般:“你的身体,很鲜嫩,因为你刚刚苏醒,自己都没怎么用过……”
我赶紧将手抽回来,双颊绯红:“那你……你是怎么知道的……你知道我的来历,对不对?”
在这里住了好些天,这是夫君第一次对我‘动手’nAd1(
夫君深深的对上我的双眸,目光有些灼热:“如果你想知道的话,就用你手里的秘密来交换,怎么样?”
这些天和夫君相处以来,我无比的信任他,似乎在这个世界里没有欺骗,没有背叛,没有怀疑。
于是,我就开开心心的把解读这张字条的方法告诉了夫君。
夫君听了之后,豁然开朗:“难怪我怎么都破解不出其中的奥秘。”
夫君拈起了袖口那枚依旧别着的那枚绣花针,然后忽然抓住了我的手,把我的手指扎破了。
我惊讶的看到夫君将我手上的血滴在那张字条上,然后那张字条就显出了几个字:仓宸已逃狱,匿于妖地,张瑜字。
我已经被惊呆了,这竟然是有人向我传递的信息?!
夫君沉吟道:“原来已废的魔太子竟然是被你偷偷的囚禁起来了。想来,妖族忽然冒出的一位新任的妖王就是他了,也不知道他究竟猎了多少妖丹,才将一身魔性都退了去。灵枢,你不喜欢杀人的这个习惯,真是后患无穷。他肯定是要向你寻仇的。”
看着夫君一副茅塞顿开的样子,我就愈发的听不明白了:“夫君,既然这是别人写给我的,你不打算跟我解释一下么?为什么这张字条会在你的手里,我们之间不是初识,对不对?”
夫君意味深长的望着我说:“我截下了你的信使鸟,看到的却是一张白纸条。本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才终于知道了。”
我难以置信的望着他,忽然他一把将我拉进怀里,没容我挣扎就用手覆上了我的额头,他的手上凝聚着白色的光,他将那白光灌进我的脑子里,然后我就开始一阵犯困。
然后我就倒在夫君的怀里睡着了nAd2(
恍惚之间他好像吻了我:“灵儿,这样就好,我们这样过着日子,每一天都过得很幸福,好希望时光可以停留在此刻。不想向你索取太多,怕破坏了这一份难得的祥和与快乐。我真的很想要你,可是,这次我不会再这么心急了,我会等到你也想要我为止。因为我现在有足够的时间等你,用等待花开的心情去等你。”
这一觉,我睡得甚是昏沉,好像做了一个长长的梦,但是却又记不清梦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我醒来时候,我闻到了厨房里飘出的一股菜香,我看看日头,估计是到了晚饭的时间了。
我就奇怪了,怎么我大半天的也能睡得这么沉。
我忽然看到窗前的桌子上有一盘蜜饯的酸梅子,不禁喜上眉梢,最近一直觉得胃不舒服,总是想吃酸的东西,没想到我还没跟夫君说,竟然这么巧,夫君就知道给我找这些酸梅汁子来了,颇让我喜出望外。
我乐滋滋的坐到桌前,刚吃了几个酸梅子,盛着酸梅的青铜盘子就引起了我的注意。
这个青铜盘子很华丽,倒像是宫廷里用的,更重要的是,它十分的光滑,几乎都能当做镜子来照了!
我转而一想,夫君从来不照镜子,这么好看的男人居然这么不注重外表,真的是好生古怪。不过,我真的很想知道自己的长相。
这样一想,我就盘子里的酸梅子全都倒了,然后十分谨慎的将那个铜镜一般的光滑的青铜盘子,在眼前悠悠竖起……
看着眼前的铜盘,我大吃一惊!
我一失神,手上的铜
盘“哐当——”一声落地了nAd3(
“灵儿!”
我甚至没听到夫君的脚步声,几乎只在眨眼的瞬间,夫君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跌坐在地上瑟瑟发抖,挣扎一双空洞的眼睛,惊恐万分!
夫君立即抱起了我,将我紧紧的搂在怀里柔声的哄着:“灵儿,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有哪里舒服?怎么身体抖成这样?”
我恍惚的摇摇头,然后又用力的点点头,紧紧的扑进夫君的怀里:“夫君,我……我是不是一个不应该存在的人?为什么我在镜子里看不到我自己?!”
“镜子?哪里来的镜子?”
夫君忽然看到地上的铜盘,顿悟。
夫君轻叹一声,轻轻的拍拍我的后背:“灵儿,不要害怕,你听我说。这件事情是我故意瞒着你的。你知道影子可以脱离本身,遁入轮回的说法吗?”
我恐惧的摇摇头。
夫君说:“你可知道御影术,这是个禁术。我听说,神祇飞升的劫数里,有一种劫数是要沦落到三恶道活着去凡间受苦,受难的。如果,用御影术将影子从本身分离出去,就能让这个影子代替自己去应劫。”
我恍然道:“那失去了影子的人,岂不是没有影子了。”
夫君轻轻的揉着我的长发,安抚道:“不会,真身毕竟是真身,只要有光就会有影子。反倒是影子,影子是不会有有影子的。只是,如果失去了的影子的真身在照镜子的时候,偶尔会看不到镜子中的自己。”
我恍然大悟:“夫君,你的意思是说,我的影子已经离开了我,现在正在某处替我过着生活?”
夫君点头应了一声:“嗯,也许是这样的。”
我不解的问道:“可是是谁对我用的御影术啊?”
夫君依旧不咸不淡的回答我:“这我怎么知道?你不过也是我捡来的。也许是你自己用的呢,也许你不想去历劫,所以自己用的御影术,让你的影子待你去历劫呢?我看你的脑子有些不大灵光,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你以前做过什么事情,估计你也是不知道的。”
我不安道:“希望那个替我生活的影子,现在过得好吧。可是,这样做肯定有悖天道吧,用御影术,会受罚的吧?”
夫君低沉的声音说:“你放心,有我。”
我惊讶的望着夫君:“你是神明,你是很厉害的神明,对不对?第一眼见到你,我就觉得你像天神。”
夫君这回终于点头承认了。
我如释重负一般舒了口气,居然能跟男神同居,我真是好福气。
我紧张的问:“那我呢?你能看出我是什么品种吗?”
我紧张的问:“那我呢?你能看出我是什么品种吗?”
夫君笑道:“看不出。不过,连爬树都怕摔着的小姑娘,应该不是什么有害的品种。”
过往我已经忘得一干二净,就连应为经历了过往而产生的感情都没剩下一点也许,我没有过去,我的生命就是从夫君捡到我的那一刻,开始的。
我望着夫君俊美得恍若天神的容颜,鼓起勇气问道:“夫君,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的真名。虽然你让我叫你夫君,可是你从来不碰我。你将来历不明的我捡回来,悉心照料,到底是为了什么?”
夫君讲得好有道理,我竟不知道他讲的是什么 151
夫君不回答,反而是谨慎的询问我:“你这是在怀疑我么,怀疑我与过去的你有关?灵儿,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如果你有想去的地方,或者想完成的事情,你大可以离开我这里,我绝对不会阻拦你的。”
我无奈的摇摇头:“我现在什么都不记得,除了一些生活的基本常识之外,我遇见过什么人,做过什么事情,我一概都不记得。我是有些怀疑你,但是,我知道你对我没有恶意。我只是希望,你能明明白白的告诉我,你究竟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你捡到我,仅仅是因为巧合吗?夫君,你这么了不起的人……额,了不起的天神,如果你不想见我的话,我是绝对见不到你的,不是么?”
我好不示弱的望着夫君,夫君面无表情的不说话。
看着夫君大有沉默到底的样子,我很识相的搬来一张小板凳,坐好。我不追也不问了,就这么静静的等着夫君的答案。
终于,夫君开口了。
他面子上不动声色的望着我,俊颜一派淡然:“灵儿,你问我为什么,这个答案难道不是一目了然的么?这世间茫茫万劫,过去的时间没有起点,未来的时间没有尽头,正遍知,明行足,善逝世间解,此世界,他世界,一切因缘而聚,缘寂而散,皆如一场梦幻泡影。你又如何得知自己究竟从何而来,因何而去,究竟为何经历的这一切?当众生踏上这条路,本就生活在无尽的困惑和迷茫之中,你说对吗?”
我听完这一席话,脸都白了。
夫君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也一句都听不懂。
我即困惑又迷茫的点头称道:“夫君说得很对,哦,对了,我刚才问你什么来着?”
夫君笑了,那笑颜俊美无俦,晃得我不敢直视。
我不甘心就这样被糊弄过去了,可是我担心再问他,他又要同我讲道理nAd1(
其实我一直就怀疑,夫君让我叫他夫君,而且还对着这么好,也许是因为我长得像他‘心爱的女人’竟。
于是,我只能很不礼貌的直接问他:“夫君,你说过你有个心爱的女子对不对?那你为什么还让我叫你夫君?如果她听到了,她不会伤心吗?”
夫君却冷冷的说:“她死了。”
我大吃一惊:“死了?对……对不起……我不该多问的。”
夫君却淡然一笑:“没事。你不用道歉,这些都是我心里最隐晦的东西,除了跟你说之外,我也不可能再与任何人提起了。”
夫君的眼中有一丝淡淡的忧伤。
对于男人的孤独和忧伤,女人向来是没什么抵抗力的。
像夫君这样一个好看的男人如果忧伤起来的话,那简直就是要命了。
我立即从小板凳上站起来,拉着夫君的手,无言的安慰着他。
夫君的眸色苍凉:“灵儿,难道你不想知道她的事情么?”
我一怔,颇为勉强的说:“如果你想告诉我,那我听听也无妨。”
夫君看我这么没好奇心,也许也没什么兴致继续往下讲了。
又是一阵沉默,就在我无聊的打了个哈欠的空档,夫君这才悠悠的开了金口:“我这辈,做的最让自己痛心的一件事,就是我强@暴了自己心爱的女人。”
艾玛……这么重口!
我一个哈欠没打完,就被夫君这么一句给硬生生吓回去了!
然后我就被自己的口水呛得一个劲儿咳嗽,眼泪都流了……而夫君却是依旧一派淡定的帮我拍着后背,顺气儿nAd2(
我一边擦着被憋出来的眼泪,一边小心翼翼的问他:“你……这是埋在你心里的最隐晦秘密对吗?你不敢跟任何人说,所以,你选择告诉我,向我忏悔?”
夫君语出惊人:“虽然痛心,但是我从来不后悔。”
我惊悚的望着夫君,他这一身光风霁月,高洁清雅的形象,我怎么都无法将他和***犯联系在一起……况且,还是个毫无悔意的***犯。
我觉得,我应该对此表示愤慨。但是,夫君现在是我的衣食父母,我真心愤慨不起来……
夫君看着一言不发,却觉得惊奇:“灵儿,你听说了我这么不堪的事情,从今以后,你就一点都不憎恨我,你还愿意亲近我,待在我的身边么。”
我默默的瞅了夫君一眼,夫君真谦虚。凭夫君这样的条件,别说免费了,就算夫君要收钱,我想着天底下也没有那个女人会不愿意吧。不过,我喜欢夫君的谦虚。
不过,或说话来,那个女人竟然连夫君都瞧不上,那她得美成什么样子才配得上夫君违逆道德去强她?
我无所谓的笑了笑:“你强@暴的是她又不是我,而且我跟她半点关系都没有,我有什么好憎你的。就算你去杀人放火,也与我不相干。”
“那如果你伤害了你的人呢?”
我危危的眯起凤眸,凛然道:“伤我一根头发,就剃成秃瓢。伤我一根手指头,那就砍掉一只手。如果胆敢
tang侵犯我,就阉了他,然后喂了瑃药丢进姑娘堆里去,让他痛苦而死。”
夫君忽然脸色苍白nAd3(
额……一不小心说漏嘴了,这些日子白吃白喝人家的,我一直都装得很小心,假装自己是一只特别无害的的小东西。
我赶紧转移话题:“那个,那个姑娘后来怎么样了,难道她就一点都不喜欢你吗?”
夫君忧伤道:“本来她也是喜欢我的。都是我不好,我克制不住自己,是我向她索取了太多的东西,伤害了她。”
我的耳根都红了,我觉得这个话题可以就此打住了。要是再聊下去的话,估计夫君都要把那些细节描述出来给我听了。
于是,我干笑着说:“夫君,我们还是先吃饭吧。”
吃完晚饭后,夫君照例要去书房忙活了。
我收拾碗筷的时候,瞅着夫君的袖口绣着一条歪歪扭扭的丑丑的东西,不禁感慨道:“夫君,你袖口上的这只蜈蚣绣得真是栩栩如生。”
夫君嘴角一抽,默默的说:“这是龙。”
我哑然,夫君果然是有些重口味。
只见夫君忽然将长袍脱了,交到我的手里,勾唇笑着:“给左边的袖口上也纹上一只吧,不然显得不对称。”
我谦虚的推诿着,说这么栩栩如生的龙我绣不出来。夫君却将袍子往我手里一塞,对我信心十足:“你可以的。”
然后,我拿起了针线小篮子,坐在灯下,开始做女红了。
那夫君的长袍带着他的体温,的袖口溢出了清雅的香气,让我一阵心悸恍惚,明明是我夫君的外袍搁在怀里,但是,却感觉是我在夫君的怀里一般。然是,我一边做着刺绣,心里想着的却是夫君。
一阵飞针走线之后,我十分难为情的发现,我还当真绣了一条一模一样的蜈蚣在夫君的另一边袖子上。
我难过的看着两条丑不拉几的‘龙’,一左一右的歪歪扭扭的镶嵌在夫君那华美的白袍上,十分的难为情。
但是,我转而一想,还好穿这件袍子的人不是我,丢脸的是夫君又不是我。
如此一想,我便又精神振奋了起来。还好夫君是个重口味,喜欢这样的女红,不然,我可真是连半点报答他让我白吃白喝的机会都没有了。
于是,我兴高采烈的抱着夫君的袍子,冲到了夫君的书房前,轻轻地敲门:“夫君,袍子我绣好了,我拿进来给你好不好,晚上凉,你刚好披上。”
可是,房里的灯亮着,夫君却并没有回话。
我好奇的透过房门的门缝往里看去,我惊讶的发现,房间里竟然空无一人。
艾玛!
我吓得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夫君怎么凭空消失了?!
这是一个诡异的地方,而夫君就是最诡异的存在。这里的万顷桃花林无边无际,一眼望不到尽头。夫君每天来去无影,真不知道他究竟是干什么的。
正当我安抚着自己的小心脏的时候,忽然,透过门缝我看见书房里从天而降一道白光,然后落地化成夫君。而他的手背上赫然有一道剑伤,鲜血直流,那伤口有些深,隐隐可见白骨。
我坐在门外,连大气都不敢喘。
只见夫君左手凝聚着一道仙气缭绕的白光,按在受了伤的又手背上治疗着,他看都没朝门口看一下好像就知道我在门外:“进来吧。”
少年又被绑架了 152
“进来吧。”
听了夫君的话,我就立即抱着夫君的袍子,老老实实的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本来以为夫君会训斥我为什么站在他的门口偷窥,可是我没想到,夫君开口第一句话竟是:“灵儿,没吓着你吧?”
我用力的摇摇头:“你受伤了是么?能伤到你的人,一定是个强敌吧。”
夫君手上的那阵仙光消散之后,他手背上的伤竟然全都好了,皮肤光滑,竟然看不出半点受伤的痕迹鳏。
我目不转睛的看着。
夫君对我伸出了那只被修复的完美无缺的玉手,示意让我过去:“不要担心,我没事。过来,帮我穿衣。砦”
夫君张开手,让我为他穿上外袍。
我抱着白袍,走到夫君的身边,替他穿上,然后还在他的腰上系了一个歪歪扭扭的结。
环到他的腰的时候,我隐约能感觉到他的腰身很紧致,似乎蓄满了男性的力量。
我的脸莫名其妙的涨红,这手感应该很不错。
夫君原本张开的双臂配合我穿衣服,忽然他猛的将双臂合拢,袖间的风携着着淡雅的幽香将我困在了他的怀里,我顿时心如雷鼓。
他哑然道:“我可以吻你吗?”
我的脑袋轰的一声炸开了,然后,我踮起脚尖,勾住他的脖子,主动覆上了他的薄唇,轻轻的一舔。
夫君的全身为之一震,热血澎湃。他完全没有料到我会主动。
夫君环着我的手臂又紧了紧:“灵儿,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心有余悸的说:“一男一女住在一起,如果不做点什么的话,不是很奇怪吗?就好像蔑视了对方的魅力一样,如果得不到对方的渴望,那只能说明在对方的心里,自己的魅力不够吧nAd1(”
夫君颇有些失望:“原来你是这么想的。若果换成其他的男人和你同居,你也会做一样的事情对吗?”
我诚实的点点头:“对。前提是,这个男人要像你一样,长得好看,身材又好,会弹琴,下棋,会做饭,会种菜,恩……还很会讲道理,又温柔又体贴,身上干干净净的,闻着清香……”
夫君倾心一笑,声音温柔而蛊惑的问道:“那你喜欢我吗?”
我的脸微微一红:“恩,喜欢……可有一点,你心里头的那一位,她现在还在你的心里吗?只有这一点,我是不能容忍的,我不会做任何人的替身,我的夫君必须是我一个人的,如果不是全部,我宁可不要。”
就好像是幸福来得有些突然一般,他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她已经死了,我亦不会将你视为替身。如果你肯要我,我会把我的全部都给你!”
我心中一片欣然,今天我终于将夫君拿下了。
夫君的吻,果然和他本人一样,温柔而缠绵,我被吻得满脑袋都是浆糊,什么时候被抱上床的都不知道。
夫君很磨人,好像并不是很着急的样子,轻柔浅尝,辗转的深吻,从容不迫的吻着,漫长得就好像他有一生的时间来亲吻……
这前奏有些长,我却是有些心急,摸索着,用颤抖的手主动去解他腰间的那个结,没想到竟将它结成了一个死结!
我对自己解衣的技术感到很失败,早知道要今天晚上就能这么顺利的将夫君推到了,我就不会在他的腰间打一个这么难解的结了!
夫君汀了,双眸氤氲着情~欲的气息,气息沉沉的望着我:“怎么,夫人等不急了……”
我拼命的咬着被嫣润的唇瓣,已经被他啃得又肿又痒了:“你就不能快些吗……”
夫君气息沉重,哑声道:“灵儿,在我们行夫妻之礼前,我有个问题要问你nAd2(”
我干渴的咽了咽口水:“你赶紧问……”
真的,我被夫君磨得特别的空虚难耐。
夫君咬着我的耳朵对我道:“灵儿,你愿意一辈子待在这里,陪着我吗?”
我被夫君的周身的热气熏得头脑有些发懵,似呻~吟也似邀请:“嗯……”
夫君听到我的答应了,立即欺身压下,十分动情的抱着我,亲吻着:“当真?!”
我神思恍惚,呢喃道:“嗯……反正我也没有什么做的事,没有什么见的人……待着这里,也挺好……每一天都似梦一般,我早就不知道哪里是现实,哪里是梦境了,一辈子……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我们做个夫妻,也好……”
虽然对我的回答不满意,但是,夫君也没有更多的心里去磨我了。因为他再也按耐不住,开始了攻城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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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我睡得有些沉,睁开眼睛的时候,听到院子外里传来了一阵清越的剑音,我约莫着是夫君在练剑。
从来没见过夫君使剑,今天怎么一大早就练剑?看来昨晚的伤,让夫君终于明白了,每天都只挥舞菜刀是不行的。
我迫不及待的想一睹夫君舞剑的飒爽英姿,于是立即跳下床,蹬了双鞋子就跑出去了nAd3(
剑音清越,剑光缭乱,夫君一身白衣翩跹,墨玉一般的长发在金色阳光里轻扬着。明明是阳光灿烂的清晨,置身于一片秾艳的桃花里,飞舞的缤纷落花下,但是夫君这清冷凌厉的剑势,却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夫君的心中有杀气。
昨晚,他到底是与谁在过招?以至于我们缠绵了一夜都不能将他的肃杀之气消磨殆尽。
夫君收剑的时候,转过头的时候,视乎是为了掩饰眸中的杀气,满目柔情着望着我,心醉的微笑着。
那一片流光飞舞桃花林中的美男图有些耀眼,我隐约感自己有些想流鼻血的冲动,不敢久视。怎么回事,昨晚他没穿衣服的时候,我都没流鼻血,怎么他今天就对我笑了一下,我就顶不住了?!
我暗暗的安慰自己,没关系的,再多睡他几次,我就不会这么没出息了。
在回过神来的时候,夫君已经走到我的身边,宠溺环着我的腰:“灵儿,为夫要离开几天,这几天,你且好好待在这里。”
我情不自禁的抽了抽鼻子里几欲翻滚而出的鼻血,长叹道:“夫君果然好本事……”
夫君不明白我的意思,喉头发出一声轻疑:“恩?”
我干咳两声道:“咳咳,我是说,夫君的剑术很好,不如教教我。我虽然不会使剑,然是,我能感觉到我的资质很好,你教我舞剑怎么样?我看你现在已经有了仇家了,将来你的仇家要是追到了这里,我也好砍他两刀……”
这话恍然出口,不禁让我疑惑:恩?难道我是用刀的?果然剑这种纤细的东西不适合我。
夫君却不赞同:“姑娘家,舞刀弄剑的做什么,你有我就够了。”
说完,夫君十分珍惜的摸着袖口两道像蜈蚣一样丑不拉几的两条‘龙’:“夫人只管拿绣花针就好了。”
我的头摇得像波浪鼓似的:“不不不,我是个粗人,我只想舞刀弄剑。绣花什么的,我相信炒菜炒得出神入化的夫君,肯定比我更在行。”
夫君忽然伸出手来摩挲着我的脸蛋,眸光灼灼:“哪里粗了,夫人的皮肤这么柔嫩,每一次,为夫都不敢太用力,生怕揉破了……”
我的脸一红,这是哪跟哪儿呀,越扯越远了都。
我绯红着一张脸,很严肃的问夫君:“夫君,你就不要再瞒我了。你老实跟我说吧,你是不是遇到麻烦了?你说要离开我几天,是不是要去对付那个昨晚那个刺伤了你的人?”
夫君神情忽然有些肃杀:“恩,没错。他劫走了一个人,我必须要将这个人找回来。不然,她若在天有灵,肯定不会原谅我的。”
像是十分敏感一般,我一听到那个‘她’,我就明白夫君指的是谁了。‘她’定然就是夫君曾经心爱的那个女人。
心里颇有些酸楚:“被劫走的那个人是谁?”
夫君想了想,犹豫了一下,却也还是开了口:“被绑走的那个人,是个少年。那个少年唤我一声‘姐夫’。”
我心里颇不是滋味,这就更加印证了我的猜想。
忽然听见夫君轻叹一声:“为何那个少年总是被绑票,难道少年是专门待在她身边专门等着被抓,做人质的么?”
星潋 153
我一听夫君说那个少年叫他姐夫,我的心里就颇不是滋味。
夫君看我不高兴,便又轻轻的将我搂在了怀里:“夫人就连吃醋的样子都这么迷人,看到夫人吃醋了,我都不舍得离开你了。”
夫君那一双臂膀将我搂得恰到好处,不至于太紧,但是我身上能贴住的地方他绝对是贴的紧紧的,我们身体的曲线就这么微妙的契合着。
我有一种错觉,夫君对我的身体,十分的熟悉。
夫君忽然冒出了一句:“灵儿,为我生个孩子,可好。”
我惊讶的问道:“你要孩子来做什么?鳏”
夫君似乎被我这么不经意的一问,收到了些许启发,他幡然醒悟:“对!孩子大有用处。把孩子养大了,就可以让他承了我的位置。这样一来,我就可以和你一起隐匿了,去到一个谁都找不到我们的地方。”
夫君这个反应就让我更为些惊讶:“夫君,我们为什么要躲起来?是不是因为你欠了别人很多钱?”
“灵儿,你的夫君不需要钱,任何东西,只要我想要,我都能够得到。就算我得不到的,也会有人送到我的面前来。”
我茫然的点点头,这种待遇,简直像君王一般。
夫君摩挲着我平坦的小腹,无限的怜爱:“宝宝,你可要快点出来。你爹爹和娘亲能不能过上安稳的日子,就看你的了。”
我红着脸说:“你怎么知道已经有了,不过才一个晚上而已………”
夫君的手在我的腰间火热的摸索着:“为夫的本事,你不是很清楚么。”
一想起夫君的那些本事……我的脸就更红了nAd1(
夫君知道我在想什么,却偏偏要揉着我问我在想什么。
我忽然想起了一个重要的问题:“夫君,你走了之后谁来做饭啊。”
夫君将一个碧玉瓶放到我的手上:“灵儿,你记着,这仙丹必须天天吃,以往我做得饭菜都加了这丹药。其实,你是不需要吃饭的也不会饿死的,我只是担心你只吃丹药,胃口会更不好,肚子会更不舒服。所以,我每天都做些食物给你吃。我不在的日子里,你要好好的照顾自己。”
“夫君,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夫君说:“七天之内我必定回来。因为我忍受不了太长的时间……见不到你。”
自从夫君走了之后,我就一个人待在桃花林里,每天等他回来。
我每天都会非常的思念他。因为我的时间实在是太多了,除了思念他,我找不到别的什么事情来做。
我掰着手指头及计算日子,第七天的时候,我满心欢喜的爬到屋顶上去,站了一天等他回来,希望他一出现我就能看到他的身影。
可是,知道太阳落山了,我依旧都没有等到夫君。
我想,兴许是夫君有事耽搁了。
又等了三天,我依然不见夫君的踪影,我的心开始有些慌了。
晚上,我做了个噩梦,梦见夫君一身是血,一动不动的倒在血泊里。把我给活活的吓醒了。
于是第二天,我从菜地里挖了几根罗卜,打包成一个小包袱,我决定走在这茫茫无涯的桃花林里,去找夫君。
这片林子很是诡异,桃花一直在盛开,却没有凋落的颓势,茫茫无际的桃花林似乎永远都没有尽头,放眼望去尽是一片秾艳的流光飞舞nAd2(走了一阵之后,我心虚的朝身后看了看,已经看不到来时的路了,只有一片璨若烟霞的花海。
我郁闷的想,这些桃树怎么只开花不结果子呢。不过,不结果子也好,这万顷的桃花要是全都结了果子,那我和夫君两个人,哪里吃的完,果子掉在地上都要坏掉了。
直到太阳快落山了,我才看到在璀璨香艳的花海深处有一处人家。我满腹狐疑的在门口转了三四圈,最终确定——我又转回来了!
可是,我明明走的就是直线啊!为什么我又转来啦了啊。
我锲而不舍的背着包袱又试了七八次,每一次都能在太阳落山之前,准确无误的再次返回夫君的那处小房子。
如果我猜得不错,这片浓郁的桃花林,肯定是被夫君下了五行八卦阵,只有他知道破阵之法,只有他才能走进这片桃花林。我默默地温习着五行方位的知识,打算用八卦的力量去破夫君的五行八卦阵。
我是我悲哀的发现,那五个方位,我根本就找不着北……
这天,不肯向命运低头的我又背着包袱出发了,结果还是不出意料,不足为奇的绕回了院落的大门口。
我无可奈何的扑在门前的石阶上,望着夕阳哀叹。
忽然,一个银发的少年闯入了我的视野,看样子很可疑。我赶紧爬到了树上去躲了起来。
这个飘逸的银发少年的肩头上还站着一只穿着铠甲的,威风凛凛的小松鼠。我隐约能感觉得到,这是松鼠是由妖进化成的精灵。
只见这个银发少年好
奇走到池塘边上里,不由得惊叹:“陛下将七重天封印了起来,没想到却在此处建了这个一个住宅nAd3(陛下设置这样的封印,着实令人费解。”
我的心头猛然一震,陛下,陛下指的难道是……夫君?!
忽然,一股莫名的强风凭空刮起,直打到那个银发少年的身上。
银发少年似乎比较孱弱,竟被狂风……吹倒了!
那狂风吹倒的不止银发少年,也把一棵我因为无聊而栽到池塘边上的纤弱小树苗给吹倒了。
银发少年虽然弱不禁风,但是他却能反应敏捷的一把抓住小树苗。
也许他颇有洁癖,手上沾了是沾了泥巴,他略嫌脏,马上就用池塘的水小清洗自己的手,他还让他肩膀上那只穿着铠甲的威风的松鼠,刨了个比原来深十倍的坑,将那棵小树重新埋了起来……
银发少年满意的看着小土丘上冒出的两片树叶,开心的笑了。
我隐匿在桃花树上,浅浅一笑,这哪里是可疑人物,这样一看,分明是个好青年,只不过,有些好心过头了……我默默的为那棵被活埋的小树苗默哀两秒。
趁着那个银发少年不注意,我小心翼翼的从桃花树上蹭下来。
我拔出了夫君留给我的剑,悄悄来到那个银发少年的身后。
正当那个银发少年和他家的小松鼠都在对着那个小土包傻笑的时候,我的剑已经抵在了银发少年的脖子上。
那只小松松立即炸毛,跳到主人的身后,对我狰狞的龇着牙。
我轻咳一声,警告那只小松鼠:“你别咬我,不然,马上就叫你的主人身首异处!”
小松鼠眨了眨水汪汪的小眼睛,黑不溜秋的,可爱的紧。
晕,示威不成就要卖萌么?
那个银发的少年却淡定的站起身来,还从容不迫的弹了弹身上的泥土。
银发少年说话,是一种寒气逼人的语调:“姑娘,你能出现在此处,就证明我们绝对不是敌人。在下是星潋,是天兵团的参谋长,从来都不曾拿过利器御敌,手无缚鸡之力,更不会威胁道姑娘的。姑娘可否允许在下,转过头来与姑娘说话。”
我看星潋文质彬彬的,确实也像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
我琢磨一会儿,觉得自己和弱不禁风的星潋比起来,我至少还有几分缚鸡之力,于是我十分大方的收回了夫君的留下的宝剑,对他说:“你转过来说话吧。”
银发少年转过头来的那一瞬间,着实让我惊艳了一把。
他一头如丝般顺滑的银发,似星辰一般闪烁着耀眼的银辉,白色的长袍轻笼着一层银色的轻纱,就如同身披了一袭银色的星辉,在他的衣袖领口,高贵诡秘的美貌少年,俊美至极,夺人呼吸。
一双银白色的瞳,冷漠而清澈,像是人间能够洞察一切的先知一样,对世人充满了鄙夷。
不过,这个银色的少年如果不是银色的,我也就不会感到这么惊艳了。与夫君不一样,夫君的美貌可是完全是凭实力的。
但是,我万万没想到,星潋在见到我的那一刻,他竟然整个人都惊呆了。
我不知道在星潋的眼里,我的长相到底是惊大于艳,还是艳大于惊。但是,能让这么个绝美的少年痴醉成这样,我的心里还是颇为得意了一把。
情敌 154
星潋好像忘记了怎么呼吸,他目不转睛的望着我:“没想到这个世间,竟然还有这么美丽的女子。我本来以为,三界里,星苑姐姐都算是拔尖的美人了,没想到你比星苑姐姐竟然还要美这么多……”
没有那个女人不在乎自己的美貌,我听了,颇为开心的问他道:“那么说,我是你见过的最美的女人,是吗?砦”
星潋恍然若梦,然后使劲儿的点点头。
忽然,星潋注意到了我手中的宝剑,猛然一个激灵,惊慌道:“龙渊剑,这是我们陛下的剑,怎么会在你的手上?!”
我眼珠子一转,微微一笑,然后轻飘飘的说:“这是我捡来的。”
星潋像是想将我的笑颜从他的脑子里甩出去一般,用力的摇摇头:“不可能,这是陛下随身之物,纵然龙渊剑可以化成数把,但是,陛下绝对不会将自己的法器随丢弃的。”
我的小心肝听得一颤一颤的,夫君果然是位君王啊。
我赶紧问道:“那你们的陛下现在在哪里?”
星潋摇摇头,担忧道:“大概是五天前,我们才发现原来一直在凌霄殿的陛下竟是分身,真的的陛下不知道所踪。姑娘,你究竟有没有在此处见到我们的陛下?”
我的心狠狠的一疼,五天前,那不正是我梦做噩梦梦到夫君出事的时候吗鳏?
我心里一时拿不准主意,不知道眼前的人究竟能不能信任,我究竟要不要与他说实话。
我绝对不对在没搞清楚状况之前,就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和盘托出,这样做太危险了。
于是,我反问星潋:“你刚刚说,此处被你们陛下封印了?他为何封印此处?你要先回答了我的问题,我才会去回答你的问题nAd1(”
星潋思忖着片刻,说:“在数月之前,天族的先帝就是在仙桃宴上被魔尊刺杀的,此事在三界闹得沸沸扬扬。陛下缅怀先父,于是下旨,将七重天列为天族禁地,并且将七重天的仙桃林封印了,昭告天族,此后一千年都不会在举办仙桃宴,以慰先帝亡灵。此处的封印也是陛下亲自下的。”
我心中一片惊愕。
这么说来,能在在这里视若无人的出入,并且还能在这盖房子的人,必定就是天族的陛下了。而且,我手上的这把龙渊剑,分明就是夫君的佩剑,并无虚假。
我接着问星潋:“既然是禁地,你又是如何找到此处的?”
“五天前,我们发现陛下失踪了之后,就在天界四处寻找,都没有找到陛下的踪迹。三十三重天里,只有第七重天没有人能进来,后来,我收到了一个神秘人的密报,说如果我想知道陛下的线索,就来七重天里寻找。我向来精通五行八卦布阵,在七重天的封印前研究了,却发现,陛下的封印是禁制任何一切有修为,有道行,有法力的人进来。碰巧我就是一个文弱的参谋长,法力微薄,再加上我熟谙破解封印地机巧之术,所以,我就进来了。”
我琢磨了一会儿:“那你能带我出去吗?”
星潋说:“可以,那个封印并没有禁制里面的人出去。我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陛下在七重天的天门前布下这么重的封印,却在桃林里布了一个这么简单的八卦阵,简直是闭着眼睛都能破解的……”
星潋忽然沉默不语的望着我,然后惊呼道:“姑娘,难道,陛下将七重天设为禁地,并且封印起来,是因为你?”
我心中有疑虑,但是,我相信夫君。我绝对不会因为眼前这个刚刚见面的人而随意的对夫君猜忌。我们这么多天朝夕相处,感情绝对不是假的。就算我怀疑夫君,我也会当面向他询问清楚nAd2(
我对星潋说:“抱歉,我在这里没有见到任何人。这把龙渊剑,也确实是我捡来的。”
星潋锐利的瞳,来来回回的刨刮着我,他不相信我的谎话,他更相信自己的判断。星潋着实是个孤傲而自负的美少年。
只听见星潋说道:“如果,陛下是为了姑娘的话,那我完全可以理解。以姑娘的美貌,足以倾覆天下,颠倒众生,男人见到你,更是想将你据为已有,不让任何人觊觎。即便是陛下这样品行端正,声名斐然,也免不了对姑娘有疯狂的想法,毕竟陛下也是个男人,而且他还拥有至高的权力。”
听到有人贬低夫君,我十分的不高兴:“住口!这只是你的猜测而已,你怎么往妄下定论,还恶语中伤别人!”
星潋却丝毫不动摇,他略微难过的望着我:“我也不想这样认为。在我的心里,我一直都以为陛下是心爱的星苑姐姐的,只是因为我们门第微寒,配不上陛下。其实,在我的心里,我很早以前就将陛下视为姐夫。”
我如晴天霹雳,一下子就傻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去应对。
星潋似乎一开始就对我很有好感,什么都对我直言不讳:“姑娘,其实你的风采,和眉宇间的神韵与我的姐姐真的很像,只不过,你比我姐姐聪明,心思也更深沉,而且你也比我的姐姐更有勇气,你肯为了陛下放弃一切
,并且把陛下当做自己的一切。我的姐姐在陛下的面前,即骄傲又自卑,他们之间注定只能错过。”
我隐隐的感受到有些愤怒。
我早就怀疑夫君对一个来历不明的我这么好,就是因为想像他曾经心爱的女人,如今忽然跑出了一个少年,还一直默默的视他为姐夫,我忽然觉得,整件事情都连得圆满起来了。
我试探性的问星潋:“那十五天前,你可是被人挟持了,可是陛下救的你?”
星潋对我为何知道内情并不惊奇,因为他早已经认定了我和他的陛下有一腿,星潋认为我理所当然的会知道nAd3(
星潋毫不避讳的说:“半个月前,我一级军部奉命看守一个魔族的少年,被人偷袭。刚巧我路过,我因为是军中的参谋,不擅长武技,所以,就被匪徒抓走了,当成人质来要挟。我姐姐当时很着急,就亲自去求陛下一定要将我寻回来。”
夫君心头的那个女人吗,居然没死?可是,可是夫君为什么要骗我?!
我的心,从一个高高的地方一下子跌落到了冰窟一般,被摔得支离破碎。
我忽然一阵眩晕,然后,腹中感到一阵恶心,我难过的蹲在地上,干呕,却又什么都吐不出来。
星潋干着急的站在一旁,却又碍于男女有别,不敢碰我分毫,他只是在一旁干着急的问道:“姑娘,你没事吧,你是不是怀了陛下的龙种?”
我强忍着一阵难受,不小心失言:“哪有这么快,才睡了一次而已……”
星潋听了满脸涨红,连看都不敢看我了。
“姑娘,既然你已经承认了,请你告诉我,陛下究竟去了哪里。我们好去迎驾。”
我摇摇头:“这个我真的不知道,他就让我在这里等他。”
星潋看我刚才的反应,知道我介意他姐姐的存在,于是安慰我道:“姑娘,你不要介意我姐姐的存在。毕竟陛下和姐姐他们现在没有选择在一起,所以,他们两个没有必要对对方负责。我相信,陛下绝对不会拖泥带水,他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我也相信,陛下既然与你已经有了子嗣,陛下迟早会将姑娘光明正大的接到金蟾宫去。”
我扶着桃花树,挣扎从地上站起来,冷笑着说:“你不明白……如果他的心里真的坦然,他就没有必要骗我说,你的姐姐已经死了……他希望我不要跟一个死人去争,去吃醋……”
星潋一听自己的姐姐被这样说,显然是愤怒了:“陛下,陛下怎么能这样说,太过分了,不管对我姐姐,还是对你,都太过分了!”
我拼命的睁着眼睛,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我,真的很像你的姐姐吗?”
星潋坦诚道:“你比我姐姐漂亮很多。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姑娘你和我姐姐是同一类女子,眉宇间英气逼人,率直好爽,不是会惺惺作态的女子。”
我深吸了好几口气,才让自己平静下来:“我能见一见她么?”
星潋有些犹豫:“可以。但是,这些年来,姐姐的心里从未真正忘记过陛下。就当我是一个普通的朋友一样,带我去见见她,你要向我保证绝对不会伤害她。”
我咬牙道:“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她的。”
原来是美男 155
我跟着星潋走出了七重天的仙桃林。我情不自禁的回头望着,一片诡谲莫测的桃花色,看着身后不停的变幻着花海,我居然有些留恋了。
如果,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情愿自己永远都没有踏出这片桃花林。
眼看着七重天的天门就在门口了,一阵妖娆的香风袭来一阵迷蒙的花雨随风飘落,纷纷的花雨迷蒙的朝着我们迎面扑来,扑打着我们睁不开眼睛。
我猛地一抬头,竟然看到一只妖孽一般的美男高高的坐在天门的白玉柱之上,还晃荡着晶莹洁白如玉的双腿,披散一头漆黑如夜的发,松松垮垮的穿着一身夜紫色银丝长袍,隐隐可见雪白结实的胸肌邾。
我和星潋相互望了一眼。
我问星潋:“他是你的小伙伴吗?”
星潋慎重其事的摇摇头:“我们天族向来不会穿得……这么暴露。这是妖族的作风,可是,这个男人的身上怎么不见妖气?他的真身,似乎是灵狐一族的。”
我危危的眯起凤眸打量着这只妖孽,他果然有一双如狐狸一般狡黠的眉目,眸光潋滟出一丝勾魂夺魄媚态犍。
那妖孽一双勾的媚眼直勾勾的盯著我:“丫头,我可总算找着你了。没有你陪寝的这些日子里,我就连睡觉都睡不安稳。”
我目瞪口呆。
星潋更是震惊不已。
我羞红着脸说:“你别胡说,我根本不认识你。”
妖孽一听,立即化成一只雪白的绝美的小银狐,从天门之上,一跃跳进我的怀里,它用毛茸茸的脑袋蹭着我的胸,然后小狐狸说了句人话:“现在呢,记得了么?”
这么萌,特别是那一双银色的毛茸茸的耳朵,简直是萌得我的心都化了nAd1(
我木然的抱着小狐狸,星潋却是脸更红了:“姑娘,虽然它可爱,可它是公的……”
我这才反应过来,在这只色眯眯的小狐狸想要伸出舌头舔我的胸的时候,赶紧把它一把丢出去。
小狐狸被一头砸到玉石柱上,滚落下地,又化成了人形,妖孽美男捂着额头上的包,娇嗔道:“你这个狠心的丫头,人家化作小狐狸在你昏睡的时候,一直陪在你身边,守候着你,你竟然就将人家给忘记了?!”
我窘迫得不行,看着妖孽美男一副小媳妇儿委屈的小模样,他就差把脚一踱,然后对我娇嗔一声:你这死鬼!
星潋好像知道了什么是的,惊愕的问那个妖孽美男:“难道那个通知我来此处的神秘人就是你这只狐狸?”
妖孽美男邪肆放荡的笑声如魔魅之音一般直捣我的耳膜:“呵呵呵——你这小军师,果然没让我失望。”
星潋不悦道:“你可知我们陛下的下落。”
妖孽美男勾唇邪笑:“不知,知道也不告诉你,人家只会告诉人家的心肝肉小乖乖!”
当我明白过我,他的‘心肝肉小乖乖’就是我的时候,我无限的惶恐,我终于忍不住开了口:“你是我的宠物,对么?”
妖孽美男冲着我抛了一记媚眼:“恩?做你的宠,也不错。哎,人家蹲在这里好几天了,就想着怎么样救你出来,还不容易抓到了这个刚好半点法力都没有的军师,于是我就骗他来救你,怎么样,人家是不是很机智?丫头,你有什么奖励人家。”
我的心头狠狠的一痛:“我原来,竟然是被他困在这里的吗?”
星潋知道我口中的那个‘他’指的是谁,星潋安慰我道:“姑娘,其实,你也不算是被囚禁nAd2(因为此处的结界只是禁止一切有法力的生灵进入,并未限制任何人出去。我想,陛下这么做,也是是想保护你,他并没有限制姑娘的自由。或许,陛下知道,有朝一日,姑娘会自己走出去,所以并未给你设置障碍。”
我一听,顿时释怀了许多。
星潋忽然对这站在他肩上的小松鼠暗自念了一句咒语,然后小松鼠就飞也似的跑走了,一溜烟都没这么快。
然后星潋颇有气势的对狐狸男说:“灵狐,你非我族类,擅闯天宫,不管你有什么目的,我都不能视而不见。天兵马上就会过来了,我看你的修为也颇为弱小,你最好束手就擒。”
美男一听,这才知道那只小松鼠是去搬救兵的。
只见狐狸美男冷哼一声,双手扣动法印,召唤出了一条银光闪闪的链子,瞬间就将星潋的束缚住了。
星潋被绑住之后,立即倒在地上,化成了一条美丽的银龙鱼。
搁浅的鱼,在地上痛苦的滚来滚去。
忽然间,我明白过来了,鱼离开了水会死!
我大惊失色,赶紧蹲地上,捧起那条银龙鱼的龙头,把我水壶里的水全都往它的鼻孔里灌:“怎么样,这样有没有好受你的真身怎么是条鱼啊?!要不要我把你丢菜园子进池塘里,泡一阵,缓缓气?”
我将满满一壶水灌进他的鼻孔里之后,他看起来就更痛苦了。
那只狐狸男已经笑得不行了
tang,捂着肚子倒在地上滚来滚去,头发上,衣服上都沾上了花瓣,样子放荡妖娆得不行!
我拔剑横在了狐狸男的面前:“给他解开链子nAd3(”
狐狸男这才收住了笑,将将从地上撑起了身子,用手擦着笑出来的眼泪,狐狸男颇为傲骄的说:“我不!这链子只不过能禁锢他罢了,他也就显出了个原型,又不会死?”
我将剑抵到了狐狸男的胸前,叹息道:“他若是个飞禽走兽还好说,可他偏偏是个水生的,这样对他,不死也折腾掉了半条命。我虽然不知道你的本事如何,但是,这条鱼帮过我,将我带出七重天,我不能放着他不管。”
狐狸男不高兴的说:“要不是我骗他去救你,你现在也还是被困在里面,哼,你没良心的!”
说完,狐狸男右手扣动无名指,妖艳的红唇倾吐一个字:“解!”
银链就收回了狐狸美男的袖间。
星潋也恢复了人形,星潋脚刚落地还没站稳就立即就吐了,吐了一地的水,那约莫着是我灌的……
星潋吃惊的望着狐狸男:“这可是上古神器,天链?!没错,应该就是了,你是如何解开婉素郡主身上的天链?”
狐狸男得意得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我这不是为了找这个小丫头,所以在天宫里逛荡,就发现了这个好宝贝,我第一眼看到它,我就觉得它应该是我的东西。所以,我就从那条半死不会的翡翠龙身上取下来咯。”
我不禁纳闷道:“你怎么知道我在天宫?”
狐狸男媚笑着摸了摸鼻子:“我们灵狐一族,向来鼻子最为灵光。我在你的枕边陪睡着几百年,你的气息我早已熟记在心,我这么上天入地的逛几圈,自然就能找到你的蛛丝马迹了。”
星潋还在一边咳着,一边吐着,十分辛苦。
我内疚的走到星潋的身边帮他顺气:“你没事吧。”
星潋咳嗽着低声道:“姑娘,此人不祥,你万万不可跟他走!“
我小声问道:“怎么说?”
星潋悄声道:“天链本是千年之前,妖主句芒的法器。威力无穷,能束缚住三界六道一切众生,只要被天链禁锢,不论神魔都能被打成原形。”
我听了颇为宽慰,:“打成原形不要紧,只要不打扁的就好了。唔,这样一说也不是什么恐怖的神器啊。”
星潋被我呛得一口气血不顺,又玩命的咳了起来。
我不禁叹道,这条小鱼儿的抗雷能力实在是差了些。
我接着给他顺背,星潋又道:“姑娘,你不知道,这天链非一般人能驾驭。数月前,魔族的魔尊前来天宫刺杀我们的先帝,还顺手祭出了天链将我们天族婉素郡主捆住了,郡主就一直维持着原形被锁在天宫里,很是凄苦。但是,魔尊、妖主那样旷世的修为才能驾驭得住天链,天链认主,你看那只灵狐,他居然能解开魔尊施展的天链法阵,足见这只灵狐来历非同一般,非妖即魔。”
有一点我十分的想不明白,虽然不合时宜,但是我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星潋,你说这天链能束缚一切,那当年妖主被魔尊烧死的时候,怎么没用天链去束缚魔尊?”
星潋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默默的说:“听说,妖主特别喜欢魔尊的长相,每次见到魔尊都会流口水……”
妖界 156
星潋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默默的说:“听说,妖主特别喜欢魔尊的长相,每次见到魔尊都会流口水……”
我了然:“哦,那估计是妖主是被自己的口水呛着了,所以,贻误了战机……”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的的云头上隐隐看到一排黑压压的天兵天将。
狐狸美男妖媚的狐狸眼,凌厉的望着天兵天将渐渐逼近:“不好,丫头,我们要快些走!砦”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狐狸男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一块板砖,一板砖将星潋给砸晕了。
我立即站起来,挺起腰板对狐狸男说:“你自己走。我要留在这里,等我夫君!”
狐狸男这回也不跟我玩笑了,直接气势汹汹的动起了手来抓我鳏。
我凭着本能的直觉,携着手里的龙渊剑与狐狸男过招。
狐狸男没料到我会这么难抓,眼看着天兵天将们的云头就要逼近了,狐狸男忽然放弃了攻势,一把抓住我的剑身,空手接白刃。
霎时,我的剑身染满了鲜血,红得刺目。
狐狸男那修长而白皙的手鲜血淋漓,指间有一直有鲜血汩汩流出。
我的心不禁的迷茫了,为何,这个男人会为了我做到这一步?!此时我若是一剑削下去,他的手,必废!
他忍着十指连心着疼,十分认真的对我说:“如果这些天兵天将看到你,你必死无疑。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跟我走,我会告诉你我所知道的真相。如果你不相信我,那么第二个选择就是你立即回头,拿上就往回跑,躲在七重天的仙桃林里,千万不要再出来了。”
我犹豫了nAd1(
夫君是天族的君主,但是他却不敢让我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天族,他甚至不敢将我安置在他的寝宫里,夫君连我都瞒着,还这么大费周章的将我藏在这个神不知鬼不觉的地方,这里面恐怕有惊天的秘密。
虽然我相信夫君,但是夫君临走的时候让我在此处等他七天,现在半个月都过去了,我去找他,也是理所当然的。
我坚定的对狐狸男说:“我跟你走。”
狐狸男面露意思轻挑的吹了一记响亮的口哨:“看来你的那位夫君对你的吸引力也并不是很大嘛,我还以为你有多爱他呢,如果我也能和我心爱的人在一起,哪怕是以对方为牢,相互囚禁一辈子,我也心甘情愿,无怨无悔!”
我冷冷道:“我当然爱他。只是,我现在既然知道他有难,我便不能在这里坐着空等。以前我以为我与这个世间没有任何的瓜葛,现在既然我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不简单,我当然要差个清楚。”
狐狸男立即的挽着我的手臂,然后,我们朝着云端纵身一跃,我们两个立即变成了两道陨石流星,从天界坠落到了地界。
我和狐狸男双双落地,化作人形。
我们置身于一片沙朱曼华的花海里,沙朱曼华是妖花,此处显然就是妖族的地域。
鲜红欲滴的沙朱曼华,开成了一片花海,把整个天空都染成了幻色的艳红。在夕阳下幽幽的泛著旖旎的流光,似流霞般璀璨瑰丽,邪魅妖娆。
我惊魂甫定的捂着胸口,一阵眩晕恶心,肚子也不是很舒服,总感觉到想吐,但是又吐不出来。
狐狸男看我脸色难看,就过来拍着我的背给我顺气。
我隐隐的感受到了背脊之后有一阵一阵的暖流注入我的身体,我估摸着是狐狸男在给我输送真气nAd2(
我问狐狸男:“我们刚刚是怎么下来的,怎么一路上都没人拦着我们……”
狐狸男颇为骄傲的说:“这是我们灵狐族最擅长的变化之术。我刚刚就是把我们两个都化作了流星,从天上砸下来,天宫的那些守将们眼拙,看不出来所以就没有将我们拦住。”
我强忍着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对他说:“下次在逃跑的时候,不要化作流星了,速度太快,晕的慌。还是化作一片云,随风飘去,这样舒坦一下。”
狐狸男听了立即开怀大笑。
这还真是一只无忧无虑而且活得十分开心的狐狸。我默默地在一旁,等狐狸男笑得差不多了,我这才开口问道:“对了,狐狸,你叫什么名字。”
狐狸男扶着树,笑弯了腰,“我叫句芒。”
我心里一震,面子上却依旧保持着一派淡定:“唔,这三千大千世界,有那么一两个重名的也没什么稀奇的。你就句芒,那就句芒吧。狐狸,你是认得我的对不对,那你可知道我是谁,叫什么名字?”
句芒抬起一双氤氲妖媚的双眸,眼神带着迷离笑意,痴痴的望着我:“你啊,你是魔尊,灵枢。”
我震惊不已。我再也无法告诉自己,这只是个巧合了。
妖主?魔尊?这两个词儿都凑在一块了,我怎么觉得这么惊悚?!
我警惕的按着了手中的龙渊剑,问句芒:“所以,你是来找我寻仇的,对不对?”
句芒不回答,
就这么一动不动的望着我nAd3(
一阵晚风拂过,这一片红色的花海里掀起了一阵又一阵的妖冶的红浪,带着阵阵的妖香,熏得我一阵头晕目眩。
原来这只狐狸身上的妖异香味儿就是沙朱曼华的花香,这种妖花最是诡异,使用血来浇灌的,并且埋在花下的尸骸越多,开得越是灿烂。
妖族向来嗜杀,而且喜欢浪费食物。妖族吃人的时候,一般就吃心肝,其他部位的血肉,妖类一般都是不吃的。
可是偏偏就是妖类,在三界之内无处不在。任何有灵性的东西活得久一些,都会成妖怪的。
想及此处,我不禁对这一片异常妖艳的沙朱曼华头皮发麻。风吹动锦簇的花枝,发出的细微的沙沙声,我怎么听着,好像是有人在低吟。
终于,句芒打破了沉寂,一双妖媚的狐狸眼,深深的凝望着我:“灵枢,那时我们前世的恩怨了。如今我已获得新生,前尘过往我早已经忘得一干二净。虽然,我能从别人的言辞里听说到你我相争相斗相杀的故事,但是,我与我来说没有半点的真实感,就好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一样。”
我看句芒说这番话的样子甚是诚恳,这才松了一口气:“我想不明白,既然你已经不记得过往,也不打算向我寻仇,你为什么还要待在我的身边,守着我几百年?以怨报德吗?你不像是这么大度的人。”
句芒妖娆一笑,一片翩跹的血红色的花瓣从他的眼前飘过,被他一口咬住嚼了起来,那血红的花瓣就这样消逝在他的红唇之间,无限妖娆。
我看得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咬花瓣这招式我要学会了,以后对付夫君。
句芒轻笑着说:“你不明白你对我的意义。虽说,是你杀了我,但是,我们确是一起同归于尽,又一起新生的。千年之前,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你,在一堆灰里,一只瑟瑟发抖的小雏鸟。而那个时候,我也是一只没有牙齿,刚刚睁开双眼的小狐狸崽子。对我来说,我们就是同时出生的,你就像我的妹妹一般。你肯定已经不记得了,我当时见你全身光秃秃的,一根毛都没有,我怕你冷着了,还将你含在嘴里,捂着你。可是你当时那么弱小,真是含在嘴里都怕化了。”
我默默地想,还好句芒当时没有牙齿,不然嚼一下我,我马上又得再投一次胎了。
“后来,他就来了,他将你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里,生怕你碎了。他告诉我,你我前世的纠结,我对你和你的友人都做了许多过分的事情。我们两个最后斗到你死我活,你是性情刚烈火凤凰,受不得沦为我的阶下囚,这才与我同归于尽。涅槃的天火,才让我们两个都得到涅槃重生。”
听完这一席话,我这一颗悬着的心这才彻底的放下了:“句芒,你能这么想得开,甚好。听说人间的轮回更为离谱,前世是杀父仇人的,今生却能做夫妻……相互折磨。我们前世是相斗相杀的仇敌,那么今生当个兄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句芒接下来,表情十分的严肃:“丫头,我既然当你是我亲妹子,那我必定会维护你。为你去死的话我说不出口,也未必做得到,但是,我一定会尽我的能力和心力去帮你,这点,你信不信我?”
名人的烦恼 157
我看句芒的样子甚是诚恳,于是就对他说:“好,我信你。”
句芒笑了:“没想到你对以前做的事情一点芥蒂都没有。听他们说,我以前对你,对魔族都做了很多不可原谅的事情。想不到,你的心胸如此宽广。”
我惊愕的张了张嘴:“不是我的心胸宽广,而是,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句芒好奇的打量着我:“妹子,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我点点头,道:“你知道我多少事情,全都告诉我吧。罩”
句芒妖媚的狐狸眼睛眨了眨,细细琢磨了一番:“丫头,我有一个猜想,我若说出了,你千万不要生气。”
我认真的听着:“你说。拘”
句芒说:“我一直就怀疑你是被天君华胥给囚禁了,如今你这记忆也丢失得不明不白的,我看,此事和他脱不了干系。”
我仔细想了想:“不对,你是知道的,七重天的结界是只禁制有法力的人进入,并未禁制人出去。看样子他也并不是要囚我,更像是在保护我。”
句芒不以为然的摇摇头:“可是,你一个失掉了记忆的人,你也没有想过要离开那个地方对吧。华胥天君估计是想给你留条后路,万一……万一他死在冥界,你也出得来,那个封印,也总不至于把你困在七重天一辈子。”
句芒的话让我的心头大痛,我一把抓住句芒,慌神的问道:“你说什么,他有危险?!”
句芒安定的抚慰着我,一双漂亮的修长的狐狸爪子给我顺着毛:“丫头,你不要慌,他好歹也是天君,总不至于那么容易就死掉了。你现在应该好好的将自己的死路捋一捋,看看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立场。因为你现在完全失忆了,你已经不是以前的魔尊了nAd1(”
我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直到这一刻,我才发现,夫君对我而言,就是天。
句芒挑眉问道:“丫头,你可知道,你现在是整个天族都忌讳如深的人?”
我失魂落魄的摇摇头。
句芒神情凝重的对我说:“丫头,你刺杀了天族的先帝,也就是现任天君华胥的生父。”
我一听,竟像是遭了一个晴天霹雳:“不可能!我怎么杀了夫君的父亲?!如果我真的是他的杀父仇人,那他怎么还能容得下我?!究竟你们口中说的那个男人,是不是我的夫君?!”
句芒细细的回想了一番,然后望着我手中的龙渊剑,坚定的说:“本来我是不确定的,但是,看到这龙渊,我深信不疑了。这就是华胥天君的法器,三界里,根本没有人有这么本事抢夺得了他的法器。”
我痛心的摩挲着龙渊剑上镌刻着的龙纹,潸然泪下:“你真的确定吗?我的夫君真的是华胥天君?我真的是他的杀父仇人?”
句芒靠近我,轻轻的拍着我的背,安慰着我:“我确定,这就是龙渊,龙渊就是华胥天君的法器。虽然,前世的事情都已经忘记了,但是,我与你不一样,这一千年来,我是清醒的,我在天上地下上蹿下跳,好不逍以在,我也从别人的口中知道了你、我、还有华胥天君,紫霄冥王的一些过节。我们这几个人,渊源都是很深的。虽然我听说了我们之间的故事,但是因为毕竟不是身历其境,当时我想要一统三界的心情,已经找不回来了。我相信,你现在失去了记忆,同样也是找不回魔尊的感觉了。”
我捞起句芒的袍子来擦鼻涕眼泪:“我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也什么都不想了,我只希望,我能一直守在夫君的身边,陪着他,他弹琴,我种菜,他做饭,我洗碗,他舞剑,我绣花……恩,绣什么都行……可是,如果我真的是他的杀父仇人,那他还会再要我吗?”
句芒叹道:“丫头,恐怕事情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nAd2(你的记忆是他洗去的,而且,你也是被他藏在七重天里的,我怕的不是他会不会要你,而是他会不会放手。天族,是绝对容不下你的,华胥若是敢娶了你,哪怕只是收你做了他的女人,恐怕他都无法顶得住亲族的压力。”
我恍然的眨眨眼:“狐狸,我前世不是与你同归于尽的吗?那么我死了之后应该也会忘记一切的呀。”
句芒大失所望,狠狠的敲了一下我的脑袋,恨铁不成钢的说:“我看你真是被他养傻了!连自己有什么本事都不知道了!你真的以为自己是一只仅供玩赏的金丝雀?你是可是天地之间唯一的一只火凤凰,没人有本事能把你生出来!你可是天地孕育出来的!火凤凰永生不死,不管涅槃重生多少次,修为和记忆都不会有所损失,正是因为你这么强大,所以,前世身为妖主的我才对你百般忌惮,想方设法的想囚禁你。就连你的养父,魔君伏烛没给你什么好脸色看,处处提防着你。”
我沉默着,一边抱着夫君的龙渊剑,一边抽泣着抹眼泪:“如果给我选择,我还是想回到夫君的身边。魔尊的世界对我来说太遥远了。也许,夫君抹掉了我的记忆,实际上就如同戕杀了身为魔尊的我,可是正如你没有办法恨我杀了你一样,我也没有办法去恨夫君。你不想做回妖
tang主,我同样也不想做回魔尊,我们都渴望新的生活,不是吗?”
句芒此时应该是最能了解我心情的人了。句芒虽然被我杀死了,但是他却对新生的产生了兄妹的情义,不但不像我寻仇,反而还想保护我,帮助我。我虽然也相当于是被夫君抹杀了,但是,我对夫君产生更为美妙动人的感情,我就更加不可能去向夫君拉仇恨了。
句芒炖了半晌,又道:“丫头,你却是可以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你的那位夫君一惊帮你铺好了左右的路。他将你的影子剪出来,化成你的样子,交到了魔族的手中,现在那个昏迷着的影子,还你躺在的床上冒充着你呢?魔族竟然没有一个人看出来,所以也没有人出来寻找你,就当你是个图腾一般供着nAd3(要不是化影之类的生灵大多从属妖类,兴许连我都看不出来呢。你呀,你现在只要躲着天族的人就好了。”
我一听,瞬间觉得我与夫君的前途一片光明,我十分认同的点了点头:“那快告诉我,夫君究竟是去了哪里?他有危险吗?”
句芒神色凝重的说:“有,而且很危险。不过既然你已经选择了自己的立场,决定继续留在华胥天君的身侧。那想必我肯定是不能阻止你去救他了。他究竟是如何被诱出的天宫,着我不太清楚,但是,我前世留在妖族地界的各处结界,今生却还能与我有些牵连。我能感觉得到,大概是在十天前,华胥天君来到了妖族的地界,而且还找到了尸魂印。他将尸魂印带走,然后又去了冥界,冥界的结界现在被冲击得很厉害,应该是有什么修为很高的人在和你那夫君斗法。”
我一听,立即拉着句芒的衣袖,拖着拽着的将他拉走:“还等什么,我们赶快去冥界吧。”
句芒娇嗔也似的抱怨:“看你都急成什么样了?你那夫君修为已经今非昔比,深不见底了,这三界里能与他对手的一只手都数的过来了。你看你的狐狸哥哥,现在也就只有一千年的修为,要是真去救人,那还不够当炮灰的呢。你倒是可以是试试,不过,在你去救他之前,你需要先取回你火凤凰的力量。”
我疑惑的问道:“那我要如何取回?”
句芒狡黠的笑了笑:“找个时机,将它激发出来。我想,你那夫君想定然不会将事情做绝,如果你遇到什么危险,你的元神封印也许自然而然的就会破掉了。”
我听了就更疑惑了:“句芒,你这么说了,不是等于没说,说到底,我还是要去经历那危险的关头啊。”
由于,句芒现在是只弱小的狐狸,所以我决定不再带上他了,句芒也毫不客气的接受了我的好意,送我出妖族的地界,就挥手跟我告别了,句芒还接受了我的建议,将我化作一片云彩,让我随风飘去。
不过,临走的时候,句芒还是提点了我一下,句芒说,从前的魔尊有一个心腹,叫张瑜,张瑜是在穆都做魔王的。句芒说,这个其实张瑜是从冥界来的人,如果长到张瑜带我去冥界,那我行进得会更为顺利一些。
于是,我就这样一路飘到了魔族的穆都。
我怕乘着风,一路飘着,飘到魔族的时候,看到那些贫瘠的土地,我的心中难免哀凉。魔族的聚居的地方,魔障都很重,草木都比较难生长,所以,魔族的人戾气都很重,而且天生就学会了掠夺。
但是,我看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魔族的地界上,居然会有土地庙和水神庙。只有神庙附近的田地,才有些庄稼的收成,总不至于太过于凋敝。
我心里有些纳闷了,看来神族和魔族相处得也没有那么糟糕啊。究竟我是为什么了要去杀了前任的天君,难道我是吃饱了撑着?
当我飘到穆都的时候,句芒的变幻术就自动的解开了,我由一片云化成了人形,从天而降。
我错愕的望着眼前熙熙攘攘的街道,惊叹着穆都和其他的魔都果然是大不同。这里的繁华倒是有些人间的红尘味儿了,更让我惊奇的是,穆都的街道上,并不是清一色的魔族人,神、魔、人、妖、鬼,一应俱全,简直就是五族的杂居之地。
我恍然大悟,此处是个自由之地,三界之内被放逐的生灵,全都被吸引到了此处,变成了一群无拘无束的魔。
我在街上,随手逮了一只正在街头游走,卖麦芽糖的小花猪:“你们的张瑜魔王大人在哪里,哦要去见他。”
小猪却对我嗤之以鼻:“那样懒散的僵尸男,还是不要见为好。”
我吃惊于小猪对魔王大人如此不屑的态度:“张瑜魔王大人怎么了?难道是没有认真的工作吗?”
小猪“喏喏”几声,抽了抽鼻子:“那倒不是,魔王大人倒是挺认真工作的,但是都是在大家正在熟睡的时候,他就开始精神抖擞了起来,然后就开始处理政务,折腾魔宫的亲信和官员们。”
我挑眉道:“小猪,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魔王大人折腾的是那些当官的,跟你们这些平头小百姓一点关系都没有,你怎么能这么厌弃你们那个精神抖擞在工作的魔王殿下呢。”
小猪听了我的话,然后默默的拿出
一顶官帽带在头顶上,然后默默的对我说:“我是穆都魔宫的丞相,朝议的时候做第二把交椅……”
我惊讶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这只小猪竟然是穆都的丞相?!
我万分惊愕的问小猪:“可是,丞相为什么在街上卖糖啊?”
小猪悲哀的说:“因为穷……”
我义愤填膺的说:“你们的魔王人人真是太过分了,居然克扣下属的薪水!”
小猪听了之后,就愈发的哀凉了:“不,魔王大人更穷。魔王大人嫌财务管理过于麻烦,就直接取消了财务部门,只有每年向须焰魔宫上贡额的时候,魔王大人才会懒洋洋的召集穆都的人民募捐。我们的薪俸也是时而发时而不发,穆都的魔众们看不下去了,都是大家一起凑钱给我们这些个官员发工资的。”
我安慰小猪道,摊上这样一个无所作为的魔王大人,其实是穆都魔众的大福。因为没有魔王作威作福,压榨大众。
对我说的话小猪却没有表示反对,小猪开始滔滔不绝的抱怨魔王大人虐待下属,昼夜颠倒,而且还喜欢睡棺材装神弄鬼,吓唬人。
最后,我和小猪争论的重点居然成了,魔族到底该不该雇佣认真工作的僵尸,来担当魔王大人之位。
等到我们吵到嗓子眼都冒烟了,也吵够了之后,我才开始问小猪,究竟怎么样,我才能见到魔王大人。
小猪指了指一条街的沙煲粥铺子,嗓子冒烟的说:“去喝虾蟹粥,对暗号,暗号对上了,魔王大人的侍卫长就会带你去见那只张瑜了。魔王大人的心难道都偏到右边去了吗?竟然用这种卑鄙的方法帮助大黄侍卫长卖沙煲粥。”
于是我兴致冲冲的朝着沙煲粥的铺子出发了,没想到,只喝到第二家铺子,我吐了。
一直在默默关注着我的小猪丞相这才甩开蹄子,奔到我的身边:“魔王大人说了,如果有一个温柔又美丽而且讨厌吃死虾烂蟹粥的姑娘来找他的话,就让我直接将这个温柔又美丽的姑娘直接带到他的面前。呐,姑娘,你既然喝粥喝到吐了,应该是讨厌喝粥的吧,那么你是温柔的姑娘吧。”
不知道为什么,我对沙煲粥的厌恶似乎是与生俱来的,我估计我前世肯定被沙煲粥折磨得体无完肤。
我两眼泪光的说:“小猪丞相,你绝对没有看错人,我确实很温柔,等会见到你们魔王大人,我一定要在他的身上温柔的戳个洞。”
小猪圆滚滚黑溜溜的小眼睛里,也是闪烁着泪光,像是遇到了知己一般,迫不及待的将我领到了穆都的魔宫里。
我本来以为可以见到一个精神抖擞的僵尸,睡在棺材里,勤奋的处理着政务。没想到,当我被带进幽暗的地宫里,我看到就是一个奄奄一息的魔王大人,还吐了一地嫣红的鲜血。
小猪惊呼一声:“魔王大人,您怎么了?”然后就立即飞奔了过去。
我对于一个魔王吐血量达到多少就会死掉,并没有多少概念,但是我很好奇:“咦,僵尸的血不应该是黑色的吗,怎么这个魔王大人的血是鲜红鲜红的?”
小猪实际上是相当的关爱他们的魔王大人的。只见小猪又是运气,又是丹药的侍候着魔王大人,我则是在一旁冷漠的看着魔王大人幽幽的转醒,然后恢复了意识。
张瑜魔王大人睁开眼睛看我的第一眼,竟然说了这样一句话:“你不是圣尊,我们的圣尊飞扬跋扈,高傲不可一世,你是哪里来的农家小妹妹……小农女么?”
我愕然,可能是在七重天的时候,种菜种多了,不觉得身上带了一丝的土气。
我干笑着解释道:“没关系,你高兴把当成是谁,我都不在乎。我相求你帮个忙,我要去冥界救人,但是我不认识路,找不着门,你能不能带我去……”
我的话还没说完,张瑜就又咳了一口大气磅礴的鲜血,还好我闪得快,不然就全都喷到我的脸上了。
张瑜喷完了之后,气息奄奄的对我道:“原来你是真货,我还以为你的那个土包的山寨子里出来的山寨货呢,圣尊,我留在冥界的真身的封印已经被冥王解开了。我魂魄不能再留在魔界,我必须魂归冥界。”
我兴高采烈的说:“那就带上我一起呗!”
张瑜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我:“我身为幽冥使的记忆已经渐渐的被解封了。我记得你,你就是紫霄冥王的宠物鸟,亦徒亦友,更似恋人,冥王如今好不容易归位了,我自然不会再让你去干扰他。”
还好我自从走出七重天之后,我就一直遭雷劈,所以,这个晴天霹雳一般让我震悚的消息,对我来说实在已经是不算个事儿了。
所以,我只是尖叫一声:“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说得清楚一些,我的脑袋有些被雷劈的感觉,晕乎乎的……”
张瑜抬起小猪丞相的袖子,毫不做作的往嘴上这么一擦,将满脸的鲜血擦干净,然后才慢条斯理的说给我听:“华胥天君已经找到了紫霄冥王的一魂一魄,然后他独自一人闯入
了冥界,抢夺冥界的招魂幡,布下了招魂阵,以冥王的一魂一魄为媒,将游荡在三界之间的冥王强行召回了冥界。华胥天君还用上古神器伏羲琴演化镇魂曲,要强行将冥王的一魂一魄融合进冥王的身体里,强迫冥王归位。冥王的个性,你我都是最了解的,他又其实那种任人摆布,让人想捏圆就捏圆,想拍扁就拍扁的软柿子?自然是要与华胥天君痛痛快快的打上一架的。”
我有些听不明白:“魂魄合一不是件理所当然的事情么,冥王归位也算是件大喜事啊。为什么冥王不乐意啊?难道他的脑子有些残疾么?喜欢做一个不完整的人。”
张瑜似乎是被我的冷血无情又激得喷了一口血:“圣尊,你若是不在意大可沉默不语就好,何必说这些风凉话。你难道不知道,他不肯归位,都是为了你?!”
我感觉自己脑门又遭了一会雷劈:“这怎么又跟我又关系了,难道这全世界发生的事情都要算到我的头上么?我知道我以前可能是个名人,但是,这并不代表你们可以任意的制造我的绯闻和八卦!”
誓约 158
张瑜目瞪口呆的望着我,就像是在打量一个他不认识的人一般。
“圣尊,您不是在须焰魔宫里昏迷着吗?怎么来到这里,你一身魔族的气息全无,你的修为还在,要不是隐约能瞧得出您的真身是鸟类,我都不敢确定你就是我们的魔尊。”
我无奈的说:“我也不知道啊,不过,须焰魔宫里的那位,是假的,我才是真货。听说你以前是我的心腹,这次,你能不能帮帮我,我只想救回我的夫君,你说的紫霄冥王我根本就不认识。”
张瑜问我:“你口中的夫君,指的可是现在的天君?”
我红着脸:“哎,你怎么也知道?”
张瑜沉默了会儿:“你也知道我是你的心腹,你的私事,我多多少少会知道一些。不过,圣尊,您这回玩大了。你杀了他的父亲,却还敢叫他夫君。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俳”
我冷静的想了想:“我相信我没有做这件事,如果我真的杀了他的父亲,他怎么还可能对我这么好。”
张瑜阴沉着脸:“圣尊,你是不是忘记了,当初是您亲口将这罪名揽下的。好在现任的天君念及你们的旧情,一再压着天族,说证据不充分不能妄下定论,不然,神魔两族又免不了一场恶战。”
我现在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见到夫君,我一定要当面问清楚他是怎么回事,其他人说的话,我都不会轻易相信的。
张瑜见我沉默,于是就不再与我争论了,让小猪出去,只留下我与他两人在地宫里。
张瑜说:“冥界和天界、地界都不一样,它存在于异度的空间里,它遍布整个虚空法界,它的入口无处不在。只要知道开启冥府之门的手势,就可以了。”
说完,张瑜就开始闭上眼睛,双手飞快的做了一套复杂的手势,做完之后,张瑜的睁开眼睛,在开眼的同时,他的额头也出现了一个亮斑,自他的脚下也开始升起了一个法阵nAd1(
法阵里,他长发飞扬,空中还能看到冥界的三千弱水里荡出了一圈又一圈的紫色的水纹,冥府之门打开,从无限黑暗的空间里走出了十八只衣冠楚楚的白兔,人模人样,直立行走,每只兔子的手中都还提着一只紫色的灯笼。
我顿时两只眼睛直冒红心,嗳哟,这个冥王可真是太可爱了。
张瑜却在一旁无奈的叹了口气:“本来冥界的掌灯使都是牛头马面的,但是,你曾经在冥界住过一段时间,你嫌弃牛头和马面不可爱,所以冥王才将他们都换成了兔子,真是一点都没有我们冥界的威仪。”
我转过头来张瑜,不知何时,他的的一颗脑袋已经变得光秃秃的,闪闪发亮。
吓我一跳!
我惊讶的问道:“我说,魔王大人,你的头发呢,难道是被风吹飞了?”
张瑜这才有所察觉,摸了摸自己的光头,淡定的说:“恩,假发。”
那十八只兔子左右两边排成两排,单膝跪在地,十分的彬彬有礼:“恭迎幽冥使。”
张瑜派头十足,颇为大气的“嗯”了一声,然后就带着我,走到了两排兔子的中间,我们就朝着冥府出发了。
冥界真的好黑,没有一丝光亮,如果没有这么些掌灯的兔子,根本就是伸手不见五指,我们在一片黑暗的空间里行进着,我看不到前方,我悄悄的的回过头来也看不到来时的路了,张瑜打开的那个由阳间通往冥界那个口子也渐渐的闭合伤了,渐渐的缩小成一个光点,然后完全消失不见。
我当真是非常非常不喜欢这里nAd2(
张瑜转过脸来望着我,一副不出意料不足为奇的表情:“热爱太阳的火凤凰,像你这样光明的生物是绝对无法在冥界生存下去的。所以,你和君上,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你强迫自己放弃的东西,值得吗?”
我细想了下,才明白他说的是我和他们冥王的一段情史,于是我缓缓道:“你们既然生活在冥界,那不就是鬼么,怎么鬼也有爱情,难道也会结婚,也会生宝宝?”
张瑜冷冷的白了我一眼,像看白痴一样:“我们当然不是鬼,我们是冥界的掌控者,我们是鬼的头头。你要是想见鬼,我可以带你到更深处的十八层地狱去转转,说不定还能碰到你的熟人,叙叙旧呢。”
我的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不用了,你还是直接带我去冥王的宫殿吧,冥界我一刻都不想多待。”
张瑜说:“我们脚下走的这条叫黄泉路,你要跟好这些兔子,千万不要走到长明灯的光亮之外,否则你就迷路的。在黄泉路上迷路的人,可都是回不来的。”
我听得直打哆嗦,真不知道想冥界这么黑暗这么诡异的地方,我当初究竟是怎么能在这里活下来的啊。
我那天生就找不着北的方向感,也是在前世在冥界,就这么培养出来的吧?
难怪我走不出七重天的仙桃林,虽然星潋说那只是一个很简单很普通的五行阵,但是对于我来说实在是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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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眼前出现了许多的白色的光点,想萤火虫一般一闪一闪的,我好奇的伸出手指去戳了飘到我眼前的一朵,那白色的光点,瞬间的化散在黑暗之中了。
张瑜鄙夷的望了我一眼:“圣尊,请你不要露出那么幼稚的表情好吗,这些不过是冥界众生的思念罢了,不值得您这么兴高采烈的去研究nAd3(”
虽然他在损我,可是我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因为,夫君说我这个样子就很好了,我没必要去算计太多的东西,我想要的很简单,我的夫君都给得起。
可是我的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我想要的,不过是每天在家里等他回来罢了,但是,他还能回得来吗?
九幽宫到了,那是一座在无限黑暗的空间里幽幽发亮的宫殿,紫色的水晶一般晶莹剔透,没有任何的依凭,似乎就是这样悬浮在半空中的,。
能感觉到有泉水的声音叮咚作响,想必那就是九幽泉的流水声了,但是,我却看不到哪里有水,诡异得很。
透明的紫色水晶宫殿的台阶两旁,每一级台阶都站着一对掌灯的兔子,他们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十分的安静,整个九幽宫都静得吓人,似乎是没有一丝活物。
张瑜示意我走上台阶,我有些不大乐意。
我有些局促的望着张瑜,张瑜对我道:“放心,你没死,不是鬼。只要你不吃冥界的食物,你就还能再回到阳间。”
我这才大着胆子跟着张瑜走上了台阶。
这是一个华美而瑰丽的水晶宫殿,随处可见的摆饰,虽然我叫不出名字,但是只要看一眼就知道这些珍宝价值连城,宫殿处处都萦绕着淡紫色的流光,梦幻而迷离。
在尽头,有一个紫发的美丽男子,眼睛半睁半闭,慵懒的侧卧在王座上,柔顺的紫发飘逸地垂下,常常的遮住了半张绝色的容颜。
张瑜跪在地上,拜见他的君王:“君上,欢迎您回家。您不在的这些年月里,光是靠着自己的幻象来威慑那些死鬼,冥界都快熬不下去了。我怕幽鬼们一但发现您不在位,就会造反,所以,为了逃命,我只好封印了自己的真身,藏起来,然后生魂进入轮回就去阳间找您了。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什么样的将军就有什么样的士兵,还希望君上念在自己如此胡作非为的份上,饶恕属下的过错。”
我惊愕的下巴都掉了。原来张瑜说话不只是冲我而已,他不管对谁都是喜欢这般‘直言不讳’的。
也许是张瑜太过于聒噪,终于把闭目养神的冥王给吵醒了,只见他幽幽的睁开了眼,以一种王者的姿态俯视着我们,眼神高贵而冷寂,他那绝色的容颜,勾魂摄魄,夺人呼吸。
我都被他惊艳了。
这个冥王长得真好看,他的一双纤长的眸子,就像是冥界广阔无垠的黑暗中,两颗熠熠生辉的星辰。
冥王忽然悠悠的开了口:“大老远的就听到了你们的脚步声,把我的九幽宫踩得一颤一颤的,甚是摇曳。几世不见,你们两个……怎么胖成了这样?!”
我被他惊吓到了。这可是三界至尊的冥王,怎么开口就没个正经?
虽然冥王也对下属随意,也没个正经,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一见到冥王就觉得膝盖抖得慌,莫名其妙的害怕。
张瑜白了紫霄冥王一眼,然后同样白了我一眼,牙酸的说:“圣尊,你看到了吧,你跟这个男人是一样的,虽然很了不起,但是,对待自己的下属总是每个正经,太过于温柔随和了……”
张瑜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紫霄冥王一挥袖子,一阵风扇飞了:“张瑜,我不喜欢别人说我的优点,看来你是忘记了。”
张瑜被扇飞到了墙上粘着然后又重重的摔了下来,咳了一口血:“咳咳,我还没说完,不光温柔随和,而且还简单粗暴……”
我惊讶至极,来来回回的望着张瑜和冥王,难道我从前和冥王如此相像?!
我终于鼓起了勇气,斗胆问了冥王一句:“君上,您可有见到我的夫君,听说他跟你打了起来,他现在怎么样了。”
冥王摊开手掌,演化出了着日月星辰,森罗万象,六道轮回,仿佛着天下的一切都尽在他的掌心里把玩。
紫霄冥王冷哼了一声:“你的夫君嘛,那个好小子,他把我打成了重伤,神力不支就逃走了。看我来世就让他去做一只猪好了。”
我的脸色立即惨白。
张瑜刚刚被打得吐了血,现在却又来吐槽了:“君上,您怎么还是这么的任性,虽然您执掌轮回,但是众生轮回的轨迹终究还是要看他们的愚蠢程度如何,诉我直言,像华胥天君这般出类拔萃的优秀男人如果沦为猪的话,那也必将成为一只有勇有谋,情趣高尚的……猪头,天君若是当了猪头之后,那么以后的猪类可能就会异军突起,站在众生的顶端,物种逆行,三界必定大乱……肯定非常的有趣。”
听完张瑜的话之后,我的脸色就更是一片惨白。
我勇气十足的望着冥王:“他是我
夫君,有什么事冲我来!”
冥王优哉游哉的将我上上下下瞟着,忽然看明白了什么似的:“在我们九幽宫里,有一种石头,叫三生石。我想,也许你能用得着。”
我想了想,脑子里约莫有些三生石的印象,虽然我失去了记忆,不记得人和事,但是,这些基本的常识我还是知道的:“君上,三生石我隐约的记得,它是誓约之石头,你是要送给我和我夫君,做白首偕老之约吗?”
冥王慵懒困倦的扶着额头,漫不经心的对张瑜说:“张瑜,将三生石给她,告诉她这石头怎么用,然后把她轰出去。我最讨厌软弱之人,爱撒娇的家伙和笨蛋,她现在刚好样样俱全。我好不容易调教出这么一只让我值得骄傲的小鸟儿,全让那个天界的那个白痴给毁了。”
我觉得好生奇怪,被这个男人厌恶了,我的心中竟然是抑制不住的难过。听到他将我描述得这么不堪,我的负面情绪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了。我竟然委屈的鼻子一酸,大滴大滴的眼泪就砸了下来。
没觉得多伤心,就是感觉一股气闷在胸口,哭出来才痛快。
此时,冥王的只手托腮,面带微笑的望着我。
他那惊艳一笑,天地失色:“好了,不要哭了,我说过我讨厌爱撒娇的家伙吧。滚吧,把你该办的事情都办完了,什么时候变漂亮了,再回来见我,我会在这里等你。
紫霄冥王的话音刚落,在王座之间就竖起了一面冰墙,将我们与冥王阻隔开了。冰墙之后,冥王悠悠的闭上了眼睛,安详的睡去。
张瑜颇为担忧的说:“看来,君上伤得很重,需要在冰结界里休养一段时间了,那个天君还真是不简单。”
我把眼泪擦干,拽了拽张瑜的衣袖:“刚才君上叫你给我三生石,那时干嘛用的?”
张瑜也是极其随意的哦了一声,然后的在洒满了珍宝的地上,及其随意捡起了一块鸭蛋大的灰石头,及其随意的放到我的手里:“喏,就是这个了。”
我吃惊的张着嘴:“我还以为是什么难得的宝贝呢,原来竟是随地就能捡到的吗?”
张瑜说:“这个三生石原来是在须弥海边上的,原本有人这么高大,因为你和君上就是在三生石边上遇见的,所以呢,你之后就喜欢经常去哪里捡这种石头,你坚信这种石头会给你带来好运。你是不记得了,日积月累的,须弥海边上的三生石全都被你给搬回来了,当时满殿都是这种石头,连路都走不了的。君上迫不得已,才将这些石头都缩成了鹅蛋的大小,铺了一地。”
我惊讶于自己居然还和这样的男人,有这样的过往。
我自己捡起一块三生石,掂了掂,不解的问:“张瑜,那三生石还有什么用处?”
张瑜说:“还是君上英明,看一眼就知道你的记忆被洗掉了,难怪变成现在这样。你将三生石融入自己的脑海中,就能想起三生三世的过往。三生三世所经历的一切,它能让你找回来的并非只是一些无关痛痒的幻象,而已,而是,当时所经历的人和事,当时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并且怀着一种怎样的情感,全都能让你想起来。”
我被惊吓得手中的石头不慎落地,直砸到了我的脚指头上——艾玛,疼死了!
我飙着泪捂着肿起的脚趾头:“三生三世的过往都由我现在一人承担,会不会很痛苦啊?我怕我自己承受不来。”
张瑜慎重其事的将三生石交到我的手上,难得露出一个正经一些的神情:“你总是要面对的,现在的这个你并不是你,只是一个被裁剪过的你。不过,如果你觉得你现在很满足,很快乐,你大可以不用管那么许多,你也没有必要为了其他人而放弃自己的快乐。但是,如果有一天,你觉得你得到的这份快乐不足以让你舍去自己,那么,你就可以用这块石头,去找回你丢失的部分。”
我从善如流的将三生石收好。
张瑜挑眉问我道:“那你打算去哪里,我让兔子们送你去。”
我想了一下:“看刚刚君上谈论起我的夫君来,还是这么生气的,那就说明我夫君应该是没有什么大碍的,我想回一趟魔族。看看我过去生活的地方,看看那里还有没有什么人值得我留恋。”
张瑜“啪啪”的拍了两下手,一群衣冠楚楚的兔子人,立即拿着灯笼的又围了上来。
离开九幽宫的时候,我竟然想回头看看,可是,总觉得冥王的一双眼睛一直在背后盯着我,我毛骨悚然,不敢回头。
走了一段路之后,几只兔子人忽然停了下来。兔子不喜欢说话,于是他们就用眼神默默的交流着。
我看他们一个比一个迷茫的小眼神,我瞬间明白了,原来他们是迷路了。
我无奈的问道:“怎么?你们有长明灯做引,都会迷路吗?”
兔子人们一个望向一个,都不愿意讲话,直到最后一个兔子了,它望左右望望都望不到人,这才哆嗦着三瓣嘴,小心翼翼跟我解释道:“魔尊,你体内的气息太紊乱了,仙、魔、妖、神
这四种气息俱全,刚刚带您和幽冥使去九幽宫的时候,我们就被您的气息给干扰了,您知道的,我们兔子向来方向感就不好,现在我们也不知道要在哪里给你开门,也不知道您会掉到哪里去……”
说完,它那颗雪白的兔牙紧紧的咬住了下兔唇,两眼汪汪,可怜兮兮的望着我。
矮油,那小模样萌了我一脸的血……
我只得说:“哦,那你们就在这,随便开吧,随便我掉哪儿。”
兔子们没想到我是这么随便的人,它们立即站成一排里蹲在我的面前,然后像狗一样摇着那点可爱的小尾巴,看样子欢脱极了。
兔子们合力打开结界之后,我朝着结界的门纵身一跃……
又是一片无尽的黑暗,我感觉自己好像穿越了一般,身体一直不断的往下坠。
忽然,我的耳朵里好像有什么声音越来越清晰了,那种那种飘忽不定的女人尖叫声,又像充满水的空间里游弋着的一尾十分富有活力的鱼,我已经人事,知道那是什么。这声音让我觉得躁动不安,心跳加快,喉中干渴。
我不敢妄动,静待着眼前恢复光明,听着那汗涔涔的呻吟,还有男人沙哑的低吼。这究竟是什么状况?!这些只会卖萌的死兔子把我弄到了哪里去了?
终于,眼前豁然明亮了。
当我看到眼前那一男一女交缠着的景象,我面红耳赤。
宝宝,救救你娘亲,好不好 159
这是一个山洞,床榻上一对赤果交缠的男女正在……咳,都知道的。
真是有比较才知道,原来我家夫君的身材这么好。
那男子光着背对着我,看不清面容,只瞧见一身汗涔涔的,甚是激烈。但是那个女子整张脸我倒是瞧得真切,她的下颚埋在男子肩窝,长得倒还不错,神色***,欲仙欲死。
我赶紧捂住一张羞红的脸。
身下的女子先就发现了我这个凭空冒出来的大活人之后,“啊——”的一声尖叫起来痣。
男子这才惊醒,怒喝道:“什么人!?”
我捂着脸,紧紧的闭着眼,尴尬的说:“我是不小心从天上掉下来的,坏了你们的好事,实在不是我的本意,你们继续……我就是个路过的……炅”
说完,我立即转身跑了。
那女子忽然冒出了狠厉的一句:“仓宸,将此人灭口,你我今日之事,绝对不能泄露半点出去!”
我听得心里一阵拔凉,艾玛呀,赶紧跑啊,原来这对男女是在偷情!
就在我跑出山洞的门口的时候,一条黄绿相间的大蛇尾将我的双脚给紧紧的缠住了,那冰凉而滑腻的触感让我觉得即恶心又肉麻。
就在我绊倒在地上的那一刻,那个偷情的女子夺洞门而出,腾着云跑了。当我转过脸来的时候,只看到一朵灰云载着这个女子飞快的远处,消失在天际。
偷情的男子惊讶的望着我的脸:“你……圣尊?”
我淡定的从地上爬起来,这个男子称呼我为圣尊,十有八·九是魔族众人nAd1(
因为我刚才听到了那个偷情的女子唤他仓宸,我便也跟着唤了一声,色厉内荏的望着他:“仓宸。”
我们两人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相互打量着对方,各怀着一番心思。
这个仓宸看我的表情有怨恨,有恼怒,还有一丝令人恶心的银荡。
我不禁有些纳闷,刚刚他为了绊倒我,甩出了一条蛇尾,我估摸着他应该是蛇,可是他的眼睛,为何不见了那层蛇的虹膜。
仓宸看我盯着他的眼睛,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于是就升起与我叙叙旧的心思。
“圣尊,你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我的这双蛇眼,变得清澈透明了?因为我现在已经不是蛇魔了,魔族已经容不下我。我只好猎杀妖丹,然后穿越神魔之门,让神魔之门吸干我的魔性,然后再将妖丹服下,我现在已经是一个糅合了众多妖物内丹的……妖王。”
我恍然大悟:“那不就是杂种咯?”
仓宸的脸色很难看,然后忽然放声大笑:“好奇怪啊,就是没有办法对你生气,从前还是蛇魔的时候,真是眼拙,居然没发现你长得这么美,现在看清了你之后,真是后悔当时没有对你下手。”
我轻啐了一声“呸”。
仓宸依旧是色眯眯的望着我,就好像此刻我是没穿衣服的一样,我真想把他的眼珠子挖出来!
我厉声道:“仓宸,你想怎样?!难道还真的想杀了我吗?”
仓宸那双狭长的蛇眼,像盯着猎物一般,凶残的盯着我:“我可不敢,他们不知道你手上有什么,我可知道。父皇还真是老糊涂了,一直以为它在我的手上。它可是我们之间最大的秘密,不是么?”
我看仓宸这话说得古怪,就好像是要专门试探我似的,绕了半天都不肯说出那个东西究竟是什么nAd2(
难道仓宸看出我的失忆了,记不起他做过的缺德事儿?
我看他是敌非友,我失忆的事情如果让他知道了,我估计会被他利用。
于是我努力的掩饰住自己惊讶的神情,也和仓宸打马虎眼,目光凌厉的刨刮着他:“你胆大妄为的做了一些很有趣的事情,你知道,我这个人想来恩怨分明,是绝对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仓宸一听,果然脸色刷白:“抓了你的随侍,我不过是想问出你的下落罢了。”
我冷笑着说:“你找我干嘛?叙旧?”
仓宸道:“我想和你联手。你将千年前,在烈火里烧出的那颗九尾的妖丹给我,我去一统妖界,一定唯你马首是瞻。然后你将我父皇杀了,取而代之,我们妖魔大军就可以踏平天宫,到时候,天族不复存在,你那小白脸还不任你随意圈禁,就算你要将这个过气的天君收入你的宫闱之内,还有谁敢反对。可惜,尸魂印被你那小白脸抢走了,不然,我们可以三界一统。”
我听得倒抽一口凉气,仓宸为什么这般抬举我,认为只要和我联手,就能搅动天地。我听了半天,仓宸这个宏伟得吓人的计划,整个关键的人物就是我,只要我不动,那一切都动不起来。天还是那个天,地也还是那个地。
这么说来,我身上还有一个九尾的妖丹,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还得先去问问句芒再说,毕竟句芒前世是妖主,他肯定知道的。可是,所有认识我的人都没有提过我身上有九尾妖丹的事情,这个仓宸与我不是很亲近,看起来也没多了不
tang起,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冷冷的说:“我拒绝。你连自己的生父都不放过,和你这种无情无义的人联手,我的风险太大了nAd3(我绝对相信,如果你我联手,大计得成,你一定会在背后捅我一刀,然后独自坐了天地之主的位置。”
说完,我颇有气势的转身就走了,生怕露出一点破绽,我现在一身的修为被封印,还没解,我不想和他动手。
仓宸却依旧不甘心,他阴森森从背后叫住了我:“圣尊,您的那位随侍难道你就不带走了吗?”
我一脸疑惑,不敢回头,于是我就应了一声:“恩,那你就将他放了吧。”
仓宸阴森森的说:“那不成,得劳烦圣尊亲自起接他。因为他不肯说出您的下落,已经被我拔了舌头,断了双腿,塞在一个大瓮中,腌好盐。”
我听得一阵揪心。
我依旧背对着仓宸,咬牙道:“既然已经是个废人了,你就将他埋了吧。我还有要紧的事要做,别来烦我!”
仓宸忽然放声大笑:“我说呢,刚刚你这么轻易的就被我的蛇尾给绊倒了,肯定是丧失了法力,果不其然!你可是我看着长大的,你的性情我最是了解。要是以往,如果我敢动你的人,你肯定要将我拆骨扒皮,那会这么轻易的放过我?”
一条巨大的蛇尾,带着呼呼的风声向我横空扫来,我立即拔出龙渊剑,反身砍向那条蛇尾。
那条蛇尾被深深的劈了一道口子,仓宸吃痛的将尾巴收了回来。那冲击的力道,让我的握着龙渊剑的虎口一阵一阵的发麻,手抖个不停。
仓宸阴着一张脸:“圣尊,你是不是被那个小白脸封印了?就连记忆都失去了?啧啧,好惨,不如就和我联手吧。”
我恶狠狠的说:“做梦!我最讨厌无耻的人,你不会不知道把!”
仓宸目光愈发的狠了,忽然他化成一条巨大的蟒蛇,然后冲着我张开了血盆大口,瞬间一阵狂风拔地而起,我整个人都被笼在那阵狂风之中,我吃力的抵抗着那巨大的吸力,一把龙渊深深的扎入地里,我紧紧的握着龙渊,努力的支撑着不让自己的身体被吸到蟒蛇的口中。
狂风刮得我睁不开眼睛,我淡薄的身体被狂风肆虐的刨刮着好像随时都会散架一般,我渐渐的被巨大的吸力吸向那大蟒蛇的口中,不知不觉中深深扎在地上的龙渊剑已经划出了一道又深又长的痕迹。我回头一看,而那蛇口张得越来越大,吸力也越来越大了。
靠,这是蟒蛇还是蚂蟥?他敢再恶心点吗?魔族的皇室怎么生得这般的恶心?
忽然,我的肚子里一阵恶心,我吐了。上次在七重天上我也吐了一次,却只是干呕,可我没想到,我现在却吐出了一颗绿莹莹的妖丹。
仓宸大喜过望,那大蟒蛇如同闪电一般游了过来,一口吞下了那没没来得及落地的妖丹。
看着刚刚被我吐出来东西,还热乎着就马上又被人吞了进入,我感到越发的恶心,又是一阵狂吐。
仓宸吞下妖丹之后,化作人形,站在我面前心满意足的望着我:“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到手了……恩?你身体这样虚弱,莫不是,怀孕了?”
我无力回答,只是一个劲儿的干呕。
仓宸又笑了,笑得很银荡:“这谁的种?把你一个人丢在任人欺凌,真不是个男人!不如跟我了如何,不管是谁的小野种,我都替你养了,好不好?”
他的手刚刚朝着我伸过来,还没碰到我的半片衣角,忽然远处传来了一声男人的冷喝:“住手!”
我还在吐,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一道银色的链子就扫到我的眼前,把仓宸扫飞了。
我很难受,不想去看他们打架,奄奄一息的闭着眼。
我估摸着仓宸不敌这个男人,打了两下就跑了,似乎跑得很匆忙也有些惧惮,临走的时候也么放出下什么‘还会再回来的’的之类的狠话。
我和仓宸一回头,却看见一个风华妖冶的美男子,那不正是我那狐狸哥哥句芒么。
句芒也没有去追仓宸的意思,而是把倒在地上的我一把扶起来,一脸寒霜:“我刚刚还睡午觉,隐隐察觉妖界有异动,似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出世了,怎么回事?”
我歪在句芒的怀里,无力的说:“仓宸说,我体内有千年之前,在烈焰中烧出的妖丹。刚刚就是妖丹被他抢走了。”
句芒大惊:“你说什么?那可是我前世的妖丹?不是被炼化了,归于天地了吗?怎么会在你的身体里?”
我摇摇头,有气无力的说:“这个我不知道。”
句芒不解道:“妖丹在藏匿在你的身体里,仓宸没这个本事拿到,你难道是故意给他的?”
我没好气的说:“我怎么会给那个人渣?!”
我这胸一闷,气一短,又开始吐了。
句芒眉头一皱,立即抓过我的手,探我的脉搏。
然后,他恍然大悟:“你肚子里的小宝宝,他是龙
族神类,在排斥着妖丹的妖力。”
我一听就愣住了,半天反应不过来:“你是说,我真的有小宝宝了是吗?!”
句芒点点头,却唉声叹息,不似我这般的开心:“恩,是的。”
我小心翼翼的摸着肚子,心中又惊喜:“我有小宝宝了,这是和夫君的小宝宝。我要当娘亲了,夫君还不知道自己要当爹爹了吧。我要去告诉夫君!”
句芒难以置信的望着我:“你到现在,还愿意去见他?”
我困惑的眨了眨眼睛:“为什么不愿意见他,他是我夫君啊。”
句芒忽然深情凝重的按着我的肩膀道:“丫头,你须得先冷静一下,做好个心里准备。你知道你离开阳间有多久了吗?已经一个多月过去了。”
我震惊的眨眨眼:“啊?那出什么事了?”
“凡间和神魔的时间是不对等的,同样冥界和阳间的时间也是不对等的,而且无规律可循,时间有时候流得快一些,有时候走地慢一些。”
难怪了,夫君在冥界打一架,我在天上就过了十来天了。
句芒忽然开口幽幽道:“你那口口声声叫着的夫君,已经在七天前,已经娶了侧妃。”
我如被五雷轰顶一般,脑袋一片空白,还有就是……愤怒!
句芒轻轻地拍着我的背,安慰道:“不过是侧妃,天后的位置估计是给你留着的,虽然你也许这辈子都坐不上他的后位。但是他留给你,也算是一个念想。”
我似乎已经忘记怎么思考了:“侧妃?侧妃是什么?”
句芒看我一副神志不清的样子,颇为难受:“就是他的侍妾,他的女人。”
我的心好疼!
我捂着心口,一下子蹲在地上,疼得我都站不起来。
句芒赶紧将我抱起来,安慰我道:“听哥的话,男人嘛。三妻四妾很正常,如果他让你做正宫,你也就看开点吧。不然看得太紧,你夫君在外面到处偷吃,反而适得其反。”
“啪——”
我狠狠的甩了句芒一巴掌,句芒被我扇懵了。
我磨牙道:“我祝福你,下一世当小妾!”
句芒木然的摸了摸被打歪的嘴巴,悲愤的说:“这一巴掌我提天下的男人挨的,倒也不冤枉。妹子,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去扇你夫君么?”
我提着龙渊剑,明明心痛得都不能呼吸了,但是我却出奇的冷静:“哥哥,带我杀上九重天,今日我要血洗天宫。”
句芒狡黠的狐狸眼拼命的张,一副要看好戏的样子:“妹啊,要冷静一点啊,别动了小外甥。一会儿见到妹夫,可一定要冷静一些,千万别把他阉了才好。”
句芒招来一朵云,我们就腾云上了九重天。
我心头的怒火中烧,那总要见点血,才能浇灭。
南天门的卫兵们见我杀气腾腾的赶来,脸都白了,句芒虽然这一千年来四处游荡,未入妖道,但还是一身的妖孽习性,一看就非天族中人。
“快去唤援兵!有一男一女擅闯南天门!”
句芒妖邪的笑了笑,一条天链扫过去,拴着说话的天兵的脖子,然后用力一勒,直接甩到一旁贴在了墙上,血溅了满墙。
我拔出了龙渊剑,缴了几个天兵的兵器,把他们的手脚都挑断了,他们一个个倒在血泊里痛苦的挣扎着。
句芒看起来很是兴奋,看热闹似的贴了上来:“妹妹,你看他们做什么,我们赶紧走吧,杀他个措手不及,要是能刚好将他们捉奸在床,那就更精彩……咳,更让人气愤了!”
我漠然的瞟了那些天兵因为恐惧而瑟瑟发抖的眼神,冷冷的说:“继续瞪,我喜欢这种眼神。”
我和句芒以一种灭世修罗的姿态,一路走一路杀,见人就砍。和龙渊朝夕相处这么些天来,我约莫知道了这神器的秉性。就像它的主人一样,龙渊剑是慈悲之剑,因为喝了太多的血,开始低低的悲鸣,招来了漫天的乌云,最后竟然下起了腾腾的怒雨。
我讨厌下雨天,因为只要一下雨,我就总是觉得是谁在哭。
过了一会儿,终于有人认出我了。
“魔尊!是魔尊!快去禀报陛下!”
我不满的啐了一口顺着雨水流进我嘴里的血水:“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打了这么久,居然还没人去叫你们的陛下出来迎接我们。”
我将龙渊剑抵在那个天兵的胸口,嗜血的望着他:“不止要叫你的陛下,还有哪位侧妃娘娘,一起叫过来。告诉那位娘娘,敢不来见我的话,会死哦。”
谁知道这位天兵颇有骨气:“魔女,只要有我们一口气在,你休想伤害我们的天君。”
我癫狂也似的放声大笑,然后一脚将他踹到地上那一滩血水中:“够忠诚,可惜没本事!”
我们一个走兽,一个飞禽,都是相当的讨厌下雨,句芒颇为嫌弃撑起了一个避水的结界,抱怨道:“妹啊,
你要不要打把伞,小心弄湿了毛……”
忽然,句芒闭口不言了,因为主角登场了,我那白衣翩跹的夫君在一片磅礴的大雨里向我们走来,纵使地上血流成河,他也依旧是那么的风采卓然,纤尘不染。
夫君喝退了那些前赴后继的天兵中,踏着一条血路,走向我。
我以为我不会哭,但是见到他的时候,我感觉眼眶一热,滚烫的泪水从眼眶里涌出来,大雨磅礴,我的脸上一片水泽,看不出哪里是雨,哪里是泪,让我看起来还不至于太狼狈。
他消瘦了许多,脸色苍白得吓人,他一步一步的走向我,当他走到我面前的时候,我便用龙渊抵着他的胸膛,不允许他再靠近。
他痴痴的望着我,眼神迷醉,双眸里清晰的倒映着我的身影。就好像没觉得疼一般,直到剑身没入他的胸膛,抵着他到走不动了,他才停下了脚步。
他胸前被戳出的那个血窟窿,让我看得又是一阵心疼。
他一身温柔的仙气缭绕,将我也罩在雨中,不让雨打在我的身上。
难过的说:“灵枢,我以为你不会再回来了。”
我冷笑道:“我不认识灵枢,你认识吗?”
夫君的眼睛里瞬间绽放明亮的光彩,欣喜之极:“所以,你愿意回来,对吗?你爱我,对吗?”
我拔掉他胸前的长剑,一头扎进他的怀里,纵使我们之间只有一夜的缠绵,这个怀抱也让我心动不已,思念不已。
我淌着泪:“灵枢爱不爱你,我不知道,灵儿是爱你的。我相信你,你肯定不会背叛我,我也知道你爱我,我可以放弃一切跟你在一起,你可以吗?”
夫君没有回答我,只是紧紧地将我搂着。
他的沉默让我感到愤怒,我狠狠的推开他:“你到底放不下什么,你要是放不下你的爱妾,我就杀了她,你要是放不下整个天族,我就将你的天族踏平!夫君,我知道你身不由己,你若是做不来,就让我来做!”
忽然,此时一道雷横空劈过来,劈在我和华胥的中间,将我们分开了。
一个银发飘飘的美人右手携着雷电,对我怒目圆瞪,似乎刚开没劈重,还想再劈我一次。
夫君转过头来对着那银发美人喝道:“星苑,不要出手!”
我抹了一把眼泪:“夫君!告诉我,这个女人是谁?为什么会在你的身边?”
星苑傲气十足的抢着说:“我只不过是一个卑微的侍女罢了,不劳您过问,我这一辈子,只会跟在陛下身边,服侍他而已。”
我难以置信:“你是卑微的婢女,那个高傲的妃子呢?叫她滚出来见我!”
夫君对着星苑低吼了一声:“下去!不要让她过来,也不要让任何人过来,这里有我。”
星苑望着他,原本倨傲的脸上竟露出了一丝目柔顺的神态:“是。”
句芒在一旁,看我们这么久还没打起来,显然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哼,天君真是好艳福,左边抱着爱妃,右边搂着红颜,难怪啊,难怪你都舍不得放弃!呵呵,好妹子,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将那侧妃给你抓来,让你撕了~!”
说完,句芒就一溜烟的跑了,星苑得了天君的命令,也跟着去阻止句芒去了。
如此,这里就剩下了我与华胥两人。
“夫君,你说,你到底为什么娶别的女人!你是有苦衷的对不对,句芒说你是花心,我一点都不相信!我要你亲口告诉我原因!”
夫君的目光哀伤而破碎:“因为,她怀了我的孩子。”
我怎么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两脚一软,一下子跌在地上!心像被剜着一般,鲜血淋漓的痛!我感觉我的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破碎了……是封印!
我的整个身体都在熊熊的烈火之中灼烧着,愤怒和绝望占据了我所有的思想。
这种锥心刺骨,难以言状的痛苦,让我咬破了唇瓣,淌了满口的鲜血,在我的眼睛里,除了熊熊燃烧的火,什么都看不清了,眼前一片火海,滂沱的大雨落在这一片大火上,被灼烧成了一片氤氲的白色水雾,随着热浪消散了。
那一片火海之外,我听见了无数的人痛苦的声音。
靠着这种憎恨的情绪,我的力量冲破了封印,但是却已经不受我的控制了。我神识一片昏昧。
忽然,一股清凉的力量从我的天灵一直灌进我的脑子里,让我渐渐恢复了意识。
烈火之中,他紧紧的抱着我,用龙的御水之力制衡着我的火。但是,他也被烧得体无完肤,但却是铮铮铁骨犹存。
我泪眼婆娑,从手中化出一柄羽刃,一刀Сhā在他的肩头上,咬牙说:“放开我,我不想跟你化作一堆灰……会让我恶心的,你去过你那左拥右抱的日子就好了,娇妻爱子,还有红颜相伴……”
他却依然紧紧的抱着我:“灵儿,停下来……你肚子里还有我们的孩子,你难道要把他也烧成灰
吗?”
我闻到了他身上交
我脸上的泪痕被火烤干,糊在脸上得非常难受,我已经不知道此时自己的脸上是哭还是笑了:“宝宝,娘亲很爱你,因为我很爱你的父君。可是,你父君已经有别的宝宝了,你出来,也是多余的。我们一家人,就这样在一起成灰吧……”
夫君忽然将手探进我衣裙的下摆,大掌覆着我依旧平滑的小肚子,温柔的摩挲着:“宝宝,救救你娘亲,好不好。”
那一声‘宝宝’似乎唤醒了孩子的神识一般,一片冰清的凉意从我的小腹升起来,直达我的灵台,让我的神识一片清明。
而周围熊熊燃烧的烈焰也在瞬间熄灭了。
只留下我和夫君两人,相拥在一片焦黑的废墟里,不对,是三个人,还有我肚子里的宝宝,周围被烧死烧、残疾的人,又奇迹般的复活了。
我瞬间被吓傻了,我怀的这是什么品种的龙宝宝,它这是要逆天了吗?他爹都办不到的事情,他刚还没出娘胎就给解决了?!
劫后重生,夫君搂着我,显然有些激动,想吻我的额头,却在即将触碰到的时候,生生的汀了。
夫君心痛的说:“我已经没有资格在碰你了。我夺走了你的一切,却又不能给你我的一切,我是天下最卑鄙的男人。”
我木然的问他:“你爱她吗?”
他一字一句的说,语调哀凉:“我的心,至始至终都是你一个人的。那晚,我重伤回到天宫,昏倒在南天门前,因为眼睛灼伤,将她错认成了你……”
我哭着笑了,我就知道,事情不是这样子的。这个男人宁愿被烧死都不放开我,他怎么可能爱上别的女人。不过,那个星苑,却是我心头的梗,夫君应该对她动过真情。
我默默的将他与我推开了距离:“夫君,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愿不愿意抛弃一切,跟我走。就算你一无所有,你还有我,你还有宝宝。道德,责任,这些东西对你而言是天纲,对我而言,什么都不是,我不会嫌弃你的。请你跟随着自己的心意走下去好吗?”
你终有一天会被自己蠢哭的 160
夫君如鲠在喉咙,难受的说:“你真的不嫌弃我?”
我义愤填膺的说:“你那晚重伤,连酒后乱性都不是!她在那个时候将你上了,那不是强~奸是什么?若她够无耻,那再喂点迷~药的话就更方便了。如果你连这个都想不通的话,我再打个比方,如果我被人强了,你会嫌弃我吗,把我拱手让给别人吗?”
夫君顿时脸色是青里透着红,红里透着黑,那表情简直比吞了一只蟑螂还要精彩。
我在意识到自己话说得太直了,夫君那教养太好了他受不了,而且这有些伤及他男性的尊严。
于是,我轻咳道:“我不是有意要羞辱你,你可以当成我这是在刻意维护你,这样想也许你的心里会好受一些。夫君,既然你我早就相遇相知,那你就该知道我的脾性,我若爱一个人,不管对与错,绝不后悔。我若信一个人,那我就一辈子都不会怀疑他。你说你没有背叛我,只要一句话就可以了,我不会质疑。就算那个女人哭着说是你强了她,我也不会信她。”
夫君沉默半晌,才道:“那晚发生了什么,我记得不清。可是,不管怎样,已经发生的事情无可挽回,灵枢,你让我抛弃自己的骨肉,就等同于让我抛弃自己身为男人的尊严,是我做的,我你也了解我,你知道这种事情我做不出来。阌”
我一个气血不顺,呕了一口血:“呸~去他妈的那莫名其妙的尊严!你当了几万年的光棍,我就不信你春梦的时候没有遗过?!那你要不要对床板负责啊?!那个女人,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给你当了床板,换做是我,我当场就会宰了她!”
夫君脸上又是一阵青绿,赶紧过度仙气给我:“灵儿,当心身体!当心宝宝!”
夫君唤的那一声‘宝宝’话音刚落,我立即感觉肚子里一阵清凉的舒心之气涌上胸口,让我颇感慰藉。
宝宝……哎,宝宝对不住啊,娘亲又让你操心了nAd1(
咱这宝宝恐怕是要逆天了,还没成型就六根俱全。这宝宝的父君和娘亲都是三界里最了不得的人物,恐怕我和夫君所有优良的因子都已经让宝宝承了去。我这么上天入地的折腾,也伤不着它分毫,反而是它时时佑我。以后这安胎的日子里,恐怕不是我去保护它,而是它来保护我吧。
我这好不容易将气顺过来了,夫君哀默的长叹一声:“灵枢,我们神魔终归是殊途,你不曾懂我,我也未必懂你。”
我的心又是一阵扯痛。到目前为止,也许是这一辈子,夫君也就只说过这么一句,最伤我心的话。
我冷笑着说:“是啊,我们是神魔殊途,你多高尚啊,你被人强~奸了还要替别人养儿子,你真是我见过的天底下最迂腐,最窝囊的高尚之人了,哼,换了我,我可不会!”
夫君听着这句,显然经受不住刺激,他想吞了一只苍蝇一样,艰难的问我:“灵枢,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夫君这么一问,倒让我很是吃惊。我明明说的是他被那个女人强~奸,怎么看他这表情,怎么好像倒是我被人强~奸了?
句芒这时候才飞回来了,他的腋下还夹着一个女人,这个女人被绑了起来,嘴巴也被一团碎步堵上了,她整个人像一只被生吞了的八爪鱼一样,奋力的挣扎着。
句芒落到我们的面前,将这个女人往地上一扔。她一身天妃的华裳被大雨打得皱巴巴的,粘湿的乱发敷面,被雨冻得牙齿哆嗦,但是一声都不敢吭。
句芒那美艳绝伦的脸蛋上露出一个心有余悸的干笑:“妹啊,咱不是说好的血洗天宫么?怎么你说话不算话,砍得好好的忽然就放起来火来?你看,你哥我差点都成了香喷喷的烤肉了。喏,这个女人我给你带来了,你随便撕,就是千万别放火,妹啊,不要淘气,玩火多危险,伤到花花草草的,多不好。”
说完句芒心疼的捋着自己那银白色的狐狸尾巴,被烧糊了一片毛的尾巴nAd2(
滚在地上的那个天妃一听我们要撕了她,她立即爬到了夫君的面前:“陛下,臣妾死了不足为惜,可是孩子无辜啊!我们的孩子拥有最纯正的龙族血统,如果姨父和姨母在天有灵,他们肯定会很喜欢这个孩子的!”
夫君漠然的看着地上狼狈不堪的女人,眼中没有丝毫的情感,甚至连厌恶都没有。
夫君冷冷的说:“我说过,会给你和孩子一个名分,仅此而已。”
这位天妃立即跪在地上磕头:“臣妾知罪!臣妾知罪!求陛下护佑我呣子,只要留我们一条命就好!臣妾绝对不敢再有半点肆意妄为,求陛下开恩啊!”
夫君依旧是不言语,神情漠然。
我听这位天妃的声音似有些耳熟,约莫着像今日在那山洞里和仓宸偷情的女子的声音。
我化出了七禽五火扇,朝她一扇,扇底风卷着温暖的人间火朝她扑了过去,将她的身体瞬间烤干,那湿漉漉的乱发敷面,也因此而被吹开了,那容颜我瞧得真切。
我大吃一惊,这张脸,可不正是我今天撞见的那个偷情的女
tang子吗?
夫君可真是戴了一顶不小的绿帽子。
句芒看我不怒反笑,不禁疑惑道:“妹啊,你怎么了,受刺激了?唔,我要是你我也会受刺激的,你夫君背着你在外面偷吃,再怎么不济的也不能找个比你差这么多的啊!你看这女丑得,我都看不下去了。妹夫,我说你的眼光也太差了,你要是真的这么寂寞,不如自己画个女妆,找个没人的地方对着镜子自攻自受,那也比跟她苟合要舒坦百倍。”
句芒这嘴……忒毒!我看着句芒那张比女人还美的脸,我瞬间就明白了他这些年打着光棍是怎么过来的了nAd3(
这天妃因为今天偷情的时候被我撞见了,走得匆忙,也没看清我的脸,所以她并不知道我已经知道她与仓宸有染,她也不知道我失去了记忆。这女人故意以前没少和我作梗,她知道天君不会庇佑她之后,便将头磕在地上,都磕出了嫣红的血来。
她一边磕头一边求我:“圣尊,求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孩子!它也是陛下的亲骨肉啊!等孩子生下来之后,婉素一定马上就以死谢罪!”
我不禁叹道,这女人,演技甚好。要不是我今天中午从她的口中听到了那一句要杀我灭口的话,我险些以为她只是一个无辜的女人,一个无助的母亲了。
夫君忽然伸出手来,按住我的火扇子,悲痛而诚恳的说:“灵儿,不要为我造杀业。”
我冷笑着说:“好啊,那夫君就自己动手吧,毕竟是你用过的女人,也是你的种。”
夫君紧紧的抿着苍白的薄唇,痛苦不堪:“灵儿,你知道我不能……”
“哈哈哈——”
我怎么会爱上这种男人,真是愚蠢!
这种事情,若是发生在我们魔类的身上,杀了这孩子便也了事。
若是发生在他们神族身上,那就更和睦了,夫君便将我和她都一起娶了,大不了将她储在冷宫一辈子,老死不想见,形如隐形人。
可是,这件事情发生在我和夫君的身上,怎么就这么难呢!我与他本来就不是同道中人,我们在一起不过是徒增烦恼。
我仰天长笑,邪肆而张狂笑声响彻九霄,微微的颤动。
句芒和夫君都以为我是疯了,立即在我的身上打下了十重禁制,将我按住。
我愤怒的抬起火扇子左右劈了一道,他们加在我身上的禁制悉数被我破了。
“灵儿!”
“妹妹!”
我怒瞪了他们一眼:“别过来。”
他们都定住了,脚下的女人瑟瑟发抖,跌坐在地上,一边哆嗦着一边向后退,眼睛里写满了恐惧。
我俯视地上的女人,冷颜道:“我可以饶你不死,但是,我要你老老实实的回答我一个问题。”
那个天妃恍然,然后立即用力的点头:“圣尊请问!婉素一定知无不言!”
我抬手一挥,立即打下了一个屏蔽的结界,将我和婉素双双罩在里面
我邪肆的一笑,低下头附在她的耳边,压低着声音问道:“回答我,他的,有多长……”
那天妃又愣了半天,半晌才反应过来,侧过脸去,面颊羞红说:“我……我……没注意……”
我狠狠捏着她的下巴,扳过来:“不!相信我,你一定注意了!”
婉素眼珠一转,按着我说话的语气,揣度着长度,挑了一个颇为骄傲的长度,难为情的说:“五寸吧……”
我挑眉冷笑,冷嘲热讽的在她的耳边道:“哦,原来仓宸尺寸这么短,我真同情你啊,可惜了,你没有见识过你们天君陛下的!守活寡的滋味,很寂寞吧?我夫君软着的时候就有六寸了,要是硬起来,呵呵~”
婉素刚开始还想不明白我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现在终于想明白了。其实我也想不明白,怎么这么巧,就让我撞见她在偷情。
待她想明白之后,就像是被我撕裂了面具一般,开始目露凶光,似乎已经放弃生机,要和我鱼死网破了!
婉素恶狠狠道:“你不要污蔑我!你没有证据!你杀了我啊!杀了我,只不过是在你的魔尊残暴的污名上又记下一笔!华胥也许不会向魔族寻仇,但是天族会永远记得这笔血债,你们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
呸!去他妈没有证据!我恨透这句话,隐隐觉得从前我也被这句话坑得不行!
我盛怒之下,不怒反笑,我发现我的神经有些莫名的兴奋起来了!完了,我被这些个鸟人和混账事儿刺激得都有点变态了。
我和婉素四目相对,我们的眼睛里都蹦着火。
而身后的男主人公,并不知道我们在讨论他的长度,他莫名其妙的看着婉素为什么回由一只低眉顺眼的小母鸡,变成一只目光凶恶的斗鸡。
我冷笑着对婉素说:“装吧,继续装。我特别喜欢看你演的戏。我不会拆穿你的,因为我知道,天族终有一天会毁在你的手上,这也是我所乐见的。在
你没帮你的男人实现目标之前,不要被发现哦,因为现在已经没有人护着你了。”
说完我就站了起来,转身离开,只留下一脸愕然的婉素跌坐在地上。
句芒和夫君并不知道我们的谈话内容,他们只是好奇我和婉素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话要说。
我神情漠然的望着他们两个人,冷淡的对句芒说了一句:“句芒,我们走吧。”
句芒见我没有要杀人的意思,更是不甘心的说:“妹妹,难道你甘心就这么放过这对奸夫淫妇?!”
我白了句芒一眼:“你要想杀人,留下来继续杀就是,我又没拦着你。”
句芒嘟哝着,小ρi股一撅,娇嗔道:“哼,没良心的小东西!明明知道我现在的修为打不过你夫君,就这般排遣我!”
当我路过华胥身边的时候,他拽住了我的袖子。
我冷冷的瞟了他一眼,立即在另一只手上化出一柄羽刃在我们中间狠狠的划了一道,我的袖子就这样“嘶啦”一声划断了,他的手里握着空荡荡的半截袖子,眸底一片哀凉。
我残忍着微笑着说:“你我今日一刀两断,形如此袖。”
夫君失魂落魄的说:“你忘了我,也好。”
这句话让我的心隐隐的扯痛,似乎在千年以前,有一个人,也对我说过这句话。那是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人。
我的七禽五火扇直指夫君的鼻尖,凛声道:“华胥,我知你今日的心痛,更胜我数倍。可是,这一切全是你咎由自取。我给过你机会,你却没有选择我。你跟这个女人凑做一堆好了,我看你们简直般配得很,祝你们,白头偕老。”
夫君没有在挽留我,因为他知道,就算我想留下来,天族也没有我的容身之处。
夫君啊夫君,你总有一天会被自己蠢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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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芒这只野狐狸唯恐天下不乱就不好玩的个性让我颇为头疼。
自从我回到须焰魔宫之后,这货只做两件事,一件就是在三界里到处撒丫子疯耍,第二件事就是怂恿我去宰了天宫上的那对奸夫淫妇。
我不胜其烦。
朱彦也不胜其烦,因为他每天都要去为我挡着那些来恭贺我苏醒的魔族魔王和魔族长老们。而我因为要安胎,不论什么人都是一概不见的。
据说,我刺杀了天君颛顼之后,俨然成了民族英雄。魔族都在看着我,期待着我能领导者魔族和天族痛痛快快的干一架,再掠夺一些财富过来。就连魔君伏烛,我那个形势上的养父都来暗示了我好几次,要不要趁着魔族气焰高涨的这个时刻,联络十二魔都的力量,一起攻上天宫。
我则是冷冷淡淡的丢下了一句话:“别急,有人比我们更急。我们静观其变,趁机去捞现成的。”
每天晚上,我抚摸着从冥界拿回来的三生石,犹豫着要不要将它融入自己的脑子里,让自己想起从前的过往。
可我舍不得夫君。灵儿是夫君一个人的,但是,灵枢就没这么简单了,灵枢和夫君纠结太多,而且还有谋害他父亲的嫌疑。据我推测,我曾经有好像的一段时间落在夫君的手中,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夫君总是怕我会想起什么的样子,让我有些惧惮。我怕恢复了记忆之后,我会恨他。
这天,句芒不知道用从那个山旮旯里回来了,居然兴高采烈的扛了棵树回来,要栽在我的灼华殿的门口。
我问句芒:“这棵树有什么稀罕的?”
句芒笑眯眯的说:“它能招蚊子,我看你的灼华殿太冷清了,总得差遣一些侍女来拍拍巴掌,听着响儿,也热闹一些。”
我本来在闭目养神安着胎的,听他这么一说,我悠悠的睁开了眼睛。
“听说你的天链,有一段时间曾经认我做主人,因为,一千年前我们是同时同地一起出生的,所以,你那条嘚瑟的链子,它也会买我的账,对不?”
句芒轻松而愉快的点了点头。于是我抬手就在他的身上下了三重禁制,然后唤出天链将他绑在那棵树上,给他连人带树一起扔出了灼华殿。
须焰魔宫三百六十层,我住的灼华殿在第两百层,从这儿被扔下去,也够他坠落一段时间的了。
望着句芒和那棵树逐渐消失成一棵流星,我甚是欣慰抚着我的肚子:“宝宝,让你受到惊吓了,成天和这些怪叔叔在一起,你迟早也会变得和他们一样猥琐的……不,是更猥琐。”
……
“宝宝,有没有想你父君。”
……
“宝宝,你怎么和你娘亲一样想不开。你父君那个闷葫芦,成天就知道板着一张脸。”
……
“宝宝,等你出来了,娘亲教你爬树。挂在树上吃桃子,看星星什么的,最有爱了。”
……
可惜我的世界并没有清净多久,大概是句芒被我扔出去然后又
爬上来的这段时间里,我就和宝宝交流了那么几句。
句芒兴致勃勃的顶着满头的草皮和树叶对我说:“妹啊,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非常要紧的事情,我们必须得去做啊。”
我一边安抚着宝宝,一边白了他一眼:“你要是无聊的话,我可以再扔你一次,相信我,这回我一定可以将你扔得更远一些。”
句芒依旧是一脸笑盈盈的,还愉快的甩了甩狐狸尾巴:“不不不,这回真是要紧的事儿。妹啊,你还记得上次你的妖丹,也就是我的妖丹被仓宸夺走的事情么?我觉得我们必须要将我的妖丹讨回来!仓宸不是个东西,一条黄黄绿绿的大蟒蛇,长得难看死了。我的妖丹可是三十多万年的修为呢,怎么能落到他的手里呢?!那可是美丽而强大的妖主的力量!”
我无奈的将眼皮翻了翻:“自己去。”
句芒立即化出了小银狐的模样,难过的蹲在地上,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瞅着我,让我的心里想猫爪似的,挠啊挠啊。
晕,又卖萌,明明知道我对长了毛的漂亮小兽是没有抵抗力的。
小银狐漂亮的忧伤的甩了甩,难过的用爪子在地上画圈圈:“人家现在只有一千年的修为,怎么可能打得过那只可怕的蟒蛇?当粗,是你将我烧死的,又夺了我的妖丹和法器,现在怎么能不负责任呢?”
我揉了揉小银狐那默默的说:“你放心的去吧,你若是死了,我负责埋你。”
小银狐又锲而不舍的继续怂恿我道:“听说你有一个属下被仓宸抓了,那可是你贴身的小心肝,你难道都不去就么?”
我猛然一惊,倒是把这茬给忘记了。
我祭出凰令立即召唤出了魔鸢。
这些天来,亏得魔鸢处处跟我解释从前的点点滴滴,让我很快就适应了魔族的生活。
可是这鸟有个坏毛病,总是在讲得眉飞色舞的时候给自己点一把火,自焚。据说魔鸢以前特别崇拜火凤凰,总是喜欢模仿我。所以,我每次我和魔鸢说话的时候,总是得在身边备上一壶水,不断的告诫魔鸢,我反对个人·崇拜。
魔鸢停在我栏杆上:“圣尊,您唤我?”
“恩。你可知道我的身边一直跟随着一个贴身的侍从。”
“是的,此侍从就是少年。在天天宫里失踪的,从此了无音讯,属下等排出信使鸟到处寻找,都找不到少年的踪迹。”
我掂量了一回,让自己的人身陷险境而不去救,我枉为人主。
我问魔鸢:“那我与少年的关系如何,他……他是不是我贴身的小心肝?”
魔鸢抖了抖:“也许是吧。他待与圣尊您常人有些不同。”
我不解道:“为何?”
魔鸢惊恐的说:“因为,只有圣尊才会吃他做的小鸡蘑菇汤。”
我露齿笑,摸了摸肚子里的宝宝:“宝宝,走,娘亲带你去找小鸡蘑菇汤……恩,去找少年!”
魔鸢听了,吓掉了一根羽毛
小银狐立即兴高采烈的摇着狐狸尾巴跟了上来。
我和句芒一路腾着祥云飘到了妖族的地界。一路上,句芒嗅着空气中的妖气来确定仓宸的所在。
我优哉游哉的躺在云头上,按捺着想将这只萌狐狸一把抱进怀中蹂躏的冲动,愤愤不平的说:“你就不能化出个人样来,你这简直是在勾引我。”
句芒心有余悸的说:“化出原身来,一会儿跑路快一些。你们火凤凰有个坏毛病,打不过别人就喜欢放火,烧死别人也烧死自己,我可不希望被你误杀,再死一次。”
当我们追踪到一片藤蔓遍布的幽谷地的时候,句芒就停下了,然后对我说:“就到这里了,你知道仓宸的老巢躲在那个阴暗的角落里,恐怕我们还得细细的查找一番。”
我不耐烦的祭出了七禽五火扇:“还查什么,直接将这里一把火烧了,这蛇窟里的蛇还不全都跑出来了。”
句芒叹息道:“好吧,我负责杀人,你负责放火。我们真是一对天造地设的好兄妹!”
我挥舞着七禽五火扇开始纵火了,山壑最底层的幽谷遍布着老树和藤蔓,倒是非常的易燃,不消一会,此处便是一片火光。那些树妖藤妖都开始一哄而散的逃命去了,天上地下满是飞禽走兽。
句芒警惕的竖起了狐狸耳朵,细细的分辨着纷乱嘈杂的声音:“妹啊,我怀疑仓宸是在此地布了幻术,所以,他明明就在我们眼前,我们却看不到他。”
我会心一笑,破幻术嘛,我最拿手了,我的凤凰血破幻术那可是百试不爽的。
我立即幻出羽刃,飞快的一刀割在手掌上,然后一甩手,嫣红的凤凰血就这样在天空划过一道美丽的弧度,就在这一瞬间,我的眼前出现了另外一片景象。
累累的白骨堆上,仓宸在闭目凝息的入定。
句芒化出了人形,危危的眯着狐狸眼打量着仓宸:“好家伙,竟然吃了这么多,骨头都吐了一地。白
骨堆上怨念重,仓宸这功夫真是邪乎的很。”
我舔了舔掌上的血迹,很好啊,刚好我的凤凰血是天下至纯至阳之物,专门破邪术幻术,我再取一碗血,将他的头浇上就是了。“
我的话刚说完,仓宸就睁开了一双血红血红的眼睛,如地狱的幽鬼一般,骇人。
句芒连招呼都不打一声,直接祭出了他最厉害的法器天链,双手结印,开启了天链法阵直接将仓宸罩住了。
仓宸被天链束缚,立即显出了蛇形。
我从未见句芒这只不正经的野狐有这么正经表情。句芒神色严肃的说:“真不应该小看了仓宸,我那几十万年的修为,竟然已经被他化散得差不多了。妹妹,你要用三昧真火、天上火、炼狱火糅合在一起,克制他。然后再用羽刃去Сhā他的腚,他吸收了众多的妖丹,身体里的妖气本来就不稳定,Сhā他的腚可以让他泄露妖气。”
我喷了:“哥哥,你这不是难为我吗?蛇的腚,多难找啊。再说了,你确定那泄露的是要妖气,不是屁么……”
就在这个时候,那条黄绿色的大蟒蛇忽然将身体延长了,如此,就算是天链也不能将他的身体完全困住。
巨大的蛇身渐渐的将整个山谷填满,它的身躯狂乱的扭动着,一阵地动山摇,山石头纷纷滚落下来,我和句芒艰难的支撑着结界抵挡这些滚石,但是滚滚的尘土几乎已经将我的视野完全遮蔽了,我看不清仓宸在哪儿,也不知道自己在哪儿。
我怎么都没想到,仓宸竟会靠长度和体积取胜。
忽然,句芒尖叫一声,然后就是一阵长蛇吞咽的声音!
被吃了?!我立即召唤天火法阵,但是,眼前除了一片滚滚的浓尘,我根本什么都看不见!现在头上的滚石不断砸下来,飞也飞不出去。
忽然,一阵腥风呼啸而来,一张血盆大口吐着血红的芯子向我扑了过来,在一片天昏地暗中那双血红的蛇眼十分的骇人,不可知的力量让我的脚一动不能动,就这么定定的站着,等着他来吞噬我。
“灵儿!”
这一声近似于怒吼的呼唤让我猛然回过神来。
坐收渔翁之利 161
在一片遮天蔽日的滚滚尘埃落石头之中,一把寒光闪烁的龙渊剑破空而来,一剑刺穿了向我扑过来的蛇头,那蛇头被直直钉在地上。
与此同时,一个保护我的仙障从天而降将我罩在里面,这仙障满满的都是华胥的气息,清香淡雅,让人心漾神驰。
但是那巨大的蛇身还在山谷里翻滚着,两岸夹着的高山开始塌陷,这片谷地已经崩坏得不成样子了,像是要将一切都吞噬了,活埋了一般,简直就像覆灭人间的地狱一般。
忽然,天地之间传来了一阵悠扬的琴声,似有安神定魄的威力一般,让人的心魂不禁为之牵引绂。
有了华胥的仙障护体,我这才稍稍换过了劲儿来,一抬头,半空中的华胥一身倨傲的白衣在一片尘土之中飞扬,他正在……对蛇弹琴,那风采依旧翩跹飘逸得不行。
空界传来了华胥的空闻声:“灵儿,这蛇妖走火入魔了。我用伏羲琴助他定神,你要用天链法阵制衡他,让他慢慢的安定下来。”
我听了觉得很不服气,将眉毛一挑道:“不如你我联手,削了他。何苦耗费精力和时间助他定神,我们又没欠他的。逼”
华胥的空闻声回荡在山谷之间,铿锵入耳:“一则,蛇妖现在已经迷失了本心,狂暴不已,以暴制暴我们可能会两败俱伤。二则,上天有好生之德。”
啧啧~听听,这就是天君,三界的典范。要是华胥知道这条蛇给他带了绿帽子,而且正在替他养着儿子,不知道华胥作何感想。
我心里暗暗的打起了小算盘,不如我祭出御魔戒将仓宸彻底诱入魔道,然后让他为我所用。可是,仓宸现在身负三十万年的修为,那未必是我控制得了的。再说了,我诱众生入魔道,这个天君也不会坐视不理的。在他们的天纲里,诱众生入魔,是件非常缺德的缺德事儿。
如是一想,那我就只有顺了华胥的意思,且将仓宸救了,尽管救了它之后会被这条蛇反咬一口nAd1(
这是我第一次与华胥并肩作战,感觉真好。
我在仙障中凝神静气,盘膝而坐,双手结印,集中精力加持天链法阵,将天链越收越紧,迫他缩小真身。
这悠扬的琴声,铿锵有力,奏得风云色变,这伏羲琴不愧是上古神器,蕴含着无穷无尽的亘古的力量。
原来那上古的伏羲大神,不禁擅长八卦,还精通音律,他们神族果然出人才。
大概过了两三个时辰,那条大蟒蛇终于恢复了正常一些大小,我那狐狸哥哥在蟒蛇的肚子里,也不知道被消化干净了没有。
大蟒气息奄奄的被天链捆着,不再发狂了。华胥这才携了伏羲琴飘然的落到我的面前,和我四目相对,似有千言万语,却一言不发。
我心头记挂着句芒,没心思和华胥玩瞪眼的游戏,我立即化出倚天大刀,携了刀就要去剖了仓宸的肚子。
而华胥却以为我心中依旧记恨他,不愿意多看他一眼,他那目光悲怆得让我险些就心软得想扑过去抱他了。
我心想,再忍忍,我既然救下了仓宸,那可不是白救的,他虽然卑鄙无耻了些,但是他一心想覆灭天族,与我也算是志同道合……唔,这么一说好像有点拉低了我的品位,那就殊途同归好了。
我提着刀站在大蛇面前,却是无从下刀,只因为他被天链捆着,竖着剖不了,我总不能将他切成一段段的来找我哥哥吧,我可没那个耐心。
我转过身来问华胥,及其自然的说了一句:“夫君,我要剖了它的肚子,找我哥哥。我若解开束缚它的天链,你可制得住它?”
我那一声‘夫君’一喊出口,他先是浑身一震,然后就立即冲过来,紧紧的抱住了我,激动得一句话都说不来nAd2(
完了,看华胥这动情的样子,估计我刚刚说的那句话,除了‘夫君’两个字,其他的他一概没听见。
我只得叹了口气说:“放开我,不然我揍你了。”
他好像没听见一般,似乎还抱得更紧了一些。我心中哀叹,我那可怜的狐狸哥哥,一定要坚强啊。
他相思成疾,病入膏肓。此时的我,正如他的救命稻草,抓住了又怎肯轻易放手。我知道他心痛,又因为我对他戴绿帽子这档子事情,知情不言,所以便有一点不好意思推开他。
夫君迟早会知道真相,我懒得去说去解释,毕竟我也没有真凭实据,我还不如省点心好好养着肚子里的宝宝。既然华胥选择了让自己痛苦,成全别人,还顺带让我也痛了一下,那他就必须自己承担这个苦果。
但是,我估计,仓宸应该会在婉素足月之前动手,不但她生出来的品种大家一目了然,那开始要穿帮的。
他在我的耳边喃喃低语:“灵儿,你过得好不好,你还恨我吗……”
还恨吗?不怎么恨了吧。
我将要说出口的话再三斟酌了下,说:“我过得还好。刚刚那声‘夫君’只是从前叫得多了,顺口叫的,你别往心里去。我
tang说过跟你断绝关系,就不会拖泥带水。如果你觉得上次割袍子断得不够彻底,那我今天还可以再割一次。”
我说的这段话果然有用,华胥放开了我。
他伤心得失魂落魄:“是我多虑了。我当知道,没有我困着你,你会过得更逍以在nAd3(没有我,你也能活得好好的……”
我心中默默的说,夫君,等到你一无所有的时候,我会再回到你的身边,还是你的灵儿。
不过眼下,你还是接着痛吧,这可是你自找的。
我不再和他纠结了,绕道大蟒蛇的面前,双手结了的法印:“解!”
银色的链子立即收回到我的手里。
可我怎么都没想到,天链一揭开,仓宸就恢复了人样,还颇有精神的站了起来。
我吓得脸都白了:“仓宸,把我哥吐出来!”
仓宸那浓眉大眼透着一股狠劲:“还记得你刚到须焰魔宫的时候,都是喊我太子哥哥的,你若是再喊我一声哥哥,我便吐出来。”
我这是被调戏了么?!
华胥现在才想明白了仓宸吞了句芒,于是他立即拔剑指着仓宸:“如果你不放人,就打到你吐出来为止。”
我思忖了一下,用手指拨开龙渊剑,对着仓宸勾唇一笑:“以前喊你哥哥是因为我眼瞎≡从你背叛魔族之后,谋害你父皇之后,你就不配了。不过,上次你和我谈的条件,我觉得还不错,我同意了。”
华胥心思如尘,立即捉摸到些许不对劲儿,十分警惕的瞪着我和仓宸。
仓宸放声大笑:“你终于想通了!”
笑完,仓宸就立即从嘴里吐出了一颗透明的蛇珠,里面封印着的正是一只小银狐。
仓宸的眼中闪过一丝奸诈:“这狐狸还是留在我手上,保险一些。如果你中途反悔,我就捏碎它。”
华胥并不知道我和仓宸之间达成了什么协议,但他隐约猜到了,那这个协议是不利于世界和平的,华胥立即抓着我的手臂,劝解我:“灵儿,不要相信他。”
我转过头来对着夫君微微一笑:“你放心,我从来都不曾相信过他,我只相信我自己的判断。”
就在我转头的那一瞬间,不祥的事情发生了。仓宸忽然从袖子里放出了一片密密麻麻的毒针,居然全都是射向我的!
但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华胥已经纵身一跃跳到了我的面前,替我把毒针挡下了!
龙渊剑一阵绚丽缭乱的剑花舞过之后,大半的毒针都被挡下,但是华胥的身上还是中了不少毒针,他的唇色瞬间变成了紫黑色,然后倒下了。
直到他倒下那一刻我才反应过来,仓皇失措的接住了他,看他满身毒针,被Сhā得像只刺猬一样,我的眼睛瞬间湿润了。
我抬起头,愤怒的瞪着仓宸:“你找死!”
仓宸却十分配合的立即将一个小瓶子给抛到了我的面前:“喏,解药!”
华胥倒在我的怀里,按着我的手,吃力的说:“不要相信他……我没事……”
见到夫君被重伤,我一向算计得飞快的脑袋,此时有些懵然,除了心痛就是愤怒,我对仓宸吼道:“你刚刚居然想杀我?!”
仓宸狡黠的一笑:“不是杀你。我知道,毒针射向你,他一定会过来挡,只有这个办法才能伤到他。放心,你的人我不会动的,这毒药只不过是让他躺七天罢了。”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细细的揣度仓宸的话。仓宸的毒功远远不及他父亲伏烛,而且现在亦非蛇魔,身体里糅合了无数妖物的妖丹,他驾驭这么多的妖力都自顾不暇,他炼毒的功夫绝对是有退无进。
不是仓宸不想毒杀华胥,而是,他做不到!
我化出七禽五火扇指着仓宸,厉声道:“我要你的蛇胆解毒,不给的话,我就自己动手!我就不信了,我堂堂火凤凰,还打不过你一个杂种!”
仓宸脸色不大好看,他犹豫了片刻之后,还是将手按在自己的胸膛的蛇胆所在的位置,忍着痛用法力吸出了一滴绿色的胆汁。
我用法术接过胆汁,送进了夫君的嘴里。
仓宸疼得额头直冒冷汗:“这下你满意了没有?这下他四天就能复原了。”
我望着夫君渐渐恢复常色的脸,冷冷的说:“你到底想做什么?”
仓宸神秘兮兮的说:“当然是为了我们的大计做准备。只要天君不在位,我们准备起来就会方便许多。”
我鄙夷的望了仓宸一眼,他真当我不知道他打的什么鬼主意。华胥不在天宫,那个婉素天妃就成了天族地位最高的人了。
虽然此时我是抱着华胥坐在地上,但是我依旧凛然俯视着这阴鬼的小人,傲然的说:“不要加上‘们’,我魔族虽然不是正义之流,但是,只要我在魔族一天,魔族就不会做阴诡之事。我现在郑重的告诉你,你的大计,你的筹谋,我不会参与。”
仓宸不满的说:“圣尊你这么说是什
么意思,你知道我的箭已在弦上,不得不发,你现在这样说,是想坐收渔翁之利吗?”
我一面抚慰着倒在我怀里怒不可言的夫君,一面对仓宸邪邪的一笑说:“你要这么认为,也可以。”
华胥一听我说的话,死死的抓着我的手,剧烈的喘着气:“灵儿,你当真要与天族为敌?!”
我苦笑:“神魔本就殊途,这可是你亲口告诉我的。”
我抬头对仓宸说:“放心,我即不会帮你,也不会破坏你的计划。你该干嘛干嘛去,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我也不会送天君回天界,这是我最大的诚意了。四天之内,我魔族绝对不会进犯天族。四天之后,如果你也有诚意的话,就来须焰魔宫,我们共商大计。毕竟你的父亲和弟弟都在,回来探探亲也好,我保证不杀你,我说到做到。”
仓宸咬牙道:“好。”
仓宸走了。这一片面目全非的谷地里,只剩下我和华胥两人。
我依旧抱着华胥,他也依旧紧紧的抓着我的手。
我的手背抓得有些疼,我不悦道:“放手。”火星文学网提供小说章节通知,只要订阅到书架或使用Rss订阅功能,即可接收指定小说的最新章节邮件通知,看小说,在火星更方便,如有更好建议,请加群 350讨论
痴情的女子 162
华胥抓着我的手,紧紧的按在他的胸口,说出了一句非常可爱的话来:“不放,一放手你就跑了。★`新`思~路~中~文~网 会员seek手打★”
我想笑,但是忍住了:“放手,也放心,我不会走的,我会守着你。不然仓宸一会儿又要折回来将你宰了。你刚才为了救我而受伤,我不会这么没良心将你抛尸荒野,等到晚上,我送你回七重天。”
华胥一个激灵,抓着我的手就更紧了,恍惚道:“你,还肯回到那里去么……”
我面无表情的说:“你别想太多,我只是想救你一命罢了。你的天宫里有仓宸的人,你这样半死不活的回去,估计什么时候会被整死都不知道。我把你送到了安全的地方,立即就走,你好自为之。缇”
我说仓宸有内线在天宫,这句话引起了华胥深思:“灵儿,你既然已经决议要与天族为敌,为何又要告诉我这些。”
我轻哼一声:“第一,告诉你天宫有内奸,可以让你心神不宁,忧思竭虑。第二,我们魔族从未打算过要靠内奸暗算取胜。魔族现在人心归一,伏烛已经开始倚重我了。虽然以前我与他是一山不能容二虎,但是,现在我是虎,他是猫,我们魔族很和谐,堂堂正正的与你们天族对阵,未必就胜不了。”
“灵儿,你真的要带领魔族侵犯天族吗?”
我沉默不语醢。
天族是新君继位,魔族都在虎视眈眈≡从我回到魔族之后,我一直称身体不适而故意闭门不见魔众,不就是为了压制魔众的战意。魔族好战,如果我一味压制他们的战意只会魔族抛弃。不如就由我来主导这场战事,这样我还能稍稍控制下局面。
我长叹了口气,对华胥说:“大势所趋,神魔本就势不两立,仗打了千千万万年,这又岂是单单凭着一两个人的愿望就能挑起来的?”
华胥不再说话,而是安心的闭上了眼睛,躺在我的怀里,那表情很享受,很惬意,就像一个困极了的人,终于找到了一张舒服的床nAd1(我有些不爽,他真是把我当床了。
我不禁有一丝疑惑,他究竟是有多久没有好好的睡觉了,脸色这么苍白?
他的睡颜真是好看极了,他的侧脸贴在我的小腹上,那刚好是宝宝的所在。我恍惚之间升起了一种他们父子二人睡在一起的感觉,那种一家人在一起的微妙感,让我感动得眼眶微热。
拂摸他沉睡着轮廓,坚毅而清晰,我情不自禁的说:“你即不愿意舍弃一切跟我私奔,又如此放不下我,何苦?挡在我们中间的东西实在太多,我们究竟何时才能走到尽头。老天爷也是够吝啬的,就连好好分手的机会都不给我们,偏偏我们都各自逃不开身份,竟要走到决裂的地步。”
我静静的守着他,正如无数个日夜他守着我一般。虽然我欠他的情,都是他硬塞给我的,但是,既然承了他的情,就不得不还,不还我心里不舒坦。
直到黄昏的时分,华胥才睁开了眼睛。
那时我跪坐在地上,让他枕着我的大腿,我凝眸,半睁半闭着凤眸,双手催动着土地神的神印,正在仙法护持着整个山谷的生灵。
流光飞舞,如梦似幻。
一只微凉大手轻轻的贴在我的脸颊上,温柔的摸索着:“我是在做梦吗……”
我睁开了眼睛,对上他的双眸,我从未这般近距离的对他对视,竟然看见他的双瞳里如此清晰的映着我绝世的容颜,我竟是第一次看清了自己的长相,因为我照镜子从来都看不见自己,所以也也就不再照镜子了。
我俯下身好奇的渐渐的逼近了他的脸,看着自己的脸在他的瞳孔里原来越大,我终于看清了自己的模样,眉目如画,凤眸妖娆,睫毛纤长的微挑着,嫣润的红唇勾勒出了一抹轻媚动人的颜色,勾人心魄,美丽非凡的容颜,神采奕奕nAd2(
难怪我那狐狸哥哥每次见到我都会流口水,和他在七重天里孤男瓜女独处了这么久,他居然都没有对我做出非礼的事情来,他的毅力果然很坚韧。
不知不觉的,我们之间的距离已经近到在向前一寸我们的唇瓣就能贴在一起了。
可是我们谁都没有动,就这么静静的凝望着对方。
随着我俯下身,背后长发散了下来,如瀑般的垂下,晚风吹拂,飘逸的青丝挨着他的脸拂动,就连我看着都觉得心里痒痒的,我们就这样静静的对视着,听着彼此轻柔的呼吸声。
这画面实在太美了,如果这一眼就可以天荒地老,该有多好。
他的迷醉着望着我,目光沉沦,这一方天地里,他的眼中只有我:“灵儿,我是在做梦吗……”
我轻媚的一笑,立即抓起他的手臂,狠狠的咬了一口!
我挑眉:“疼不疼?”
他确一点反应都没有,悠然道:“不疼。我果然是在做梦吗?”
我忍俊不禁,扑哧一笑,然后马上瞪了他一眼:“醒了就赶紧起来,我的大腿都麻木得没有知觉了。”
他这才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动情得一把抱住我,紧紧的
揉进怀里,像一个渴极了的人,贪婪的嗅着我发间的香气。
看他如此激动的样子,吓我一跳:“你这人这么奇怪,刚睁开眼睛的时候看我那么淡定,现在怎么一副饿虎扑食的样子,你这是多久没碰女人了?”
他在我耳边喃喃的说,声音带着一丝痛楚:“在梦里的只能看,不敢碰,一碰就不见了……”
我哑然,默默道:“你果然很有经验nAd3(”
就在他差不多要将我碾碎在怀里的时候,终于良心发现的饶了我一命,因为他要是一不小心将我碾死了,他就只能在梦里才能见到我了,且一尸两命。
当他看到金色的夕阳里,周围一片碧草阡陌,繁花盛开的样子,惊愕不已:“这是哪里?”
我吃痛的舒展着早已经失去知觉的大腿,一边说:“我们一步都没挪动过,还在刚才打架的地方。我不过是用了土地神的力量,将此处的血腥味净化了,让大地恢复了生机。”
其实,连我都被自己的力量而惊讶了。刚刚那一片面目全非的山谷地,现在变成静谧安详而有生机勃勃。
华胥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你倒是越来越有土地神的神样了。”
我没注意,就脱口而出:“宝宝还小,就要跟着我过打打杀杀的日子,我偶尔也要给宝宝展示一下悲天悯人的心肠。免得将来生出来之后,变成一个嗜杀成性的暴图。”
华胥的笑颜瞬间消失了:“灵儿,对不起,是我没能好好的照顾你……”
我无奈的撇撇嘴,他这个人不管什么事情总是喜欢往自己的身上揽。
我不以为然的说:“这个怪不到你身上,说到底还是因为我是魔尊,如果这个孩子的娘亲是个普通的女子,它也不会在娘胎里就闻着血腥味儿长大。不过,这宝宝既然是我孩子,那他就要接受我给他的一切。”
他微微一怔,显然有些激动:“灵儿,他也是我的孩子。你是打算一个人带大他么?”
我垂下目光,深深的叹了口气:“华胥,你还是先把命薄吧。答应我,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自己死了,我不想孩子没亲爹。等孩子长大一点之后,他可以选择和我们中的哪一个一起生活。
然后我们之间又是一阵无声的沉默,我们谁都不能给谁任何的承诺。
我抬头看着天,夕阳已经完全落下了,夜幕已经降临了,是时候了。
我将华胥从草地上扶起来,让他架着我的肩膀:“走吧,我送你回去。”
尽管不舍,他还是点点头:“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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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华胥罩着隐形结界,一路腾着祥云来到了七重天。
一抹纤细袅娜的身影,一盏朱红色的宫灯提在她的手里,那银色的长发静静的垂在腰间,纷扬在夜风中,银色的月光映得她的清冷面容,她目光沉着而坚定的注视着远方,等待着心中思慕着的男子,却永远都说不出口。
金碧辉煌的天宫玉阙里,有谁能看见灯火阑珊处一滴悄然滑落的眼泪。
可巧,我和华胥都看见了。我们顶着隐形结界,落在七重天的天门前,那眼泪就在她的脸上潸然落下。
---题外话---亲们,156章,157章,158……直到160章,都被系统和谐了,我正在修改,晚点回通过审核。
你的心意,我懂 163
思慕的男子明明就站在她的面前,可是她却看不见他。
星苑这么痴情,连我看着都觉得心疼。我可以想象无数个夜晚她伫立在深夜的寒风里,为华胥掌灯,等候着他的样子≡从见到星苑之后,我就知道了,夫君从前说的那个被他强抱过的女子并不是星苑。因为星苑对华胥用情很深,她根本不会拒绝他。如此一想,我的心中又多了一个梗。
我不自觉的转过头来看华胥,不知道那滴眼泪,有没有流进他的心里,不知道看见了一个苦苦等着他的美好女子,他还能不能迈得动步子。
果然,我看到华胥看着她,眸光狠狠的动了一下,同样也让我的心狠狠的痛了一下。
我一咬牙,撤了隐形结界,星苑见到华胥,慌乱的擦掉了脸上的泪水,喜出望外,面上带着笑,手持宫灯盈盈拜落:“奴婢拜见陛下。”
华胥凉凉的说:“退下。逼”
星苑身子微微一颤,却没动。
我牙一酸:“华胥,让她留下来吧,你的身边也缺个知冷知热的人,有她照顾你,我很放心。”
华胥却意味深长望了我,把我的神色尽收眼底,他嘴角噙着笑:“这七重天封印,只有你我,和一些没有法力的灵兽仙禽才能通过,我今天好歹也是为你豁了命的,你照顾我几天,就这么为难?”
我的心底忽然涌起了一股酸酸甜甜的滋味,那滋味很怪异,很美妙。
华胥没有拉我的手,也没有搂着我,而是淡然的转身走进了七重天,经过星苑的面前,还特意说了一句:“不要任何人知道我在此处。”
“是,陛下。”
我默默的跟在华胥的身后,随他进了天门nAd1(忽然觉得我和夫君终于有一点是很有默契的,他在星苑的面前,绝对不会和我动手动脚。而我,在这样的一个女子面前,也绝对没有办法去和夫君卿卿我我。
忽然,我身后的星苑叫住了我:“那位带着面纱的姑娘,请您留步!”
我顿住了,转过头来,看见星苑一脸倔强清傲的望着我,她说:“奴婢有几句话想和姑娘说,希望陛下恩准。”
华胥望着我,我点点头。
华胥只对我说了一句:“快点回来,等你吃晚饭。”
然后,他干脆利落的转身就走了。
我望着他的背影,不禁心想,我喜欢这样坦荡磊落的男子。然后,我就朝着星苑走了过去。
天门前,星苑不卑不亢的对我说:“我知道你是魔尊。”
我淡淡的应了一声:“我是。”
星苑深吸一口气,然后忍着疼一般对我说:“既然你是陛下认定的人,就算你是大魔头,我都不会刻意与你为敌的。”
也许是最近碰到的混账太多了,偶尔碰到一两个性情正常的我就觉得很舒心,我对星苑说话的语气,也情不自禁的柔和了起来:“恩,你的心意,我知道了。没别的,我就走了。”
星苑忽然鼓足勇气对我说:“等一下!姑娘,我要向你说明一件事情。我之所以会在陛下的身边,完全是我自己努力的得来的。陛下承了天君之位后,就撤了贴身的宫娥,并且在天兵团里比武,挑选勇士做自己的亲信。我是拼了命拿到的魁首,才能侍奉在陛下的身边。我并未得到陛下任何的垂怜,希望姑娘不要误会陛下才好。”
夫君果然是个高风亮节的男子,不会逃避,坦荡磊落,也不会拖泥带水nAd2(
同时,我不禁的暗暗佩服星苑,这是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让她说出这番话来。在我的面前承认自己对华胥是痴心妄想,别说是像她这般高傲的女子,就是柔顺的女人都很难做到。可惜,她已经陷得太深了,无法自拔了。她甚至希望我和华胥之间不要产生间隙。
我觉得我的眼眶已经有些湿润了,我按着星苑的肩膀对她说:“谢谢你的好意。”
星苑露出了一个即像哭一样的笑容:“我能和你做朋友么?”
我摇头:“对不起,恐怕我没有这么大度。既然已经知道了你的心思,我便不能坦然的面对你。我的气量不大,我也不会装,希望你不要介怀。”
星苑吃惊的望着我:“那姑娘你是如何容得下金蟾宫里的那位婉素天妃,肯与她共侍一夫?而且,姑娘你还不要名分?”
我冷笑道:“她?什么都不是。”
星苑也是个聪慧的姑娘,她恍然说道:“其实我也怀疑她。那晚陛下伤得甚重,本来是要送到莲泉宫的龙脉之地让陛下调养的,可是,莲泉宫却被陛下下了封印,我们任何人都进不去的。各位元君、天尊只好都调出了自家炼丹炉里最好的药来为陛下治疗。天妃那时是还是陛下的未婚妻,她就留下来陪夜,谁知道第二天早上,我们去看望陛下的时候,她竟然和陛下一丝卜挂的躺在一起。她当时,竟然也不顾及陛下的颜面,当真没有廉耻。”
我听完,内心一片释怀,淡然道:“随她去,那女人喜欢作践自己。”
星苑又
tang不解嘀咕道:“可她……怀孕了呀……”
我寒着脸,咬牙切齿:“那就是她的本事了。”
星苑该说的都说了,便要与我告别,临走时,我问了一句星苑:“星苑,你可知道,你们陛下从前有没有特别喜欢的女子,但是那个女子又不是特别喜欢你们陛下?”
星苑摇摇头:“从未听说过nAd3(如果有的话,一千年多前的太雍学宫里,似乎有那么一位,据说长得极美,她是陛下的同窗,她常常得到陛下的照拂。但是,她来历不明,之后如何消失了,也没人知道。”
我闷闷的想,夫君的桃花这么怎么多。这以后日子还怎么过,天天挡他的桃花我都不胜其烦了。
月光下的桃花林,落英缤纷。
一边走,一边郁闷,走着走着我就……迷路了。
听星潋说,这桃花林布了一个最简单的五行八卦阵,他闭着眼睛都能走找到出口的。
如今我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却连北都找不着。
在这专门迷人的五行八卦阵法里,比不得在寻常的地界,我就算腾云飞上枝头,放眼望去也依然是万顷茫茫的桃花林,找不到正确的法门,就走不出去。所以我决定不走了,到处瞎转悠,还不如坐等夫君来找我。
我叹息的摸着肚子里的宝宝:“宝宝,你的方向感千万不要承你娘亲的。不是娘亲吓唬你的,你娘亲可是一个走直线都能迷路的旷世奇才,五行阵什么的就更是一窍不通了。你一定要方向感良好,要像你父君一样,不然以后追女孩子你都找不着方向感。”
忽然,花枝上传来一声男子的轻笑。
我一抬头,看到华胥一身白衣,身姿清逸的立于那一片灼灼流滟的桃花丛上,显然是听到了我刚才的一番话,好笑得不行!
我十分淡定的站起来,拍拍ρi股上的泥土:“你笑什么?这还不是你闹的?没事儿布什么八卦阵啊?你要是再笑的话,就下来跟我打一架,看你这么精神的样子,也不想重伤初愈还中了毒。要让本尊委屈的照顾你的话,怎么样也得将你揍成一个半身不遂,生活不能自理,如此一来,才能不枉费我屈尊降贵来伺候你的心意。”
华胥却没有要下来和我打架的意思,他嘴角噙笑,说:“我看宝宝还是要尽早生下来的好。当年你的五行八卦课的成绩就是有史以来最低的。万一宝宝承了你的天赋,说不定,你就能荣升有史以来的倒数第二了。”
我的拳头捏得咯咯直响,猛然一想,难道华胥竟和我一起进过学堂?!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叫了起来。
华胥这才翩然的飞下枝头,拉着我的衣袖说:“走吧,你的肚子都饿了。”
我不服气的说:“是宝宝饿了。”
华胥带着宠溺的目光,温柔的说:“好,我知道了,那就要委屈夫人替宝宝多吃一些了。”
从前听到‘夫人’这两字觉得甜蜜,现在听到,我竟觉得刺耳。
我冷冷一笑:“夫人?您的夫人不是住在金蟾宫的那位吗?天君您的记性还真不好。这才大婚的第十八天,就把自己名正言顺的夫人给忘记了。”
华胥被我的话刺激得手都抖了一抖。
原来夫人在吃醋 164
这话说出口,我忽然觉得我也是够贱的,就连人家的结婚结了第几天,我都记得那么清楚。估计等到明年,我可能还会巴巴的来提醒华胥他的初婚周年庆是哪一天了。
我重重的闭上眼,我讨厌这样的自己,我得找点事情来做,分散一下我对华胥的注意力。
我站在夫君的身后,看见他用力攥的拳头,指甲深深的陷进肉里,骨节发白,便知道这又是他心在痛了绂。
我不禁为夫君扼腕叹息。他身边这么多的桃花,随便那一朵不是对他千依百顺。就算清傲的星苑小姐,在他面前都会变成一个三从四德且能容下一片桃花林的贤妻风范。可他偏偏就爱我,善妒,嘴又毒,从来不知道‘温顺’是何物,女人会做的事情除了生孩子之外,我一概不会。
我不禁疑惑,除了这我这张脸,夫君他到底看上我哪里了?他怎么如此的想不开?
直到华胥将手上紧紧攥着的拳头松开了。他才轻叹一声,凉凉的说:“灵儿,我知道你心里生气,是我不好。我也不知道怎么补偿你,我给得起你的,你堂堂魔尊应有尽有。”
我走上前去,握住他的手说:“夫君,我知道你一手打造了这一方天地,是想将我藏起来。我也知道我的记忆是你洗掉的。但是,最终我们不还是走散了吗?只要我还是魔尊,你也还是天君,我们之间就永远都有隔阂。如这次妖魔联军若是能荡平天族,我就能将你从天君的位置上释放出来,到时候,我也会放弃魔尊之位,追随你。”
出乎意料的,华胥这次这没有抓住我的手。他清清冷冷的将手从我的手中抽出来,转过头来一字一句的对我说:“灵枢,不管你做什么事情,我不会怪你。不管你犯下多大的罪孽,我都会为你承担一切后果,因为我是你的夫君。只是,天族,必须由我来守护,不然我枉为天君。”
可惜,我竟没听出,这是世界上最动听的情话。时隔多年之后,想起这一段话来,我总是后悔自己当初太轻狂,辜负了夫君的一片苦心逼nAd1(
我危危的眯起凤眸,邪肆而张狂冷哼一声:“华胥天君,你若肯乖乖跟我私奔,我或许可以考虑一下为你们天族化解这一场战事,相信我,我一定做得到。怎样,你们天族不是特别有好生之德么,你肯定不希望看到尸积如山,血流成河的样子吧。”
话已出口,我就稍稍有些后悔了,我说话总是这样伤人自尊。倒不是我故意的,而是我火凤凰十天生地养的,从小就没爹妈,家教不好。唯一的那个养父伏烛,却是个阴诡小人,纵容我的骄狂,巴不得我有一天被人踩死。
华胥倒也没有和我生气,他也就淡淡的说了句:“你知道,我不会这样做。”
我恶狠狠的瞪着那个仙姿凛然的背影,一边磨牙一边按下自己绷得紧紧的拳头。我忽然觉得我是个特别高尚的人。在华胥难得这么弱的时候,我竟然忍住了没有将他一棍子敲晕掳走,我竟然也没有祭出御魔戒来诱他入魔道,然后任我摆布,唔,我有时候都鄙视我自己怎么就这么正直了。
就这样,我们一路冷战,一路漫步在落英缤纷的桃花林里。画面虽美,但是我们两人却都无心欣赏。我们各自待在的那个位置上,本就注定了我们比普通人更深上十几倍的心思。如今我们两人的关系这么复杂,纠结不清,让我们的心思比平常就更深了上几十倍了。
等我们回到我们的家,华胥做的一桌子菜都已经凉了。
我祭出七禽五火扇,用温暖的人间火轻轻这么一扇,食物瞬间就冒起热气。
华胥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吃饭吧。”
华胥举止优雅,我处处不及,唯有在吃饭的时候,我的仪态更比他优雅数倍。以前我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直到我回到须焰魔宫,我才知道,原来我在魔族一直都是魔众们膜拜的,特别是百年一度的朝凰仪式上,我要端坐在须焰魔宫里,让魔众朝拜上足足八十一天,除了出恭之外,我就连吃饭睡觉都是在魔尊的宝座上进行的,生怕魔众因为挨个儿的排着队来拜我,因为我的离席而造成须焰魔宫的堵塞nAd2(
是以,我连吃饭必须吃出魔族尊神的优雅庄严范儿来,免得对不对那些千里迢迢来朝拜我这永生之火的虔诚之心。
从小就被魔族人这样捧着,我不傲,没天理。
吃完这一餐无声的晚饭,我发现夫君的脸色不大好。
收拾了碗筷之后,我立即就跑到夫君的房间里去,监督夫君躺着。
夫君看我又要催动土地神的治愈之力帮他疗伤,赶紧制止了我:“灵儿,我没事。不要为我耗费精力,当心影响了宝宝。”
我没听他的,手上的动作还是没有停下来,继续催动土地神的封印。
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从前夫君对着菜园子弹琴,那些蔬菜就长得这么好了,原来这就是神明的力量。虽然夫君不是土地神,但是他是众神之王,土地神的力量根本不在话下。
明天我到菜地里去跳舞,想吃什么就长什么,多好。
tang我携着双手的仙光想要抓住夫君的手,为他过度仙力。谁知道夫君不领情,抬手在我与他只间打下了一重屏障,阻隔我为他输送的仙力。
唷呵~他一个伤残人士都敢这么拽?难道不知道我现在强悍得能将他一棍子敲晕了拖走当压寨相公吗?
我祭出七禽五火扇,轻轻的一扇,破了他的屏障,得意洋洋的说:“夫君,你就乖乖在床上躺着吧。你现在这么弱,斗法是斗不过我的。今天在那片山谷地的时候,要是不我大发慈悲用土地神的治愈之力治疗你,你以为你还能下的了床,走得动路。我知道,接受女人的恩惠,让你天君的面子上挂不住。可是,我难得强过你一回,你就能让我在你面前程程能,顺顺心?”
忽然,华胥对我伸出了一只手:“那好吧nAd3(”
我兴高采烈的走到他的床边,一双仙光缭绕的小手抓着他的那只大手……
谁知道,我的一双小手竟然被他的一只大手猛然抓住了,也没看清他的身法,就被莫名其妙的拽上了床。
他的大掌一把锁住了我的一对纤细的手腕,高举过头顶,然后他整个人高大的身形,就这么将我压在了下面,我的双腿也被他压制住,他还空了一只手来摸我的脸。
我倒抽了一口凉气,这个拽我上床,又把我压在下的动作,连贯之极,一气呵成,夫君做的太熟稔了!这得联系了多少次,才能达到如此炉火纯青的地步?~!
一双深沉而潋滟的眸子,带着一种异样的情愫,他深深的凝视着我,气息沉×:“灵儿,今天你已经叫了我三次‘夫君’了……”
我危危眯起凤眸,冷笑道:“那你想怎样?”
他深沉的眸色早已染上了情御:“你知道夫君想怎样……你自己也说的,一男一女,共处一室,要是不做点什么的话,那不是很奇怪吗?”
我大大方方的说:“好,既然我跟你回来了,那就做一做也无妨,但是你要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究竟有过多少个女人?为什么你这一手擒拿女人上睡榻的本事,如此了得?”
他开始细碎的吻着,一边吻一边断断续续的说:“为夫一看见夫人……就无师自通……在脑子里已经联系了无数遍了……”
我修红着脸,继续逼问道:“听说,一千年前,你还在太雍学宫入学的时候,和一个极美的女同学,很暧昧,这又是怎么回事?”
他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对上我的双眸,哑然轻笑道:“原来夫人在吃醋?”
我好不扭捏的承认了:“是啊,我吃醋了。你这个坏蛋,怎么处处惹桃花?知道我气量小,我挡桃花挡烦了,就废了你,让你老老实实的呆着……”
他一边继续亲昵着,一边说:“夫人,千年之前,魔族尊神曾经被魔君伏烛排挤出了魔族,不动声色的送到来天族当过人质,我父君厚待你,将你秘密送入太雍宫进学,我们便是这样认识的。”
我恍然道:“原来我们之间有过那么美好的回忆和过往。那,你为什么还能狠得下心,洗掉我的记忆?这样我就都不记得你的好了。”---题外话---前面很多章因为涉及和谐词汇都已经被和谐了,请亲们阅读的时候注意一下章节序号,看看有没有漏掉的嗷~
桃花羹 165
他的头埋在我的胸前,我看不清他脸上是什么表情,他低沉的说:“为了……不让你那么痛苦……”
我陷入了深思。
妖主句芒,原来是多么不可一世的,唯我独尊的人物。现在失去了妖主的记忆,变成一只调皮的野狐,成天围在我的身边,撒娇卖萌,小日子也过得也很欢脱。可是说到底,也得有我做他的保护伞,句芒才能这般无忧无虑。一旦得不到我的庇佑,句芒迟早又会从新走向争夺妖界至尊的老路。
如今我也失忆了,从小就被怀着最深重的恶意对待,这些事情我都不记得了。所以,对权利和力量,我并没有这么热衷。想来,夫君的意思也是希望我能像句芒一样,简简单单快快乐乐的活着,夫君想庇佑我,许我一世无忧。
我双手扣住埋在我胸前松动的头颅,语调深长说:“夫君,我去冥界找你的时候,遇见了冥王,他给我了一块三生石,告诉我这种石头融进脑子里去,滚一滚,就可以想起三生三世所经历的一切。砦”
华胥怔住了,半刻之后,他想明白了,我选择了做他的‘灵儿’,他十分动情的抱紧了我。
我认真的说:“华胥,我什么都不问你。我只问你一句,你是否不想我记起以前的事情?我不需要你解释,你只需要回答我想还是不想。鳏”
“不想……”
“好,我知道。你不想我做的事情,我不会轻易去做。这是我对你的心意。”
华胥没有再和我说话,回应我的是一个狂风骤雨的吻。
其实,在我的心中,早已经做出了选择。我多此一问,不过是想让华胥安心。不让华胥解释,是不想让他欺骗我,我无法容忍别人的欺骗和背叛,尤其是至亲至爱之人。
第二天,早晨nAd1(
我提着篮子站在桃花林里采桃花的花瓣,因为夫君说,早上想吃桃花羹做早
我心中暗想,这桃花羹不就是煮一锅米糊糊,然后桃花瓣进去搅拌一下,于是就爽快的答应了。
一朵一朵采摘相当的麻烦,我唤出七禽五火扇,随手挥了两下,顿时漫天花雨纷纷落下,无数的花瓣飞扬在金色朝晖里,美轮美奂。
我捏了御风的诀,让满天的花瓣一圈一圈的排成队,全都倒我的篮子里来。
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发现桃花林的天空飞来了一只小小的仙雀,我多了个心眼,这鸟儿能飞过五行八卦阵,何不收了它,省得过几天还要求着华胥带我出去,于是我祭出凰令将它收了。
我对仙雀吹了一记口哨,小家伙很机灵的立即用鸟语向我问好,我亦用鸟语告诉它,飞出桃花林去找其它收了凰令的魔族信使鸟,帮我带个信儿给须焰魔宫。就说我在微服私访,悄悄的视察十二魔都的魔军军营,和守备情况,让十二魔都的军部们全都打起精神来,秣马厉兵,一个月之内,必定会师于魇都。
小家伙得了我的令,立即就飞走了。临走时还雀跃的在我的手心轻啄了两下,以示亲昵。
在漫天落花的飞流里,我微笑着和小家伙挥手告别。蓦地回眸,却看见夫君就在我身后,斜依着一株桃花,面容清冷,抬眼凝视着漫天的飞花,眼神迷醉。
我却有点心虚。我想,如果等会夫君问我,我跟那只鸟儿说些什么,我就告诉他,我打算用这只鸟儿炖一锅肉粥给夫君喝,但是征求了小鸟儿的意见之后,小鸟说不愿意,然后我就放它走了。
谁知道,华胥也不开口,就这么默默的望着满天飞扬的花瓣。
我是个耐不住性子的人,看来还得我开口挑破了nAd2(如果他没什么大碍,我今天就去视察魔族的军队。
谁知,我这一开口竟成了关切的话:“华胥,你不回床上去躺着,待在这里干嘛?你的身体还没康复,昨晚又……”
我的脸红了一把。
华胥这才望着我,意味深长的一笑:“原来夫人不满意,抱歉,为夫确实有点身体不适,可是,我忍不住要了你。要不是你为了还我的人情,你也不会再回到这七重天。我们这一聚,实属难得。你又要走了到时,不知道何时才能相见,再见时,恐怕也是在战场上。”
这话说得我脸红心酸,这滋味甚是复杂,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一言不发的走过去扶他,他凝眸望着天空,目光凉凉的,声音也是凉凉的:“还好,有这万顷的桃花林,可以慰藉相思之苦。看到桃花的颜色,总想起夫人的容颜,面若桃花。”
我不满:“胡说,我的脸,哪有这么粉红?”
夫君环着我的腰,宠溺的说:“夫人的容颜,白日里是香腮雪,到了晚上才是面若桃花……”
晚上,那不就是我们偷晴的时候了……这种偷晴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忽然,夫君的手覆上了我的额头,冰冷的俊颜带着一丝痛苦,但是却一直都没动。我莫名其妙的望着他,不知道他想干嘛。
就这样僵持了半
晌,他终于还是放下了手,转过身去,背对着我:“灵儿,你走吧。我担心自己会忍不住,我不能再这样对你了。”
我这才猛然惊醒,他刚刚这是想干嘛。
我的心忽然的,有些疼:“你又想洗掉我的记忆了,对不对nAd3(可是,我总不能只为了你一个人而活啊,连你都做不到为了我放弃一切,那你又凭什么要求我的世界里只有你?!”
说完,我转身就走了。但是,猛然想起,刚才那只能给我带路的小仙雀估摸着还要蛮久才能办完事儿回来,没有鸟或者没有人给我带路,我定然是走不出去的。现在让华胥送我出去
我很有气势的转身走了,然后又耷拉着脑袋折回来了。
我对华胥说:“我还是先给你做了桃花羹再走吧。”
华胥看我见到他都绕道走,生怕他再来消我的记忆,他冰冷的目光里有些受伤的神色。
我在厨房里“乒乒乓乓”的打烂了几个盘子,烧糊了一只锅之后,终于把那锅米糊给熬好了,就是有些焦香。
我将那锅糊了底的米糊端上餐桌,然后拿着一盅砂糖和一袋盐,问华胥:“你喜欢吃甜的,还是咸的?”
华胥微微一怔,颇为愕然:“恩,桃花微甘,桃花羹,自然是甜的好。只是……灵儿,为何着桃花羹没有桃花?”
我说:“我担心把花瓣也煮黑了,怪恶心的……所以,桃花瓣还没放进去呢,这糊糊现在还滚烫,我将桃花瓣撒进去焖一焖就好了,要是花汁不够入味,我就用我的火扇子在扇一扇,再煲上一会儿!”
华胥:“……”
我举着一个勺子舀了满满的一勺砂糖,问华胥:“你是喜欢吃特别甜的,中甜,还是微甜的?”
华胥谨慎的估摸着我那个勺子的容量,小心的说:“微甜就好了。”
我“哦”了一声,然后就将满满一大勺糖都倒进了米糊的锅里。
华胥又是一怔,默默的问我:“灵儿,如果是‘特别甜’,你会不会把整盅糖都倒进去?”
我点点头。
华胥最后吃完了整锅‘桃花羹’,看他那表情,用一句话来形容,那就是‘甜蜜并痛苦着’。我说我也想尝一口,他都不让。
我心里嘀咕着,这‘桃花羹’有这么好吃么?华胥竟然把锅底都刮了,以后我也自己做了尝一尝。
也许是因为我们都知道,别离将近。只要待在一起的时候,我们都不再说话,要么看云彩,要么看桃花。因为只要我们一交谈,就难免伤感。
吃完早点之后,华胥用桃木做了一把桃木神扇给我,他说,以神扇为媒,召唤土地神的力量我可以不用耗费这么多的神力。
这把神扇做得有些花哨。每一片扇叶的末端都点缀着一只银色的小铃铛,扇子的尾部还系着五彩的绸带,甚是飘逸。
华胥跟我借了一把锋利的羽刃,修长的指拈着羽刃在神扇上镌刻着一行漂亮的楷书:“从前,你去人间误打误撞当了土地神,那时,你用的是神竹扇也是这样的,跳御神乐舞的时候,很美。”
我好奇的问:“你怎么知道,你也去凡间了?”
华胥勾唇一笑,调笑着说:“我当然知道。就连你在学跳御神乐舞的时候,跳到那个节拍会踩到自己的裙角,然后摔倒,我都知道……”
说完,华胥忽然间,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脸色刷白。
我有些难为情:“原来你还教过我御神乐舞,”
华胥的声音僵硬的说:“算是我教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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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线索埋得太长了,得出来提示一下。教女主跳御神乐舞的是御影。女主喜欢御影胜过男主,御影是男主的影子,是男主的一部分,但却不是全部。御影消失之后回到男主的身体里,感情和记忆,还有修为都融进了男主的身体里。但是,御影和男主是天差地别的两个人,男主不可能成为女主喜欢的那个影子。所以,男主就骗女主,说御影是完全消失了。影子和男主长得一模一样,这也就是华胥为什么会说:“虽然你在抱着我,但是,总觉得你在拥抱的不是我。明明你在注视着我,但是我总觉得在你的眼中我是另外一个人。”
三世的记忆 166
我有些难为情:“原来你还教过我御神乐舞?”
华胥的声音僵硬的说:“算是我教的吧。”
我干笑两声:“想我这种粗人,很难教得会吧?”
华胥像是回忆起前尘过往一般,在脑海里找寻着往昔的画面:“也不是,你很聪明。才学了一天就会了。”
御神乐舞,我有一点点印象,但是不是很深。在我的常识里,这种舞蹈是神族最庄严的仪式,原创者是大地神女娲,据说土地神们能用御神乐舞召唤大地的力量,这样就可以掌控净化之力和生命之息逼。
我对华胥说:“既然我都不记得了,那你就再教我一边吧。”
“好。绂”
接下来的整整一天,我们就没干别的了,华胥就在桃花林里教我御神乐舞。
到了黄昏的时候,我放出去报信的相思雀回来了,我就和华胥告别了。
蓦然回首,万顷的桃花把整个天空都染成了艳色,在夕阳下幽幽的泛著旖旎的流光,似流霞般璀璨瑰丽,那个男子一身白衣,就站在花海的深处,静默无言的目送着我。
三天之后,仓宸赴须焰魔宫之约,他终于把我家的少年和我家的狐狸哥哥给送回来了。
少年和句芒都憋得两眼委屈的泪水,一左一右的抱着我的手臂,似乎有一大堆的话要说,但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而我也没空听他们说,战事在即,我成日里都忙着军事布防。
仓宸变献媚似的将天宫布防图放到我们的面前,还有天族将领最新的行军布阵图,有了这些东西,我们妖魔大军要天族的阵法就是轻而易举的。伏烛和朱彦起初不太相信他能搞到这些这么机密的东西,我则是及不相信也不怀疑,我知道仓宸有这个本事头来天族的军机秘密,现在他给得也许是真的,但是,也保不准将来会仓宸拿着假的布阵图来陷害我们nAd1(
一个月后,妖族、魔族的联军一齐向天族发兵。
自从七重天分别之后,我就只和华胥见过一面,就是妖魔联军向天族宣战的那一天。
那一天他穿着铠甲玄色的战袍,比平时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衣,清冷的面容里还多了几分肃杀,更显威武不凡。
我平时穿着广袖飘逸的长衫红裙,一头飘逸的长发及地,甚是风华。此时也变成了紧身束腰的劲装,长发挽起。一袭火红的迎着风在我的身后猎猎飞舞,瑰姿艳逸。
透过千军万马,我们一眼看到彼此,刻骨铭心,却早已没有了往昔的温柔缠棉。我和他,终究都是一族的守护者,儿女私情,也不过如此了。
我没有穿铠甲,因为穿那个玩意儿碍着行动影响我砍人。在我的影响之下,魔族的士兵大受鼓舞,也是一概轻衣,不穿铠甲。轻装上阵,也就意味着无法逃跑,一旦背向敌人而没有铠甲的保护,那可就真的成了活靶子。出乎意料的,没穿铠甲的魔族士兵反而比神族和妖族的士兵伤亡更小些。
虽然我没有了从前的记忆,但是我和天族的那名门子弟们毕竟是同一个学宫里出来的,兵法的理论课我们是一样的基础。仓宸搞来的天族练兵的战法图,对我揣度破阵法门,颇有助益。
天族主帅是天族大名鼎鼎的离吾大元帅,副帅是五极战神,监军是四方神君,手下还有三十六员天将,阵容很是强大,估计华胥天君也是下了狠心,也是把天族的全部家底都赌上来了。毕竟妖魔两族联军,这千千万万年来,还是第一次。
我魔族猛士很多,但是将才凋敝,大家大多没什么文化,也没进过学,在他们眼里打仗就是简单的厮杀。所以,我只能亲力亲为的指导军队破解天族的阵法和攻式,然后,我也当仁不让的当了主帅nAd2(
他们用兵特点是虚虚实真假实难辨,而我的用兵特点是刁钻,出奇制胜,我们倒是天生相克。
开仗的这几个月来,我们的战场从天上到地下无所不尽其极,因为有神魔之门的庇佑,凡间终于免遭战火的荼毒。,妖魔联军不似天族的天兵这般精于布阵训练有素,妖魔打仗大多凭着狠劲和兽性,就是仗着人数多肉搏,不经久战,久战必乱。所以我的作战策略只能是突袭,快准狠!
几个月下来,我们妖魔大军也就去九重天的南天门前观光了三次,始终都没能攻下九重天。八荒战火焦灼,两军伤亡惨重。
这天,我和一众魔族的将领在军营里正在探讨战事。
忽然少年进来禀报我,妖族士兵抓到了一个天族的品阶颇高的神君,正虐得只剩下半条命了,但是,那位神君说是与我相识要,定要在死前见一见我。
妖族向来残忍,为了孽杀战俘的事情,我没少和仓宸翻脸。我并不是反对杀敌,但是我很反感虐待已经无还手之力的敌人,这样很变态。
我和天族并无太多的交往,但是也是认识几个人的☆主要的是,我已经很久都没有得到过华胥的消息了,我想问一问他现在过得怎样。这次负责留守天宫的主将白泽神君是位头脑出众的将领,而且很
tang了解我。天宫被白泽神君严密的封锁了,而且他对火凤凰的‘凰令’颇为了解也很是忌惮。我留在天宫的信使鸟,即使是仙禽只要带着我的凰令的火焰的印记,都会被抓,然后处死。为了薄它们一条小命,我解除我天宫的仙禽的凰令。如此,我与华胥的联络算是彻底的断了。
于是我对少年说:“带此人到我的营帐来。”
带入营帐的时候,那人一身是血,半张脸血肉模糊,我是在认不出nAd3(
这浓浓的血腥味儿,怕是又要吓到我家的宝宝了。我抚摸着渐渐隆起了一点的小肚子,算是安慰宝宝。然后我化出神扇,轻轻的朝他的身上这么一扇,净化了营帐内的血腥味儿,用治愈之力助他疗伤,他这才渐渐转醒。
我看他悠悠转醒,便问:“你是谁?”
那个血肉模糊的人看见我之后,奄奄一息的说:“我是白泽……”
原来就是那个镇守天宫的白泽神君。
我危危眯起凤眸,用火扇子跳起他的下巴,阴森道:“就是你这家伙,杀光了我留在天宫的信使鸟吧,胆子不小啊,还敢来见我,恩?”
白泽倒在地上,一边咳血一边说:“求你,救救陛下……”
我的脸瞬间一片惨白:“他怎么了?”
白泽说:“我奉陛下之命令,一直在监视着婉素天妃。今日撞破了她通敌的事,她就用妖魅之术强占了我的身体,开启十三重天,盗走了昊天塔,还将我交给妖族,任妖族虐杀……”
昊天塔原为天界重宝,是上古第一神器,可吸星换月,拥有浩大无俦的洪荒之力,能制衡一切神魔,只要被吸进去,就会被散尽一身的修为。
我焦急的问:“华胥呢?他人在哪里?”
“陛下日前去了淇水驻军,那个女人暗算了我之后,立即动身去了淇水,打算在消息传到淇水前……动手……”
昊天塔虽然厉害,但是却不能吸收千军万马,它只能对于一人而已,婉素天妃很明显,就是想去收了华胥。
我即刻用凰令召唤魔鸢,让它启动八荒各地的魔鸢的分身来查找婉素的所在。魔鸢告诉我,现在这个时候,估计她已经进入淇水的地界了。
我问魔鸢说:“能不能让最近的信使鸟飞进淇水,去给华胥报信儿?”
魔鸢无奈的摇摇脑袋:“淇水被天族收服,布了结界,已经是从属于天族的地界了。我们魔族的信使鸟飞不进去,仙禽的凰令圣尊也都已经撤了。”
我的脸色一片惨白。
白泽绝望的闭上眼睛,想去死了一般:“来不及了……都是我不好,不应该对她手下留情的……”
就在我们大家都一片绝望的时候,少年怯生生的走了过来,小心翼翼的问:“灵儿姐姐,你们说的,有危险的那个人,可是姐夫?”
我一阵愕然:“少年,你一直都是称呼华胥天君做姐夫的吗?”
少年反而疑惑了:“灵儿姐姐,不是你让叫他姐夫的吗?你肚子里的小宝宝,不是姐夫的吗?”
我从未对任何人解释过我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少年又是如何知道?!
少年看我这么迷茫,于是大大咧咧的说:“灵儿姐姐,你还记得第一次和去莲泉宫和姐夫睡觉的时候,不是用了那个什么法阵么?好像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你现在也可以用啊。马上就能到姐夫的身边去救他了。”
我激动的抓着少年的双肩:“什么法阵?!我不记得了……”
白泽忽然睁开了那双被血渍染红的眼睛:“瞬移法阵!可以瞬间移动到某处,但是,那个地方必须有事先留下的印记。老大,你如果能瞬间去到陛下的身边,那就是,陛下的身上有信物,承载着这个印记!
信物?!我仔细一看周身,除了那条左腕上那紫色的琉璃链子不知道从何而来之外,我身上也没别的了。
少年眨巴着眼睛对我说:“灵儿姐姐,你在好好想想,你说过这个阵法很复杂的,可能是时间隔得太久了,你想不起来了。”
是有那么一点印象,可是我没时间想了!我立即祭出了紫霄冥王给我的三生石,双手结法印,将它融进我的脑子里。
我的记忆如同决了堤的洪水一般向我涌来!
这一瞬间,似乎有万万年那么漫长,那么煎熬。
待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已是满脸水泽,跌坐在地上。我这一生,过得是何其的惊心动魄,坎坷纠结!
少年立即过来扶我:“灵儿姐姐,你还好吧?”
我的眼泪还在往下淌,似乎根本就停不下来,我冷冷的说:“叫我圣尊。”
少年一愣,胆怯的用手搅自己的衣袖:“那,姐夫呢?”
我恶狠狠的瞪了少年一眼:“住口!”
白泽莫名其妙的望着我:“老大,你怎么了……”
白泽在太雍学宫里就拥护我,在我被陷天牢里探望我,在金蟾宫里拼死维护
我,不惜亲族为敌,这份情谊,我铭记在心。
可是,白泽被华胥洗掉了一段记忆,他在我被囚禁莲泉宫的时候,冒着生命危险来救我的事情,他已然不记得了。白泽也不知道华胥对我做过的那些混账事。
我任凭脸上的泪水默默的流淌着,我对白泽说:“本尊这一生,真正的知己至交也就你这么一个了,你就留在我这里好好养伤,无论如何我都会护你周全!”
说完,我就抬手化出了一张软榻,让白泽躺在榻上,然后喂他服下了一颗参丹。
白泽好感动,明明在笑着,却也哭了。
白泽忽然紧紧的抓着我的手说:“你快起救救陛下啊!你们两个都是我此生的挚友,我不想看到你们任何一个受到伤害。”
白泽太善良了,善良得让人心疼。白泽素来疼女人,也难怪他会栽在婉素的手里。
我咬牙切齿的说:“好,我这就去。白泽,你安心在我的营帐这儿躺着。”
说完,我大步走出了营帐,只留下白泽一人在我的营帐里休养。
一出营帐,我就将七禽五火扇抛给对少年,说:“少年,照顾好白泽,不要声张他是天宫守将的身份。妖族、魔族要是谁敢动他,就把我的火扇子亮出来,烧死他。”
少年看我如此重视白泽,甚重的点了点头
然后,我就转过身来,对魔鸢说:“传我的令,先锋营五万飞骑军立即奔赴淇水,不得有误!”
魔鸢问我:“那任谁做主将?”
我冷冷的说:“本尊。”
魔鸢大受鼓舞:“甚好!得知圣尊亲自领军,先锋营一定群情振奋!”
说完,就飞走了。
因为宝宝的缘故,我上不了战场,这是第一次。而且,我上了战场也杀不了人,因为,紫霄冥王前世就对我下了咒令,让我不得杀生。
我开始双手结印,这个法阵很复杂。
我现在是半神半魔,我即不受魔族的结界影响,也不会被天族的结界排斥,天地之间,我都能畅通无阻了。
金色的法阵自我的脚底升起,当我双手结完那复杂的法印之后,金色的法阵已然升过我的头顶,然后,我就瞬间消失了。
在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已经在华胥的身边了。
他站在淇水的边上,御水临风,身后是淇水的守军大营。
水色映着残阳,在水面上晕出一层有一层的碎光,很美。
他却淡淡的转头过来看我一眼,也不惊讶:“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我震惊于他的无惊无喜:“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能经常见到我?”
华胥并没有看我,只是望着暮光盈盈的一江淇水,似伤心也似悲哀:“以往都是在午夜梦回的时候,才能见着你,没想到我已经病入膏肓了,居然在青天白日下就能看到你的幻影。我真是,无可救药了……”
华胥竟然以为我是幻觉?!
我立即幻化出一柄羽刃,如凤鸣一般细微的破空之声,尖锐刺耳的惊醒了华胥。
华胥立即转过身来,一手接下羽刃,震惊的望着我:“你是……”
我含着泪,双眼熬得红红的:“魔尊,灵枢!”
华胥一言不发,就这么冰凉哀默的注视着我:“灵枢,对不起,如果你想要我的命,就拿去吧。”
愤怒到了极点的时候,我却张狂而放肆的大笑了起来,这个男人真是……够无耻的。他明明知道我下不了手!
我的笑声惊动了军营里守军,他们惊恐的望着我,魔尊!
华胥把我挡在身后,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还在我们周围打下了三重仙障,不让任何人靠近。
等我笑够了,我才用手挑着华胥的下巴,轻媚的一笑:“要你的命?啧啧,这么好的男人,我怎么舍得啊。还没有让你也尝尝这阶下囚的滋味,我怎么能够甘心呢?!你说,我要不要将你的衣服也扒光了,然后绑在床上,任我肆意赏玩,这才过瘾!”
华胥不敢看我一眼,目光只是淡漠望着远方:“这场战事结束后,等我将天君之位禅让出去,我随你处置。”
“等?!凭什么要我等?!凭什么你不愿意我就要顺着你的意思?!你当初囚禁我时候,可有尊重过我的一丝意愿?!一而再再而三的愚弄我,欺骗我,甚至还动手洗掉了我的记忆,还不止一次……在色!欲天里,你第一次轻薄我的时候就开始用这种卑劣的手段让我忘记你对我做的事情!”
气急攻心,让我一阵反胃,我扶着微微隆起的小腹,一阵干呕。
华胥赶紧过来扶我:“灵枢!小心孩子……”
我一把打掉他想要搀扶我的手,咬牙切齿的说:“这个孩子是我的一个人的,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天君请自重!”
华胥长叹一声:“还好,你总算接纳了这个孩子……灵枢,当初一心想打掉孩子,我真的
只是为了薄孩子才洗掉你的记忆,我并不是为了我自己……”
我恶狠狠的瞪着他:“闭嘴,我不想听你说话!你总有你的理由,可是你的理由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的那些‘无可奈何’,全都是因为你的私欲!”
我气愤的看着华胥沉默不语,我知道,他接下来又该跟我道歉了,可是,我不想听!
就在这时候,我看到了婉素,她已经赶到了淇水。她暗地里揣着昊天塔,正在华胥打下的仙障外焦急的徘徊着,她离我们太远了,而且有仙障当着,她也没有把握能将我们全都关进昊天塔。
一旦我和华胥,两个其中一个逃脱昊天塔,那么凭她的这点浅薄的修为,她就死定了。
她现在肯定在纠结,到底是马上逃走,带着昊天塔去投奔仓宸,还是来到我和华胥的身边,趁我们两个抱在一起的时候,用昊天塔将我们一齐收了。
我心中狠狠的下了个决心,这次一定要将婉素宰了,这个女人从头到尾一路陷害我,她对我做的事,我觉得无关痛痒。但是她伤害了御影,伤害了白泽,我要她的命!
华胥在我的眼中看到了杀意,于是,挡在我的面前:“灵枢,她交给我,我已经知道她就是仓宸的奸细。”
我却将华胥一把推开,怒喝道:“离我远点!”
我没有告诉华胥实情,我既要宰了婉素,我也要昊天塔,昊天塔可是上古第一神器,这么上好的一块肥肉摆在我的眼前,不吞了,对不起自己。
御魔 167
? 婉素看到我携着倚天大刀,气势汹汹的杀向她,她立即躲到了那些守军的后面,让淇水的天族将士挡在她的面前。
华胥不想看到天兵跟我动手,于是立即对着天族的士兵下令道:“天妃通敌叛族,已经证据确凿,尔等速速拿下!”
一瞬间,天族士兵的长矛又指向了婉素。
婉素知道她的事情已经败露了,脸色都变青了,扭头就想跑绂。
我回过头来狠狠的瞪了华胥一眼,想跟我抢人,一会连你都一起抢走!
我的五万飞骑恐怕还要一时半刻才能到,我得拖延时间。
我在腹中细细的掂量了一回,我决定用御魔戒,把他们困在魔天幻象,来拖延时间。这是我第一次在公开的场合使用御魔戒。因为御魔戒在名义上是魔君才能持有的。魔君才是魔族地位最高的桶治者,我这用了一次,怕是要将御魔戒还回去给他了。
我祭出了御魔戒,盘膝而坐双手结印开始做法,自我脚下升起纯黑色的魔阵。。十六天魔舞的幻象开始在浮屠石的上空舞动,轻灵而奇诡的旋律仿佛从虚空的异世中传出来,带着有着能够牵动人神魂的魔力逼。
在场所有的人,魔性正在渐渐苏醒。
耳边一声传来了华胥的苦口婆心的劝慰:“灵枢,为了孩子,积点德!诱众生入魔,是违背天条的!”
华胥被挡在我那个黑色的魔阵之外,我没有看他,只是在冷笑:“宝宝不是还有你这个好父君给他积德吗?孩子将来成神还是成魔,应该由他自己来选,你凭什么替他做选择?!”
说完,我就开始集中精力开启魔域的门扉,空中十六天魔乱舞,旖旎红光不间断的映红了天宇,把整个天空都映射得异常的瑰丽。
就在我专心致志的做法的时候,天际传来一阵萧杀的龙吟之声传到我的耳边,我抬眼一看,华胥已经化身成一条黑龙在天空里游弋着,用周身的鳞片碾压着空界中的幻象,十六魔天的幻象渐渐的开始产生了裂痕nAd1(
华胥当真是要处处与我作对!
眼看着婉素和众天兵已经渐渐的脱离了十六天魔的幻象,我有些心急。本来想把他们都困在魔天的幻像里拖延时间的,我并不是真的想诱这些人入魔道,因为这些人,我一个都看不顺眼!但是华胥要与我做梗的话,我就只能改变策略了。
我双指一扣,将十六魔天的幻象全部集中到婉素一个人的身上,我要集中精力对付婉素,诱她入魔道,然后让她听我的御魔令。只是,不能分心,如果没有人为我护法,我中途被打断的话,我很有可能被反噬。我只能赌一赌华胥会护着我了。
众天兵得到释放之后,都有些头脑发懵。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先进攻,因为他们的陛下之前就下了命令让他们不得攻击我。
此时,他们更是各个都望着华胥听他的命令。
华胥看我收起魔天幻象,只对婉素一人,他也从天空里落了下来,由龙化为人形。
华胥在我的魔阵之外苦口婆心的劝我:“灵枢,我知道你恨她,但是,你把她交给我处治,我绝对不会轻饶她。”
我尖酸刻薄的说:“怎么?心疼啦?也对,我们都已经过去了,现在陪在你枕边的是这个女人,她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天妃。”
华胥不知道我另有目的,只当我是为了他吃醋,为了以前的过往而生气。所以,他也默认了。而且,他还禁制天兵来打扰我,以免我被干扰,被御魔戒反噬。
终究我赌对了,他果然会护我。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心魔,十六天魔舞,是专门引六道众生入魔的大法门,每一种天魔都会激发人内心的一层谷欠望nAd2(像婉素这样谷欠望深重,贪生怕死,活着只为了自己的人,要诱她入魔道,简直是易如反掌。
因谷欠成魔的魔类在我们魔族都会受到歧视,因为比较低等。土生土长的魔族人一般都是心性成魔。不过,不管是哪一种魔,都会受到御魔戒的控制。婉素这种小角色,怎可能知道御魔戒,也从没见识过十六魔天。魔域的门扉最终将婉素彻底的吞噬了。她的灵魂上烙下了魔族的印记。
我这才撤了十六魔天。
华胥站在一旁,显然很是担忧。御魔戒的威力强大,其主容易被反噬,我倒是没什么,身负几万年的修为,又是火凰,只是宝宝这么小,不知道受不受得住。
华胥这是担心他的孩子被诱入魔道,或者受到损伤。
婉素此时脸上带着贪婪而又丑恶的嘴脸,因为刚刚在十六魔天的幻像里被太多的谷欠望诱惑着,满足着。她的嘴角竟然还留下了一丝口水……
我都不想多看她一眼,真的好恶心。
我持着御魔戒,站在婉素的面前,冷冷的对她说:“本尊以魔戒之主的身份命令你,把你想用来对付华胥的宝贝交给我,然后,自行了断!”
华胥还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却十分谨慎的目不转睛的望着我。
当婉素在掌心里祭出一个雪白玲珑的宝塔,华胥恍然明白了,这就是昊天塔。
趁着华胥恍然大悟之际,我干净利索的收下了昊天塔。
然后,我转过身来,对着华胥冷笑:“天君,我这次是专程赶过来救你的,收点小小的报酬不算过分吧?”
华胥脸色都青了,不知道是愤怒还是恐惧,他一字一句的说:“昊天塔是天界重宝,绝对不能落入他族之手,魔尊要是不将其归还天族nAd3(今日就休想离开淇水。”
我托着手中的昊天塔,扬眉道:“天君,你要不要赌一把,我敢不敢用昊天塔收了你,将你这一身傲世的修为都散了。”
华胥的脸,黑得可以:“灵枢,你不明白,昊天塔在你的手上,太危险了!”
我狠狠一瞪他:“是啊,昊天塔在我的手上,对你来说是太危险了。”
华胥的嘴角隐隐的动了动,祭出了龙渊剑,看来是下了决心要跟我打一架了。
我燃起了天火法阵,万千的羽刃携着天火攻向他。
长剑抵挡我羽刃的攻击,影舞缭乱的剑花,招式凌厉。在场所有的人看着那华丽诡谲的剑法,都在目瞪口呆。
我危危眯起双眸,根据华胥对抗羽刃和天火的身法和速度,来估测我与他硬碰硬有多少胜算。
估计我的胜算不大。速度和力量我都不及他,法力他也是略高于我。
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奇迹,才三万岁,我的道法就能精进到与伏烛那条三十万年的蛇魔旗鼓相当的水平,因为我是天地孕育的火凤凰,品种优良,得天独厚。可是,华胥明明只是纯种的天龙而已,凭什么他才四万岁道法就能高出我这么多。我隐隐记得,一千年前刚入太雍宫的时候,他还是打不过我的。后来让天雷荒火劈了一回,他就迎头赶上,把我远远的甩在身后了,而我却还没反应过来。
这简直就是逆袭。我越来越怀疑华胥的真正品种了。
悄悄的抬头望了一会天,怎么我的飞骑军还没到?莫不是……出事了?天火法阵和羽刃只能用来拖延时间。我最厉害的法器七禽五火扇不在身边,即便是在我手上,我也未必打得过他,因为龙拥有强大的御水之力,刚好是我的克星。
夜幕,以一种诡异而氤氲的姿态,降临了,像是迫不及待的将最后一丝光明也吞噬,周围忽然冒出了一股来自地狱一般阴森恐怖的气息。
地面在微微的震动,翻滚着不可思议的形态。
我和华胥都不约而同的,停手了。我们看着地面,破土而出的竟是一些骷髅,双眼血红,正以一种恶鬼觅食的姿态从地狱里爬出来。
我的脸色刷的一下白了,这是什么情况。
我转过脸来问华胥:“仓宸说,尸魂印是被你抢走的,尸魂印在你手上对不对,从地狱里召唤亡灵来做鬼兵,不是你们天族的作风把!”
华胥闻言,立即在空界祭出了一个形状诡异的夜紫色印记,凛声喝道:“冥界恶鬼,速速退散!”
鬼兵们没有听令,而是迅速的扑向天兵天将们,去寻找新鲜血液的所在,阳间的血和肉对冥界的恶鬼来说,最天底下最美味的东西。
浓烈的血腥味和毛骨悚然的阴寒让我一阵呕吐,估计是吓到宝宝了。看华胥喝退众鬼失败,我就知道了,华胥当初肯定是被仓宸坑了。
华胥看我一个劲儿的呕吐,他没有避嫌,而是直接飞到我的身边来照顾我。
我警惕的望着他,不让他碰到我。
华胥叹了口气:“现在情况有些特殊,你我暂时休战,可好?”
我默默的瞟了一眼数量越来越多的鬼兵,勉为其难的答应了:“好。”
华胥说:“鬼兵虽然不会死亡,但是怕光怕火、天火之光最盛。但是天火耗费你太多的法力。你的身体受得了吗?”
我点点头:“数量不多的话,应该没问题。只是我的七禽五火扇不再身边,要引出天上火就没这么方便了,我要一直结法印,维持天火法阵的。”
“我为你护法。”
没想到,鬼兵还是出世了。那些地狱来的饿鬼们扑向天族士兵,就算被刀剑砍断了手脚也依然扑过去一阵狂撕乱咬,周围一片血肉横飞,遍地哀嚎。
有华胥为我护法,我安心的闭上了眼睛,不去看那些血腥恐怖的画面。
双手结法印,我召唤出了一个比刚刚更加巨大数倍的天火法阵,因为这个天火不是攻击用的,而是用天火的光芒威慑鬼兵,因为就算是天火,都没办法将鬼兵消灭。鬼兵是杀不死的。
熠熠夺目的天火之光照亮了整个夜空。鬼兵们惊恐的又争先恐后的爬回了地里…..。
就在这个时候,仓宸出现了,仓宸紧紧的按着婉素举刀自裁的手,愤怒的问道:“你怎么了?为什么要自杀?!”
婉素此时一双全黑的眸子,神情恍惚,正在瑟瑟发抖的握着一柄小刀,对着自己的胸口
想Сhā下去,但是又害怕。
透过晃耀的天火之光,我看见仓宸恶狠狠的望着我:“是不是你?对她用了十六魔天?”
我不敢松开手上的法阵手印:“是。要不是看在她有了孩子的份上,我恨不得马上就将她撕成两半。只要这个女人还念及孩子,还有求生的意念,她就得拼死抵制我下的命令。但是,她必须时时刻刻都要用意志力去阻止自己自杀,至于她什么时候会崩溃,不堪重负举刀自裁,那也是早晚的事情。”
仓宸没有发怒,嘴角去露出了一丝嗜血的笑容:“圣尊,他们都说你光明正直,依我看,你才是真正的恶魔,杀人不见血。”
我漠然的说:“我不希望被这样一个女人的血,脏了手。我要让她活着比死了更痛苦。”
如此一来,就算婉素求生的意愿强,能够一直活下来,那她也没有多余的心里去算计我了。
我的额头上冒出了汗,天火法阵消耗的法力是在太多。
华胥看在眼里,他不顾天火的灼烧强行进入天火法阵,为我过度真气。
仓宸一掌打晕了挣扎着想要自杀的婉素,然后用尸魂印召唤出了更多的鬼兵。
华胥立即下令天族士兵御敌。
也许是被坑了,华胥有些不大开心,他质问仓宸:“那日你给我的,难道不是冥王的魂魄?!我可是亲自从你的手臂上,将它削下来的。”
仓宸说:“那日,你拿走从我手臂上削走那一块皮肉,是真的‘尸魂印’,不过,你走了之后我才发现,这个印记已经深深的镌刻入了我的骨髓∠霄冥王的一魂一魄你只取走了一魂,我早就在你来之前,就已经将魂和魄分离了。就在昨天,我刚刚才把尸魂印彻底的修复完工了。”
就在夜幕彻底降临的时候,我的飞骑军才感到此处,比我预期的时间足足晚了三刻。
我看那五万飞骑黑压压的飞过来,心中一片欢呼。
是只,看得出军队刚刚跟天族的士兵交战过,他们应该是不顾一切的冲到淇水来的。
仓宸应该是收到了婉素的密报火急火燎的赶过来的,没有带上妖族的一兵一卒。
但是,仓宸没料到我会有援兵,眼下的局势突变,仓宸从刚才对我恶狠狠的相视,立即就变成了亲近柔和,他对我说:“圣尊,我现在手握能够控制鬼兵的尸魂印,而您的飞骑军也到了,我们何不就在此处,将天君一举拿下?!”
我句话才惊醒了我,我差点忘记了,我和华胥是敌对的。虽然仓宸刚刚起来连我也一起绞杀的念头,但是,我就是要和他这种卑鄙无耻的小人联手。有利用价值的时候,我们就相互利用,一旦失去了利用价值,就毫不留情的舍去,一点都不用顾及什么道义。跟仓宸和做虽然让我觉得恶心,不顺服。但是,利用他、或是抛弃他的时候操,我没有一点心理负担。
此时淇水的天族守军薄弱,天族的天君又正好在此处驻军,却是个好时机。
我立即将天火法阵熄灭了,鬼兵们失去了天火光芒的威慑,一个一个又摇摇晃晃的从地狱里爬了出来,寻找新鲜的血肉。
我对华胥说:“我数十下,你从我的身边离开,回到你的军中。十声之内,我绝对不从背后偷袭你。”
华胥显然已经明白了我的选择,他似乎是含在嘴里说的,那一声不真切,但我还是听到了。
“灵枢……”
我狠下心来:“一,二,……”
华胥背过身躯,走向了天族的军营,那个背影无限落寞,一大片白衣在无尽黑暗的夜风里苍劲的飞舞着。
我对着魔族的将士们下令道:“我魔族将士听令,向淇水天族驻地,进军!”
全军一片情绪高昂,群情振奋。
因为我怀了孕,我化不出火凤凰那光芒万丈的真身,所以我只能坐在一只飞翔的蛊雕的身上,密切的关注着战事。
鬼兵,不愧是天下最恐怖的士兵,来自地狱的最深处,阴狠残忍。但是,我逐渐发现了,那些鬼兵根本不受仓宸的控制,也分不清谁是敌人,反正是见着活的就冲上去撕咬,竟连我魔族的士兵都有撕咬。
仓宸知道婉素要来暗算华胥,婉素既然着了十六魔天的道,那他便是明白了那昊天塔就在我的手上,仓宸对我很是忌惮,于是躲我躲得远远的。他一直在摒神静气的召唤鬼兵,看他那艰辛的表情,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似乎无法控制这些鬼兵。
忽然,四方战鼓擂起,远处又是一片黑压压的天兵天将飘过来了,天族的龙旗在月光下猎猎飞舞。华胥的援军,到了。
我望着从地底下蜂拥而出的鬼兵,头皮发麻。若是冥界之门就这么一直打开,而仓宸没办法控制住,那怎么办?
我危危的眯起凤眸,立即命令全军撤退。我俯视着身陷在天兵和鬼兵交战中的仓宸,冷笑着对他说了一句话,他的脸色数年刷白,然后愤怒的望着我。
我没有下令让任何魔族的去
援救他撤离,仓宸就被淹没在那一堆地狱里涌出的骷髅之间。他就自求多福吧,我看他说不定也会被狂暴的鬼兵咬死的。
这个时候,我们魔族撤退,才是最明智的选择。只要有仓宸的鬼兵在,天族不管来多少都天兵都会报销掉的。除非天族能撑得到黎明时分。鬼兵们看到太阳就会惊慌的找地方不见天日的地方躲起来。
我抬头望了一回天,今晚,恐怕这血要把月亮都染红了。
魔族大军撤回大本营,可是路走到一半的时候,终究还是只身一人折了回去。
这次我没有用瞬移法阵去到他的身边,我捏了隐形的结界,腾云回去的。
我一路沿着淇水,逆流而上,这一江淇水都是浓浓的血腥味儿,让我的宝宝很不舒服,一阵一阵的想作呕。
我轻柔的拍了拍微微隆起的小腹:“宝宝乖,再闹就打屁屁了。”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是为什么折回来的,也是,是想趁他重伤的时候,将他掳走,然后找个山洞关起来。这样,天族也许会不战而降。就算不降,也支撑不了多久。
我预料得不错,仓宸果然没有办法控制鬼兵,天族士兵已经在催死挣扎了,但是,那些鬼兵还是在源源不断的从地狱里怕处理,而且是越来越多的趋势。
我高高的站在云头上,隐匿着行迹,在下方一片厮杀的战场上,没想到天族的士兵们这么快就要全军覆没了,我还以为他们能撑到黎明时分,找寻着华胥的身影,却找不到。而仓宸也不知道所踪。
我有些着急。
单身弱智商 168
我想用瞬移的法阵去到他的身边,可是又不知道他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贸然过去,万一两个都身陷险境,那可如何是好!?
我只能耐着心中的焦躁,借着月光在这一片厮杀不尽的修罗场里搜寻着他的身影。
忽然,又是一阵天崩地裂的巨响,不远处的一片密林被一条巨大的蛇压倒了一大片,我鄙视的想,仓宸这个家伙真是除了靠蛮力,再无半点特长了,恩,蛇身特长倒是真的砦。
还好这次不是个谷地,不用担心被活埋。
我立即奔赴过去看个究竟。
果然,远远的就看见一条巨大无比的黄绿相间的大蟒蛇,狂暴的扭动着身体,但是却好像被什么东西克制住了,身体没有想上次在谷地一样越长越大。
飞进了一些,我才看见震住仓宸的是八十一把龙渊剑!八十一把龙渊Сhā在巨大的蛇身上,宛如细针,每一把都Сhā在蛇身的要害之处。居然化出了八十一把,这个程度字已经是登峰造极了。看来华胥在我的面前都留了一手,我以前一直以为他只能化出二十四把龙渊而已。
而华胥一手控制着龙渊***大蟒周身之要害处,另一手还护住一个一身是血的重伤女子,免得那些恶鬼伤到那女子。那个女子一身皆是被恶鬼咬伤的窟窿,由于尸毒中得太深了,伤口汩汩的冒着黑血。虽然是夜里,但是我看得分明,那个女子一头耀眼的银发!
华胥在苦苦的支撑着,由地狱而来的恶鬼像潮水一般涌向他们,可是,华胥一面对付着仓宸,还一面照看着这个一心一意跟在他身边的女子,没有让恶鬼们再接近她分毫鳏。
那一瞬间,我眼睛就像被一层薄冰覆盖了一般,又冰又痛又模糊。目光坚毅的女子和顶天立地的男儿,这幅画面生生刺痛了我的眼。
我现出了身形,在云头的看着华胥和星苑相互守护着彼此,目光冰冷,神情漠然nAd1(
忽然间,我想起了紫霄……
我化出了一支翠笛,轻轻的放到唇边上,凭着前世的记忆,吹奏起了无忘曲,那是冥王教我的。空灵而悠扬的曲调,化成一圈又一圈美丽的紫色涟漪,从嫣润的红唇边渐渐向无边的夜色扩散,我的长发在腥风血雨的月光中,轻舞飞扬着,妖异而美丽。
华胥寻着飘忽而诡谲的笛声抬起头,猛然看见我,深深的凝望着,目光即眷恋又迷茫。
他知道我是为他而来,但是他却不明白我的目光为何如此寒冷。
下界浴血厮杀的鬼神们这才注意到了我的存在。
鬼兵们听到这个曲调,都停止了撕咬,抱着脑袋蹲在地上瑟瑟发抖。战场的局势立即反转,天兵天将们虽然没有对付鬼兵的经验和技术,但是,他们全都挥舞兵器的将那些骷髅和饿鬼都撂倒在了地上,可是,鬼兵们不会死,即使他们倒下去了也会再次复苏,那也只是一会儿的功夫而已。
而那条被华胥牵制的大蟒蛇却冲我怒吼:“魔尊!你背弃了我们之间的约定,刚刚弃我而去,现在又回来帮助天族,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的王图霸业,就为了这么朝三暮四的小白脸就要放弃了吗?!”
我轻轻放下唇边的翠竹笛子,冷冷的说:“刚刚你不是也动了要杀我的念头吗?我都没怪你,你倒反咬起我来了。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要看你们两败俱伤,谁要是处于弱势,我就帮谁一把,我要你们都斗到奄奄一息。你们应该知道昊天塔就在我的手上,别惹我。想活命的话,就看准时机致对方于死地吧。”
我的无忘曲一停下,鬼兵们又开始复苏了,本来是趴在地上的,现在一个一个有恢复了嗜血的狂暴。
刚刚鬼兵们因为无忘曲而停止攻击,一位天将趁机来到了华胥的身边:“陛下,我们要不要撤退nAd2(”
华胥说:“不可。若是我们对鬼兵弃之不理,饿鬼夜行,唯恐流窜到人间。让离吾元帅带兵火速支援淇水,副元帅镇守天宫。我们一定要抗住,就算不能将恶鬼逼退,也要坚守到黎明!”
华胥明明是对的天将下令,但是他的眼眸却一刻都没离开我。
天将得令之后:“是,末将等一定血战到黎明!”
华胥深深地望着我半天,才对我说:“灵枢,你刚刚吹奏的是什么曲子?”
我冷笑着说:“无忘曲,是当年紫霄君上教我的。他告诉我,若是以后遇到冥界饿鬼,只要吹奏此无忘曲,饿鬼就不敢伤害我。每一次吹奏这个曲子,我总能想起紫霄君上待我的种种好,他虽然目空一切,却处处以我的喜好为先,让我心动不已。”
我瞟着华胥渐渐发白的嘴唇,嘴角抽动着:“灵枢,无忘曲可以压制鬼兵,你继续演奏……”
他说不下去了,紧紧握着的拳头青筋暴露,星苑贴在他的身边,在一旁看得心痛不已。
我勾着唇角,残忍的笑了笑:“你是在命令我么?你是我什么人啊,你敢命令我?!不过,你若是放下身段来求我,我还会考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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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刚刚受了内伤,华胥这时候气血攻心,吐了一口血,艰难的说:“我求你……”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眼睛有些湿润。你求我……哪怕我会想念起我曾经思慕了千万年的男人,他也在所不惜。
他是天下人的天君,却不是我的。
星苑看不下去了,她搂着华胥的手臂对我怒目圆瞪,一边吐血一边说:“枉费陛下对你一片深情……你怎么这么羞辱陛下……”
我看华胥的身上完好,却也沾上了黑色的毒血,估计是抱过星苑了,从她身上沾过去的,我的心很不爽nAd3(
看星苑将他那手臂搂得这么紧,华胥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大概,是他已经习惯了。本来在认识我之前,他和星苑早就是‘老相识’了,这点亲密的小动作他也许早已习以为常。
我于是我就更不爽,我立即化出神扇,一把扇飞了她。
华胥没来得及拉住她,就让她远远的摔在了地上,因为他又要用法力制衡着这条大蟒,也无法过去搀扶她。
华胥的声音里带着恳求:“灵枢,当我求你!”
我高高的站在云头上,对着华胥狡黠的笑了一笑:“不好意思,我现在又改变主意了,就算你求我,我也不会帮你震慑那些鬼兵的。此时,正是削弱你们天族战力的最佳时机。我置身事外,最好。”
星苑立即从地上爬起来,铿锵有力的对着华胥说:“陛下,不要求她!你是我们天族天君,我们天族儿女,誓死捍卫天族的尊严!”
我不禁感叹,我刚才好心,用神扇扇了她那么一下,没想到竟然让她伤好得这么快,嘴巴也这么利索了。
不过,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真心的由衷的长叹了一声:“星苑,你怎么头脑简单成这样。这个选择题,明明就是我在考量我在他心中的分量。你居然还能扯到民族大义上来。你就这点智商,难怪留不住华胥的心。”
星苑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我说的是事实,这也正是为星苑小姐这么美丽的女人痴爱他着却没有结果的原因。以前我不懂,现在我明白了。
星苑不明白,像我和华胥这个位子上的人,我们心机城府已非常人能及。我们都已经无法和太单纯或者心智不足的人正常交流了。我们越往上走,就会发现自己越孤单,因为太多的人看不懂我们的心,也听不懂我们的话。
华胥忍了许久,但还是跟我解释了一句:“灵枢,我与她之间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
星苑听了这句话,像是终于得到了审判一般,眼泪立即滚了下来,然后飞也似的跑开了。
我冷哼一声:“是么,那当初我与星苑在人间相遇,你还特意洗掉了我与她相见的记忆,你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你怕我知道有这么女人的存在,不是么?”
华胥显然又被我戳中了要害一般,不言语了。
忽然,平地刮起了一阵狂风,参天的古树白纷纷连根拔起,八十一把龙渊被尽数震飞了。
仓宸并不是省油的灯,趁着华胥为我分心的时候,开始了反~攻。
我还未来得及打下结界保护自己和宝宝,一重厚厚的仙障就打在我的眼前,这道带着他的气息,保护着我。
仓宸这条臭蛇,什么本事都没有,就知道靠着重量和体积去碾压对手,我那狐狸哥哥傲世的修为就这样被他糟蹋了。我重重的叹了口气,难不成仓宸还想膨胀到把天都捅破了?
华胥驾驭着八十一把龙渊剑,继续攻击着那条逆天巨蟒。
我怕伤到我家宝宝,于是挪远了一些。心中暗想,要是我那狐狸哥哥在救好了,他有天链,可是稍稍困住他一下,万一仓宸已不小心把自己撑到爆了,那多恶心?
我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我对华胥说:“天君,我告诉你一个法门,攻击仓宸的腚眼,可以让妖气泄露,因为他吞噬了太多的妖物,他难以驾驭这些妖气。”
那一刻我看到了华胥凌厉的眸子里露出了一丝……难为情。
我估计龙渊剑肯定会闹情绪的。这么出名的神器,居然要Сhā一条蛇的腚眼,有***份了。
仓宸一听,自己的弱点被暴露出来了,立即狂扭着身躯想在华胥找到他的腚之前,把华胥碾压了。
我站在云头上,时时刻刻关注着下方的战事。
华胥受伤可以,但是不能死!
忽然,有一只奇怪的恶鬼,异常凶残的从恶鬼丛里窜了出来,一路向咬死了好几只挡路的同伴,它目的很明确,挥舞着鬼爪直奔华胥。
我的心头一惊,这是哪里来的鬼?!
华胥此时却是专心致志的对付仓宸,他丝毫没有意识到有一只了不得的恶鬼能够冲破他布下的重重仙障,正朝着他杀过来。
我来不及多想,立即附身冲了下去。
就在那只恶鬼离华胥只有三丈远的地方,我挥舞着一天,一刀斩下了它的一双鬼爪,然后将它一
脚踹飞!
我和华胥背靠着背,华胥似乎有些责备的语气:“你下来做什么!快离开这里,到安全的地方去。’”
我没有动,若有所思的注视着刚才那只袭击华胥的恶鬼,恍然的说:“没那么简单,这只鬼有自己的意识,它是新死,而且怨念特别重。华胥,你看她恶毒的盯着我们,肯定是我们的老相识。”
我和华胥一起望向那只即使断了手也向我们袭来的恶鬼,我们心中明了,这只鬼是婉素。
还真是做鬼都不会放过我们啊。
恶鬼的身上有尸毒,怨恨越重,尸毒越重,如果能咬上让自己生前怨恨的人,那这尸毒就更加毒上加毒了。
我猜,婉素最恨的应该是我,就算化成厉鬼也想将她生吞了。按理说,婉素做过这么多的缺德事儿,应该是要下地狱的,但是,碰巧仓宸打开地狱之门,婉素就直接留在在阳间化成厉鬼了。
华胥怕我不知道,专门提醒我:“灵枢,快点离开这里,再多只厉鬼我也应付得来。千万不能让她碰到你,她的尸毒对你来说是最毒的!”
我嘴角挑起一个嗜血的弧度,化出了倚天大刀,指着婉素:“正好,杀鬼我不会触犯咒令,而且鬼还能杀无数次,也该让我好好出出这口恶气了!”
华胥家劝我不听,只好叹着气又在我的身上加了一重仙障。
可是,我们还是小看了这个女鬼了,她当过仙,当过妖,还被我诱入过魔道,什么仙障,魔障,妖障她都是不怕的。
就在华胥和仓宸斗法僵持不下的这段时间里,我杀了她十次。
第十一次,我一刀将她的残骸钉在地上,抱怨着对华胥说:“我受不了了,这鬼好烦!怎么杀都杀不死!华胥,你说怎么办?”
华胥倒是对仓宸破有耐心,他已经席地而坐,专心致志的对付这条同样难缠的大蟒蛇了。
由于法力消耗太大,华胥的额角滴着冷汗:“灵枢,你试一试无忘曲,看能不能压制得住她。”
我心想也是。无忘曲是震慑亡灵的,趁着她死了还没复苏的这段时间,我立即化出一支翠竹笛,放在唇边吹奏起了无忘曲。
仓宸怕我的无忘曲将他的鬼兵都吓退回到冥界,仓宸开始发狂了,他催动着尸魂印,将冥界之门开到最大,让数以万计的鬼兵从地狱里引出来。
华胥的脸色瞬间一片铁青,他将自己的法力收回来,制作了一个巨大的仙障阻挡着冥界饿鬼来到阳间。
华胥吃力的支撑着,满头的大汗:“这个冥王只怎么当的?冥界之门大开,这么大的***动他居然无动于衷……”
地狱深处吹来的阴风呼啸着,把我的翠笛声都淹没了。恶鬼们的哀嚎声响彻了夜空,疲惫不堪的天族士兵们绝望的望着即将出世的万千鬼兵,他们用手中的兵器支撑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守望着黎明的到来。
我想,这是一场浩劫。
仓宸召唤了比原先多了十倍的鬼兵,数以万计。它趁着华胥分散神力封锁冥界大门的时候,幻出了人形,趁机溜走,隐匿了行迹,我心里暗骂,这个可恶的家伙,引出了恶鬼,自己却先逃跑了。
我远远的对华胥说:“我快走,这里的局面已经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了,不管什么事情,等明天天亮了之后再说。”
华胥却是犟得很,说什么都不肯离开,依旧用自己的法力死死的定住冥界的大门,不让恶鬼出世。
我真想将他敲晕了拖走!
就在这种不祥的时刻,我有些心惊肉跳,忽然天空呼啸而来一阵腥风,被血染红的月色里,忽然晃出来一道苍白的孤光,从晦暗的深夜里,直直的劈向华胥的后背。
我大惊失色,蛇骨鞭!如同我的七禽五火扇是与生俱来的法器一般,毒蛇类的与生俱来的法器就是蛇骨鞭,但是,没有那一条毒蛇愿意用蛇骨鞭,因为这是他们自己的骨头所化,虽然蛇骨难缠而且剧毒无比,但是一旦被对手搅断了,那蛇也就是必死无疑了。
我不知道仓宸拿来的勇气要和华胥一绝生死。
我想冲过去救华胥,可是,婉素恶鬼却在这个时候复苏了,死死的抓着我的双脚不放。
我深吸一口气立即削下自己手臂上的一块手,那片血肉掉落在地上,这厉鬼看到了仇人的血肉就像看到了这世上最美味的东西,一张口就咬住了,兴奋的嚼着,看起来十分的餍足。
我叹了口气,就算死了都也是只趣味低级的鬼。
我用自己的血肉喂厉鬼之后,就迅速的挣脱了她的束缚,即刻飞道华胥的身边,用羽刃挡开了仓宸的攻击,因为倚天大刀正婉素钉在地上。
仓宸偷袭不成,一击不中,愤恨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就隐匿在了黑暗之中。毕竟,仓宸是个很怕死的人,蛇骨鞭用了一次未成功,他心有余悸。我估计仓宸也是被华胥伤得不清。
华胥知道我在护他,立即转过头来问我:“灵枢,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
!”
我一头撞在他坚实有型的后背上,没有言语。
蛇骨鞭的末端,是一只蛇头,我刚刚挡开那一鞭子,不慎被手背被咬了一口。
蛇毒的毒性渐渐的在我的体内发作。
我靠在他的背上说,轻轻的说:“我没事,我就是太累了,你让我靠一会儿吧。”
华胥心疼的应了一声,继续用他的法力拼死挡住冥界之门的恶鬼涌向三界。他不知道我中毒了,不过就算他知道了,他也不会停下来管我的,毕竟,苍生比我更重要一些。
我本来以为我撑得住,可是没想到仓宸的毒这么厉害。我道业属火,如果是阴毒,很快就能被我化解了。可是偏偏仓宸毒功太差,他必须借助植物的毒来修炼,所以他的毒是木毒,与我体内的火性结合,刚好得到助益,大有越毒越旺的趋势。
好难受,那种毒液在自己的身上肆意蔓延的感觉就好像是身体正在被吞噬一般,让我感到一丝恐惧。
我将自己的脸埋在他宽阔的背上,鼻息里都是他的清雅的香气,这种味道很催眠,让我沉沉的睡去。
华胥也就当是我睡着了,不忍心吵醒我。如果,他知道自己的女人就站在他的背后,中毒身亡了,不知道他有多难过?
我死死的咬着唇瓣,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水,我不知道他有多难过,我只知道自己此刻真的很难过,可是我不想告诉他。
我想要你 169
我死死的咬着唇瓣,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水,我不知道他有多难过,我只知道自己此刻真的很难过,可是我不想告诉他。
我想我是在逞强,也许是在赌气,也许我也是不想让他分心。这个男人把天下都抗在肩上,我不知道他究竟能撑到几时。我对苍生没兴趣,我只想过我自己想要的生活,跟随着自己的心意,真实的活下去。所以,我和他不是同道中人。
还好刚刚手臂上削掉的那块肉,让我流了不少的血,也排出了不少的毒性。不然,我想我也许会死了燠。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身体和心都已经渐渐的冰凉了,四肢麻木失去知觉,我感觉到四周渐渐的安静下来了。
我轻轻的问他:“天怎么还不亮……我都快撑不住了……”
我的问题让华胥全身都微微一震:“灵枢,天已经亮了,难道你没看见吗?”
我已经无力回答了,也什么都看不见了。
当我从他的背后滑落的时候,我听到了他如同愤怒一般的咆哮:“灵枢——”
隐约的,快要倒地的时候,一双冰凉的大手把我拉住了…旖…
好像过了很久的样子,再醒来的时候我在一间小竹屋里,耳边还有潺潺的流水声。
清泉和绿竹是我最喜欢的,鼻息里全是竹子清新的气息,可是手脚依旧麻得厉害,还一阵一阵的头晕恶心。
一抬眸,我就看到了坐在我床边的华胥,他也是累坏了,整个人都沉沉的睡着。
我的长发铺在枕上,宛如一潭沉静而美丽的湖水,而他就趴在我的长发上,半张俊脸淹没在我的长发里,尽情的嗅着我的发香nAd1(
我尝试着动了动身体,想坐起来,却惊动了他。
他看我想坐起来,立即来扶着我,让我靠在他的怀里:“灵枢,你醒了,有没有哪里疼?”
我摇摇头,虚弱的问:“这是哪里?”
“人间。”
我中毒太深,此时头脑不大好使了,也懒得去想,于是我就直接问他:“我们来人间做什么?”
华胥的胸膛微微的颤抖着:“因为我们已经没有地方可去了。天族容不下你,魔族容不下你。我要照顾你,就只能带你来人间了。我用神帝印和你的手印打开了神魔之门,你放心,所以我们两个的神魔之力都没有受到损伤。你安心在这里养伤,什么事情都不要管,我们在人间待一个月,神魔的世界才过去一天而已。”
那也就是,我们在人间待上十五天,神魔的世界就会进入了一天之中的黑夜,那鬼兵就又要肆意横行了……
我脑子好像也有些中毒了,转得特别慢,我问他:“那宝宝呢,宝宝待在凡间,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华胥揉着我的头发,轻声道:“宝宝没事,就是它在凡间,无法正常的长大了。你也应该知道,我们在凡间修炼,修为增长是微乎其微。哪怕是人间的妖类,他们也是很弱的,都是想回到妖族的地界去修炼。先不要管宝宝了,宝宝很强壮,现在最要紧的事情就是照顾好你……”
华胥忽然喉头有些哽咽。
我迷迷糊糊的问道:“怎么了?你怎么这么难过?难道是我的毒,无药可救了,我快死了吗?”
华胥一听,把我搂得更紧了些:“有我在,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只是,不要再有下一次了!你就靠在我的身后,受了这么重的毒,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居然毫无知觉的让你一个人苦苦支撑到了黎明,我真是恨不得……杀了我自己!”
我虚弱的笑了笑:“你要守护的人千千万,你怎么会允许自己去自杀呢……只有我这种无聊的人才会自杀……当时的情况,就算我告诉你,你也不会管我的,因为你无法眼睁睁的看着鬼兵出世,去屠杀你天族的将士nAd2(”
我的心底一片哀凉,虽然心里明白他会做怎样的选择,但是,如果看到他做出的选择我还是会伤心。所以,我不会让他来选择,我会自己去做选择。这样最起码还能维持住我的骄傲,我是靠着这份傲骨才能熬到黎明的,如果我沉溺在伤怀里,那么我肯定已经死了。
华胥突然把我纳入怀中,哽咽着说:“不许你说这样的话!你对我来说如同生命……”
可是,华胥将自己的生命排在最后一位,不是吗?那我至少可以排在倒数第二了。
我不想被他搂着,于是我反射性地挣扎一下,但是因为身体有些不听使唤,最终还是没能挣脱开,最后安静靠地靠在他胸前,毒性又开始发作了,我的脑袋一阵迷糊。
迷迷糊糊过了不久,下巴被抬起,我还来不及反应,一双温热的嘴唇迅猛地摄住我的唇。
他一边轻柔地帮她阖上眼睑,舌头同时毫无忌惮地深入我的口中,寻找我欲躲避的丁香小舌,任他卷住自己的舌头。本来以为只是普通的吻,却没想到他快热得想一只嗜血野兽,啃噬着我的唇舌。
我感觉自己的血液都要被他抽干了。我痛的睁开了凤眸,用尽
tang全身的力气捶打着他的胸膛。
感受到我的拒绝之后,他沉着眼,炙热地盯着我,更加疯狂的吮吸着。
接着,我忽觉阵阵腥甜流出了我的喉咙,身体里的毒血被源源不断的从五脏六腑里吸出来,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才明白,原来他就是用这种本法帮我解毒的nAd3(恐怕过一会儿他还要将他的血渡给我。
我真后悔,上次没有将仓宸的整颗蛇胆取出来,不然这次我的毒就好解了。
果然,我迷离的双眸看到华胥的手腕上又一道深深的伤口,那恐怕是给我取血才割伤的。
他轻轻的放开了我,我的手指缓缓抚上啃咬发麻唇瓣,这里,似乎还残留着他的余温,他的吻,是那么热切,那么直接,那么狂野,那么凶猛,那么熟稔,好像烈火一般,几乎把我都熔掉了。
透过他深沉火热的瞳,我看见自己的唇就像沾了血的花瓣一样妖冶
华胥总是让我欠他一些我不需要的人情,却也让我无以为报,这让我在感动之余,多少有些不爽。
“华胥,你不需要用这种办法为我疗毒,我只需要静养就好了,慢慢的我就能自行把毒性化掉。”
华胥已经将事先放好的一大碗血端到了我的面前,柔声的哄着说:“那你就当是我想占你便宜才吻你的就好了。你不欠我什么,是我亏欠你太多,所以,你一定要记得向我讨回来。如果你忘记了,不管你去到天涯海角,我都会追着你不放,等着你来向我讨债。”
我默默的闭上眼,我想,我兴许是黏上了一条蚂蟥,这辈子是不管怎么甩都甩不掉了。
自从华胥帮我吸毒换血之后,我的精神就恢复得特别快,三天之后就能下床走路了。
凡间的日子很平静,我向来就有些鄙视白泽和华胥这种不接地气的世家子弟,但是我没想到,华胥却能将凡人一般的小日子过的如此津津有味,烧得一手好菜就不说了,挑水、劈柴、采蘑菇什么的都是样样拿手,他甚至还用竹子做了一套家具,那张漂亮的竹摇椅是我最喜欢的。
因为我们是神魔,所以我们待在凡间的时候,凡间的时间流逝得比较快,恍惚间前几天还是春雨纷飞,这几天就夏花绚烂了,有时候微微的闭上眼睛,都能感觉到时光就在我的指尖飞快的流逝。
我想,我喜欢过这样的日子,和心爱之人一起,在这一处水木清华的地方,冬可负暄日,夏可招凉风,每天看夕阳出,数落日下,一起感受从我们身边飞快流逝的时光。如果,我没有缘分和心爱之人在一起,那么和一个我不讨厌的人在一起,我也心满意足了。
这天傍晚,夕阳沐雨。
我搬来一张小板凳坐在小竹屋前,静静地看着落日映红的天空,天地间一片细雨濛濛还泛着夕阳的微光,这美好的景致我从没见过。
渐渐地,一个熟悉的身影由远而近。
他一身清隽的白衣,在细雨中撑着一把墨绿色的油纸伞,步履优雅从容,油纸扇微微挡住了半张俊美的脸,行动处,广袖却还有些飘舞的姿态,温润如墨玉的长发披散在身后,因为被细雨沾湿了,而显得格外的黑亮迷人。
千年的思念,像洪水一般决堤,我的眼睛瞬间湿润了,我根本来不及思考,立即冲上去,一头扎进他的怀里,紧紧的抱住他:“我好想你……”
他手中的伞,就这样滚落在地上,呆呆的让我搂着。
他的一双手空荡荡的垂着,却没有抱住我,他凉凉的说:“灵枢,我不是他。我只不过是打了一把墨绿色的伞而已,你仔细看看我,你仔细看看我好吗?”
我什么都听不进去,只管抱着他哭,他胸前的眼前的衣襟都被我沾湿了一大片。
华胥忽然用力的推开我,然后双手捧起我那张哭得梨花带雨一般的脸,痛苦的咬牙说:“灵枢,你醒醒好吗,仔细看看我,看清楚我是谁!”
我漠然的望着他的脸,任凭泪水在脸上流淌着,纤长的睫毛被细雨打湿了,晶莹的水珠一颗一颗的点缀在睫毛的末端,晶莹闪耀,透过长睫毛让看着他俊美的脸,让我感觉更加的不真实。
我怜爱的抚摸着他的脸颊,喉头被眼泪淹得发苦:“华胥,告诉我,你怎么会知道‘他’撑的伞是也是墨绿色的?你又是怎么知道的‘他’是谁?”
我们在微雨中相视无言,思绪却如潮水一般的汹涌。
华胥似乎在挣扎,许久之后才开了口:“我的影子,那日在火海里消失之后,就回归到了他的本尊的身上,因为他被五火焚心而亡,所以,那一天我也被你的火烧得遍体鳞伤,之后我就又去泡了三清池,缓解身上的灼烧,你听到你在人间唤我,可是我没有办法回应你,让你在人间受了这么多的苦,是我不好。”
我感觉到心有些微微的疼,可是嘴角却情不自禁的扬起了一抹笑意:“所以?御影真的没有死对么?你就是他,他就是你?”
华胥直视着我的双眸,目光凌
厉:“不。我不是他,他也不是我。如果我没有天族太子的身份出世,也许,我会成为一个像他一样人。可是,我自幼就受到父君、母后的谆谆教诲,我怎么可能变成那样一个恣意妄为的人呢?”
我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你其实从来就没想过要做什么高高在上的天君对不对?苍生的教化者,三界的守护者……你只是在努力地做你父君娘亲想让你做的事情,可是现在已经没人能管得了你了,你就可以做自己了呀!”
华胥却只是淡淡的一笑:“你对一个从小没有自己的人,谈什么做自己。”
我的心好乱,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忽然,华胥一把抓住我的手:“你们仅仅认识了七天而已,为什么,你会这么爱他?”
我垂下纤长的睫毛,低笑:“七天,每一天他都在暗中默默的照顾着我,却不肯让我知道。他是一个口是心非的坏蛋,常常欺负我。他是一个外表冰冷,内心温柔的人,温柔得只会去伤害他自己……御影真的不似你这般众神之王的霸道。他明明不愿意我离去,他却依然会遵从我的意愿,竭尽全力的帮助我完成我的心愿。他明明很弱,甚至牺牲了生命都没有办法保护我,但是,他义无反顾!”
我泪流满面的说完这番话,十分动情的望着那张一模一样的脸。
华胥约莫被我激得有些维护不住他的威仪了,他一把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望着他的眼睛,冷冷的一字一句的说:“你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感觉吗?!‘他’的记忆,‘他’的情感,全部一点一滴的融进了我的脑子里,那感觉就好像眼睁睁的看着你和别人男人相爱一样!是,我是拥有他全部的记忆,我和他却是长得一模一样,可我不是他!请你不要再用这种眼神来望着我了。”
我却没有生气,一把握住他捏着我的下巴的手:“告诉我,你拥有他的记忆,他的情感,难道你就没有一点点的改变吗?我知道他是你的一部分,他经历的一切,难道不足以让你重新去审视这个世界吗?”
华胥那双凌厉的眼睛狠狠的刨刮着我,一种寒冷得让我害怕的语气说:“当然有变化。我吸收了他的记忆、感情、所有的一切之后,我就变得更爱你了。而你,对我的情感,却没有增加一分。”
我闭上眼睛,仰头望着天空,任凭雨水拍着我的脸,怎么会变成这样……
难怪除了那张脸长得像之外,我在他的身上找不到一丝御影的影子。可是,我还是忍不住接近他,我想了解御影,在认识我的千千万万年以前,他都经历过一些什么事情,是不是吃了很多的苦,告诉他一些我没来得及对御影说的话。
御影一定不知道,他每天晚上一个人在屋顶上看月亮,而我就在他的身后悄悄的望着他,每一次都想走过去安慰他,可是我却没想好该怎么说,只好躲在他的身后默默的听着他的心事。
我相信,如果这些话说给华胥听了,他肯定能懂我当时的心情!我不在乎天长地久,可是,我们之间也不该这么短暂,我甚至没来得及爱上他!
华胥看着我一双眼泪婆娑的眼睛,深情脉脉的望着他,似有千言万语要对他对,他的心似乎被刺痛了。
华胥漠然的转过身,语调冰凉的对我说:“灵枢,你先冷静一下。等你想清楚了,你该以怎样的姿态面对我的时候,我再回来。”
我呆呆的站在原地,直到他走远了。
我一直保持着这个姿态,静静的在小竹屋前呆呆的站了整整一夜。我不知道我自己究竟在想什么。
其实,这一整夜,我一直都在像一个问题,我和华胥究竟为何这般纠缠不清,我们到底是要继续走下去,还是分开。
这整整一夜,我望着天上的月光,总觉得今晚的月光特别温柔,就像是他一直在我的身边,包围着我一般,他似乎一直都在。
第二天黎明时分,第一缕阳光刺痛了我眼,让我一阵头晕目眩。
我踉跄了一下,忽然身体轻得像一片落叶一般,心中有了一个念头,就这么倒下去,似乎也是不错的,我好累,真的好累。
我是我没倒在地上,却掉进了一个清冷的怀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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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清新竹叶香的露水,一点一点的喂进我的嘴里,甘甜入喉,我渐渐转醒。
华胥坐在我的床边,目光有些心疼,但还是没说什么,起身要走。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不要走!”
他没有回头,只是侧脸望着我,冷冷的问我:“你知道,你现在抱着的人,是谁么?”
我目光灼灼的望着他:“我不想知道……”
没有容他继续说话,我就直接扑上去问住了他的唇。
华胥先是一愣,然后反扑过来,将我压倒了,更加炽烈的回应我。
他咬得真狠,把我的唇瓣咬血来,这是第一次。我想,他肯定是想让我牢牢的记住他的滋味。
p>在他的理智彻底的被渔网击溃之前,他放开了我,沙哑的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为什么要吻我?”
我擦了擦嘴角被咬出来的血,轻媚的一笑:“我不想知道你是谁。你是谁,也不重要。我只知道,我,想,要,你!”
最后这几个字,我咬着他的耳边说的,语调魅惑之极。
在剧烈的公事下,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我从来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对他,我已经不知道是爱,还是恨了。我只知道,我想要他,至少现在想要。
接下来,我们又荒唐了几天。我们就像两个对未来都已经失去了方向的人,迷茫的缠在一起,没有一丝的信念,仿佛一切都是虚妄。
可是当我们相拥在一起,炽烈,缠绵,痛苦,这一切的虚妄又都变成了刻骨的真实。
第十天,华胥第一次提起要离开,因为,他在凡间待了十天,在神魔的世界里,那就是已经多了大半天,将近太阳落山的时间了。
我问他:“你可是担心鬼兵?所以要赶在那边的太阳落山之前回去?”
华胥沉思片刻,对我说:“我想派遣使者去找冥王,请冥王来援助,你觉得,凭你对冥王的了解,可行吗?”
我轻蔑的一笑:“他啊,就凭你对他这么浅的了解,都已经觉得他不会管这件事了,那你觉得可行性有多大呢?”
逼婚 170
华胥不言语,而是认真的思索着。我忽然觉得这个男人认真起来的侧脸有些……迷人。
我不禁心中一阵感叹,这真的是一个很耐看的男人。尽管已经睡了他无数遍,有时候我还是会被他不经意的一个神情所迷惑,似乎都是我从前不曾留意过……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有内涵?可是,我应该不喜欢这种拘泥于神道的男子才对。难道,我不是只想要他的身体吗?
想及此处,我尴尬的轻咳一声,再次提醒他:“这件事情不容易办得成。就算你派使者去通知冥王,可是冥界和阳间的时间不对等,而且没有规律可循,我们派人去冥界一个来回,也许阳间几个月就过去了,那时地界上活物恐怕都要被地狱的恶鬼咬死了。这也只能等冥王什么时候心情好了,自己愿意出来收拾残局了。”
华胥听了之后眉头锁得更紧了:“再加上新死的鬼魂,回不到冥界,到时候,整个阳间都会变成修罗场。”
我顿了顿,叹了口气说:“也许情况还会更遭一些。上次我在冥界见到紫霄的时候,你把他当成了重伤,紫霄迫不得已还把自己冰封了起来养伤,看样子是要睡上蛮长时间的。如果,我们硬要将他吵醒的话,那只张瑜肯定马上就会从棺材里爬出来,笑眯眯的警告我们,请不要打扰君上神圣的睡眠,让后派一群兔子将我们轰道黄泉路上去。”
华胥脸一沉:“他好歹也要有点冥界之主的自觉把。此时关系重大,关系三界的安危。鳏”
我忍不住笑了,在紫霄的眼里,恶鬼流窜人间,那不过是增加了别人的工作量罢了,就算天塌下来,也不算个事儿。天地几度分合那样的浩劫,紫霄冥王都经历过了,众生寂灭而又复苏,在他的眼里也只道是平常。
华胥太不了解冥王了,华胥应该庆幸这些鬼兵不是冥王自己放出来,太无聊了来找乐子。
我戏谑的笑着,模仿着紫霄冥王的思路说:“鬼兵出世,是三界的浩劫nAd1(可是这些浩劫呢,无一例外都是命中注定的。你要相信,就算你是好端端的坐在家里被雷劈,那也是你该受的。如果每天都过着吃饭睡觉的日子,会让大家都渐渐忘记了生命的意义,也是去信念。灾难,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可怕,大不了就是一死嘛,六道循环,生死无止无休。华胥,你就不能看开一些么?”
华胥轻轻的揽着我,肌肤相亲,指腹轻柔的探索着上层的触感:“夫人,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三界若是遭遇浩劫,我们纵使是天君、魔尊,也无法幸免,也再无这般美好的天地让我们相聚……”
像是告别仪式一样,他慎重的亲吻着我的眼睑。
我闭上眼睛,温顺的任他予取予求:“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不用问我的意见。即便我们是夫妻,我们也是独立的两个人……更何况,我们现在只是……野和……”
最后两个字,我压着声音,咬着他的耳朵说,我的气息灌进他的耳朵里,让他身躯为之一振。
也许,和我上床是他这辈子做得最不‘规矩’,最出格的一件事情。两族的士兵正在交战,而他却和敌军的主帅,魔族的尊神隐匿在凡间厮混,如果天族的将士们知道了,那他这一张脸就别要。很难想象以他的秉性,竟然也会做这样荒唐的事情。
这对我来说,同样也是件荒唐的事情。可是,就像毒药一样,尝了一边,就欲罢不能。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想要,但是就是想要。我们魔类做事向来不计后果的,想放纵就放纵,想沉沦就沉沦,不会被任何东西所束缚。
华胥忽然停了下来:“灵枢,魔族就不能退兵么?神魔两族,就不可以心平气和的好好谈。我真的不想与你兵戎相见。”
我双手一勾,攀上他的脖子,轻媚放肆的笑了笑:“当然可以谈,不过,我不想在床上跟你谈这个。”
我的双眸一沉:“就算你要谈,也不是跟我谈。我不是魔君,说到底,魔族的主人还是伏烛nAd2(现在我已经能压制他了,他无法铲除我,只能倚重我。我也不介意谁是魔族之主。我现在的这个位子,自由、随意一些,日后我若是过腻了魔尊的日子,便去还可以去云游,去逍遥。你们这些做君主的可没我这么洒脱自在。”
忽然,华胥紧紧的搂住我的双肩,声音低哑:“如果,你对未来的的计划里,也包括有我在内的话,一定要告诉我!”
我沉思着垂下一双长睫毛轻轻一阖,红唇冰冷且清晰的吐出了两个字:“没有。”
“为什么?!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不是很快乐吗?”
看着他一副悲愤得想吞了我的表情,我有些想不通。
我纤纤的双指抵在他左胸的那枚深深的刀疤上,这枚刀疤是我砍的。
结实白皙的胸膛上有这样一块刀疤,看起来很狰狞,却平添了一种狂野的※感。
“为什么?你自己不是很清楚么?既然在一起能够快乐的话,不如就做一些快乐的事,管它是劫,是缘。你不愿意追随我,我也不愿意被你私藏,我们更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还
谈什么未来。”
华胥颤抖着手,来拂摸我的眼眉,却被我警惕性的一把打开了。
华胥反手一把抓住我的手,按在枕边,柔声的哄着:“放心,我再也不会对你做这种事了。”
我冷哼一声:“最好记住你说过的话。否则,以后你休想再见到我。”
他没有在回答我,而是又开始了。
恍惚之间,我似乎听见了他在我的耳边说:“迟早有一天要彻底的拥有你。”
我听得不真切,心里却一阵一阵的发怵,不知道他又在想些什么nAd3(
凡人在凡间待上一年,神魔的世界里才过去一天。而我们以神魔之躯待在凡间一个月,在神魔的世界里才过去了一天而已。
当我们再次穿越神魔之门的时候,神魔世界的时间还停留在昨夜鬼兵出世的那一天。
是以,我消失了着大半天,魔族的众位魔王和将领们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回到魔族的大本营之后,我立即就赶去看望白泽,也不知道魔族的人有没有将白泽的身负识破,有没有为难他。
万万没想到,此时我的营帐前竟是如此的热闹。
只见少年一脸冰冷倔强的手执着七禽五火扇,挡在我的营帐前。而强行要进入营帐的不是别人,正是魔君伏烛。可是,伏烛有些惧惮我的火扇子,即不想被烤糊,也不愿意退步。看来,伏烛是在等我。、
我危危的眯起了凤眸,这条老弱残蛇不是正在须焰魔宫养老吗?他现在出现在这里想做什么。朱彦二殿下也在,还有须焰魔宫的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老,全都围在我的营帐前,看着阵势,还真是出了了不得的事情。
我施施然的朝着营帐走过去,邪肆不羁的打了声招呼:“哟,今天什么风把圣君大人都吹来了,本尊真是不胜惶恐。”
众人一见到我,就立即跪在地上行礼,当初,伏烛和朱彦这对父子除外,他们是魔族的皇室。
伏烛却和我默默的对视着。因为伏烛被拔了毒牙,身体虚弱,所以头上也长出了几根白发来。看起来略略有些老态,但是当了几十万的魔族圣君,他的狠厉的气概依旧不减当年。
小时候,我最害怕的就是伏烛和仓宸那对父子的一双狭长而阴狠的蛇眼。
我们用目光碾压了对方许久,伏烛这才悠悠的开了口:“圣尊,本君听闻,昨晚您终于找到了丢失已久的御魔戒,本君特意率领诸位魔族的长老,前来恭迎御魔戒回须焰魔宫。”
我心一片豁然开朗,‘昨晚’,我确实当众用了御魔戒,虽然魔族的士兵没有看到,但是恐怕这个消息在天族的士兵里已经是传得沸沸扬扬。原来是为了御魔戒,难怪伏烛这么大的阵势了。
伏烛既然给我台阶下,都不追究我私吞御魔戒的事情,那我也不推辞了,直接祭出了御魔戒,交到伏烛的手上。
谁知道伏烛拿到御魔戒之后,伏烛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听说圣尊收留了一位天族的神君,而且与圣尊是故交。”
我下意识的望了望忠心耿耿守在营帐前的少年,少年对我点点头,示意白泽还是好好的,让我不要担心。
伏烛今天来摆出这么大的阵势来,原来就是要当着族人的面,指责我通敌?按照目前的形势来说,魔族正是‘需要’我的时候,把我赶出魔族,伏烛是得不偿失。
我倒是要看看他就搞的是什么鬼。
我无所畏惧的迎向他锋利的目光:“对。圣君说的没错,他是天族的神君。数月前我去天宫刺杀天君的时候,被众天兵天将围剿,多亏得到了这位神君的帮助。本尊并非忘恩负义之人,既然他与我有恩,现在他身陷囚牢,我自然要救他。”
魔族的众位长老一听,顿时觉得十分的豁然开怀,都以为白泽已经叛逃了天族,前来投奔我们魔族了。
可是伏烛却是没这么好糊弄的,他继续逼问我:“这位神君和圣尊是什么关系?圣尊为何如此肯定此人”
我想了想,说:“他被我的美貌迷住了,所以,他选择了帮我。”
“噗通”一声,我的营帐内传来了某神从床上摔下来的声音。
我的这个回答让魔众们深信不疑。
但是,伏烛这个时候才缓缓的跳起了嘴角,对我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意,就好像我已经走进了他事先布置好的陷阱一般。
伏烛瞟了一眼我微微隆起的小肚子,阴鸷的问道:“圣尊,你自小就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一直待你如同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如今你已有身孕,但是,孩子的生父却从未露面,本君不得不多问一句,孩子的生父是谁,如果,孩子的生父抛弃妻子,那么我们魔族绝对不会原谅这个男人。”
我被问得一愣,伏烛想用孩子做什么文章?在我们魔族,民风开放,男女就算没成婚就生个小宝宝也不会有人说你什么,更何况我是魔尊,谁又敢说三道四。
我不以为然的回答道:“这
个孩子是我一个人的。是我把这个孩子的生父给甩了。这只是本尊的私事,还请圣君大人不要多加过问。”
我的回答虽然有些离谱,但是也颇为符合我那一向彪悍的作风。众位长老都不再与任何的疑惑。
只是伏烛还是不死心:“圣尊大人果然豪气,非一般女子所能及。只是,圣尊说到底终究是个女子,虽然地位尊贵,但是独身带个孩子终究会引人非议。世人愚昧,难免会生起诽谤。我魔族的魔尊,绝对不能被他族的男子始乱终弃。这件事不单单是圣尊的私事,同样也关乎着我们魔族的颜面。”
听到这里,我的心里了然。原来伏烛以为我肚子里的孩子是白泽的。伏烛怕我和白泽跑了,他想让我和白泽在魔族成婚,也想让白泽入魔道,以便能够控制住我。
可是,伏烛这番话说得很是动听,既有长辈对晚辈的关怀,又有一族君主的威仪,我简直无话可说。
要是我还想以往一样,丢一句‘关你何事’然后转身就走,恐怕从此我在魔族的声望会一落千丈。
我得编故事了。
我用手抚了抚额头,佯装往事不堪回首的样子:“圣君,这段过往我不愿意说,但是既然圣君对本尊如此关怀,诸位长老也都在场,大家都是亲如家人一般,那本尊也没什么好避讳的了。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子,数月前,本尊在自己的寝殿里不小心喝醉了酒,宠※了一个小侍卫,醒来之后,发现这个小侍卫长得太丑,于是就将他杀了。只是没想到却有了宝宝,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众人立即石化在空气中。
伏烛脸色刷白,没想到我编故事的水平如此登峰造极,明明荒诞,却又不知道如何反驳我。
伏烛定了定神:“圣尊既然需要男子以色侍奉,您看我儿朱彦如何?”
众人一起望向朱彦二殿下,一张刚熟透的桃子脸,粉嫩可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清澈如泉,活脱脱一个美少年。
我由衷叹道:“甚好。只可惜,本尊喜欢铁血男儿。”
朱彦小弟一听,立即用一种委屈的眼神瞅着我。在魔族,人人都道我偏袒二殿下,十分的宠爱他,其实,这也是不假的。因为,朱彦小弟那一双汪汪的眼睛,很勾人。
伏烛用一种不容拒绝的口吻对我说:“我朱彦皇儿爱慕圣尊已久,用情颇深。就算圣尊不为所动,也请接受朱彦当您腹中骨肉的干爹,圣尊的孩子,怎么说都是我们魔族的贵人,不能一出生就没有爹。我相信朱彦一定会好好照顾你们呣子的。”
我根本想不到任何理由去拒绝。只是,我一个没成婚的姑娘,他一个没成婚的儿郎,我的孩子认他做爹,这算什么事情?那还不是和一家人没什么区别?
我咬牙切齿的望着伏烛,这条老蛇,怎么玩阴的这么厉害?!
就在这个时候,白泽出乎意料的现身了。
白泽迎着众人的目光,无所畏惧的朝我走来。
他走到我的身边,说了一句震惊了全场的话来:“这个孩子是我的,我会对孩子负责的。”
我张了张嘴,却被他用一根手指堵住了。
一切都是这么顺理成章。白泽是从我的营帐里走出来的,可见关系与我非同一般,而且,而且我还百般的维护他。
说完,白泽含情脉脉的注视着众人,一脸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甜蜜。但他就是不敢看我。
伏烛以为自己终于得逞了,十分开心的说:“神君,可愿意为了圣尊,放弃神道,进入魔道?”
我怎么都没想到,白泽竟然没有丝毫的犹豫:“当然,为了她,我什么都可以做。”
那一刻,我竟然险些以为他说的是心里话,他的眼神是那么的坚定不移。
伏烛和诸位魔族长老一听,都很是开心。因为他们再也不用担心我会背叛魔族了。
除了朱彦小弟一脸受伤的神情,其它的魔众们都纷纷的向我贺喜。
伏烛一副长辈风范:“这是喜事,从今往后,神君就是我魔族的佳婿了。本君定当择日用御魔戒为神君洗礼,对了,神君您是如何称呼。”
白泽好像在和过去告别一般,颇为感伤的说:“在下白泽。”
伏烛临走的时候说,要将我和白泽的婚期安排在一个月之后。
白泽不卑不亢的说:“但凭圣君做主,只要娘子开心就好。”
等伏烛走远了之后,我就立即将白泽拖进了营帐,在营帐外打下了三重厚厚的结界。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平静下来:“白泽,我晚上就送你走!你不能留在这里!”
白泽却十分坚定的望着我:“我要留在这里。”
我急得直跺脚,几乎是冲着他就吼了起来:“白泽!你难道真的想堕魔吗?!你是天族名门之后,想想你的父亲,想想的家人,他们那么爱你!你年轻有为,前途无量,华胥都已经为你铺好路了,这场战争一结束,你就能成为一个军功显
赫,位高权重的天族栋梁,为什么要这么做?!”
白泽一言不发的望着我,那一向风流俊秀的眉目,此时却变得很沉重。
我也意识到不该向一个一心一意帮助过我的朋友如此说话,于是我缓和了语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白泽,我不需要你为我解围,你的心意我领了。这点事情我还是能应付的,你安心回去吧。”
白泽默默无言的忽然呼出了一句让我震惊不已的话:“我是真的想跟你成婚,我是真的想好好的照顾你,还有你的还孩子。”
我张着嘴,半晌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的心意我懂了,可是……
“可是白泽,你知道我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这个孩子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白泽仰起脸微笑着,虽然笑得一脸阳光明媚,但是眼睛里却有一丝痛楚:“我不介意。因为,我知道你没有选择他,他也不能好好的照顾你,所以,我想和你成婚。你生产的时候,他不能在你的身边,如果要让魔族发现这个孩子的生父是谁,那你觉得,魔族的人会放过这个孩子吗?所以,我就想,如果我能留在魔族,护佑你们呣子,那你们呣子就少了一分危险。”
我难以窒息的望着白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白泽不敢看我,那张清俊的脸上,只听见他无限落寞的说:“灵枢,有些话,我是永远都不会说的。”
到底要嫁给谁? 171
我的心里很难过,白泽的心意我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可是而没想到他经隐藏得这么深,我不想伤害他,也不想失去这个宝贵的朋友。
我严肃的对白泽说:“不成,这件事情我说什么都不能答应你。你希望你能够找一个温婉贤惠的小仙女,幸福快乐的过日子,而不是跟我不明不白的搅和在一起。白泽,我对你,从来都是朋友之情,从未僭越,你明白吗?“
白泽一张清秀的俊脸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我明白,自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明白了。你的眼中只有他,而他更是眼中除了你,再也容不下任何人。我曾经发誓要守护你们两个。我向你保证,我留在魔族,绝对只是担个‘孩子生父’的名义来照顾你,绝对不会对你有非分之想。灵枢,你相信我吗?旎”
我不假思索的说:“我当然相信你,可是这是两码事……”
白泽没听完我说的两码事,立即就打断我:“难道你想让伏烛有可趁之机,带走这个孩子吗?灵枢,你知不知道,生孩子的时候,是女人最脆弱的时候?哪怕你天下无敌,你都不可能在那个时候能够保护自己周全,更何况是你还要保护孩子?”
我知道,白泽的脑子向来就很好使,没想到口才也如此了得。
我讷然:“是,我知道,所以我才没有离开魔族,我知道魔族会庇护我。”
白泽又说:“如果这个孩子的生父是你们魔族中人,你当然不会有任何的危险,可是,孩子的生父是天族的帝君,你觉得凭伏烛的为人,他会轻易放过孩子吗?”
我默然鞅。
白泽接着说:“魔族是不会将你怎么样,但是,你考虑一下孩子的安危。这样,我会守着你,知道你把孩子生下来,然后,我就秘密的把孩子带回天族,陛下肯定能很好的保护这个孩子,毕竟是陛下的骨血,天族之中不会有人敢加害他的nAd1(”
我狠狠的将白泽一瞪:“孩子是我的,我可以保护他。大不了,我带着孩子远走高飞,远离魔地,我并非一定要当魔族的尊神,我也不需要任何人的庇佑,我一样可以过得很好,而且是更好!”
白泽的目光里忽然掠过一丝稍纵即逝的喜悦:“我当然知道你可以,孩子能跟着你遨游四海,肯定会比生活在皇宫里更快乐。这样好不好,等你生完孩子,将身体调理好了,我再上天宫来讨回孩子,就算陛下不允许,我必将助你一臂之力。你知道的,我的心绝对不会偏向陛下的。”
我仔细一想,然后默默的点点头。
白泽豁然开朗,立即幻化出乌龟壳说要帮孩子占卜名字,高兴得就好像是他要生小孩一样。
我猛然发现,我刚刚和白泽争论了半天,白泽已经很巧妙的把我们争论的重点给绕过去了,就是我与他的婚事。
白泽果然是个头脑出众的谈判高手。我退出营帐之后,就立即去找伏烛,一定要把我和白泽的婚事压到生完孩子之后。
我来到伏烛的营帐前,却被士兵拦住了。
“圣尊,圣君正在营帐中回见二殿下,现在任何人都不见。”
我冷漠的说:“本尊有要事要见圣君。替本尊去通报一声,如果圣君要宰了你,我一定保你一条小命!”
守门的士兵犹豫了一会儿,也还是进去替我通报,其实他也进不去,也就是在挠着门而已。
看来,他们父子二人也在商量什么大事情,也布下了结界没让人偷听。
出来迎接我的是朱彦小弟。
朱彦一看到我就一脸的忧伤,那眼神就好像是被我抛弃了的一只小狗一般nAd2(
我不由得将手抚上他的二额头:“乖。”
许久没见朱彦了,他已经长高了许多,足足比我高一个头,于是我这番动作做得比以前吃力了许多。
朱彦却在我碰到他的头的时候,就像小孩子得了一块糖一样,开心的笑了。
朱彦叫住了我:“姐姐,我知道你的秘密,但是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我楞了一下。千年前,仓宸叛族,魔族险些被妖族颠覆了。华胥那时曾经冒充白泽神君来过须焰魔宫,与我亲亲我我,当时朱彦都是看在眼里的。
朱彦的心究竟是向谁,我不得而知。他不想他哥哥仓宸,一心想着一统天下,不甘心屈居人下。
但是,朱彦从小就受尽了宠爱,导致他现在天真浪漫,不思上进的个性,若是奖励伏烛羽化了,魔族如果交到他的手里,那就算是完了。
我走进营帐,看见伏烛的白头发,不能伤感。我隐约记得,我小时候很是崇拜伏烛的骁勇,英雄迟暮的景象让人看见了也总是心生哀凉。
伏烛看了一眼我的表情,不动声色:“不要用这样眼神看着我,不过是早晚的事情≤会有这么一天的。”
我深吸一口气:“义父,我想跟你好好谈谈。”
伏烛错愕的望了我一眼,但是很快又恢复了平静:“还以为我要在坟墓里才会听到你这么叫我
,难道,你现在已经下决心要将我杀了,然后登上魔君之位?”
朱彦一听,立即激动起来了:“父皇,姐姐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我勾唇一笑,冷颜道:“若说,我从没有这个心思,恐怕连我自己都不信nAd3(就算我有这个心思,这也是你逼我的。义父,若是你心胸开阔一些,能容下他人的话,我绝对不会对你的位置有半分觊觎之心。若是你现在真的死了,朱彦继位的话,我保证不会抢他的魔君之位。”
伏烛阴狠的眸子死死的盯住我,仿佛少一刻不看我,我就会将他生吞了。
我自嘲的笑了笑,从小被这样的人养大,是我的不幸,也是我的幸运。至少让我从小就学会了要如何存活下去。
伏烛一边磨牙一边问我:“你今天来,就是想告诉我,等我死了以后,你不会动我儿朱彦的皇位?”
我说:“不止如此。我希望即刻起,立即解除我主帅的职位,让朱彦当魔军的统帅。朱彦他要登上魔君之位,需要有显赫的军功,这样默默无闻的,没有人会承认他。”
伏烛脸部表情都扭曲了,他很不喜欢别人小瞧了他的儿子,更无法容忍别人讨论他死了之后的事情。
伏烛阴森的说:“你这是想脱离魔族么?你觉得我会答应你么?”
伏烛看穿了我的意图,让我如鲠在喉。可是,我不能承认。
我冷笑着说:“不是,这是我在向魔族,表忠心。我来辞去主帅之责,主要是有两个原因,第一,我怀孕了,要养胎,不宜打打杀杀。第二,二殿下也该出来亮亮相了,我会在暗中辅佐他。”
伏烛思忖了一下,然后说:“好。不过,你休想逃离魔族。你也知道你现在对于魔族的意义。”
我在心里默默的祝福他早日断气。
我接着说:“圣君,昨晚发生的事情,你应该也已经听说了。我昨日收到密报,天族的天君在淇水驻军,所以就带了五万飞骑军去偷袭。本来是势在必得的,可是你的宝贝儿子仓宸,很是了得,用尸魂印从冥界放出了鬼兵。我魔族的士兵被鬼兵咬死的也不再少数,这点圣君请明察。”
伏烛说:“圣尊的意思是,我们不要在和妖族合盟?”
我不着痕迹的又将这个问题推给了伏烛:“本尊只是主帅,圣君您才是魔族的主人,这么重要的决策,当然是您说的算。”
伏烛又阴冷的瞟了我一眼:“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不想再见到这个逆子。要不是因为合作的利益,我真恨不得将他宰了。本君立即传令下去,解除与妖族的结盟。免得我魔族将士再遭受妖族鬼兵的黑手。”
我却道:“慢。这事情不能急。我们的心里有个数就成。鬼兵虽然让人忌惮,但是,冥王也不是吃素的,我敢打赌,尸魂印在仓宸手里最多不过三个月,冥王就会从冥界苏醒,将仓宸连人带印一起收了。现在我们应该与妖族虚与委蛇,此时宣布解除联盟,惹怒了仓宸他要不打天族,改为对付魔族,那我们得不偿失。我魔族将士要避开有鬼兵出没的战场,尽量避免与天族正面交锋,保存住实力。等到冥王现世,天族疲战之时,就是我们魔族大好时机。”
伏烛的脸上渐渐展露了笑颜:“好。圣尊果然心思缜密,且,一心为了魔族。”
最后‘一心为了魔族’那句话,伏烛可以加重了语气,分明是在警醒我。
我笑了笑:“魔族养育我三万年,我自然不会忘记这份恩情。毕竟,像仓宸这样狼心狗肺的东西,在三界之内,还真的很难找得出第二个来。”
我戳到了伏烛的痛楚,他被激得一阵狂咳,朱彦小弟赶紧上去帮助伏烛顺他的后背。
伏烛没好气的说:“圣尊,您还有什么事情要跟我商量的吗?”
最后的最后,我这才将我最在意的事情说了出来:“最后一件事,是关于我的婚事。”
朱彦和伏烛听得都是微微一震。
伏烛问我:“我不是已经答应成全你们两个了吗?你还有什么不满?”
我假装伤神,悠悠道:“都怪我一时心血来潮,留了一个不该出世的孩子。义父,你养我这么多年,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对于男女之情,我向来不屑一顾。为了爱情去结婚,对我来说简直就是个笑话,还不如政治的婚姻更能让我妥协。我现在还没结婚就已经对那个男人厌倦了。我有个提议,希望圣君能够采纳。”
伏烛眉头紧锁,不知道我在搞什么名堂:“你说。”
我漫不经心的说:“你们帮我骗骗那个难缠的男人,等我将孩子生下来了,就将孩子和那个男人一起轰走,然后,我和朱彦成婚。”
伏烛难以置信的望着我,而朱彦则是面色羞红。
伏烛问我:“亲生骨肉,你舍得?”
我玩弄着手指道:“若非亲生骨肉,我也不会让他活这么久。如果生下来就抛弃的话,还拿来的什么感情可言,也就没有舍得舍不得的说法了。再说了,感情值几
个钱?你养了仓宸十几年,他还不是照样为了皇位要置你于死地。圣君,别犹豫了,这个交易对你们来说也不坏,毕竟用我的儿子和相公来做捆绑我的缰绳,还不如直接让我做你家的媳妇儿得了。”
说完我还意味深长的瞧了一眼朱彦:“二殿下,应该对自己的姿色很有自信才对。”
伏烛露出了一个阴鸷的笑容:“好。不过,为表诚意,你今晚必须跟朱彦同房。而且,那位白泽神君,他会知道。”
朱彦小弟的脸砰的一下就红了。
我重重的闭上了眼,这条狡猾的老蛇。我一时大意竟忘了,阴谋和算计,伏烛才是我的启蒙老师。
我不在多言,转过身来对朱彦说了一句:“二殿下,今晚子时我会去你的营帐。”
然后我就走了。
走到我自己营帐前,夜幕已经降临了。
耗费了太多的脑力,我不禁有些头晕恶心,身子微微倾,却被一双有利的臂膀扶住了。
“当心!”
我一抬眼,就对上一双关切的眸子,是白泽。旁边还跟着少年,少年张口就想叫我灵儿姐姐,但是又怕被我揍,于是就支支吾吾的问候了一声:“圣尊。”
我说:“我没事。就是刚刚又和伏烛周!旋了许久,进去吧,我有话跟你说。”
我转过头来对少年说:“少年,我现在不舒服,不想耗费法力来做结界,你就帮我在外面仔细瞧着。”
“是,圣尊。”
白泽将我扶进了营帐之后,我对白泽说:“白泽,我和伏烛谈好了,你要一直留在我的身边,直到我生产为止,孩子你小心照顾着,将他带回天宫。等我养好了身体,我就去天宫把孩子接回来然后远走高飞,你可要记得你说过的话,一定要帮我!”
白泽高兴的点点头:“你放心。”
我思忖了片刻,还是没有将我要和伏烛谈的条件告诉白泽,今晚我要去朱彦的房中过夜的事情,我也不好说。如果将来华胥知道了这件事情,他或许会认为我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或许他就会放手,那也不错的。
我微笑着摸了摸肚子里的孩子,还有三个多月他就出生了,这个孩子应该会给我的生命带来惊喜。因为他没出娘胎就已经让我惊喜太多了。
我问白泽:“白泽,你的乐理学到如何?”
白泽颇为自豪的说:“只要让我听一遍,我就能将曲谱默出来。”
我立即化出一支翠笛,笑道:“甚好。我现在吹一首曲子,你就将曲谱写给我。”
白泽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还是立即就答应了。
无忘曲,太过于灵异诡谲,我吹了三遍,白泽才勉强将曲谱补完整了,还一个劲儿嚷嚷着这是什么鬼调调。
我心中暗笑,这可不就是名副其实的鬼调调。
收好曲谱之后,我就要出门。
白泽严肃的一把拉住我:“晚上我们不便同房,我可以去外面打地铺,你不要走,你看你现在都虚弱成什么样子了,赶紧躺下好好休息。”
我只用一句话就将白泽给堵住了:“你们的陛下现在正在淇水和鬼兵对抗,我要用这无忘曲去震慑鬼兵,你让不让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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淇水。
泥土里的血被凝结风干,变成粘稠的夜紫色,晚风中带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儿。夜幕降临之时,就是冥界之门打开之时。
当我感到淇水的时候,看到的场面又是和‘昨晚’一样的一片混乱的厮杀,简直就是人间地狱。
天族士兵果然坚守在淇水,坚决不让鬼兵流窜到三界,而仓宸真是个混账,把冥界之门大开了之后就不管不顾了。
即使我站在云端,冥界刮来的阴风依旧让我汗毛竖起,我肚子里的宝宝更是特别的讨厌冥界的气息,我隐隐的感觉到宝宝在我的肚子里动了动。
我摸摸肚子,笑着说:“宝宝你不乖的话,将来就把你送到三界最阴暗的九幽宫去,那里有可爱的张瑜,还有变态的冥王,他们一定会非常乐意将你留下来的,特别是冥王,他是很喜欢带小孩子的,那里也是你娘亲长大的地方……”
忽然,地界上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我的下方掠过,虽然我高高的站在云端,却也看起了那人的容貌……正是伏烛!
这个老家伙,偷偷摸摸的出现在这里干什么?!
我立即用法术换了一套浅绿色的男装,然后戴上了银色的蝴蝶面具。
刚想悄悄的跟上去探个究竟,忽然,一道妖异绿色的雷电劈过夜空,直直的劈向此地。我赶紧闪到一边去,那道绿色的雷电一直劈到了地面上,看着架势,好像是有人在历天劫,要遭雷劈了。
我猜的果然没错,一共一十八道五行雷,妖光莹莹的冒着绿,应该是妖族的什么大妖怪在历劫。
我心中暗叹,这也不知道是那只大妖怪做了多大的缺
德事,才会被一十八道五行雷劈,像我修为这么了得的,被三道五行雷劈都会捞个不轻不重的伤。我心中猛地一个激灵,该不会是仓宸吧?
可是,出乎我意料的是,这一十八道五行雷劈过之后,地面上的恶鬼涌出得更加疯狂了。天族的士兵们根本就还没开打,就已经被源源不断从地狱里涌出来的恶鬼……淹没了。
我立即幻出了一只翠笛,吹奏起了无忘曲,这次我使用了千里传音的法术,整个天空都飘荡着我那悠扬而空灵的竹笛声,冥界饿鬼们纷纷抱着头,惊恐的蹲在地上,那些还没来得及探出头来的都吓得又将头缩了回去。
自从人间回来之后,我的身体似乎越来越虚弱了,这让我不信怀疑……是不是和华胥在一起的时候,那个什么过度了吧……
如此想着,我的头又是一晕,我就奇怪了,怎么刚刚在营帐前晕了一下,现在又晕了。
被血染红的月光里,我轻飘飘的倒进了一个清冷的怀抱。
我还没有看见来人是谁,我就不自觉的叫了这一声:“华胥……”
他低低的应了我一声,然后就让我贴在他的胸口,温暖的仙障将我们两人都包裹在一起,其实我一直感到很奇怪,这个水生的冷血的动物,为什么怀抱就是暖的。
我喜欢这暖洋洋的感觉,就感觉自己躺在太初湖畔,晒着太阳,就好像自己是一只幸福得快要融化的煎蛋。
往昔美好的记忆,不禁让我的嘴角浮现了笑容,然后我的唇瓣就被炙热的缄住了。
天君和魔尊的交易 172
恢复了记忆之后,我才知道,原来华胥彻头彻尾就是个食肉的,难怪他对我的身体这么熟悉,他总是知道如何在我的身上点火。
他熟稔的吻技让我沉沦了片刻之后,空气中飘来的血腥味,让我猛然惊醒。
我在他的怀里挣扎两下之后,他才放开了我:“灵枢,你身子不舒服是吗?旎”
我靠在他的怀里,微微喘息着点点头:“宝宝刚才踢我了……”
华胥小心翼翼的将手放到我的小腹上,一副很期待的样子。
我笑道:“你再摸再看,宝宝也不会马上出来啊,应该还有三个多月的样子。”
华胥忽然沉思了片刻:“灵枢,跟我会天宫好吗?你现在不能在战场了,对你和宝宝都不好。”
我干脆利落的回绝了:“不。我已经和伏烛说好了,现在我已经辞掉了主帅之位,今晚再见你最后一面,我就会须焰魔宫养胎。”
华胥搂着我肩头的手又重了几分:“灵枢!难道你还是不肯让我照顾你和孩子吗?你快生产了,我怎么能不在你的身边呢?鞅”
我轻笑着,纤纤玉指在他的胸前画着圈圈:“不,越是在这个时候,我才越不能与你单独相处啊。我怕你把持不住啊,把宝宝给压坏了。”
华胥却一把抓住我的手:“灵枢,不要跟我开玩笑,我是认真的,跟我回天宫!”
我狠狠在他的手背上咬了一口,本以为他会吃痛的放开我,没想到,我咬得满口血,牙关都酸了,他也没松开。
反倒是我先松了口,我揉着酸痛的牙关,恶狠狠的瞪着他!
华胥很认真的对我说:“灵枢,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nAd1(你放心,我保证再也不会消除你的记忆了,你在魔族生孩子,太危险了!”
我姿态妖娆的舔着唇角的血,冷笑着说:“华胥,你知道,一个人的信用度是有限的。更何况你了解我的,我是从来就不相信任何人,而且同样的事情你做了三次!我没有理由不相信你会做第四次!”
可是,华胥这次是铁了心要带我走,他一把将我打横抱起:“灵枢,什么我都能依你,为由这件事情,由不得你。就算绑,我也要将你绑回天宫。直到孩子出世为止,我绝对不会让你离开我一步!”
“放开我!”
我扭打他,甚至不惜用上了法力,可是一用法力,我就犯晕,我的身体真是越来越差了。
华胥对我的反抗置之不理,凉凉的说:“不要白费劲了。你平常里就打不过我,更何况现在还怀着一个快要生产的孩子?”
我不闹腾了,冷笑一声,:“华胥,我们做个交易,怎样?”
“什么交易?”
我从怀里掏出那张我让白泽记录下的曲谱,在他的眼前晃了晃:“这个就是能够压制冥界饿鬼的无忘曲的曲谱。你天族里找一些精通音律而且法力高强的人来学习,这样你们就能对付鬼兵了。”
“那你想要什么?”
我笃定的说:“自由。你放我走,我要回魔族。我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脆弱,我可以保护我和宝宝。要是这点手段要是没有的话,那我这个魔尊,算是白当了。”
华胥沉默了。
我们此时相拥在云端,而地界上,却是天族的将士在和从地狱深处疯狂涌出来的鬼兵厮杀nAd2(那浓浓的血腥味儿吗,让我不自觉的又是一阵呕吐。
华胥心疼的抱着我,一直在用手给我顺着气。
我不耐烦的打掉他的手:“快点做决定!我不能在战场上待太久,着血腥味儿让宝宝不舒服,我也不舒服……”
其实,不用问我也知道他会怎么选择。说到底,还是天下更重要一些。
华胥凌厉的眸子此刻却被痛苦折磨着:“你不是希望天族的军力被击溃吗?为什么还要送曲谱给我,难道你就真的这么不想留在我的身边?灵枢,你的心,难道就没有我的一点位置。我们那么多次……亲密无间,究竟,算,什,么?!”
我冷笑道:“算什么?你要是这么想不通的话,那就算是我强杆你好了!”
华胥被我堵得说不出半个字来。
我垂眸望着地界上浴血厮杀的天兵,冷漠的说:“你们天族的士兵根本不是鬼兵对手。这打起来简直就是一边倒。我相信没几天,就算天君您再怎么心系苍生,你都会逼不得已要退步了。因为你们看不到胜利的希望。而我手中的曲谱,刚好就能给天族将士看到胜利的希望,只有看到了希望,你们天族才会坚守下去,只要你们一直坚守住淇水,你们将士的伤亡才会更惨重,我们魔族才可以高枕无忧啊。”
华胥一把捏住我的下巴:“你……好狠毒的心!”
我一把打掉他的手,冷哼着说:“本尊从来就不是什么善类。你最喜欢的左右不过是那个天天都在桃花林里不知所谓的围着你瞎转,即天真又单纯的小丫头!可惜我不是,你费尽心思把我改造成你想要的样子。你这样做,很无耻
,知道吗?!”
华胥像一只被激怒了的饿兽一般,不由分说的扑过来就咬住了我的唇……是真的咬,血腥味瞬间涌出来,消融在我们的唇齿之间nAd3(
我也被惹毛了,我立即化出一柄羽刃朝着他的后背狠狠的扎了一刀!
可是他没有半点要放手的意思,就在这个时候,我肚子里的宝宝忽然踢了我的肚皮一下,踢中华胥,华胥这才惊醒。
宝宝好样的,现在就知道帮娘亲踢父君了……
我气愤的揉着被啃破的唇,却一眼撞见他那双凌厉的眼睛,他欺身逼近我,就好像想吃了我一般,咬牙切齿的说:“从小就养育你的冥王,说你是这个世界上最无情的女人,我一直都不愿意相信,但是现在我信了!你以为我是第一天认识你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狠手毒,机关算尽?!初入学宫的时候,你对我百般设防,不管我为你做多少事情,不管我怎样护着你,你都当我是别有用心!甚至你第一次见到紫霄的时候,就当他是劲敌,想将他铲除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怎么就会喜欢上你这样一个冷血无情的女人!”
我心口一阵扯痛,眼睛却在漠然的注视着他,冷冷道:“我心狠手毒,我机关算尽,我冷血无情……那么,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你们天族温柔多情,心地善良的女仙,多的是!”
说完,我就将无忘曲的曲谱一把塞进他的手里,没有道别转身就走了。他没有追上来,而是定定的站在原地。
转身过身的时候,我的泪水才从脸上掉下来。
还好,没让他看见。
这次,我和他,是彻底的决裂了。
原来在他的眼里,我只一个心狠手毒,机关算尽,冷血无情的女人。
原来他一直以为自己很伟大,包容了这样一个不堪的我。
这一路回到魔族的大本营之后,我就晕倒了。
“姐姐!”
这次捡到我的是朱彦。朱彦在等我,因为今天我让他在等我。
这是我第一次抱住他,我将整张脸都埋在他的怀里:“朱彦,抱紧我……不要让别人看到我的脸……我丢不起这个脸……”
朱彦慌了,他的胸襟被我染湿了一大片。因为他从没见过我流眼泪,更没见我哭得如此厉害。抱起我,飞奔回了他的营帐。
朱彦放我躺在他的床上,他担忧的望着我,一张素白的方巾替擦着我的眼泪,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担忧:“姐姐,你究竟怎么了?是不是哪里痛?为什么哭都哭不出声来了?”
我双手紧紧的揪着被角,咬着牙说:“心……好痛……”
朱彦闻言,掀开我的被子,要给我检查心口。
我立即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别……碰我……”
朱彦那双明亮的大眼睛闪过一丝痛:“姐姐,你放心。我……我不会碰你的。虽然我一直喜欢你,但是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今晚,我们就是做做戏,骗过我父皇即可。”
我努力从牙缝里祭出了两个字:“谢谢……”
朱彦飞快的擦了擦眼角,然后抓着我的衣角问我:“那我能不能当宝宝的干爹?”
我咬着苍白的唇,点点头。
这个孩子出世了之后,岂不是要认一大堆的干爹?
这个孩子是我一个人的,跟他没关系! 173
朱彦难过的望着我,细细的擦着我额角渗出的细密的汗水,一边将自己的真气渡给我,几乎是带着哭腔问我:“姐姐,你这究竟怎么了?!你怎么这么难过?”
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就是心……好痛!
他最后说的那一段话一遍又一遍的在我的耳边回响,最后我发现,我竟一字不差的将这段话背出来了…颏…
我咬着牙关硬撑着问朱彦:“朱彦,我是不是一个心狠手毒的女人……”
朱彦涨红了一张水蜜桃似的小脸,急了:“胡说!是谁这么胡说八道,姐姐最好了!我从小一起长大,你连一只小蚂蚁都没捏死过。额……可是我从来不敢说你心地善良,因为我这样说的话就会被你揍……因为你一直都想树立一个凶悍的形象……”
我竟然情不自禁的笑出来声来:“那……我……我是不是很冷血很无情……”
“当但不是!从前,父皇处心积虑的想要置你于死地,你都可以不计较,还救他一命。可是父皇现在居然还是处处提防着你篡位,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对你道歉才好。”
朱彦说得对,却也不是全对。我是下不去手杀伏烛,但是我之所以没有篡夺魔君之位,只因为时机未到。而现在,我已经不想要魔君的位置了,这样我不自由。我想要的是朱彦当上魔君,然后我可以将他当做我的傀儡。
华胥说得对,我确实是个机关算尽的女人,可是,我要是不去算计,我又怎么能活到现在夥。
朱彦吞吞吐吐的问我:“姐姐,等这个孩子生下来之后,你是不是打算离开魔族?再也不会来了?”
我点点头,苍白的手一把反抓住他的手:“朱彦,帮我!我绝对不会背叛魔族……我只是不想受你父皇的胁迫……你相不相信我?”
朱彦坚定的点点头,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信!我当然相信姐姐!撇开亲情不说,姐姐从来就是一个言而有信,一诺千金的人!”
我微微一笑,真不愧是与我从小长大的,我没白疼他这么多年nAd1(扶他上魔君之位,我很安心。
我对朱彦说:“你放心,我离开魔族之后,我也不会忘记你的。日后,魔族要是有难,我定然会归来,定当全力的辅佐你。”
我才在朱彦的房中没待上多久,门外的白泽就来了。我估摸着是伏烛事先安Сhā好的人,想要我与白泽彻底的决裂。
伏烛还真是说得出,就做得到的狠角色。还好朱彦小弟是站在我这边的,不然我还真的是被这条老蛇给坑死了。
白泽站在朱彦的营帐前,怎么说,卫兵都不让他进来搅了我的‘好事’。好说歹说,多说无益,然后白泽就开打了。
朱彦站起身来问我:“姐姐,怎么办,要放那个白泽神君进来吗?你的宝宝,不是他的吧,如果我没猜错的,应该是……”
我对朱彦说:“是,你猜得不错。不过,白泽要留着,有用。将来的孩子能不能平安的走出魔族,就靠他了,你一会得配合我。去放他进来吧,一会你不要说话,让我来说就可以了。”
朱彦乖乖的点点头,然后就走出营帐,将白泽带了进来。
白泽一上来就十分激动的对我说:“你是被强迫的吗?为什么要在别的男人房里过夜?你还怀着孩子!”
我侧卧在床榻上,抬起一双慵懒且冰冷的眸子:“这件事情你不要管,我是凭着自己的意愿去做的。而且,是不是强迫的,我没有必要跟你解释吧?别的男人……哼,就算我现在躺在那个男人的怀里,对你来说,不也是别的男人吗?你管得未免也太宽了吧。”
白泽难以置信的望着我,然后警惕的望着朱彦,朱彦一言不发,只管含情脉脉的望着我nAd2(
我接着道:“放心,朱彦是自己人。他早就知道我肚子里的孩子是华胥天君的。但是,他会帮我。毕竟,我们俩,从小就青梅竹马,情投意合。”
我慵懒的瞟着白泽,他的眼睛里有羞愤,有痛苦。白泽肯定会将我的今晚‘做’的事情告诉华胥,虽然,我这样做,有点报复华胥的嫌疑,但是,我真的很生气,我不想在和九重天上的那个正人君子有任何的纠缠了,这样做,他会彻底的暴怒,彻底的死心。
毕竟哪个男人都忍受不了,自己的女人怀着自己的孩子就和别人男人上床。
本来我在华胥的心里就是一个‘冷血无情’,‘勾三搭四’的女人,我和白泽之间根本连话都没说上几句,华胥都能喝出一缸子醋来,那我就做得更彻底一些让他看看!
白泽痛苦的看了我半天:“灵枢!你这样做,陛下知道吗?!”
我勾唇一笑:“我相信你会让他知道的。”
白泽咬牙说:“在你的眼中……可有贞懆二字?”
我有些反感他们天族的那些陈词滥调!真的是怒了:“对啊,像我这种没成婚就有了孩子的女人,还哪来的什么贞懆。我就不像你们的陛下,就特别有贞懆!我肚子里的孩子也不知道是怎么来
tang的,你知道吗?”
白泽的脸由白转红,我忽然发现,天宫的男人都是一群伪君子。没有睡之前,都说自己高尚,不是一般的男人。睡了之后,都说自己的真情流露,敢做敢当。
白泽垂下了双眸,一双拳头用力的揪着自己的袖子,似乎跟袖子有仇似的:“灵枢,你的孩子,难道是……他,强迫你的吗?我知道你虽然喜欢他,可是,我知道你绝对不是那种主动送上的女人nAd3(”
强迫吗?也不全是。虽然被他强抱了很多次,但是,我已经被他深深的诱惑了,一起沉沦。
当然,这些话我说不出口。我对白泽说:“你既然这么想知道,就去问他吧,你们不是无话不谈的好兄弟么?”
白泽看我没有否认,义愤填膺的为我打抱不平,说:“我就知道,事情是这样的!没道理一个女人愿意为他生孩子,却不愿意留在他的身边,肯定是他强迫了你!”
白泽的话又戳到了我心头的痛处。
我忍着一阵心痛,对白泽说:“谁说过我要为他生孩子?我早就说过,这个孩子是我一个人的,跟他没关系!”
白泽咬牙切齿的说:“好!我去问他!灵枢,你要和谁在一起,这是你的自由,我无权过问!只是,我要奉劝你一句话,不要为了别人,而去糟淘己,这样做不值得!”
我叫住了白泽:“等等!”
白泽转过头来望着我,难过得半晌才说:“你可是又什么要我转告他的?”
我冷笑一声:“没有。我只是想提醒一下你,你答应过我的,我生产的时候,你会来陪我,我的孩子,要托付给你。你记着,这是我们的约定!”
白泽的目光里竟然闪过一丝不为人知的喜悦,我愿意把孩子托付给他,那就是对他最大的信任和依赖。
白泽目光坚定的说:“好!我一定会遵守这个约定!”
我总算安心了一些,以白泽的头脑和武力,还有他在天族的地位,我相信他可以薄我的孩子。就让宝宝在天族藏匿一段时间,我迟早会去接他的。
朱彦看到白泽走了,这才怜惜的望着我:“姐姐,你消失的那段时间……是不是在天族,受过很多的苦?”
那段时间,我在莲泉宫。几乎每天都过得很绝望,很愤怒……我真的很害怕自己一辈子都走不出莲泉宫。
他的宠爱不是假的,却让我感觉到不到丝毫的快乐。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跟这么麻烦的人纠缠在一起,越是想不明白,就越是一味地放纵自己。不过,之后他像骗傻子一样的哄我怀上他的孩子,却是让我轻松了不少,不知所谓的活着,总觉得自己活得不真实。
我长长的叹了口气,说:“这些事情我不想再提了。我累了……”
这天晚上,朱彦在我的床边守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我和朱彦一起从营帐里走出来,伏烛颇为满意。在加上伏烛又听说了,昨天晚上我把白泽神君赶跑了,伏烛就更加的眉开眼笑了。
这天早上,魔族首脑们聚集在一起,开了一个简短却内容劲爆的会议,主要是宣布朱彦接替主帅,我退回须焰魔宫养胎的事情。
无耻的男人 175
伏烛宣布了这个决议之后,我就立即将我的帅印交给了朱彦殿下。但是,众位魔族的长老都表示对名不见经传的二殿下不太信任。
我的凤眸神半睁半闭,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斜倚在位子上整个人都很慵懒。我已经完全进入一个即将生产的孕妇的状态了。
当我听到有人委婉的提及朱彦二殿下,一不骁勇善战,二无治世谋略,恐怕难当大任。我有些微微的愠怒了。
我这时,忽然抬起凤眸,冷冷的刨刮着这位长老:“苴庸长老,您这是什么意思,为君王者如果样样出众,大事小事一手包办,那还要你们这些武将谋臣来做什么,专门拍马屁吗?”
众人笑刀。
我又接着道:“正是因为朱彦殿下样样都不是很出众,所以他才必须容得下你们这些强干的人才……唔,因该说,朱彦殿下他本来有这份心胸。相信诸位在魔族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朱彦殿下待人宽厚,你们不是不知道。”
众人沉默恍。
伏烛的脸上,此时竟是黑的。他知道我含沙射影指责他度量小,以前他毒牙俱全的的时候,就经常迫害青年才俊。稍稍冒出点头来的好苗苗都被他摧残殆尽,生怕有后起之秀将他的位置给谋了。包括我,也曾经被他用黑手排挤除了魔族。
经历过黑暗统治的诸位,忽然对朱彦有了一股莫名的期待。
我最后又添油加醋的加了一句:“本尊就十分敬佩二殿下的气度,对于二殿下担当主帅一事,我就绝不会又任何的异议。”
伏烛一张黑着的脸,宣布了另一件议事。
伏烛说:“妖族现在内部混乱,各种主的妖王独大。其中以仓宸妖王的势力最强,各部族的妖王均受到仓宸的压制nAd1(但是现在妖王仓宸无端端的失踪了,妖族现在是一盘散沙。再加上冥界之门被开启,恶鬼出世,本君认为,我们魔族此时应该退兵。让先锋和后卫交替掩护,退守到我魔族的领地。主要防患鬼兵的突袭。”
众位长老面面相觑,议论纷纷。
我脑袋飞快的转了一下,忽然明白了伏烛的意思。
按照伏烛的判断,他既然要我们主要防患鬼兵,那就是认定了从今往后冥界大门会到处开,鬼兵会更大规模的涌入阳间。
我忽然想到了昨天晚上,伏烛秘密出现在淇水。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伏烛应该是去找他那杀千刀的大儿子去了。
我心中一片疑团,难道伏烛和仓宸,最终还是勾搭上了?!
没道理啊。伏烛应该恨不得将仓宸碎尸万段才对,当初要不是我极力的赞成,妖族和魔族也不会这么顺利的联军。
就在我们魔族高层的会议如火如荼的展开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四方天神的战鼓雷动,天族军队的号角声响彻了云霄。
我斜乜了一眼营帐外的天空,真是祥云朵朵,瑞气腾腾,七十二只五彩鸾在天空游弋翻飞,这排场可真不是一般的大。
这次又是哪位天将要突袭我们?
一个传令兵从营帐外,连滚带爬着滚了进来,慌慌张张的连句话都说不完整。
伏烛颇能镇定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回圣君,天族来向我们下战书了……说要报当日天君颛顼被我魔族尊神刺杀之血海深仇,现在天族将士群情振奋,他们都叫嚣着……叫嚣着……”
那个传令兵脸色铁青,不敢说nAd2(
伏烛自恃威仪的喝令道:“说!”
“天族说,势要踏平我魔族。”
我愤怒了,一下子拍案而起,却因为一下子站起来,一个气血不顺而差点摔倒。
没想到华胥会这么无耻!
华胥明明知道老天君颛顼是自杀的,却纵容天族胡来!不对,事情没这么简单,华胥素来爱好和平,他不是一直都将这件事情压着的么?华胥和白泽两个人一直在努力的帮我创造‘没有杀人’的证据,虽然一直没找道替罪羊,没能为我洗脱罪名。但是却以证据不充分为理由,没有和魔族大动干戈,那么这件事情到底是被谁挑起来的?
天族要发誓报仇雪恨的话,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他们可是真的会拼命的。这事关一族的颜面。
伏烛见我反应这么大,立即出言安慰道:“圣尊放心,我魔族定当庇佑您,不会将您交给天族处置的。圣尊说到底是我魔族的尊神,您的意愿就代表着我千万魔众的意志!”
魔族当然不会责备我,神魔两族交恶千万年,我若是真的杀了天君,魔族只会拍手叫好。
传令的士兵又开始支支吾吾的说:“圣君,还有一事。天族的主帅在叫阵,一定要我魔族主帅出阵应战。
我疑惑了:“主帅叫阵?离吾大元帅疯了吗?主帅理应镇守大营,派大将出马就好了。而且离吾虽然运筹帷幄,但是他的武力却很一般。”
传令兵又道:“不是离吾,大元帅已经换了,是……是……新
tang任的天君。天君说要为父报仇雪耻,挂帅亲征,天族一众同仇敌忾,扬言要踏平我魔族nAd3(”
我终于明白了。
挑起这场战事的人,正是华胥。
朱彦是我魔军新任的主帅,他祭出了法器准备要上战场迎战,却被我一把拦住了。
我对朱彦说:“殿下你不能去!圣君,对方的主帅分明就是冲着朱彦殿下来的。”
伏烛点点头,立即派遣了两名猛将前去迎战。
我们焦急的坐在营帐里等着,人海战术我们不怕,魔族将士各个骁勇,我们怕的就是单打独斗。因为,魔族没有拔尖的人才,这也是伏烛一味地迫害后起之秀的结果。
传令兵再次滚进了营帐,向我们通报:“天族主帅……斩六员魔将于马下……并且,对我我们没有派主帅迎战,天族表示十分的愤慨,叫嚣着……说我们的主帅是贪生怕死之流!”
我危危的眯起了凤眸,这不是华胥的作风。他一向亲善,对待异族的政策是以怀柔为主,从未见他当众用过武力。他今天是想出名吗?想立军威?
朱彦小弟按耐不住了,他单膝跪在地上向伏烛请命:“父皇,既然对方指名想要主帅出战,我去!”
魔族长老们都劝阻殿下,朱彦却说:“天君只是要将我打败搓一搓我魔族的气势。如果天君这么着急就将我杀死,反而会激起魔众的愤怒,当场我魔族将是定会血战到底,他们得不偿失。现在的局势是,如果我不出战,我们魔族将无法抬起头来,更不要说迎战天族了。”
大家都对朱彦刮目相看。明知道敌不过对手,也不低头,这是一种十分高贵的品质。魔族势必会受到朱彦殿下的鼓舞!
伏烛思忖着:“天族向来满口仁义道德,出师必定有名。再怎么样也不会无端端就将魔族的殿下杀死。毕竟,朱彦不是普通的魔族将领。好,你去吧。”
可是我的心里,总是有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华胥今天来叫阵,也许是真的想杀了朱彦。也许是因为,昨天晚上我在朱彦的床上过夜。
可是,这个想法实在太过于荒诞了,我不敢说出口,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可是我不敢不信。
我用一扇子拦住了朱彦,说:“殿下留在营帐中,我去!”
伏烛和诸位长老都当我是最后的王牌,一个一个都不大乐意提前将我报销掉,毕竟名义上,天族是要报仇,就是冲着我来的。他们都担心我一露面,就会被天族士兵一拥而上,削成肉泥。
我也没再说什么了,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我要去,你们谁都拦不住我。”
然后,他们就没人出声了,
伏烛看我全然不将他放在眼里了,他的脸又黑又臭又长。
我化出了一身端庄威仪,象征我魔尊尊神的崇高地位的凤袍,堪堪的将我的肚子挡住了,然后对伏烛说了一句:“我这都是为了薄你的宝贝儿子,你该谢我。”
伏烛想明白之后,也不再拦我了。
两军对阵。
天族将士全部是银甲白袍,自有天界一番威仪的肃穆。而我魔族军士则是全体一身黑色如鬼魅的劲装,没有一个人穿铠甲,个个勇猛无畏。
华胥一身天君的战袍,英武逼人,而他那双清冷的双眸中却是满眼的猩红的杀气。和以往一袭清隽白衣的形象,简直判若两人≥使我们曾经如此亲密,我远远的看了半天才认出他来。
威风凛凛的白色天马下,是六具尸体。
他们皆是我手下得意的大将,他们的致命伤全都是在正面,没有一个人伤在背后,看来刚来的战斗,魔将们败得惨烈。华胥每一招都是从正面直接以力量相搏,他甚至连虚晃的招数都不屑于使用。
当我出现在阵前的时候,魔族将士一片欢呼鼓舞。
我吩咐道:“将六位将士的抬下去,好好安葬。”
战场上的天族士兵大部分从未见过我。虽然我是主帅,但是因为怀有宝宝的缘故,从未上过战场。
但是,天族的军营里却有一条没有明文的军规,千万不可直视魔族尊神,一旦直视,就会丧失斗志。
面对我,大部分的天族士兵们都低下了头,少部分没来得及低头的则是一脸的如痴如醉,还有一些就连兵器都掉到了地上。
美到了极致,不可一世的邪肆,如绝烈的火焰一般瑰丽逼人,颠倒众生,出现在只有千军万马之中,那种剧烈的反差映衬下,给天族将士们带来的视觉冲击实在是太大了。
我一直觉得,我应该是个男子,把别人的肚子搞大了,我依然可以在战场上英姿潇洒,多好。
我的坐骑是一匹长着翅膀的黑豹子,母的。我相信,在连马都是雄性的战场是,我的坐骑同样也是很惊艳的。
我手执着七禽五火扇,慵懒妖娆的侧坐在黑豹子的背上:“天君不是要报父仇么。本尊就在这里,动手吧!”
华胥一双如
深渊一般的黑眸让我瞧着很骇人,好像一个深渊,要将我永远困在里面。此时他的眼中似乎熊熊的燃烧着一股莫名的火焰。
但是他薄唇里吐出的话语却是冷到了极点:“魔族的男人是都死绝了吗?派个女人出来算什么事?本君不和女人动手。”
华胥的话引起了魔族将士全体的愤怒。
我邪肆的讥笑道:“我乃魔族尊神,请注意你说话的口气!你既然要报杀父的大仇,那不和我动手,你怎么报仇!?”
华胥面无表情:“你本是五德之身的凤凰,本君念你年幼,误入魔道受魔族蛊惑,只要你跪在我父君的灵前认错,披麻戴孝守灵一万年,本君可饶你不死。”
我被一口气怄得差点吐了。
我冷哼道:“不需要你假惺惺,我绝不认错!要杀便杀,你少废话!”
华胥又道:“事实如此,不容你不认!魔尊弑神,魔族同诛!今日我天族势要将魔族逐出八荒!直到你们放弃魔道,改邪归正为止!”
我震惊了,他颠倒黑白的本事怎么这么强?!天族的人是被他洗脑了吗?天族的人不杀我报仇,反而要将魔族踏平……不过,也难怪,毕竟两族宿怨深厚,说到底,我‘刺杀天君’不过是个导火线。
华胥将手中的龙渊剑平举齐眉,再次凛声宣战:“魔族主帅出来迎战!”
我化出了七禽五火扇,直指华胥,大声喝道:“本尊迎战!本尊乃魔族尊神,天君,你未免也小瞧我了。难道我不够资格与你一战?!”
华胥祭出空闻声,冷嘲热讽:怎么,才睡了一个晚上而已,你就这么护着你的姘夫了?!
我不想在和华胥废话了,一扇子扇过去,直接祭出了三昧真火和天上火,专门对付这些个天兵天将。
眼看要烧成一片了,我的火焰却被华胥眼疾手快的唤出十重水结界挡住了。
我的扇子还没来得及挥第二下,八十一把龙渊剑从天而降,铺天盖地布下了一个五行八卦阵,将我困在了阵眼里。
他用了龙渊来困住我了,此时他手上没有兵器,接下来我就该用羽刃,幻化千万利刃无孔不入的在阵外攻击他,可是,我的肚子很不争气的,一阵一阵翻腾着。
华胥在阵外,用空闻声传入我的耳朵里:夫人,你现在根本不是我的对手,还是乖乖让朱彦出来受死。他会明白觊觎我的女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亦用暗语回复他:谁是你夫人,不要恶心我!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像天族的士兵宣布,我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绝对让你身败名裂!
阵外,他宛如天神一般微笑着:夫人,你尽管说。我一定敢做,敢当!
我郁卒的看着他一副胸有成竹,不慌不乱的样子,我反而不敢说了。他颠倒黑白的本事已经超乎我的想象了。我要是真的说了,会不会正中他的下怀?万一天族的人都支持他将我关在天宫里生孩子,怎么办?!
我问华胥:“你这次究竟想干嘛?”
华胥却没有避讳的直接回复我:“只要三界一统,各族之间再也没有征战,大家都无差别的生活着,三界只有一个君主,天地也会建立起新的秩序。”
我的脑子一热,这不正是他在桃花林林对灵儿说过的话吗?眼前似乎出现了那一身清隽白衣衣襟飘扬,剑指天下的背影,周身都笼罩着无言的张狂。
原来,他想当这个三界之主,他景象用这种办法,消除我们之间的障碍?
正在我愣神的时候,忽然平地刮起一阵狂暴的风沙,迷住了所有人的眼睛,那风沙没有刮进八十一把龙渊剑布成的阵眼里,但是我的眼前忽然掠过一大片白衣,我没看清那魅影一般的身法,就被他搂住了,一阵舌吻,疯狂的吮吸,然后开始啃脖子……
他居然?!
我恼羞成怒:“这里这么多人,你想干嘛?!
“尝尝你身上有没有野男人的味道!”
……
铺天盖地的风沙过后,华胥依然面不改色,一脸正义凛然的站在阵外,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我却有些凌乱,唇角还被咬出的血。
华胥对身体检验的结果,露出了一脸满意的神色,那抹隐隐的笑意,刺痛了我的眼。
华胥站在阵外高高在上的对我说:“魔尊,本君再问你一边,你认不认错!”
我愤怒的瞪着他:“呸!不要脸!”
看我如此粗鲁,天族的士兵们倒吸一口凉气。
华胥冷冷的说:“冥顽不灵。也罢,本君今日就将你绑回去,一定押到我父君的灵前,磕头认罪,忏悔自己的罪业!”
我用腹语对他说:我最讨厌假惺惺的人,你想灭掉魔族,不就是想要我吗?你敢把你真实的目的告诉你天族的将士吗?
华胥说:你,我要。魔族,我也要灭。魔族的人,各个都像你一样,即无情又残忍,将异族的生命视为
蝼蚁。天地之间不需要你们这样的即无慈悲又胡作非为的种族。既然你们爱好武力,那我就用武力将魔族驱逐出三界。直到魔族弃恶从善,信奉天地正道为止。
我听得有些懵了,华胥这是又在同我讲道理吗?他这明明就是在杀戮异族,为什么他讲得这么有道理,还一副日月昭昭,大义凛然的样子。在我看来,他的就是想扩充自己疆土,抢夺自己想要的女人罢了。
想明白这一点之后,我冷笑一声:“天君,没想到你无耻起来,都无敌了。”
华胥用空闻声回了我一句:夫人过奖。
就在这个时候,朱彦小弟终于出场了。
朱彦真身是一条红色的小蛇,他的法器是红缨枪。虽然朱彦的小白脸嫩生生的,但是,舞起红缨枪来,还颇有几分风姿。
不过,在我的眼里,也就是个中看不中打的,他的那些招式……未免花哨了些。跟华胥过招的话,那简直是找死。
朱彦按照两军对阵的礼数,先报上名来。
我看朱彦还真的打算一对一单挑,我骂了一句:“你这是想找死吗?!
两军战士都不知道我这是在说谁,却被我没有一丝礼貌的语气震住了。
朱彦咬着唇瓣委屈的望着我。
华胥则是意味深长的一笑:“放心,他没有碰不该碰的东西,我不会杀死他的。”
我重重的闭上眼睛,然后蓦地睁开:“我魔族将士听着!非我族类,其心可诛!天君仗着自己武力欺人,还讲什么一对一公平决斗,杀戮我同胞!我魔族男儿有血性就一齐杀上去,战个痛快!”
纵使我已经没有帅印,我那一段话也足以激起魔军的斗志。
然后,我的同胞们……就招呼都不打一声,直接冲啊杀啊的砍人了。
天族对于我们这种行为十分的不理解。明明主帅就在眼前,主帅都没有发话,就一股脑的冲上来砍人了。
所以,魔族将士们都冲到我前面去了,天族的将士们还在等候陛下的旨意。
华胥无奈的摇摇头,也下令迎战。
如此一来,华胥也顾不得掳走我了。
只见他一抬手,收龙渊剑,八十一把合成了一把,回到了他的手中。
我唤来了我的坐骑黑豹子,飞在千军万马之上,从阵前退到了阵中。
可是我现在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管其他事情了。刚刚和华胥打了一架,感觉到有些动了胎气,朱彦此刻也赶到了我的身边,劝我回去休养。
我向朱彦推荐了一位我一手提拔起来的支牯大将军之后,做主将,交代他们道:“对方的主帅心智深沉,弱点是后发制人。他最擅长用的是长蛇阵,虚实相济,攻守兼备,此阵若成就会让我军四面受敌。一旦你们发现天族组成天干十二支的阵型,你们要立即用铩羽阵,逐段击破,使他们首尾不能相接。”
支牯大将军领命之后,就带上八位军旗官去指挥战斗了。
临走的时候,我幻出了一只魔鸢的分身。
我对朱彦说:“从此刻起,我的魔鸢将在你身边寸步不离。如果战事有什么变化,就派魔鸢的分身来告诉我,我一定帮你解难。”
我退回了主营,却看到伏烛,独自一个人坐在营帐里,似乎在深思着什么。
看到我,伏烛略略抬起一双阴冷的眸子:“圣尊,刚才你与天君对阵交锋,你对这次天族进犯我魔族,怎么看?”
我叹了口气道:“天君这次不会善罢甘休的。上次在淇水,冥界之门打开,我下令魔族将士退散,对鬼兵流窜三界不闻不问,恐怕是把天君彻底的激怒了。今天这一仗,我们肯定会输得很惨。”
伏烛忽然在嘴边露出了一个残忍而冷酷的微笑:“那倒未必。”
说完,伏烛默默的撩起了手臂,我蓦地一惊,那上面不正是‘尸魂印’的印记吗?!
我惊愕的问伏烛:“昨天夜里,真的是你在淇水,是你趁着仓宸历劫的时候,夺走了他的尸魂印?”
伏烛点头。
我又问:“那天君可知道此事。”
伏烛说:“很不走运,刚好被他撞见,所以,我没来的及救出仓宸,只能砍下他一条手臂,就是刻着尸魂印的手臂。”
我倒吸一口凉气,伏烛说着这么狠的话,听起来却好像是稀松平常一般。
我十分严肃且认真的对伏烛说:“圣君,你不能在天族士兵面前明着用‘尸魂印’,这样会激起天族士兵的愤怒,天族连续两夜对抗鬼兵,死伤惨重,你现在若是当着他们的面召唤鬼兵,天族将士会将所有的血债都算到我们魔族的头上。正中了天君的下怀!”
伏烛冷漠的瞟了我一眼:“到底是女人,瞻前顾后,悠游寡断!今日是天族前来挑衅,而且还是天君掌帅印,此时又鬼兵助阵,我魔族必定气焰高涨。”
我试图说服伏烛:“圣君,你不知道,鬼兵没有神志,极难控制。他们
发起狠来只要是活的就咬,根本不管敌我。我意思是,尸魂印我们可以悄悄的用。潜入天族的腹地,打开冥界之门……”
“够了,我意已决!一定要让天下人看看我魔族敢与天斗的霸气。”
我心中腹诽,真是顽固的老家伙!算了,与我何干。魔族我也早就不想呆了,我还是趁着魔族覆灭之前,赶紧跑路吧。
估计今天这仗打完之后,神魔两族终于结下了不共戴天之仇,不死不休。我虽然有心庇护魔族,但是有心无力。
我带着少年,回到了须焰魔宫的时候,句芒刚好从人间回来了,一只小银狐的模样,兴高采烈的对着我摇尾巴。
少年特别不喜欢这只成天粘着我的狐狸,据少年说,我和少年流落在人间的时候,句芒曾经绑架过少年,少年被欺负惨了。
我看少年对句芒龇牙露齿的,十分不友善,于是就打发少年去给我做晚饭去了。
少年一听,十分开心的跑了。真是不明白,这孩子怎么这么喜欢做饭给我吃,他怎么就这么喜欢折磨我?
少年走了之后,我神色严峻的问句芒:“哥哥,我要逃离魔族,你有没有什么可以藏身的狐狸洞?”
句芒眨巴眨巴眼睛:“现在除了凡间之外,已经没有什么安生的地方了,三界都快被打烂了。”
可是,我不能自由的出入凡间,硬闯神魔之门的话,我一身的魔力都会有所损伤。到时候,只要华胥找到我,不菲吹灰之力就能将我抓回去了。
在华胥没有踏平魔地之前,须焰魔宫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我忽然想到了什么,我对句芒说:“哥哥,我问你仓宸如果死了,你能不能拿回你的妖丹?”
小银狐一甩尾巴:“恩,这倒是可以的,在他没死透之前,我去吸他的妖丹。如果断气之前我还没吸到妖丹的话,那个妖丹就会化散,归于天地之间。”
我试探性的问句芒:“那你想拿回自己的力量吗。”
句芒说:“无所谓咯。只要能待在咱家妹妹的身边就好。”
我无奈的想,这要是哪天我不在了,句芒怎么办?它的毛色这么鲜亮,将来保不准会有人想将他做成狐裘大衣。
岁月是把杀猪刀 175
今日的太阳,很好。我慵懒的躺在灼华殿的门口晒着太阳,一边抚摸着圆滚滚的肚子,一边无聊的打着瞌睡。
我最近的日子过得很是悠闲。
朱彦怕我怀孕太累着了,找来了许多他的亲信,而且都是身手不凡的女性来照顾我,现在除了吃饭不需要人帮忙,我连走路走有人扶着。尽管现在战事很紧张,他派来向我讨教兵事的信使鸟也是越来越少了。
我每天一袭华丽的霓裳,身子懒洋洋斜躺着晒太阳,背后的青丝如同一条涓涓的溪流倾斜而下,金色的微光撒在美人娇慵的脸上,迷得刚好的小侍女眼睛都不知道眨一下,咽下了一肚子的口水,那满眼的目光里写着的都是:能天天看着这么美丽的人儿,真好…刀…
朱彦小弟这个人很纯真,很无趣,每天就知道围着我瞎转悠,从前我在须焰魔宫的时候练武,读书,玩心眼儿,每天为了让自己更强而奋发图强。但是朱彦小弟却常常能一动不动的站在我的边上看我看上大半天,像是在等待一个最佳的时机,下定决心要跟我聊上几句似的。但是,等我停下来跟他说话的时候,他却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啦。太无趣了。
朱彦找来的这群女侍简直就是朱彦的翻版,每天毕恭毕敬的守在我的身边,连句话都不敢跟我说。她们的胆子简直就和朱彦一样小。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下属。
我蓦地发出一声轻叹:“啊——无聊死了……”
我对着天空引颈长叹……天籁,没有回音恍。
身边的女侍看我愁云惨淡,赶紧恭恭敬敬的上来跪着:“圣尊是不是贵体欠安,有什么不舒服。”
我漠然道:“好无聊啊,你讲个笑话来听听。”
女侍呆住了,然后又一呆,之后继续呆……半天没有反应过来,纠结了很久,也不知道该讲什么,但是看到我这般期待的看着她,她又不能忤逆了我,只见女侍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竟然脱口而出四个字:“奴婢不敢……”
我无奈的摆摆手:“嗯,很好,很搞笑,下去吧……”
绝望了,彻底绝望了nAd1(朱彦是怕我想不起他来,专门找了一些和他性情一模一样的人来刺激我吗?
我开始有些后悔答应朱彦的婚事了,尽管我已经和朱彦商量好了,我们只是做戏。但是,成了婚之后我和朱彦相处的时间势必会增加。
晒了大半天的太阳之后,我问道:“我那狐狸哥哥,去哪儿了。”
其中侍女说:“出去玩了。”
我又问:“少年呢?”
“少年正在研究最新口味儿的小鸡蘑菇汤……”
我的精神为之一振,悠悠道:“哎,喝了两个多月了,少年每天做的小鸡蘑菇汤都味道都不带重复的,虽然只看到汤,没有鸡,但是我一直怀疑少年每一次煲的汤根本就不是用小鸡煲的。也许少年搞不大清楚,鸡是长什么样子的。”
众人一片静默。
我想,这也是为什么少年从来不敢让我看到汤里有鸡的缘故。以前在凡间的时候,家禽左右不过鸡鸭两种,总能叫他给蒙对一次。
我晒了一天的太阳,晚上就该睡觉了。我现在每天跟太阳一起醒来,然后躺着。和太阳一起休息,也依然是躺着,生活作息十分的规律。
入夜了,少年终于端出了他研究了一整天的小鸡蘑菇汤放到我的床边。
“灵儿姐姐……额,圣尊……”
我昏昏欲睡的靠着还没有醒过来呢,宝宝就狠狠的踢了我一下,我立即醒了nAd2(
我抱怨道:“我清醒的时候他睡着,我要睡觉的时候他就开始做运动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少年十分聪明的说:“这样好了,以后灵儿姐姐……额,圣尊,您白天醒着的时候,我就在一旁敲锣打鼓,把宝宝吵醒。”
我想了想:“恩,好主意!这样我晚上就再也不用喝你的小鸡蘑菇汤来定神了……”
宝宝对少年的蘑菇汤特别的有感觉,每次一喝蘑菇汤,宝宝总能安静上好一会儿,真的,动都不动一下。
有时候宝宝在我的肚子里闹腾得厉害了,我只要一叫少年去炖蘑菇汤,宝宝总能莫名其妙的安静下来。
只是,这样有些委屈了我。我望着少年端上来的一碗黄黄稠稠的浓汤,还有上面漂着一朵诡异的蘑菇………不知道今天的鸡汤,是酸的还是甜的,反正昨天是辣的……
伺候了我两个月的饭食,少年终于明白了自己那不完全的味觉导致他做出来的东西有多么的难吃,他长叹一声:“如果御影哥哥还在就好了。以前在人间的时候,御影哥哥曾经在厨房偷偷的做菜……”
我惊讶的问道:“什么,影妖也要吃饭吗?”
“那倒不是,因为你那个时候是凡人嘛。不吃饭会难过,所以御影哥哥才去学做的菜。但是你没吃过,因为他没敢拿给你吃,而是全都倒掉了。他说,因为自己是一只快要消失的影子,所以,还是不
tang要让你吃到他做的食物,免得你将来嘴馋了,将来就会想起他来,徒增悲伤。”
我沉默了一会,会想起他,却总是很模糊。似乎他一直都在我身边,但是,我却没与他说过几句话。御影怕我偶尔想起他,记忆太深了我会更难过nAd3(
我想起了华胥,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他一个住在九重天上的太子,居然会突发奇想的磨练了一手好厨艺,原来是受了御影的影响。七重天的桃花林里,那么仙气的地方却有着一股浓浓的红尘味儿。原来是因为在他的脑子里,有两万年影子在红尘里生活的记忆。还有他的功力为什么增长的这么快,看来御影的功力也被华胥吸收得一干二净了。
那样的话,我可以理解为……他就是御影吗?
华胥这样一个男人,对我来说,究竟算什么?时常会想起他,却不是因为很需要他,很依恋他,而是因为这个男人留在我生命里的印记,实在是太深重了≡从认识他以后,我的回忆里有一大半都是他的身影,似乎已经成了我生命的一部分。
这种感觉,就好像一个人,没有经过你的允许就闯进了你的世界里一样。
我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这是他的骨肉,可是,他正在践踏我们魔族的疆土。如果我能上战场的话,魔族应该不会败得如此惨烈。因此,我的心里有一点隐隐的恨。
神、魔、妖、鬼的混战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
妖族是一盘散沙,他们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归顺了天族,一个一个全都都自觉主动的蹲进了各个大小山头里,去参悟人生去了……恩,据说天族还会经常派遣使者去妖地蹲点做他们的思想工作,希望大妖怪们尽早改掉糟蹋食物的坏习惯,至少像天族,人族一样先杀后吃,不要先吃后杀。
天族认为,先杀后吃,而且整个吃完这才是天地正道。如果是先吃后杀,而且只吃妖怪们最钟爱的心肝部分,然后就将猎物丢弃,那就是有悖天道……浪费食物。
总之,生活在八荒的妖怪们境遇大不如前了,彻底失去了生活的目标和人生的自由。八荒的妖怪们都开始羡慕起了人间的妖怪来。人间的妖怪虽然弱小,但是毕竟没有被管束得这么严,偶尔还能吃吃美味的人族,地仙和散仙。
只有魔族,凭借着鬼兵的力量,还在和天族斗。我那时估计最多三个月,冥王一定会醒来,将鬼兵收回去。可是,现在两个多月过去了,冥界却没有一丝半点的动静。鬼兵四处流窜,有时候甚至会到魔都里撒野。不过,须焰魔宫有我坐镇,倒也没乱到哪里去。
现在的局势对我们魔族非常不利,刚开始,天族节节败退,是因为他们从来没有对付过鬼兵,而现在,经过了两个多月的伤亡惨重的经验积累,天兵天将们已经从专业收妖变成了专门收鬼了,天族还只做了许多做鬼的,配合着无忘曲的威力,已经开始能渐渐的扭转战局了。现在基本上人手一只笛子上战场,每一个军团还专门配了军乐队,除了弹奏驱逐恶鬼的无忘曲,还吹奏一些忧国忧民的曲调,非常高尚的说。
不得不说,天族的人个个都文化的,果然大不同。
我心中暗想,如果魔族能逃过这一劫,我一定要想天君颛顼一样,在魔族开设学宫,专门教授一些八卦知识以及阴谋诡计。
少年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提醒我:“圣尊,再不喝蘑菇汤,就凉了。”
蓦然回首,我手上端着这碗蘑菇汤渐渐转凉,我走神也走了十万八千里了。
我心中对宝宝说:宝宝,娘亲要喝蘑菇汤了,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就这个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
朱彦一身戎装出现在我的灼华殿门口,神色看上去苍老了许多:“姐姐——”
朱彦本来就是个水嫩嫩的美少年,再苍老个几岁,看起来也就是成熟了些。
经过两个月的血战的洗礼,他柔美的容颜已经蜕化成了硬邦邦的轮廓,颇有几分男子成熟冷毅的韵味。
朱彦挥挥手,示意侍女们都回避,然后径直走到了我的床前。
我淡淡的瞟了他一眼,不着痕迹的将手中的蘑菇汤递给他,笑道:“我都是快成亲的人了,你怎么还叫我姐姐?来,军旅辛苦,把这个喝了。”
朱彦一时喜上眉梢,接过那碗立即一口喝下……然后,就满世界的找水涮肠子去了。
少年恍然大悟:“原来没有毛的,果然口味不好。”
我浑身一震,简直令人发指:“没有毛,那早就已经脱离了‘鸡’的范畴了。少年,下次不要再抓奇怪的东西给我吃了,至少也要找长了毛的!”
而此时,少年却用极其幽怨的眼神,一动不动的盯着那只挂在灼华殿的那只相思雀,盯得雀雀的那颗小心脏一阵一阵滴发毛。
相思雀哆嗦的对少年说:“我可是宠物,中看不中吃的,你看……”
雀雀赶紧拔下胸前的毛,露出胸前一片干瘦的小排骨:“就我这小身板,连一颗长洞的大牙都赛不满。”
朱彦处理好了之后,就立即回到了我的身边:“姐姐,我有要紧的事情要和你说。”
我让少年退下。
我抬眼回来望着朱彦,朱彦却正在望着我入迷的出了神:“姐姐,两个月不见,你越发的美貌动人了……”
这个孩子,真会说话。
我笑道:“你就为了说这个?”
朱彦轻咳一声:“有件要紧的事情◎天,因为最近常有败绩,魔族的火凰魔神又不在军旅之中,军心不稳。父皇为了稳定军心,特地向魔族的将士们宣布了你我成婚的喜讯,并且……父皇还欺骗将士们说,姐姐你怀了……怀了我的孩子,所以一直在须焰魔宫养胎。因为姐姐你有意无意的瞒着,所以,知道姐姐怀孕的人,本来就不多。现在魔族上下一片欢腾,因为,都为我们两个守护魔族的人能够结合在一起,而感到无比的开心。”
华胥第一眼见到朱彦的时候,就猜到我将来也许会和朱彦成婚,看来华胥果然是很有远见的一个人。
我这样的身份,嫁给朱彦才是最好的选择。
我看着朱彦小弟一副开心但是又不敢表现出来,眼中还带着淡淡的忧伤的纠结的样子,情不自禁的要拿他取笑一下:“怎么,买大送小你还不乐意了?
朱彦羞赧的低下头,苦笑:“虽然是名义上的夫君,我也怕委屈了姐姐。从小我就告诉自己,能天天都和这么美丽的人儿在一起,已经是我最大的好运了,我不能妄图更多,要小心翼翼的守着,这个好运气都耗尽了的话,我会再也见不到姐姐了,我也不敢惹你生气……”
也许是怀了宝宝的缘故,我发现我现在的母爱特别泛滥,朱彦这样的小弟坐在我面前,我会忍不住揉揉他的头:“乖~你做的很好了,不要勉强自己。上次我和你父皇说的话也不全是假话。为了爱情而结婚,却是不适合我。我从来就不是一个为了男人死去活来的人,因为我拥有更多。我和你这个位置上的人,没有心力,也没有必要去取悦任何人了。跟谁在一起舒服就跟谁在一起。累了,就躲远取悦别人,永远都不如快乐自己。这个世界上也不是只有***主宰一切≡己开心就好。”
朱彦抬起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把抓住我的手:“姐姐,我待在你的身边,怎么样都是开心的!”
我长叹了口气,我说了这么多,白说了。我无非是想告诉他,把男女情爱看淡一些罢了。早知道我就不学不来华胥讲道理,讲到别人不明不白,然后大彻大悟的境界。
我接着对朱彦说:“你我成婚,左右不过你占一个帝位,我占一个后位罢了,我们各自有各自的独立的生活和……情人。我们羽禽素来忠贞且有洁癖,凤凰尤甚。床上的爱侣我无法接受第二个。咳咳,既然你是我名义上的夫君,那我就和你,那就算养情人也只准养一个,不准乱搞,不准不讲卫生,这样会让我恶心。”
朱彦难过的点点头。
我魔族不似天族和人族,讲求血统和传宗接代,我们只顾自己。所以,只要相爱,成不成婚都是小意思。
朱彦说:“我们……成婚应该就是在三日后。我想,这婚讯应该由我来告诉姐姐,然后,我向姐姐表明我的心迹,我并不是想借此机会霸占姐姐……”
我淡漠的说:“我知道,你怕没有提前通知我的话,我一听要结婚,就会逃跑了,对不对。”
朱彦羞涩的点点头。
我道:“放心,这是我一早就答应了你父皇的,我不会反悔。你安心回去吧,三日之后,我们就大婚,让魔族和你父皇都吃个定心丸。”
谁知道,三日之后,我这婚还是没结的成。
天族得知了我要和朱彦成婚的消息之后,魔族遭到了天族的猛烈袭击,魔族没一丝喘息的余地,更别谈来筹备我和朱彦的大婚了。
我每天在须焰魔宫都收到了‘某某地’又沦陷了报道,没想到转眼之间,就要打到须焰魔宫来了。
我每天晚上都读着各种加急的战报,昼夜不休的整饬行军路线和布阵图,天族这次进军的目的似乎正是我所在的须焰魔宫。
魇都是魔十三都之首,须焰魔宫更是魔族皇权的象征,一旦被天族攻破了,后果不堪设想。
天族这次竟像丧心病狂了一般不顾后患的直捣须焰魔宫,这不像他的作风。
这天,我还在熬着一双红红的眼睛推沙盘,分析局势,负责传信儿魔鸢飞到进灼华殿,没大没小的大呼小叫:“不好了!圣尊,出大事儿了!”
一夜未眠,我揉着酸痛太阳茓:“吵什么,再大的事儿左右不过也是哪儿又沦陷了!打不了打到魇都,军事布防我已经安排好了,天族敢来,我就让他有来无回!”
魔鸢慌慌张张停在我的前面:“圣尊!大事不好了!赤都、青都、穆都还有萬都一齐在黎明时分沦陷了!”
“哐当”一声,桌子上的茶杯被我一不留神,长袖拂过,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怎么这么快,再加上前阵子被天族攻下的四大魔都,已经有八座魔都被天族攻陷了,怎么眨眼之间,魔十三都只剩下了五个?!
我挺着肚子,艰难的站着:“不可能!是不是前方的军报漏掉了什么重要的信息,就算他天军势如破竹,那也总得让我瞧见他们挥刀啊!”
魔鸢默默的说:“圣尊,属下一直怀疑,天族有拦截我们的情报,并且伪造假的让我们和前线一直在做错误的沟通。”
我愤怒的挥了挥手:“不可能,我都是用隐形墨写的,就算他们拦下了,没有我的血,他们也看不到情报和图纸,更别说伪造。我差点忘了,华胥知道……难道?他胆敢用我前世的遗体来放血?!”
我前世的身体,据说被藏在三十一重天的万年冰湖湖底,早就与湖底融在一起成冰了,华胥要取出来怕也没这么利索,就算取得出来,那也是死人的血,并不是鲜血。
魔鸢提醒我:“圣尊,千年前我去人间找您,见到过一株凤羽花,似乎它后来一直被天君收藏着。它是用您的血浇灌的。将凤羽花碾碎,取其花汁应该是可以代替您的鲜血。”
我的心里一片苍凉,凤羽花曾经是华胥多么宝贝的东西,从前,凤羽花将他的寝宫里所有的仙花都逼煞了,他依然愿意将凤羽花栽种在太子宮里。现在居然要将它碾碎了,取花汁,只为了破解我魔族的军机秘密。
果然,是物是人非了。也不知道他是怀着怎样一种心情将他视若珍宝的凤羽花给碾碎的。那感觉,应该就和亲手碾碎我差不多吧。
华胥现在终于知道了,当初他和婉素成婚的时候,我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魔鸢:“圣尊,这点打击你就受不了了吗?接下来还有一个对您打击更大的消息。”
我怒目一瞪,磨牙道:“你就不能一次说完?!”
魔鸢说:“一次说完怕您会气得一把火把八荒都烧了……咳咳,圣尊,伏烛已经正式向天族议和了……”
我拍案而起:“什么!?这条老蛇,怎么又敢这么丢脸的事情?”
魔鸢悲哀的说:“更丢脸的还在后面……天族拒绝议和,拒绝接受魔族的投降……”
我恨恨的磨着牙:“什么?!天族欺人太甚!难道在天族的眼里,我们连妖族都不如么!”
魔鸢又悲痛了几分:“欺人太甚的还在后面……天君说,除非魔族肯送上魔尊和亲,否则,不接受魔族投诚。天族誓要将魔族驱逐出八荒,一直驱赶到异度空间的夹缝中自生自灭为止。”
和亲?!我竟有沦落到这种地步的一天?!
我气得手抖:“魔鸢,天君可有说,如何和亲?”
周围伺候的一圈侍女,怕我一时气急火冒三丈,都默默的越退越远。
魔鸢因为素来喜欢自焚,此刻更是无所顾忌的迎着我的怒火,而且继续火上浇油:“就是奖赏给军功最高的将士,至于具体是谁,那理应也是由天君分配的。据说,听到这个消息,天族将士都相当的振奋。”
我果然怒爆了,灼华殿瞬间变成一片火海,魔侍们四散逃命去了。
火海里,只有我和魔鸢。
我咬牙切齿的说:“他当真是这么说的?”
魔鸢摇摇头:“原话也许有差别。但是恕属下实在听不懂天君说的一堆弯弯绕绕的具体都是什么意思。在属下看来,天君的意思是,杀了魔族尊神和魔族皇室,不足以磨灭魔族的意志,因为魔族还可以推选出新的皇室和魔神。唯有和亲,才能真正的将魔族磨灭。”
“伏烛肯定不愿意吧,就算他想借‘和亲’作为缓兵之计,魔族的将士们,也是绝不会答应的。”
魔鸢说:“是的。所以,圣君并没有将和亲的消息传递回须焰魔宫,魔族就算全体阵亡都不会献出自己的尊神和皇室。”
我冷笑道:“对了,这才是天君想要的结果。”
这一夜,我半点都没睡着。须焰魔宫怕是不能待了,按照这个势头,天族时刻都有可能攻过来,而我却不能上战场。我得赶紧联系白泽,去天宫将孩子催产,马上生下来。
几天之后,一只相思雀扑棱棱的停在我的灼华殿的门口。
我的眼眸闪了闪,心情有些激动,试了十九次,终于成功的联系上了白泽。
这只相思雀我从前就开始精心的培养了很久,每天都用神扇将它扇得乱蓬蓬的,过度身上所剩无几的仙气给它,终于将它培育成了一只披着仙气的小魔鸟,让它可以顺利的穿越天族的结界,飞回魔族的时候刚好把仙气消耗光了,就能穿越魔族的结界了。
我带着天丝的白手套,让它停在我的手上。
“相思,我要带给白泽的话,你带到了吗?”
相思雀有些后怕的说:“那匹白龙鹿啊,一看见我身上的火凰印记就说我是尖细,要把我宰了。我拼命的跟他解释,说是圣尊叫我来找他的,他才放了我。他那模样还有些怪怪的,好像有些
害羞哦。”
我派一支相思雀去找白泽,他会不会误会啊?
我板着一张脸问相思雀:“你难道没和他说,我想要一个瞬移法阵的信物,让他放在莲泉宫的里,让我可以瞬间去到莲泉宫生孩子吗?!”
相思雀说:“哦,我说了。那匹龙鹿说,莲泉宫的结界已经被撤掉了,现在很安全。他已经撤掉了莲泉宫的护卫,你去哪里很方便的。信物……信物……哦,他说那两颗红豆就是下过瞬移法阵的术式的,一颗放在莲泉宫门口,另一颗他让我带回来了。他莫名其妙的吟了两句诗‘玲珑骰子镶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然后就给我了一颗红豆,叫我带回来给你……”
我心下很后悔。糟糕,忘记了相思雀的品种了。天族的文艺青年最喜欢这些朦朦胧胧的情愫,暧昧来暧昧去的。
我问相思雀:“那红豆呢?”
相思支支吾吾的说:“我一路上像逃命一样的飞回来,根本没时间找吃的,肚饿得难受,忍不住……吃了……不过!给我点时间,我马上就拉出来……”
我不忍直视。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更何况,我要催生宝宝,宝宝也会有一些危险,莲泉宫是天族龙脉之所在,宝宝在哪里会受到龙息的保护,应该是个最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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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夜里,我趁着夜幕,用瞬移法阵来到了莲泉宫的门口。
白泽彼时正伫立在莲泉宫的大门,落寞的看着天上的月亮。一身白色的战袍,浸在月光里显得十分的冷厉。他和当年,我记忆中那个在太雍学宫里风流俊秀的纨绔公子,简直判若两人。彼时他对着月亮发呆的样子,简直就是个寡居多年的沧桑大叔。
岁月,果然是把杀猪刀。---题外话---咳咳~昨天手抖,打错了章节,今天这章才是175~ps:亲们,有没有月票啊~O(∩_∩O~
入骨相思知不知 176
“白泽!”
白泽回过头来看见我,他俊秀的眸子里,有一种烟雨迷濛的感觉,让人瞧不大清楚。但是,在见我的那一秒,却立即收起了那种情深深的眼神。
他是刻意的,怕和我尴尬,怕和我生分起来,所以故意隐藏起那一份深情。
白泽张了张嘴,却不知道喊我什么好:“额……如今我已是独当一面的将军,我们从前在学宫里相互嬉戏的称谓,我实在叫不出口了……”
从前,他喊我老大,我叫他小碎骨鞅。
现在,我既然已经知道了他对我也有那么一层意思,那亲密无间的样子,我也是再也装不出来了。
我漠然道:“那你就喊我名字好了,你不是喊过我的名字吗,我不也没揍你吗。白泽,不管今后我们的立场如何,过去的情谊,我都不会忘记的,你永远都是我最好的朋友。旎”
白泽惨然一笑:“好,我们的朋友之谊,我定然会长长久久的记得,永远都不会忘记的。”
我掌心托着一粒小小的红豆:“我想在莲泉宫生宝宝,估计以后会常来这里。你给我的这个信物,放在口袋里显小,放在耳朵里嫌大,你给不能给个别的?”
话刚说完,风一吹,那颗红豆就随风而落,掉进了草地里。
白泽有些哭笑不得,说:“谁让你叫相思雀来传信,那么小的一只相思雀儿,也只能将红豆衔着在嘴里了……”
说完,白泽掏出了将一个兽骨做的洁白的骰子,恩?这个不正是白泽以前在学宫里跟小女仙们嬉戏的时候,经常玩掷骰子,抛花球的游子用的吗?六个面,六个点数,分别用一颗道六颗的红豆镶嵌着,很是精致漂亮。
只见白泽从上面扣下一颗红豆交给我:“你先用着,回头再给你换个玉环之类的信物nAd1(”
我一把抢过这个骰子,足足鸡蛋这么大,揣在手上很是方便:“整个给我得了,我看着它挺顺眼的。
白泽犹豫了一下:“那好吧,不过,你可千万别弄丢了,回头要还我的。”
我无奈的摇摇头:“白泽,你可真是货真价实的纨绔公子哥儿。放心,这个我会还给你的,免得你以后去喝花酒的时候,没有道具。”
白泽苦笑一声:“这不是喝花酒用的……总之,你好好保管,这可是要还给我的。”
我翻了一个白眼,第一次发现白泽这么小气。
我刚要进入莲泉宫,白泽忽然叫住了我:“灵枢,等等!”
我回头。
白泽说:“陛下他,是真的变了。你自己可要小心一些。”
我猛然一震,冷冷道:“与我无关。”
白泽想忍着不说,但是还是没忍住:“那天我从魔族回来,质问陛下是不是曾经强迫过你……然后,我们就喝了一整夜的酒……谈了许多年来,一直憋在心里的话。”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华胥第二天就亲自挂帅向魔族大举进军,一点都不像他的作风,这么冲动,竟然是因为喝醉了吗。
白泽叹息道:“灵枢,你的心里是不是有些恨他?”
我的拳头攥得紧紧的,冷漠的说:“他现在要荡平魔族,让魔族彻底的消失,我魔族儿女,没有一个不恨他。”
白泽难过的低下头:“可是灵枢,难道我们天族的人,就不恨你们魔族吗?想想你们魔族做的事情nAd2(鬼兵是仓宸和伏烛放出来的,这笔账自然要算到你魔族的头上,淇水一役,天族三万忠魂被恶鬼拖进地狱,我们天族要守护的是芸芸苍生,而你们魔族却为了私利,竭尽一切力量处处算计我们天族,灵枢,难道你们的心中真的没有一丝悔意吗?”
这一番话说得诚恳,却让我不知道怎么反驳才好。
我对白泽说:“白泽,战争本来就没有对与错。就算你们天族自恃天道正义,自从你们拿起屠刀上战场的那一刻起,你们天族和我们魔族就没有什么本质的不同,不过都是杀戮罢了。淇水一战,你们牢牢的记在了心里,那是因那三万性命与你们息息相关,难道我们魔族就没有被你们杀戮过吗。那再继续往前推呢,我们的仗打了千千万万年,这账算得清吗?”
白泽沉默不语。
我接着道:“我不会去守护苍生,我只会守护我的族人。说到底,你们神族也只是在守护自己和人族罢了,真要算上苍生的话,难道妖魔就不是苍生吗?难道被你们神族和人族吃掉的那些飞禽走兽就不算是苍生吗?说到底,你们也只是在排除异己,不认同你们的思想和行为的,你们就要排斥。当然,就这点来说所有的族类都是一样的。”
白泽张了张口,却没再说什么:“算了,再说下去,我们又有的争吵了。我们神魔本来就是势不两立的。”
我说:“白泽,我知道,你的心里始终是向着华胥的。你想为他的暴行开脱。你想告诉我,他今天会践踏我们魔族的土地,是因为大义,而不是我与他之间的私仇,对不对、?”
白泽说:“陛下他现在确实有些冲动。很大部分原因也是因为你。灵枢,他就算再迷恋你,再宠爱你,他都是主宰苍生的天君。你却如此辜负他,他的耐心迟早是要被你磨光的。”
我眸子里闪着一种狠厉:“何为辜负?我从未对他许下过任何的承若,一切都是他自愿的nAd3(对你们来说,他是主宰,对我来说,他只是普通的男人而已。快乐就在一起,痛苦就分开。”
彼时,看着白泽脸上痛苦而复杂的表情,我收住了我的火气,语言稍微缓和了一些:“白泽,以后再也不要与我讨论这些问题了,你这是自讨苦吃。今夜我会将宝宝生下来,我将宝宝留在莲泉宫里,你替我好好照顾他。”
说完,我就走进了莲泉宫。
莲泉宫里的一草一木都是这般的熟悉,往昔刻骨的缠棉历历在目。
我踏进了寝殿的大门,重新躺回了那张大床上,在这里,我们曾经翻滚过无数次,也是在这里,我们的结合创造出了一个孩子。
我平躺着身体,重重的闭上眼,是爱还是恨,早已经分不清了。
我有些紧张,左手轻轻的抚摸着隆起的小腹,右手凝聚着仙法,但是,手太高举在半空中,怎么也放不下来。
宝宝现在已经完全成型了,就是还不足月,提前了一个月强行催生,对宝宝终究是有些损伤。。可是,我不能再等了,我要尽快上战场。
挣扎了许久,我一咬牙,右手凝聚着法力,重重的挥下!
忽然,我纤细的手腕被重重的握住了,这个力道险些将我的手骨捏碎!右手的法力也在那一瞬间被化散掉了,而我的手,就这样高举在了半空中。
这股强大的气泽让我的心狂跳不已,我蓦地睁开眼睛,看到了那一张思念至深的脸。
他苍白而俊美的脸,此时宛如石刻一般的冷峻,而他深邃的眸子里,却蕴含着滔天的怒火!
而我眼中的愤恨,却也不比他少半分!
华胥最先开的口:“你要干什么?你想把孩子打掉?!”
我漠然道:“与你无关!”
他狠狠的捏着我的下巴:“听说你要大婚,我还没来得及恭喜你。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在一起睡了这么久,最后一次缠绵还是在三个月前,没想到不出不出百日,你竟然就将我忘得一干二净了,不仅要嫁给他人,还要打掉我的孩子!为什么要回莲泉宫?你是故意做给我看的吗!”
我的左手立即一巴掌挥在他的脸上:“原来你还记得我的肚子里有一个孩子!你不是要将我当做奖品,犒赏你天族的将士么?!”
他没有躲,清晰的五指印立即浮现在他的脸上。
他冷冰冰的注视着我,眸色一沉:“放心,我不会把你让给任何人。我这样说,天族才不会有人反对‘和亲’一说,因为没有人不想要你!我这也是在利用你的美色!时机成熟的时候,我自然会将你弑杀天君的罪名洗掉,全都推到婉素的身上,反正她恶贯满盈,罪名也不在乎多那么一两个。到时候我会在天族公开向你道歉,为表歉意,我还会娶你为妻。你背负了这么大一个冤案,天族的人定然会对你万分愧疚,所以天族肯定不会反对我娶你作为对你的补偿。这样一来,我们在一起就全部顺利成章了,”
我懵了。没想到他心里竟然谋划得如此周全。
曾经那么温柔的男人,舍不得我受一丝的委屈,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变得这样不择手段?
我细细的回想着。也许是我被他困在莲泉宫的那一晚,他就已经开始变了。
修长的指尖掠过我的脸颊,那双优美的手因为在战场上无尽的厮杀而带着一股散不开的血腥味儿,让我不舒服的皱了皱眉头。
我心里正想着如何脱身,头上忽然就传来了一声疑问:“灵枢,你今夜来这儿,究竟要做什么?”
我默不作声。
由于触碰我的肌肤,他的手已经开始微微的发烫,我很明显的听到他喉头‘咕咚’一声,在对上他的双眸时,他已经满眼氤氲着炙热的火。
与他亲密过这么多次,我当然知道他这是什么样的一种状态,我羞愤的说:“不行,你不能这样,宝宝已经这么大了……”
他忽然翻身上床,将我搂住,紧紧的贴着我,躺在我的身边。他像一个困极了的人,贪婪的呼吸着我发间的香气:“我恨你……”
我冷冷的说:“别客气。”
我的冷淡似乎有些激怒了他,他搂着我肩膀的力道似乎重了几分:“我恨不得碾碎你!恨不得一口吞了你!可是,我一见到你,我就舍不得动你一根头发……”
我被他揉得有些生痛,但是依旧用薄凉的语调问他:“你为什么恨我?我可有杀你父亲?践踏你的领土?残杀你的族人?我可有凭借着我与你之间的关系,来要挟过你,威胁过你,利用过你?”
华胥沉默着。因为他心里明白,我说的这些,都是他现在正在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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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回答,我就替他回答了,我冷漠的望着他的眼睛:“你恨我,不过是因为你很想得到我,而我却没有献上我的全部去回报你的爱。”
华胥静静的搂着我,沉默了半晌才说:“对,你说得不错。我恨你,恨你对我用情太浅,也恨自己这么痴恋你。如果你不是敌族的领袖,如果我的父君没有以自杀的方式逼我离开你,我可以用几千年,几万年,甚至几十万年去打动你的芳心。可是偏偏我连默默守在你身边的资格都没有,我不甘心!我无法眼睁睁的看着你去嫁给一些莫名其妙的人,而你又并不是因为真的有多爱他,你这么嫁给朱彦,只不过是因为他是魔族的二殿下罢了。”
他如此一说,倒也没显得他有多无耻了。
我早就知道他倔强更甚于我,他认为他没错,即使错了也是错在情理之中,所以不得不这样做。就算他错了,也是错得那么的理所当然。
我轻叹一声,重重的闭上眼睛,实在是不想再与他争辩了。就算争赢了他又怎样,他从来不会因为我而去改变自己的谋划。
华胥看我一言不发,他认为我已经被他驯服了,只管搂着我倾诉着自己的相思之苦:“不管熬到多晚,我每天晚上都一定会回到莲泉宫来安寝,因为这里……有你的味道。
看华胥这般动情的样子,我默默的说了一句:“假如,我愿意留下来,你可会放弃继续屠戮魔族?”
华胥坚实的胸膛微微一阵,显然是被我那前半句话给镇住了。
他苦笑一声:“第一次听到你说要留在我的身边,不曾想到竟是用来与我做交易的。”
我不耐烦的说:“好了,不要在那里酸溜溜的刺激我了。你知道我心里对你多多少少是还是有情分的。就算说你是我在这个世间最爱的男子都不为过。只是,我们的观念不一样罢了,我觉得爱一个人不一定要得到,彼此心意相通就好。而你觉得爱一个人,不将她牢牢的攥在手心里,你就不满足。”
他的指腹轻柔的摩挲着我的肌肤,哑声在我耳边问道:“那么,既然是交易的话,我可以问一下,你愿意留在我的身边多久,生生世世可以么,既然是留在‘身边’,那就不许去到我看不见你的地方,这个‘身边’的范围,就定在我一转身就能看见你的地方,好不好……”
我后悔了。我只是头脑发热,随口这么一提,这种以自身为交易的交易我果然做不来。
华胥接着又说:“这个‘交易’对我来说十分的有诱惑力,如果你肯,我愿意放弃绞杀魔族。可是我知道,你绝对做不到。若非你真心爱我,你绝对无法强迫自己留在我的身边。”
一边说着,他又开始与我亲昵了起来。
我开始觉得气氛有些不太对劲儿。我现在全身都被他紧紧的按住了,动弹不得,看他的样子,好像是已经不打算将我放回去了
我直截了当的对华胥说:“你放开我。”
华胥将头埋我的胸前,喃喃的说:“你既然来了这里,难道你认为自己还走的回去吗?就算你回去了,被我抓回来也不过是早晚的事情。你就乖乖留在这里吧,有龙脉护着宝宝,你生产也会顺利一些。”
我危危的眯起了凤眸,冷笑着说:“好,我即知道今夜撞见了你,我是跑不了了。不过,你要先将我放开,莲泉宫的门口,还有一个男人在等着我,如果见不到我出去,他会等我一整夜的。”
我心中暗暗对白泽道歉,现在我只能利用白泽来创造我逃跑的机会了。
华胥猛然一个激灵,一个翻身将我压在身下,双手一撑将我的双肩狠狠的按在床上:“是不是白泽?!你明知道他心里有你,你为什么还要去沟引他?!”
我冷漠的直视他:“我要沟引谁,难道还要向你汇报吗?”
那双凌厉的眸子狠狠的逼视着我:“你,今晚来莲泉宫,究竟要做什么?是想打掉孩子,还是想和白泽……私会?!”
华胥狠狠的按住我的肩头,让我疼得眉头紧锁:“当然是男女幽会。难道上次白泽从魔族讨回来的时候,没有跟你说么?我和白泽差点就成婚了。他甚至愿意抛弃天族的荣耀堕入魔道也愿意追随我,他更不介意我肚子里的孩子。要不是后来,伏烛非逼着我和朱彦同房,白泽也不会被气回来……”
“够了!不要再说了!你休想挑拨我与他之间的兄弟之情,白泽向来坦荡磊落,我相信他不会夺朋友之妻!”
我从手间化出了刚刚我从白泽手里抢来的那个兽骨做的骰子,送到华胥的眼前:“这个,就是他给我的信物,不信的话,我们三个人就当面对峙吧。华胥,我们,我们两个爱得这么痛苦,还不如你放手,成全了你的好兄弟。”
华胥木然的望着我手里的骰子,失神道:“这真的是他送给你的吗?”
我有些心虚的说:“是的。”
“你可知道这其中的意义?”
我回忆了一下相思雀说的话,好像有一句什么诗说这个来着。只是我一
时记不起来了。
我含糊的说:“相思吧,无法就是思慕,喜欢吧。男女之间的无非是情爱……”
华胥却已经没有先前那么激动了,他的语调却莫名的平静而冷冽了许多:“你这样,简直就是在糟蹋他的一片真心。既然你不知他的心,为什么要收下这个它?你还是将它还回去吧。”
我有些莫名其妙:“华胥,你的意思是说,这么个东西其实是白泽家的传家宝,或者是很贵重的东西?”
华胥薄凉的俊颜又寒冷了几分:“在你的眼里,难道东西只分为值钱和不值钱么?”
我想了想:“也不全是。也有介于‘值钱’与‘不值钱’中间的那第三种。”
华胥苦中带笑:“还好你这般没心没肺,若是个温柔多情的,恐怕我天天都要防着你红杏出墙了。”
我不解的问道:“这不过是块骨头做的骰子罢了,总不见还是白泽拿自己的骨头做的吧?这不是喝花酒的时候把玩用的吗?时候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华胥似乎很不情愿说,但是不说,我又不肯将这个还给白泽,于是他沉沉道:“红豆寓意相思,这是将红豆镶嵌六面玲珑的骨头里做成的骰子,寓意入骨相思。有诗云,‘玲珑骰子镶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你既不知,为何又要收下。你这不是糟蹋别人的心,又是什么?”
入骨相思,一想起来就叫人心疼他……
绝对不会伤害你 178
白泽做这个东西,肯定是心上有思念的人。我由衷的希望他不是因为想着我才做的。还好这个是我抢来的,而不是他送给我的。不过,以白泽的立场,就算他心里有我,他也是送不出手的吧。
我说:“你也知道我一个魔族的野丫头,从小就没什么文化。我原先是不知,不过既然现在既然知道了,那我肯定是要还给白泽的。你得让我出去见见他,我跟他当面把话说清楚。瘕”
华胥目光炯炯的逼视着我:“你这个女人,心思变得比翻书还快。你刚刚又说要我成全你和白泽,现在却又说要和白泽划清关系。你说,我该不该信你?”
我心里呜呼哀哉了一声,光顾着心疼白泽了,忘却了自己现在的处境。我正是要找机会脱身的呢。
我微微一笑:“你何等睿智,自然不用我来告诉你,我说的哪一句是气话,哪一句是真话?
华胥得眸底渐渐的展露出了一丝笑意,然后终于放开了我。还很是体贴的将我抱下了床。他似乎是真的相信了我,相信我是真心要去和白泽划清界限的。
果真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我默默的哀叹,胡扯了这么久,终于把华胥从床上说到了床下。
我跟在华胥的身后,悄悄的捏了个诀手中,暗暗的攥着昊天塔,我要冒险一次,趁着华胥不注意,用昊天塔收了他,也算为我魔族除了一个心头大患。
眼看就要走到宫门口了,我于心不忍的望着华胥清冷傲然的背影,他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众神之王,要被我废掉了修为,应该比杀了他还难受吧。可是,我的生存法则是,比我强的人,能压制我的人,我都绝对不会允许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本来以为除掉了句芒之后,我就可以不再惧惮任何人了,没想到华胥道法精进得如此之快,我现在已经探不出他的实力了锋。
莲泉宫的大门是敞开的,可是,放眼望去,宫门前竟然不见了白泽的身影?
奇怪,刚刚进来的时候,白泽明明就是站在门前的,他去了哪里?华胥要是见不到白泽,肯定是要回头看我一眼的nAd1(
不能再犹豫了,趁现在!
我立即用法力催动了昊天塔,雪白玲珑的宝塔自我的掌心慢慢的长大……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从天而降一道厚厚的仙障将我和华胥之间给分隔开了。
我和华胥同时抬头,蓦地发现,原来白泽高高的站在宫门之上,身后的白色的斗篷迎着夜风猎猎飞舞,苍劲而肃杀眼神锋芒而锐利,默默注视着,将我想要暗算华胥的一举一动全部都尽收眼底。
我倒吸一口凉气。
白泽和华胥之间的感情,正如朱彦和我一般,都是从小一起穿一条裤子经过了几万年培养起来的情谊。虽然我与朱彦没有穿过同一条裤子,但是若我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人是绝对信得过的,那么除了朱彦,我不做他想。
在关键的时刻,白泽果然是向着华胥的!
华胥看清楚状况之后,望着我手里的昊天塔,愤怒的望着我:“灵枢,你刚刚想对我做什么?”
我的脸色此时不大好看,昊天塔这个神器的秉性我也不是很熟悉,它要吸人进去要吸多久,吸的范围有多大,我都不太了解。况且,我现在挺着这么大一个肚子,要对付两个大男人实在是有些吃力。
我只能将昊天塔牢牢的攥在手里,纯粹的当一个威胁的道具:“我想做什么,你也都看到了。如果今天你不放我走,休怪我用昊天塔,收了你!”
白泽不大愿意下来,站到我和华胥的中间,他的神情十分的紧张nAd2(因为他知道我的手里拿着昊天塔。他高高的站在莲泉宫的大门上,时时刻刻的望着我的一举一动,保护着他的陛下。如果我再催动昊天塔,白泽肯定会跳出来用身体挡着。
华胥看到我想要暗中偷袭他,却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愤怒,只是他的脸色十分的难看,寒着一张脸色,目光里却有一种掩饰不住担忧,他好声好气的劝解道:“灵枢,我不是告诉过你,昊天塔是个很危险的东西吗,昊天塔是天族第一重宝,但是,我却从来没有想过要用它收服仓宸,所以,你一定使用它。”
我危危挑了凤眸,认真的判断着这句话的可信度。华胥眼中的担忧和关切,到底是装出来的,还是真的?
如果是以前,我肯定会毫不犹豫的相信他,可是现在的他,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甚至对于我,他都会算计都会利用,华胥已经变成了一个像颛顼一样不择手段达成目的的人。我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单纯的相信他了。
我对着华胥冷笑道:“你的话,我现在只会捡一半听进去。谁知道你是不是故弄玄虚,吓唬我?”
华胥抬手消了挡在我与他之间的那道仙障,神色凝重的望着我,一步一步的逼过来:“灵枢,你知道的,我是绝对不会伤害你的,因为我舍不得你受伤。”
我立即用法力催动手中的昊天塔:“别过来!再靠近我进一步我就用昊天塔收了你!你也知道我是个无
tang情女人,别逼我,我可不会对你手软的!”
华胥果然立即汀了,可是他依然没有放弃说服我:“你认真听着,昊天塔即是上古的第一神器,它有一个很大的秘密,它是个很危险的神器。”
我挑眉道:“哦?什么秘密,你告诉我,如果我信了,我会将昊天塔还给你。但是,如果你说的理由不足以让我信服,那救还是会动手。”
可是华胥却紧紧地抿着唇瓣,半晌都说不出一个字来nAd3(
我都有些莫名其妙了。
这是白泽忽然从宫门上跳了下来,站到华胥的身边,有些焦急的望着华胥。
白泽忽然明白过来了,然后对我说:“灵枢,陛下他应该是被下了禁令,不能泄露这个秘密。我相信陛下说的话,请你也相信他。”
我叹了口气,天族奇奇怪怪的术式还真是多,居然还有‘禁止别人将知道的事情说出去’这样的禁制的术式。
我猛然想起了,之前婉素知道了我不能杀生的秘密,华胥说他有办法帮我解决这件事情,难道竟是用的这种办法?不过,好像还是蛮成功的,自婉素以后,就再也没有人知道我的这个最隐晦的秘密了。甚至连婉素的姘夫,仓宸都不知道。
三界里人人都道魔尊是只暴力凶残的火凤凰,可惜没有人知道,我确是个不能杀生的废物。如果让天下人知道这个秘密,恐怕会有很多不入流的角色都不讲我放在眼里。
我把玩着手中那玲珑的昊天塔:“那好,就算我相信了天君你说的话。但是,你们也知道,我素来就天不怕地不怕,我更不会怕什么危险。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我也不是没干过。既然你们都这么爱护我,那就放我走,不然,就算开启了昊天塔,天会下来,我也是不怕的。”
华胥终于开口了:“灵枢,你要我放你走,那你至少也要告诉我,你今夜来莲泉宫究竟有何目的。如今两族的战事如火如荼,没有搞清楚你来这里干嘛,有没有得逞,我又岂能轻易放你走!”
白泽却沉默不言语,因为白泽知道我此次来莲泉宫是为了私事儿,就是提前生孩子而已。白泽答应过我会信守约定暗中保护这个宝宝,所以他就不会向华胥透露我有将宝宝交给他私藏的这个念头。
白泽夹在我与华胥之间,还真的是挺难做人的。
我琢磨着,如果我此时说我想回忆以往的时光才回到这儿来,不知道能不能将华胥骗过去。
我叹了一口气,华胥没这么好骗吧。以前他一门心思追求我的时候,他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更何况现在他已经由追不到我,已经变成了硬抢了,他就更没这么好骗了。
于是,我老老实实的说:“我来这里,是为了孩子提前生下来。提前生产有危险,我想在龙脉之地,宝宝也许能活下来。”
华胥愤怒了。
他一把揪住白泽问道:“你知道这件事情吗?为什么不阻止她?为什么不告诉我?”
白泽说了一句谎话:“我不知道。她只告诉我,她的肚子里的胎位有些不稳,她怕孩子流产,所以想借龙脉之地来调养一下宝宝。”
我心中暗骂了一句,白泽真不够朋友!既然想到了这么好的借口,怎么不早说!没想到白泽扯起谎话来,竟这么天衣无缝。我看这多半是当年在学宫的时候,他花言巧语的哄小女仙而练就出来的。
华胥相信了白泽,接下来就开始寒着一张脸要削我:“灵枢,你这么着急把孩子生下来,嫌它碍事是吧。”
我毫不客气的说:“当然碍事,如果我现在依旧是魔族的主帅,你以为,你能这么顺利的拿下八大魔都吗?!你难道不是看准了我不能上战场的这个时机,就对魔族肆意侵略么。”
华胥一双凌厉的眸子,冷得刺骨,就连向来稳重自持的醇厚的声音里都带着一股愤怒:“灵枢,你们魔搅乱了三界,却依然不知道悔改,你竟然还打算带领着魔族,继续负隅顽抗。淇水一战,那么多天族将士无辜枉死,灵枢,你晚上可有想起这些将士,可有夜不能寐?”
我气得手抖:“真是笑话!战争本来就是生死相搏,只要抓住了机会就要至敌军于死地,难道打仗是过家家酒,还要点到为止吗?!一个将士,自从拿起武器上战场的一刻起,就没有什么所谓的无辜和枉死,也不该奢望能得到敌人的同情!如果真要算起账来,那命令那三万天兵天将抵挡恶鬼,死守淇水可是天君你。那么你,是不是最直接的杀人凶手呢!”
华胥有逼近了一分,我们四目相对,空气中都是一股浓浓的火药味儿。
华胥寒冰一般的语气,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浓浓的杀意说:“魔族的人,果然都不该留。看你如此性情乖戾,面无愧色,将魔族所有的罪行都撇得干干净净,我真想……”
想什么,想杀了我?
我咬牙切齿的说:“有愧?我为什么有愧?!战场上的敌人,只要手里拿着武器的,只要还有战斗的意志,我们魔族绝对不会姑息,想尽一切办法都要弄死
他!如果敌人放下武器投降的话,我们就会留他一命,绝对不会去杀戮他。我自认问心无愧!”
吵到这里,我们双方都知道,已经再也没有吵的必要了。
我耐烦的对华胥说:“你到底放不放我走?给句痛快话!要是你想和我硬拼,我也不介意。不过,我动起手来向来没有轻重,伤了你的骨肉,你可不要心疼。”
华胥努力的忍着不和我动手,我看他的拳头都捏得咯咯直响:“好,这次我就放你走,但是你必须交出昊天塔。这是唯一的条件,不允许讨价还价。”
我一口答应:“好,给你就给你。反正这个宝贝在你的手上你也不敢用,那对我来说就不构成任何的威胁。但是我也有个条件,我要让白泽送我出南天门,你不许跟来!我到了南天门,自然会将昊天塔交给白泽。”
华胥想都没想就一口回绝了:“不行。白泽对女人向来没有抵抗力。上次吃过了婉素骗走了昊天塔,这次如果我还让他送你出南天门的话,那简直就和拱手将昊天塔送给你没什么两样。”
白泽闻言,惭愧的低下了头。
华胥这一项的决断让我想抓狂,想揍人。可是我在心里不得不佩服他,他确实很睿智。
我和华胥各执己见相持不下,我挺着这么大个肚子,站久了确实有些艰难。我吃力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只得答应了。
于是,华胥就送我到南天门,然后我用凰令唤出我的坐骑,飞回须焰魔宫。
临走的时候,华胥这只醋坛子还若无其事的轻咳了两声:“灵枢,你刚刚不是有东西要还给白泽,还有话对白泽说吗?”
我这才想起来。面对着白泽顿时有些窘迫,因为我也不确定这个红豆骰子,究竟和我有没有关系,万一是白泽又看上了哪家的漂亮女神仙,我这么巴巴的跑过去说这个事情,我的脸可不就是丢大发了吗、?
我化出了那个雪白的兽骨骰子,暗地里抠下了几颗红豆,然后我将骰子塞进了白泽的手里,对他说:“白泽,这个还给你,你虽然风流了一些,但是个不折不扣的好男人。可惜我们的缘分终究还是太浅了,我相信你以后一定能找到自己的幸福。从我们相识到现在,一直都是你护着我,我却没有为你做过什么。我也不知道怎么回报你,说不定,下次在战场上相遇,我们还会身不由己的取走对方的性命。不过还好,我是永生的火凤凰,不管轮回多少世我都会记得你,来生就算你不记得我,我也会找到你的。”
华胥的脸色很不好看。
白泽将我拿走红豆的举动看见眼里,他知道我还会回来到莲泉宫,他暗暗地对着我点了点头,示意他明白了。
可是我怎么都没想到,白泽的眼睛此时居然有些湿润,哎哟,他不止说谎本领高,就连演技都毫不逊色。
只听见白泽嘴角带着一丝苦笑:“灵枢,如果来生你遇见了我,一定要转身就走,千万不要让我再看见你。相思入骨的滋味,实在是太苦了……”
我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白泽,你有必要演得这么入戏吗?说得好像跟真的似的。
华胥寒着一张脸,对我说:“好了,该说的都说了,我送你去南天门。”
说完华胥就想用手来拉我,我警惕的闪到了一边,躲开了他的手。
华胥的手就这么僵硬的停在半空中。
霎时间,我们三个人之间的气氛,变得都好尴尬……
我冷漠的对华胥说:“别忘了你我的身份,不要靠我太近,你先走,我随后。”
华胥尴尬的收回了手,然后就走到我的前面去了。
转身离开的时候,只听见白泽轻叹一声,默默的念了句:“他也是苦不堪言,希望你们能有个好结果吧。”
我和华胥一路走着,一路沉默。
终于,华胥还是忍不住停下来问了我一句:“灵枢,如果你遇到了来世的我,你会怎么样。”
我愣住了。
垂下眸光细细一想:“这个问题现在叫我回答的话,有些难。因为我不知道,在你的有生之年,我们之间还会发生什么事情。”
他的背影有些苍凉,声音也是凉凉的:“你是否会转身就走,不让我再看见你。”
我冷笑一声:“这已经是我最有风度的做法了。”
华胥转过一个清冷的侧脸,低低的问:“那你会怎样?杀了我。”
我一挑眉:“我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放过你啊!当然是先吊起来一顿好打,肯定不是能打死你的,要留一口气在,然后我也要给你洗脑,折磨你的方法要多少有多少。下辈子,你休想有好日子过!”
出乎我意料的是,我看到他的侧脸上竟然出现了一丝甜蜜的笑意,然后他就转过身去了。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我觉得他的步子,变得有些轻快了,似乎我刚才的那一番话,并没有让他心生惧惮。
我无奈的摇摇头,越来越想不明白他心里在想什
么了。
快到南天门了,我要实施自己的计划了。因为我不想交出昊天塔,而且不确定,当我交出昊天塔的之后,他会不会让我走。
我悄悄的化出羽刃在我的小腿上割了一刀,顿时血流如注,我拖着带着的脚印走了十几步之后,我就捏着分身术的决,化出了一个我的分身。
仙术我学得向来不怎么好,而我的分身术没有华胥那么精湛,我化出来的分身一般都是不能动的,昏迷的,或者是半死不活的,和华胥那种生龙活虎的分身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但是,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能化出个半死不活的分身也已经够用了。
那个半死不活的分身已被我化出来,就是还能勉强站着,风一吹就会倒下的样子,真是我见犹怜。
我狠了一下心,在分身的大腿内侧上也划了一刀。
分身忍着疼,对我点了点头,一直熬到我捏了隐身的结界,藏到了沿路一片馥郁芬香的苍瑶花花丛中,她才肯晕倒。
我躲在花丛里,心如雷鼓,连大气都不敢喘息。分身在与本身分离的那一刻,分身的继承本身的意志和思想,但是分身消失之后,分身经历的伤痛和记忆,都会回到本身这儿来。
我默默的祈祷着,但愿华胥能一眼就看得出‘我’是在流产!
当华胥听到‘我’摔倒在地的声音,他立即的回过头来……---题外话---还有没有月票啊亲~O(∩_∩O~
人生得一只鸡足矣 179
走在前面的华胥听到‘我’摔倒在地的声音,他立即就回过头来……
映入他眼帘的是一片鲜红的血,而‘我’就倒在血泊之中,他想都没想,就立即冲到‘我’的身边。
此时‘我’的裙底已是一片血红,即使在暗淡的月光里,依旧是那么鲜红得刺目。
华胥将倒在血泊里的‘我’扶起来抱在怀里,他的手探到‘我’的裙底,一片温热粘湿的鲜血却让他像触电了一般立即将手收了回来,沾满了鲜血的手在他的眼前微微的颤抖着,也许是因为恐惧,也许是因为悲恸,华胥连身体都在微微的颤抖着。
然后,藏在花丛里的我,就听到了一声声嘶力竭的悲痛,震耳欲聋子:“灵枢——”
我赶紧用手的捂着耳朵,脚下的土地都震了两震,我甚至能感觉到脚掌都被土地震得微微的发麻鞅。
这一瞬间我忽然觉得,我这一次可真是玩大了。华胥这次绝对不会轻易原谅我的。
认识华胥这么久,那张仿佛是雕刻出来的完美的木头脸上,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的失态,他仓皇无措,十分的心痛和恐惧!
一团强大的仙气,几乎是不受控制的爆发出来的,立即就将‘我’和他一起都给罩在里面了。
我的分身现在虚弱的脸色苍白,就像会随时消失掉一样,下身血流不止,再加上拖行了十几步的血脚印……眼前的这一切,让他恐惧到了极点,他的脸上已经失去了血色,苍白得像一块万年的寒冰:“灵枢,你这是怎么了!你醒一醒!不要睡,不要睡——”
我默默的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我分身术不太高明,华胥要是再不将我的分身抱走,我估计我的分身马上就该消失了。
华胥语无伦次的说:“莲泉宫!对,我带你去,马上就去nAd1(你和孩子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我们马上就去……”
华胥立即将昏迷不醒的‘我’打横抱起,连腾云都忘记了,华胥抱着‘我’一路仓皇踉跄的飞向莲泉宫。
望着在夜色之中渐渐隐匿的身影,我这才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若不是华胥如此慌张焦急,他怎么会看不出那只是我的一个分身?如果他能够再冷静一些,他肯定能够看穿我此时正隐匿在花丛中。
他真的是很在乎我的。他生怕这个世界上,与他最亲最亲的两个人会离他而去。我现在才想起来,自从他继承了天君之位之后,他都是孤身一人了。
我用力的摇摇头,将他从我的脑子里甩出去~!现在不是想他有多难过的时候,而是我要看准时机逃跑的时候!
事不宜迟,我立即祭出七禽五火扇,冲到南天门干净利索的闯过了镇守南天门的卫兵,还放了一把火将南天门烧了。之后,我就腾着自己的坐骑飞快的逃回来了。
如同逃命一般,我狼狈不堪的从天宫逃回了须焰魔宫,生怕华胥半路上忽然杀出来,我将他骗得这么惨,我肯定也会很惨的。
所幸的是,我感觉到自己的分身一直坚持着没有消失,直到我回到灼华殿的时候,我能感觉到我的分身依然还存在着。
但是,这让我的心里愈发的有些害怕了。我的分身道现在还没消失,这只能说明华胥在渡自己的修为去薄我的分身,华胥居然这么大半天依旧没有发现,看来他真是急昏了头。
黎明时分,当那些女侍们进来伺候的时候,我才一身是血的腾云回到了灼华殿外。
因为失血过多,又用了分身术这么上乘的仙术,还和南天门的守将打了一架,本来我现在怀着孕身体就有些吃不消,现在更是一丝力气也提不起来,刚刚翻下云头,我就两腿一软,直接昏倒了nAd2(
我灼华殿的女侍,一个一个都是朱彦精心挑选出来的,不仅心地纯良,而且伸手非凡。我还没倒在地上,就被她们十来个人一拥而上给稳稳的托住了。
昏迷着的我被七手八脚的抬到了自己的床榻上。
鼻息间传来了一阵清凉的薄荷香气,让我立即清醒了,醒来的时候,侍女们正在有条不紊的给我清理着伤口。裙裾下,露出一截雪白晶莹的小腿,上面有一道深深的伤口,捅这一刀的时候道不觉得有多疼,可是,现在看着这道伤口,忽然觉得疼的不得了。
我不悦道:“为什么不让我睡着,还要把我弄醒。”
侍女长恭恭敬敬的回答道:“圣尊,您现在的状况不必平时,奴婢们刚刚检查过你的身体了,您现在随时都有可能生产,您可以睡着,但是绝对不能昏迷。否则对您肚子里的小宝宝是很危险的。”
我不悦的皱着眉:“是不是,我动了胎气?”
侍女长低头回答道:“是的。圣尊,失血过多,再加上过度的消耗法力,胎位已经不稳了。不过,圣尊请放心,我们都是朱彦殿下派来伺候圣尊的,我们每一个人都知道如何照顾生产的女子。不管多么困难的状况,我们都应付得来。”
我轻轻的拂摸着圆滚滚的肚子,默默的跟宝宝道了歉,自
从怀上他宝宝之后,宝宝就没有跟我过过几天安生的日子。我这个做娘亲的,真的是很不称职。
我淡漠的开了口:“你们给我包扎一下,然后就弄一些能够补充体力和养分的食物给我……咳咳,千万不要惊动少年,更不要让他做食物给我吃。”
侍女不放心的问:“自从圣尊在须焰魔宫养胎,厨房就已经被少年完全给霸占了,这万一要是瞒不住呢?”
我默默的说:“那就一棍子,敲晕他nAd3(”
侍女得了我的指示,这才放心退下去了。
我思忖了一下,立即用凰令唤来魔鸢。
我对魔鸢说:“你立即派一个分身去通知朱彦殿下,就说,今日天族的主帅不在阵营之中,让朱彦殿下即刻准备反!攻。”
“是,圣尊!”
魔鸢飞走了之后,我的伤口也处理得差不多了。侍女们星耀伺候我换掉身上带血的衣服,被我回绝了。我太累了,真的疲倦得连动都不想动一下,
我侧卧在凤榻上,单手支撑着额头,美眸半睁半闭,静默的思考着接着下应该怎么走。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狐狸哥哥句芒哼着小曲儿,嘴里叼着一根青草,抱着一只大公鸡,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我余光一瞟,句芒如今这个情趣和品味,我是现在愈发的看不明白了。还是以前当妖主的时候正常一些,追求的是地位,权力和女人。而现在的他,似乎每天都活得非常的开心,却又不是为了什么具体的事情在开心。
句芒一看到我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那双漂亮的狐狸眼睛里立即放出了七色的彩虹。
句芒立即飞奔到我的面前,一脸的遗憾:“妹啊,你什么时候去打架的?还被人揍得半死不活的?这么精彩的事情,为什么不叫上我?”
我缓缓的睁开美目,冷淡的说了一句:“我还没死透,你是不是觉得不过瘾?”
句芒冲我扮了个鬼脸:“这上天入地的,谁还是你的对手。除非九重天上的那位,可偏偏他是你的小白脸,床头吵架床尾就和了,你们能打个半死不活,已是不易……”
我的太阳茓上发出了一声忍耐神经清脆的破裂声。有这么个成天希望我被人打死的哥哥,真好。
句芒变戏法儿似的变出一张小板凳坐在我的床边,抱着那只雄赳赳气昂昂的大公鸡,一边顺着那只大公鸡的毛,一边和我聊天。
句芒,叨叨絮絮的都是再聊一些人间稀奇古怪的事情。他也不管我究竟有没有在认真的听,也不管我是不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好像只要对我说了,他就开心得不得了似的。
眼前的这个让我可笑不得的情形,让我想起了三万年前的华胥。那时候他也是把我当成一个倾诉的篓子,虽然我只是一只漂亮的宠物鸟。现在想想,因为我根本没在听他说话,也不知道究竟在说什么。当时我还太小,不明白。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当时的小华胥是有多寂寞。
句芒幻化成人形,进了一个小小的学堂,不想在当文盲了……句芒直到现在都没有修炼妖道,也没有遁入魔道。他只愿意做一只小小的灵狐,在三界里上串下跳,好不逍遥快活。
可是,我实在忍受不了一个人抱着一只漂亮威风的大公鸡,在我的床前叨叨个不停。
我忍无可忍的说:“哥,你能不能把这只公鸡拿开一些。我好歹也是魔尊,你抱着一只公鸡跟我说话,让魔众们看到了,像什么样子?”
句芒把嘴巴一撅,把脖子一梗:“不行!我去人间学到了一句名言,叫‘人生得一只鸡足矣’!我就是想不明白,所以才身体力行的实践,希望我一直抱着这只鸡,就能够想明白。”
我愕然,没文化,真可怕。
我默默的对句芒说:“哥,你抱着这只鸡,你这辈子都别想明白什么是‘人生得一知己足以’,你还是去交几个朋友吧,不要那种陪你喝酒、吃肉、玩女人的朋友。而是能陪着你喝白开水都能兴致勃勃,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从风花雪夜聊到茶米油盐,唔,慢慢的你就会想明白了……”
句芒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然后又继续滔滔不绝的跟我聊着。直到侍女们将炖好的粥给我端了上来。
句芒这才停了下来,把怀里的大公鸡丢掉了,然后十分狗腿的盛了一碗粥,说:“妹妹,你躺着别动,我喂我。”
句芒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妹妹,咱的小外甥快出生了吧,这名字你有没有想好啊?”
我头痛的抚了抚额头,说:“我哪有多余心思想这个?等他出来了,让他自己去翻字典,爱叫什么,就叫什么吧。要不就抓阄抽字。”
句芒自告奋勇的说:“我给宝宝娶个小名呗,我好歹是他的大舅子!”
我颇为不满的看着句芒,他竟然端着一碗粥,自顾自的就喝了起来,我的侍女在一旁敢怒不敢言,只要默默的又给我盛了一碗。
我翻了句芒一个白眼:“你的名字是自己取的吧,句芒……
就这水准,你呀还是算了吧,好歹也是我亲生的,我不能亏待他。”
虽然是半路冒出来的哥哥,但是,感觉还是不错的。特别是兄妹一起吃早餐,忽然感觉有点像家的温馨。
其实我一直在想,要不要帮助句芒把他的妖丹拿回来。如果句芒能拿回前世妖主的力量,若是以后我不能保护他了,他也是够自己保护他自己的。前世我们虽然是死敌,但是,我却也没有多厌恶妖主句芒,他是个三界里了不得的人物。
更何况,现在我们已经认定为了彼此是兄妹了,我保护他的,我一定回尽量保护他。句芒还在滔滔不绝,眉飞色舞的和我谈天谈地。
我忽然问他:“哥哥,你想不想要回你自己的力量?”
句芒愣住了,一脸孩子气的说:“随便咯,反正有你在,也没人敢动我一根狐狸毛。”
我接着说:“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我需要你的保护呢?”
句芒恍然大悟的点点头:“说得对哦。远的不说,近的就说你那个小白脸,要是下一次他欺负你,兴许我能帮的上忙。”
我点点头,继续给他描绘着未来的美好画卷:“你明白就好。你赶紧用你的鼻子去嗅一嗅仓宸的妖气在哪儿,我陪你一道。等到你也取回来自己的力量,我们兄妹俩就可以一起无法无天,杀人放火了。”
句芒一听,果然是大受鼓舞,立即两眼发亮,兴奋得都已经蠢蠢欲动了。我的心确实抖了抖,万一这只死狐狸到时候踩到我头上来,怎么办?
我的宝宝在肚子里,同样也被我的话吓得抖了抖,我心暗想,这可真是教坏小孩儿了。以后一定要让句芒离我的宝宝远一些。
就在此时,我感觉到我的分身忽然消失了,分身的痛苦和记忆,一下子都回到了我的脑子里来。
“哐当”一声,我手中的碗摔到了地上。
句芒也有些着急了:“妹妹,你怎么了!”
我一下子软瘫在床上:“我没事儿,就是头有些晕乎,让我睡一会就好了……”
句芒乖乖的点一下头。
我拽着他的衣袖说:“哥,你不要乱跑。就在这儿守着我,等我醒了我们在一起商量你的大事儿。”
句芒兴奋的点了两下头。
我这才放心的睡去。我的分身在天宫所经历的记忆,像潮水一般涌进我的脑子里。
感觉像是在做梦,但是,却又很真实。
华胥将‘我’抱到莲泉宫之后,果然立即就为‘我’输送了自己的修为和真气。竟然让我那个奄奄一息,快要消失的分身又重新苏醒了过来……
华胥一看到‘我’醒过来,就立即紧紧的抱住了‘我’:“怎么样?灵枢,你有没有感觉好一些?”
此时,‘我’是恨不得自己给自己一刀,马上将自己给了结了。
‘我’十分心虚的说:“我没事,就是刚才动起手来,有些动了胎气。你让我好好躺着就好了,你也不要在为我过度真气了,此地有龙脉之息就足够了。”
华胥的脸依旧是铁青的,十分焦虑的说:“怎么可能没事!你留了这么多的血,让我检查一下……”
说完,他就要撩‘我’的裙子。
‘我’红着脸捂住了下面:“你,不要这样……”
华胥不依不饶,还是坚持要掀开:“又不是第一次看,害羞什么?难道你想让我去找个接生的妇人过来?如果你想的话,我马上传过一个过来!”
如果让别的女人来看我那里,那岂不是更难为情?‘我’把心一横,双手攀住他的脖子,迫他双唇压下,然后一阵搅拌。
华胥显然刚刚已经被‘我’产点流产的样子,吓得魂飞魄散,此时竟然没有回应‘我’,呆呆愣愣的让‘我’吻着。
‘我’用遍了所有的招式,但是都么有办法让他失控,他甚至连唇瓣都没有张开,‘我’感觉自己就像在亲吻一块木头一样。
‘我’努力了许久,渐渐的发现‘我’吻的不是一块木头,而是一块寒冰。可是‘我’好担心被华胥识破了分身之后,他会不会对‘我’做一些可怕的事情。毕竟分身术是仙术,我学得只是皮毛,这万一华胥能利用‘分身’对我的‘本身’做什么,那可怎么办。
‘我’心惊胆战做戏,直到最后,‘我’实在是装不下去了,只好悻悻的松开了勾住他脖子的手。
而此时,华胥的眼睛里已经燃起了滔天的怒火:“灵枢,在你的眼里,我只是一个迷恋你的美色,贪恋你的身体的男人吗?!”
‘我’的小心肝都狠狠的抖了两抖,两只眼睛都在冒着凶狠的光,我现在看他的品种,完全不像是威仪慈爱,广博仁厚天龙。华胥此时像极了一只被惹毛了的饿狼。
他逼近我,明明是愤怒到要爆了的衣服表情,呼出的气息却是像寒冰一般的刺骨:“你不该小看我,也不该吻我。你只需要洒两滴眼泪,我就会傻乎乎的陪上你一整夜
。你一吻我,我就什么都知道了!”
‘我’心如擂鼓,难道这么快就被他发现了?!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只听见‘嘶啦’一声,华胥的大掌挥过,‘我’的裙裾已然化成了一片一片艳丽的碎布,如鲜红的残花一般飘散了一地。
‘我’的心突突得都快要跳出胸口了,眼前这么凶暴的男人,到底是谁!?我认识他吗?!
雪白精英的肌肤上,一道猩红的深深的伤口,如同白雪上盛开的红梅一般,妖冶,夺目!
‘我’简直都不敢去看他的表情了,‘我’只期待自己的分身术能马上失效!
华胥知道‘我’是分身之后,就开始对我毫不客气,他用力的抓着我的双肩,将我紧紧的扣在他的身下,因为他现在不管怎么折腾‘我’,都是不会伤到肚子里的小孩子的。
一双冰冷而愤怒的手,死死的钳住了我的下颚:“灵枢,你太过分了!你居然这样来欺骗我!难道你刚刚没有看到我发疯,没有看到我痛不欲生吗!”
‘我’简直是用尽所有的力气在点头,心里拼命的祈祷着自己能要是能马上消失就好了。
华胥好像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似的,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残酷的笑意:“想走,想消失吗?没这么便宜你!”
他开始源源不断的为‘我’输送真气。
生鱼片和活鱼片的区别 179
华胥好像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似的,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残酷的笑意:“想走,想消失吗?没这么便宜你!”
他又开始源源不断的为‘我’输送真气。
在这张床上实在是有太多不愉快的回忆了,我真心的一刻也不想躺在这张床上面!
自从上一次在淇水,华胥为了天族战死的将士对我发过一次脾气,我们闹翻了之后,我就知道了,我们之间的矛盾已经是一发不可收拾了。
但是这次毕竟是我出尔反尔在先,由于稍微理亏一些,我就连就说话的声音都没这么有底气了:“华胥,你明明知道我是分身而已,你耗费自己的真气和修为来强留住我,你想干什么?旎”
华胥没有回答我,而是继续寒着一张脸,坐在我的床边,死死地扣住我的手腕,继续为我过度修为和真气。
‘我’的心里忽然有一种莫名的恐惧。华胥这样一个性情清冷的人,爱一个人的时候极尽宠溺温柔,恨一个人的时候会怎样?是身体的羞辱还是暴力?我细细的回想着,这个世界上竟然已经没有恨我的人了,唯一恨我的人,竟然就只有华胥而已。男女之间的情爱,还真是个奇怪的东西。爱的很深,恨得同样深鞅。
下面光着,而他却衣着完好,这让我心里很不舒服。我看华胥一副想要吃了我的表情却一直没有动口,于是我就直截了当的问了:“华胥,你留一个分身在这里,难道你是已经是饿不择食了吗?”
我的这句话,显然狠狠的刺激了华胥。他一个翻身上床,把我狠狠的压在了下面:“饥不择食?你就是这么认为我的是吗。”
我漠视着他:“哦?难道是我想错了吗?你不连做梦都想要我吗?即使只是个分身,你都这样不依不舍的,如果我刚刚老老实实的把昊天塔交给你,你是断然不会放我走的。”
他狠狠地额捏住我的下巴,语气冰冷:“所以你觉得,自己这么做是对的nAd1(所以,你欺骗我!你也不在乎我有多难过,多痛苦……”
我微微一怔,心情有些复杂。用‘流产’来骗他,我也没有十足会成功的把握,华胥反应这么大,完全在我的意料之外。
我老老实实的回答他:“不,我只是不知道你会有多难过,多痛苦而已……这件事情,是我使诈。可是华胥,我们之间早就已经不存在‘信任’这两个字了。你难道就没有欺骗过我,你现在应当了解到了被人欺骗的感受了吧,我被你欺骗的时候,内心也是如你一般的难过。”
他大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我几乎都能听到我的下颚骨破碎的声音,好疼!
“灵枢,不要将我与你相提并论,我对你是一片真心,从我们相识到现在,我从未辜负过你。而你对我,从未放在心上!即便你的心里偶尔会冒出一个我来,我在你心里的位置,恐怕也是最后一位。”
我疼得眉头紧锁,看来华胥是要开虐了吗?早点虐死我吧,虐死了我就能够消失了。现在华胥正在气头上,不管我怎么说好话取悦他,他都会继续发脾气的。更何况我也根本没打算说好话去哄他。
左右不过是一个分身,也就是给我增加了一段不太美好的记忆,我犯不着放下身段去讨好他。
我忍着疼艰难的说:“对我一片真心的人多了去了,如果我个个都要放在心上,那我的心岂不是要被撑爆了……”
“灵枢!我现在真的想剖开你的心来看一看它长得是什么样子的!我对你掏心掏肺,而你自始至终你就没有信任过我。如果我没有本事能强留住你,那现在我就只是一个陪你上床的小白脸而已。而对你来说,我这样的男人,在你的身边就有一大堆!”
我的心里一阵自嘲,他的口才真是好。为什么总能绕过我们矛盾的重点来指谪我呢?
“华胥,让我在提醒你一边,不要动不动就自认为是我的夫君,对我享有什么权利!你是天族的君王,在天族,只要是你睡过的女人自然而然的就能成了你的妻妾nAd2(可是,这条法则对我不适用,我是魔族的人,你不是我的君王,你根本就管不着我!”
华胥眸子里燃烧起了冰冷而愤恨的火:“灵枢,你是在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我,不灭掉魔族,我就得不到你,是吗?!”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我这才明白过来,我和他无法沟通。我们两个都不擅长从对方的角度去看问题,而且,我们两个都各自有各自的一套逻辑。
然而,他这次却没有容我反驳,而是立即扑过来猛地咬住我的双唇,然后就开始啃噬,把唇瓣要出血了之后,就开始啃食其它部位,被他咬过的地方都是火辣辣的肉痛,他是真的咬,感觉就像身体正在被兽啃食了一般。
我想,每个人的心里肯定都住着一只野兽,就算再怎么有气度、有定力的人,总有一天会因为某个契机而把心里的野兽释放出来。
也许,他的忍耐和温柔,真的被我耗尽了。此刻,我感觉自己就是一只献祭的羔羊,而这只饿兽似乎永远都不知餍足,永远都品尝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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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很讨厌这种被‘食用’的感觉,有些屈辱。可是身体却很诚实,虽然很痛,但是一直在莫名的颤抖和抽搐。
可是,这一刻我才发现,我竟然一点都不恨他,从来都没有恨过。因为他真的对我太好了。可是他现在却很恨我。
他终于‘吃’够了,他细细的舔着我唇瓣上咬出来的血,似乎那时很美味的甜
然后,他就从背后抱着我,全身都贴着我,在为我过度他的修为,让我在他的怀里颤抖,等我自己慢慢的安定下来nAd3(
过了好久,我才勉强能说句完整的话出来:“这次是我不对,我忍你一次!你发泄完了没,完了就让我消失吧。没有,就继续。”
耳边传来了一声沉吟:“难得你这么温顺……”
我心里一阵恶寒。如果这一次神魔大战,魔族败了,那今后三界里就再也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了,我肯定会落在他的手里。受了我凰令的魔族眷属都会被他杀死或者赶走,还有朱彦小弟,和伏烛。还有我认识的每一个魔众……而照这样的情形发展下去,我们的关系,只会越来越恶劣。我要吃得苦头绝对不止今天这些。
我还是又忍不住轻轻的问了一句:“华胥,你不能放弃驱逐魔族么?”
华胥冷冰冰的说:“于公于私,我都没有理由让魔族继续留在三界里。”
我冷笑着说:“我知道,你已经彻底放弃了讨好我。就算我们之间的关系在恶劣,你现在都已经不会再在乎了。我记得一千年以前,你曾经跟我说过,你想通过和平的方式让八荒妖魔归顺天族,而不是生灵涂炭。你现在说这些话,难道不是因为我么!你还敢说什么于公于私?”
华胥却没有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惭愧,他的语气冰冷而笃定的说:“不错,是因为你。那时我还太天真,没有了解到你们魔族恶劣的本质≡从认识了你之后,我才明白魔族的人究竟为什么回应天罚而生,虽然可怜,却也有其可恨之处。就比如你现在与我说的这一番话,并不是因为你真的不想生灵涂炭。如果今天是天族处于弱势,你肯定会十分的乐意看到生灵涂炭的。”
我气得想挣开他,奈何他不许。
我咬牙道:“既然我这么恶劣,这么可恨,你为什么还要追着我不放!你干嘛不滚开,离我远点!”
他不恼不怒的说出了一句让我火冒三丈的话来:“我这是中了你的魔障,也许是上天对我的考验……”
明明是他缠着我不放,却说是我对他用了魔障,简直不要脸!
我火冒三丈的说:“华胥,用‘无耻’两个字来形容你,还真是太肤浅了。”
华胥没再说话,而是继续静静的抱着我,他好像打算就这样和我相拥到天亮。
我凛声问道:“你耗费修为留住我的分身,什么都不做?就这样抱着一整夜?”
他沉沉的说:“你难道希望我对你做什么。”
我立即反驳道:“你不要自作多情了,我只是不想跟你待在一起罢了。”
他半晌没有声音,过了许久才说:“我自作多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不是早就习惯了,而且弃之若履吗?”
我也不想说话了,就这么由着他抱着。这一夜我睡得昏昏沉沉。他好像也睡着了,但是却一直从不间断的为我输送修为和真气,似乎下定了决心不让我的分身消失。
以至于黎明的时候,我的分身睁开眼睛就精神抖擞的。可是,身边华胥的睡颜却是一片倦怠。
第二天一大早,我渐渐转醒。发现自己身体上的伤口都已经愈合了,身体也没有这么疲惫了。我想动,可是他依旧把我紧紧的扣在怀里。我挣扎似得用胳膊肘捅了捅他,想把他弄醒。
华却不肯睁开眼睛,不肯醒来,还是紧紧的搂着我,手臂沉沉的压在胥我的身上。
当我感觉到他贴着我的身体,还在给我输送修为的时候,我难以置信的问他:“你给我送了多少修为?”
他薄唇轻启,轻飘飘的说:“两成。”
我大吃一惊:“你……为什么?!”
他微微的睁着眼睛,好像再说梦话一般:“因为我不想你在我的怀里消失掉,那滋味儿不好受。”
我觉得这一瞬间我都无法理解了:“你耗费了两层的修为,就为了这个理由?!现在正是神魔两族恶战之期,你难道就不怕失去了那两层的修为,你就不是我的对手了吗?”
他睁开了一双凌厉漂亮的眸子,话语里带着一种倨傲神气:“就算把我的两层修为渡给你,你也还是打不过我。”
我还真是被小瞧了!
我立即扬眉道:“你不要太狂妄了。要不是因为我现在怀着你的孩子,那天在战场上你来叫阵,我绝对不会让你擒住。若是我拼尽全力和你过招,谁胜谁负还不知道呢。”
他淡淡的应了一声:“我知道。你要是下定决心要收拾谁,就绝对不会放过这个人。句芒前世那么不可一世,我
们几个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不也一样被你拉着一起同归于烬了吗。火凤凰,的确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生物。”
彼时,华胥忽然起身从床上站起来,沐浴在金色的朝晖之中,那清冷的背影让我想起了在莲泉宫的夜晚我与他冷战的时候,他也是常常就留给我这么一个带着几分颓废和怆然来。那时的我看见了他这寂寞孤单的样子,真的很想将他紧紧的搂住。
而现在我就在他的身边,可是他却依然觉得很寂寞,没有一丝的满足和喜悦。而我也是巴不得他能高抬贵手滚远
我想,他肯定也已经明白了,我们之间的冷漠疏离,已经更甚于从前。就算我本人在的身边,我们之间的那道鸿沟却让他感觉到深深的寂寞。
我暗自庆幸自己还没有彻底的陷进去,就算他不在我的身边,我都不会像他这般的落寞惆怅。
他一放开我,我就立即化出一套完好的衣裳穿在身上,我从床上坐起来,没好气的对他说:“你怎么还是不肯放我走么?我只是一个分身而已,你要我有什么用,我迟早会消失的。”
华胥闻言,转过身来走到床前,然后将我抱起,让我坐在窗棂上。
我问他:“你干嘛让我坐这里?”
他说:“我知道你喜欢在很高的地方,可是我不能陪你去爬树,你坐在这里就好了。”
我的心微微一动,出神的望着眼前一片沐浴在金色朝晖里的莲花池,美极了。
他修长的手指捻起如瀑的青丝,柔滑的缠绕在指间,然后化出一把梳子,就给我梳头。
比起脸,我最引以为傲的是我的头发。因为没有一只鸟不爱自己的羽毛,更何况我还是凤凰。
一头美丽的长发像一道瀑布一样,从窗棂一直垂坠到地上,美不胜收。
“你是第一次给我梳头发。”
我背对着他,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只听见他淡淡的应了一声:“恩。以前不敢碰,因为太漂亮了,怕碰掉了。”
从前华胥就个木头脸,自从喜欢上我之后,他的脸上时常浮现出笑容。而现在,他又开始渐渐的不会笑了。
他像捧着世上最爱惜的珍宝一样,梳理着柔顺的长发,然后用一支碧玉簪,简单的绾着一个发髻。
我从来不知道他还会绾发,我刚想化出一面镜子来看看我的新发型,就被揽进了他幽香清冷的怀抱里。我听到了他的心跳,还有自己的心跳。
就这样抱了许久,我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华胥,你是打算将我的分身一直留在莲泉宫,给你暖床用吗。”
他静默无言,双指凝聚着一团仙光按在我的眉心上,竟然是在解除我的分身术。我的身体开始渐渐的消失了。
最后一句传入耳边的话是:“不急,我很快就可以踏平魔族了。”
如鬼魅一般飘乎的话传进我的耳朵里,将我吓醒了。
醒来的时候,我一头的冷汗。抬眼一望,小心翼翼的确认的半天,确定我身在灼华殿之后,我的心才安定了下来。
少年守在我的床边,十分焦虑的问我:“圣尊,您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我擦了擦头上的冷汗,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不是噩梦,刚刚是分身术的记忆回到我的脑海里来了。还真是了不得啊……”
少年端上一碗让人看不明白的东西给我:“圣尊,这是我精心为您熬得鱼籽粥。据说小鱼仔吃多了,肚子里的小宝宝会变得更聪明哦。”
我心惊胆战的往少年的手上瞟了一眼,果然有几条小鱼仔在米羹汤里欢快的游着。
我面如死灰。
“少年,你这鱼籽粥有什么说法吗?”
少年颇为骄傲的说:“我煮的鱼籽粥特别鲜,小鱼籽都是在粥煮好之后才放进去的。”
我叹了口气:“可为什么小鱼籽都是活的?
少年笑眯眯的说:“今天句芒狐狸哥哥,亲自来厨房指教我厨艺,说人间有一种美味叫生鱼片,鱼类生吃的话,味道就会更为鲜美。所以,我就发明了这个生鱼做的鱼籽粥。”
我默默的说:“少年,你可能搞错了。我的狐狸哥哥说的是‘生鱼片’,而不是‘活鱼片’,生鱼跟活鱼是有很大区别的。”
少年不明思议的望着从碗里蹦起来的一条小鱼,有些不明白。我果断的让侍女们将少年拖了下去。
我问询问灼华殿的侍女长:“我的狐狸哥哥呢?”
侍女恭恭敬敬的说:“出去玩了。”
我重重的闭上眼睛,轻叹一声:“传我的令,立即将句芒给我抓回来。”
侍女退出去之后,我就开始盘膝打坐。
我渐渐的发现,在我体内有一股强劲的仙家的修为,那仙家的气泽我是再熟悉不过的了,就是华胥的仙泽。
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昨晚渡了一个晚上的修为给我的分身,原来竟是想为我疗伤。可是,他却说,就
算渡两层修为给我,我也不是他的对手,那口气还真的不是一般的狂妄。
我轻抚着圆滚滚的肚子,渐渐的能够感受到宝宝似乎也在吸收他父君修为。
我一直都不大愿意相信,我一只凤凰,怎么会生出龙来,现在看来,宝宝却是很有可能是一只纯种的龙。宝宝一直以来都不怎么吸收我的魔气,但是一到龙脉之地,宝宝就显得特别兴奋,而且,宝宝似乎很中意他的父君的仙泽。
除了身体是我给他的,他什么都是吸收了他父君的。可是,即便是身体,凤凰身体也是属于仙躯的……我该不会生出一只专门坑娘的天族龙宝宝吧?
凤凰都是天地孕育的,亘古以来,从未见那只凤凰生育过后代。所以,对于我即将生出的宝宝究竟是个什么物种,我颇为担忧。
正这么想着,一直雪白漂亮的小银狐,就被须焰魔宫的魔侍们架着回来了。
我幽幽的望了句芒一眼:“叫你在灼华殿里等我醒来,你偏不听。看你以后还敢乱跑出去玩不?”
小银狐愁眉苦脸的耷拉着两只雪白的毛茸茸的小耳朵:“妹妹,这不怪我。你们须焰魔宫的板凳上都长了钉子似的,我真的坐不住啊。”
我忍着没笑。然后我就让魔侍们全部都退下去,等到灼华殿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之后,我对句芒说:“好了,别闹了。赶紧去找一找仓宸的所在,我们要办正事儿了。”
---题外话---不好意思,今天更得晚了一些~内个啥,我又手残了,章节号老是输错,原谅我把~~
又被算计了 180
句芒的狐狸鼻子很灵光,一路上,句芒嗅着空气中的妖气来确定仓宸的所在。我和句芒一路腾着祥云飘到了妖族的地界。
句芒危危的挑着狐狸眼说:“妹妹,再往前走,就是妖族的禁地了。仓宸也许是躲在那里。”
我说:“这已经是最好的情况了,我原本以为仓宸会在天族的天牢里,我已经做好准备要从天族的手里抢人了呢。根据伏烛说的,仓宸伤得不轻,他被伏烛砍掉了一只手,夺走了尸魂印。之后他好像有落到了天族的手中,看来他是成功的逃脱了。我们就趁这个时机,将他的妖丹都夺了。”
句芒狐狸尾巴一甩一甩的,高高兴兴的点着头。
我知道这次妖、神、魔三族混战,很惨烈。可是眼前的景象让我险些以为我来到了到了地狱旎。
树林里都是被大火烧焦的痕迹,到处都是被雷电劈过的焦黑,大地上吸收了太多的血液,而变成暗黑的紫色。空气中还弥漫一片妖异的红色血雾,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挥之不散。
飞了许久,句芒终于停下来了。但是,我们已经飞出了八荒的边界,八荒之外是一片广阔无垠的旷野,根本什么都没有啊鞅。
我扯着句芒的毛茸茸的狐狸耳朵问道:“你是不是闷得太无聊了,故意带我出来兜圈圈的?”
狐狸爪子赶紧护住自己的耳朵:“妹妹,不要扯我的耳朵嘛,好歹我是你哥!我没有了前世的记忆,妖族很多的大机密我都已经忘记了。不过我这一千年来到处玩,我一听说了。在东荒之极,是妖族的禁地,这里封印着四只很凶悍的妖兽。仓宸来到这里,也不知道是想干嘛的。看起来好危险的样子,我们还是回家吧。”
八荒的边缘,再往外走,就是无昼无夜的空间。据说在那里看不到太阳、月亮和星星,根本不适合任何生命生存,也就是天族所说的异度空间nAd1(
华胥就是想将我们魔族驱逐到这种空间里来自生自灭。
我问句芒:“这四大妖兽以前干过什么事情,是被谁封印的?”
句芒说:“听说是被前任的天君颛顼封印的,因为那四匹妖兽去祸害人间。”
我又问道:“为什么不直接杀死?”
句芒回答:“杀不死。他们是天地孕育的太古兽,太强了。而且,它们没有慧根,根本没有办法办法沟通。那四匹凶兽就是凭着自己最原始的兽谷欠胡作非为的。”
我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最先被造出来的东西总是不完美的。既然那四头太古兽也是天地孕育的,也是那和我们凤凰也算是同宗了。”
句芒说:“是的,你们凤凰一类的,应该是天地孕育的最后一个品种了。也只有火凤凰才能像太古兽一样永生,即便是永生也要经历涅槃之火的灼烧。而其他品种的凤凰都失去了永生的能力。”
我忽然有种莫名的哀凉,强大的东西总是被人所忌惮。我觉得我迟早有一天,也会想这四匹妖兽一样被囚禁起来。
忽然,一阵地动山摇,我们都脚下的这片土地剧烈的颤抖着,渐渐的开裂了,我们连站都站不稳,我立即拎起句芒腾起到半空中。
句芒害怕的抱住我的大腿:“妹妹,这里不好玩,我们还是回家吧。”
我凤眸神采奕奕:“我倒是觉得很有趣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太古的妖兽呢。”
我腾着云,继续前行,寻找着刚刚让大地震动的震源。而句芒这只小银狐,则是瑟瑟发抖的抱着我的大腿。
往前走了很远,我果然看到了一只像丘陵一样巨大的怪物,前身上下被梵文写满的符咒封印着,被几十条闪闪发光的铁链禁锢着,它形状肥圆、像火一样通红,长有四只翅膀、六条腿,但是居然没有头!
我惊愕的问句芒:“这是什么鬼?”
句芒的狐狸眼睛一片茫然:“什么鬼?这里怎么会有鬼呢?我没看见啊nAd2(”
我就更加的吃惊了:“这么像山一样高的东西,你居然没看见?”
句芒想了想,恍然大悟:“妹妹,原来你是能看得见混沌的。太古妖兽之首的混沌,是谁都看不见的。据说,只有另外三只太古兽能够看见混沌。”
我心中默默的想着,看来我和太古兽,果然是一路的。可是,只要我一想到,跟这样丑不拉几的东西是近亲,我的心里就一阵一阵的别扭,
我问句芒:“那混沌的头哪里去了?既然没有人看见混沌,混沌的头又是如何被砍下来的?”
句芒歪着狐狸脑袋想了想说:“四大太古兽排名第二的饕餮,它的一只眼珠被天君颛顼挖了下来,化成名为‘饕餮之眼’的宝石,只要透过‘饕餮之眼’就能看见混沌了。颛顼就是通过这个‘饕餮之眼’看到混沌,并将它的头砍了下来。”
我的心中对已故的颛顼天君的凶残程度惊叹不已,华胥想必也是继承了他老爹的这一项本性了。
不知道华胥将来会如何对付我。
忽然,那个没有头的怪物发
出了一阵一阵的傻笑,撼动了大地。它身上的各种符咒和锁链也开始摇摇欲坠。
句芒的狐狸爪子拼命的挠着我的裤子,瑟瑟发抖的说:“妹妹,我怕怕,我们回去吧……”
就在是这个时候,我们要找的人来了nAd3(
仓宸人模人样的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他看到我十分的惊讶,还有一丝恐惧。
而我,看到他此时的模样,顿时心情舒畅。
仓宸少了一只左手,左边的袖管是空荡荡的,而且他一身伤痕累累,左眼已经瞎掉了,绷带紧紧的缠绕着,还不停的往外面冒血。看样子刚刚经历过一场恶斗。
他的手上还拿着一条沾满了鲜血的蛇骨鞭,其实我对蛇骨鞭颇有些忌惮,这恶心的蛇骨鞭可以无限制延长,只要不打在每一环蛇骨相接处,它就绝对不会断,而且,这玩意儿还有剧毒,上一次中了蛇骨鞭的毒,我差点没死了。
他一见我就一脸阴郁的对我说:“正想着你,你就来了。”
看他大伤小伤内伤外伤的,我顿时觉得这个天助我也,我立即化出了七禽五火扇,严阵以待:“想我,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仓宸阴阴的一笑:“别这么说,好歹我们是盟友。而且,我们还可以继续合作的。”
我不屑一顾:“我对一个随时都有背叛我的盟友没兴趣。而且,你也没有与我合作的资本了。妖族你根本就没有能力去控制。你和你的父亲伏烛一样,都只会靠无力去使比你们弱小的人屈服,你看看,你才失踪几天,妖族就全体投降了,你简直无能。”
仓宸的脸色很难看。
不过他还是忍住了没有与我将脸撕破,他用仅剩下一只的毒蛇眼,恶狠狠的望着我:“那么你这次又带着这条小狗来找我,不是想继续与我合作了?”
句芒吱牙咧嘴的想冲上去咬他:“虽然我鼻子灵,但我不是狗!”
我一把揪着他的狐狸尾巴拖回来,然后对仓宸说:“是的,我对你很失望。我认为我们之间再也没有合作的必要了。我这次是来,主要就是想将你宰了,然后取回句芒的妖丹。如果你识相点的话,就自己把妖丹吐出来。”
仓宸一边望着我,一边狠狠的磨着牙,一副很不识相的样子,看样子我们是免不了要打一架的。
我对句芒使了个眼色,句芒立即变成人形,化出天链来。
仓宸忽然大喝一声:“等等!我并不想和你们打。你们要妖丹,我可以给你们,但是,我有一个条件。魔尊,你用你的七禽五火扇将这个混沌身上的封印破了。”
我不大乐意:“不,我这一次我不想和你扯上任何关系。这样危险的东西放出来,谁知道会不会对我也造成威胁。”
说完,我就直接夺过用句芒的天链,抛向仓宸。
很可惜,被仓宸逃过了,接下来我就几扇子放出了炼狱火和阴鸷火,火龙灵活得像灵蛇一般在天空里追着仓宸的ρi股跑。
句芒像看着仓宸上天入地的到处乱窜,就像看戏一样兴高采烈,还手舞足蹈的在一旁给我呐喊助威。
炼狱火非常狠,它烧人特别的痛。而阴鸷火则是很邪门的火,能烧毁一切阴暗的东西,甚至连水都无法将阴鸷火扑灭。
要不是怀着宝宝,我才不会用这么斯文的方式去解决问题,按照的我作风,一般都是先冲上去直接砍。因为单纯的用火,我的法力消耗太大。
仓宸吃了苦头,被炼狱火烧到痛苦万分,时不时的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
直到仓宸冒着烟倒在地上,我才气定神闲的收了扇子:“怎么样?还是自己逼出妖丹吧。你烧得这么糊,挺难闻的,简直要熏死我家宝宝了。你也知道,其实我与你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我也不是非要你死不可。”
仓宸心不甘情不愿的说:“好吧……”
说完,仓宸就盘膝而坐,开始运功逼出自己的妖丹。
其实,我也快到极限了,仓宸并不知道我一开打就堵上了全部的实力。不过,要是仓宸发现了,我要带着句芒逃走,也是没什么问题的。
过了一会,仓宸就从他的嘴里吐出了一个绿光幽幽的珠子,然后,仓宸一推掌,将那颗妖丹送到我的面前。
我谨慎的讲着将这颗妖丹托在掌心上,句芒也凑过过来,仔细辨认着这颗是不是真正的妖丹。
句芒闻了闻:“妹妹,就是这个了,没错。可是,从蛇的嘴里吐出来的,我怕有毒。”
我闻言,立即咬破自己的手指,将鲜血滴在那颗妖丹上,血还是鲜红的,没有变黑。
我说:“放心吧,没毒。”
句芒这才安心的将这颗妖丹吞进了肚子里去,谁知道,句芒刚刚吞下这颗妖丹,就立即口吐白沫的倒在地上了,一边抽筋,一边显出了自己的原型。
我一把将小狐狸抱在怀里:“哥哥!”
句芒已经不省人事。
我愤怒的瞪着仓宸
,十分火大。不由分说的就一扇子扇了过去!
仓宸一边躲着我的火,一边对我说:“你不要冲动!我不想死,你先听我说啊……”
我又祭出了羽刃,瞬间幻化成千万把,如同狂蜂一般追着他。
我忍着一脸苍白,磨牙道:“我现在十分火大。不将你揍个半死,只剩下一口气了,再说也不迟啊!”
铺天盖地的羽刃袭过之后,仓宸已经是鲜血淋漓,全身上下也没有一块好皮。
因为仓宸满脸是血,我也看不清仓宸脸上是个什么表情,他咆哮着,痛苦中带着恐惧:“你这个疯子!句芒中的毒不是普通的毒!你在不放过我,他就没命了!”
我冷哼一声:“你休想骗我。刚刚那颗妖丹我检查过了,并没有毒。就算有,也不会是剧毒。是因为毒性太弱,所以我查不出来罢了!”
仓宸狂吼着说:“刚才句芒吃下去的并不是剧毒,而是我炼制的药。但是,他的体内早就有了我事先下的毒,一直隐藏在句芒的体内,现在它们混合在一起,就成了剧毒!”
我脸色一变,立即停手!
仓宸就像逃过了大劫一般,气喘嘘嘘的倒在地上。
我直接走过去,一脚踩在他的胸膛上,恨不得将他咬死:“你果然很卑鄙!当初你将句芒还给我的时候,我就检查了他的身体,没有发现蛇毒。没想到,你还有后招!说吧,怎样才肯交出解药!这次再敢玩把戏的话,我就一定宰了你!我也不怕没有你的狗屁解药!大不了我用涅槃之火在烧他一次,重生之后,他还是一只萌狐狸!”
仓宸被我伤得不轻,他浑身都是细密的伤口,血珠子一直不停的往外渗,他一边喘气一边说:“你只要用火扇子破了混沌的封印就好了。”
我黑着一张脸:“先给我解药!”
仓宸这次却没有丝毫犹豫,先丢了一颗给我:“拿去。”
我拿了解药,立即喂小狐狸吃下去,他立即就醒了。
仓宸说:“我刚刚说想到你,并不是开玩笑的。我知道你的七禽五火扇是三界之内破封印破结界的第一神器。我本来就像去找你帮忙的。如何,现在可以帮我解开混沌的封印了吗?”
我挑眉问道:“这等凶残的玩意儿,三界之内人人避之唯恐不及,你为何要解救混沌?”
仓宸此时忽然解开了左眼的绑带,露出了那一十分奇怪的眼睛,那只眼睛是血红色的,比他原来的毒蛇眼更加凶残一万倍!
连我看到了,身子都不禁的抖了两抖。
仓宸说:“我刚刚和同样封印在此处的饕餮恶斗了一场,挖下了它的另一只眼珠子,给我自己安上了,从现在开始,我就能看见混沌了,我可以用蛇骨鞭驾驭它,让它成为我的坐骑。”
我思量了一会儿:“仓宸,你凭什么认为你的蛇骨鞭可以驾驭这只太古的妖兽。万一将它放出来,你驾驭不住它,它横冲直撞的将你我都踩扁了,怎么办?”
仓宸简直是视死如归的说:“它没有头,只要我鞭打它,它就会按照我的意愿奔跑,三界里没有人能看得见它,除了你我。这对你,并不是一件坏事。”
我有些微微的惊讶:“你怎么知道我能够看见它?”
仓宸那只移植过来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因为饕餮的眼,看到了你的眼睛里有混沌的影子。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能看见混沌,但是,我知道,你是能够看得见的。”
我左右思量了许久:“你的计划太过于荒谬了。而且,你根本没有想到收拾残局的办法,你难道要让混沌把三界都踩烂么?”
仓宸却是一副胸有成竹,不惊不慌:“噢?这么说,你是想出尔反尔?”
我坦然道:“不,你换个条件。就这件事我不能答应你。”
仓宸阴狠的笑了笑:“那么,我也告诉你一句实话,刚刚句芒吃下去的解药,半个时辰之内还要吃下去第二颗,不然,他马上就会死!”
我气愤的狠狠的踹了仓宸一脚!
“你这个卑鄙的东西!”
仓宸被我踹得吐了一大口血:“彼此彼此。你不也想反悔么!”
没办法,我只得祭出火扇子去破混沌的封印。
梵文的符咒被我的五火烧毁了之后,禁锢混沌的法阵就破了,远处忽然传来了冲破天际悲鸣声。
我问仓宸:“哪里传来的鬼叫?混沌不是没有头吗?”
仓宸冷笑着说:“那是从饕餮的肚子里传出来的。因为,颛顼将混沌的头拿去喂了饕餮了。估计饕餮是消化不了混沌的头,它的头现在还在饕餮的肚子里!”
我一阵反胃。华胥的老爹,真的好恶心,居然想得出这种让它们‘自相残杀’的办法。
封印被破了之后,就剩下那些束缚着混沌的链子了,颛顼天君做事非常的牢靠,果然要将混沌放出来,没这么容易。
就在这个时候,空界忽然荡漾除了一圈金色的法
阵,那个法阵我十分的熟悉,就是我昨晚上还用过的瞬移法阵。
法阵里出现了一个人,他一身白袍银甲,白皙修长的手紧紧的握着一把玄青色的龙渊剑,剑锋上还滴着血。他目光冰冷,一身的血污,好像刚刚经历过一场恶斗。
因为是事先已经通知了朱彦华胥不在大本营的消息,让朱彦趁机发动反!攻。华胥显然是火急火燎的上战场去御敌了。
我十分震惊的望着忽然冒出的他:“怎么回事!你送我的水晶链子,我没戴啊。你没有信物,怎么能够使用瞬移法阵?”
华胥的语气不带一丝感情的陈述着:“早就透过它感知到你离开了魔宫。本来想马上赶过来抓你回去。没想到,魔尊你果真是一个狠厉的人物,趁我不在军营就让魔族的军队大肆进攻天族的大本营。天族惨败,魔尊你应该很满足吧。”
华胥用的是瞬移法阵去莲泉宫,显然天族的士兵都不知道。魔族军队来袭他们势必会去回禀主帅,当发现主帅莫名其妙的在军营里失踪,军营之中势必会军心大乱,天族惨败那是必须的。
忽然,我想起了华胥为我的分身绾发,在她的头上绾了一根碧玉簪。
我木然的将手放到脑后的发髻上,果然有一支碧玉簪。
我将它拔下来,狠狠的攥在手里,:“为什么它会在我的身上?”
华胥漠然的直视着我:“我在你的分身上施了个术,这个带着瞬移术式的簪子就回到你的本身上了。”
恶斗 181
我好蠢!他说了两句情话,我竟然就一点警惕心都没有了!
“啪”的一声,我手中的碧玉簪瞬间就被我捏碎了。
我狠狠的的望着他:“我竟然以为那支碧玉簪是你的一片心意。哼,以后我不会再相信你的任何鬼话了。也对,反正我们之间,早已经没有任何信任可言了。”
现在,不管我们如何算计对方,都已经不足为奇了。我和他之间只有唯一的一条底线,那就是不伤害对方的性命,除了这一条,我们都已经无所不用其极了。
华胥面若寒霜的问我:“那条琉璃链,也是这样被你毁掉的吗?”
那琉璃手链我本来想直接扔了,可是舍不得。因为那里面有好多华胥送给我的梦境≡从我得知这串琉璃链子上有瞬移法阵的术式之后,我就很忌惮,一直将它封印在御魔戒里。所以,华胥根本感应不到这件信物的存在鞅。
也许是想气气他,同样也不想让他再打什么鬼主意了,于是我冷冷的对他说:“那种东西,早就被我捏成了粉末了
。”
他骨节分明的手狠狠的紧握着龙渊,咯咯作响:“你的心果然是铁做的。”
小银狐此时跌跌撞撞的奔到我的脚下,神志不清的一把抱住我的大腿:“妹妹,我难受得快要死掉了,救救我啊……”
我恶狠狠的望着仓宸,咬牙切齿的说:“你要我做的事情,我都已经做了,快给我解药!”
仓宸立即祭出了一个小玉瓶,抛到我的怀里,然后对我说:“一天服下一粒,吃完了就能将体内的毒素全都排出来了。”
我赶紧倒出一颗塞进句芒的嘴里nAd1(
凝眸的瞬间,忽然看见华胥那张凝结成霜的俊脸上,此时已经结成了冰,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灵枢,你又在和仓宸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我冷嘲热讽的说:“见不得人的事情,我向来只和你做。”
华胥那双深沉的眸子狠狠的动了动:“你们妖魔之流,生性卑劣,不知悔改,若是还继续做出危害苍生的事情来,本君决不轻饶!”
我忽然想不明白了:“为什么每一次他总能把账统统的算到我的头上来!你不是向来自认为自己是最讲道理的一个人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问都不问,就怪道我的头上来了!真是什么道理?”
华胥看起来,似乎是真的生气了:“这些事情,即使你不是主谋,但是,你纵容,你默许,你从未想过要去制止!这桩桩件件都和你都千丝万缕的关系,你在一旁推波助澜,与始作俑者同样可恶。更何况你是一族的尊神,族人犯的过错,你不去制止,你有推卸不了的责任!”
我抱着昏迷的小狐狸,轻轻的揉着它的小脑袋,冷冷的笑着说:“既然天君您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如果我不把这些混账、烂账统统承认下来,那就显得本尊太没担当了。不过,你是知道我的作风的,别人让我背得黑锅,我一定它变成事实。”
忽然,一阵天崩地裂的呼啸,脚下的土地都在微微的颤抖着,因为剧烈的震动而龟裂开了。
我的心里不禁的有一丝后怕,难道这一方天地是要崩裂了吗?!
华胥看不见混沌,他甚至看不见那些束缚住混沌的锁链,我想大概是那些锁链捆缚了混沌几十万年,都已经深深的陷进了混沌的身体里,几十万年来,那些锁链浸溺在混沌的血肉里,已经被混沌同化了,成了混沌身体里的一部分。
我和仓宸都没有打算要跟华胥解释什么,所以华胥他现在只能靠着自己的智慧和知识去判断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状况nAd2(
仓宸凭借着那一只刚安上去的血淋淋的饕餮眼,挥舞着手中的蛇骨鞭,不断的抽打着混沌。
明明是眼前的怪兽被鞭打,但是惨叫声却是从更远的地方传来的。只要我一想起混沌的头还在饕餮的肚子里活着,我忽然就觉得……真的好恶心。
混沌生得很高大像一座丘陵一般而且天生蛮力,而且现在混沌没有了封印的束缚,我看它迟早是要将身上的锁链给挣脱断掉的。到时候混沌要是横冲直撞起来难免会天崩地裂的。
就在我抱着小银狐想开溜的时候,华胥终于想明白了眼前发生的一切
。
他逼近我的身边质问我:“灵枢,你和仓宸究竟想干什么什么?!”
我顽劣的说:“你猜。”
“我看不见的这个东西是不是太古妖兽混沌,难道是你解开了它的封印?!你们想用混沌兽来对付天族?”
我恶劣的说:“继续猜。”
华胥被我那嚣张而恶劣的态度激怒了,可是眼前情况万分危急,他都顾不上来教训我。
华胥双手结了法印,他手中的龙渊剑瞬间化成了二十四把,然后他凭着直觉将龙渊扎到了混沌的身上。
二十四把龙渊迅速的结成了一个法阵。
我惊讶于华胥的判断如此精准。虽然二十四之中有四把不慎落到了混沌的旁边,但是华胥
在完全看不见混沌的的情况下,还能如此准确的估算出形态和大小,实属不易。
仓宸看见华胥已经在出手制服混沌兽了,他就开始更加卖力的挥舞着蛇骨鞭,抽打着混沌兽,让混沌更加疯狂的要挣断铁链nAd3(
四面忽然刮起了一股奇怪的罡风,锋利得像是要绞碎一切,被卷起的飞沙走石在肆虐的罡风中,瞬间化作齑粉。
我猛地咽了咽口水,虽然也想早一点离开这是非之地,可是,我不知道混沌究竟有多厉害,我就有些不甘心。
我立即使了个术,将句芒变成一方银丝手帕揣进袖口里,然后捏着避风诀撑起了一个结界,然后就在结界里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一幕。
华胥背对着我,挡在我与混沌兽的中间施法将混沌制住,他似乎根本就不怕我会从背后出手,对他不利。
我看华胥现在的样子,似乎很是吃力,额头上已经冒出了一丝细密的汗水。我记得上次华胥在淇水对付仓宸的时候,一下子就放出了八十一把龙渊剑来布阵,而现在的状况很明显的比在淇水的时候更要凶险上十倍,华胥却只是祭出了二十四把龙渊,显然,他的法力差不多要耗尽≤之,就是他不行了。
我在华胥的身后默默的望着他,看准了时机要将他敲晕了拖走。
我不会杀他,但是只要让他‘消失’一段时间,这场战事就会无疾而终。现在魔族元气大伤,已经无力再战。正是让魔众们乖乖回家种白菜的大好时机。
其实,在我的心里一直就有一个想法,我一直没敢任何人说。我其实是赞同魔族发动战争的,主要是出于关心魔众们的身心健康的考虑。
魔族不论男女,个个骁勇善战,好勇斗狠,而且有很彪悍的侵略性,打打仗也是好的,不挂点菜,这群破坏力彪悍的家伙们,怎么肯老老实实的安分守己的待在家里。
适可而止就好。以往天族爱好和平,只要魔族宣布停战,天族从无异议。可是,如今这天君之位易主,变成了眼前这位杀伐决断的男人。他进攻魔族的目的并不单纯,除了自认为他这是在守护三界的秩序之外,他还想要我。他是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在站在华胥的身后,悄悄的祭出了昊天塔,打算就在这里将他收拾了,从此我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
然而,华胥的背后好像长了眼睛似的,他没有回头,而是依然背对着我:“灵枢!我跟你说过,昊天塔很危险,你千万不能用。”
我没有听他说的话,而是继续催动昊天塔,我冷冷的说:“我不会在听信你的任何鬼话了。反正我是永生不死的火凤凰,再危险又能危险到哪里去。再危险我也是不怕的。”
华胥转过头来,露出了一个坚毅冷峻的侧脸,冰冷的眼眸将我锁住,一字一句的说:“既然我怎么劝你你都不听,那你就来试一试吧。我说过,不管你做什么事情,我不会怪你。不管你犯下多大的罪孽,我都会为你承担一切后果,因为我是你的夫君。到现在为止,我说的这句话依旧没有变。”
华胥这么一说,倒是叫我有些犹豫了。这个昊天塔到底有什么的秘密,这个秘密显然是历代天君都在秘密的守护着,三界之内无人知晓。
就在这个时候,混沌终于将锁链挣脱断了,锁链被混沌震碎成一段段的,连皮带肉一起被混沌震飞了。
一时间,漫天的腥风血雨。
我想都没有,抬手就给挡在我面前的华胥打下了保护的屏障,怕他看不见那些速度快得足以取人性命的碎铁。
而与此同时,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华胥忽然收回了法力,也在我的面前打下了一重仙障保护我。虽然华胥看不见这些被震飞的锁链,但是他敏锐的感觉到了。
我们都因为彼此保护对方的举动,微微的怔住了,一时间四目相对,相顾无言。
可是,没容我们相视多久,我们位对方打下的保护屏障就被漫天袭来的碎铁链子给硬生生的砸碎了。
我们几乎是不约而同的向对方跑去,集合两个人的力量,再次一齐打下保护屏障。
如果我们是一对单纯的小恋人,现在我们应该会为对方的举动而感动得拥抱在一起。可是我们两个人在屏障里却依旧在不远不近的保持着一段距离,气氛既尴尬又微妙。
仓宸得意忘形的站在混沌的背上,蛇骨鞭末端的那只蛇头死死的咬住了混沌的脖子,蛇骨鞭的另一端就牢牢的攥在仓宸的手中。显然,现在这个样子,仓宸就像给混沌套上了缰绳一般,仓宸想让混沌兽去哪里,混沌兽就必须得去哪里了。
仓宸一双阴森恐怖的眼睛,嗜血的望着我和华胥。
我猜得不错,仓宸果然是随时都会反咬帮助过自己的人,这就是毒蛇的秉性。
华胥携着龙渊剑就要迎上去。
我一把扯住他的袖子:“你干什么,就这个冲上去找死吗?你连混沌是什么样子的都看不到,你要怎么去制服它?”
华胥薄唇微微一扯,眸色微凉
:“你在担心我?”
我一听,立即放开他的袖子:“对,我担心你。如果你死了,我会很难过。”
在放手的瞬间,我的手却被他一把捉住了。他的手很大,刚好将我的手全都裹住了,就是他的手太凉了,凉得让我有些起鸡皮疙瘩
。他此时的身体状况,真的让人很是担忧。
华胥抓住我的手之后,却也没有在多说什么:“有你这句话,我就绝对不会让自己死。”
说完,他就放开了我的手,投身到混沌的背上,和仓宸两个人打了起来。
我看出来了,华胥现在的目标是干掉仓宸。他还没有不自量力的去对付混沌。我的心稍稍的放宽了一些。
然而我的心并没有放下来多久,立即又被提起来了。
由于站在一个看不见的大怪兽的背上,华胥看不到混沌的大小和形状,一直处于劣势。
仓宸刚刚已经被我伤得不轻,按理说,仓宸和华胥想比也算是势均力敌。
可是,就在华胥用龙渊去抵挡着仓宸的利刃的那一刻,龙渊竟然凭空的消失了!仓宸的那一刀重重的砍在了华胥的身上。
华胥看不到身后是什么,一脚踩空就从混沌的背上坠落了下来。我立即化出神扇,用一阵风将他的身体拖住,轻轻的放在了地上。
我危危的眯起了凤眸,龙渊剑因为法力不住才会消失。认识华胥这么久,这是我第二次见他如此狼狈。第一次,就是我与他初识,一起去须弥海找砗磲,被妖主句芒重伤。
华胥昨晚渡了两层的修为给我和宝宝,今早又是一场恶战,现在他的法力应该是耗得差不多了。不过,我觉得,今天的华胥,弱得很诡异≤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却说不出是哪里不对。
我祭出了七禽五火扇准备冲上去干架,可是,此时我肚子里的宝宝却有些不安分了起来,又踢又挠的,让我很不舒服。
我挺着这么大个肚子,确实不宜打架。
可是仓宸很明显的把华胥打倒之后,又开始阴森的瞅着我了,很显然的他现在想连我一起收拾了。
怎么办,用火烧吗?仓宸现在站在混沌的背上,不小心烧了混沌就不大妙了,着个凶残的玩意儿狂暴起来,不是好玩的。我决定用昊天塔。
我一手催动着昊天塔,一手安抚着肚子里惊慌的宝宝,一边问宝宝:“宝宝,你说,娘亲是要收了那个很厉害却没有头的混沌兽,还是那条长着一颗恶毒的小脑袋的毒蛇?”
宝宝没有回答我,于是我就自己做了选择,我决定收了仓宸。因为,混沌兽毕竟非同凡响。我在猜想,如果我收了混沌兽天会塌下来的话,那么收了仓宸的话,至少天只会塌下来一半而已。
据说昊天塔可以吸星换月,那如果以后宝宝问我要天上的月亮,那简直就是太容易了。
仓宸似乎忘记了我手上有昊天塔,他把华胥打倒了之后就转过身来,阴笑着望着我,用蛇骨鞭抽打了混沌向我冲了过来。
彼时,我立即化出了一个迷雾结界,伸手不见五指。
仓宸在迷雾中狂笑:“你以为用这些障眼法,你就能逃得掉吗!”
踩在脚下的土地就因为混沌兽的狂奔而剧烈的震动着,震动的强度越来越大,我知道混沌离我也越来越近了。
昊天塔在我的掌心里瞬间的长大,宛如一株参天大树一般重重的落在地面上,落到地面的时候,发出了一声沉浑的撞击声,整个大地都摇了三摇
。
迷雾散尽,十几丈高的昊天塔赫然的立在眼前。
仓宸停止了驱赶混沌,挑眉问我道:“你难道打算用昊天塔来吸收混沌,别傻了!,前任的老天君颛顼也没有用这个昊天塔收了这只太古妖兽,难道你以为,你比颛顼的还更了解天族的神器?”
我倚在昊天塔的边上,不以为然的说:“谁说我要吸混沌,我将昊天塔催到这么点大就停下来了,混沌是肯定吸不进去的。我这么做,就是为了收你而已!”
仓宸脸色苍白。我的脸色也不大好。因为用昊天塔收这种东西,简直是杀鸡用宰牛刀。如果我此时没有肚子里的这个宝宝碍手碍脚,我半个时辰之内绝对将他收拾干净。
说完,我就立即用法力打开昊天塔的门,塔门开启的瞬间,亘古的深渊之风在浩瀚空洞的昊天塔里翻涌着,咆哮着,似乎想要吸入一切,吞噬一切。
混沌虽然没有头,但是它对昊天塔却依然有畏惧之心,肥厚大ρi股往地上一座,六条腿死死的撑在地面上,可是依然敌不过昊天塔的吸力,它被一点一点的吸到昊天塔的面前,明明是象山一样强大的太古兽,在昊天塔的面前,简直就像一只被主人拖行的小狗一般……
我看得震惊不已。
仓宸一开始还能稳稳的抓住混沌的皮肉,但是,随着混沌一起渐渐的被吸尽了昊天塔,仓宸开始抓不稳了,最终他最先被吸进了昊天塔里。
但是,仓宸的蛇骨鞭紧紧实实的缠绕着混沌的
一条粗大腿。
我脑门上直冒冷汗,我双手结印催动着昊天他,却也没有多余的手来打断蛇骨鞭了。要是华胥这个时候能够醒过来,在蛇骨鞭的关节上砍一刀就好了。
我正这么想着,忽然,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昊天塔的另一侧,第二个深渊之门缓缓地打开了,而那个门正对着我!
一股巨大的吸力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我的身体像一根羽毛一样被狂卷了进入。
“啊——”
我化出倚天大刀,一刀重重的钉在地上,我的双手紧紧的抓住刀柄抵抗着好昊天塔的吸引力。可是我的身体都已经离开地面了,我像一只在狂风里挣扎的风筝一般,随时都会被黑暗吞噬!
我的血液,肌肤,骨骼都在被那种远古的神秘力量源源不断的吸收,这种感觉像冰雪在融化。
这一刻,我的心里把颛顼骂了八百遍!他才是真正的老狐狸,昊天塔会将施术者也一起吸进去这个信息,在三界里竟然没有人知道!?
华胥肯定是知道的,可是华胥也被颛顼下了咒令,不能将这个秘密泄露。
双手紧紧的握着刀柄,细嫩的皮肉都被刀柄磨出了血来,倚天大刀在土里划除了一道又深又长的痕迹,我感觉自己的身体都被昊天塔吸得延长了许多,我的身体已经在变形了,我快撑不住了!
你爱我吗 182
我被汹涌而猛烈的罡风刮得都睁不开眼睛,我一半的身体已经被卷进塔内,已经被吸进去的那一部分身体,漂浮在一片无边无际,浩瀚无垠的世界。
就在我拼死抵抗着这巨大的吸力之时,昊天塔的另一头,传来了仓宸的一声惨叫,他这一声惨叫声刚刚发出一半,瞬间被拖进了无底的深渊里,连同他的声音也一起被咆哮着的怒风淹没了。
仓宸已经被吸进去了忧!
我小心谨慎的回头一看,也根本看不到昊天塔对面的那扇门,也完全看不到仓宸的半个影子。就好像吸进仓宸的那个门,和吸进我的这个门是完全毫不相干的,没有一丝一毫的联系。
我的心里一阵毛骨悚然,这简直太诡异了。昊天塔就这么点大,为什么我却看不见对面的那扇门?!难道我和仓宸会被吸到完全不同的两个空间里去?
想到此处,心猛然一个战栗,一个没留神手上的劲儿松开了一点点,倚天的刀柄从我的手中脱落,我就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被狂卷着吸进了昊天塔……
我紧紧的闭上了双眼,等待着未知的恐惧。这一刻,我的心里只有一个人的名字。
也就在这一刻,我的手被一只手紧紧的握住了圊!
我还没反应过来,我的身体就打了一个回旋,从塔里瞬间旋转出了塔外,而那只手的主人却投身进了昊天塔,他和我做了个对调。
我蓦地睁开了眼睛,是华胥!
我咬紧牙关,拼了命的死死攥着眼前的这只手,用尽全部的力气!而塔门却已经在缓缓的关上了……
我现在已经知道了,昊天塔并不是简单的化散修为,被吸进去肯定肯定还会有更糟糕的事情发生。
我冲着他喊:“你坚持住!不要放手——”
忽然,他对我说了一句话nAd1(
可是我的耳边除了咆哮着的风声,什么都听不到。
我焦急的继续问道:“你说什么,大声点,我听不到!”
我心想,华胥肯定是要告诉我破解昊天塔的方法,剧烈的罡风里,我艰难的睁着眼睛,辨认着他的口型。
他一直在重复着那一句话,在他说到第五遍时候,我这才明白了。
他问我的那句话是:你爱我吗……
我的眼睛瞬间被眼泪模糊了,原来他一直在问我这一句,他已经放弃了吗?他这是在跟我告别吗?不要!
我用力的摇着头:“不——”
华胥显然以为这就是我的答案了,他紧紧的抿着薄唇,垂下了目光。我只感觉到他渐渐的松开了握住我的手。烈风中狂舞的发丝缠绕着他的双眸,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眼看着昊天塔的塔门也已经快要合上了,我把心一横:“我来陪你……”
可是我还没来得及跃进去,只见他抬起脸,唇角浮起一个淡淡的笑容,那俊美Ъ人的笑颜晃得一阵失神。然后,他左掌凝聚着法力朝着自己的右臂重重的打了下去,一下子狠狠的打断断了自己的右手。
我惊呆了……
他就这样被吸进了深不见底的黑暗之中,消失在了我的眼前,而我的手中只剩下了他的一只断臂!
塔门轰隆一声,紧紧的闭合了。一切都恢复了平静,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nAd2(
我失声尖叫:“啊——”
我吓得立即将那条断臂丢到一旁,口中一遍又一遍的念道:“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看到被我丢弃在地上那条断臂,我只觉得锥心刺骨的疼,大滴大滴的眼泪从我的眼中涌出来,滚落进土里……
昊天塔吸收了仓宸和华胥之后,开始慢慢的缩小了,渐渐的又恢复了玲珑小巧的尺寸,几乎一致手掌就能将它托起。
我仓皇的爬到昊天塔的面前,跪在地上默默的对着昊天塔流泪:“华胥,你在里面吗?我要怎么样才能救你出来?你……你……还活着吗?”
可是那座小小的几乎能放在掌心的昊天塔里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我觉得我的心好像都要碎掉了,我懵然的坐在地上,无法思考任何事情。
就在这个时候,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整个大地都发出了轰鸣声,脚下的土地在不安分的颤抖着。
大地似乎离天空越来越远了,太阳的光辉也渐渐的远离了,整个世界也变得越来越冷,天空中里瞬间飘起了一片又一片的雪花,空气中气息变得十分的紊乱。
东荒的妖兽们一齐放声悲鸣着,似乎在祭奠着在大地上渐渐逝去的温暖阳光。
不过,这一切都与我无关。
我无法思考任何事情,我也想不明白太阳为什么会离我们越来越远,这个太阳究竟和昊天塔有什么关系。此时就算天塌下来,我也没有任何的心思去管了。
我一动不动的停留在原地,小心翼翼的守着昊天塔,生怕不小心动了一下,这个昊天
tang塔里面的人就会有什么危险nAd3(
我呆呆的,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对着那枚小小的昊天塔说:“华胥,我会在这里等你,你答应过我,你不会死的。我相信你!不管过多久,我都会在这里等你回来……”
过了一会儿,混沌开始横冲直撞的朝着我奔跑过来,我第一个反应竟然是立即趴在地上,紧紧的护住它,生怕它受到一丝的触动。我已经想不起来要去抵挡混沌的袭击了。
混沌的六只脚,每一只都粗得像千年的老树,我的身体渐渐的被笼罩进了像山一庞大的阴影里。我有一个疯狂的念头,与其让华胥不明不白的待在昊天塔里,不如,让我来烧毁一切,从新来过!我重重的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混沌踩死我,我死的那一刻,涅槃之火会烧毁眼前的一切!
忽然,空中传来了一阵清脆且刺耳的笛声……不是悦耳,是十分的刺耳。
混沌在听到乐曲的那一刻,忽然就莫名其妙的温驯了现在,一个肥厚的大ρi股往地上一坐,大地都被震得抖了三抖。
我抬起一双被泪水模糊的眼睛,看到一个银发的少年,一边吹着笛子,踏着一地的白雪,一边朝着我走来。
我的脑袋好像转不动了一般,想不起他是谁,也不想知道他是谁。我目光呆滞的继续安安静静的守着昊天塔,眼睛一动不动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混沌安静的坐在地上,一圈又一圈的梵文像滕蔓一样紧紧的缠住了混沌的六条腿,混沌就这样被那难听要死的笛声给安抚住了。
那个银发的少年默默的走到我的身边,如同星辉一般清澈的眼眸里露出了一丝同情和可怜:“姑娘,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你怎么会变成这个神志不清的样子……”
我漠然的瞟了他一眼。他有些眼熟,叫什么我已经想不起来了,反正不是和星星有关就是和月亮有关的。
他那头顺滑的银发,似星辰一般闪烁着耀眼的银辉,白色的长袍轻笼着一层银色的轻纱,就如同身披了一袭银色的星辉,在他的衣袖领口,有密密麻麻的一圈梵文……
我呆滞的一想,漠然的问道:“你是星星吗?”
银发少年冷漠而清澈的瞳里露出一丝难过神色,他难过的对我说:“我们以前见过的,我是星潋。你不记得了吗,在七重天的桃花林里。”
我淡淡的转过头来,继续守着昊天塔,守着华胥。
星潋看到昊天塔,脸色都变了:“怎么会在这里?听说昊天塔被妖魔盗走了,竟然是在你的手里?”
星潋问我:“你是魔尊对不对,听姐姐说,和陛下相好的女子就是魔尊,没想到魔族里还有这么美的女子。””
我不说话。
星潋又问:“混沌兽是如何被放出来的?魔尊,你知道吗?”
我依旧不理他。
星潋忽然走到我的面前,蹲下来,默默的望着我:“魔尊……姑娘,你回答我的问题好不好。我们星族世代守护着混沌兽的封印,我感知到混沌的封印有异动,我立即就赶过来了,我知道这件事情肯定是与你有关系的!”
这个人好烦!我想都没想,立即化出了七禽五火扇,像赶苍蝇一样一扇子把这个烦人的家伙给扇飞了……
星潋被扇飞出了好远之后,才滚落到了一片雪地上。
不一会儿,星潋又爬了回来,一边吐血,一边质问我:“混沌的封印,难道就是你打开的吗!地面离太阳越来越远了,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启动了昊天塔……”
我的意识瞬间恢复了,我狠狠的一把揪起星潋的衣领,厉声道:“是!是我做的!一切都是我做的!华胥现在被收进了昊天塔,我要怎样才能救他出来,告诉我!”
星潋的脸色瞬间煞白:“什么?!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陛下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要害他!”
我扯着嗓子冲他吼着:“别问我,我不知道!我要救他,昊天塔除了化散修为之外,还能干什么,会要人的命吗?他还能活着出来吗?”
星潋摇摇头:“这是天族的机密,我只是区区一个守护封印的继承人,我怎么会知道。你告诉我,昊天塔开启的经过和以及如何导致的天地异变,我这么聪明,或许我能想会明白。”
我默默的白了他一眼:“我刚刚想用昊天塔收一个混蛋,没想到昊天塔却连施术者也一起吸收了,可是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然后,大地就开始远离太阳,周围都变得越来越冷……”
星潋一边擦着嘴角的血,一边默默地思考着,然后仔细的看着昊天塔,那小小的宝塔现在已经变成一半黑色,一半白色。
星潋书魂落魄的喃喃念叨:“我明白了,阴阳两级,这才是昊天塔真正的形态。它维系着天地的平衡,让天和地保持着一个适当的距离。所以只要开启昊天塔,它的两级都会同时吸收灵物。如果阴阳两极吸收的灵物力量不对等,那么天地的平衡就会被打破,刚刚吸进去的两个人,力量悬殊太大,所
以才让大地远离了天空,也远离了太阳。所以,大地才会变得寒冷了起来。”
我漠然的望着他:“我听不懂!你只要你告诉我,我究竟怎么样才能救华胥!”
星潋愤恨的望着我:“你觉得陛下还能够回来吗!”
我大叫起来:“不会的!我一直听说的是昊天塔会将人的修为化散掉,归于天地,我一直坚信着华胥被散完修为之后就会被吐出来……”
星潋说:“自从天地分开之后,天地就常常有合在一起的趋势,但是,我们从来没有想到过,原来天君就是用这种这么阴暗的办法来维系天地的平衡。从前的天君时常会让一些犯了大过神祇进入昊天塔,去化散修为,然后就会被贬下凡间,再也没有回来过……我想老天君是不想让大家知道这么残忍的事情……”
星潋蓦地看见了被我丢弃在地上的断臂,它渐渐的化成一只黑色的龙爪,然后渐渐的消失了,星潋直直的跪在那条断臂的面前,悲痛的说:“陛下……的手臂,陛下已经在消散了……”
我要疯了!怎么会这样?!他不能消失,不能啊!
我立即祭出了七禽五火扇,化出五道气势汹汹的火龙,扑向昊天塔。管它天崩还是地裂我要将这昊天塔劈开然后烧个干净!华胥一定不会有事的,我一定要把他救出来!
可是,星潋却一下子扑到了那座小小的昊天塔上面,死死的护住昊天塔!
我没想到,这么一条弱不禁风甚至没有什么法力的银龙鱼,居然也这么勇敢。
大火袭过后,星潋被烧得活像一只烤得半熟的鱼,一个星光闪闪的美少年,瞬间被烧得焦焦的还冒起了几缕黑烟。
我恶狠狠的说:“让开!我要劈了这昊天塔,把救华胥出来!难道你不想救你们的陛下吗!”
星潋纹丝不动的伏在地上,依旧将昊天塔护在身下,他奄奄一息的说:“不,你做的错事已经无可挽回了,我不能让你一错再错……昊天塔要是毁了,天和地也许会重新合在一起,也许会永远分开……”
我怒吼吼的喊道:“我不管!天地要分要合与我无关,我只要他回来!你要是不走开,我就连你一起烧成灰!”
星潋却对我露出了一个虚弱的微笑:“就算我烧成灰,也要阻止你……陛下他一定不希望看到你变成这个样子,更不想看到你把天地都毁了……”
“你找死!”
我狠狠的一挥扇子,又放出了五火,可是这一次没有打在星潋的身上,因为又一头银发的女子闯了进来,她扑倒了星潋的身上,为他挡住了火焰。
他们在火中,一齐抬头望着我,目光坚毅得不得了,就好像我是他们共同的敌人似的,就算他们烧成灰,也不会退让一步。
那个银发的女子在熊熊燃烧着的烈火中对我说:“魔尊,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欺凌弱小的人!”
我面无表情的说:“弱小被欺凌也是在情理当中。难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强大的人被弱小的人欺凌吗!”
说完,我就化出了神扇,一扇子将他们姐弟两个全都扇飞了!
可是,星潋这回没飞出多远,就被一大块石头挡住了,他重重的滚落到地上,吐了一大口血。
忽然,我的头一阵眩晕,肚子还有一些疼……我咬紧下唇,该不会是,又动了胎气吧?
在这样动下去,我随时都有可能将宝宝生出来的。
可我顾不了这么多了,我要先把这个昊天塔劈了才行。
一双被烧焦的双手紧紧的抓住我的脚踝,我低头一看……星潋这个人的打不死的韧性简直堪比蟑螂!
我用力的踹了两脚,都没能将他踹开,我又气又急,本来想吼他两句然后在砍掉他的手,可是,我没想到自己开了口之后,竟然是一种伤心欲绝,悲痛无助的哭腔:“为什么要拦着我!放开我……我要救他,我要去救他……”
星潋好像死了,抓着我的脚踝的双手已经渐渐的松开了。
我木然的挣开了他的手,把他丢在一旁。但是,而当我回过头来找昊天塔的时候,地上已经铺了厚厚的一层的大雪,淹没了一切。我已经什么都找不到了。
我失魂落魄的跪在地上,到处刨着厚厚的积雪,眼泪如同泉涌一般洒落在地上,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了,我的眼前一片白茫茫的,只有漫天的大雪飞舞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身后传来了一声男子醇厚好听的声音:“灵枢。”
这一声呼唤就像空谷中滚过了,把我一下子就震醒了。
我猛地转过头来,他一身染血的戎装,身后战袍在肆虐寒风里猎猎飞舞……
我的眼睛都被泪水模糊了,我呆呆的抬起手背,擦掉了挂在长睫毛上的泪珠,拼命的揉着眼睛,生怕看错了他的脸。
刀削一般冷峻的轮廓,凌厉而深沉的黑眸,薄凉的唇,眸色清冷凛然,但是却常常会温柔的望着我。这样一副精致而俊美的容颜,
就像是一块上等的玉石精心雕琢出来的。
华胥朝着我走过来,嘴角微微扬起,眸光里有一丝柔情:“怎么,才一会儿不见,就不认得我了?”
我这才回过神来,喜极而泣,迎面扑进了他的怀里:“我以为我再也看不到你了,我以为你死了。”
华胥紧紧的搂着我,但是又不敢搂得太紧,因为怕压着我肚子里的孩子,他也是十分的动情:“灵枢,你知道么,这是你第一次,第一次这么主动的投进我的怀里,这种幸福的感觉,简直就像是在做梦一样,如果时光停留在这一刻,好像就这样永远的抱着你……”
我已经听不清他在我的耳边喃喃低语着些什么,我埋在他的怀里一个劲儿的哭,紧紧的抱着他,不敢抬头看,生怕看一眼他就会消失,生怕这只是我的幻觉。
温暖的大手轻轻地拂掉了我脸颊上的泪珠,却让我猛然回过神来。
我一把握住了华胥的手,愕然的问道:“你的手不是断了吗……”
华胥沉默了一会儿,有些一丝痛苦,也有一丝挣扎,他知道,他的美梦该醒了,他凉凉的说:“刚刚被吸进去的那个,是我的分身。”
我一听,全身猛地一震,眼泪瞬间就止住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庆幸,还是该生气。我攥紧了拳头,重重的捶打他的胸膛上:“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你害我这么伤心,这么难过,我都快急疯了!”
玲珑曲 183
他把我搂得更紧了一些,温柔的哄着:“是我不好,让你伤心,让你难过。可是,听到你这么说,我真好开心……”
拥有的时候总是觉得无所谓≤是等到失去了之后,才知道失去的东西对你有多总要。我想,我是爱他的。可是,缘分就是这样的捉弄人,昨夜还相拥在一起,第二天早上就要在战场上拼个鱼死网破旎。
他那个温热的怀抱让我沉溺了好一会儿,铺天盖地的大风雪都让我感觉不到丝毫的严寒。
正当我们两个都暂时忘掉了彼此的身份和立场,紧紧相拥的时候,有一个悲痛欲绝的声音将我们拉回了残酷的现实。
星苑跪在她弟弟的尸体旁边,撕心裂肺的哭喊着。
华胥默默地眺望着远处,英挺的剑眉压得很低,眸色也愈发的深沉了:“灵枢,你杀人了吗?”
我们的世界,好像一下子又回到了寒风大雪之中,让我瞬间清醒了不少,我下意识的想要逃开这个怀抱,我现在终于想起来了,他是来抓我的!他还要铲平魔族,他要把他看不顺眼的魔众统统都赶出四海八荒,因为他觉得魔众们和我一样,秉性不良,恣意妄为。
看来是华胥最先从柔情蜜意中清醒过来的,他早就用暗暗的用法力制住了我,把我紧紧的搂在怀里,我根本挣脱不开!
“放开我!”
华胥好像没听到我说话那样,丝毫没有放开我的意思,他一只手臂揽着我,领一另一只手抬起了我的下巴,寒声问我:“星潋,是不是你杀的?鞅”
我一把打掉了他的手,冷漠的说:“是我干的!不过,那是他自己找死!”
华胥的脸愈发的冰寒了:“灵枢,不是和我赌气。我知道你的神识里有一条咒令,一旦你杀生,你就会代替被杀者承受痛苦nAd1(而且,亡灵还会一直跟随着你,直到你将亡灵们都渡走为止。你跟我说实话,我才能帮你!”
华胥这么一说,我似乎就由一只张牙舞爪小豹子变成了一只对他充满敌意的猫,我沉静的想了想,烧死星潋实非我本愿,却是误杀的。
于是我说:“星潋就算断气了,应该也还没死透。因为,我感觉不到他死亡的痛苦,而且,他的亡灵也没有跟着我。”
华胥难道语气缓和了一些:“这样就好办了。不然,那个男人的灵魂成日里跟着你,我会吃醋。”
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愣住了。
远处,星苑把星潋用厚厚的雪埋好,一双美丽的星眸被悲痛熬得血红血红的,愤恨的望着我,双手携着愤怒的雷电,一步一步的朝着我走来。
星苑站在我的面前对我说:“魔尊!你觉得弱小本来就该被欺凌,在你的眼里,有没有公道二字!你知道不知道什么是天理昭昭!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我眉头略略的皱了一皱,星苑还真是会断章取义。
我幽幽道:“我向来不屑于欺负弱小,因为这样很无趣。我只喜欢挑战比我强大的敌人。不过,我特别讨厌那些虽然弱小,却又弱得毫无羞愧之意,还弱得理直气壮的混账!你们认为强者理所当然的要保护弱者的,最好牺牲了那才叫伟大。可是,不论是强者还是弱者,都有好好的过自己的生活的权利,凭什么强者反而被剥夺了这样的自由?正是你们这些个狗屁不通的道德感,你们天族的那些上神们才一个一个都活得惨兮兮的。盘古,女娲,伏羲,夸父,他们一个一个都不得好死!”
我这番话说得星苑一阵面红耳赤,华胥抱着我,身体也是一僵。
其实,我的这些话,主要还是说给华胥听得。因为,我真的不想他将来也像天族那些被芸芸苍生齐声赞叹的大英雄们一样……不得好死!
华胥问我:“难道,在你的眼里,对那些拯救了苍生的上古大神,就没有丝毫的敬畏之心吗?”
我道:“当然有nAd2(说到底,三界的众生全体都有受了他们的恩惠,我还不知道这么不知道好歹。我虽然对这些舍生取义的大神们也存有敬畏之心,但是,我绝对不会去崇拜他们。好好的珍惜自己的生命,才能对得起将生命孕育出来天和地。你们都认为,生命是父母、亲族给的。其实,真正给予我们生命的是天地,如果天地不将我的生命收回去,我绝对不会将我的生命献给任何人。”
大家又是一片沉默。这个道理我刚刚破壳而出的时候,我就明白了。因为,我是天地孕育了千千万万年才成型的一颗凤凰蛋,没有父母,没有亲族,却一直以来都能感受着天地的爱。所以,我十分的理解不了名门世家的天族子弟们那些莫名其妙的天规天条,还有所谓的道德。
星苑咬牙切齿的说:“魔尊,我也不明白你为什么杀了人还能理直气壮。在你的心里,至少应该有‘杀人偿命’,这一条公理吧!”
我冷笑着说:“杀人偿命,请问,星苑小姐手上终结过多少人命,你有数过吗?”
星苑蓦地一怔。
我接着道:“还不如说,你这是在‘报仇雪恨’,图得心里的一时
痛快。”
华胥这个时候忽然将我从他的怀里放出来,却依旧紧紧的抓着我的手。他挡在我的面前,对星苑说:“别再说了。我有本法救回星潋。你现在赶紧回到星潋的身边,给他过渡修为,保护好他的身体。”
星苑一听,蓦地抬起了那双挂着眼泪的眸子,喜出望外:“真的吗!我弟弟还有救?!”
我看见星苑望着华胥,双眼闪闪发亮的样子,心里就莫名的升起了一丛小火苗,我牙一酸,冰冰冷的说:“华胥说得不错nAd3(你的弟弟现在还没有死透,不过,你要是不回去好好的护着他,估计他马上就能死得干干净净的了。”
星苑凶狠的瞪了我一眼,却也立即就听从了我的忠告,跑回到她弟弟的身边去,将他的尸体从雪堆里刨了出来,然后用修为和仙气去护着星潋那微弱得几乎没有的心跳和脉搏。
华胥桥我的手,从雪堆里捡起了那座小小的昊天塔对我道:“灵枢,你知错吗。你开启了昊天塔,让天和地分离得更远了。现在四海八荒都陷入一片冰天雪地的世界里。”
我挑眉道:“你怎么不去怪你家的糟老头子!什么大秘密都是他自己一个人扛着。还总是用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来维护三界,就连我们两个都着了他的道,要不是颛顼搞出那么多的是是非非,我们现在早就能愉快的在一起偷情私会了。哪至于走到今天,相争相斗,还差点出人命的地步!”
华胥轻咳一声,脸上有些挂不住:“父君……我从未怪过他,他有他的苦衷。治理三界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粗暴。昊天塔的秘密事关重大,要是让你们这些恶魔知道了,就凭这你们妖魔之流自私自利的作风,难免会引发天地的浩劫。”
我认真的想了想,因为天地的一直都在相互吸引着,所以经常需要有神魔活祭昊天塔,这样昊天塔才能有足够的能量将天地维持在一个适宜的距离。如果,这种残忍的事情泄露了出去,那么天族向来自恃高尚,肯定是全体都接受不了这个事实的。真是怪不得颛顼那个老家伙会死死的隐瞒住不说了。不过颛顼确实是个心机可怕的老头子,居然想得出利用犯了天规的神祇去祭昊天塔,还欺骗众神说只是将他们散掉修为贬入凡间而已,这个天大的秘密居然就这样守了几十万年。
华胥忽然将他拉近他,警惕的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我颇为得意的说:“是的,我现在什么都知道了,关于昊天塔的秘密。那边的那个一头银发的男人,他也知道了。你可以向你家的老头子一样,下次就专门找他的不痛快,按个什么罪名的,让他去祭了昊天塔吧。”
华胥似乎在思量着我说的话,薄凉的小白脸脸色不是很好看:“我不会这样做的。”
我牙一酸:“因为那条母的银龙鱼?”
华胥望着我,微微的勾唇一笑:“你很在意她。”
我笑得不大好看:“那当然了,那对银龙鱼姐弟,长得都这么美,想看不见他们都不行。可惜啊,他们不是纯种的龙,门第也不高。不然,你从前早就收她了,不是吗?”
华胥默默地说:“我承认,我从前喜欢过她。”
我目光一凶,恶狠狠的瞪着他,挑眉道:“哟,终于肯招了。”
他微微一笑:“再不招,你还不知道要那这件事情说多久。从前我不告诉你就是觉得这件事情没必要让你知道。没必要平白无故的让你心里添堵。”
我戳着他的胸口,毫不客气的问道:“你有多喜欢她。”
华胥淡淡的说:“也就是能让我多看一眼的程度。可是你,我怎么也看不够。”
这个回答,简直不痛不痒。
我接着逼问:“根据她说的,你和她断绝关系,是在你我认识之前?你们绝交的理由就是她的门第低微?这是真的吗?”
华胥这回十分的诚实:“是的。”
我微微一震,咬牙道:“如果她门第够高,你会把她娶回来吗?”
华胥认真的想了想说:“也许会。”
我紧紧的攥着拳头,瞪着他:“对我说一句假话,就有这么难吗?!”
华胥坦然的直视我说:“没有必要对你说谎。她的存在丝毫影响不到我。你知道的,我们天族的婚姻从来都讲究门当户对。如果我没有认识你,也许现在我的妻子又会是哪个表妹。星苑这么美好的女子,没有男人会不动心,可是,我完全能把持得住。而且,我与她绝交,是在认识你之前的事情,我也并不是见异思迁的男人。”
我逼近他,接着问:“我当然知道,只要是个男人就会对她的美貌和痴情,难以抗拒。其实,我的意思是,你完全可以退而求其次,将她收了。我虽然不大度,但是,我很理智。天下的女人这么多,熄了灯,就完全看不出区别了,你为何要执着于我。有句话,我一直难以启齿。华胥,你为了得到一个女人就对一个种族赶尽杀绝,你就不怕遭天谴吗?尽管你城府深沉,口才也好得不得了,可以骗过天下的人,让他们认为
你这是在匡扶天道正义,可是你骗不了我。”
华胥因为刚刚我吃了他的醋,心情大好。但是此时听到我说的这一番话,唇角的笑容瞬间就消失了:“你休想骗我。如果我碰了其他的女人,你才可以毫无负担的抛弃我。你也不要在费尽心思的激怒我了,不管你说什么,都动摇不了我踏平魔地的决心。我知道你为了下定决心来恨我,与我为敌,你用尽全力把我想象成一个为了女人丧心病狂的侵略者。你这么认为,我不介意。像你这种骄傲而跋扈的女子,只要在你的心里已经给我定罪了,那事实究竟如何,你就不会再不关心。正如你所说的,一旦背上了黑锅,就没有澄清的必要,还不如直接把罪名……坐实!”
我的心一阵一阵的拔凉,似乎漫天的雪花都落到了我的心底里。明明刚刚还抱在一起的,为了么才说了两句话我们就恨不得要打起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混沌忽然暴怒了。奇怪的罡风从四面八方朝着我们涌来,狂暴的席卷着满地的白雪,似乎要将一切都撕得粉碎。
华胥反应敏捷的立即打下了两重仙障,一个护住了我们一家三口,另一个护住了远处的银龙鱼姐弟俩。
华胥用传音对星苑说:“快用星魂笛!”
星苑立即在她弟弟的尸体上摸来摸去,终于摸到了一根奇怪的笛子。这根笛子是骨头做成的,怪恶心的。
星苑拿着笛子,看起来有些紧张,:“我……我不会吹‘梵天’……”
华胥接着传音说:“能发出声音就好。虽然吹不出‘梵天’威力会大减,但是只要是星魂笛,混沌都会有所惧惮。”
星苑手在抖,一边抖着一边将那段骨头制成的恶心的笛子放在娇艳的唇边,结果……没吹响,甚至连一点噪音都吹不出来。
这时,混沌朝着我和华胥横冲直撞的冲了过来。
我一焦急:“快走,混沌兽要撞过来了!”
说完,我就反抓住华胥桥我的手,迅速的逃离了混沌撞过来的路线。
华胥看不见混沌,但是眼看着我们刚刚站过的地方一块巨大的岩石瞬间碎成渣渣,他明白了。
“灵枢,你能见混沌兽?”
我不想承认,因为我能看见混沌,对天族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可是,华胥何等聪明,我是瞒不住的。我对华胥说:“是又怎样。难道你还想对饕餮一样,也把我的眼珠挖出来吗?”
华胥颇为担忧的望着我:“我不会这么做,可是并不代表别人不会。你不要告诉任何人这件事情。你也不要妄图去控制混沌,如果你不知天高地厚,你就会想仓宸一样,我担心我会保不住你!”
华胥说完就立即拖着我来到了星苑的面前,取过星魂笛,交给我,对我说:“我知道你会吹笛子。你先暂时震住混沌,我去蓬莱找饕餮,取回神芝草救了星潋,然后压制混沌的任务就可以交给星潋了。”
我看着远处那个依然在横冲直撞的混沌,即使没有了头,它也是个万分彪悍凶猛的太古妖兽,估计我都制服不了它。
可是,我看着那根骨头做成的笛子,很难接受:“华胥,这根骨头,是谁的?”
华胥微微一怔,然后默默的说:“相信我,你绝对不会想知道它是谁的骨头做成的。”
我一阵头皮发麻。但还是忍着恶心接下了这个骨笛,明明是骨头做成的,却取了个这么美的名字,星魂笛。
我硬着头皮吹了一曲从前冥王君上教过我的‘玲珑曲’。这首‘玲珑曲’是专门驯服妖兽的,因为,我们这些个神魔出门总是腾云不太方便,费神。倒是不如驯服妖兽当坐骑方便,这个‘玲珑曲’就是专门愉悦妖兽,收服妖兽当坐骑的。
这个玲珑曲并不像它的名字一样美好,而且……十分的难听,简直是完全不在调上。混沌一听到玲珑曲,就立即变得安静了下来,然后又是一ρi股坐在了地上,即使没有了头,它也能用心去倾听。
从前,我在学习玲珑曲的时候,每吹奏一次,我就浑身都起鸡皮疙瘩,还要抑郁上两三天,真他爷爷的难听死了。但是妖兽们对这种调调却是爱得不行。妖,对于音乐的造诣,和我们完全是两个相反的极端,很难懂。
我一曲吹完了,我看到华胥他的脸都绿了。
华胥静默地说:“都说好听到了极致的曲调能让人‘三月不知肉味’,没想到着难听到了极致的曲子,却能让人再也不想吃饭了。”
星苑则是彻底的呆住了,然后双眼微微一红,留着眼泪对我说:“你的这首曲子得实在是太感人了,完全听不懂啊……”
我被吓得全身的鸡皮疙瘩都为之一振,仔细想一想从前在人间和星苑相遇的情形,星苑在读张瑜的诗的时候,也是被‘感动’得痛哭流涕。受到雷电的影响,雷之神女,是个神经异常脆弱的女人。在她的世界里,凡是她看不懂、理解不了的东西,她都会觉得那是很感人的东西。
此时,传来的微微的一声轻咳:
“灵枢,你就在这里守着混沌,我去蓬莱取来神芝草就星潋,你留在这里等我回来,我们的事情,稍后再做清算。这个约定你能遵守吗?”
我把那个恶心的笛子往星苑的手里一塞,然后淡定的对华胥说:“不能!你这个人怎么老是这个样子,不管做什么决定都是自己想怎样就怎样,你有问过我的意见吗?对我都敢这么霸道,你以为你是谁啊!”
星苑擦干脸上感动的泪水,然后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提醒着:“陛下是天君……”
华胥清冷的眸底掠过一丝兴味,瞟了我一眼,悠悠道:“那你想怎样,星潋是你伤的。难道你想什么都不管就这么一走了之?你就不怕半夜鬼敲门?就算你不怕,但是时时刻刻都有那么一只男鬼盯着你,你不觉很不方便么?”
我道:“这个我当然不会什么都不管。我只是想跟你一起去蓬莱。”
华胥问我:“为什么?”
我心里默默的说,因为我身上用来救命的参丹已经没有了。难得有机会遇上神芝草,我当然要去采点回来以备保命。
但是我不想和华胥说实话,因为我知道饕餮的凶残程度不会低于混沌,这一去不知道是否凶险,我想亲自去采,不想欠他的人情。
你搂得太紧了 184
于是,我抬起一双美丽的凤眸,用看到了萌狐的眼神望着华胥:“我担心你,想陪你一道去。”
也许是华胥没有见过我这么有爱的眼神,他浑身一抖然后竟然默默的问了一句:“你,是不是很想抱我?”
我轻咳了一声,果然,不能用看宠物的眼神去看一个正常的男人
。这种爱,男性是理解不了。
我放弃了,果然这种肉麻兮兮的表达方式不适合我。我凤眸一凛,然后对华胥说:“我只是不想欠你的人情罢了。旎”
华胥凛然道:“不行,要是你同我一道去了,那混沌要是狂暴起来又没有人去制服它,它一下子跑出了东荒,怎么办?你还是要留在这里。”
我不以为然的还之以白眼:“这还不好办嘛。”
彼时,我从指尖化出了四片桃花瓣,用法力贴在了那根骨笛的四个音孔处,密密实实的封好。然后我对星苑说:“这几个音孔堵上之后,这样一吹就是宫调。将笛孔放平,口风不能得溢大,要保持气息集中,有聚在一个点上的感觉,基本口型应是保持微笑,千万不要紧张。”
星苑的笨拙程度让我望尘莫及,在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的指导下,星苑终于把宫调吹响了鞅。
靠之,真是打架都没这么累人。我抬起袖子擦了擦脑门上的汗,鼓励她:“好了,一会儿要是混沌又要撒野,你就一个宫调一直吹到底就行了。”
华胥凝眉疑问:“这样真的行吗?”
我回忆着前世在妖界修行经历的一切,还有我的狐狸哥哥,恍然道:“你不了解妖怪。妖,和神魔不一样,妖没有什么智慧。神魔想要的东西太多,不可能为了任何一件事件而停下自己追逐的脚步nAd1(而妖,他们没有那么多的***,也没有那么多想要的东西。一朵迷人小花,一片天边的晚霞,就能让他们停留下自己脚步,生出爱慕的心意来。妖,能几千年几万年的怀着同一种心情活下去,不改变自己的心意。你们天族一直看不起妖怪,但是,妖其实是这个世间最纯粹的东西。”
星苑忽然抓住我的手,一双晶莹闪烁的星眸正在水汪汪的望着我:“原来是这样!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人间的那些小妖怪会一直跟我在一起玩耍,一直喜欢着我,一直追随着我!”
我对着她微微一笑:“这个世界上,还真的很难找得出讨厌你的人来。刚见到你的人都会被你美丽的外表所吸引。深交之后,也会被你的心所打动。”
星苑小姐也是一个很纯粹的人。从前明明就是被派往人间去收妖的,却和妖怪成了朋友,甚至成了妖怪的庇护者,以至于自己完不成捉妖的任务,在人间停留了几十年。
和这样的纯粹的人待在一起,十分的省心,也很让人安心。我在想,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华胥的身边跟着这样一个女人,我也就安心了。
华胥看到我和星苑这么和谐的画面,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他俊美如玉的容颜立即凝结了寒霜一般,十分的冻人。
华胥一言不发的走过我的身边,然后似乎是很不情愿的问了我一句:“你还走不走。”
我赶紧放开了星苑的手,然后去追那个清隽傲然的背影。
蓬莱在东荒之极,我们腾着云,继续往东走。
华胥一路上都不和我讲话,我也不想与他多说什么。因为两族现在恶战,我们两个一句话不对,就是要吵得不可开交的。我不想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飞了一会儿,我们就看见了蓬莱岛,犹如仙境,淡淡的仙云缥缈的笼罩着,在仙雾云海里幽幽的泛着五彩的光华,璀璨流丽
nAd2(
我情不自禁的赞叹出声:“我还以为困着凶兽的地方都是什么穷山恶水的凶险之地,没想到,这里竟然这么美。”
华胥没有看我,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恩,小时候,我经常到这里来玩。”
我大吃一惊:“什么,你小时候经常来这种地方。东荒之极,可是囚禁饕餮的地方。不应该是禁地吗?你是偷偷溜出来玩的么?”
华胥看我这么吃惊,反而有些淡淡的生气了:“怎么,很奇怪么?你从小就睡在我的枕边,这些事情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了么?怎么,你忘记了?”
我的脸有些微微泛红。缘深缘浅,我们从小就这般亲密了,可是,就算有这样的缘分,我和他最终还是走散了,直到现在也没有走到一起,我们到底是缘深还是缘浅?
我含糊的说:“这么久了,谁还记得。”
我真的不忍心告诉他,小时候的他简直就是个话唠,我几乎每一次都是用自己的鸟毛将耳朵塞起来,才勉强能在他叨叨絮絮讲不完的心事里,昏昏欲睡过去的。
华胥忽然停下了脚步。
我警惕的望着他清隽冷傲的背影,生怕他忽然改变主意,立即就将我抓回去。
谁知道,华胥憋了半晌,才说出这样一句话来:“就算你不在意我,也不要将我轻易的推给别人。”
我一愣,这个男人的
心思怎么比女人还细腻。我还什么都没说,只是和星苑眼神交汇了一下,华胥就能看出点猫腻来了。而我猜想,星苑还未必能看懂我究竟为什么会对她露出那意味深长的一笑。
我琢磨了一会儿,暗暗的告诫自己不能激怒他,要是让他无法维持自己的君子风度,那吃亏、吃苦的可是我自己nAd3(毕竟现在我怀着身孕,他要逮我,我是跑都跑不快的。
于是,我认真的想了想,然后谨慎的说:“我并不认为你是个能轻易推开的人。否则,我也不会有了这个肚子。”
这个男人,就算我用尽全力都推不开。
华胥转过身来,默默的瞟了一眼我的肚子,果然激起了他作为男人的骄傲感,他的心情也渐渐的跟着好了起来。
他脸上的冰霜渐渐的融化了一些:“她是个好姑娘,你不要为了摆脱我就去利用她。我知道你是虽然不是什么善良的人,但是你是个品格高贵的人,你绝对不会轻易的赐予别人苦痛,希望你不要降低了你的品格。”
我一看到华胥好像一副很了解我的样子,我就颇为不屑:“多谢天君的谬赞。我从来不认为自己高尚,高尚只是用来形容你们天族的典范罢了,而你更是特别的高尚,我就不敢当了。我从来只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
华胥把眉头微微一凝,然后淡淡的说:“你犯不着对我张牙舞爪的,我并不是关心她。我担心的是你跟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让她对我有了什么莫名其妙的期待,这样会增加我的心烦。”
我错愕的望着华胥的眼神,他那眼神很明显就是一副‘好不容易才将这个麻烦甩掉,千万别在回来’的表情
。
我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华胥你当时是以她们家门户高低,把人家给甩了对吗,这只是个借口吧。”
华胥淡淡的说:“年少轻狂,并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当握在手里之后才知道,这根本不是自己想要的东西。如果我告诉她真话,她是绝对听不明白的。我这样说,才能让她彻底的死心,也不必花什么时间去解释清楚。而且,这对她最小程度的伤害。”
我替星苑感到心寒,星苑真的不该喜欢上一个头脑和手段比她高这么多的男人。星苑甚至看不出他从未付出过真心。
事实上,天下的男人都是擅长说谎和骗女人的。我就是被他骗得最惨的一个,甚至还莫名其妙的连他孩子都怀上了。尽管我一直认为我在智力上并没有什么缺陷,而且我也没有爱他爱到盲目。
我沉默着,忽然很不想和华胥讲话,也不想离他太近,这个男人太冷酷、太可怕。只要他愿意,他可以颠倒黑白,正如现在的神魔大战,没有人知道他最终的目的是我。但是偏偏没有人能站在道德的立场上去指责他。因为,他做得都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天底下最腹黑的人,从来不会认为自己腹黑,也绝对不会有人知道他腹黑,大家都认为他是光明的化神。
华胥看沉默了这么许久,他以为我也在怀疑他对我的心意,于是他马上就解释了:“灵枢,我们相处这么久,你是知道我的。我若真爱一个人,我怎么会用‘门当户对’这么可笑的理由就轻易放弃。我们两个别说门当户对了,就身份而言,我们根本就是对立的死敌,可是,我从来没想过要放开你。”
我心一阵寒栗,就是这样才可怕。
华胥看我脸色不好,伸出手来关切的问道:“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是宝宝不舒服么?”
我下意识的躲过了他伸向我额头的手,含糊的说:“没事,我们去找神芝草吧。”
我们接着一路前行。
蓬莱岛上虽然没有被日月照耀得到,无昼无夜,但是,这里几乎每一种植物都会发光,处处流光溢彩,每一寸空气都都闪耀着淡淡的微光,处处微风拂面,景色宜人。更神奇的是这里还有一种翠绿色的小草,迎着风还会发出细微的风鸣声,悦耳动听。
见惯了大场面的我,不管见到什么都是很淡定的。但是此时,我虽然表面上依旧是一派淡定,但是在我分明感觉到,住在我心里的那只小猩猩已经完全苏醒了,它一边的捶着胸,一边激动的呐喊着‘唷嚯——唷嚯——’
走到一株七色海棠的花树下,我已经无论如何都移不开眼睛了,我带着爱慕的神色,琢磨着要把这棵罕见的奇葩扛回灼华殿去。
华胥面带微笑,一直在后头跟着我,那神情就像在遛狗一般愉快一样。
他悠悠道:“照这样的速度走下去,我们应该能在明天都走不到神芝草的所在,星潋的鬼魂恐怕还会比我们先到那里,然后等着我们了。”
我悻悻的将采花的手收了回来,清咳两声:“那我们就快点赶路吧。”
为了不让自己在被路边的野花扰乱心智,我几乎是一路闭着眼睛飞奔过去的。
忽然,我的脚底踩到了一个软乎乎滑腻腻湿漉漉的活物,它在我鞋底蠕动的触感让我一阵头皮发麻,我情急之下立即化出火扇子,一把火扑向自己的鞋子
。
然后,一道劲风从我的身后袭来,把我的火瞬间吹灭了。
一双坚实的手臂还住我的胸,然后一个腾挪把我抱了起来,一下子就离开了我原来的地方足足十丈远。
华胥轻轻的责备了一句:“哪有人自己烧自己的?”
我赶紧抬起脚一看,我的鞋子已经不见了,远处一团鼻涕虫一样恶心的东西紧紧的黏住了我的鞋子,像是找到了什么美味一样,蠕动着不可思议的形态,渐渐的将我的鞋子都吞噬了。
我看着一阵反胃。
华胥赶紧腾出一只手来帮我顺顺气:“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抓着他环住我胸的手臂,用力的扯开了一些:“你搂得太紧了,闷得慌……”
我满脸通红,真是奶都快被挤出来了。
华胥这才反应过来,松开了之后,一本正经的跟我解释道:“你现在肚子这么大,我只能搂住这里了。”
我尴尬的吐了一口气,立即化出一只鞋子套在脚上,不过,这是变化术,没有真正的鞋子,过一会儿法术失效了,我还得光着脚。
我们绕过那个恶心的东西,继续走,我问华胥:“这个蓬莱岛上怎么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明明说是蓬莱岛,却不见半滴水。”
华胥说:“蓬莱原先就是流放大妖怪的地方。这里本来是有海水的,但是,据说二十几万年前,天地失去了平衡,天和地拉近了距离,大地被太阳烧灼着,海水都被蒸干了。所以,父君才把蓬莱的海水都抽调去了四海八荒。你们魔族的地界这么荒芜,就是因为那一次被太阳灼烧,没有补充到蓬莱的水,直到现在土地都是干涸的。蓬莱没有了水之后,这里的妖怪大多渴死了,妖魔们灭绝了。据说,当时的蓬莱岛,并没有你现在看到的那么美丽的,充满了尸臭和血腥。经过漫长的岁月之后,这里才被净化成现在这么美好的样子。”
我听完之后,不禁想到了现在,因为昊天塔失去了平衡,大地远离了天空,整个世界陷入了一片冰天雪地。
我不禁叹了口气道:“我真是手气不好,昊天塔阴阳两个门,仓宸估计是被阴的那个给吸进去了,让我离开了我可爱的太阳这么远。我们应该在抓一个修为比仓宸略高的人丢进昊天塔的另外一个门,这样我们就能离太阳近一些了。”
华胥十分严肃的告诫我:“你不能在打昊天塔的主意了,这件事情就交给我来解决。”
我心中不禁对华胥有一丝的歉意,天君果然都是要把天下苍生都默默的背负在自己的身上。颛顼那个老头也是见天的算计,可是我却没有多恨他生生的拆散了我和华胥,说到底他也还是为了苍生,为了我和他的儿子。
我对华胥说:“让天地的距离拉近的事情,如果,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毕竟,我也不想生活在冰天雪地里。”
华胥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了。
我们接着走,走到一处干涸的海滩,华胥忽然停了下来:“饕餮守护着神芝草,太危险
。你就在这里等我。”
我不以为然:“饕餮的只剩下的一只眼睛已经被仓宸挖了出来,现在,饕餮已经全瞎了,不足为惧怕。你去引开饕餮,我偷偷的把神芝草都拔了,这样不是更好么?”
华胥立即沉下眸子:“就不应该让你知道神芝草的存在。我告诉你,如果没有了神芝草,饕餮也会像混沌一样,不再受任何的束缚。就算你将来有必须要救的人,你都不能把神芝草拔光。”
我疑惑的望着华胥:“为什么不能。神芝草不是能起死回生吗?将来这个可是能救命的。神芝草和饕餮有什么关系吗?”
华胥凝眉道:“这是我们天族的秘密。不过,不告诉你,你是不会甘心的。就像我告诉你不能开启,你也还是不听我的劝告。”
昊天塔在我的眼里,天塌下来都不算是个事。这些个天族的男人,都不知道都是穷紧张个什么劲儿,就是看不开生死。我倒是很期待世界末日的那一天,不知道我的永生的诅咒会不会被破除。
我对着他轻媚的一笑,幽幽道:“既然你这么想告诉我,那我就听听也无妨。”
华胥被我不屑一顾的样子激得有些微微震怒了,但还是苦口婆心的告诉我:“混沌,饕餮,是四大妖兽排名前两位的。上古四凶兽之首的混沌,六道神魔都无法看见它,它经常咬自己的尾巴并且发出傻笑。它的嘴巴很大,它吞吐着罡风可以肆意的吹跑一座高山,它最喜欢吃的就是人类,它喜欢把人类吸到空中,用罡风把人类的身体撕碎成粉末,化为一片血雾,然后吸食。而饕餮是穷凶极恶的走兽,只要被它咬上口,它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将你剩下的血肉吃完。所以,父君就化出了真身,亲自把混沌的头咬了下来,并将它的头喂了饕餮,想让他们自相残杀。”
我问道:“这种阴狠的招数都想得出来,不愧是你家老头。后来失败了对不对?”
华胥说:“对!没想到饕餮和混沌从此竟然形
影不离,一起作恶。”
我开始有了点兴趣,接着问道:“后来呢?饕餮怎么会变成神芝草的守护兽?我好像听说,颛顼天帝是感化了饕餮,让它守护蓬莱,守护神芝草,难道又是骗人的吗?”
“这个是父君没有公开的秘密。父君用了禁术——‘古木往生咒’。这个禁术有悖天地轮回之道,父君他不敢让天下人知道,他用过这个禁术之后,就截断了自己的手指,发誓永远不再使用任何的咒术。古木往生咒,中此咒者,化神古木,不论神魔,断神识,灭慧根,永世不得再进轮回。所以,没有人知道,饕餮这二十几万年来,其实是在守着自己的元神。”
我听得心头一震:“都说我们妖魔残忍,在我们的手上那也不过是死一次就罢了。可是你们这些天神却比我们狠毒百倍,居然还有这么恶毒的禁术。华胥,难道你守着这么多的秘密,不会觉得特别的抑郁吗?”
华胥不说话了,显然就是在默认。
我忽然生出一种强烈的愿望来,天神们身负着黑暗,守护着光明的姿态着实让人有些敬佩。可是,我忽然觉得,如果这些天神都死了,这个世界未必就会崩坏。说到底,他们只是用自己认为正确的方法去守护世界罢了。
我危危的眯起凤眸,定定的望着华胥,如果将来我有力量,我一定让天族灭了。这样阴暗的三界的守护者,不要也罢。
化敌为友 185
我危危的眯起凤眸,定定的望着华胥,如果将来我有力量,我一定让天族灭了。这样阴暗的三界的守护者,不要也罢。
我对华胥说:“你的意思我明白了,饕餮现在就是一具驱壳,而饕餮的神魂现在已经化成了神芝草,它现在已经没有了神识,终日只知道守在着神芝草的身边。华胥,我和那四匹太古兽一样,都是永生不死的,怎么除都除掉的。如果有一天你逼不得以要除掉我,你会怎么对付我?”
华胥忽然抓住我的肩膀,深深的凝望着我的双眸:“不会有这一天的。虽然你们都是天地孕育出来的,但是,你有思想,有骄傲,你和那些低等的妖兽不一样。菟”
我说:“我的力量是火,可以烧毁一切。如果哪天我失去了思想,失去了骄傲,我的力量不受自己的控制了。只怕比那四匹太古兽还要可怕百倍。”
华胥默默地望着许久之后才说:“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绝对不会对你真么残忍。我会以我自身为牢,囚禁你。生生世世我们都会在一起的。”
他的眼睛里都是无尽的温柔,这句话怎么听都感觉更像他对我许下的誓言。
我们站在小小的土丘上,远远的眺望着那一小片火红的神芝草,而饕餮就睡在神芝草的旁边,饕餮的一只眼睛已经瞎了,还有一只眼睛因为刚刚被仓宸挖下来,伤口没有愈合,还在流血。
饕餮比混沌小很多。也就只有两个人这么高,此时它伏在神芝草的旁边,更像一只受伤的豹子,用舌头默默地舔着受伤的爪子。那一刻,我忽然对它十分的同情。我想走过去,摸一摸它的头,叫它不要难过。
华胥一把拉住我:“你不能过去,太危险了。逖”
我摸了摸高高隆起的肚子,轻叹一声:“饕餮和混沌都是最强大的太古兽,更是不死之身,但是他们现在却比死了还不如。它的眼睛已经瞎了,如果可以的话,尽量不要伤害它,好不好?”
华胥忽然把我拉进怀里,柔声哄着:“你不要怕,我不会让任何人这样对你的nAd1(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情,我会保护你。”
被他搂进怀里的这一刻,我才发现,我的身体已经抖得不成样子了,看到混沌和饕餮的下场之后,我真的害怕了。
我的眼泪忽然流了出来。也许是因为感动,也许只是因为单纯的害怕。
忽然,我猛地一个激灵,我想明白了一个很可怕的事实,能这样对我的,全天下也就只有一个华胥而已。佛祖仁慈,冥王更是我的教父,句芒也视我为亲妹妹,三界之内能奈何得了我的也就只有一个他而已!可是,这些残虐的异己的方法,不正是颛顼天君自创么,华胥已经尽得颛顼的真传把!
我像噩梦惊醒一般,立即用力的推开他!
华胥目光有些受伤:“灵枢,你不要怕我。”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的让自己平静下来:“你快去吧。我只是有些不舒服,宝宝,又再闹我了,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华胥点点头,临走的时候还用仙障做了个保护结界护着我。我想,他肯定是怕我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开溜。
我暗暗地的下定决心,一会趁着华胥专心对付饕餮的时候,我一定要尽快溜走。不然等这些事儿都了解了,华胥肯定不会放我走的,他本来就是过来抓我的!
我站在远处的土丘上,仔细的观察着,等待逃走的最佳时机。
天地风云色变,映入我眼瞳的都是华丽而缭乱的剑光。饕餮虽然两只眼珠都没有了,但是它的嗅觉和直觉非常的灵敏,失去了视觉,对它的行动没有丝毫的影响,而且它十分的凶残,好几次它的利爪都差点要按住了华胥。
龙渊带着呼啸的悲鸣声直直的劈向了饕餮,饕餮后背被重重的Сhā了一剑,鲜血喷涌而出nAd2(
饕餮引吭长啸,开始发狠了,它上天入地的一阵狂滚,把骑在它背上华胥狠狠的甩了下来。
华胥滚了一圈,翻身站起来,用剑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他的内脏显然也已经受了重伤,呕了一口血。
现在正是我逃走的好时机!
我立即祭出了七禽五火扇,左右一挥扇子,破了华胥给我下的仙障。
华胥感觉到他的仙障被破了,吃惊的望着我,然后冲着我愤怒的吼了一声:“灵枢,不要走!”
华胥的一声怒吼,激起了饕餮的斗志,就在华胥愤怒的望着我逃跑的而分神的时候,饕餮猛地扑向他,准确无误的一口咬住了华胥的肩头。
我听到了一声野兽的利齿撕咬骨肉的声音,血肉四溅。可是我却没听见华胥因为被咬噬而发出一声嚎叫。越是这样,我就越担心华胥会恨我入骨。
我听到华胥又愤怒的叫了一声我的名字:“灵枢!回来——”
我不敢回头,继续往前跑。
可是跑了一会,我还是决定回来了……因为,蓬莱岛上处处是诡异的秘境,我才跑出去一段就发现了自己根本不认得路!
除非我一
tang把火将蓬莱烧成一片平川,这样我就能够走直线了。虽然我的方向感不好,但是走直线还是不会迷路的。
可是,我受得住火烧,我的宝宝不一定受得住啊。宝宝现在还没生出来,我根本不知道他是什么属性的。万一宝宝随了他父君,是个水性的,天生与火相克怎么办?!
我又回来了nAd3(
华胥和饕餮依旧在恶斗,但是华胥也因为肩头被扯下了一块肉,血流不止。
我回来之后,华胥没有在看我一眼。就好像我不存在那样。
最后,华胥实在是撑不住了,化出了真身——黑龙,一时间风起云涌,乌云压顶,紫色的雷电在黑云里翻滚着,一条受了伤还在滴着血的黑龙在黑云里咆哮着,那画面十分的血腥诡异。
饕餮的块头稍微比混沌要小一些,就是一只四不像,身体像老虎没有尾巴,头像龙没有角,爪子像老鹰没有毛。只见它一跃跳上云头,毫无畏惧的和黑龙缠斗。
狂风吹过,卷着一阵细密的血雨迎面扑来。
我颇为担忧的望着那条威武的黑龙,要是华胥死了,谁将我带出蓬莱岛啊?
我望着那片火红的神芝草,在狂风中想翻腾的波浪一样,也像跳跃的火焰。不如,我现在就过去采神芝草,等会华胥死了,我好用神芝草救活他。
趁着饕餮和黑龙在天上打斗,我捏了个诀,将周身的气息都收敛住了。虽然感觉瞒不住饕餮的鼻子,但是,这样做我的心里至少瞒住它一段时间。
我一把抓住两株神芝草,用力一拔。
饕餮感应到了神芝草被拔,然后立即发出一声惨叫,立即从云头上翻下来,闪电也似的扑向了我。
黑龙紧随其后,但是却没能赶上饕餮发狠的速度,我立即幻出了十重火结界来挡,可是根本挡不住来势汹汹的饕餮,这凶残的畜生似乎根本不怕火烧。
就在饕餮突破了最后一重火结界的时候,它对着我张开了血盆大口,一股腥臭的气息将我熏得差点晕过去了,我小小的人身瞬间就被巨大的阴影给吞噬了。
我怀着孩子,显不出真身,不然这区区一条走兽,哪里及得上我的速度?!
就在最后的关头,黑龙从天际俯冲而下,一口咬住了饕餮的脖子,把饕餮狠狠的撞到一旁,两只兽又滚在地上缠斗了起来。
我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华胥救了我!
我灵机一动,立即化出一只翠竹笛子,然后吹起了‘玲珑曲’,希望这个妖怪们都爱听的调调,都稍微压制一下饕餮的怒火。
果然,饕餮听到了玲珑曲之后,明显的,呆了一下。不过,仅仅是呆住了一下而已,饕餮又开始和黑龙继续撕咬起来。但是我看得出,饕餮还是想扑过来咬我。
耳边传来了华胥的喊话:“快把神芝草放下,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我也觉得我拔神芝草的时机不对,现在激战正酣,我拔草的举动彻底的激起了饕餮的斗志。还是应该在饕餮奄奄一息的时候拔草,这样才能对。
我只好默默的放下神芝草,找了一个安全的地方,然后默默的吹着笛子。
饕餮也喜欢这个难听得要死的调调。它听着玲珑曲渐渐的安静了下来,不再那么狂暴了。而华胥因为在音乐方面的造诣颇位深厚,所以,他听玲珑曲听得都吐了好几口血了。
我看华胥伤口流得血洒了满地,怕他再吐下去就没血了,所以只好将笛子收了。
最后,饕餮竟然放开了黑龙,然后晃晃悠悠的拖着一身淌血的伤口,晃晃悠悠的朝着神芝草走过去,因为双眼已瞎,它只能靠着嗅觉闻到了神芝草的所在。受伤的兽,默默的用血淋淋的受了伤的爪子在刨着一个坑,然后默默的将神芝草埋进坑里去。
没有了神识的它,也许不明白自己神芝草对自己而言究竟是什么,它只知道它喜欢这株小草,拼了命也要守护这株小草。
我看得一阵揪心,情不自禁的流下了眼泪。
华胥这个时候已经化出了人形,身上的战袍被撕咬的破破烂烂,全身上下大大小小好几个血窟窿。但是他的眸子依旧清冷坚毅,携剑而立的身姿,似玉竹一般挺拔俊逸。然后,华胥还要继续砍饕餮。
我想都没想,立即就冲了过去,张开双臂挡在饕餮的眼前。
华胥吃了一惊,凛声问道:“你在干什么。”
我反问:“那你又在干什么?”
华胥苍白的唇角微微的抽动着:“饕餮是恶兽,从前就是在三界无恶不作,才被父君用古木往生咒困在蓬莱,天下人,人人得而诛之。”
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我和华胥的看法从来没有一致过,我们在一起就是不停的争吵。
我冷冷的说:“我真的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有这种莫名其妙的正义感。就算饕餮几十万年前曾经是杀戮三界的苍生的公敌,但是饕餮并没有对我们做过什么坏事。反而是我们,要抢它的神芝草
,对于它来说,我们才是无恶不作!”
华胥凌厉的眸子危危的挑起:“灵枢,你遁入魔道太久,已经分辨不出善恶是非了。你对普通的人类没有慈悲心,却对一个无恶不作的妖兽如此同情怜悯,你究竟在想什么?”
我错愕的望着他:“华胥,你自认为你是慈悲的天神,可是你却要对一只残缺不全的畜生痛下杀手,你告诉我,究竟什么才是慈悲!”
华胥又向我逼近了一步:“慈悲不是妇人之仁。我身为天君,还要有一个公正果敢的心!犯下罪孽的人就应该得到惩罚,被唾弃。灵枢,我听说你在冥界也待过,十八层地狱难道你没有见过吗?里面关押着生前作恶的众生,每天过得凄惨无比,比起饕餮现在的处境来,恐怕还要惨烈千万倍。难道,你也要去同情这些罪有应得的人吗?”
我莫名其妙的望着华胥:“他们受苦跟我没有一条毛的关系!我为什么要去同情那些人?简直莫名其妙!哎喂!我们现在明明就是在说饕餮啊……”
我一边跺脚一边干瞪眼,我好蠢,我为什么要去和华胥讲道理,讲道理我从来都讲不过他!千年前就是这样,我估计以后也不会改变的。希望宝宝生出来之后,能继承华胥的好口才,能在我干瞪眼的时候出来帮我辩解几句。
华胥一直没给我好脸色看,也许是因为我刚刚私自逃走触怒了他,他现在看我还在继续武逆他,他就更是不给我好脸色看了。
华胥冷冰冰的望着我:“你给我让开。”
“不!”
华胥眸子里的寒气又冷了几分:“为什么?”
我咬牙:“不知道!”
我这次学聪明了,不再去回答他的问题了,因为只要我一搭他的话,他就要和我讲道理了。而他一讲道理,我就哑口无言,只能干瞪眼。
华胥一把将剑狠狠的Сhā在地上:“你还讲不讲道理!”
我白了他一眼,我是蠢货才会和你讲道理!
华胥挑眉反问我:“不将饕餮砍得只剩下一口气,你打算如何取到神芝草?星潋你不救了?”
我咬着下唇,认真的思索着:“让我来试试,其实饕餮没有了神识,它早就失去了战斗的意志。现在唯一能让饕餮狂暴的,其实就只有神芝草而已。或许,我能和它交个朋友,它会送我一两棵神芝草那也是说不定的。”
华胥轻叹一声:“你凭什么认为你能和饕餮交朋友?饕餮从现世以来,根本不明白‘朋友’是什么东西,它只知道吞噬生命而已。”
我黯然失神道:“就凭,我们都是天地孕育出来的灵兽。”
华胥微微一怔,这是事实,他不可置否。
我化出一支翠笛,先吹了一首玲珑曲给饕餮压压惊。然后我慢慢的走过去,想摸摸它的毛。
华胥很紧张。
饕餮的嗅觉十分的灵敏,也许在我的身上闻到了近亲的味道,所以对我没有这么排斥。也许在它的眼中,我这只火凤凰就和四大太古兽差不太多,勉强算是同类。
当我伸出手摸到它的时候,它低低的吼了一声,像是在警告我。
我柔声对它说:“不管你听不听得懂我说的话,但是我不想伤害你。”
它的听觉也很敏锐,虽然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但是它能从我说话的语调里听出我的心意。
我慢慢的顺着饕餮的毛,渐渐的,它也温驯了起来。
华胥吃惊的望着这一切,我转过头来,给了他一个胜利的微笑。
然后,我做了一件让我自己觉得荒唐的事情。
我祭出了一条白色的绫缎,用自己的血在上面写下术式,将这条绫缎绑在它的眼睛上,它就能与我共享我的视力。这个术式是我们魔族的,术式的力量并不强大,只要两人的距离稍微远一些,术式的力量就会消失。
术式写好之后,我用法力轻轻一送,白色的绫缎就飞向了饕餮,束缚住了那双已经没有了眼珠的眼睛。
突如其来的光明让它十分的愉悦!而我和它一样开心。
饕餮十分兴奋的引吭长啸,当它想明白了是我给它带来光明之后,它竟然伸出舌头,舔了舔我的脸。
华胥这个时候就看不下去了。他走到我的身边,将我一把拉回来:“你怎么能让它舔你。”
我不以为然:“它舔我又不是为了确认我的味道是否好吃,而是为了向我表示友好。”
华胥冷冷的说:“它是公的。”
饕餮看到刚刚和它打架的黑龙,它立即就炸毛了,开始凶巴巴的龇牙舞爪。
我情不自禁的笑了笑:“你的伤好重,我用神扇帮你止血。”
然后,我把华胥拖到一旁,化出神扇子,唤起土地神的力量给他扇扇风。
饕餮以为我不和它玩了,所以它有些生气,一路跟在我们后面,好像想把独占了它朋友的黑龙给吞了。
我颇为困扰,好不容易刚刚交
上朋友,这么快就闹翻了,
忽然,一方素净的银丝帕子掉到了地上,化成了我家的萌狐狸哥哥。
小银狐的毒还没有解干净,它的眼神有些涣散,嘴唇也是深紫色的。耷拉着一对毛茸茸的狐狸耳朵,没精打采的。
我想到了一个比较好的办法,能让饕餮不要干扰我帮华胥疗伤。
于是,我将小银狐拎起来,放到饕餮的眼前晃了晃,然后对饕餮说:“它是我的狐狸哥哥,他叫句芒。我现在没空陪你玩,它可以陪你玩一会儿。”
饕餮有两个我这么高大,它安静的趴在地上,不知道我为什么将一只小东西在它的眼前晃……然后,它伸出舌头也将小狐狸舔了舔……
然后,饕餮露出了一副很美味的表情,又留着口水把小银狐舔了舔。
这次,狐狸毛上瞬间被口水浸湿了,句芒被惊醒了!
我尴尬极了,赶紧和饕餮解释道:“不不不!他是我的哥哥,不是给你吃的食物!”
可是已经晚了,饕餮一张大嘴,把小银狐整个关进了嘴里!我晕,饕餮的厚嘴唇还把我的手含进去了!
我听到我哥在饕餮的嘴里拼命的挣扎着,嚎叫着!
我一着急,赶紧用力的去扒开饕餮的嘴,可是,饕餮把嘴巴闭得严严实实的!
华胥赶紧将我一把揽回来:“它可是凶残贪婪的饕餮,只要被它尝了一口你的血肉,你就别想活命,它追到天涯海角也会你吃个干净的!你居然还想从它的嘴里救这只狐狸?”
我到底欠了紫霄多少情 188
忽然,小银狐利用自己的法力,强行撑开了饕餮的嘴巴,然后立即跳了出来。饕餮兴奋的“嗷”了一声赶紧跟了上去,张着血盆大口紧追不舍。
小银狐一路狂叫:“我有毒啊——吃了我你也会被毒死的——”
我扑哧一笑,冲他们喊着:“饕餮,加油啊!蓉”
然后我就若无其事的继续帮华胥止血了。
华胥冰冷的眸子里带着一丝疑惑:“你和句芒不是已经冰释前嫌,亲如兄妹了吗?”
我咋舌:“啧啧,是啊。亲得不得了,句芒成天希望我被打死,要么就怂恿我去打死别人。”
句芒的妖丹虽然被仓宸吸收了不少的妖力,但是剩下的那些妖力至少够句芒保命了。
小银狐和饕餮你追我赶玩得甚是欢快。句芒半天都没有倒不是因为我家的小狐狸特别机灵,而是因为饕餮缺了颗门牙,每次一口咬住句芒,句芒都能从那颗缺的门牙里逃生。
句芒终于累得动不了了,瘫在地上像一张扁扁的狐狸皮一样馒。
饕餮还是精力旺盛的样子,在小银狐的边上蹦了两蹦,然后轻轻衔着狐狸尾巴,把句芒叼到了我的面前。
还好饕餮已经几十万年没有吃肉了,没有什么口气,句芒沾湿了一身的口水,倒像是洗了澡一样。
饕餮真的是在闹着玩,毕竟这几十万年来,它独自一只孤零零的囚禁在蓬莱岛,实在是太寂寞了。
我化出火扇子,帮句芒烘干狐狸毛,问它:“玩的开心吗。”
句芒一听,一边飙着泪,一边委屈得在地上滚来滚去nAd1(
句芒哭闹着:“你这是用我的生命在玩耍。”
我摸了魔饕餮的下巴,笑道:“能不能给我一株小草。”
饕餮听不懂我的话,却因为被我挠的很舒服为微微的发出了一声低吼。
我只得走到那些神芝草的面前,然后又拔了一根。饕餮立即面目狰狞的将前爪按在地上,就像一只极富攻击性的猎豹,随时都会扑过来咬死我。
华胥看情况不对,一把龙渊剑横在我的面前护着我,凌厉的注视着饕餮。
我无奈的摇摇头,刚刚交的的朋友,就这样的闹掰了。
我指着句芒对饕餮说:“我用这只狐狸跟你交换。”
饕餮依然是凶巴巴的,完全听不懂我的在讲什么。
句芒两眼泪汪汪的卖着萌:“妹妹,你就为了一颗草就把你哥卖了?!”
我一把揪句芒,然后绕过了华胥龙渊剑,把小银狐推到饕餮的面前,用手势比划着:“狐狸,你的,神芝草,我的,好不好?”
失去了神识,智力基本为零的饕餮现在终于明白了。只见它颇为嫌弃的瞟了小狐狸一眼,莫名其妙的把小银狐用爪子按在爪下,表示成交。
小狐狸像一只八爪鱼一样在饕餮的大爪子底下挣扎着,我提着狐狸耳朵对它悄悄的说了一句话:“帮我陪它在这里玩一会。等你的小外甥生出来了,我一定让你给他取名字。”
小狐狸这才安静下来,一本正经的开始想名字了,句芒认识的字不多,他能想到的名字一般都是两个字无意义的组合在一起。看他皱着眉头冥思苦想的样子,看来是不把脑袋想破都不行了nAd2(
神芝草一到手,我就对华胥说:“好了,我们走吧。”
蓦地对上华胥那冰冷的吓人的目光,冷得让我的头皮发麻。
他还在生气。他气我刚刚想趁着他血战的时候就逃走了,我尽管我刚刚帮他疗伤,但是他都没有正眼瞧过我一眼。
我和他一前一后的在那一片梦幻一般闪闪发光的树林里走着。
就在即将要走到蓬莱岛的出口的那一刻,忽然他在前面停了下来。
我的心一惊,华胥终于忍不住要在这里动手抢人了吗?
华胥背对着我,冷冷的问道:“刚刚你不是已经脱身了吗?为什么又折回来。”
我无奈的笑了笑,坦然的说:“因为我不认识路出去,所以就折回来了。怎么,你现在就要捉我了?你可别忘了,神芝草还在我的手里,没有它,星潋就活不了。星潋是混沌的牧者,如果星潋死了混沌就不会再收你们天族的控制。
华胥这才转过头来,结了冰霜的深眸里一丝落寞哀凉:“我本来以为你至少会骗我说因为担心我,所以折回来。没想到,你连一句好听的谎话都不愿意对我说,你对我只有威胁和利诱,你从来没有讨好我和向我服过软。是不是,在你的心里,你所仰慕的男人只有紫霄?”
我的心咯噔一跳。华胥刚刚说的最后一句话可真是说到我的心坎里去了,这千千万万年来,我从没有没服过什么人,唯独君上,让我崇拜得五体投地。我愿意做任何他让我做的事,哪怕是假装成冥王的情人,可惜的是,那个冥王没有男女的情谷欠,不然我们千千万万年在一起,早就繁衍出一个种族了。
我在腹中来
tang回掂量了两三遍,华胥的这个问题我要是照实说了,我肯定就没好果子吃nAd3(
于是,我顺了他的意思,跟他说了一句讨好的软话:“没有的事情,你想多了。我们还是快点赶路吧。”
我看华胥没有要动的意思,于是我就加框步伐走过他的身边,经过他的时候,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
他抓得好用力,我疼得倒抽一口凉气,我太大意了,应该再绕开他一点的。
他说:“你在说谎。”
我火了:“不是你自己说的,想听谎话的吗!”
我好像听到了他磨牙的声音:“当初我们在太雍宫的时候,你就觉得我不如你,对不对。”
我老老实实说:“可是你那时却是很弱啊。不过,后来你飞升了上神的尊位,就和我差不多了。现在你又吸收了御影的功力,我对你,已经没底了。除非,我们找个机会,不遗余力的打一架,我才能知道我们之间的差距。”
华胥一把我拽进怀里,冰凉的指腹,微茧粗粝的摩挲着我的脸颊:“我不会打女人,更不会对自己的女人动手。”
我的脸上传来一阵一阵的刺痛:“你的手,怎么这么粗糙了?”
他的声音沉着而醇厚:“在战场上杀人杀多了,手自然就会变冷。你没杀过人,你当然不知道,一剑削断一颗头颅需要多大的力气,这比我们平时练剑更需要更多的力量。”
我猛地吸了一口凉气,这个男人变了。从前是个白衣翩跹的世家公子,对什么都漠不关心,还特别有悲花悯月的情怀。即使面对是对心爱的女子,他也是不紧不慢的追随着,哪会像今天这样将我逼得这么紧!但是,自从他失去了父亲和母亲之后,就已经变成一个冷峻坚毅,城府深重莫测的男人了。
我听朱彦说,我沉睡的一千年神魔两族为了争夺沉睡的我,也打过仗,但都是小打小闹。那时华胥还是天族的太子,他也从来没有上过战场☆近的几个月战事汹汹,华胥一直在前线担任主帅,奋勇砍杀魔军,他这一手的微凉的茧也是这短短几个月才生出来的。
我苦笑:“看来,我沉睡那一千年,还真的发生了很多了不得的事情。你变了,而现在变化更加的大。我沉睡了千年才清醒过来,用不到十个月的时间去重新认识你,我还真的一下子有些不适应。”
华胥凉凉的说:“你倒是和以前一模一样,一点都没变。我今天拥有的这一切,全都是因为你的出现。”
忽然,他看着我的目光十分的灼热,我有种要被灼瞎的感觉,情不自禁的后退了一步。
“灵枢,我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不然,那一晚我也无法将你骗到莲泉宫。当我的分身被吸进昊天塔的时候,我问你的那个问题,你现在可以认认真真的回答我吗?”
问题?他问我爱不爱他……
如果我说爱他,他肯定会很开心,然后带我会天宫。如果我说不爱,他会很生气,然后也还是不会带我走。这个问题好难啊。
斟酌再三之后,然后决定反问他:“那你呢?你爱我吗?”
他回答得斩钉截铁:“当然!”
我无所畏惧的迎着他的目光:“可是你也讨厌我,不是么!神魔势不两立,这是你自己说的。我觉得天下再也找不出比我更像魔的魔,而你也是神君中的典范。那么,你的骨子里其实也是厌恶我的!就像我厌恶你一样!跟你在一起,有甜蜜也有痛苦,三句话说不过就吵得不可开交是经常的事情。华胥,我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们的思维和想法都是背道而驰的。我和我身边的任何一个相处都没有像跟你相处这么累过!我相信这种累和厌恶的感觉你能感受到的不会比我少!你为什么还会爱我?”
我重重的闭上了眼睛,你究竟是为什么爱我,我改还不行吗?如果他说爱我的这张脸,我马上就毁容。我相信,就算我变丑了,追随我的人也一个都不会少!
华胥蓦然,沉思了许久才说:“这也是我想不通的问题。如果我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爱你,我就一定有办法克制自己,就像我克制自己对星苑的感情一样。可是我不知道我究竟喜欢你哪里。”
我明白了。原来他也曾经那么努力想要忘掉我。
我凤眸微微一凛:“你想不通的话,我来回答你好了。我对你而言是个挑战,是个威胁≡从我如学宫的那一刻起,你就觉得自己不如我,不如一个女人,所以你把我当成你的目标。而且,我并不想其他的女人一样对你趋之若鹜,所以,你觉得我对你很具有挑战性。而且我足够漂亮,能够让你另眼相看。你对我的‘爱’的来源,就是征服欲和占有欲。”
华胥狠狠的捏着我的下颚:“你这一通分析,就把我对你付出的感情,全都否定了吗!”
我被他强迫着抬起脸来,疼得眉头紧锁:“你也知道,我向来就比你理智!还有你的父君,他也比你理智,我们在一起,并不是最好的选择。”
华胥忽然欺身压下,猛地缄住了我的双唇,
又是一阵狂风骤雨的掠夺,啃噬着。
我默默地承受着,真是好说歹说都说不通。这个男人真的好棘手,这是我手握魔族的权柄以来,遇到的最大的难题。
华胥满意的看着被蹂躏得艳***滴唇瓣,哑声道:“就算你说得对好了。不过我和你不一样,我向来就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我从来不曾迷茫过,所以,只要是我决定的事情,我从来不会改变我的初衷。这一点,我比你强太多了。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却被一大群人驱赶着往前走,你这个魔尊也是这么当上的。灵枢让我郑重的告诉你,不管你喜欢还是讨厌,这辈子你都休想逃离,我要定你了。”
我一听,华胥说的最后一句话,很明显就是要开打的意思,我立即飞出三丈远,在手上化出了七禽五火扇。
我冷冷的说:“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动手吧。”
我这是在耍赖。因为我明知道我现在这么大的肚子,华胥不可能跟我动手,除非他想要不想要他儿子的小命了。我敢肯定,我现在一定是全世界最嚣张的孕妇了。
华胥冷冷的瞟了我一眼:“把神芝草留下,你可以走了。”
我心头一喜,将神芝草抛给了他,然后唤出我的坐骑,然后一边小心翼翼的望着他,谨慎的跨了上去。
华胥似乎有些不满,语气不好:“在你的心里,我是个言而无信的人吗?”
我勾唇一笑:“话不能这样说啊……我们之间,早已经没有什么信任了。你现在说要放我走,可你没有说,放走我之后什么时候再将我抓回来啊?”
华胥冷冷的挑眉:“想知道?”
我说:“当然!”
华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等我们的孩子出世的时候,就是我们一家人团聚的日子,虽然有些迫不及待,但还是要等你将孩子生下来,这样我才能够安心。”
我咬紧唇瓣,那个时候,不正是我最脆弱的时候吗?如果孩子落在他的手里,被他教养成天族的传人,那我真是亏大了。
华胥说完,立即化出了一个分身:“我的分身送你回去。你一个人走,我不放心。”
我冷言道:“你是想确定我会不会回须焰魔宫吧。”
他的分身腾云跟在我身后,不恼不怒:“随你怎么想。”
我不再理会他的跟踪了,腾着我的坐骑一路飞回须焰魔宫,反正一个分身而已,须焰魔宫的结界足以抵挡他了。
不得不说,这次分别是我和华胥最和平的一次≡从莲泉宫我们发生了关系之后,我没那一次分离不是闹得天翻地覆的。
由于大地远离了天空,气候开始变得寒冷了,我骑着坐骑,一路顶着寒风大雪,很是艰辛。
等我到了须焰魔宫的时候,我回过头来,却依然不见了华胥分身的影子。
我悻悻的想,也许是分身术失效了吧,所以在半路上就消失了?
分身的存在感本来就弱,以至于他的分身消失了我都没有察觉。不过我有些疑惑,华胥这次的这个分身,也太弱了些。这么快就消失了?
回到灼华殿的时候,已经入夜了。可是今夜的须焰魔宫灯火通明,处处洋溢着欢喜之色,因为我们魔族的前线传来了捷报。
也就是今天早上黎明时分,趁着华胥还在莲泉宫和我的分身‘亲亲我我’的时候,我通知朱彦趁机去进攻天族的大本营,天军发现自己的主帅天君无故失踪而自乱了阵脚,魔军大胜。
回到灼华殿的时候,我忽然发现魔宫的侍女们全都不见了,而是又换了一批陌生的脸孔,她们左右两排分别站在灼华殿的门口,一见到我回来她们就立即跪下。
“恭迎圣尊!”
我问道:“你们是谁派来的?”
我的话音刚落,里面就跑出来了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朱彦。
朱彦脸上已经褪尽了少年的青涩,但是看到我的时候,还是会有些难以言状的紧张。
朱彦高兴极了:“姐姐!我等你半天了!”
我冲着他,微微的点了点头:“恭贺殿下凯旋!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在军中吗?怎么忽然回来了,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朱彦一双汪汪的大眼,氤氲着水雾:“我好想你……”
我淡淡的应了一声:“哦。”
然后,我就绕过他径直往寝殿走去了。
这段对话,在我认识朱彦的这几万年来,至少已经重复过八百遍了。朱彦对我的感情,到底是姐弟情还是爱慕心,恐怕连朱彦自己都已经分不清了。
那一声淡淡的回应,如果换成华胥,华胥肯定立即就要对我发狠了。但是朱彦,却像是听到了最美妙的回应一般,兴高采烈的跟在我的ρi股后面。
夜里冷,大风大雪的,我命人端了个火盆上来,用扇子一扇,升了一盆火。
朱彦羞涩的坐在我的床边,他美丽的脸蛋带着幸福的笑意,好像能
够坐在我的旁边就已经很开心了。
我好笑的说:“你拿着一本书,坐在火盆的边上傻笑什么?你们蛇类不是冷血动物,你们也烤火?”
朱彦这才回过神来,喃喃道:“哦,干什么,我是觉得火盆或太小了,想加点火。”
说完,朱彦一边含着笑,一边开始撕掉书页,投进火里烧,他毫无察觉自己手上拿着的是本书!
他也不敢看我,像是在恍惚的自言自语一般:“我在姐姐的身边,可以什么都不做。只觉得待在有结界的空间里,就会十分的安逸舒适,我就已经很满足了。我想,现在姐姐的时间是属于我的,我想怎么用就怎么用。或者,就这样静静的坐在你的身边,闻着姐姐身上的清香,什么也不做就打发掉一整天的时光,这也不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是,如果在这段属于我的你的时间里,什么都不做,我又会觉得很浪费。”
朱彦因为‘无事可做’而烧书的举动,将我吓得跳了起来!如果是从前的朱彦,他肯定会变成一张红扑扑的苹果脸,然后拼命的要嘴唇。可是,我没想到,当年那个一看到我就脸红的小弟弟现在居然一口气能够说那么多的话了,足见时光是一件很奇妙的东西,它可以改变任何人。
我一边摸着宝宝,一边在心里默默地安慰宝宝,哎,宝宝经常见到这样的怪叔叔,生出拉之后,会不会不正常啊。
我问朱彦:“对了,我灼华殿的侍女们去了哪里?”
朱彦猛地抬起头来,淡淡的说:“我一见到姐姐太高兴了,都把正事儿给忘记了。那批婢女不称职,已经被我处理掉了。”
我的心咯噔一跳,处理掉了?是因为她们没能掌握我的行踪,所以朱彦小弟终于忍不住换了监视我的人吗?
我漠然道:“殿下你来找我,究竟是什么事?”
朱彦脸上甜蜜的笑容这才消失了,他神色紧张的问道:“姐姐,出大事了。天和地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忽然分离得更远了一些!现在四海八荒全都陷入一片冰天血地。父皇让我立即回来跟你商量一下对策!”
我禁不住笑了:“晕死,我要是不提醒你,你是不是就坐在火堆旁边,一边撕书烧着玩,一边傻笑啊?”
朱彦脸上又浮现出了一股傻笑:“啊,对我来说,这并不是了不起的大事儿,能待在姐姐身边,这才是最大的事儿。”
我微笑着说:“告诉你父皇,这并不是没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天和地一直都在慢慢的靠拢,这次远只是个意外,兴许过个十几万年,天和地又靠在近了,到时候还会变成一片火海,那也是说不定的。天地万物有生有灭,有分有合,我们都该看开一些。”
朱彦也笑着说:“只要能和姐姐在一起,天地就算真的合在一起了,我也无所谓。”
我不禁叹道:“就是在雪地里打仗,你们前线环境就更恶劣了。也不知道天族会不会休战。”
朱彦摇摇头:“今日我们虽然大获全胜,将天族的大本营拔掉了,但是毕竟这么些时日以来,魔族伤亡惨重,天族未必肯善罢甘休,如果他们继续和我们僵持不下的话,我们的兵力迟早是要耗尽的。”
我问:“那鬼兵呢?鬼兵都抵抗不住天军吗?”
朱彦一听,就更加的唉声叹气起来了,他说:“也不知道天族哪里弄来的曲子,竟然能够克制鬼兵,他们还制造了许多专门收鬼的朱砂葫芦,现在我们用鬼兵已经对天族造不成多大的威胁了。”
我心中有些抱歉,这能镇!压恶鬼的‘无忘曲’,正是我给华胥的。
我安慰朱彦道:“鬼兵不能用也就算了。还好是没有用恶鬼引发多大的乱子,不然冥王苏醒的时候,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朱彦愁眉苦脸的说:“姐姐现在可有什么御敌之计?要是天族还不肯放过我们,只怕我们魔族这次是要亡了。天君还说……还说要将姐姐抓了,要犒赏给军功最高的将士做夫人。姐姐,你们不是老相识了吗,他真的会这么做?”
我冷哼一声:“他不过是个假公济私的混蛋罢了。”
他这样说,只不过不想让天族的人一步一步的接受我嫁到天族去。
朱彦十分的聪明,立即就明白了我话中的意思。他那双大眼睛里也显示出了愤怒:“他真不是个光明磊落的人!怎么配得上姐姐!”
我心中暗赞:说得好!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我灼华殿的天空上开启了一道冥界之门,一圈又一圈的紫色的水纹荡漾着,无限黑暗的空间渐渐的开启了。
我的心狂跳不已,难道是紫霄终于醒了,然后来收拾那些擅用尸魂印的兔崽子?
可是,我并未感觉到有什么强大的气场出来啊。
朱彦有些慌张,立即祭出了法器,我立即按住了他紧紧攥着法器的手:“你放心,冥界来的人,绝对不会与我为敌。冥界的九幽宫曾经是我的家,我前世便是在哪里被教养大的。”
朱彦目瞪口呆的望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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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我意料,从无限黑暗的空间里走出了六只衣冠楚楚的白兔,人模人样,每只兔子的手中都依旧是提着一盏紫色的长明灯。
那些兔子们一个一个都文质彬彬的,低着头,我都看不见他们的表情了。
我估摸着,这兔子的数量也太少了一些吧?上次接张瑜的时候可是来了十八位掌灯使的,现在就来了六只?
兔子一起向我低头:“魔尊大人贵安。”
我问道:“你们来找我什么事?是不是君上终于发现地狱有了异动,清醒过来了?”
兔子们哆嗦着三瓣嘴,都十分的胆小,它们一个望向一个,直到最后一个兔子了,它望左右望望都望不到人,这才鼓足了勇气跟开了口:“张瑜大人已经察觉到了地狱有异动。但是,冥王大人却依旧在沉睡。因为,我们发现冥王大人的力量一直在源源不断的被阳间提汲,导致了冥王大人陷入了更深层次的睡眠。张瑜大人无论如何都唤不醒冥王大人,所以想请魔尊您亲自去一趟冥界,将冥王唤醒。”
我吓得一下子跌在了床上,可是却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轻轻的扶了一下,稳住了身子。我当时慌了神,以为是朱彦。
我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君上的力量怎么会被阳间提取?没道理啊,谁有本事去做这个事情?”
朱彦聪明非凡的说了一句:“会不会是那首奇怪的曲子?那首诡异的曲子能够压制鬼兵,我怀疑那首曲子就是能够召唤来冥王的力量。”
我不堪打击的又是一晕,这回朱彦稳稳当当的将我扶住了。
我一时恍然失神:“天啊,我都干了什么?原来这首曲子是他用自己的力量为我铸成的护身符?我居然到了今天才知道,我到底欠了他多少人情?”
朱彦也吓得脸色煞白,他战战惊惊的问我道:“姐姐,这曲子竟然和你有关系吗?”
寂寞 189
听了我的话,朱彦久久回不过神来,他脸色煞白,隐隐地带着微微的愤怒:“姐姐,这曲子竟然和你有关系吗?”
我的眼眶瞬间就被泪水模糊了:“是的。它叫‘无忘曲’这首曲子是前世冥王教我的,他告诉我,只要我一吹这首曲子,冥界的恶鬼都会退散。天族的将士之所以人人都会吹奏这首曲子,是因为我将这首无忘曲的曲谱给了天君。”
我不敢看朱彦的眼神,此刻一定很想杀了我,他一直都在前线和魔族的战士们浴血奋战,他怎么也没想到那首能够为天族扭转战局的无忘曲竟然是我泄露给天族的旎。
朱彦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胸膛也在剧烈的起伏着,可是他竟然将那满腔的怒火生生的给忍住了,连半点火苗子都没发出来,他闷声道:“姐姐,这件事情,千万不可让父皇知道,更不能让魔族的将士们知道,否则,魔族就再也容不下你了!”
我抬眼望着朱彦,眼泪刚好蓄满了涌了出来:“你不问我为什么这么做吗?”
朱彦紧紧的攥着拳头,唇色苍白:“为什么!”
我刚想张口,朱彦就一甩袖子捂住了耳朵,一边往外跑一边吼道:“不,不要告诉我!让我先出去吹吹风,冷静一下!”
尽管朱彦想压制,但是他压制不住内心的悲愤。
九幽宫的兔子们显然被狂奔出去的朱彦吓着了,一个一个都哆嗦着挪着小碎步靠近了我鞅。
我默默的躺着眼泪对兔子说:“替我转告张瑜,君上沉睡不醒的原因我已经知道了妖王仓宸用尸魂印打开了地狱的门,放出地狱恶鬼,而我怕鬼兵为祸三界,君上因为失职会遭受天谴,所以我就胆大妄为的将冥界的无忘曲传给了天族,想借天族之手收拾残局
。”
这才是我把无忘曲曲谱给华胥的真正原因nAd1(但是,我不敢和华胥说实话,否则,凭他的那股醋劲儿,我肯定是没有好果子吃。
衣冠楚楚的兔子们一个一个都莫名其妙的相互望着,用目光交流着它们心中的疑问。然后集体向后退了一步,只留下了一个动作稍慢的倒霉鬼站在前面,那只兔子左右望望才知道自己被众兔子‘推选’出来向我提问。
那只兔子按着碰碰乱跳的小心脏,紧张的说:“我们侍奉在君上身边万万年,从未听说过有什么‘无忘曲’。请问魔尊大人,什么是勿忘曲,是‘请不要忘记我’的曲子吗?”
后面的那一排兔子小声的议论道:
兔子一:“是‘勿忘我’还是‘勿忘曲’?”
兔子二:“不不不,是‘无忘曲’,就是‘没有忘记你’的意思!”
兔子三:“不是吧,‘无忘曲’应该是不要忘记,但是没有说一定是人哦,也许是不要忘记什么事情呢。”
我昂起头,用力的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泽。它们怎么会知道‘无忘曲’呢,这是君上专门为我而谱的。只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曲子其中的含义。
我颤着嗓音,艰难的说:“这首曲子是君上谱写的,它可以召唤冥王之力,压制恶鬼。正是因为,我将这首曲子传给了天族,所以,天族滥用了冥王之力,才导致冥王的力量被过度的汲取,冥王才会沉睡不醒。”
兔子们个个吓得耳朵都竖起来了!有一只胆子最小的兔子还当场就晕过去了!
我说:“不过,正因为这样,恶鬼才没有在三界横行,祸害苍生。就当是有人借了君上的力量,为君上完成了工作吧。”
兔子说:“那那那魔尊大人您还跟我们会冥界去唤醒冥王大人吗?”
我摇摇头:“不去了nAd2(你们帮我转告张瑜,我的孩子快要出世了,我不能让孩子在冥界出生。更何况现在神魔战事激烈,我更不能离开魔族。你们回去之后,告诉张瑜,叫他带上法器,将恶鬼尽数驱赶回冥界,鬼兵祸世难免会对君上不利。”
兔子们集体向我鞠了一躬:“是,卑职们一定将魔尊大人的话带到。”
兔子们一个一个又恭恭敬敬的提着灯笼,退回了冥界。
这个时候,朱彦才从灼华殿的门口进来了,现在,已经被寒夜里的大风雪冻成了冰棍,此时他就算有再大的火都熄灭了。
朱彦直奔我的火盆子旁边坐下了,一边哆嗦着烤火。
我对朱彦说:“仓宸,已经死了。”
朱彦一愣,然后眼眶就红了:“他,是怎么死的?被你杀死的吗?”
我漠然说:“我不是故意的,毕竟他是我们从小到大的哥哥,虽然他一直就挺恶心,但是小时候他待我们还是蛮好的……”
两万年前,我和朱彦还都不到仓宸的一半高,我们一起在须焰魔宫里玩耍,我和朱彦成日里都是喊仓宸做‘太子哥哥’,虽然仓宸那个时候也没见得有多喜欢我们俩个,但是他在表面上的功夫总是做得足足的,也是一副兄友弟恭的画面
。我那个时候还不是魔尊,也不像现在这般彪悍。当时在魔族,我也只是一个类似于吉祥物的存在。
朱彦把脸
撇过一旁:“别说了!他罪有应得!如果不是他利欲熏心引来妖族的入侵者,我们魔族也不会从此一厥不振。”
昊天塔的秘密,我不想告诉朱彦,因为我怕朱彦会因此惹祸上身nAd3(华胥并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我很怕他会杀朱彦灭口。
朱彦看我一脸心事,于是对我说:“姐姐,现在也不早了,我看你今天甚是疲倦,不如你早点休息吧。我还是要连夜赶回军营去,现在战事正紧,时时刻刻懈怠不得。”
我叫住了朱彦:“等一下。你难道就不追问我为什么将能够压制鬼兵的无忘曲泄露给天族吗?”
朱彦目光十分的坚定:“我相信姐姐,姐姐一定不会做背叛魔族的事情。”
我会心一笑,有这个对自己深信不疑的发小,真好。
我对朱彦说:“依靠着不属于自己的力量,获得的胜利也不属于自己。仓宸就是最好的例子。我们还是好好的想一想如何凭着自己的实力取胜吧。”
朱彦抬头望着我,渐渐的展露出了微笑:“好!”
我想,魔族以后要是能由朱彦执掌,那我在魔族可真是天不怕地不怕,逍以在了。
我对朱彦说:“难得你来了,今晚我们都别睡了,好好的沟通一下战事。近来一段时间里,我们之间的通讯一直被天族做了手脚,你们前线的战报好多都被天族拦截了。而我从须焰魔宫发出去的军事布防估计也有很多被天族动了手脚。”
朱彦恍然大悟:“我就说嘛,总觉得姐姐这边出的计策总是怪怪的。我还以为是因为姐姐怀孕了,脑子有些迟钝了。”
那整整一夜,我向朱彦重新了解了各地的兵力分布情况,重新研究了的行军部署,并且根据天气的变化情况拟定了一系列的作战方案。
直到第二天清晨,朝阳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我和朱彦抬头看了一眼朝阳,沃恩两个人都熬红了双眼。
朱彦忍着哈欠对我说:“姐姐,我看这样就好了。我过几天还会再来看你的,你看起来累得不行,你还是好好休息吧,就算是为了肚子里的小宝宝。”
我真的是困得不行。
我浅浅的应了一声,然后就去到床榻上躺着着了,闭上眼睛沉沉的睡着了。朱彦帮我掖好被角,然后就离开了。
我感觉自己是睡着了,然后我掉进了一个梦境。
一晃眼前就出现了一片万顷茫茫的桃花林,天地之间一片灼灼的艳色随着流光飞舞,迷醉了我的双眸。
梦境?!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这个梦境好熟悉,这方天地里充满了他的气息,这个梦境是他做的!
他是什么时候对我用的梦境?他难道想用梦境来困住我吗?
我拼命的想从梦境中醒来,拼了命的想睁开眼睛,可是我怎么都睁不开
。
耳边却却听了他沉重而炙热的呼吸声,可是我却分不清楚这是现实还是梦境!
我立即化出了七禽五火扇,用三昧真火去烧毁那一片桃花林,熊熊的烈火映红了天边的云霞,梦境崩坏了之后,我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但是困倦却像湖水一样将我沉溺着。
隐约的,我感觉到了有冰冷而粗粝的手指,轻轻的摩挲着我娇柔的唇瓣。
我依旧被困在睡眠里,睁不开眼睛,也动不了嘴巴,我只能用腹语去问他:你是谁?
贴着我的耳边,传来了一个凉凉的声音:“你知道我是谁。”
这种醇厚而低沉的语调我十分的熟悉,还有这种在我耳边厮磨的感觉,让我心悸。
我的身体依旧是动都不能动的躺在床上,我继续用腹语问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化成了你头上的一根簪子,跟着你穿过了魔宫的结界。”
我安心的吐了一口气,看着跟我来到魔宫的只是分身而已。如果是真身的话,真身这么强大的气场我不会丝毫没有感觉,而起魔宫的结界绝对会排斥他。
可是他一直都在我的头上?!
那整个晚上发生的事情他都已经一清二楚了!
忽然,梦境里的天空里又下起了一场迷蒙的细雨,把我的三昧真火都给浇灭了,梦境里的景象也都渐渐的被修复了。
我又被严严实实的困在了梦境之中。
然后,华胥就一身清隽的白衣飞扬,从天而降。
我咬着牙关,紧了紧手中的火扇子,从嘴里吐出了两个字:“卑鄙!”
华胥的脸色煞白:“天下若是有第二个人敢这样辱骂我,早就没命了。你还真是有恃无恐。”
我被他那嗜血的目光吓得傻了一会儿,我的确是有些口不择言,也的确是有些有恃无恐。
不过,看着他和我对话,这么流畅的样子,很明显站在我眼前的这位并不是梦境里制造出来的幻象,眼前的这位应该是华胥的分身进入了这个的梦境。
我还没反应过来,忽然眼前晃过了一大片白衣,强
劲的风袭来,卷起了一阵迷蒙的花雨,直扑到我的脸上来。
等我定下伸来的时候,我已经被他夺下了手中的羽扇,两只手都被他反缄在身后!
我气鼓鼓的吼道:“你要干什么?!为什么把我困在梦境里!”
华胥将我的羽扇收了,然后说:“为了让你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安胎。我们孩子就快出世了,你不能再到处乱跑了,这样会有危险。这个梦境可以将你困住,知道你把孩子生出来为止。”
我觉得很气,想骂点什么,但是一时之间又找不到词汇,于是我只能奋力的挣扎着:“你放开我
!离我远点!”
一双像铁钳一样冰凉的手抓住我的下巴,即使实在梦里我感觉不到疼痛,我都能感觉得到他用的力道想想要将我碾碎的狠厉。
华胥一脸的冷怒:“我现在才知道,你是在利用我去帮助冥王收拾残局!我居然还这么傻,以为你的心里是有我的,所以你帮我。没想到你想要维护的人竟然是紫霄!而且不不惜背弃魔族!你向来就把魔族看得比我重要,可是,终究那个男人在你的心底是最重要的。那么你告诉我,我在你的心里,究竟是第几位?”
我心情十分的糟糕:“别问我,我不知道!你永远都无法明白他在我的心里有多重要,前世漫长的岁月里,我的生命中只有他。他像是我的父亲,是我的兄长,是我的师尊,是我憧憬的人,是我永远都攀登不了的高峰。他知道我害怕冥界的黑暗,所以他将我放进轮回,送到了阳间。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人。”
华胥忽然沉默了:“听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你不爱他,可是你无法忘记他对你的恩情。虽然这种恩情足以让你为他做一切事情。”
我的心咯噔一跳,红着脸说:“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不爱他?”
华胥偎依在我的耳边说:“爱,就是只要对方在自己的身边,就会感到满足。只要对方不在,就会感到寂寞。不只是在身体上的满足和寂寞,也包括精神上的。”
因为心爱之人不在身边而感到的寂寞……
我的心狂跳不已,这种感觉,我对他也有!难道我们都已经身体和精神都已经默契到这种程度了吗?
我想,我的心是想要他的。只是太麻烦,我懒得要。太痛苦了,我不想要。
华胥这个时候忽然放开了我:“我的分身术快到消失了,我马上就在你的眼前消失了,你应该很开心吧。”
我沉默着,我绝对不会因为‘见不到你’而开心,但是,能让我开心起来却并不仅仅只有‘见到你’。
可是,华胥这种性情的人,真的是连朋友都不多一个。天君的位置太高也太冷了,他的精神世界里也就只有我而已,难怪他会对我这么执着。
我漠然的对华胥说:“如果你能解开我的梦境,我就更开心了。”
华胥凌厉的眸子危危的眯起:“昨晚,见识过你漂亮而精彩的军师布防之后,我就更加的坚定了决心,绝对不能让你清醒了。”
我这才想起来,他一直化作一根簪子绾在我的头发上,那昨晚的那些军机秘密,他全都听见了。
我恶狠狠的瞪着他!
华胥轻叹一声,目光中带着一丝伤感:“真不想被你用这种眼神盯着,好难受。我并不是特意为了窃取你们的军事机密来的,我是为了你而来的。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昨晚我听到的,看到的,我都会装作没听到也没看到。主帅一职今天早上我已经交出去了。虽然我知道我这样做,没什么意义,你也不会领情。”
我挑眉道:“你这么说是想让我赞叹你是个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吗?!如果你想我这么赞叹你的话,你就把我从这个梦境里放出去!”
---题外话---晚点二更(5000+)
分娩 190
华胥的分身已经开始渐渐的消失在我的眼前,但是我隐约能够看见那张薄凉的俊颜被痛苦扭曲了:“不要逼我。你就是对我天族最大的威胁。我不会为了讨你的欢心而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不要忘记了,我们是敌人。如果我们没有一点关系的话,我绝对会杀了你。”
说完这段话的时候,他已经彻底消失在我的梦境里了,只留下我一个人独自在梦境的桃花林里。华胥做事果然很绝,就连我的火扇子都被他的分身夺走了。
自从他知道我的扇子,就连混沌的太古封印都能破除,恐怕他以后都不打算再将扇子还给我了。我的火扇子在他的手上威力会大减,但是,他用我的火扇子破除魔宫的结界也是十分方便的事情。
好累啊,不我想再想下去了,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亦。
清香绵软的花瓣铺了一地,我躺在地上,透过密密层层的花枝望着没有日月星辰的天空,任凭纷纷的落花盖在我的身上,睡着了。
可见这个梦境做得实在匆忙,竟然也没有多几个幻象的人来给我解解闷。
就这样,不知道睡了多久,我的意识与外界彻底的断绝了。
终于有一天,我在梦境之中正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忽然不远处传来了几声清脆悦耳的铃声,我的心一惊,蓦地睁开眼睛,坐起身来,盖着我身上的那一层厚厚的桃花瓣像雪一样簌簌的落了下来芘。
只见一个美人一身大红的袍子坐在花树上,玉足轻盈的在空晃荡着,雪白玲珑的脚踝上还系着银铃,如同美妙的仙乐一般直捣进我的耳膜中。
我好奇的朝着那个红衣美人走了过去,美人背对我这,我看不清美人的脸。
我走到了那株花树下,昂着头问道:“喂,你是谁啊?”
那美人的长发从树上垂下来,随风摇曳着:“你猜nAd1(”
我激动极了:“哥哥!”
一根狐狸尾巴从他的身后冒了出来,然后神气活现的一甩,他转过头来说:“哟,小丫头,亏你没忘记我的声音。”
精致如画的眉目在配上着如火如荼的大红衣,衬得他的一张脸美艳无双,整个人都宛如旷世的美玉,我的脸上忽然失去了笑容。
小丫头,这个称谓是是从前的句芒最喜欢叫我的。现在的句芒都是直接称呼我为‘妹妹’的。
我镇定的对他说:“哥哥,如今你的这幅打扮,还有这一身的气势,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句芒俊美的脸上闪过一道邪肆笑意:“是么?”
我危危的眯起了凤眸:“你还是我的哥哥吗?”
句芒挑眉道:“你希望我是你的哥哥吗?”
我说:“当然!”
句芒纵身一跃,从半空跳了下来,那一身大红袍在他的身后飞舞着,就像一片翻涌的云海。
句芒笑嘻嘻的说:“放心,我只不过是吸收了前世的妖丹,所以前世妖主的一些习性和记忆也回到我的身上来了而已。但是,我没有想找你报仇的意思。你还是我疼爱的小妹妹。”
我一颗提着的心开始稍稍的放了下来。
我问他:“你是怎么到我的梦境里来的?”
句芒甩了甩脚上的铃铛:“靠它咯。我从蓬莱岛出来之后就来找你了。因为已经接受了从前妖主的修为,我现在已经是妖物,被你们魔宫的结界排斥,我是废了好大的劲儿才寄身在一个魔族人的身体里,才见到了你nAd2(没想到你却深陷在仙家的梦境之中。你们魔族的那一般蠢材没有一个人知道你被困在梦境里出不来。”
我疑惑的望着这个小小的银铃:“就凭它吗?”
句芒脸上带着一丝得意的神气:“它叫‘摄思铃’,是我从前最喜爱的法器。因为我喜欢控制别人的思想,利用摄思铃走进这个的梦境,是非常方便的事情。”
我带着怀疑的神色望着句芒。
句芒轻媚的笑了笑,一甩身后的狐狸尾巴,神气活现的说:“说到控制人的思想和神识,最厉害的并不是仙术,而是我们妖术,这点你又不是不知道。以前你中的摄魂的妖术还少吗?”
从前?从前的事情,看来句芒还真的想起了不少。
我警惕的望着句芒,句芒看到我的眼神,叹道:“大家都说我以前特别的喜欢你,可是我没有一点感觉。咱们俩是一起出生的,你秃毛光ρi股的样子都让我看到过了,而你醒来以后我大大小小各种出糗样子你也见到过了,你还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很难不做兄妹。”
我颇为赞同的点点頭。
我问句芒:“哥,那你有什么办法救我出梦境吗?”
句芒说:“办法也不是没有的,那就要看你是不是舍得你的家的宝宝了。”
我吓了一跳:“什么?!你想对我的孩子做什么?”
句芒看我这么激动,他忙不迭的摇头说:“你想多了,咱的小外甥现在已经彻底成型了,小外甥已经有了仙泽护体,想弄死他也不是
tang这么容易的事情。本来是我是可以施法的,这个梦境很难破,需要持着三天三夜的法阵nAd3(但是,现在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现在天族的军队已经攻打到了魇都了!我担心我们正在布法阵的时候天族的军队正好攻进须焰魔宫,那我们两个都会被逮个正着。”
我大吃一惊:“怎么这么快?!从我们分开那日起,已经过去多长时间了?”
句芒气得咂嘴巴:“你还好意思说!你抱我丢在蓬莱岛那种无昼无夜的地方,我哪里知道过去多少天了,我想大概有半个多月了吧。”
我问道:“你该不会是想让我现在就把宝宝生出来吧?”
句芒理所当然的点点头:“只有生宝宝的痛苦,才能让你从梦境之中苏醒过来。”
我吞了吞口水:“难道你不能将我先带到安全的地方去吗?催生,我担心孩子会有危险。”
句芒摇摇头说:“如果我就这样带走你,小宝宝受到颠簸就会更危险。而且,外面根本没有安全的地方让你生产了。这里好歹有魔宫的结界,可以暂时保护你。”
我心灰意冷:“魔宫的结界也起不到什么作用。我的七禽五火扇现在就在华胥的手上,他用火扇子破结界,也是迟早的事情。”
句芒一脸严肃的的神色,然后渐渐的消失在我的眼前:“那我们得抓紧点时间了。须焰魔宫的结界不好破,除非有你的七禽五火扇。这次他们攻打魇都,势必会一鼓作气拿下须焰魔宫,那也就是说,现在带领军队攻打魇都的很有可能就是你那小白脸。”
我一个气血不顺,吐了。因为实在梦里,我什么也吐不出来。我想,如果我现在是清醒着的,我可能会吐血吧。
“哥哥,在须焰魔宫里应该有朱彦一早就为了准备好的接生妇人。你悄悄的将她们带来,然后在灼华殿的门口布下结界,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我生孩子不能惊动太多人。”
句芒疑惑的望着我。
不自觉的,我的眼泪已经溢满了眼眶:“我的孩子如果能在魔族养大,也许还会成为魔族的孩子。但是,如果他落在他亲爹的手里,那么,也许这个孩子就会成为魔族的敌人。”
句芒无奈的摇摇头:“哎,这叫什么事嘛!好吧,我马上就去办!”
句芒在我的梦境里消失之前,对我说了一句话:“哦,对了妹妹,我忘记告诉你了。朱彦阵亡了,伏烛好像也重伤了,我估计等你醒来之后,魔族就要唯你马首是瞻了。”
我不堪打击,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悲愤、难过、抑郁的心情一起堵在我的心口,让我十分的难过。
朱彦死了,他怎么就死了呢?就只有一句话带过了,他是怎么死的,我连他的尸首都没有见到!!好不甘心!!!
我觉得这个时候我应该哭一哭,可是我哭不出来,因为我还被困在梦境里,我这是在做梦。
我的心里有一个疯狂的念头,不管是谁杀的朱彦,我一定要为他报仇!
忽然,腹部传来了一阵阵剧痛,把我从梦境一下子拉回了现实中来……
生孩子怎么这么痛!
我蓦地睁开眼睛,一些女人在我的床榻前忙碌着,我疼事业一片模糊,看不清她们的脸,也看不清她们的表情,更不知道她们在做什么。
屏风外面,句芒高大的身影顺着烛火投下来,焦急的走来走去。好讽刺,我要生了,可是守着我的并不是孩子的亲爹,因为他的亲爹正在指挥着军队攻打这里。
我死死的揪着床单,拼命的咬着牙关,急促的呼吸着,汗水和泪水湿漉漉的将碎发粘在我的脸上,我感觉我的身体疼得好像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下面好像快要裂开了的一样的剧痛!
稳婆都看得哭了:“催生是痛了一些,不过没事的,痛的话你就喊出来!”
我用力的摇摇头,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字:“不!”
华胥现在就在魇都的城外,我这里有什么动静他肯定会知道。
稳婆看我这么硬气倔强,抹了一把眼泪赶紧往我的嘴里塞毛巾:“来,你咬着这个,可千万别忍不住咬舌头!”
突然一阵跟之前不同更加剧烈的疼痛袭来!身体无意识地不住痉挛,沾满鲜血的毛巾从我的口中滚落,我嘴巴紧紧的抿成了一条线,整个脸也变得扭曲了,我疼得渐渐晕厥了,失去了意识……
再度醒来的时候,我已经没有丝毫的力气了。
我一张开眼睛,就看到离我最近的那个接生婆抱着一个襁褓,眉开眼笑的对我说:“恭喜!恭喜!顺产,是个男孩子!本来你疼得晕过去了,很危险!可是这个孩子好像有灵性一样,竟然自己就出来了,哟哟哟……看看,长得真漂亮,不过,一生出来就不会哭,等等看,再过半个时辰如果还不哭,就要打ρi股让他哭才行。”
说着,稳婆就要把孩子放到我的身边,我无力的将手轻轻一推:“拿远一点……”
就连正在为我清理身体的几个稳婆们都被我这句话吓
得愣了!
我颤抖着嗓音继续道:“不要让孩子哭,如果他想哭,就捂住他的嘴。”
稳婆们从来没有见过我这么‘狠’的娘亲,一个一个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她们处理好之后,我就让她们把孩子交给在屏风外面站着的句芒。
句芒接过我儿子之后,立即就将她们全都放倒了。
句芒隔着屏风问我:“妹妹,你不看一下孩子吗?他长得很像他亲爹……额,那也没什么好看的,要是长得像你还差不多……”
我紧紧的咬着唇瓣说:“孩子,娘亲很喜欢你,可是我不能看你,因为看了你之后我就舍不得跟你分开了。”
句芒在屏风外面问我:“妹妹,难道你不一起走吗?好像天军已经快要攻陷魇都了,不走来不及了!”
我流着眼泪说:“我是魔族的尊神,就算魔族沦陷了,我也要待在自己的宫殿里,这是我作为魔尊的尊严。哥哥,我的孩子就托付给你了,你带他去人间,如果我们一起落在天族的手里,那我真的是一点退路都没有了。哥,你不要告诉他,他的爹娘是谁。他还太小,承受不起这么混乱的故事。”
句芒抱着孩子,在外面记得抓耳饶腮:“妹妹,你说,你这叫什么事?!一定要弄得骨肉分离吗?!依我看,你也不要在矫情了,光明正大的和他在一起嘛,反正现在你们孩子都有了,虽然这个孩子是私生子,但是我看他也挺喜欢你的,他迟早有一天会承认你们的。”
我的眼泪已经从眼眶里涌了出来:“哥哥,你现在如果还是妖主,你也许会明白我的心情和我的处境。只要魔族还有一个人活着,我就依然是魔尊。华胥千不该万不该杀了朱彦,他杀了朱彦之后,魔族就落到我的肩上了,我再也躲不掉了。”
句芒有点被我气到了:“好好好,我不管你们了!小外甥我就带走了,你们小俩口的那些混账事情,什么时候搞明白了,就去人间找我!”
听着句芒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孩子离我越来越远,我的心好像也跟着被抽空了,刚刚身体上的疼痛和心上的痛比起来,完全不算什么。我真的好喜欢这个孩子,可是,我还有一大堆的麻烦事没有处理好,我真是自顾不暇。
我像一摊软泥一样瘫在床上默默的流着眼泪。
我一直问着自己一个问题:我到底该怎么办?从了他?反了他?他杀我亲人,灭我族人,践踏我领土,可是他却很疼我,很宠我……
我想了整整一夜,还是没有想明白这个问题,黎明时分,忽然一个身影冲进了我的灼华殿,跪在屏风外面,少年焦急的喊着:“圣尊!你醒了吗!天军已经攻陷了魇都,现在开始攻打须焰魔宫了!”
我的心头一震,赶紧抹掉了脸上的泪痕:“你进来。”
少年似乎受了很重的伤,身上血痕斑斑,连滚带爬的绕过屏风,走了进来,他的脸被战场的硝烟熏黑不溜秋的,一见到我就高兴的笑了,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就好像忘记了伤口上的疼痛一般。
“圣尊!你终于醒了,我以为在我死之前再也见不到你了……”
少年忽然看了一眼我的腹部,失声尖叫:“灵儿姐姐!你的孩子呢……”
我一把抓住少年的手,勉强挤出一丝笑:“孩子没事,你快逃,有多远逃多远。”
少年紧张的望着我:“不!我死也要守着你!我不要像一条流浪狗一样的死在外面,只要有姐姐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我就算要死也要死在家里!”
我对少年说:“我不会死的,你也不能死。虽然他不想承认,但是他的身上有御影的记忆,也有御影的情感,你要相信御影是不会伤害你的,在人间的时候御影那么疼你。所以,万一你被抓了,就放下武器投降。”
又中招了 190
少年温吞的想了想说:“灵儿姐姐,你说的和御影哥哥长得很像的‘他’,那个天族的姐夫吗,他就是天君吧?”
“是,那你恨他吗。”
少年说:“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不懂。我不怎么恨他,因为我觉得他并没有对魔族做什么卑鄙无耻的事情。不过,即使不恨他却要杀死他,这就是敌人。对他来说,我们也是一样的。”
我惊讶于少年的这份豁达的情怀,我问他:“那你知道神魔为什么会成为敌人吗?玛”
少年搔搔头,认真的想了想:“啊?相互看不爽吧,就像鳝鱼和鲱鱼永远不能成为朋友,鲟鱼和鲶鱼一见面就打得要死,因为生活方式,生活习性不一样所以无法容忍对方。可是我们没有办法判断究竟哪一种鱼是对是错,不是吗?”
我垂下目光:“好,你能这样想很好,不管做鳝鱼还是鲱鱼,就算只有你一个活下去也没关系。你一定要活下去,快逃吧!”
少年却慢慢的从我的手里抽回了自己的手:“我们魔族五十万将士,死者有,伤者有,但是无一降卒。”
我凛声道:“这是命令!澉”
少年一句话不说,拾起地上的武器朝着殿门外奔了出去。我不知道他是去拼命了,还是去投降了。但是他走到殿门的时候,忽然定住了。
少年抖着嗓子喊了一声:“御影哥哥?”
这一声叫的虽然轻微,但是我听得真切!那一刻,我竟然恍惚的以为真的是他。我惊得一个踉跄差点从床上摔了下来。
外面沉默了许久之后,只听见一个低沉醇厚的男音轻轻的应了一声:“嗯。”
我只觉得我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儿来了,他承认了!?
少年向他举起了剑,坚定的说:“不,你不是……”
少年还没有来得及挥剑,就被一拳重重的击在腹部,身体高高的飞起然后重重的摔在墙上,晕死过去了nAd1(
虽然我知道华胥并没有下杀手,但是,我的心还是一阵猛地揪紧了。
华胥步履从容的绕过屏风,不疾不徐的将的长袍脱下,以免长袍沾上的风雪冻着我。然后走到我的床前,坐下。
他素来性子沉稳,跟我不一样。就算是伸手可及的幸福摆在他的眼前,他都会将自己的情绪掩饰得很好。
他坐在我的床边上,用手顺了顺我因为生产而凌乱的铺在枕边的长发,眸色愈发的深邃了,声音却一丝抑制不住的喜悦:“本来以为可以赶早了,没想到我还是来晚了吗。”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他吻住了,这个吻很温柔。我在心里想好的即不有失颜面,又能恰到好处的惹怒他的话来,全都被这个温柔的亲吻融化了。
我懵了,我不是应该表示愤怒,然后对他大发雷霆,然后我们一直冷战到我身体恢复为止吗?可是他的心情,现在看起来非常的好,一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样子,我想要单方面的吵架是根本吵不起来的。
他品尝了红唇之后他好像还未满足,然后辗转到脸上,舔舐我脸上未干的泪痕。
我推搡着他:“别……别这样……我刚生完孩子……”
他温柔的注视着我的眼睛,好像要哄我:“是男孩还是女孩?”
我漠然道:“男孩。”
他的眸子亮了起来,微微一笑:“好!夫人辛苦了!儿子名字取了吗,小名有没有?”
虽然我对他若无其事的走进灼华殿的态度十分的生气,但是我已经没有力气去和他争什么了,我想,也许是生孩子耗费了我太多的体力nAd2(
我轻叹了一声:“你就不问孩子在哪儿吗?”
华胥一边拿着热毛巾,一边为我擦脸:“不过是被你藏起来罢了,儿子肯定不会有危险。就算我问了,你也不会说,反正我总会找到儿子的,现在何必要跟你争吵,惹你发火。你已经是我的了!”
这分明就是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了,难怪他心情这么好。我用力的抓住了他的手,因为身上本来就没多少力气,抓着他的手都抓不住,反而是在我的手滑落的一刻,他反手抓住了我。
他轻柔的说:“夫人,你可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我本来想骂他不要脸,可是还没有开口,眼泪就先流出来了:“停手吧,你赢了……”
他心疼的掠去我眼角的泪水,掷地有声的说了一个字:“好!”
我愣了。这次他怎么这么轻易就答应了,从前他不是说什么都不肯休战吗?
我忽然觉得好讽刺:“华胥,如果我早跟你说这句话,朱彦是不是就不会死,魔族是不是也不会落到今天的这种地步?”
华胥动作轻柔的仔细的用锦被把我裹好,然后将我连人带被子一齐打横抱起:“你不要太自责,我灭掉魔族是因为魔族胡作非为。整个魔族的倨傲的秉性简直和你一模一样,不彻底的打垮就永远都无法征服。还有,朱彦没有死,我将他秘密的关押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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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蓦地瞪大眼睛望着他。
华胥此时心情很好,于是多与我解释了一句:“朱彦若是死了,你肯定会恨我一辈子nAd3(而你永远都不会再离开魔族了,也不可能安心的留在我的身边,我怎么会做这么愚蠢的事情?”
我的心里忽然对他生出了一丝感激。
华胥又将一个梦境融入我的脑子里:“乖,再睡一觉,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等你身体恢复了再说,恩?”
我努力的抵挡着困意,硬撑着睁开眼睛:“你要带我去哪里?”
华胥唇角微扬起:“带你回天宫。”
我听到了自己磨牙的声音。
华胥显然也是听到了,他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消失了,终于忍不住开了口:“灵枢,不要恨我。凭良心讲,今天我对你做的事情,不正是你曾经想对我做的事情吗?你还记得我们最后一次在七重天幽会的时候,你跟我说过什么?你说你想踏平天族,废了我的天君之位,然后跟我在一起。现在想想,你还真是彪悍得有些骇人。哼,完全不像一个女人说出来的话。也许你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女人,只是碰巧性别是‘女’罢了。”
我的脸红了。还很认真的想了一想,如果今天是我踏平了天族将他掳走了,那这个画面似乎有些尴尬。我是个女人尚且会觉得屈辱,更何况他是个男人。
这么想着,我也就不再纠结了,安心的在他的怀里睡去。明天要走的路,明天再说。
这一次,华胥没有把我安置在七重天的桃花林,而是把我光明正大的接进了金蟾宫,并且让我享受着天族贵客的最高礼遇,因为华胥帮我澄清了弑杀颛顼天君的罪名,替罪羊当然是叛族的洛神婉素。
华胥让我这么高调的住进了金蟾宫,自然就不能随意的踏进我的寝宫了。以至于我住在金蟾宫闲得发慌,又过起了左手和右手下棋的日子。
只是,我知道,每天晚上在我入睡之后,华胥都会悄悄的翻窗户,整个晚上都搂着我睡觉。我大约只是朦朦胧胧有点意识。不过,每天早上醒来的时候,身边的床褥都是凹下去的,还带着微微的余温。
这天晚上,掌灯的宫女刚刚退下,我的被子还没捂热,一片白衣就借着月光从窗户翻了进来。
我用法力悄悄一探,是华胥。于是就将心放了下来,继续睡。
他脱了鞋子和外衣,然后就钻进了被子里,将我搂进了怀里。
我并不想和他说话,生怕自己控制不住言辞会激怒他,所以我继续装睡。
我感觉到他的胸膛渐渐地热了起来,我被热气熏得脸颊渐渐的浮起了红云。我不舒服的挣扎了一下,他却将我搂得更紧了。
他哑声道:“不要动。”
我蓦地睁开了眼睛:“现在不行。”
华胥深吸一口气,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跟我说说话吧。”
我想此刻能够让他迅速冷下来的只有这个话题了:“你打算怎么处置魔族?”
果然,冷却的效果十分的显著。
华胥沉声道:“魔族会变成第二个人间,天族分派土地神下去管辖各个领地。魔族的皇室和魔尊都将不存在了。这几天我一直都在忙着分封领地的事情,每天晚上我来到的时候,你都已经睡着了。今天我好不容易来早了点,你却又跟我装睡。”
我问道:“伏烛也同意了吗?”
华胥搂着我,指间绕着我的长发:“这由不得他。魔族的已经送上降书议和,并且,魔族同意了你来天族和亲,三天之后,我们设宴公布婚讯。等你的身体好了之后,我们在举行婚礼,好不好?”
我沉默着。这就意味着我要跟以前的日子告别了吗?我早就过惯了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日子,在天宫里守着夫君的日子,我能熬得住吗?
华胥见我久久都没有,他问道:“灵儿,我这样安排,你不满意么?”
我恍然道:“反正我也没得选,只能听从你的安排,不是吗?”
华胥对一切都是势在必得,不管我说什么火药味儿浓烈的话,丝毫都影响不到他的好心情。他此时只是轻柔的在我的耳边说:“我知道这段时间冷落了你,等你身体好一些了,我一定好好陪你,带你出去散散心。”
我的心里却在计划着,等我的身体好一些了,我一定要去找我的儿子,然后在回一趟魔族,亲眼看一看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不过,看华胥的意思是,等我身体恢复了,他就会时时看守着我,我想要单独行动都恐怕就有些困难了。
三天之后,订婚宴如期而至。虽然我的身体依旧不堪劳累,但是华胥不想再拖了,他怕夜长梦多。要不是天族礼法严苛,他巴不得马上大婚才好。
生产完之后,已经过了十五天了,我脸上的气色还是不怎么好,侍奉我的仙娥们用胭脂,将我的脸粉饰得无懈可击,还有唇红,都是用上了最鲜艳的颜色。
镜子里的美人明艳动人,不可方
物,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刚刚生产过的女人。就是整个人看起来纤弱了一些,如今我这么了风吹就倒的体质,倒是特别符合天族对女仙的审美。
华胥今天一身红色的喜服,春风满面。我从没见到过他穿红色,没想到他竟然也能穿出英姿煞爽的风采来,恩,主要还是身材好。这几月的仗打下来,愈发的显得硬朗了。
他走到我的背后,亲吻着的头发,望着镜子中的我,眸底都是惊艳:“夫人,能娶到你,真是我的福气。”
我觉得这个时候我应该笑一笑,来回应他。可是我猛然发现,自己已经好久没笑过了,都忘记怎么笑了。我一言不发,只是由着他携着我的手,一起走到金蟾宫正殿的筵席上。
我和华胥出现在仙宴上的那一刻,所有的神祇都站了起来。
在他们的眼里,我们是天底下最美丽的一对。
本来凤凰就是五德之身,从来都是天族的宠物,我这只火凤凰虽然入了魔道,现在改邪归正了,天族的神祇们似乎也觉得这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我和华胥双双入座之后,我忍不住低声问了华胥:“你是不是给他们都洗过脑子了?他们竟然没有一个人对我翻白眼?我们的婚事,在天族里真的没有人反对吗?你们天族好像最喜欢养纯种的龙了,我可是凤凰。”
华胥当众附到我的耳边,亲昵的说:“凡是对我们的婚事有异议神祇,都因为各种原因不能到场。至于后代的问题,等我把儿子找到了,一切就都好办了。”
众位仙卿看到天君和天后都是这么个亲密的样子,脸上都带意味深长的笑意,压低着声音热火朝天议论着。
看他们眉飞色舞的样子,我的脸微微一红。
接下来就有一些高阶的神祇趁着酒兴,趁着高兴来向我们敬酒。
我现在不能喝酒,所以,全都是华胥替我当着,他一个人要喝两个人的份,而我是一滴酒都没有沾上。他的脸上一派清冷,看起来是千杯不醉的主,但是我能感觉到,他今天真的是很高兴的。不然他一个眼神就能吓退诸神了,哪至于喝了这么多的酒?
于是,众神祇千篇一律的‘郎才女貌’的敬酒词里,又多了一项爱妻典范君的美名。
我眼看着华胥一杯又一杯。这个时候,忽然有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过来。
我微微眯起凤眸一瞧,咦这不是白泽吗?
也许是久不见故人,我的心里有一丝小小的雀跃,没等他开口我便一副关切的愤愤不平道:“白泽,是谁将你打了?那人出手未免也太狠了些,怎的专门打脸?把你容貌都毁了。”
此言一出,全场寂静。
他敬酒的杯子就这么举在半空中,然后讪讪的收回来,涨红着一张略显虚胖的脸:“小神乃白家四郎,白四郎。咳咳,白泽是我的三哥。三哥因为身体不适,不能前来恭贺天君、天后,小神惶恐,越俎代庖。虽然不是白家长男,也冒昧前来贺喜。”
我干笑两声,接过酒杯:“幸会。”
我晕,白泽这么俊秀的容貌,这么会有一个长得这么拙的小弟?既然刚刚驳了白家小四的‘脸’,那看来我这杯酒是非喝不可了。
我将酒杯举到唇边,可是华胥不出意料的稳稳的夺了我的酒杯。
他目光若有似无的瞟着我,道:“天后不胜酒力,本君代饮。”
说完,华胥就仰着头就要一口吞下杯中酒。然后,他的目光凌厉的扫了一圈众神,诸神一个嘚瑟,都心领神会了。
没人来敬酒了之后,仙娥们就开始跳舞了。
华胥忽然凑过来,一身的酒气袭来:“夫人,你跳舞好美……”
我心中大叹不妙,他喝醉了,都喝出幻觉来了。我立即吩咐侍女们去准备醒酒汤。
就在仙乐渺渺,诸神愉悦的时候,忽然星潋悄悄的从大殿的边上绕道来到华胥的身侧。
星潋对华胥说:“小殿下已经有消息了。”
我的心咯噔一跳,星潋口中的小殿下不就是我的儿子吗!
华胥欣喜异常,但是瞬间明白了:“你们带不回来吗?”
星潋一脸清傲,完全看不出歉意:“对不起陛下,属下无能,小殿下在人间被句芒守护着,我们都不是句芒的对手。不过,我们已经派人在跟踪句芒了,他的行踪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
华胥酒劲正在兴头上,笑意阑珊:“办得好!现在就带本君去。”
说着华胥还不忘记转过头来,抓住了我冰凉的手:“夫人,我现在就去将儿子带回来,去趟人间花不了多少时间,一盏茶的功夫我就回来了。”
说完,华胥就装着喝醉了要去稍事休息,喝点醒酒汤,满座的神仙们竟然也没有一个起疑的。
句芒被找到了。我却还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期待,马上就能和儿子见面了,不知道句芒有没有照顾好他。同时,我也明白,儿子找到之后,我很有可能就走不了了。
然而,星潋和华胥走了没多久,星潋就一个人独自折了回来。我看见他在一个仙娥的手里要了一壶酒,然后向我走来。
星潋的目光,冰冷而萧索,有些让人胆寒。
我映着他的目光,望着他一路走过来,走到我的面前,然后他对我说:“差点忘记了一件事情,星苑姐姐交代我,一定要敬你一杯酒,助你和陛下天长地久,幸福美满。”
说完,星潋将酒杯举到我的眼前。
我默默的接下酒杯:“你姐姐,她怎么没来?”
星潋说:“她正躲在房间里哭吧。但是,她还是让我将她祝福带给你,她就是这样一个傻瓜。”
我苦笑:“替我谢谢你的姐姐。”
说完,我仰着头,将杯中酒一口饮尽。
喝完之后,我发现,我喝的不是酒,是白水。我以为是华胥悄悄叫人换的,却没怎么在意。
可是星潋敬完酒了之后却没有走,而是默默的拿出一个培满土的小花盆放在我的面前,然后自顾自的将刚刚给我喝的壶里的‘酒’全都倒在那个小花盆上。
然后他开始双手结法印。
我的世界忽然陷入了一片黑暗,周围的一切与我都不在有任何的关系,我的神识渐渐的被封闭在一个黑暗的空间里。
等到我的眼前恢复光明的时候,我已经变成了长案上花盆里一株美丽的凤羽花。而我的身体还呆呆的坐在凤座上,美丽妖娆的凤眸里没有一丝神采,空洞得就像没有灵魂一般。
星潋用手轻轻的抚摸着鲜红欲滴的凤羽花,惊叹道:“没想到你就算变成了植物也这么美丽。”
我的意识正在一点点的流逝,我感觉自己正在慢慢的变成一株真正的植物。
我惊恐万分,用残存的意识质问星潋:你对我做了什么?
星潋抱着花盆,走出了金蟾宫。一路用腹语对我说:“那天,你将我杀了,我仅有一丝活气。其实我的一缕魂,已经跟在你的身后了,只是你没发觉而已。所以,我终于知道了,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古木往生咒’这么厉害的禁术。”---题外话---┗|`O′|┛嗷~~我手一抖,章节名字又打错了,跪求谅解/(ㄒoㄒ/~~
夫人,谨记妇道!
星潋不动声色的将花盆里的凤羽花抱在怀里,带出了金蟾宫。
一路上歌舞升平,众仙卿谈笑风生,谁都没有注意到发生了这么不得了的事情。
我想,这回我是真的完了。可是,我却没有多伤心,因为我现在是一株植物,已经没有心了,就连意识也渐渐的消失了。我忽然有个疯狂的念头,我变成一株植物,也挺好的,从此任何烦恼都与我无关了。没有智慧,无知无明的活着,每天晒太阳,开花,长叶子。
不过,我还是希望华胥能够认出我来,他可以帮我拔草、浇水、捉虫子。如果紫霄能认出我来就更就好了,那只兔子掌管六道轮回,说不定还能让我重新进轮回里。来世我想当个富家恶少,看谁长得漂亮就直接抢回家当老婆。但是,千万不要想华胥这么累,追了一千多年都追不到,最后还是靠着打了一场又一场的恶战,尸积如山,血流成河,才把老婆掳到手了。
不过,我现在好像知道我是怎么死的,我死得冤,死得莫名其妙。看样子,我好像比饕餮还惨,难道我要在一个小小的花盆里度过我的生生世世?
忽然,滚烫的泪水大滴大滴的打到凤羽花的叶子上,好咸……如果我能说话,我好想说请不要给我浇盐水,好吗恍?
在清冷的天宫一角,那个骄傲的美少年抱着花盆,居然哭了。
星潋泪流满面的对凤羽花忏悔:“对不起,我承认我有私心,我不想让我的姐姐难过,我不想在看到她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哭。可是,你真的该消失!你是三界里最危险的怪物,没有任何人能杀死你,你还能招来冥王的力量,你可以控制混沌、饕餮,你用昊天塔将大地变成了一片冰川,你还迷惑陛下……”
星潋还没数完我的罪状,就被一柄寒光闪烁的宝剑横在脖子上,白泽苍白而愤怒的容颜出现在他的身后:“星潋,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星潋心慌了,擦了一把眼泪,冷言冷语:“没什么nAd1(白泽神君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家里关着房门哭泣吗?”
白泽手上的剑在星潋的脖子上划出了一道血痕:“你骗我。别人没有注意,但是我看得一清二楚,这株凤羽花是你给天后喝了一杯酒之后,忽然长出来的。你到底做了什么?”
星潋冷厉的说:“哼,原来你还这般痴心妄想,偷偷躲在角落里时时刻刻都关注着她。”
白泽蓦地一愣,然后喃喃自语道:“我只是需要时间去治疗,我只是不想让他们看到我的样子而心里添堵……”
“娘娘——娘娘你去哪里啊——”
我的身体终于反应迟钝的从金蟾宫一路疯狂的跑出来,来找我的神魂了,花盆里的凤羽花。
身后跟了一众小仙娥,慌慌张张的制止着‘我’。
我的身体看到凤羽花之后,长袖一扫,撂倒了所有侍从的仙娥,从星潋的手中抢过了花盆,牢牢的抱在怀里,十分疼惜的摸着凤羽花的花叶,空洞的眸子里忽然闪烁着光芒。
白泽问‘我’:“灵枢!你怎么样?你的神魂去哪里了?”
‘我’抬起眼睛,迷惑的望着白泽,忘记了怎么开口说话,我觉得我已经不存在了,但是又好像到处都是我。
白泽见状更是不肯放过星潋:“说!你到底做了什么?”
星潋古脖子说:“我既然敢做,当然不怕承认。这株凤羽花就是那只火凤凰的神魂所化,现在留在她躯壳里的,只有魄而已。古木往生咒,中此咒者,化神古木,不论神魔,断神识,灭慧根,永世不得再进轮回。”
白泽愤怒得挥剑一砍,鲜血四溅,星潋的胸前出现了一道深深的伤口nAd2(
白泽几乎是咆哮着:“不可能!这等秘密的禁术,即便是位高权重的名门都很少有人知道!你不要再故弄玄虚了”
星潋的胸前被砍了一剑,鲜血直流,却依旧不忘记炫耀自己的聪明材质:“你忘记了,我虽然法力很弱,但是封印和咒术却是我最擅长的。碰巧,我见过了三界里唯一一个被施了古木往生咒的饕餮,从饕餮的身上反推出这个咒术,对我来说不是难事。刚刚我给火凤凰喝的不是酒,而是我用符咒调制的‘无根水’,也是汲取她神魂的媒介物。”
白泽手中的长剑“哐当”滑落,心疼到了极点反而已经没有知觉了。
而此时的我,已经是彻底的没有知觉了。
植物无法思考,我的世界开始变得空白了,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死了,还是活着的。对于我来说,是死是活,都已经没有区别了
凤羽花的花叶在风中微微的颤抖着,对于未知的世界充满了恐惧。
一片空白的世界里,我不知道哪里是我。忽然,不知名的地方传来了一个熟悉的男音。
“在龙族的血统里,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就是可以时间倒流,但是必须是以自己的时间为代价。从前你烧毁大地的时候,华胥就是用了这种办法来帮你收拾残局。但是我的血统不够纯正,力量不大,所以,我只能用我全
tang部的时间作为祭品,去换取流逝的时间,现在,过去,未来……我会用我微弱的力量,让你记起那些危及你生命的事情,如果可以,请你记得我……”
这个声音越飘越远,我努力的想听下去,可是已经什么都听不到了。
当我再次恢复知觉的时候,我的眼前一片光明。金蟾宫依旧一片歌舞升平,仙乐渺渺,觥筹交错nAd3(而我也好端端的坐在华胥的旁边,仪态万方的坐在天后的宝座上。
可是,我的身体在莫名其妙的发抖。
华胥此时脸上也没有一丝笑容,他温暖的大手包裹着我的手,暗暗的传送着热力给我,小声道:“你怎么了?”
我被这么一问,忽然眼睛模糊了:“我不知道,忽然感觉好难过。”
华胥也是微微的皱着眉头,恍惚道:“我也是,忽然觉得很寂寞。从前的时光里好像少了些什么重要的人,让我特别的寂寞。”
我和华胥四目相对,深深的凝望着,似乎都想从对方的眼中里找到什么东西。
这时,忽然有一个神君上来跟我们敬酒,我呆呆的望着眼前跟我敬酒的男人,这一张脸好熟悉。
这个神君还没走到我们的面前,我就迫不及待问道:“你是谁?”
那个文质彬彬的神君微微一怔,温雅和煦的笑着说:“小神乃东海白家长男,白四郎,代表东海诸位水神、河神恭贺天君天后永结同心,天长地久!”
我疑惑的问道:“你是不是有个哥哥,叫……叫……”
白四郎这回事大吃一惊:“额,这……”
华胥在一旁,心里好像颇不好受似的:“白家长男就是四郎,前面的几位应该都是姐姐。”
我的心莫名其妙的失落着:“是吗?”
白四郎想了想道:“娘娘说得对,我是曾经有一个哥哥。五万年前,母亲生下了白家的第三个孩子,是一个男孩,可是一生下来就是个死胎。家父家母为了纪念我这位夭折的哥哥,特意为我取名为四郎。不过,我们白家没有对外宣称这件事情,小神实在不明白,这件事情娘娘是如何知道的。”
我听得满脸泪水,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难过。
白四郎慌了:“小神该死,不应该说这些,娘娘您莫要伤心了!”
华胥却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然后对白四郎说:“无妨。天后只是想起了一位已逝的故人,觉得你们长得像所以多问了一句,白家的祝贺本君和夫人都已经收到,替本君谢过白夷神君以及湘夫人。“
白四郎退下之后,华胥就将我的肩头搂过来,动作轻柔的帮我擦掉了泪水:“我知道你肯定有话想对我说,我也是。你在忍耐一会儿,今天是我们订婚的仙宴,我们不能先离席的。”
我点点头。
星潋忽然出现在我的视野里,他静悄悄的从大殿的边上绕道来到龙座身侧。
星潋对华胥禀报着:“陛下,小殿下有消息了。”
华胥十分高兴:“哦?他现在在哪里,怎么,你们没有办法将他带回来么?”
星潋刚想说话,就被我冷冷的打断了:“我让句芒保护着孩子,三界里没有任何人能奈何的了他,因为,我已经帮助句芒从仓宸那里取回了妖主之力。”
华胥不悦的眉头微微一皱:“灵枢,你千年之前好不容易才除掉这个妖狐大患,现在为什么要帮他?”
我充满敌意的望着星潋,却没注意到华胥此刻的脸很难看,我道:“因为他值得信任。”
我看着星潋,十分的警惕,脑子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提醒我,不能吃星潋递过来的任何东西,一定要离星潋远远的。
华胥冷冷的说:“句芒忘记了前尘,一心一意的把你当做小妹妹,这我能理解。但是,句芒前世一直都对你垂涎三尺,想将你据为己有,难道你就对他一点芥蒂都没有吗?这是不是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我嗅到了一股浓浓的醋味和火药味,不得不把对星潋的注意力从新集中到华胥的身上来,我扬眉道:“华胥,你不要小题大做,也不要借题发挥,我和句芒是纯粹的兄妹之情。没有其它。”
星潋看见我对他们的陛下说话这么不客气,他也愤愤不平的用眼神刨刮着我,似乎是在警告我。
华胥望着我,悠悠道:“绝对不是小题大做。我知道你行事的风格,你绝对不容许这个世界上存在着能够威胁到你的人。就连我,你都动过念头想废掉我的修为。可是,你却将妖主的力量再度还给句芒,你对他的信任更胜于我。就连我们的儿子你都交给他照管,儿子现在就是你最大的弱点,你却丝毫不畏惧把儿子交给他,你这样的举动,我没道理不去发挥。”
我哑口无言,华胥说得没错。
华胥将目光从我的身上收回来,投向远处的舞池,漠然的说:“以前我们没有婚约,你自认为你是自由之身,我管不着你。现在,你是天后,希望你能谨记妇道,和男子要保持距离,不要太过于
亲密。你魔族那一套随心所欲的做派,最好收一收,不要仗着我宠你,就尝试着去触碰我的底线。”
华胥什么都好说,但是一天到晚就爱吃醋这一点,颇为让我为头疼
我挑眉问道:“哦?那你总得告诉我,你的底线在哪里?”
华胥颜色不太好,反问我:“那你的底线又在哪里?”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不让自己发火:“所有的男人都垂涎于我的美貌,但是我从来不会滥用美貌的权力,没有肌肤相亲就是我的底线。这样还不够吗?”
所有的男人……当然也就包括了站在我们身旁的星潋,星潋就好像被说中一般,脸上微微一红,退得更远了一些。
华胥似乎不太满意:“当然不够。不论遇到什么事情,你第一个想到的必须是你的夫君。你在这世界上最信赖的人也必须是你的夫君。我知道,要让你死心塌地的爱上我,还得看我的本事,所以我不会强求你。你只要能够做到你说出来的话,我就已经很满意了。”
华胥总算说了一段让我不会发火的话来。
忽然,华胥又凑到我的耳边:“关于妇道,你还要谨记一件事情,不要拒绝我,不管什么时候。你夫君是个自制力很强的男人,绝对不会为难你。但是,如果从你的口中听到被拒绝的话,伤了心,那我就不保证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我听完,脸微微一红。这个男人的脸皮怎么这么厚,居然还好意思说自己自制力强?好像那些个荒唐事都是我一个人做的一样!
华胥说完了,倒是若无其事的转过头去,将星潋唤了回来。
华胥问道:“孩子的行踪你们掌握了吗?”
星潋说道:“尽在卑职等的掌握之中。”
华胥说:“好,现在就带本君去。”
我的心跳忽然漏了一拍,莫名其妙的好怕。我一把抓住华胥的手:“不要去!”
华胥有些微微的生气了:“他是我的儿子,又不是句芒的儿子,凭什么我不能去?”
我慌了:“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华胥逼问道:“那你是什么意思?你怕我找到儿子,然后用儿子困住你?”
我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可是,我更害怕的是将要发生的事情,有一个声音总在告诉我,等会儿会发生非常不好的事情,我需要这个男人的保护。
我定定的望着他的眼睛:“你要我相信你,你要我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最先想起你,可是你相信我吗?你不要走,留下来陪着我,我感觉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我自己没有办法。”
他的眸光有一丝闪烁:“告诉我是什么事情。”
我很焦虑,但是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只是一种强烈的直觉,脑子里一直有一个声音。
我无助的摇摇头:“我不知道。”
华胥显然觉得我是在骗他,他黑着一张脸,凉凉的说:“去一趟人间也没多久,在人间待一天,天上也就是一盏茶的功夫,我马上就能回来了。
这是我活了三万多年来,第一次向人这么低声下气的求助,可是他还是走了。
星潋尾随着天君走了,临走的时候,他还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让我的心更是不安。
我暗暗的下定决心,如果等会儿再看见星潋,我就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直接把他敲晕了,让人拖下去,我真的一点都不想看到这个人!
我只坐了一会儿,没想到却看见了星苑小姐,一张绝美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血色,眼圈还略微的有些浮肿,她走到我的凤座下,然后盈盈一拜。
我红唇轻启:“平身。”
星苑的声音就好像被泪水淹着一样的沙哑:“谢娘娘。”
星苑平身之后,就向侍奉在的宫娥要了一壶酒,要来敬我。
“我祝福你们,幸福,一定要幸福……”
我有些害怕的望着星苑手中的酒杯,迟迟不敢接过来,我警惕的问道:“星苑,你来这里做什么,你快走吧。你这是自己找难受。”
星苑一听,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一颗接着一颗滚落:“我想看看你们幸福美满的样子,我想让自己死心。”
我对星苑说:“我绝对不会允许他纳妃,而他一颗心都在我的身上,别的女子他也不会多看一眼,你早就该死心了。”
我觉得我有些残忍,但是我被一种不知名的恐惧包围着,华胥不在,我不想让任何人靠近我,一有人靠近我,我就觉得好危险,我现在只想让她快点离开我。
“哐当”一声,星苑手中的酒杯摔倒地上碎成了几片,她的手一直在颤抖着。
仙娥们一惊,赶紧都跑过来收拾地上的碎片,星苑的脸被羞辱了一般,红得滴血。
可是,我低估了星苑的承受力,她依旧如一棵坚毅的杨树一般屹立在我的面前,然后又倒了一杯酒:“我只是来祝福你的,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我默默的看了一眼酒杯,道:“我身体不适,不能喝酒。”
星苑就这么尴尬的站在我的面前,即没有退下的意思,也没有再向我敬酒的意思。
仙宴上的诸位仙卿都已经开始议论纷纷了。
没有一个神仙指责我刻薄,他们都在议论星苑地位低微,不识好歹。星族在金蟾宫的仙宴上连席位都没有,就贸然来敬酒,简直是自讨没趣。
我忽然觉得有些对不起她。
我沉默了一会,然后就对星苑说:“我虽然不能喝酒,但是,我愿意以茶代酒,敬谢不敏!”
在我的眼神示意下,宫娥们下去传茶。
忽然,我发现,远处的三重宫门之外,又一片衣角掠过,缥缈得好似银纱,很像星潋身上穿的那件。
我的心忐忑不安。华胥平时像金屋藏娇一样的把我严严实实的藏在金蟾宫里,任何人都没有机会接触我。如果有人想对我不利,那今天的仙宴就是唯一的机会,绝对不会轻易放过的这个机会的。
侍奉的仙娥们将茶端上来之后,星苑红着眼睛说了两句恭贺新婚之喜的场面话,就向我敬茶。我接过茶水,用广袖挡着,然后使了个法术把茶水全都传送到了身后。
假装喝完茶水,我便向星苑亮了亮杯底。
就在这个时候,星潋就进来了,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小的花盆。星潋没有走敬酒的红地毯,而是像刚才一样悄无声息的淹着墙壁走,绕过众人的视线走到了我的凤座旁。
逃婚?
就在这个时候,星潋就进来了,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小的花盆。星潋没有走敬酒的红地毯,而是像刚才一样悄无声息的淹着墙壁走,绕过众人的视线走到了我的凤座旁。
星苑惊讶的望着弟弟,退到了一旁,但是没有退出金蟾宫。我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星潋,不知道他拿着个花盆究竟想干什么。
星潋像个侍从一样恭恭敬敬的走到我的身边,而他的眼睛里冒着一股冰冷的恨意,没想到第一句话竟然是:“我从来想到过,你竟然有这么恶质的趣味,喜欢羞辱自己的情敌?刀”
此时我好像一走了之。可是,今日是我订婚的仙宴,我要是走了,华胥肯定不会放过我的。
我漠然的回敬着:“你姐姐还算不上我的情敌。”
身边的侍奉的宫娥们看到我们衣服剑拔弩张的样子都下意识的远远的避开了。我心头就纳闷了,星潋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天兵团参谋长,究竟凭什么奈何得了我。我现在虽然因为生产而身体尚未恢复,但是我随便一扇子就能把他扇出金蟾宫了。
星潋冷漠的瞟了我一眼,然后意味深长的望了一眼我身后的一滩水泽,眸色愈发的冷了起来。
星潋忽然祭出一张金光闪闪宣纸和一盒子朱砂,摆到我的面前:“娘娘,陛下让我来请娘娘赐的手印。神魔之门需要神帝印和娘娘的手印一道方能开启。”
华胥偷偷的派遣天兵去人间找儿子,在我昏迷的时候取走了不少的我的手印。现在估计是已经用完了恍。
当初签订的神魔契约里,神族魔族一起修建神魔之门,神魔都不能私自入凡间,如果强行通过神魔之门,神魔之力就会被神魔之门吸收。开启神魔之门开启的方式神帝印和我的手印一齐。
如果当初,我没有同意修建神魔之门,神魔大战的时候,我们魔族就能打到人间去,挟持人族来威胁天族,估计我们也不是败得这么快nAd1(算了,反正后悔也来不及了。
我的手即将沾到朱砂的时候,忽然汀了。星潋拿过来的东西,我不是很放心。
于是,我对身边侍奉的宫娥道:“去取宣纸和朱砂来。”
我不着痕迹的瞟了一眼星潋的表情,他依旧是不动声色,但是,我很明显的看到他的脸已经变黑了。
我将手印按好之后,交给星潋,然后冷厉的说:“你可以走了!”
星潋接过手印,忽然诡异的笑了笑,将花盆齐眉平举过头顶:“这是我送给天后的贺礼,它是是世间独一无二的花卉,它马上就要发芽长叶子了,我想,您一定会对它‘爱不释手’的。”
星潋的话,激起了在场的众仙卿们所有的注意力,神祇们个个引颈,侧目朝着我这边望过来。
我不相信星潋会送什么好东西给我,可是我如果不收,难免会被那些神仙们非议。
我示意宫娥们收下,星潋却不肯将花盆交给仙娥。
我质问星潋:“你这是什么意思?”
星潋说:“我这盆花,是世界上最珍贵的奇葩,不能随随便便的交给旁人,必须要我我浇上一点水在这个花盆里,才能让这株旷世的花卉生长出来。”
众神一片哗然。
看着众神这么期待的目光,我也只得默许了。虽然我是天后,但是,我丝毫感觉不到这里是我的地盘。
星潋走到星苑的面前,接过星苑手中的茶壶,然后把花盆放到我凤座前的长案上,将茶壶里的茶水倒进花盆里,口中喃喃的说:“赦令神咒,化神古木,断神识,灭慧根,永世不得再入轮回……”
星潋说得太小声了,我离他最近,但是我都有些听不清,但是我隐隐的感觉到星潋说的话有些耳熟nAd2(
我大约听明白了星潋刚刚说的并不是什么好话,我的眸光一狠,厉声喝道:“放肆,你胆敢在我的面前装神弄鬼!”
星潋好像受到惊吓了一般,茶壶从他的手中滑落,砸在长案上,茶水溅湿了我的凤袍。
舞池里的仙娥们停了下来,仙宴上所有的人都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宫卫们听到我的呵斥声之后,立即奔到我的面前,纷纷拔剑对着星潋。
星苑疑惑不解的望着星潋,有些羞怒:“星潋!不得对天后无礼!”
星潋不慌不忙的,默默的瞟了一眼周围一圈明晃晃的刀剑,他清澈的眸子里充满了对世人的鄙夷,他自恃聪明有才华,很少将什么人放在眼里,唯独他那个外表坚强内心脆弱的姐姐,那个善良的傻女人。
这个像星星一样银光闪闪的美少年,用纤长的手指拨开了寒光闪烁的剑刃,殷红的鲜血滴落到地上像一朵又一朵绽放的妖花。
然而星潋好像不知道疼痛一般,就这样拨开剑刃走到他姐姐的面前,步履从容。
宫卫们惊慌的望着我,我用眼神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仙宴上的神祇们都在静默的注视着我的凤座前所发生的一切
星潋牵起了姐姐的手,轻蔑的望着我:“尊
tang贵的天后,您既然不想看到我和我姐姐,我这就带姐姐走。您用不着叫人来赶我们。我姐姐今天是真心来祝福您的。”
我示意宫卫们放行,心里巴不得他们赶紧走nAd3(
我咬着牙,看着星潋离开金蟾宫。金蟾宫里又恢复了一派和煦融融的仙歌乐舞,
宫娥们赶紧一群围上来,为我擦拭凤袍上茶水的水渍。
小仙娥问我:“娘娘,您的凤袍都湿了,要不要去偏殿更衣?”
我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我现在哪里都不想去,我只想坐在这里等华胥回来。
忽然,袖子上沾湿的一片贴着我的皮肤,让我的身体一阵寒战,一阵一阵的发抖,总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身体里面流逝出去了,我的头在隐隐的作痛。
我掀开袖子一看,刚刚被星潋失手打翻的茶水,沾湿了那一片皮肤忽然显现了一个黑色的咒印!
身边的小宫娥忽然失声叫道:“娘娘,你看着这花盆,怎么长出了一株火红色的植物?”
我蓦地抬起头来,果然一株凤羽花正在破土而出,如同曼舞的美人一般,渐渐伸展花枝,然后亭亭玉立在我的眼前。
仙宴上的所有的人都被这株凭空冒出来的花给惊艳了,目瞪口呆的望着它。
但是没有人知道,这株植物正在抢夺我的魂!
我向凤羽花颤抖的伸出了手,想掐死这株植物,但是当我的手触碰到它的时候,却又化成了无比的眷恋,仿佛这株植物就是我的一部分。
我的意识忽然一片混乱,我好像渐渐的开始不能思考了,我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什么东西,也不明白自己在哪里。
我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抱起花盆然后逃离这个地方,不让任何人找到我,不让任何人伤害这株花!
我抱着花盆,跌跌撞撞的走下了凤座,神祇们都惊讶的望着我,不知道我想干什么,到那时没有一个神仙敢拦着我。当我踏出最后一重宫门的时候,身后一群仙娥终于跟了上来。
“娘娘,您要去哪里?”
“娘娘,陛下交代过,您不能离开金蟾宫啊!”
我一脚踹飞了一个女人,然后更多的女人向我扑了上来。我一挥广袖,那群女人就像风吹落叶一样全都被扇飞了。
我仓皇的把拖到地上的凤袍脱掉了,往地上一扔,然后抱着花盆就跑了起来,而在后面追我的人也越来越多。
跑到一处拐角,忽然,我的眼前飘过了一片如云的银发,我被一只手拖进了拐角里。定睛一看,那个美丽的少年深情哀默的望着我,跟我说:“对不起,如果你喝下去了,你就会少受一些痛苦。可是你不喝,我也没有办法。”
这个少年有点眼熟,但是,我不知道他是谁。我警惕的看着他,紧紧的抱着花盆,朝后退了两步。我的头就越痛了,我的灵魂从身体里被在一点一点的被吸走……
银发少年望着我,似乎明白了什么,然后对我微笑:“你想离开这里是么?”
我回忆着该怎么说话,我生疏的说:“是,我要离开。你能……带我走?”
银发少年说:“是的,我能带你永远的离开这个世界。”
我赶紧点点头,表示赞同!
银发少年立即化出一件银白色的披风帮我披上,然后仔细的帮我带好帽子:“好,那你不要出声,低着头跟在我的后面,不要让别人看到你的脸,我保证没有人能伤害的花儿。”
我又点点头,真的,现在除了我怀里的这盆的花,我什么都不想了。
我躲在披风不知道走了多久,忽然星潋停了下来,然后他的身体在微微的颤抖着,似乎是因为害怕,我在星潋的身后悄悄的探了个头来,看了一眼,前面有一个高大的男人挡住了我们的去路,他一身红色的喜服,手上还有紧紧的抓着一件金丝凤袍,似乎我我刚刚脱掉丢在地上的那一件。
我悄悄的打量着这个男人,感觉他很熟悉,也很陌生。他眼中的温柔忧郁,冷毅执着,狠绝果断,让我的心狠狠一震!我吓得立即缩了回来,然后情不自禁的将头上披风的帽子紧了紧,生怕他看到我。
他对着银发少年问道:“你身后的人是谁?”
我倒吸一口凉气,在披风下,紧紧的抱着花盆,又往银发少年的身后缩了缩。
银发少年向他微微鞠了一躬:“陛下,我身后的这个人是谁,您的心里很清楚,她并不想见您,她想离开这里,所以才会拜托我待她离开这里。”
我听得不明所以,想张嘴和他们说说话,但是,现在已经全然忘记怎么开口说话了。
陛下的声音既冰冷又可怕:“所以,你用假消息来骗我离开,你知道欺骗我的人是什么后果吗?”
银发少年低着头,试图狡辩说:“不是假的消息,只是那只妖狐,时常用分身来欺骗我们。他的行踪我们很难掌握道正确的。”
忽然,那个可怕的陛下好像再对另一个人说
话一般:“灵枢,你站出来。你想躲我躲到什么时候?”
我四处望了望,却没找到另外一个人。
我正纳闷着呢,只看到见银发少年“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语气十分诚恳的对陛下说:“陛下,既然她这么想走,为什么千方百计的留一个不爱你的女人在你的身边!这样对您不公平,对她也不公平!”
陛下忽然沉默了许久,然后开了口:“灵枢,你为什么不说话?只要开口说句话,我就放你走。”
这场对话好无聊,我根本不知道他们说在和谁说话,听得我的头更痛了。我走上前去,拉住银发少年的衣袖就往前跑,生硬的说:“我们,快走……”
银发少年被我拖着往前走,但是他对陛下很是恐惧,一边走,一边目不转睛的望着看陛下,似乎怕陛下吃了他一般。
我和银发少年绕过陛下的时候,陛下手中抓着的凤袍落到了地上,呵斥了一声:“站住!
他这一声怒喝,把我和银发少年都吓住了,忽然,银发少年跪下来,一把狠狠抱住陛下的大腿,对我说:“快跑!”
我一听,立即就跑了!直觉告诉我,那个陛下是个很可怕的人,要离他远一不管是银发少年还是陛下,我都要离他们远远的,我只要和我的怀里的这株花在一起,因为它就是我,我就是它……
忽然,一道仙障从天而降,将我拦住了,我腾了一只手出来,凭着本能和直觉在掌心燃起了熊熊的火焰,想要烧了眼前挡路的东西。可是,这挡我去路的玩意儿烧起来好像很费时间。
陛下一脚踹开了银发少年之后,就像我一步一步的逼近,声音因为悲愤都有些颤抖了:“灵枢,为什么事到如今你还不死心,你以为你还能逃得掉吗?就算你逃掉了,你还能去哪里,魔族已经不存在了!”
我不明白这个人自言自语的在说些什么,我自顾自的将手中火焰越烧越旺,终于将仙障烧毁了,我穿越被烧出了一个窟窿的仙障,继续向前奔跑。
忽然一个人影从天而降,像山一样阻挡在我的面前,因为我跑得太快没看清,“咚”的一声就撞上了一副坚硬无比的胸膛,我手中的花盆滚落到地上,而我却被陛下狠狠的抱住了。
“灵枢!既然你已经答应和我成亲,为什么要反悔!今天是我们订婚的日子,你为什么要在今天逃跑,你是故意的吗?你明知道你跑不掉,你也还是要在今天逃跑,你是做给我看的对不对!你就这么不想嫁给我吗?自从住进金蟾宫,你就从来没有对我笑过,你是在惩罚我吗!”
我不明白他的说什么,可是他力气好大,几乎都要把我揉碎了,我拼命的想要推开他,努力的回想着怎么发音:“放……放开……”
耳边传来了他愤怒的声音:“以前最绝望的时候,我都没有放手。现在你已经落到我的手心里了,你觉得我还会放开你吗!”
忽然,我感觉到脚下的那株植物被他踩一脚了!一股莫名的悲痛和愤怒占据了我的思想,我张开口,狠狠的咬住了按住我肩头的手。
他的手苍劲有力,骨节太硬了,我啃得牙疼,直到咬了满口的鲜血,我被血腥味儿呛得咳嗽了起来。
披在我头上的帽子掉了下来,那一只被我咬得鲜血淋淋的大手一下子捏住了我的下颚,强迫我抬起头来,看着他的眼睛。
四目相对的时候,他吃了一惊!
“灵枢,你的魂呢!”
我趁着他僵硬是时候,赶紧用尽全力一把推开他,然后跪在地上,望着那株被踩坏的凤羽花默默的流泪,我慌张的聚屡花盆里打翻的泥土,然后赶紧在地上刨坑。
陛下木然的说:“为什么,为什么你的眼神和饕餮的一模一样?”
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你
陛下木然的说:“为什么,为什么你的眼神和饕餮的一模一样!”
我听不见他说什么,他说什么都与我无关,我只是努力的在地上刨着坑,要将这受伤的花种到地里。
银发少年撑着被踢伤的身体走了上来,好像要来找死一般:“陛下,对她下咒的人,是我。”
“为什么!”
我正蹲在地上刨坑,忽然听到上方传来了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我吓得赶紧护住了我的花。
银发少年视死如归的说:“为了三界除害,也为了我姐姐!陛下,就算你杀了我,也也无怨无悔!恍”
陛下的声音忽然阴森恐怖到了极点:“我不会杀你,我会杀了你姐姐!我只给你三天时间,你要是找不到破解‘古木往生咒’的方法,我就杀了星苑。”
银发少年忽然跪在地上:“不,这不关我姐姐的事情!她完全不知道情!她这么单纯,这么善良,她没有做过任何的坏事,她不该死啊!”
“不想你姐姐死的话,就老老实实的想办法解咒!”
银发少年瘫坐在地上:“已经没办法了。虽然她的神魂还有一部分留在身体里,但是,这株植物迟早会吸光她所有的神魂。”
陛下狠厉的说:“好,那三天之后,你们姐弟俩就一起上路吧。记住,是你亲手害死你姐姐。”
银发少年跪行到陛下的面前:“陛下,您不是这样的人,您绝对不会滥杀无辜的……”
“滚!立刻从我的眼前消失,否则,我现在就要你们两个给这株凤羽花,陪葬!”
忽然,这个世界安静了nAd1(而我依旧在刨着坑……
巨大的阴影投了下来,将我的蜷做一团的身影笼罩在了里面,然后有一双大手把我沾满了泥土的脏兮兮的小手给包裹住了,我一抬眼,就对上了一双温柔而破碎的深眸,他好像没有刚才这么可怕了。
可是,他的眼神,让人看得好心痛。我生硬的问道:“你,难过?”
“对不起,我不应该离开你,你明明在向我求救,我还怀疑你,还对你发脾气,我真该死……”
我惊讶的望着他的眼睛里留下了眼泪,慌张的用沾满了泥土的小手帮他擦掉眼泪:“不哭,不哭。”
怎么说呢,一看到男人的眼泪,我就慌了。
他白净好看的脸被泥土糊的脏兮兮的,我忽然觉得很好笑,忍不住就笑了起来。
他望着我的笑容,一阵失神:“你笑了……”
他忽然紧紧的抓住我的肩膀,眼眶里又蓄满了泪水:“灵枢,你知道我谁吗?你知道你是谁吗?”
我迷茫的摇摇头,不知道他在问什么。我生硬的学着他最后说的四个字:“你,是,谁,吗?”
我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要走来走去,吵吵闹闹的,安安静静呆在坑里埋着多好。
他梗咽着说:“夫君。”
我不明白了,指着他:“父君?父亲?”
他难过的摇摇头,将我的手掌摊开,一笔一划的在我的手心上写下了‘夫君’两个字。
“我不知道你还能不能认得字,我是你的夫君,我是你的丈夫。”
我明白了,然后在指尖凝聚着火焰,照着刚才他在我手心上留下的笔画,重新写了‘夫君’两个字nAd2(
我换了好几种火,最后终于找到一种能够灼伤我的肌肤,在我的掌心上留下笔画。
他发现了我的意图之后,慌张的问道:“你在干什么,为什么要烧伤自己!”
我忍着痛,将‘夫君’两个字写完,然后把手掌心摊开放到他的面前,皱着眉头对他说:“会忘。”
他望着我手心的两个字,眼泪又滚落了下来:“我一定会帮你解开这个咒术!不会让你失去神魂的。”
虽然不知道他说什么,但是看他的表情,好像是要给我什么好东西似的,于是,我高兴的点点头:“嗯!”
忽然,我感觉到一阵头痛欲裂,似乎又在有什么东西在吸收着我的神魂!
他一只手将我抱在怀里,另一只手将凤羽花吸到手心里,然后就用符咒和法阵封印它,禁制它吸收我的神魂,我的头痛才得到了缓解。
头不痛的之后,我立即抢过的花,又蹲在地上,将花埋在坑里。
他就蹲在我的对面,指尖轻拂着我的眼眉,梗咽着说:“你还有残存着思想和意识,但是你失去了和别人交流的能力,你也忘记了自己是什么。灵枢,你不是植物,你是凤凰啊。”
忽然,他化出了一个白玉的花盘,他用自己的血在上面写满了咒文,然后将我的花儿挖出来,种在盆里。
他将花盆塞在我的怀里,我高兴极了,终于能又花盆了,能抱着走了!
他一把将我打横抱起,然后,我抱着花盆,他抱着我,出发了。
我问道:“去哪?”
他露出一个比哭还难过的笑容:“
tang回家nAd3(”
我还是不明白‘家’是哪儿,不过,只要有花盆的地方就是我的家。迟早有一天,我会住进花盆里的,我的全部都会住进花盆里。
然后,我就抱着我的花盆,安心的睡着了。折腾了这么一整天,我是真的好累啊。
睡醒了之后,我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花盆。
确定花盆和花都在的枕边,我的一颗心才安定了下来。忽然看到烛光边上,堆着像山一样高的一摞古卷。他在读书,一卷一卷的认真的翻找着什么,皱着眉头,严肃认真。看他疲倦的样子,好像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我跳下床,鞋不穿赤着脚跑到到他的面前。
他看到我醒了,抬起头来,对我露出了一个不吓人的微笑,张开双臂示意我过来。
我不客气的坐在他的腿上,刚想开口叫他,忽然发现我忘记他是谁了,我赶紧摊开手心一看,看到那两个字之后,我才甜甜的叫了一声:“夫君!”
可是,这一声却叫得他心痛不已,痛得他的胸膛都在微微的颤抖着。
他咬紧牙关,尽量温和的对我说:“睡觉。”
我搂着他的脖子,靠近他的怀里:“喜欢,这张床。”
他仔细的想了想,才明白我的意思,立即化出一个分身来继续在灯下研究书卷,而他就抱着我上了床榻,让我趴在他的怀里睡觉。
我舒服的趴着,十分享受的闭上眼睛,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里,嗅着他身上的气息:“喜欢,味道。”
他将我又搂得紧了些:“我也喜欢你的味道,从小我就喜欢你。不管你是小鸟儿,还是小花,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你。可是我不希望你变成一具没有灵魂的躯体,这样我的心好痛!”
我的手扒拉在枕边,却触碰到了一片冰凉的水泽,我讨厌冰凉湿漉漉的感觉,于是我努力的往上爬了,用手擦掉他的泪水,我说:“不哭。”
他抓着我手,轻吻我的指尖:“嗯。”
可是他的眼睛还是湿润着:“今天,我忽然感觉怪怪的,是不是什么人让时光倒流了,是不是那个白家的三公子,也许他付出了全部的生命。你竟然知道有这么个人的存在,而我又感到这么难过,那么他肯定跟我们有很深的渊源。他消失了,可是没有一件事情会因为他的消失而改变,我们能改变的只有倒流了之后的时光。可是,我们究竟挽回了多少?我们有没有辜负他做出的牺牲?”
我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只觉得他叨叨絮絮的好催眠啊。我的困意又渐渐的袭来,我深深的打了一个哈欠。
他听到我打了哈欠之后,似乎又更加难受了:“老天,不要这样对我。心爱的女人明明就在我的怀里,可是她却听不懂我的话,看不懂我的心,这样真我的好寂寞……我一天之内失去了两个最重要的人,这种悲痛我已经无法承受了!”
我无奈的又打了一个哈欠,他真的好吵啊。我被逼无奈的再度爬上他的胸膛,凝眉问他:“难过?”
他抿着没有一丝血色的唇,点点头。
他的这个动作,我还是能理解的,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于是我凭着直觉吻住了他。
我们紧紧地缠在一起,吻了好久,我们才放开彼此。
似乎安慰的效果挺好,他看起来也没这么难过了。
让她再死一次 193
我纤细的手指爬上他的唇角,轻轻的拉扯出了一个微微上扬的弧度,我笑着对他说:“好看。”
他紧紧的抓住我的手:“你是说,我笑起来好看是么?”
我用力的点点头,在他好看的唇上轻轻的舔了一口,他全身一震。
“对不起,我现在真的笑不出来。我已非童男之身,不能献出我全部生命的时光作为祭品。以我全部的力量,最多只能让时光倒回三天。”
我迷茫的摇摇头,表示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旎。
他冰凉的手怜爱的抚摸着我的脸颊:“三天之内,如果星潋和我都找不到方法解救你,我就只能让时光倒流了。可是,如果我用了这种力量让时光倒流,我剩下的日子就没有了。我们的儿子还这么小,我都没有见到儿子一眼,我不甘心就这样走了。我好像和你永远在一起……”
最后三个字我听懂了,我甜甜的笑了笑了:“在一起。鞅”
然后,我就趴在他壮阔坚实的胸膛上,调整了一个舒服的角度,闭上眼睛:“在一起。”
“灵枢,如果没有我,你也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他一直在叨叨絮絮的说着什么,我趴在他的胸膛上,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睡着了。
在梦里,我梦见自己生根、发芽,长叶子,开花,我沐浴着微风和阳光,渐渐的长成了一片火红色的花海,烧得如火如荼。
不知名的远方,忽然有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朝着这一片花海跑了过来,一边摔跟头一边跑着,摔了跟头之后他也不哭,而是爬起来继续跑,小家伙看起来倔强极了。他的两条小短跑了好半天才跑到进了这一片花海里。
只见他小手拨开花丛之后,找了个舒服的地方,然后一ρi股坐好,就开始哭了nAd1(
眼睛一眨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了下来,嚎得是伤心欲绝,漂亮粉嫩的小脸蛋也哭成一个包子,好像全世界都在孽待他。
我不禁问道:“小家伙,你刚刚摔跤都不哭,为什么现在好好的坐着,哭得这么伤心?”
小家伙抬起头来,四下一望,像是再找这个声音的来源:“娘亲不在,我哭给谁看。我在娘亲看得到的地方哭,才有用啊,哇——呜呜——。”
我一震,艾玛,这孩子才这么点大,心思就这么贼亮贼亮的。
我问他:“你娘亲在哪里?”
小家伙一听,眼泪就流得更凶了:“娘亲不要我了,娘亲都没有抱过我,我好像要娘亲抱抱我,哇呜呜……”
我的心软了,好像去抱抱他,可是我是植物。
我琢磨着着小家伙的形态,稍微数了一下,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小嘴巴……我以他为模板,我也化出了人的形态来。
我轻轻的落在他的面前,一大片如火的红衣在空中飞扬着,我不知道这样忽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会不会吓到他,我温柔的说:“小家伙,抬起头来。”
小家伙听话的抬起头,麋鹿一般清澈的眼眸出神的望着我,眼角还有一闪一闪的泪光,萌得我的心都化了,这是这张脸,我怎么瞧着这么眼熟呢……长得好像一个人,我不禁的摊开了掌心,看到烙在我掌心的那两个字,心里猛然想起来,哦!原来这小家伙是长得像夫君,大概七八分像的样子。
我正看着手心发呆的时候,这个小家伙忽然跑过来一把抱住我的腿,抖着嗓子喊:“娘亲!”
我被他吼得一怵,呆呆的问道:“你叫我什么?”
小家伙手脚并用的抱住我的小腿,整个小人儿都扒在我的小腿上,活像一只小树懒,他的眼泪飚得更汹涌了:“娘亲——我可找到你了!狐狸舅舅说要用梦魇术将我送到娘亲的梦境里去,我就能看见娘亲了,呜呜,他果然没有骗我,呜呜呜呜……以后我再也不叫他‘坏蛋’了,他是个‘好蛋’!”
额……我的头上直冒冷汗,很想告诉小家伙,其实‘好蛋’也不是什么特别好的东西nAd2(
我想把他扒拉下来,他抱着我,我都没有办法变回一棵植物了!可是这个小家伙像一块膏药一样,粘着我粘的死死的紧紧的,好像打算这样抱着我,一辈子不撒手似的。
我说:“小家伙,你先放开我,你认错人了,我没有儿子……额,应该没有吧。”
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全往我裤腿上蹭,吼得撕心裂肺的:“娘亲,我怎么可能认错你呢,怎么会有小孩不认得自己的娘亲呢!”
说完他就举起了一根嫩生生的小食指,上面缠绕着一根像墨玉一般温润的发丝:“我的狐狸舅舅说,这根头发是我娘亲的。刚出生的时候,我就很机智的抓到了手里了,舅舅还夸我很机智呢!狐狸舅舅说,用这根头发,再加上我深深的思念,舅舅就能把我送到我娘亲的梦境里。”
梦魇术,好像有这么回事儿。
“娘亲,我是宝宝啊!你以前那么爱我,天天都摸摸我,还说要教我爬树,摘桃子,去看云海……”
我又是一阵茫然:“咳咳,‘宝宝’是个统称,只要是不会走路的孩子,都叫宝宝。”
小家伙一听,满眼都是水星星,十分委屈的望着我:“你帮我娶个名字吧,我没有名字,狐狸舅舅成天叫我小屁孩。”
我想了想:“那你就叫小宝吧,再长大点,你可以叫大宝,老了可以叫……额,老鸨?不不不,这样容易会引误会,那你就在变老之前,自己去查字典,给自己娶个好听的名字nAd3(”
因为小宝并不知道他老了之后的叫‘老宝’,所以他兴高采烈的点点头,。
我弯下腰,一把将他举过头顶,他兴高采烈的叫唤着,兴奋的拍着小手:“我终于有名字啦!”
看他这么开心,我也高兴,我抱着他转了一个圈,他晕乎乎的抱紧我,小小的身体软绵绵,抱着很舒服。我微笑着问他:“小宝,你几岁啦?”
小宝想了想:“我快两岁了,可是,狐狸舅舅说,在他们的世界里,长到一千岁了的都是奶娃娃。舅舅说,我在凡间的肉肉长得太快了,质量不好。舅舅还说,将来我挨娘亲揍的时候,因为我的肉质量不好,娘亲一巴掌打下来我的ρi股就烂掉了……”
小宝的声音越咕哝越小声,怯怯的望着我,约莫着怕我揍他似的。我“呵呵”的干笑了两声,难怪小宝说他舅舅是坏蛋,哪有成天这个吓小孩子的?
我摸着他的头,笑道:“只要你娘亲生的,你娘下手再怎么没轻没重,应该都不会被打死你的,你放心好了。”
小宝浑身一抖,不敢说话了。
我好笑的望着他撅起的小嘴:“怎么,又不开心啦?小嘴都能挂酱油瓶子了!”
小宝噘着嘴,很委屈的说:“舅舅说,如果在梦里见到娘亲,就要我问娘亲,什么时候来接我回家。我在人间长到五岁就一定要回来了。不然,就没有办法提高我的肉肉的质量了。”
忽然,我的头好痛!我的神魂又开始被吸走了!
我怕吓到小宝,于是丢开他,赶紧向前跑。小宝哭着在后面追我,哭得揪人心肝。
“娘亲,你又不要我了吗?娘亲——”
我被疼醒了,睁开一双空洞的眼睛却什么也看不清什么也看不见,我的头疼得全身都在痉挛着。
我抱着脑袋,指甲恨不得全都掐进肉里,我想求救,可是我身边没有人,他不在。
“痛……好痛!”
我觉得自己真的快要被抽空了!我想逃,但是又不知道该逃到哪里去!
有一双强有力的手一把将我的肩膀按住了,钉在床上:“灵枢,你怎么了!”
我疼得牙关紧锁,拼命的挣扎着,完全回答不了他话,然后他翻身上了床,整个人就将我压制住了。
清凉的气息铺天盖地的袭来,只要是我们身体接触道的地方都传来了这种亲人心脾的清凉,让我渐渐的安定了下来。
这好像一场拔河,一场自己与自己的拔河,我已经分不清自己是什么形态,我只觉自己快要被撕裂了。我觉得得好累,好累,好想放手。
我渐渐的失去了意识,好想就这样一直沉睡。
可是,我的耳边有一个声音,就像落雷一般在我的耳边咆哮着:“灵枢,回来!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他抱着我的肩头,用力的摇晃着我的脑袋,我的身体柔弱得好像随时都被他折断。我想,被他摇断了也好,身体真的被折断了的话,就再也不会有人来烦我了,我真的好累。
咸咸的眼泪滴到了我的唇上,这滋味苦涩不堪,让我直起鸡皮疙瘩,真是难吃死了。更可怕的是,这哭得要人命的眼泪一滴接着一滴的淌进我的嘴里,我苦不堪言。
我蓦地睁开了眼睛,这回,我看清了眼前的这个世界,这个世界里有他。
我喃喃道:“水……”
他欣喜若狂的抱着我:“你醒了!你终于回来了!我以为我永远都见不到你了……”
“水……”
我要喝水,我要涮肠子!他的眼泪,忒苦了,又苦又涩的,让我汗毛都竖起来了。
他扶我坐起来,一杯白水下肚之后,我觉得舒畅多了。
猛然瞧见那株花儿被移到了窗台上,美丽得像火焰一样的花朵在阳关下微微的颤抖着,绽放着。
我推开他,跳下床,光着脚跑向了我的花儿,我高兴的转过头来,对他说:“长高了。”
“哐当”一声,他手中的茶杯失手摔落到地上。
他失魂落魄的说:“它又抢走了你的神魂,不能再这样下起了,伏羲琴!对,伏羲琴也许可以镇住你的魂!”
说完,他就化出了一把古琴,横在我的面前,修长优美的指尖滑过琴弦,弹奏着美妙的音律。
我抱着花盆坐在我的身边,靠在他的大腿上,静静的聆听着悠扬的琴音,忽然觉得这样的声音很让人心动,我生硬的说了两个字:“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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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泪是苦的,就连声音都带着一丝苦涩,沉声的问我:“喜欢什么?”
我垂下目光想了想,却发现自己已经忘记了刚刚是喜欢的是什么?我的记忆力怎么越来越差了,话刚说完,就忘记自己喜欢的是什么了。
果然,这个世界不再属于我的,我就应该安安静静的做一棵植物,不要再去思考任何东西了,也不需要和任何人交流了。
我失落的垂下快要想破了的小脑袋,叹气道:“喜欢,就是喜欢……”
他猛地深吸一口气,冰寒凌厉的眸子里满是痛苦:“灵枢,只要你能好好的活着,就算是要我付出剩下的全部生命,我都会义无反顾!”
忽然,他的眸光一凛,琴音戛然而止:“他来了。”
他站起来,一挥白衣广袖,卷起了一阵怪风,一个银发少年就被一路卷到我们的面前。
他的手型成爪,一吸,被卷来的银发少年就被他吸了过来,的手扼住了少年的喉咙。
我被这么凶狠的一系列动作给吓坏啦,抱着花盆又挪远了一些。
他的语气冰寒到了极点,对银发少年说:“找到办法救她了?”
银发少年被掐得快要断气了:“咳咳……我就是要来跟你商量这件事情……先放开我……咳咳……”
银发少年被狠狠的摔落到了地上:“我昨晚想了一整夜,想到了一个最好的办法。陛下您用神帝印彻底的封印这株植物,不让这株植物继续吸走她的神魂。如此一来,她就可以一直保持着这样蒙昧无知无明的状态,天长地久的陪伴在陛下的身边,而且她绝对不会反抗你,也不会离开你。”
他微微一怔:“不!我要她恢复正常!”
银发少年说:“她就这样也挺好。这样的她不知道什么痛苦,也不会危害三界,而且,这样的她不会离开你,也无法离开你。”
银发少年忽然转过头来问我:“喜欢这里吗?”
我点点头:“喜欢。”
银发少年又指着白衣的男人问我:“喜欢他吗?”
我悄悄的看了掌心一眼,才想起来他是夫君,我笑了笑,说:“喜欢。”
银发少年对夫君说:“陛下,你看,这样不是很好吗?那只骄傲的火凤凰哪会有这么温柔乖巧的样子。”
“啪——”一声清脆响亮的巴掌声传来,尖锐得让我的耳膜发麻,我情不自禁的抱着我的小花盆又后退了几步。
夫君狠狠的扇了银发少年一个耳光,好像在发火,但是却一点都感觉不到他的烫,他冷得让人直哆嗦,他对银发少年说:“她不是玩偶。这个念头在脑海里想一想都是对她的侮辱。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剥夺她的思想。”
银发少年狠狠的抹掉了嘴角渗出来的血,低着头说:“我还有一个办法,杀了她。只要让火凤凰死了,她就能涅槃重生。可是我想不出不杀死她的办法。因为现在她的神魂又一大半化成了那株植物。”
夫君仔细一想:“如果将她杀死了,凤羽花会立即吸走她的神魂,如果先将将凤羽花销毁,那她的本身会发狂!”
银发少年说:“如果花和人一起杀死呢,有没有可能同时做到?”
他沉吟道:“很有难度,而且,我下不了手。”
我说得太快了,我的脑子跟不上他们的速度,我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但是,我在破碎的词语里听明白了两个词‘花’和‘杀死’!
我要保护我的花!我果断的抱着我的花盆,溜走了。
我抱着花盆,贴着墙,一点一点的挪出去,但是,还是被白衣男一眼发现了!
他想喝住我,但是又怕吼得太大声了会吓到了:“灵枢,你要去哪里?”
我吓得立即拔腿就跑!
花样奶爸 194
我吓得立即拔腿就跑,刚在院子里跑了没几步,就又被逮住了。他从后面环住我的腰,将我抱得严严实实。
我紧紧的抱着我的花盆,生硬的说:“不要,杀……”
他的胸膛紧紧的抵着我的背,他好像很紧张,心都快要跳出胸膛了:“你能听明白?对不起,我们不应该当着你的面去讨论怎么……杀你。我也不想杀你,你若涅槃,就又要沉睡一千年。上一个一千年,我等得好苦。可是这一次,如果不杀死你,我们就没办法救你。”
我都蒙圈了,这段话太长我完全听不懂啊,虽然,我一直觉得我是一株聪明的植物。不过,在我的感官和意识么有被完全封闭之前,我就不算是一颗正常的植物。
忽然,这个时候,庭院里落下了漫天迷蒙的花雨,一个风华绝代的男子,以一种吟风弄月的姿态站在屋檐上,对着天空的感慨人生。也许是因为睡眠不足,眼圈微青,也许是操劳过度,他身后的狐狸尾巴都漏出来了,那毛色不是很好,一甩一甩的很是凄凉溲。
这个花样的美男散发着一股娃娃的奶香味,一手拿着尿布,一手抚着微痛头,有些凌乱的长发在脑后随意的绾了起来,我正惊讶于他的发簪样式新潮,仔细一看,原来他的头上竟然Сhā着一只拨浪鼓!真是活脱脱一副奶妈子的嘴脸。
这狐狸男,都这般狼狈了,出场还不忘记撒花,真是世界上再也找不出第二只比他更臭美的狐狸了。
不过,这个男人还是挺好看的……我还没来的及多看几眼,身后的夫君就忙不迭的化出了一条的绫缎将我的眼睛蒙住了,绫缎松松的在我的脑后系了个结恧。
这条绫缎却并没有阻挡住我的视力,我依旧看得清楚周围的一切,但是这样将眼睛蒙住了,我不是很舒服。我伸出手,要将蒙住我眼睛的绫缎扯下来。
一直温热的大手却将我制止住了nAd1(
然后,夫君忽然放大了大嗓音,朗声道:“夫人,来,把眼睛蒙上。我们继续玩蝴蝶扑花的游戏,这回你换你来捉我,可好?”
看见他在跟我说话,我听不懂,莫名其妙,眼睛透过菱纱望着他。
他温柔的在我的耳边,亲昵的哄着我,又追问了一句:“刚才我们是不玩的很开心么?夫人,我们在玩一次,好不好?”
虽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是,他这个样子好温柔,让我的心跳得好快。我只觉得,不管他想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去做。
我恍惚的点点头:“好!”
站在屋檐上的狐狸男终于忍无可忍,气愤的将手里的尿布一扔了,愤愤的鼻子里冷哼着说:“好啊,你们这两口子居然还敢在我的面前恩恩嗳嗳的!真是床头打架床尾和,哼,摆宴席成婚了,连喜帖都不发一张给我!我还以为你们一直都在闹别扭呢,就我傻,我一个人在凡间辛辛苦苦的帮你们奶孩子,当奶妈子!你们两个都没良心,老子不干了!”
夫君冷淡的望了狐狸男一眼,然后悠悠的说:“我和灵儿,早已是夫妻,昨天的婚宴不过是个过场罢了。其实,最近天族派到人间去找你的人马,都是我夫人的主意。她很思念儿子,想早点将儿子接回来。夫人,我说得对不对?”
我茫然,夫君见我听不明,于是就在我的耳边悄声道:“亲我,让你睡喜欢的床。”
我一听,立即开开心心的腾出一只手去勾住他的脖子,在他的唇角上亲了一口。
远处的银发少年立即别过了头去不看我们。
狐狸男则是瞪大了眼睛,气得眉毛都直了:“啊呀呀!你们好不害臊啊,你们!把小拖油瓶子丢给我,你们过二人世界!哼!”
夫君继续道:“好啊,那你就把我儿子带回来吧nAd2(”
狐狸男说:“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个事儿的。小宝在吸入太多人间的浊气,吃了太多人间的食物,现在个子长得飞快。你们赶紧准备琼浆玉液给小宝洗洗肠子,不然,我怕他长成一身劣质的骨肉回来。”
夫君有些怨气:“你难道不知道我和她的儿子,是天生的仙胎吗?就算你几年不喂吃食给他,他也不会有事的。”
狐狸男把脖子一梗,不服气道:“你这种没带过孩子的男人,有什么资格说话!你难道还以为自己能押着一个小宝跟你一起打坐修炼吗?!那还不得是好吃好喝好玩的,像小祖宗一样的供着他,才能让他消停一会儿。”
夫君说:“好了,我谢谢你,你跟我们带儿子也很辛苦。对了,你是一个人跑到天宫来的吗?我儿子你放到哪里去了?”
狐狸男叹息道:“我把你儿子放进冰山里去冻着了,放心,绝对保鲜,死不了。你的儿子在凡间长得太快了,在我们的世界里,小孩子长到一千多岁也就才像他那么点大,娃娃长这么大都没喝过亲娘的奶,我一直都很担心他的肉质是否能太差。”
忽然,狐狸男瞟了一眼我丰满的胸,然后大叹世风日下道:“为了保持好身材,连儿子都不奶了,这世道……不过,那些的奶妈子确实一不留神被你儿子吸狠了,就成了大小胸了。”
夫君尴尬的咳了一声:“句芒,你还是赶紧出发去把我儿子带回来的好,他小小年纪怕冻坏了。”
狐狸男忽然危危的挑起了狐狸眼,谨慎地望着我:“妹妹,为什么刚刚自从见到你,你就没有说过一句完整的话,你把眼睛蒙上,就是为了玩‘蝴蝶扑花’。”
狐狸男再对我说话。我对着狐狸男摇摇头,表示我听不明白。
夫君立即挡在我的面前,红着脸低声说:“昨天仙宴,我们都喝多了,玩得太疯,她嗓子喊哑了……”
狐狸男全身一震,那上就流鼻血了:“妹妹,我觉得你也真是够有心计,不想带个拖油瓶就把儿子赶到凡间去,蹭的一下就长大了,你连把尿布都不用,也不用喂奶,都便宜你的小白脸夫君了……”
夫君的脸泛着薄薄的红晕:“句芒,我好歹也是天君,而她也叫你一声哥哥,给我们留点颜面nAd3(”
狐狸男狐狸尾巴一甩,不屑的说:“最看不惯你们这些个假正经的,外表好像不食人间烟火的男神,骨子里是又饿又狼,还怕人说。”
狐狸男忽然转过头来很严肃的我说:“妹妹,小宝自从几个月前他梦到你之后,他就嚷着要娘亲,你忍心我都不忍心!”
我生硬的重复着他最后的三个字:“不忍心……”
狐狸男说:“好,既然你也不忍心,那我就把他抱回来给你,怎么说都是你亲生的。你现在都和天君订下婚约了,孩子也没必要再流落在外了。”
我刚想重复狐狸男说的左后几个字,忽然被夫君一把打横抱起,夫君清冷凛然的对狐狸男说:“她刚刚生产,又劳累过度……该回去休息了。句芒,我们的儿子,就麻烦你了带回来了……”
狐狸男忽然好奇的盯着我手中抱着的花盆:“咦,妹妹,你为什么一直抱着花盆?这株不是凤羽花吗?”
夫君说:“是,这是我与她的定情之物。”
狐狸男冲我们扮了个大鬼脸,并嗤之以鼻,然后,狐狸尾巴一甩一甩的走了。
夫君则是立即飞快的抱着我进了寝殿。
夫君将我放到床上,揭下了挡住我眼睛的绫缎,温柔地说:“乖,躺在这里。”
我点点头,安心的抱着我的花盆,眼睛半睁半闭。
一直藏在寝殿里没有露面的银发少年忽然冒出来说:“陛下,虽然你将她的眼睛蒙住了,句芒看不出她的神魂已经有大半被吸走了。可是,我看句芒刚刚离去的样子,显然是已经起疑了。他是狡猾的狐狸,绝对不是什么好骗的角色。他再送小殿下来天宫的时候,一定会探个究竟的。句芒残暴嗜杀成性,我死不足惜,但是我怕他会迁怒天族。”
夫君冷冷的瞟了星潋一眼,说:“你确实死不足惜。如果句芒要杀你,我绝不阻拦。我瞒着他,只要是想让他将我的儿子带回来。我并不怕他知道,句芒也是三界里响当当的人物,说不定他会有办法解开灵枢身上的神咒。而且,就算我们逼不得已要让火凤凰重生,他也是一个非常得力的帮手。”
冥王的灭顶之劫 195
我抱着我的花盆,躺在床上假装睡觉。
夫君在我的额上轻轻的吻了一下:“灵枢,你安心的睡,我等会儿就来看你。我要好好的冷静一下,仔细的想一想,这三界里还有什么神器能救回你的神魂。”
我继续装睡。我知道他们想对我的花做不好的事情,可是我是不会让他们得逞的。我要趁着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再次溜走。
等到寝殿里只剩下我一个人的时候,我才把眼睛睁开。
可是,我忽然发现,我全身上下除了眼皮,哪里都动不了了。
他在我的身上打下了好几重禁制。我悄悄的运用法力去破除禁制,我不敢用力太猛,生怕被他们发现了旖。
一只纯白色的小蝴蝶,散发着幽幽的紫光,飞到了我的枕边,留恋的绕着窗台的凤羽花翩翩跹跹的飞舞着。
蝴蝶在凤羽花的旁边翩跹的飞了好久,我想,这只小蝴蝶是想告诉那株花儿,它很想念它,但是花儿听不懂,所以小蝴蝶就飞走了。
可是,白色的小蝴蝶并没有飞走,它飞到了我的旁边。
我忽然觉得这只小蝴蝶很熟悉,好像很久很久以前就见过了。看到它会有一点点心痛,但是却有种曾经很幸福的感觉。我好像忘记了什么,好像是一个很重要的人。虽然这个人放荡不羁,目空一切,但是他却独独把我放在眼里。在无数漫长的岁月里,我敬他若父兄,视他如师尊,待他若君王。
这只蝴蝶翩翩跹跹的停在我的眉间,轻轻地扇了扇翅膀,然后融进了我的脑子里。
我的世界陷入了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夜色。
白色的蝴蝶幽幽的散发着紫光,在漆黑的夜色里翩翩跹跹的飞舞着nAd1(每一次煽动翅膀,都会掉下晶莹而破碎的冰晶,那些冰片就融进一片黑暗中,不见踪影。
我讨厌黑暗,我只喜欢阳光明媚的世界。白色的小蝴蝶是这个世界里唯一的光亮,于是,我就追着蝴蝶,在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奔跑了起来。
跑着跑着,眼前渐渐的亮了起来。可是,最后的风景竟然是一片薄凉的残阳,天空像是流尽了鲜血一样,就连那残红都快要被夜幕吞没了。
没有一丝生机的旷野,一望无垠,我独自一人站在萧瑟的晚风里,天地里是剩下我一个人,发梢随着晚风飘洒在一片薄薄的暮色里,有一丝落寞哀凉的味道。
我不知道自己从哪儿来,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儿。我呆呆的站在夕阳下,等待着时光将我也一起吞没。
这时,白色的小蝴蝶翩翩跹跹的从我的眼前飞过,然后有从我的眼前消失!我像是被电击了一样,就是它那只把我带到这个世界里来的!
我仓皇的转了一个圈,视野所到之处,除了旷野还是旷野,除了我,这个世界里没有一个的活物。
正当我彻底绝望的时候,忽然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灵枢,你是在找我吗?”
我猛地一震,立即转过头去。
看到他的第一眼,我觉得这个男人肯定是冥界的王。
他的身后是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眼神高贵而冷寂,桀骜的瞳,冰色的唇,绝色的容颜,勾魂摄魄,夺人呼吸。随意披散的黑色长发随风拂动,放佛要消融在他身后那片无边的黑暗之中。
纯白色的小蝴蝶,翩翩飞舞在他的身边不肯离去,就好像是迷恋他的绝美风华。
他以一个王者的姿态俯视着我,我觉得自己的膝盖有些发抖,差一点就要跪了nAd2(
他的脸,就好像是万年寒冰镌刻的,面无表情:“为什么过了这么久,你还是这么怕我?”
我紧张得喉头咕咚一声,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我……我……”
他伸出手,那只纯白的小蝴蝶停在他的食指上。
我终于找到可以跟他说的话,我鼓足勇气对他说:“我是被这只蝴蝶带过来的,他是你养的吗?”
他漠然的说:“前世的事情你还没有记起来,我给你的三生石,就是因为我知道我的大限即将到了,所以,想让你尽快想起我们之间的约定,可是,那块石头,你还是没有用吗?”
我疑惑不解,摇摇头:“为什么我觉得那么熟悉,三生石和这只小蝴蝶有什么关系吗……”
他唇角微微勾起,那笑容晃得我不敢直视,他说:“它叫冥蝶,以死者的思念为食,冥蝶吞噬的思念太多了,会被这浓浓的思念所驱使,飞出冥界来到阳间,寻找思念的人。以前你在冥界的时候,经常喜欢捉它们来玩,你当然会觉得熟悉。”
那这只冥蝶来找我,难道是因为……那时因为有谁在冥界思念我吗?鼻子一酸,眼睛瞬间就模糊了,我问他:“你是来找我的吗?”
他说:“是啊。再不来找你,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我的劫数到了,我有可能永远沉睡,我有可能就此消失。”
我的心狠狠的一抽:“你……你要消失了,你要去哪里?”
tang“尘归尘,土归土,三界神魔终会归于无极太虚。”
我的眼泪流了下来:“你不要消失……”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情绪,似乎他的心中也没有凡人的情感:“你还记得你以前,我们之间的约定吗?”
我摇摇头:“不知道nAd3(”
他轻叹一声,语气似乎有些失望:“你不记得,也无妨。就算你不记得了,它也还是存在的。”
我觉得我的心跳得好快,这样一个高高在上得让我不敢直视的男人,居然和我有约定?不管是什么事情,只要他吩咐一声,我肯定都会去做的。
我心惊胆战的问他:“像你这样了不起的人,会需要我为你做什么事情吗?”
他忽然抬头望着苍穹,语气带着一丝沧桑:“你曾经不止一次的问我,为什么将你捡回来教养,但是,我从来没有回答过你。不过,现在在不告诉你,以后就都没有机会了。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好像太阳一般的温暖,像火焰一样的明艳动人。所以,我第一次见到你,就将你捡了回来。你一直都很怕我自己会被抛弃,可是你不懂,你才是其实真正被需要的人。你就像一团火焰,温暖着你身边的所有的人。”
我恍然大悟,原来他就是我忘记了的那个人,那个对我十分重要的人。过去无数的年月里,他一个人几乎扮演了我生命里所有的角色,兄长,师尊,教父,甚至是……情人!
他带着一丝玩味的神情望着我,勾唇一笑:“看你这表情,似乎是终于想起我。”
我悄悄的擦掉眼泪,他是来见我最后一面的,我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流眼泪上面。
我抬起脸,强忍着泪水问他:“我们之间的约定是什么,我有什么能为你做的?”
他抬起一双纤长的眸子,就像是冥界广阔无垠的黑暗中,熠熠生辉的星辰,他好像对自己即将应劫消失的事情,并没有多大的在意:“我曾经在你的身上下过一个咒令,你不能杀生,一旦杀生,亡者的灵魂就会永远的跟随着你,直到亡灵被渡化,自己愿意走为止。”
我惊讶的望着那张让天地失色的俊颜,难以置信:“你让我不能杀生,我能理解,杀生会造业,可是,你让亡灵永远跟随着我,我就不能理解了。你为什么要对我下这种咒令?”
他漫不经心的就像在谈论明天的天气一样:“因为,我们之间的约定就是,你要在我应劫消失之前,杀了我。”
还好,这是在梦境里,他们都在我的脑子里跟我沟通,没有太大障碍。可是,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之后,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问他:“为什么?为什么你要缠着我?”
他幽幽道:“累世累劫以来,我掌管冥界,我在黑暗里活得太久了,很无聊的。我从未热血过,也没有任何人能我热起来。我只是想在我彻底的离开这个世界之前,也试一试放开一切,去追寻我心中的太阳。”
我的心狂跳不已,艰难的咽下着口水:“你……你是想追我吗?”
冥王深深的凝望着我,苍凉的笑了笑:“不,我只是想死在你的手里而已。我目空一切,谁都不配杀死我,我只愿意死在你的手里。看到这只白色的蝴蝶了吗,只要你捏死它,我就能如愿以偿了。我想要你,可是我并不想追逐你,不管是任何东西,只要我想要,总是能轻而易举的得到,我不想你也变成我的东西中的一件。”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身后忽然传来一个戏谑的声音:“小笨鸟,你还是这么好骗啊。他只不过是想离开冥界王座,轻轻松松的当一个游魂罢了,不要把这个放荡的男人想得那么高尚。他这种丝毫没有责任感的男人,永远都不会懂得什么是爱情。”
我猛地一回头,忽然看见一个俊秀的青年,一身黑衣,就像从黑夜里走来的一样。
我莫名其妙的望着这个青年,只见这个青年走到冥王的身边,然后跪下来:“虽然您一直擅离职守,但是,怎么说,都是我的上司。我就勉为其难的跪上一跪吧。”
我羞得满脸通红。
冥王漠然的俯视着跪在地上的下属:“你这只章鱼,为什么我每一次私奔,你都来阻止我?”
章鱼抬起脸来,挑眉道:“君上,私奔是需要两个人的。你每次都是自己和自己私奔,还欺骗人家小姑娘,我都看不下去了。”
我在一旁小声的提醒道:“章鱼,你说的不对,冥王是要应劫了,才以冥蝶为媒,进入了我的梦境,他并不是存心来耍我的。”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叫章鱼,虽然是挺好吃的,可是我觉得这是一种即聪明又难缠的水生动物。我一个天上飞的鸟类,完全不擅长应付这种物种。
这个叫章鱼的男人不屑的白了我一眼:“让我来告诉你,为什么这个混蛋冥王会将你留在身边。因为在整个九幽宫里,只有你才会被他骗到。”
我的脸更红了。
冥王一改刚刚沧桑的画风,一转眼就变成了一副慵懒淡漠的
邪气:“那是只有灵枢这孩子才相信我的人品,你口口声声的称我为混蛋,当然理解不了。”
张瑜笑眯眯的说:“属下不是不相信您的人品,属下就是太相信您的人品了。”
冥王意味不明的微微一笑,然后他的身体瞬间化成了一只白色的蝴蝶,空界飘荡着冥王说的最后一句话:“就算世界都不相信我,只要她相信我,就够了。”
我万分吃惊的望着那只白色的蝴蝶,翩翩跹跹的绕着我飞,我转向转向章鱼:“章鱼兄,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冥王怎么会变成蝴蝶?”
章鱼一收起刚刚的戏谑,认认真真的望着我:“我来,就是想告诉你的。冥王君上说的话,你只能相信一半。冥王本来是不生不灭的,他在轮回之外。可是,他渎职,导致冥界大乱,所以他要受天罚。下一个月圆之夜会被八十一道天雷劈成焦灰。”
我的心揪得紧紧的:“变成焦土的意思是?”
张瑜笑眯眯的说:“变成焦灰的意思就是,风一吹,就没了。”
我猛地咽了咽口水,不知道张瑜为什么还能笑得出来,明明张瑜才是最关心冥王的人。
张瑜接着说:“可是,冥王在骗你,这一劫他并非躲不过,他说他一定会死,那都是骗你的。现在能救他的只有你。”
我有些激动:“怎么救?不管做什么,我都一定救他!”
张瑜指着停在我头上的这只纯白色的小蝴蝶,颇为嫌恶的说:“喏,这只小蝴蝶就是你敬爱的君上的命魂转生,你杀了它,你就救了他。”
我摇摇头:“不,我听不懂……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要杀他。”
张瑜道:“众生皆有三魂,你懂吗?”
我恍然的细细回想了一下:“是的,我懂。命魂,天魂,地魂。”
张瑜又道:“这次冥王是铁定要遭雷劈的。只要你能抱住他的一缕命魂,这次劫难过后,我用招魂幡引灵,少则千年,久则万年,一定能将冥王的魂魄重新凝聚成形,这样,他就能度过这一次灭顶的大劫了。”
我听得惊心动魄:“不对啊,那冥王为什么骗我说他躲不过这一劫,一定会消失,还说他的魂会永远跟我在一起?”
张瑜长叹一声:“君上这样说,不过是想骗你不要再寻找复活他的办法,然后他的命魂就会自行修复被雷烧焦的魂魄,之后就又可以逃离冥界的王座,继续逍遥法外……恩,逍遥在外。”
我这次听明白了,但是我想不明白一件事情:“这只蝴蝶如果是我捏死的,冥王的命魂就会跟我,逃过天雷灭顶。但是,如果这只蝴蝶被别人捏死了呢?”
张瑜说:“这只蝴蝶既然是冥王的命魂转生,别人杀了这只蝴蝶,那么君上的命魂就会回到冥界,和冥王的另外的魂魄合一,然后一起遭雷劈,变成灰渣渣,风一吹就没了。只有你杀了这只蝴蝶,因为咒令,君上的命魂缠绕在你的身边,他的命魂才得以保留下来。”
我心惊胆寒的问道:“如果,我没来得及杀死这只蝴蝶呢?”
张瑜说:“那后果就更严重了。这只蝴蝶是活物,同样会引来应劫的天雷。只要有它在的地上,一切都会被天雷劈成飞灰。”
我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但是我知道我自己快要变成植物了,植物的脑子不是很好使,我怕我会忘记。
于是,我就想用火焰在我的掌心上写下了‘杀蝴蝶’三个字。
可是,我刚刚用火焰在掌心里写下了一个‘杀’字,我就被一阵悠扬的琴声唤醒了。
我的梦境就这样消失了。
“灵枢,灵枢,你又怎么了……你怎么会又陷入梦境之中……”
我的眼泪,你懂吗? 196
“灵枢,灵枢,你又怎么了……你怎么会又陷入梦境之中……”
那琴音好像带着不可抗拒的神力,将我从梦境之中一点一点的拉回现实。
眼前的一切,都在渐渐消失。
最后消失在我眼前的,是那个叫张瑜的男人,那一张俊秀而苍白的脸,殷切的注视着我,仿佛我是他最后的希望。
梦境完全破灭之后,我就感觉到自己被一个男人紧紧的搂在怀里,鼻息里全是清香而熟悉的男子气息片。
“灵枢,睁开眼睛看看我,求你了!”
我渐渐的睁开了眼睛,纤长的睫毛上面沾着些许晶莹的泪珠,透过泪珠,折射出了一张俊美非凡的容颜,他迷人的深眸之中澎湃翻滚一派深沉的黑,黯然的瞳色里清晰的倒映着我的绝世美丽的脸栌。
他的脸色苍白,紧紧的抱着我,就好像要将我揉进他的身体里一样:“告诉我,你梦到了什么?是谁,是谁进入了你的梦境!”
我恍惚的摇摇头,表示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梦里的事情,我模模糊糊的没有多少的印象了。
他狠狠地抓着我的双肩,奋力的摇着:“是谁!告诉我!”
我被他这一声震耳欲聋的声音给吼傻了,他对我素来是很温柔宠溺,为什么会忽然这么凶狠?
我情不自禁的往后缩了缩,不敢离他太近。
他眼瞳里汹涌澎湃的黑色渐渐的平静了下来,带着一丝懊恼:“对不起,我不应该对你这么凶,这不是你的错,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我嫉妒得发疯!我想进入你的梦境里,却被一股强烈的冥界的结界阻拦着,我知道你们在梦境中相会……我看见你在流泪,这眼泪是为他而流的吗?”
我看到他的目光很哀伤,好像在和我讲述一件十分心痛的事情,可是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nAd1(
植物的世界没有语言,不需要交流。可是,我现在一半是植物,一半是动物,我真的好累,好痛苦。
我心里一酸,鼻子一下子就酸了起来,眼睛里又蓄满了一汪委屈的泪水。他心里不痛快可以对我吼,可是,我心里难过却不知道怎么说出来。我真的想马上变成一株植物,安安静静的埋在坑里,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无知无明,除了开花和长叶子,再也不去管其它的任何事情了。
一滴眼泪从我的脸颊滑过,他看了十分的心痛,伸出手来想要触碰我的脸,我像触电了一样,害怕得赶紧往又后面一缩。
他的手就这样僵硬在半空中,清冷的眸子里是掩饰不住的悲伤,:“灵枢,不要怕我……”
虽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是他这个样子,好像一只孤独而骄傲,又受伤了的圣兽。虽然,看不见哪里在流血,也听不见他悲鸣,但是他的伤口很疼。
我想,一只兽如果受了伤,就算他在怎么凶残,也不会吃掉一个向他伸出手的人。
于是,我渐渐的把他的手握住了。
他反手将我的手抓得更紧了:“前世的我,为什么没有遇见你。那个时候,我在哪里,为什么没有陪伴在你的身边?为什么他老是阴魂不散的缠着你!他难道就能安安分分的成为‘过去’吗?我知道你并没有爱上他,如果你爱他,那根本就没有我的什么事情了。灵枢,只要我一想到,前世你和他在一起度过漫长的岁月,我就嫉妒得发狂!每一个夜晚,在你深深的梦境里,你都梦到了什么,你的梦境里有没有我?还是他?”
我听不懂他的语言,我迷茫的望着他,木然的重复着最后三个字:“还是他……”
他猛然一震:“不!不是他,你该梦到是我,你该想念的人也是我!”‘’
他又凶我了……我难过的咬着唇瓣,不想再说一个字了nAd2(虽然不知道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我知道,因为我说的话他不想听,所以他发火。
我轻叹了一声,为什么就算我变成了植物,我还是这么聪明呢?
忽然,他清冷的眸子里燃烧着一团火:“我爱你!”
我莫名其妙的望着他,虽然只是简单的三个字,但是我无法理解什么是‘爱’,我的意识里没有‘爱’这种东西。从前有一个人,他教会了我许多,但是独独,没有教会我什么是‘爱’。
他薄凉的脸上烧的微微红晕了:“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我的脑子慢吞吞的一转,他一直在重复着这三个字,肯定是想教我说这三个字,也或许是想听我说着三个字。
我僵硬说:“我,爱,你?”
那一瞬间,他像是不能思考了一般,木然的望着我,唇角勾起一抹幸福的笑意,可是眸底苦涩不堪:“我们认识这么久,第一次从你的嘴里听到这三个字。虽然知道这不是你的本心,但是,我还是好开心。”
我听明白了最后的三个字,‘好开心’。我想,他是想告诉我,只要我对他说‘我爱你’,他就会好开心。我心中暗暗地下定决心,以后只要他难过,我就说这三个字
tang去安慰他……如果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彻底的失掉感官,变成一株植物的话。
但是,我现在的脑子越来越不好使了,我怕我会忘记,我温吞的想了一想,决定把这三个字用火焰烙在我的另一只手上。这样一来,只要我一见到他,我打开左手就看见‘夫君’两个字,打开右手就看到‘我爱你’三个字,我时时刻刻都对他说这几个字,那他岂不是时时刻刻都会开心?
我开心的笑了,我忽然觉得我自己好机智啊!
可是,趴在我身上的他,看到我忽然这么开心,他却是紧张了起来:“灵枢,你在想谁,你在想什么?”
我已经渐渐的忘记了怎么用嗓子发出声音,我有好多的话想对他说,却没办法告诉他我的想法,可是我一看他的表情不对,我急忙对他说了那个能让他开心的三个字:“我爱你nAd3(”
那一刻,他的眼中满满的全是喜悦,还有一种甜蜜的感觉,那幸福的程度,丝毫不亚于就像狗熊被蜜蜂蜇得满头包,然后终于吃到了蜂蜜一般的甜蜜和幸福。
于是,我毫不犹豫的摊开了右手的掌心,要在上面写下‘我爱你’三个字,我要时时刻刻对他说,这样,他就会开心。他开心,我就开心!
可是,当我摊开右手的时候,我看见上面被火焰烙下了一个字——‘杀’。
我吓得猛然一震!
他也发现了,一把抓住我的手掌问我:“杀?杀什么?是不是紫霄叫你杀谁?”
我茫然的摇了摇头。
他的眸色瞬间冷了下来:“他叫你杀了我?”
我再次茫然的摇了摇头。
就在这个时候,一只纯白色的小蝴蝶翩翩跹跹的从我们的中间飞过,我的眼睛里瞬间迷蒙了一片:“杀蝴蝶……”
他满是敌意的望着这只小小的白色蝴蝶,凌厉的眸子蓦地一寒,死死的盯着这只蝴蝶在寝殿里翩翩飞舞,它好像在留恋着什么。
他的脸色就很难看:“这是什么东西,有一种来自冥界的不祥的气息,冥界的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努力的回忆着梦境里遇到的那些人,还有那些人跟我说的话,他们好像都叫我去捏碎这只白色的小蝴蝶,可是,我真的好不忍心,小蝴蝶这么可爱。
忽然,我的身上一轻,他从我身上起来了,翻身下了床。只见他狠狠的盯着这只蝴蝶,然后在手中化出了一把青冥色的龙纹宝剑,然后,对着空中翩跹飞舞的小蝴蝶缓缓的举起了手中的剑。
他要杀死这只蝴蝶?!
那一道剑光带着凌厉的杀气,迅如闪电一般劈向了那只纤弱的白色小蝴蝶。
那一刻,我没有多想,我只想救下它!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去救它,我的心里好舍不得它。
我惊讶于自己的速度和反应能力,我腾空一跃,竟然能在那一道剑影将小蝴蝶劈成两半的之前,就将小蝴蝶捂在手心里。
他猛然一惊,立即收回剑势,但是还是控制不住全部的力量,他自己反而被剑气反伤,仓皇的落到地上之后,就吐了一大口血。
看到他吐血,我觉心得好疼。他真是任何时候都舍不得伤害我,哪怕是一根头发掉了,他都会捡起来,好好的收藏。我觉得我之前真是不应该,居然还怀疑他会杀我。我决定了,以后一定要完全相信他,他是绝对不会伤害我的。
他用剑支撑着身体,慢慢的向我走来,我一看见他就害怕的把小蝴蝶捂在胸口,生硬的说:“别过来……”
他心疼的望着我:“灵枢!你这是干什么?不是你说的,要我杀了它吗?”
我茫然了,对啊,可是为什么要杀了它呢,它这么可爱。
就在茫然的时候这个时候,被我护在掌心的小蝴蝶,从我指间空隙里钻了出来,翩翩跹跹的飞向了窗台的凤羽花,停在盛开的美丽花朵上,轻轻的扇阖着翅膀。
他的目光一狠,挥剑就要再次砍向那只小蝴蝶。
我立即跑到他的面前,张开双臂挡着他的长剑,拼命的摇着头:“不要……”
冰凉的剑锋抵在我的眉间,他隐忍着怒火:“只是一只蝴蝶而已,值得你这么豁了命的去护着吗?如果你现在还是正常的人,你是不是会对我说如果我要杀了这只蝴蝶,就先杀了你?!”
我的脸色惨白,最后三个字我听明白了,他想杀了我?
我想,我既然是一棵植物,那么就算身体有什么部位就切掉了,我也依然可以重新长出来。
于是,我无所畏惧的迎着他的剑锋,又向前走进了一步:“不怕!”
他难过的望着我:“为了护住他留给你的信物,你连死都不怕?灵枢,你现在已经变成这样无知无明的样子了,可是你在的内心深处,他的位置却从来没有动摇过。灵枢,我和他,究竟谁在你的心里分量更重一些?”
我不知道他在问我什么,但是,我很能看明白他十分的难过,我想对他说那三个字,他
一听就会开的三个字,叫他不要难过。可是,话刚刚到我的嘴边,我忽然发现,我已经忘记该怎么说这三个字了……
他看着我想对他说话,他以为我听明白了他的话,要回答他的问题。他是那样殷切的望着我,一副满怀着希望又害怕会绝望的样子。
我张了张口,我好想告诉他那三个字,可是,我只听到自己的喉咙里发出了一些含糊不清的音节,我悲哀地注视着他的眼睛,我已经不会说话了……心的里好难过,可是,就连这点小小的难过,我都无法让他知道,我只得默默的流下了眼泪。
我难过的垂下纤长的睫毛,我就站在你的面前,我的眼泪,你懂吗?
握在他手中的长剑,渐渐的从他的手中滑落了,“哐当”一声落在我的面前。
我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他是什么表情,然后就被他紧紧的抱住了我,他的身躯很高大,所以,他的唇角刚好印在我的眼眉上,就好像轻轻的亲吻我一般。
他的泪水,顺着他的唇角一直流进我的眼睛里,和着我的眼泪一起淌过了的脸颊,我也分不清这究竟是他的泪水,还是我的泪水。
他哽咽着说:“你现在一定很想骂我,想把我骂个狗血淋头对不对?你都已经不会说话了,我还这样逼你,就算你打死我,我都是死有余辜!我明明知道你听不懂我的话,还这样凶你,是我不好,是我不对,是我该死!你骂我吧,求你开口狠狠的骂我!我真的,真的好想再听一听你的声音……”
我抬起脸,迷茫的望着他俊美Ъ人的脸,伸出手指去拉扯他的唇角,想扯出一个微笑来。我很难过,他还是不懂啊,我只是想让他开心而已。
只要他开心就好了,因为我喜欢看他笑的样子。他笑起来,真的很好看。可是,他总是脸上冷冰冰的,不爱笑。除了我,我从未见他对任何人笑过。可是现在,就连我都很少能见到他的笑容。
我想,一个不会笑的人,他一定很寂寞。
想到这里,我的心狠狠的一痛,默默的往他的怀里钻,我好像告诉他,不要让自己太孤单,太寂寞。
他和我完全不是一个物种,我喜欢阳光和温暖,想笑就笑,想哭就哭。只要是我认定的人,就算他是我的敌人,我就会毫不吝啬的给予微笑。只要第一眼见到就讨厌的人,我就会一脚踢开,就连憎恶的眼神,我都不屑于给予。
我紧紧的贴着他的胸膛,一向温暖的怀抱此刻却莫名的冰冷了起来,让我寒毛竖起,他说:“灵枢,我已经找不到任何方法来救你了。我只能……杀了你。但是,就算要杀你,我也不一定能确保成功,因为,我下不了手。若我因为不忍心而延误的时机,导致你发狂,那我就会用昊天塔收了你,但是你不要怕,昊天塔一旦开启,就会同时将你我吸进去,我会陪着你,就算化成灰我们也是在一起的。如果你的神魂全部化成了凤羽花,那我就把你种在蓬莱岛,在哪里,没人能找到我们。我会喝下‘无根水’,然后也化神成一株植物,就长在你的身边,我们的根相缠在泥里,我们的叶子相触在风里,永生永世我们都会在一起,好不好?”
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不过听他这口气,好像是在让我答应他什么事情似的。
可是,他究竟要我答应他什么呢?
我想了想,只要我待在他的身边,我就好安心,因为我知道,不管他做什么,他都一定不会伤害我的。
于是,我用力的点点头,算是答应他了。
他凄然一笑:“我挣扎了好久,还是没有办法放弃你。无论如何,我都只想和你在一起,请你原谅我的自私。还好,我们有个儿子,他继承了我们两个血脉,将来一定能成为神魔的首领。”
他一把将我打横抱起,然后抱到床上去,悉心的为我盖好被子,目光有些破碎,但是却很温柔:“灵枢,你乖乖的在这里等我,我去准备诛仙阵,布阵的时间需要七个时辰,明日午时,我才能布完阵眼。你哪里都不要去,就在这里,等我来接你好不好?”
他又在问我问题了,我真心听不懂,不过我还是乖乖的点了点头。
只听见他又是一声叹息:“其实,用诛仙阵,我都不保证一定能成功。你是魔,本来应该用诸天伏魔阵,可是你又是仙躯魔骨的凤凰,你的身躯究竟是仙体,到底是用诛仙阵的把我大一些。”
我木然的望着他。
他自嘲的一笑:“对不起,我不应该跟你说这么多,说了你也听不懂,不过让你更加困惑罢了,你好好休息吧。”
说完,他浅啄了我的唇,然后用手轻轻的合上了我的眼睑。我知道他又想让我睡觉了。他总是有很多的事情做,也许他并不希望我去打扰他。
于是,我假装闭上了眼睛。
直到他的脚步声渐渐的远去,然后消失到听不见了,我才睁开了眼睛。
这次,他没有在我的身上打下禁制,我轻轻松松的跳下了床。
我走到窗台边上,默默地望着停在凤羽花上
的白色小蝴蝶,努力的思考着它究竟是什么。我总觉得它好像十分的熟悉。
我摊开了右手掌心,上面赫然写着一个‘杀’字。我隐约的记得有人让我杀了这只小蝴蝶,可是我想不起来究竟是谁要杀它,为什么要杀它。
我伸出手,捉住了它的一对翅膀,捏着它的手渐渐的用力。
它在我的手上恐惧的挣扎着。
我……我真的下不了手啊。有一个声音告诉我,不能杀生,不能伤害生命。
因为我迟早会变成一株花,蝴蝶,不正是花儿最好的朋友吗?等我彻底的变成了凤羽花之后,这只小蝴蝶会陪伴我的,它是我的伙伴。
我叹了一口气,又将小蝴蝶放开了。
死里逃生的小蝴蝶并没有逃离我的魔爪。只见它留恋不舍的围绕着我翩翩飞舞,就好像刚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的脑子里忽然冒出了一个疯狂的想法,我应该抱着我的花盆,带着我的蝴蝶,然后逃离这个地方,然后我和我的花盆还有我的蝴蝶,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虽然我逃出这里之后,我有可能会再也见不到他,我会难过。但是,他想捏死我的花儿,又想砍我的蝴蝶,我是不能纵容他的。
可是,我抱着我的花盆,刚刚走到寝殿的门口,就被一个无形的结界给拦住了。
逃不出他的掌心 197
可是,我手里抱着花盆,头上戴着蝴蝶,刚刚走到寝殿的门口,就被一个无形的结界给拦住了。
我伸出手,想要摸一摸看这是个什么东西做成的,能不能用我的火把这个挡住我去路的东西给烧毁了。
在这一座华丽的宫殿里,好像处处都是这种透明的结界,一想到我要逃出去,就要去破解着无数的结界,我就情不自禁的有些烦躁了起来。
就在我愁眉不展的时候,那只一直像发簪一样停在我头上的小蝴蝶,忽然翩翩跹跹的飞过我的眼前
。它在轻轻扇阖着翅膀,,从它的翅膀上掉下的破碎的冰晶洒在结界上,结界好像被腐蚀了一样,渐渐的融化开了一个口子。
融化掉结界之后,白色的小蝴蝶就又乖乖的飞回来,停在了我的指尖上鞅。
我很高兴,这只小东西居然能这么轻轻松松的就破了结界。也许,在着普天之下,没有这只小蝴蝶去不到的地方吧。虽然它看起来是一捏就死的样子,很弱小,但是我总觉得,它应该是很了不起的东西。
我怀着一颗虔诚敬畏之心,将白色的小蝴蝶放到我的头发上继续当发簪了,然后我就抱着我的花盆,从那个缺口钻了出去,就这样逃出来寝殿。
这是一座十分恢宏的宫殿,亭台楼阁,雕梁画栋,偶尔还有一些穿着缥缈似烟霞一般宫装的仙娥经过旎。
所以,我只能抱着花盆一路躲躲藏藏的,生怕被别人发现了。
我悄悄的藏在一座假山后面,伺机而动。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我举得我应该可以动起来了。
借着夜色,我一路在躲躲闪闪的潜行着,躲避着那些执掌着宫灯的仙娥们。我不认识路,只能一直往前走,我相信只要一条直线走到底,我肯定能走出这座大得吓人的宫殿nAd1(
我一直朝着一个方向跑看到岔路也没拐弯,然而到了下一个十字路口,忽然前方一队穿着铠甲飞也似的奔跑而来,他们看起来非撑急,行色匆匆的样子好像是除了什么大事。我一惊,赶紧矮身隐匿在花丛里,等他们都过去之后,我才小心翼翼的从花丛里探出头来,再次确定是否安全。
他们这么着急是干什么?难道发现我逃跑了,然后来抓我的?不行,我的赶紧逃!
可是,当我举目四望的时候,我发现我已经迷路了。这是一个十字路口,我已经记得我刚刚究竟是从那条岔路口来的。
到底哪条才是我刚刚走过的岔路呢?
我无奈的叹息着,只好随便挑了一条路走。希望我能走对吧。
这条路越走下去,一路上小蝴蝶为了破了好几重的结界。我每走出一重结界,就发现周围的温度愈发的冷了一分。我这才明白,原来我住的宫殿这么暖和,都是因为有这些结界的保护。
外面的世界竟然这么恶劣,那植物岂不是很难活下去?因为植物可不想动物一样,有手有脚能挪了窝。我默默地告诉自己,一定要十分谨慎的找到一个温暖如春的地方,然后挖个坑将自己埋好。
就这样,我沿着这一条路走下去,越走就越冷。
“阿嚏——”
我被冷得打了一个喷嚏。我忽然想明白了我住的的宫殿一直都是温暖怡人,不会很冷,也不会很热,可是,为什么这里会这么的冷?难道是被这
我冻得直哆嗦,抱着花盆继续往前走。
极目望去,路的尽头,是雪花满地。
我继续朝前走着,最后的风景,是一片梦幻一般的冰湖,湖边生长着一株参天的海棠花树,这株海棠花的枝叶上盛开着蓝色的海棠花,这株蓝色的海棠花树好像是不惧怕严寒一般,花开得十分绚烂,蓝色的花瓣随风飘落,就好像一场花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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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远远的仰头望着,这株海棠花树参天的伟岸,直耸入云霄,就好像没有没有尽头一般。
忽然,我看见半空中悬浮着一个少年,他一头银色的长发飘洒在银色的月光里,他的发色竟然比月光还要美丽。
我差点以为我撞到鬼了!怎么会有人莫名其妙的腾在半空中一动不动的?
我又悄悄的走近了他一些,微微的调整了一下瞳孔的大小,才发现他原来并不是悬空,他足尖竟然是踩在一张发光的咒符上!看来他已经将符咒运用到出神入化的地步了。
那个银发少年沐浴着微风,微微的张开双臂,轻轻闭着眼睛,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忽然,海棠树上蹭蹭蹭的蹿下了一只小小的黑影,闪电一般迅速的跑到我的脚下。
我警惕的抱着我的花盆后退了一步,定睛一看,只见一只穿着铠甲的小松鼠,威风凛凛的。它正对我凶巴巴的龇牙咧嘴,仿佛是在警告我,不能在往前走了。
可是我却一点都不害怕,因为它的眼睛圆圆的大大的,看起来很可爱,一点都不吓人。
我微笑着伸出手去摸它的小脑袋。
它并没有抗拒我,凶巴巴的表情渐渐的消失了,歪着脑袋望着我,萌萌的:“吱吱?”
一阵寒风袭来,小松鼠瑟瑟发抖。
我笑眯眯的摊开掌心,示意它跳上来nAd3(
它明白了,一下子蹦到我的掌心里,乖乖的让我抱着它,温暖着它。我想,今天肯定是个好日子,除了蝴蝶,我又交了一只松鼠做朋友。就算我成了一棵植物,我都不会寂寞的。
这时,忽然在远处传来一声冷喝:“石祭!”
小松鼠一听,立即从我的掌心跳了下去,一蹦一蹦的跑向了远处的少年,然后跳到了少年的肩上,对我怒目而视,仿佛再告诉我,它和这个银发少年才是一伙儿的。
银发的少年默默的望着我,眼神即痛苦又复杂,还有一丝不舍。
天空下起了雪。
“阿嚏——”
雪花落进了我的脖子上,我冷得一哆嗦,就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喷嚏。我想了想,立即腾出一只手来,在在自己的掌心燃起了一丛温暖的人间火,取暖。
银发少年忽然有些愤恨的望着我掌心的火焰,对我说:“大地远离了天空,变成了一片冰川,八荒和九州都已经变成了一片冰川,就连天宫受到地界的影响也变得格外严寒,无数弱小的生灵因为严寒而失去生命……火凤凰,这都是因为你!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把你彻底的变成火焰,去温暖大地。陛下百般护着你,三界里没有一个人知道你犯下的罪行,也没有人对你进行审判。可是,天理昭昭,你迟早有一天会遭报应的!为什么你这样一个罪恶昭彰的女人可以得到幸福,而这么善良单纯的星苑姐姐却只能伤心难过!”
虽然不知道银发少年再对我说什么,但是我看到了他眼中的愤恨,让我心里十分的不舒服
。我警惕的抱着我的花盆往后退,紧紧的盯着他,看他是不是想攻过来。
可是他没有攻过来,而是略带忧伤的望着我手里的那株含苞待放的凤羽花:“你的神魂已经被吸走了八成,还差最后一点就能完成咒术了。当花开放的时候,你将会变成一株植物,一切都会结束。陛下应该会勃然大怒,悲痛欲绝,然后就将我杀了吧”
忽然,他将手伸向了我的花盆,我一惊,立即化出一把羽刃射向他的手掌。羽刃刺穿了他的掌心,顿时鲜血直流。
我惊讶于银发少年的反应如此迟钝,这种速度的飞刃我闭着眼睛,仅仅凭着耳朵都能躲过去,而且他的皮肉和筋骨也忒劣质了,轻轻的一刀就将他的手掌扎穿了。
他吃痛的拔下了刺穿他手掌的羽刃,面目狰狞的望着我:“陛下想救你,但是你却自己逃了出来。陛下怕我将你的罪行公诸于众,用神帝印部下结界,将我秘密的幽禁于此处,可是你还是闯了进来,还遇见了我,想来这也是天意。也许老天是想让我亲手杀了你,哼,就算我很弱小,我也依然是有办法和你一起同归于尽的。”
我看他的眼睛像星辉一样清澈漂亮,但是有一点点丧心病狂的感觉。我一点都不想和他待在一起。于是,我抱着我的花盆,沿着来时的路,飞快的跑了起来。因为结界已经被我的小蝴蝶沿路破了,所以这回我跑得十分的顺畅,没有受到丝毫的阻拦。
谁知道,我刚刚跑了一会儿,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传来了一阵十分刺耳尖锐的笛声,我的心口忽然一阵刺痛,让我猛地一个趔趄,摔倒在了雪地里。
我的心像被刀子绞了一样的,疼得我在雪地里不停的痉挛着。
我的花!我的花……
我死死的咬着唇瓣,用尽全身的力气,艰难的向着我的花盆爬了过去,然后把它紧紧的抱在怀里。
我疼得视野一片模糊,心疼得差点就要晕厥了……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这笛声会让我心如刀绞!而且我的掌心竟然想被扎穿了一样,钻心的疼。
忽然,笛声汀了。
我的眼前飘过了一片如云的银发,一大滴滚烫的鲜血落到我的脸上,把冻僵在雪地里的我给烫醒了。我挣扎着抬起头里,猛地看见银发少年的心口上竟然也Сhā着我的羽刃,那伤口血流不止。
我瞬间就明白了,为什么我听了他的笛声,心口和掌心会这么痛,原来,他的笛声能让我们的感官互通,我能感受到他的痛楚,并且,我所感受到的痛楚更甚于他!
他的声音因为疼痛而颤抖着:“星魂笛,是用上古四大妖兽——穷奇的骨头所制而成。穷奇是幻兽,是一头酷爱音律的幻兽。这只笛子原本不是武器,一种分享美的乐器,它能让听众深刻的感受到吹奏者的心情。原本我们星族也是天族的名门,但是因为我们的祖父仅仅因为收下了穷奇的礼物,一根笛子,他就被贬为了庶族。你看,这不是很奇怪吗,像你这样罪人没有人去制裁,而像我们祖父那样什么坏事都没做的人反而要遭到谴责,这个世界是不是很不公?”
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是我觉得他整个人现在都像个十足的变态,不惜在自己的心口上捅一刀也要让我疼死。我强撑着身体站起来,伸出手拔掉了刺在他胸口的羽刃,我的手按在他的血流不止的心口上,用治愈的神力为他疗伤。
银发少年仓皇的推开我,然后他一个站不稳,也跌倒在了地上:“我不要你救我
!我要你和我一起死,刚刚我催动了幻术,等到我死了之后,你的意识就会以为自己也死掉了了,然后你的神魂就会离开你的身体,全都投进这棵植物里……”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有一群身影闯进了这一片冰天雪地,我嗅到来者的身上也带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他们每个人身上都带着重重的伤。
我转过头来一看,那群伤残人士却望着我大吃一惊,他们吃惊的望着我,然后热泪盈眶的跪了一地:“圣尊!”
我茫然的望着他们,银发少年倒在地上,恨恨望着跪在地上的这些人,磨着牙道:“你们这些魔族的余孽……”
我还没想明白眼前是个什么状况,只见一个女子带着一群白袍银甲的人紧跟着闯了进来。那群伤残的立即全都从地上爬了起来,纷纷拿起了武器对着接踵而来的敌人。
那个女子也是一头的银发,我恍然大悟,情不自禁的望着这个银发的少年,他们俩的脸大概有五分相像,我想,大概是姐弟之类的吧。
银发女以及她的下属,看到我之后也是大吃一惊,他们的眼中暗含着一股仇恨,注视着我。
但是银发女却无暇顾及仇视我,她立即冲到了银发少年的身边,抱起银发少年,哭喊着:“弟弟!”
我用力的压着胸口,心脏如同刀绞了一般的疼痛,我站在这两拨人面前,我只觉得自己身处在两股漩涡的中心,我不知所措。
忽然,白袍之中有人对我说:“天后娘娘,末将等奉命追捕来劫狱的魔徒,天后您请不要出手阻拦。”
我不明白他在跟我说什么,我困惑的摇摇头。
这时候,银发少年忽然开了口:“姐姐,你快带着大家逃走……火凤凰跟那些魔族的余孽是事先约定好的,要救走那些魔族不肯投降的战犯。正巧被我撞破,她就要杀我灭口……”
银发少年的话激起了白袍将士们的愤怒,同样的,那群跪拜我的伤残人士们也是同样的愤怒。
此时,忽然有一个伤残人士拖着一条瘸腿,来到我的身边,眼睛里含着愤愤不平的眼泪,悄声的对我说:“我族的尊神被天族掳掠,是我们魔族奇耻大辱!没想圣尊您竟然还被那些无耻龌龊的人肆意垢陷,圣尊,您就带我们一起杀出去吧!”
然后,我就莫名其妙的被这一群伤残的人士簇拥着走了。
那群白袍们都在望着银发的女子,似乎在等待着银发女下令,追杀我们。
银发女手忙脚乱的给她的弟弟输送仙气保命,因为银发少年得到了治疗,所以,我心口的疼痛也得到了缓解。
可是,银发少年却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姐姐的治疗:“姐姐……不要救我,我愿意用一死,让天族看清魔尊的真面目,她根本不可能成为天族的天后,她并没有归顺天族的意思,她的一颗心都还在魔族!”
星苑痛苦万分的咬着嘴唇:“不要,你不要傻了。就算你死了,也无济于事。她都已经是天后了,我们一众天族的将士怎么能对天后无礼……”
银发少年道:“那就让我来……”
说完,银发少年就立即化出了一棵韭菜,然后视死如归的将这颗韭菜放进嘴里嚼着
。
众位白袍将士们的脸立即比韭菜还绿,都纷纷祭出了符咒的将自己的耳朵封印住了。
那群伤残的都不明白这是怎么一会回事儿,傻愣愣的。我很机灵的也默默的把耳朵堵上了。
可是,就在银发少年吹响星魂笛的时候,我们这一群没有堵住耳朵的,都纷纷跌倒在地上,痛苦得滚来滚去,就如身中剧毒一般,不停的在地上抽搐着,然后,他们口吐白沫意志涣散。
我猜想,韭菜肯定是银发少年这辈子最憎恶的东西,他刚刚吹笛子,是把他吃韭菜的痛苦与大家分享。由于那骨头笛子和韭菜的威力巨大,所以,那些没来得及捂住耳朵的伤残人士们,就全都都中招了。
我虽然没有被韭菜毒害,但是,因为那个银发少年心口血流不止,我的心口也跟着愈加的痛楚了。
我趁着混乱逃走了,抱着我的花盆,带着我的蝴蝶。
可是我没想到,这时候,有一个人从天而降,挡在了我的面前,他一袭白衣不染纤尘,俊美无俦的脸上,冷冰冰的看出不任何的情绪。
我认得他,我悄悄的打开掌心一看,有我用火焰烙下的两个字:夫君。
原来他是夫君。
看到他我好开心,不过一想到我是偷跑出来的,我就想做错了事那样,赶紧低下头。
身后的一群白袍的将士们一看见夫君,就立即解开了封住自己听力的符咒,全都趴在地上,跪成了一片。
夫君凛声问道:“出了什么事情?”
一个白袍回复道:“陛下,魔族的叛逆分子悄悄的潜入了天牢,想劫走魔族不肯归降的战犯。属下等奉命追捕,一路来到此地。发现,天后也参与在这件事情当中,属下等不敢对天后无礼,所以在此处僵持不下。”
夫君一听,扬眉道:“有何证据?”
那个白袍接着说:“天兵团的参谋长撞破了天后勾结魔族叛逆分子,被天后痛下杀手,我们每个人都有目共睹。而且,那群叛逆分子逃到此处天后汇合之后,天后就一直站在魔族的阵营里,护着那群魔族的余孽。陛下,我们每一个人都是证人。”
白袍一说完,夫君就冷冷的望着我,抬手就在我的身下打下了三重禁制,我抱着花盆,完全动弹不了了!
我听不明白那个白袍究竟对夫君说了什么,但是,看着那些白袍将士对我愤恨的眼神,我隐隐的能感觉到,他们在说我的坏话!
可是,夫君竟然信了,他在偏袒那个银发女和那些白袍将士。
我的心里忽然一阵委屈,我好想告诉夫君,我什么坏事都没有做,我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更不知道那群人在干嘛。我真的只是纯路过而已……
夫君厉声道:“天后勾结魔族叛逆,企图劫走魔族战犯,其罪当诛。明日午时,诛仙阵赐死。但是,念在魔族大众已经归顺我天族,两族交好不易,本君在会在天后千年涅槃重生之后,重新下聘迎娶,以示我天族恩泽。”
夫君真会玩 198
我看见夫君说这番话的时候,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那不容置喙的语气就好像是在对我进行宣判。
虽然那群白袍的将士都对夫君低着头,但是,眼尖的我能看得出来,他们每一个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在他们的眼神里,有不甘心,有怨气,也有无可奈何。
在他们看来,似乎我是不可饶恕的,不管夫君怎么处置我,他们都不满意。但是他们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反驳夫君。
银发少年忽然强撑着身体站了起来,看他那视死如归的表情,就好像是专门来找死一样的决绝:“陛下,您这样做,不公平!”
夫君不动声色的扫了他一眼,冷冰冰的说:“这确实是不公平。你都还没有断气,而天后却要抵命。不过,天后自愿领受如此重的刑罚,却不为自己辩解一句,着实有我天族皇室的高风亮节。添”
白袍将士们一听,都在面面相觑,然后又看了看一言不发的我,似乎已经开始渐渐的认同了夫君说的话。
银发少年忽然跪在地上请求:“既然陛下觉得一命抵一命方显公道,不如陛下下旨将卑职绞杀了,这样对天后才算公平!屋”
夫君的眸子里暗藏着一股冷厉,但是表面上一派淡然:“本君自然不会如此草菅人命。不过,你对天后出言不逊,犯了不恭不敬的大罪。虽然天后未曾开口训斥你,也没有要定你的罪,但是,你若是有些身为臣下的自觉,自愿以死谢罪的话,本君倒是会赞叹你还有些气节,没有丢了你们星族的颜面。”
夫君说完,转过头来对白袍的将士们说:“将这些魔族的叛逆分子全部打如天牢,天后就由本君亲自软禁在金蟾宫,等到明日行刑。尔等都退下吧。”
一众将士立即跪下领命:“是,陛下。”
白袍将士们对着夫君行了礼之后,就将地上口吐白沫不胜人事的伤残们统统都带走了nAd1(
这里一下子变得好安静,就只剩下了夫君和我,还有银发姐弟。
银发少年脸上带着癫狂的笑意,迅速的捡起了散落在地上的一把武器,架在自己的肩膀上,准备抹脖子。
我看得那个心里急啊!刚刚他一边吹笛子一边吃韭菜的时候,我虽然是堵着耳朵的,都能感受到他对韭菜深深的恐惧和难受。他这一刀下去抹了脖子,那我的脖子还不得疼死啊?!
银发女见状,立即跪在地上求夫君:“陛下,你放过他吧!”
夫君看都不看一眼:“是他自己找死。”
我奋力的想要解开身上的禁制,夫君温柔而伤怀的望着我,目光深沉。。
他抬了下手就将我身上的禁制给解开了,然后温柔的对我说了两个字:“过来。”
我知道他在叫我,可是我没有理会他。加在我身上的禁制一经解开,我就立即朝着银发少年飞身一跃,落到银发少年的身边,一举夺下他的武器,然后丢的远远的。
他们的反应都很慢,等我救下了那个要自尽的银发少年之后,他们才明白我刚刚做了什么事情。
我想,如果他们和我打架的话,他们反应这么慢,他们肯定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银发女立即跪向我,向我磕了一个头:“谢娘娘饶命,谢娘娘不杀之恩!”
银发少年好像不堪打击那样,一下子跌坐在地上。而夫君则是若有所思的望着我和银发少年。
夫君忽然开口问银发少年:“你心口上的那一刀,是谁刺的?”
少年紧紧的咬着下唇:“是我自己nAd2(”
银发女万分惊讶的望着银发少年:“星潋,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怎么能用自己的生命去开玩笑?你是为什么嫁祸天后吗?”
我一看现场的气氛不对,这三个人好像要捅破什么天大的事情了。夫君看起来好像很生气的样子,有些吓人。我抱着花盆悄悄的往后挪了两步,希望我能趁乱溜走,偷偷地……
可是我低估了夫君耳聪目明的程度,我刚刚转了个脸,他的身法就像鬼魅一般灵活的闪到了我的面前,我甚至没有看清楚夫君的脚到底有没有迈出步子,他整个人好像就是飘到我的身边的!
我的腰被夫君一只手臂就圈住了,我一直不太明白夫君和我的关系,不过,我们晚上睡同一张床,交情应该不浅才对。
夫君忽然在手中化出了一把青冥色的宝剑,然后一剑挑断了银发少年的一双手筋。
“啊——”
飞溅的血在夜色下显得格外的妖艳,再加上少年的一声惨叫,愈发显得凄厉。银发女立即爬到弟弟的面前,哭得伤心欲绝。
我的手腕生痛,就连手中的花盆也因为剧烈的痛楚而抓不稳,直接摔倒了地上。我痛得的嘴唇都发白了。果然,从自从我听了那个刺耳的笛子声之后,我就能感觉到银发少年痛苦!
花盆被夫君用脚,稳稳地接住了。然后,夫君轻柔的捏着我的手腕问我:“是不是很疼?”
tang我额角直冒冷汗,虽然说不出话来,但是痛苦的表情已经告诉他,我真的痛到都说不出话来了。
夫君轻轻的握着我一对纤细的手腕,好像在轻轻的为我过度仙气,冰凉舒适的感觉渐渐的侵入肌肤,缓解了我的疼痛nAd3(
银发女抱着血淋淋的弟弟,流着眼泪问夫君:“陛下,您为什么要这样做,天后明明就已经原谅星潋了,天后根本不想杀我弟弟呀!”
夫君说:“为什么,这个问题不是显而易见的吗?星潋对天后用了幻术,想要用自己的死亡来让我的天后也陷入死亡的幻象里。”
银发女一听,脸色惨白。
夫君忽然将我打横抱起,我心心念念的花盆也落进了我的怀里。
夫君对银发女说:“我命令你,从现在开始,看着星潋,不准治他手上的伤,也不要让他自杀。没有我的旨意,你一步都不许离开星潋。你也不希望失去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对吧。”
夫君说完话,就抱着我转身离开了。
银发女跪在地上,对着夫君离去的背影磕了一个响头,带着悲痛的哭腔说:“谢陛下不杀之恩,谢陛下不杀之恩……”
夫君好像没有听到银发女说什么一样,头也不回的抱着我走了。
我悄悄的探出头来往后瞟了一眼,银发少年倒在血泊里痛苦的抽搐着,银发女望着夫君远去的背景,好像心碎了一地。
我忽然觉得夫君是个很残忍的人,我还是不要跟他对着干的为好。
夫君像捧着一件易碎的珍宝一样,轻柔的抱着我走出封闭此地的结界。那个结界本来被我的小蝴蝶打开了一个缺口,然何人都可以畅通无阻。
夫君忽然停了下来,口中念了一句什么咒文之类的东西,然后祭出了一个金灿灿的九龙盘绕的神帝印,而后用神帝印修复了结界的缺口。,
我想,夫君也许是想将这姐弟俩用结界都困在那个地方,不再放他们出来了。虽然我特别不想见到那个银发的少年,但是那个银发姐姐长得这么漂亮,再也见不到的话,未免觉得可惜了。
就这样,夫君沿路,将被破坏的结界一层一层的重新修复好了。我们也从那个冰天雪地的地方回到了楼阁缥缈的宫殿里。
夜幕渐暗,华灯初上,宫娥们擎着朱红色的宫灯,时而穿过回廊。
宫娥们见到夫君全都跪在地上行礼,我恍然明白了,原来夫君是这座气势恢宏的宫殿的主人。我靠在夫君的怀里,十分着迷的看着夫君的侧脸,心中又多了几分憧憬。
我敢肯定,我在他怀里得这位置,所有的女人都会羡慕我的。我心里暗暗的打起了小算盘,如果每一次逃跑,夫君都会亲自来抱我回去,那我就天天都逃跑,那就能让他天天都这样抱着我了。
因为,被夫君这样抱着感觉真的是太好了,被这样一个了不起的人抱着在宫殿里行走,丝毫不掩饰的宠溺和纵容,让我心中的优越感油然而生。
想到此处,我不由得兴奋了起来,往夫君的怀里蹭了蹭。
夫君此时却是忧心忡忡,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我的小心思
可是,我并没有兴奋太长的时间,我渐渐的生出了浓浓的困意。因为,我们植物不像动物那样,没有太阳就点蜡烛。我们植物看不见太阳了,都会没精打采的,就想睡觉了。
于是,我就这样乎乎的睡着了。
夫君也一直这样抱着我走下去,就好像永远都没有尽头一样。
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我就准时的醒来了,我揉揉惺忪的眼睛,发现自己还躺在夫君的怀里。可是,我们俩个并没有睡床,夫君抱着我坐在一个奇怪的石台上。
这个石台十分的巨大,简直比我的寝殿都还要大。
圆形的石台上刻着神秘的梵语咒文,白色的仙气像喷泉一样从石台的十二个方位涌出来。石台的上方穹顶上,有一块与与石台完全相同的断龙石,看起来有几千斤重的样子,好像随时都会砸下来。
掉在我们头顶上的断龙石镌刻着和石台一模一样的咒术刻印,我粗略的想了想,那一圈一圈的刻印应该是分别代表着五行、八卦、十二宫和三十六星宿。
唯一不用的是,我们头顶上那块石台刻的是凹下去的阴文,而上方的断龙石是突出来的阳文,乾坤相接,阴阳相合。
那一刻,我聪明的小脑袋,一下子就看明白了,我们坐上石台和我们头上的那块断龙石是就连每一条缝隙都是完全吻合的,如果我头上的那块断龙石就这样砸下来,会将我砸成一片血肉,薄薄的铺满刻印上的每一条缝隙。
我害怕的发抖,一头扎进了夫君的怀里。
夫君此时全身冰凉,他骨节分明的手轻轻的揉着我的头发,对我说:“灵枢,我这样做,究竟对不对?你会不会怪我?你会不会恨我?”
我不明所以的摇摇头,忽然发现我手里的花盆也不见了,我就更加的慌神了。我紧紧的
抓住夫君的衣襟,拼命的扯,然后用手指了指石台之外,示意他要往外走。
可是,夫君就好像坐地成山了一般,我动不了他半分!只见他心痛的望着我,薄唇紧紧的抿着,没有一丝血色。他的手臂就像铁索一样,牢牢的扣紧了我,不论怎么挣扎半分都动不了。
忽然,这个时候,有一个白衣男子走上了石台,让我大吃一惊的是,这个白衣男子竟然是夫君!第二个夫君的手里竟然还抱着我的那盆凤羽花。
抱着我的夫君问第二个夫君:“昊天塔准备好了吗?”
第二个夫君微微的点了点头:“真身在拿着昊天塔,一会儿真身来了,诛仙阵就开启了。你要留在这里,一直抱着她,一起死。”
怎么会有两个夫君?他们望着我的眼神都是这么温柔而忧郁,我看他们对话的样子这么和谐,难道他们其中是幻影,或者是分身?
抱着我的夫君一号和抱着凤羽花的夫君二号。
夫君二号捧着凤羽花,蹲下,半跪在我的面前,疼惜的抚摸着我的脸颊:“灵枢,不要怕,不管你去哪里,我都会陪着你的,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说完,夫君二号和夫君一号一左一右,一齐轻轻的吻了吻我的脸颊,就好像是在对我宣誓一般,我的脸红了、
听不明白他们的对话内容,该不会是夫君喜欢化出两个分身来同时和我***吧?夫君真会玩……
如此一想,我的脸就红得更加厉害了。夫君气度高华,若高风霁月,怎么会有这么特殊的爱好?
就在这个时候,第三个夫君出现了,他的手里拿着一个雪白色的宝塔。
我惊讶的望着夫君三号,夫君三号跪坐在的我面前,然后亲吻我的唇。
我彻底的懵了,夫君太会玩了……
夫君一号对夫君三号说:“尽量不要过早的使用昊天塔,就算不摧毁凤羽花,光是开启诛仙阵都能让她发狂,到时候我若是按不住她,我抽出自己的一魄,化成伏魔链困住她。在你感受到魄断的之前,不要轻易开启昊天塔,如果昊天塔阴阳两级吸收的力量不对等,天和地的距离恐怕会引发巨变。”
夫君三号托着掌心雪白玲珑的小塔,沉吟道:“上次阴极吸了仓宸,导致天和地远离,这次让阳极吸收我,阴极吸收灵枢,应该可以让天地再度恢复平衡。使用昊天塔,这只是最坏的情况,只有灵枢发狂到我无法控制的时候,我才会用昊天塔。”
我被三个夫君包围着,本来以为他们三个是要与我一起***的。但是现在看到他们三个夫君脸上严肃而沉重的表情,我一下子就明白了,他们要对我做的事情绝对不是什么轻松愉快的事情。我的一颗心立即悬了起来!
忽然,第三夫君抬起头来看着悬在我们头顶的那大的吓人的断龙石,喃喃自语道:“三十六星宿图已经全部点亮了,没有必要等到午时,现在就开始吧。你要注意,摧毁凤羽花,一定要把握好时机,一定要在断龙石和祭台完全吻合的时候,彻底的将凤羽花化成灰烬,就算是一片叶子都不能存留在世上!而且,凤羽花炼化成灰的时刻,不能晚一刻,也不能早一刻,”
一号和二号一起点点头。一号夫君继续抱着我,二号和三号离开了,走下了石台。
而这时,悬在我头上的断龙石开始松动了!而刻在它上面的一圈一圈像年轮一样的咒术刻印,开始按照五行八卦,十二宫,三十六星宿的次序,转动着,依次被点亮!
我感觉到有什么不祥的法阵被启动了!
我眼睁睁的望着那块能将我瞬间就碾成一摊血水的巨石一点一点的降下来,忽然不想逃,因为,夫君想让我留在这里,夫君在紧紧的抱着我。
我相信夫君不会伤害我,既然夫君想让我留在这里,我就勇敢的留下来,因为我相信夫君,那温柔得能融化我心的目光,是装不出来的。
夫君一号依旧是紧紧地抱着我的身体,好像是在用身体保护着我,忽然有一种到了时间尽头,天荒地老的感觉。
“灵枢,我知道这会很痛,我会陪你一起痛,我会陪你到最后一刻……”
这个时候,我忽然感觉到,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有人在伤害我的凤羽花!那是一种带着毁灭性的摧毁!我觉得我的意识已经完全不受控制了,我想将伤害我的花的人撕成碎片!我的意识完全被愤怒和愤恨所占据,就连眼前这个死死抱住我的人,我都想一把火烧个干净。
而我的确也这么干了!
我拼尽全力的挣扎着,身上燃烧起了熊熊的烈焰,要烧毁一切,但是我的火焰却没能涌出这个石台,因为石台的四周都加了封印,没有任何东西能从这里逃出去。
夫君一号被烧得渐渐的失去了人的形态,眨眼之间他消失了,一道耀眼的白色仙光闪耀过之后,脚下的石台忽然凭空生出了一条锁链,它像藤蔓一般的生长着,紧紧的缠绕着我的身体。我像一只粽子一样,被捆得严严实实,完全动弹不了!
我的眼前,除了一片火海,什么都没有……
我被抛弃了吗?可是,又是谁抛弃了我?
上方的断龙石已经慢慢的落到了我的眼前,泰山压顶一般的让压抑得喘不过气来。这个空间已经无法容纳的下让我站立了,我只能半跪着身体,在这个所剩不多的生存空间,挣扎求生,默默的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我眼睁睁的望着渐渐落下的石头,马上,我就能尝到粉身碎骨的滋味了。我不怕死,可是我怕疼。
就在这个时候,一只白色的小蝴蝶突破了诛杀我的结界,翩翩跹跹的飞过火海,飞到了我的身边。
如果我能说话,我一定会让它快点走。
小蝴蝶的翅膀着起了火来,我看在很不忍心,于是,我将火焰全都收了起来,集中在我的眉心,变成了一丛小小的火苗。
可是小蝴蝶的翅膀终于烧完了,它也因为不能飞行而落到了地上,在垂死的挣扎着。
我知道这只小蝴蝶的翅膀被烧毁了,十分的痛苦。我想大发慈悲的踩它一脚,让它早点结束痛苦。可是,我的脚举到到那只小蝴蝶的上方之后,我怎么也不忍心,无论如何也下不了脚。
这一脚踩下去,它就粉身碎骨了……这应该很疼吧。
我绝望的抬起头望着渐渐压顶的断龙石,现在的我也想这只小蝴蝶一样,我很快就要被碾得粉身碎骨了。
娘亲,你不要宝宝了吗? 199
也许是因为诛杀我的法阵开启了,我头顶上的那块断龙石原本就只是一个方圆十几丈的大石盘,现在却幻化成巨大得一眼望不到边际,这一压下来我根本无所遁形!我想天塌下来的也就跟这种感觉差不多了。
我垂下了目光难道我真的会被块大石头砸成一张薄薄的肉饼子吗,夫君在哪里,他为什么不来救我,为什么……
巨大的阴影投下,暗无天日的将我吞噬了,我在夹缝中渐渐的被压扁,身上一直在束缚着我的铁索一瞬间就消失了,我猜因为绑着铁索的话,我的身体就不容易被压扁,所以他就把我身上的铁索撤掉了。我听见自己周身的骨骼传来了爆裂的声音,我身体的每一寸都碾压着痛得无以复加,我绝望的流着眼泪,我觉得自己都快要忘记该怎么思考了,也忘记了自己究竟在等谁,等谁来救我。
就在我感觉自己快要死掉的时候,忽然耳边掠过一道呼啸的风声,压在我身上的巨石呼的一声被抬了起来添。
我周身痛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我这是……得救了?
恍惚之中,我看到一条巨大的红蛇在遥远的远方,用自己的身躯一点点的撑起了灭顶的断龙石。红色的大蛇,以一种诡异的姿态直立着,撑起了半边如天一般壮阔的石盘。
我的眼前渐渐的出现了一丝光明。
一个糯软的奶娃娃的声音将我唤醒了:“娘亲——娘亲——屋”
我的神识在痛与绝望的边缘徘徊着,恍恍惚惚的……但是,这个娃娃音却像天籁一般,将我一点一点的唤醒了。
有一个软软的小东西扑进我的怀里来,像一个软绵绵的棉花团子一样往我的怀里蹭,我的鼻息里满满的都是一股小孩子身上好闻的奶香味儿。
奶香味清香甜腻,这种味道我并不讨厌而且也早就闻惯了nAd1(每天早上,我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照镜子,看看自己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我确定自己是个人,而且是个长得相当不错的女人,我伸出手,掂了掂自己丰满的胸,嗯……我不仅有胸,而且还有奶,非但有奶且水量很足……以至于我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奶香味。所以,的那个别人经过我身边的时候,都会莫名其妙的脸红起来。
记忆中的奶香味儿和现实中的奶香味儿渐渐的重合在了一起,当我意识到有一个小东西在我的怀里,扯着嗓子拼了小命的嚎,我的心忽然没来由的一阵生痛,我忍着身体剧烈的痛楚,张开了双臂,将这个小小的糯软的生命轻轻的揽进怀里。
我忍着周身的疼痛,吃力的睁开了眼皮,忽然觉得眼前这张哭得皱巴巴的像包子一样的小脸很熟悉,这小娃娃和一个男人的脸长得很像,十分的好看。可是,这个男人就是将我投进法阵里碾死……谁来着?
想到这一层,我忽然对这张长得像某人的脸非常的厌恶,我用力的一把将怀里的小包子推开。
小包子被不知道我已经醒了,猝不及防一ρi股倒在地上,嫩生生的发出了一声:“痛哦——”
我瞪着他,他确实一双包满了泪花的大眼睛,十分委屈的望着我,然后手舞足蹈的对着外面喊:“舅舅!娘亲醒了!娘亲还活着,娘亲没有死!”
说完,小包子就高兴得往我的怀里扑,但是被我狠狠瞪了一眼,小包子就怯生生站在了原地,用一种无家可归的小狗一般的眼神望着我
我才定了定神,忽然就有两条巨大的狐狸尾巴从石台的外面,横空扫了进来,一下子就将我和小包子分别卷了起来,一齐拖到了石台之外。
除了耳边呼呼的风声,我再也听不见什么了。
似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我就从那块大石头巨大的阴影之下被抽了出来。从见光明之后,我立即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儿,眼前就好像是动物的世界一般,一条巨大的红蛇,吐着血红色的信子,一只高大的九尾银狐,却像狼一般恶狠狠的龇牙nAd2(
而在这条蛇和这只狐狸的面前,站着一个一身白衣男子,手执着青冥色的龙纹宝剑,清隽的白衣上染了斑斑的血迹。
那条红色大蛇七寸之处Сhā着一柄和白衣男子手上一模一样的宝剑,伤口血流不止,流到地上汇聚成了一条妖红的溪流。
小包子一被狐狸尾巴放下来就立即蹭蹭蹭的跑过来,似乎毫不畏惧再被我摔到地上,他钻进了我的怀里,软着嗓子叫:“娘亲——”
就在小包子朝我扑来的那一刻,一个厚厚的仙障将我和小包子都一起罩住了。
手持宝剑的白衣男回头望了我们一眼,似乎无限的眷恋。然后,他就挥着剑继续去砍大蛇和怪狐狸了。
那一眼,让我泪水朦胧,不知道是爱还是恨,不知道是喜悦还是痛苦。
在我怀里滚来滚去的小包子扯着嗓子在嚎着些什么,但是,我完全听不懂。我木然的坐在结界里,看着他们在恶斗,刀光剑影,血肉横飞。我浑身都痛得动不了,经过刚才的碾压,我的骨头似乎全都断成一截一截的了,要不是有皮肉包着连着的,恐怕我的骨头早就散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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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忽然我的灵台一片清明,有一个声音在唤我,这个声音就好像在我的脑子里一般,逐渐清晰:“灵枢,灵枢……”
我有一种感觉,有什么鬼魂钻进了我的脑子里。
周围的一切好像都消失了,我的意识陷入了一片黑暗,然后在我的眼前渐渐的出现了一个人影。
他一身紫袍,绝世风华,眼神高贵而冷寂,桀骜的瞳,冰色的唇,绝色的容颜,勾魂摄魄,夺人呼吸nAd3(随意披散的黑色长发随风拂动,放佛要消融在他身后那片无边的黑暗之中。
我迷茫的望着他,这个男人,我看着眼熟!好像以前我也在梦境里见过他似的。
他一副慵懒而邪肆的神色,一开口便对我说:“灵枢,近来你怎么总是这样一脸的蠢样子,你就不能换个聪明一点的表情么。”
我依旧是一片茫然。
忽然,他逼近了我,他周身强大的气场让我全身都在瑟瑟发抖。
之间他伸出一只手指,在我的眉心轻轻的一点,然后幽幽的开了口:“这几次见你,发现你一次比一次蠢,上一次在梦境里见到你,就觉得你好像又变蠢了许多。张瑜告诉我说这很正常,因为跌倒在爱情中的女子都会变蠢,生了孩子之后还会变得更傻一些。你每一次不是被洗脑了,就是被勾魂了,前世你的幻术和摄魂术之类的天分几乎为零,把教你幻术的张瑜气得半死。这一世,你总是栽在这些个控制神魂的术上,看来这也是天意。”
他的指尖凝聚着紫色的光,带着一股神秘的力量,将我的魂一点一点的吸回来了。
我的魂回来了,意识也开始一点一点的恢复了。
我也渐渐的想起了眼前的男人:“你是……冥王?”
冥王将手收了回来,好像为了招魂有些疲累:“恩?看来你的魂被什么恶心的咒术捆住了,我都没有办法将你的魂彻底的找回来。灵枢,你以前可是一直尊称我为君上的。”
我更迷茫了:“我知道自己怎么了,在我渐渐失去神识之后,那些人跟我说什么,对我做什么,我完全理解不了。我所能理解的仅仅是自己变成植物之前的事情……我还忘记了很多重要的东西……”
冥王眼中带着一丝游戏的兴味:“有趣,居然还有人敢断了你的轮回,私自把你变成一株植物。这么有趣的事情我怎么没想到,我一直不喜欢你们禽类的一身长毛,又不洗澡,脏兮兮的。我叫你将毛全都剃了你又不肯,让你变成一株没有毛的植物,或许我看着会顺眼更多。没事还能帮你浇浇水,捉捉虫子。你没事开开花,也学一学那安静柔美的女儿姿态……”
我毫不犹豫的“咚”的一声跪在地上:“君上救我!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也还有很多牵挂着的人,我不能变成植物啊!君上,求您救救我!”
冥王微微的吃了一惊,然后笑了:“看来,这一世,你过得很精彩,很充实。轮回苦,但是世人总是身在苦中不知苦,执着痴迷。灵枢,你本不是这样轮回道上的,何苦情执?”
我听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我忽然想起了另外一件要紧的事情,如果我变成了植物,那我是绝对没有办法能办得到的。
“君上!上次在梦境里告诉我,您是不是要历劫了?这次可是灭顶的大劫啊!张瑜说了,这次只有我才能救您!在我放不下的人里,也有君上您啊!君上,您就指一条名路给我,让我薄人的形态,让我去就您好不好?”
冥王气定神闲,似乎就像在和我讨论明天的天气一样的平常:“灵枢,我已经没救了,我的大限已到,八十一道天雷已经在无极太虚里酝酿成型了,马上就要劈到冥界了。我的不灭之身也到头了。”
我的心狠狠的抽痛了,我控制不住的大喊着:“不!不是这样的。我记得张瑜说过,只要我捏死了那只蝴蝶,你的命魂就会缠绕着我,我能留住你的命魂。”
冥王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当初我给你下这个咒令,就是因为预见了我今天的劫难。不过,上天自由安排,就算我再怎么躲避终是躲不过的。这个时候,你自身难保,就不要想着保护我了。”
我跪着又往前走了两步:“君上,你不要这么悲观,你赶快把我从梦境里放出去,我立即就去捏死那只蝴蝶!”
冥王却不似我这般激动,依然是一副无感的漠然,似乎嫌我吵得太大声了吵到他高贵的耳朵,他还嫌恶的往后倾了倾身。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我无奈的长叹一口气,却听到头地上轻飘飘的叙述:“那只蝴蝶已经被你的儿子一ρi股坐死了,你现在见到的我,其实就是一缕命魂而已,我差不多也该消失了。”
我猛地吸了一口凉气!君上他果然在渐渐的消失。
我的眼眶湿润了:“君上……”
冥王模糊的影像已经让我看不清他的表情,我只能听到一点点越来越小的模糊的声音:“看在你这孩子怎么有孝心的份上,我就在帮你一把好了。你记得,等会醒来的时
候去把那条红蛇手上的尸魂印抢过来,有了尸魂印,我就能把冥王掌控轮回的力量暂时渡给你。记住,只有半柱香的时间,你一定要将自己往生成草木的神魂,重新拉到这条轮回道上来。不然,你就再也进不了轮回,只能做草木石头了。”
冥王的声音消失之后,我就醒来了,又回到了现实中。
我的怀里还粑着一只像糯米一样粘人的小东西:“娘亲,娘亲,你醒醒啊,不要丢下宝宝,宝宝好不容易才找到你的……”
我这回能听懂人话了,我舌头僵硬的对宝宝说:“乖~”
宝宝懵然,抬眼望着我,满眼都是水星星:“娘亲,这是你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好听的声音……宝宝好喜欢!”
我摸了摸他的头,的心里一丝感动,哪里好听了,我的舌头发出的声音连我自己都听不清。
忽然,一条被斩断的蛇尾血淋淋的砸向我的宝宝,我立即抱着这只小包子,护着他。可是那条蛇尾还是把保护我们的仙障结界给砸碎了!
红蛇被重创,虚弱的显出了人形。从战斗的半空中,如同流星一般砸到我的面前。
我猛然想起冥王告诉我的话,然后把宝宝放下,抬脚跨出了结界。
可是,我忽然发现我的另一脚重得抬不起来,定睛一看,原来是这只小包子软绵绵的小身体死死抱着我的腿,活脱脱的就是一只小拖油瓶子:“娘亲!不要丢下小宝啊——”
虽然我很赶时间,但是我却对小包子没有半点的反感,似乎这个小包子就是我身体的一部分,怎么看怎么舒心。
我蹲下身来耐心的温柔的掰开了他的小手,然后对他说了我好不容易才想起来的三个字,我口齿不清的说:“我爱你……”
然后就用拇指在他的颈后轻轻一按,小包子就一脸幸福的晕过去了。我赶时间,抬脚将小包子轻轻的踹到一边去凉快,然后,我就朝着那个因为被斩断了一条蛇尾而在地上痛苦得滚来滚去的少男走了过去。
白衣男子虽然和九尾银狐在半空中斗得不可开交,但是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我。虽然我看不清楚他的长相,但是我觉得,这个男人的身影十分的熟悉,他感觉很像那个将我丢进法阵里诛杀的那个白衣神君。
我叹了口气,我得尽快找回我的神智才行。不然我连夫君和儿子都不认得了。
这个由红蛇化成的俊美的少年,此时他的脸色惨白的就像一个死人。我望着地上惊心动魄的一片血泊,估计大部分都是红蛇流的血、
我一边用神力帮助他疗伤,一边剥开他的袖子寻找那个冥王说的尸魂印。果然让我找着了,他的左臂的小肌肉上,赫然有一个紫色的奇怪的咒印。
我琢磨着,怎么夺走这个印呢?脸皮带肉削下来?
就在我化出一把小刀,准备给这条美男蛇剥皮的时候,美男蛇醒了。
我不好意思的把小刀收了起来。
美男蛇却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他一双汪汪的大眼睛深情的望着我:“姐姐!姐姐!还好我把你救出来了!你有没有受伤,疼不疼?肯定是疼死了”
我恍然明白了,美男蛇是来救我的,他应该是我的熟人。既然是熟人,那就好办事儿了。
我直接用手指了指他手臂上那个的印记,生硬的对他说:“给……我……”
美男蛇似乎不大愿意:“姐姐,你要这种不祥的东西做什么?我父皇因为长期占着这个不属于他的力量,他都被冥界的恶鬼反噬了。这个尸魂印邪乎得很,我将父皇的手断掉了,它就爬到我的手臂上来了……姐姐,这个东西你不要碰!”
我叹息一声,美男蛇的话真多,不过他说再多也没用,我都听不明白。蛇类,果然舌头都是很长的,个个都跟长舌妇似的。
我坚定的望着他,又重复了一边:“给……我……”
美男蛇,看我这么坚持,只得说:“好吧姐姐,从小到大我都从未怀疑过你,你管你让我做什么事情,我都相信你一定有你的理由!”
说完,美男蛇夺过了我一直握在手上的小刀,然后闭上眼睛咬牙将自己手臂上印着咒印的那一块肉削了下来,有点小血腥……
那皮肉伤的黑色咒印竟像是活物一般动了起来,似乎在寻找它的下一个宿主,有点小恶心……
我忍着恶心,将手掌放到那块皮肉的上方,希望它能爬上我的手。
咒印爬上了我的指尖,顺着我手一路爬上了我的手臂,它如同活物一般在我的皮下游走着不可思议的形态。
终于,它好像找到了它喜欢的位置然后汀了,从我的皮下渐渐的浮了出来。
美男蛇惊讶的望着我的脖子:“天啊,姐姐,尸魂印在你的身上怎么会是这样的形态?!”
我危危的眯起了凤眸,调节了一下我瞳孔的视力,然后我就看见了美男蛇的大眼睛里清晰的倒影着我,我的白皙而优雅的脖子上赫然的印着一
只振翅欲飞的黑色小蝴蝶,十分的诡异妖艳。比刚才在美男蛇的手臂上那一团乱糟糟的印记不知道美艳了多少倍。
我尝试着催动这个尸魂印,然后,就在我的掌心演化出了着日月星辰,森罗万象,六道轮回,宿世因果,仿佛着天下的一切都尽在我的掌心里把玩。
我的心有一丝小小的兴奋,冥王的力量真的好强大!难怪君上一直这么傲慢放荡,原来他才是天下有资格最任性的人。
我立即盘膝而坐,然后开始自己为自己招魂引灵,我要将自己的神魂重新牵引进六道轮回!
似乎是我周身强大的冥界的气场把周围的世物都震慑住了。一直在空中打个不停的九尾银狐还有白衣男都十分有默契的挺了下来。
我的神魂一点一点的回到我的身体里,我的意识也回来了。我逐渐的回忆起了许多的事情,但是,我被古木往生咒夺取神识之后的那一段昏昧的日子,我虽然耳朵能听眼睛能看,但是我那时的智力却让我无法理解周围的人究竟在说什么,我对我做什么。那个时间里我经历的事情,我不仅理解不了,而且我也记不住。
现在,我唯一能理解就是那一幕,华胥亲自将我押到诛仙台。
当他翩然落在我的眼前时候,那一抹白衣生生的刺痛了我的眼睛!
骗老婆哄孩子 200
当他翩然落在我的眼前时候,那一抹白衣生生的刺痛了我的眼睛!
我心中思绪汹涌,为他分了神,冥界强大的气息不受我驾驭,瞬间就将我反噬,然后我立即吐了一口血。
“灵枢!”
华胥叫着我的名字,想要靠近我,但是他却被我周身强大的冥界气场给震飞了。
我的心中大叹不妙,这个冥界之主的力量果然非同一般,他不是普通人就能驾驭得了的。难怪紫霄生生世世都在做冥王,就是因为他目空一切,心无杂念,任何人都改变不了他的心志,任何***都占据不了他的心,所以他才能成为冥王。我想,冥王的人选应该是万万年都挑不出一个的吧。
我赶紧闭上了眼睛,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入定桕。
我们神魔入定修炼的时候,虽然眼睛是闭起来的,但是却能清晰的感受到周围所发生的一切。
彼时,我双手结印催动尸魂印,盘膝坐在一个紫色法阵里,冥界的弱水荡漾出一圈一圈美丽的涟漪围绕着我。
九尾银狐漂亮了白毛上面沾了一身血,落到我的面前也化出了人形。
句芒美丽的脸上一道剑伤,气愤的指着华胥说:“你这个不知好歹没良心混账东西!才几天不见你就把咱家妹妹推到诛仙台上来了碾死!居然还是为了什么狗屁的罪名!对了,什么罪名来着?”
句芒一时回想不起来,默默的望着受伤的朱彦一眼,朱彦立即补充道:“天族污蔑姐姐去劫天牢,天君诛杀姐姐,就是想杀鸡儆猴,让魔族一众都乖乖的归顺天族。”
我心里一阵澎湃,气愤得又呕了一口血!原来是这么回事,我说呢,我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被诛杀,华胥真是不论在何时何地都不忘记‘物尽其用’!
华胥一脸的冷厉,看到吐血的时候,整个人都十分的紧张:“灵枢怎么了?她的周身为什么有一股这么强烈的冥界气息?”
朱彦有气无力的倒在我的身边,眼中满是担忧的望着我白皙的脖子上哪一个刺眼的黑蝴蝶的标记:“姐姐刚刚继承了尸魂印,然后现在就是这个样子了……”
句芒一听,立即跳了起来:“什么?!你怎么能把这么不祥的玩意儿给她?她刚刚从诛仙阵里被救出来,现在骨头都是散架的,你以为她会有力气驾驭冥界的恶鬼?”
朱彦用一种星星崇拜太阳的目光望着我,坚定的说:“姐姐叫我给她的,我想她一定是有她的道理!”
华胥忽然吃了一惊:“你说什么?她跟你说话了!她是怎么说的?!”
朱彦冷笑着:“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华胥握着长剑的手狠狠地咯咯直响,骨节发白:“灵枢现在根本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你是瞎了吗?你难道没有看见她的眼睛吗?!她现在根本没有这份坚毅的心智去压制冥界亡灵的怨念nAd1(”
朱彦愣住了,沉默了一会喃喃道:“我们蛇的眼睛都是半瞎……”
句芒冷哼一声,然后立即会晤着一道银色的链条就往华胥的脸上狠狠的抽了过去:“咱家妹妹是我见过的这个世间心志最坚毅的女子!连男儿的不及她一半,你凭什么小瞧她?!”
华胥单手抓住了横扫而来的天链,凛声道:“你们不明白!你们这不是在救她,实在害她!”
朱彦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刚刚站稳他就立即化出一条蛇骨鞭:“住口!你这个卑鄙无耻的人,竟然用我姐姐的性命来立君威!她对你的情谊,真是喂了狗!”
我听得胸口一阵怒火翻腾,我觉得自己快要爆了!冥界的力量源自于最黑暗的九幽,思念,怨念,执念都非常的重,我就想一个掉进了墨池里的人,拼命的挣扎着想要浮出来,但是我的身体却被毫不留情的愈染愈黑nAd2(
你们三个,千万不要再刺激我了……
华胥一手抓着天链,另一手执剑,一剑刺穿了蛇骨鞭末尾的那个剧毒的蛇头,狠狠的一剑刺在了地上。
华胥漂亮凌厉翻滚着滔天的怒火,咆哮着:“你们两个,都给我住手!”
似乎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威慑力,有那么一瞬间,句芒和朱彦竟然都同时助手了。
不过下一刻,句芒立即挑了妖媚的狐狸眼,也愤怒的回了华胥的话:“只要你不动手,我们自然也不会跟你动手!你知道我们来的目的是什么,人我们已经救出来了,只要你肯放我们走,给灵枢一条生路……”
华胥还没等句芒把话说完,就又吼了一声:“如果我真的要对付她,我会有千千万万种方法。我明知道她是永生的火凤凰,只要她一死就能涅槃,我怎么会真的想用诛仙阵去诛杀她?!”
句芒因为重生之后就一直过着没心没肺,上串下跳的胡闹的日子,没有经历过权力的斗争,有些想不明。但是朱彦却是从小耳濡目染为了争夺权柄的勾心斗角,朱彦没这么好糊弄,朱彦冷笑着说:“我姐姐美貌,绝世风华。你垂涎于她已久,已经是三界人尽皆知的事情
tang了。你究竟是为什么灭的魔族,大家心知肚明!我一开始就知道你并不是真的想要她死,我知道你另有你的目的。可是,天君,不管你为什么杀她,杀了就是杀了,你依然是杀人凶手,你诛杀我姐姐的暴行,并不会因为姐姐死后重生你就能得到救赎,因为你是亲手结束她生命的那个人,而不是赋予她重生的人!”
临死的那一刻我都没有哭,但是,忽然听到有人为我申辩,我就觉得心里一酸,眼泪就不争气的涌了出来nAd3(我倍感欣慰,朱彦小弟的确是已经长大了,再也不是当年那个拖着鼻涕想条小尾巴一样跟在我身后的那个漂亮的小男孩了,当年说话结结巴巴的小蛇,现在一口伶牙俐齿,让我都甘拜下风。
华胥沉默着,似乎已经不想在为他自己申辩了。
此时,被句芒的幻术把天兵天将困在诛仙台的外围,现在他的幻术也已经失效了,那群白袍的将士们纷纷穿过幻术的迷阵,蜂拥而至。
华胥忽然抬头望了望天空,绝望的喃喃自语:“已经来不及了,再拖下去,就算时光倒流也是无法挽回了……”
华胥忽然一声令下,喝退那些正要包抄过来的士兵。
句芒狐狸尾巴一甩:“哼!算你有点良心。”
句芒说完就转过头来要拉我起来:“妹妹,我好不容易看见一次你被碾得半死不活的样子,你就不配合一下剧情,来个怒火冲天的把一切都烧成火海么?为什么怎么却还有耐心的在这里打坐?”
可是句芒的手,还没有碰到我的身体,就被我周身都在沸腾着的冥界的力量给弹出去了。
我的心底一声哀叹,臭狐狸,总是想看我的笑话。
朱彦和句芒都急了,因为我被一股不知名的冥界的力量笼罩着,闭着眼入定,就像魂游天外了一般一动不动。
句芒问朱彦:“你把尸魂印给她的时候,她可曾说要用尸魂印来做什么?!为什么她现在这般状态,就好像走火入魔了一样?”
朱彦摇摇头,一脸的懊悔:“我不知道姐姐究竟想做什么。早知道她会失控,我当时应该问问清楚她到底想干什么就好了,说不定现在还能帮她一把。”
可是,华胥却似乎对我现在究竟如何,一点都不关心,他只是忧伤的望着我,一言不发,看他那决绝的神情,像是已经做了什么重要的决定似的。
小宝这个时候也醒过来了,小宝从地上爬起来之后,就立即蹭蹭蹭的奔跑着来到了奔了过来。
然而,小宝还没奔到我的面前,经过华胥的时候,就被华胥提溜着衣领,一把捞了起来,抱在怀里。
小宝的两条小短腿好在半空里挥动着,看起来十分的可爱。
小宝呜呜的哭喊着:“坏人!有坏人要抓小宝!大舅舅,小舅舅,快救小宝!”
句芒和朱彦一听,原本已经收起了的武器,这个时候手紧紧的我在了手里,一副剑拔弩张准备大干一架的样子。
华胥却将长剑一把Сhā在地上,两只手一起将小宝高高举起,微笑里带着一丝苦涩的幸福:“你叫小宝?”
小宝倔强的皱了皱小鼻子,学着大人的样子,用鼻子哼了一声:“哼,我才不怕你笑话我呢,这是娘亲给我取的名字,虽然幼稚了一些,但是只要是娘亲叫我,不管叫我什么都是极好的。”
我的心头一震,小家伙才豆丁那么一点大,居然还嫌弃我幼稚?这是要逆天了吗?
华胥望着小宝,脸上带着一种深沉的父爱:“你娘亲有没有告诉过你,我是谁?”
小宝萌萌的皱了皱鼻子,挥舞着两只小手要打华胥,但是无奈手太短,够不到:“哼,娘亲不说我都知道你是坏人!大小舅舅都说了,你要杀我娘亲,你是大坏人!
华胥低低的一笑:“不,我不是坏人,我是父君,你可以叫我父君。”
小宝歪着脑袋想了想:“父君?父君是爹爹意思吗?你这个大坏人,怎么可能是我爹爹呢!”
华胥好笑的说:“这是你娘亲为我造出的名字,就好像你叫小宝一样,我叫父君,明白吗?你也知道你娘亲,取名字什么的也就是这种水平了。不过,如果你认同你娘亲,叫我一声父君的话,你娘亲会很高兴的。”
小宝皱着嫩生生眉头,转过头来颇为同情的望着一眼正在打坐入定我的我,颇为同情的叹了口气,然后对华胥说:“好吧,我就叫你父君好了。谁让我有这么一个有才的娘亲呢。”
我心中一片哀凉,小宝的智商难道是遗传的我么?为什么这么容易就上了华胥的当了。华胥从前也总是趁我傻的时候诓我喊他夫君。
彼时,我坐在冥王之力召唤出的法阵里,我的神魂差不多已经被我找召回九成了,我就差最后一步就成功了。句芒和朱彦都在一旁一边‘姐姐,不要死啊’‘妹妹,千万不要着火啊’的嚷嚷着,然后不遗余力的干扰我,想把我从这个诡异的法阵里拖出来,我只好更加聚精会神的让自己的入定。
华胥眸子里的笑意愈
发的深了,但是挥之不散的是苦涩:“小宝,你这是第一次见我,也是最后一次见我了。叫我一声父君好不好?虽然以后你不会记得见过我,但是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的。”
他们毕竟是父子,就算小宝不明白眼前这个看起来十分亲切的大哥哥究竟是什么人,但是,只要是生物,都抵挡不住华胥唇角那一抹淡然的笑。
小宝望了望我,然后小心翼翼的喊了声:“父君……”
我心里一阵无奈,华胥还真是了不得,骗老婆哄孩子的本事真得是一流。
华胥把小宝抱在怀里:“对不起夫君不能一直陪着你。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除了幸福我想不到更多的东西。可是,我相信就算没有我,你留在你娘亲的身边,你同样会很幸福的。因为你的娘亲就像这个世界上最温暖的火焰,不管谁和她一起生活,都会得到温暖的幸福。”
小宝听了,又歪着脑袋想了想:“父君,你是说,很多被冻坏的人一起围在火堆旁边取暖吗?”
我忽然明白华胥想做什么了!我努力地想要开口说话,可是我现在处在入定招魂的组后的紧要关头,我张不开口。
他要倒流时光来救我!因为他没办法解开我身上的古木往生咒!
华胥摸了摸小宝的头:“小宝,你是个男孩子。从现在开始,你就一定要保护好你的娘亲,不要撒娇,不要任性,不要让女人流泪。将来你会坐在一个最高最孤独的位置上,如果你没有办法让自己的心肠硬起来,伤心难过最好。因为总有一天老天会派一个人来慰藉你心上的伤口,不要因为她来得太迟而感到焦躁和不安,因为你现在有多痛苦,将来你就会有多幸福。你会一身染血,但是你不能捨弃你善良的天性,你也绝对不能搞错了自己要守护的是什么。”
我听着听着就哽咽了,聚魂的最后关头,我怎么都集中不下自己的精力来让我破裂的神魂凝聚成形。我现在好像走过去,和他们父子抱在一起。
小宝很机灵,这些话他已经能听懂大半了,他郁闷的把漂亮的小脸蛋都皱成了一个包子:“哦,我将来难道真的会过得这么惨兮兮的吗。好吧,既然我是男孩子,我就要勇敢一些,永远都守护着娘亲,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我娘亲!就是父君你都不行!不过……狐狸舅舅说了,娘亲脾气不好,动不动就会揍我,我要是不撒娇的话,那我岂不是ρi股都要被打烂了。”
华胥微笑着说:“不会的,你娘亲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柔,最善良的女人。”
小宝一听,十分骄傲的点点头:“嗯!我娘亲还是这世界上最漂亮的娘亲!哎,按照这个标准找媳妇儿,我以后恐怕要当一辈子小光棍了……”
我的心头一震,他小小年纪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看来让句芒那只野狐狸给我带儿子,真是我的败笔。
忽然,小宝惊呼起来:“父君,你怎么在发光?”
句芒和朱彦两个刚才一直试图压制我周身几乎要喷薄而出的冥界的力量,现在才注意到华胥再用让时光倒流的术式。
句芒惊恐的说:“早就听说龙族有这种逆天的力量,龙让时光倒流之后,就会带着记忆回到过去,而所有的人都会随着倒流的时光而忘记将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天君,你是后悔杀我妹妹了,想将时光倒回去,放过她吗?还是,你有其他的什么阴谋?”
华胥没有说话,虽然我现在闭着眼睛,但是我能感觉到华胥周身的龙族气息愈加强势,都快要吞噬掉我身上的冥界的气息了!
我还差一点点,我还差一点点!华胥,千万不要干傻事!千万不要让时光倒流!
当我感觉到自己的魂魄终于凝聚在一起的时候。我的耳边飘飘忽忽的传来了一阵仙乐渺渺,我蓦地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正站在金蟾宫的仙宴前,只是,我是透明的,没有人能看得见我。
我几乎是万念俱灰,晚了,一切都晚了,时光已经倒回到了三天前的那一幕。
我心痛不已的望着龙座凤座上的那一对璧人,那不正是我和华胥吗?!
那我又是谁?!
我记得我在最后的关头将自己的神魂全都凝聚成形了,既然是时光倒流,那我的时光为什么没有跟着一起倒回去?!
我的脑袋一片混乱,我脖子上的尸魂印还在,猛然发现
我现在的力量就等同于冥王,我心烦意乱,立即召唤出了一只冥界的兔子。
兔子一见我就慌了神,感觉它的小心脏都扑通扑通的要跳出来了,兔子赶紧跪下:“拜见冥王……”
我一把提溜起它的兔子耳朵:“你说什么?”
兔子哆嗦着三瓣嘴说:“尸魂印是冥王的象征。虽然我看得出您脖子上的那枚尸魂印是劣质的仿造品,但是,您的尸魂印却承载着真正的冥王之力。卑职尊称您一声冥王,也是应当的。”
我疑惑极了:“紫霄说冥王之力只会借给我半柱香的时间吗,这半柱香也太长了些吧。”
兔子一听,很配合的从冥界召唤出了一炷香给我看看:“前幽冥使大人,您离开冥界进入轮回的时间太久了,您不知道现在冥界都在用这种大号的香。因为,十万年前,佛祖号召一群沙弥来的地狱超度恶鬼去西天极乐世界,他们就每人都带了一些西天颂圣用的高香来,张瑜大人觉得很气派,于是把香都留下了。张瑜大人还命我们抓了一千只恶鬼作为谢礼送给小沙弥们做超度联系呢。”
兔子一边说着,一边吃力的抱着巨大的香。我木然的抬头仰望着这一炷香,不禁叹道:“这是香吗,这简直是定海神针啊。”
我忽然想起了什么,于是我问兔子:“如果我现在等同于冥王,那么我是不是已经不属于阳间了?”
兔子咬着两颗雪白的大兔牙,萌萌的点了点头。
我又问道:“那如果,阳间出现了时光倒流,我会不会不受到影响,也没有人能让我的时光倒流?”
兔子垂下了两只兔耳朵,一副脑子不够用的样子,想明白之后,两只耳朵蹭的一下竖了起来:“是哒!”
我莫名其妙的指着眼前,这三天前的一幕:“可是我回到了三天前啊!”
兔子这回露出了一个聪明非凡的表情:“因为您是冥王,存在于这一段阳间的时光里,所以没有人能够让这一段时光真正的倒流。让时光倒流的施术者,其实只是让阳间所有的人都回到了三天前的幻象而已。这是不真实的,只要打破了幻象,唤醒施术者就可以了。”
时光的幻境 201
我仔细的琢磨了一下兔子的话。如果时光没有倒流,所有的人都陷入进了时光的幻境离,那现在岂不是每一个人都在做梦一样的?
那我眼前的这些人,全部都是真实的!
华胥清冷的脸上看不出多少辨清,他漠然坐在龙座上,深深的望着坐在凤座上的‘我’:“灵枢,一切都可以重新来过了。我曾经强行进入了你的生命,现在,你终于可以自由了。”
在华胥自己无意识制造的幻境里,竟然还有一个‘我’?那个‘我’想必是他自己假想出来的吧。我细细的端详着‘我’此时的表情,温顺乖巧,一副小女人的模样……有点想彼时被洗了脑子,圈养在七重天的灵儿。
凤座上的那个‘我’神情甜蜜,眼神娇羞的望着华胥:“我什么都不要,我只想要你,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不管在哪里都是好的。些”
我一听,浑身的鸡皮疙瘩一震。凤座上的那个女人,很明显就是华胥自己想象出来的,原来他的心底想听到我说这样的话。
华胥此时脸上的幸福感油然而生,看来他也被困在自己的幻境里了。他似乎忘记了,真正的我,怎么会说出这样没脸没皮的话来。真正的我,此时就站在他的面前,他却不知桕。
可是,我为什么是透明的?
我纳闷的问兔子:“为什么他们都看不见我?”
兔子说:“因为您不在幻境里,所以他们看不到你。您现在手上拥有冥王的力量,是不可能被这种小小的幻境所捕捉的,除非是您自愿陷入幻境里去。”
我仔细的观察他们每个人的脸上的表情,他们分明就是不记得这三天来发生的事情了,他们都被幻境操纵了,他们一切的举动全都随着华胥的思绪而动。
我的心忽然绷紧了:“兔子,他没有让时光倒流,但是让阳间都陷入时光的幻境里,那消耗的也是他的生命,对不对?!”
兔子摇摇头说:“这个我不知道哇,应该是这样子的吧,如果您一直唤不醒他,这个幻境就会在这三天里无限的循环,直到施术者油尽灯枯为止nAd1(我想,这和您说的是一个意思吧。”
我一步一步的走到宴会的正中央,但是,此时的我是透明的,没有人能看见我。
我问兔子:“是不是只要我进入幻境里,我就能和花絮交流,然后将他唤醒了?”
兔子惊慌的哆嗦着三瓣嘴道:“不不不!不要这样子……凡是进入他的幻境里的人都会受到他的意识所支配。到时候,连你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完全被幻境掌控了。喏……你看看,你仔细看看,周围的人都已经完全被幻术控制了,一个一个都以为自己是第一次参加仙宴。”
我抬起眼皮瞄了一眼,就听见了一段很二的对话。
花仙子对南斗星君说:“你养的小狼崽子好精神啊,看起来好像摸一摸就会被咬的样子……”
南斗星君说:“别摸,会被咬的。”
反应迟钝的花仙子被小狼一口咬住,昏乎乎的说:“咦?好奇怪啊,我怎么知道自己好像会被咬,但还是把手伸过去让他咬呢。”
我恍然大悟:“兔子,如果我也进入了幻境,那我就会被幻境所影响,以为自己就在当时的那个时光对不对?就算残留有一点微弱的意识,我都会被幻境控制住自己的言行举止。”
兔子眨巴眨巴眼睛,然后用力的点点头。
我长叹一声,本来我的凤凰血是可以破幻术的,可是这次幻术的范围是天上地下无所不在,囊括了天地两界,我就算把自己的血流干了,也破不了他幻境的万分之一nAd2(况且,施术者自己也在幻境里,我想要接触华胥,那我就必须自己也走进幻境里,这样做有点冒险,但是,却是唯一的办法了。
现在只有凭着我自己的意志,去救他一条小命了。
兔子两只毛茸茸的爪子抱住了我的衣袖:“您这样做,成功的可能性也不大。因为这个幻境的施术者力量实在是太强大了,您在他的黄经理没有办法保持住自我。您刚刚估计也是侥幸逃脱才没有被幻境所俘虏的。如果您现在自己钻进了幻境里去,那最坏的结果就是您会遵从于施术者的意志,一再在幻境里困到施术者死掉为止……虽然这对您来说不是什么能够损害道您的事情,但是,卑职听张瑜大人说,天上将要落八十一道雷下来劈死紫霄冥王了,您难道不回去见我们君上的最后一面吗?”
我的心一阵揪紧:“不怕,阳间一日,冥界不过是短短的一瞬。我相信我破了华胥幻境之后,我还有时间去救紫霄!”
我紧张得用力的握着拳头。他们两个都不能有事,偏偏他们两个的生死关头又都挤在了一起!
我朝着凤座上的我走了过去,透明的我若无其事的坐上了凤座,和凤座上的人渐渐的重合了。
我的心中一直在重复着一句话:快醒过来,这只是幻境。快醒过来,这只是幻境……
无论如何,我都要记住这
tang句话,我要告诉华胥!
然后,我的脑袋一片空白,眼前一片光明!
华胥忽然拉着我的手对我说:“累不累?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好,如果累了,就回寝宫休息。”
我空白的小脑瓜忽然卡住了一般,木然的望着他骨节分明的大手,似乎觉得眼前的一切都不真实nAd3(
我轻轻的摇摇头:“不,我不累,只要有你在我的身边就好。”
我脸上一热,天啊,我怎么说出这么肉麻兮兮的话来?
华胥倒是脸不红心不跳的,若无其事的听着,似乎对我说到的话很受用。
我努力的回想着什么,似乎我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但是,我被华胥周身强大的气场震慑着,说话做事总是言不由心。我恍然明白了这个时候,哪怕是我只想保持着清醒的头脑都很难,更别说要办成什么重要的大事儿了!
忽然,星潋从金蟾宫的大门进来了!我莫名其妙的紧张了起来。
星潋很低调的淹着众仙宴席的边边走到我们的身边,面带着一丝倨傲向华胥禀报:“回禀陛下,我们找到了小殿下的消息。”
华胥冷冷的说:“很好,退下吧。”
星潋微微的皱了皱眉毛,似乎对华胥如此平淡的反应有一些震惊,他不甘心的继续道:“属下等掌握了小殿下的行踪,但是我们没有办法将小殿下带回来。恐怕还得劳烦陛下亲自去救小殿下了。”
华胥凌厉的眼睛冷冷的盯了他一眼:“立即从我的眼前消失。今天是我的好日子,我现在不想动手。不过,相信我,我是不会让你活着的。所以,你有多远就逃多远,好好的享受最后的短暂的光阴吧。”
星潋一听脸色煞白,然后他失声道:“原来您知道了。”
星潋忽然默默的走到大殿的中央,环视着周围的众仙,一副慷慨激昂的样子,像是要号召诸神一起讨伐什么邪魔歪道。看他的表情,显然是想告诉大家,我是让天地失衡的罪人,然后让大家一起来声讨我。
仙宴的诸神,一时间全都目瞪口呆的望着星潋。
只是,星潋刚刚张开了口,然后就莫名其妙的倒下了,他心有不甘又无可奈何的瞪着华胥。
华胥立即凛声吩咐左右:“来人,将星潋带下去,好好看着!”
处理了星潋之后,华胥转过头来望着我,他周身都散发着一股强大的气场,让人无法抗拒。
他修长的手,温柔的抚摸着我的脸颊,微凉的掌心让我的头皮不禁的发麻:“夫人,你想必是喝多了,我带你下去,喝点醒酒汤。”
恩,华胥说的不错,我喝水确实是喝得有些多了,于是我温顺的点点头:“好啊。”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华胥竟然起身来到我的面前,直接将我打横抱了起来,是新娘抱,这节奏好像是马上洞房的感觉。
仙宴上一片哗然。诸神要么红着脸,要么拿袖子遮着脸。
我脸上挂不住了:“你这是干什么,天界大半的神仙今天都在这儿呢!”
华胥却是一言不发的抱着我,直接走去了仙宴的会场,一众仙娥们见到我们两个都慌乱的跪倒了地上,看都不敢多看我们一眼。
这时的华胥,却好像看不见任何人一样,仿佛世界只剩下了我们两个人,在我们两侧伏地跪成一片的仙娥他一概视而不见,也不管别人怎么议论我们。
我有些羞愤,但是碍于面子又不好挣扎,我要是反抗他,那大家就更要看笑话了。
于是,我只能咬着他的耳朵低声的质问他:“你这个人怎么回事!一声不吭的就这样把我抱起来就走,你让他们怎么看我,勾引你的小妖精?你到你到底想干什么?!”
华胥却是完全不为所动,他轻轻的在我的耳边说:“我的日子不多了。我想在最后的时光里,有你陪着我。我一刻都不想浪费有你的日子。”
这话说的让我莫名其妙的伤感。
我不受控制的张开双臂去抱住他的脖子,柔媚的说:“好,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我的心里一阵一阵的发凉,好像我被什么无形的力量控制住了,我说的话都是华胥想听到的话。
华胥没有再看我,而是加快了步伐。我望着他英俊的侧脸,深邃的黑眸显然渐渐的热了起来。
华胥一路抱着我来到了莲泉宫。莲泉宫是被华胥下旨封禁的地方,所以这里一个宫女都没有。他一跨进莲泉宫的大门,就立即化出了一个分身来,他和分身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他们默契的点了点头,华胥的分身就离开了。
我走到莲泉池的边上,静静的望着池中怒放的几丛莲花,恍然道:“好像都是发生在昨天的事情。那时我在这里,总盼着能快点离开,没想到今天的我竟然成了你名正言顺的妻子。仿佛是逗了一个圈,又回来了。”
一双温热大手从我的身后紧紧的环住了我的腰:“喜欢这里吗?”
我
轻轻的摇摇头:“不,我一点都不喜欢这里。这里有太多不愉快的回忆。如果那天晚上,我没有来莲泉宫,我应该不会是这样的命运。”
他贴着我的胸膛微微一动:“你还在怨我,那样对你?”
我此刻却出奇的平静:“不知道,我现在已经什么都不知道。既然已经这样了,再怎么懊恼追忆都无济于事。”
忽然他的声音有一丝颤抖:“最后在陪我几天,你马上就能自由了,从今以后,不会有人能困住你,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活,就过什么样的生活……”
我不解道:“你想和我一起私奔?”
华胥说:“不,我是要一个人,去很遥远的地方。
我的心忽然一阵生痛:“我总觉得这里不真实,华胥,你醒一醒,这里只是幻境……”
华胥好像没有听见我说话那样,辗转的啃食着我的脖子,引得我一阵战栗。
他哑声问道:“现在真实了吗?”
我转过身来,面对面的望着他,十分认真的说:“你醒一醒,我不是开玩笑的,睁开你的眼睛仔细看一看……”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他堵住了双唇,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他腾出来一只扶在我腰间的手,扣着我的后脑勺,五指深深的扣进我的长发里,迫我与他唇齿交融。
一阵狂风骤雨的啃噬之后,他次放开了我被吸得发麻的唇舌,他的声音又哑暗了几分:“现在真实了吗?”
我似乎是被吻晕了,软软的靠在他怀里,只觉得有他在的地方不管是哪里都好,刚刚想说的要紧的话,此刻我却是一句都想不起来了。
我像一根青藤一般柔媚的攀附着他的高大身体,紧紧的勾住他的脖子,娇喘着:“抱我……”
那一声娇媚,把我自己都吓了一跳,我的脑袋一下子就轰的炸开了。我蓦地明白了,原来他一直想要这样一个温顺乖巧的小女人,可是他又是怎么会看上我的?
我还没来得及多想,就被他抱起,飞也似的步入了寝殿……
这一天一夜的厮缠,让我备受煎熬。因为他顾及我刚刚生产,所以并没有要我。他摩挲着亲吻着我的身体,时而从容不迫,时而疯狂热烈,这并不像是男女之间情爱的欢愉,更像是他临别前最后的缠绵,他或许只是想单纯的记住我的滋味。
我想告诉他,不要在沉溺了,快点醒过来,在幻境里的多沉溺一刻,他的生命就会无情流逝。可是他这样对我,我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口中都是娇喘和低吟,只要我一张嘴,吐到他耳边的都是媚到了骨子里去的情话,那些都是他想听的,而我却一辈子都不会说的。
我觉得,现在我的好银荡。我的心好难过,原来他一直喜欢这样子的女人。我的意识能感觉到,我被他的幻境给控制了,在这里,我无法违逆他的意愿,一切都是他想要的样子..。
磨人的夜好像没有尽头,我太抑郁了,我甚至想,干脆我也不要去救他了,就让他死在自己的***里好了……
第二天中午,当我睁开眼的时候,华胥不见了,空荡荡的大床上只有我一个人。
我觉得我整个人都不太好,我张了张开口,声音都沙哑了,说话都难。我无力的软瘫在床上,只觉得自己像一只被玩坏了的娃娃。
我昏昏沉沉的睡着……
忽然,我的大脑一个激灵!华胥不在,他去哪里了?不行,我来这里就为了救他的!
我立即穿好衣服,然后下了床。
刚刚踏出殿门就听到莲泉宫的宫门之外有一个女子哭喊的声音:“天后娘娘,您在里面吗?天后!天后……求您快点出来啊,劝劝陛下啊……”
这女人声音柔中带刚,听着爽朗顺耳,分明就是星苑的哭喊声。
我立即朝着宫门跑了出去,一挥袖子打开了宫门。
星苑一见到我,哭得梨花带雨的一张小脸,就立即膝行过来:“天后,天后,救救陛下,救救我弟弟……”
我沙哑着声音,艰难的说:“怎么回事?”
我估计星苑已经不是雏了,她一听见我的嗓子,她的脸就立即红了,而且红得滴血!甚至都忘记了自己刚刚要说什么性命攸关的事情了。
看到星苑的反应,我心里像是有一个梗一般堵着难受。星苑就像一杯白水,一眼就能望到底。这样干净单纯又刚烈的女人,不可能会和一个她不爱的人上床。
我寒着一张脸:“快说!”
星苑清水一般的眸子轻轻一眨,又恢复了刚刚悲痛的哭喊声:“天后娘娘!陛下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他竟然要拉着我弟弟星潋……要,要两个人一起去祭昊天塔!陛下说是要让大地和天空重新回归平衡,不要再让地界变成一片冰川!”
我的心似乎停止了跳动一般,手脚一片冰凉:“他们在哪儿,快带我去!”
星苑立即从地上爬了起来,擦了擦眼泪:“这件事,陛下没有声张,他们
在十九重天!娘娘,您跟我来!”
我刚刚想跨出莲泉宫,就被一道无形的结界给挡住了!
星苑和我瞬间都傻了!
我试着用手里的火去破结界,可是,这道结界威力太盛,没有七禽五火扇是根本不可能破得了的。而我的七禽五火扇早就被华胥夺走了!
我拼尽全力试了五次之后,终于体力不支跌在了宫门的边上:“不,不要这样……”
这里虽然是幻境,但是,每一个人都是真实的存在于幻境里的,幻境里的人手上拿着的法宝也都是货真价实的能用!华胥一定是以为自己让时光倒流了,没剩下几天命了,所以才想着用自己的命去祭昊天塔!他真的再也回不来了……
星苑早就在宫门旁哭晕过去了。
我狠狠的一咬牙,火凤凰的血能破幻境,就算流干我的血,我也要让这个幻境破灭掉,让华胥清醒过来!
我幻出了一柄羽刃,在自己的皓腕上狠狠的割了一刀,顿时血流如注。
我想我是疯了,华胥制造的这个幻境这么巨大,天地之间无所不尽其极,就连华胥自己都沉溺在这个幻境里,无法自拔……我根本不知道我究竟要流多少的血,才能破了这么可怕的幻境!
就在我几乎已经绝望了的时候,忽然,天空忽然里落下了一阵漫天迷蒙的花雨,一股异香在空气里渐渐的散开了。
我抬起一双因为失血过多而渐渐模糊的眼睛,一看到这个他,我的眼泪立即掉了下来:“哥哥,你怎么每一次出场都要撒花瓣……”
三界被玩坏了 202
我抬起一双因为失血过多而渐渐模糊的眼睛,一看到这个他,我的眼泪立即掉了下来:“哥哥,你怎么每一次出场都要撒花瓣……”
句芒高高的站在飞檐上,衣袂飘飘,绝世风华。
也许是因为操劳过度睡眠不足,眼圈微青,妖媚的狐狸眼里冒出了一片辛酸:“哎~现在帮你们小两口奶着孩子,我一身的奶***味和童子尿的气息,不撒点花瓣遮一遮身上这味道,怕是把小姑娘都吓跑了。”
儿子,我好想我的儿子!这么长时间没有见到他,也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句芒本来想跳到我的面前,但是被结界当着,所以他只好贴着结界翩翩落下,一边抱怨着:“妹夫他人去哪里了?怎么用个结界把你捆在这里?你把手腕割了流一地血这是想干嘛,浇花啊?魍”
我被气得一个气血不顺赶紧手腕上的血都凝结都流动不起来了!
句芒丢给我一个‘你是白痴’的眼神,不以为然道:“你该不会是活腻了想自杀吧?你是堂堂的火凤凰,如果割腕都能死的话,前世我就不会这么麻烦的,怎么都弄不死你,还被你杀了。”
我的心猛地一震,句芒似乎想起了许多前世的事情,但是他依然这么宠着我向着我,把我当亲妹妹。他的豁达和大度远远在我之上檎!
我咬紧苍白得没有一丝鲜血的唇瓣:“句芒,前世我们是死敌,而且我们对彼此都是真真的动过杀念的。如果你介意前世我杀了你,那你只要说一声就好了,我之前的情谊就一笔勾销,我不会对你有任何怨言。就算你想找我报仇,我都不会介意的。”
句芒轻叹一声,轻轻的摇摇头:“你这个较真的性子还真是让我想揍你。是不是每见一面你都要自责一边,然后提醒我让我找你报仇?我只听说过欠债的躲着讨债的,从没听过欠债的成天追着债主提醒他‘你怎么还不来讨债啊’nAd1(”
时间来不及了!我微微一笑,算是对句芒的谢意了。
我用法力封住了我的伤口,然后对句芒说:“哥哥,快帮我打开这个禁锢我的结界!华胥现在有生命危险,我要马上赶过去阻止他!”
句芒不解的望着我:“现在三界之内,已经没有人是你夫君的敌手了,还有谁能让他陷入危险之中?”
我沉着一张脸说:“就是他自己?”
句芒以为我在开玩笑,刚开心的哈哈了两声,一看到我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于是,他豁了血本出去了,法器都不祭出来,直接化出了九尾银狐的真身,用爪子挠!
九尾,已经是灵狐这个物种修炼到的最高境界了。以前句芒还是一只小小银狐的时候,一千年的修为只有一条小尾巴,现在他取回了自己前世的妖丹,虽然句芒的修为已经大大不及前世,但是,现在的我,未必是他的对手。
这结界十分的难破,句芒上爪子挠了一会,就累得贴在结界上吐舌头了:“累死老子了……你的小白脸夫君怎么这么想不开?!有头有脸有钱,老婆美到爆,也还算守规矩,难道他就真的生无可恋了吗,为什么自己要灭了自己?”
为什么……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明明最残酷的战争都已经停止了,本来我们都应该有一个还不错的结局,但是从某一刻开始,我们命运全都乱了。
只要我们有感情,有私心,有***,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这些就总能将我们诱惑上一条不归路。
我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华胥,你千万不能有事……
句芒看我一副悲痛欲绝,好像马上就要去殉情的样子,他漂亮的眉毛不由得拧成了麻花似的:“好,哥哥知道了,如果他死了,你也不会独活的nAd2(放心,我一定帮你!”
我正伤心着,根本没有听清楚他说的是什么。忽然,我眼前一片刺眼的妖绿色的光芒闪耀,我只觉得我的眼睛都快被亮瞎了!
一股强大的妖气,充斥了整个空间,就算我闭着眼睛都能感受都他的光芒万丈。漂亮的银白色狐狸,显出了一张如鬼魅一般的脸,青面獠牙十分的骇人,而他的狐狸爪子,尖长的指甲像锋利的弯钩一般,举起爪子狠狠的一挥而下,就把结界给挠碎了!
结界簌簌的碎在我的眼前,空中忽然传来句芒的声音:“妹妹,趁着我还能克制住自己的妖性,赶紧用天链我捆起来。妖族嗜血,我暴露出来自己的本相,恐怕会忍不住伤害你……”
这些大妖怪克制不住妖性,就会瞎闹腾。就像仓宸一样,总是变成一条大蛇,好像要捅破天似的。
句芒话刚说完,就一爪子拍碎了莲泉宫的大门,我的喉头“咕咚”一声咽了咽口水:“哥哥,你才是天链正经的主人,你自己都可以解开天链,我怎么可以捆得住你?”
九尾妖狐像是全身都爆血了一般,青筋暴露。他一双妖性渐狂的眼睛却对我露出了一丝温柔之色:“妹妹,看着我的眼睛,我会在我的眼睛里给你好好的演示一遍如何用天链打一个解不开的结。之后,等我安定下来之后,这个结必须由你来亲自打破它。”
我疑惑着:“你是说,之后我毁了天链才能救你?”
妖狐的獠牙疯长,渐渐的刺穿了自己的唇,鲜血淋漓,句芒粗重的喘息着:“也不算是,不过是天链变短了一些,修修补补还能用吧。”
我直视着句芒的眼睛,按照他的眼中演示的手势,双手结法印,将句芒彻底的缠住了。
我忽然觉得这是我第一次觉得句芒这么让人害怕,妖嗜血,单纯的杀戮就足以让他们疯狂。好在天链还是认我这个半路主人的nAd3(
巨大的一只九尾银狐被缠到天链缠倒在地上,他姿态妖娆的舔食着自己唇边的鲜血,极力的隐忍着:“妹妹,你救了你的小白脸夫君之后,一定要记得回来解开我身上的狗链子,千万别忘了。”
“好!”我答应了一声之后,立即就腾了云,匆匆赶往十九重天。
莲泉宫在九重天,腾云一路直上,其实没没多少时间。因为我是天后,一路上也没有什么人敢拦着我,我是畅通无阻。
但是,十九重天重兵把守。
我刚在十九重天的天门前落下,地上就跪倒了一片士兵:“天后!您不能进去,陛下吩咐过了,任何人都不能步入十九重天……”
我心里一急,就化出了神扇,将他们全都一扇子扇飞了。
可是我还是进不去,我才发现远离这里也是设置了厚厚的结界。我双手紧紧的透过结界探向里面,十九重天里风云色变,我远远的看到有一座雪白的塔渐渐的长大,直耸入云霄,都快把头顶上的那第二十重天给捅破了。
我真的很后悔没有把句芒牵上来。
第一波被我扇飞的天兵天将们并不死心,第二波士兵前仆后继!就在这个时候,已经在莲泉宫里晕倒的星苑赶了上了。
星苑的双手缠绕着闪电,翩翩的落在了我的面前:“天后,您去救陛下,我来拦着他们!”
说完,星苑就想动手,我一把抓住了她:“这里结界太厚了,我破不了。你快去把莲泉宫的那只九尾狐妖拉上来!”
星苑一听,就十分配合的立即走了。
我望着眼前如潮水一般向我涌来的天兵天将,心中无限厌烦。他们就像蚂蚁一样,怎么扇都还是这么多。
我双手结了天火法阵的手印,燃起了熊熊的烈火,将他们全都抵御在了烈火之外。
十九重天的结界里,黑云滚滚,电闪雷鸣,显然昊天塔已经开启了。
我的心一下子悬到了半空中,好像都已经不会跳动了,我失了神一般喃喃自语道:“华胥肯定没事的,他应该不会这么着急的就往塔里跳,至少,他会先用昊天塔吸了星潋!
不一会儿,星苑就将句芒给牵上来了。没错,是牵!
我吃惊的望着眼前这一只欢快的动物:“哥哥,你怎么变成这个狗样子了!完全排不上用场啊。”
小银狐欢快的摇摇尾巴:“妹妹,这才是天链真正的威力,如果用来捆你的话,保证你能马上变成一只娇羞的小母鸡。”
我赶紧问句芒:“哥哥,我现在就解开你的链子,你大概什么时候能恢复?”
小银狐撒欢似的蹦了两下:“也许三天,也许五天吧。”
说完,小银狐就十分机智的闪到了一边,自己找了一个舒服的地方,趴下了。
我绝望了。
我化出了火凤凰的真身,如太阳一般光芒万丈,无限的光明。
我们飞禽的爪牙不如走兽们的锋利,但是,我已经等不下去了,就算是把爪子挠断了,把喙啄破了,我都要拼尽全力试一试。
火凤凰的爪子拼命的挠着结界,不一会儿,结界上就被划出了一道又一道带血的爪印,凤凰哀婉的沉吟,一声一声泣血的悲鸣着,宛如末日的哀歌。
在华胥的幻境里,只要他愿意,他的力量几乎可以发挥道无限大,我的身体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折磨和损耗,显然我现在已经是敌不过华胥的。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让我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星潋好像是一个鬼魂一样,透明的从九重天飘了出来,直接穿过了结界。
星苑在一旁哭得眼睛都快瞎了,见到星潋的魂魄之后,她的目光现实亮了起来,然后,哭得更悲伤了:“弟弟,你已经死了吗?”
星潋没有理会自己的姐姐,而是飘到了我的身边,眼神带着一丝靡靡的颓废:“魔神,天君,妖主,冥王……你们神通广大,法力无边,三界的安危只在你们的一念之间,这些神魔把天地都玩坏了,难道你们从来没有过丝毫的悔意吗?难道你们真的不觉自自己有做错的地方吗?”
我蓦然的望着星潋,看了半天才知道他是鬼魂,然后发狂的:“什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现在怎么是鬼魂?你死了吗?华胥呢,华胥怎么样了,他有没有事!到现在为止,昊天塔的仪式还没有开启,华胥是不是再等什么人?”
星潋垂下了一双漂亮的眼睛:“陛下,我以前一直误会陛下了,他是个心系苍生的男人,不愧为天君。虽然他放不下情的执念,让人鄙视他。但是,他把自己的一生给了最爱的女人,他把他的命给了天下,却也是个坦荡磊落的男人。”
我立即收了真身,在手中燃起了炼狱火,逼问星潋:“你这个恶心的讨厌鬼,不要擅自回答一些我没有问你的话!告诉我,华胥死了没有!不然让你永生永世都被炼狱之火煎熬!”
星潋忽然微微一笑:“陛下已经下定决心要去祭昊天塔了,你是阻止不了他的。因为你根本理解不了他为什么会这样做。你也许会觉得他这样做很愚蠢,但是,他永远都会活在我们的心中。”
我被星潋这块又臭又硬的石头给气疯了,他就是不想回答我的问题,还故意激怒我!我刚刚想用炼狱火把他烧成渣渣着,没想到一道雷电从天而降直接劈到了星潋的头上。
这一道雷,是星苑放的!
我吃惊的转过头来望着星苑,这一道响雷差点把星潋的鬼魂劈成了两半,星潋差一点点就消失了。
如果是我下手,星潋已经成渣了,星苑终究是他姐姐,下手没这么狠。
星苑忍着眼泪说:“星潋,好好回答天后的话!”
星潋虚弱的笑了笑:“姐姐,我们相依为命这么些年,在我的心里,你是长姐,也像母亲。”
星苑知道弟弟已经死了听到他弟弟的遗言,她失声痛哭。
我确是不吃这一套的!我在手中化出了一把羽刃,直接射向了星苑,我把握了一下力道,那柄羽刃是直接穿过了星苑的锁骨,留下了一个血肉模糊的窟窿。
星苑不堪痛楚,直接倒在了地上。
我又化出了一柄羽刃,指着星苑说:“星潋,我不知道华胥派你出来迷惑我,究竟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我没有耐心!你如果不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我会让你的姐姐死得很痛苦!”
星潋看了看姐姐,然后有望了望我,似乎发现了我们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样子,然后露出一个凄苦的微笑:“女人,爱起来真是疯狂。”
星苑留着眼泪说:“弟弟,姐姐从来没有求过你什么,这次是我第一次开口求你。你如果知道怎么救陛下的话,就告诉天后。你知道的,如果陛下死了,我绝不独活!”
星潋难过极了,他悠悠的开了口:“陛下将我杀了,是为了保护天后,陛下怕我将来对对天后不利。陛下现在还没有去祭昊天塔,因为他在等一个人。”
我知道昊天他开启就需要吸进两个人。但是上一次至吸收了仓宸和华胥的分身,所以天地失衡了。
这次,华胥在等谁?难道是等谁一起祭塔?
忽然,我的身后传来了一声低沉醇厚男音:“灵枢,你不该来这里的。”
我蓦地转过头来,居然看到了华胥!是幻觉,还是分身?
我想冲过去紧紧的抱住他,可是当我冲到他面前的时候,我并没有紧紧的抱住他,而是一巴掌扇过去了。
“啪——”
这一声清脆巴掌声,让在场所有的人都懵了。
我破口大骂:“我完全有理由讨厌你,你是一个十分可恶的男人,不管什么时候都是自作主张,自以为是的就将事情给办了,完全不经过我的意见。你究竟把我当成什么人,是你妻子,还是在你身边的一件摆设?!夫妻要同甘共苦不是吗?以前你做的那些混账事也就算了,毕竟我们俩立场不一样。可是,现在你居然连死这么大的事情都不肯跟我说,你尊重一下我好不好。”
喜欢你的恣意 203
华胥的这个分身,笑容特别的温和迷人。
他将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放到我的唇上,轻轻的点住了我的唇瓣:“灵枢,小声点,别吵醒了儿子,我好不容易将他哄睡着了。”
他这个温柔的动作,让我的心莫名其妙的悸动着,我安静了下来。我一时间情急我都没注意到,现在才发现,原来他的怀里抱着一个嫩生生的奶娃娃。
这个娃娃被一团温暖的仙障厚厚的包裹着,鼻翼之间呼吸很均匀,他睡得十分的香甜。
我几乎是一眼就认出了这娃娃就是我的儿子!
我立即从他的手里,一把抢过小宝抱在怀里:“华胥,你疯了?你想用我们的儿子去祭昊天塔?!道”
华胥的眼神里透着一股哀伤:“在你的眼里,我是这样的人?我以为你多少已经有些了解我了。我怎么可能对自己的儿子下手?虽然我一直跟你大谈正道,但是,我不是痴愚拘泥正道的人。第一次在学宫里,你遇见我的时候,你不就已经知道了,其实我喜欢你的恣意。”
是这样吗?明明我从前在天仙们的眼中是个粗鲁无礼的人,没少遭人白眼,但是他却从来不会用鄙夷的眼光看我。
我一急,竟误会他了。我的头好痛,现在思绪一片混乱。在这个铺天盖地的幻境里,想保持住自己清醒的头脑实在是太难了!
我抱着小宝,努力地回忆着没进幻境之前发生的事情,我仓皇的对华胥说:“华胥,我告诉你,你不要去祭塔,你剩下的日子还有很多,并不需要走到这一步!只要活着,总是会有办法的对不对!我会陪着你的,我们一齐想办法让地界的冰川融化,让大地再次温暖起来,好不好?毕竟,这件事情也是因我而起,你不要一个人去承担!而且,请你相信我,我不是一个会站在男人身后的女人,你相信我,我这个有实力站在你身侧!”
我刚刚说的那段话,华胥的分身只听了一个开头,就立即打下了一个结界,将我和他都罩在了里面,在场的句芒和星苑,还有星潋的鬼魂,都被隔在结界的外面,谁都无法听见我们说的是什么nAd1(
我有些明白了:“华胥,你这是怕别人知道这场的浩劫,是因为我引起的吗?”
他认真的望着我:“不,这件事情不是你的错。这是巧合,而你碰巧就是这些巧合的接我知道你不会去推脱责任,甚至就算是别人故意诬陷你的事情,你都不会去推脱。你是我见过的最光明最勇敢的女子。可是,世人愚钝,他们不会谅解你的,所以,你千万不要让他们知道。”
我的眼睛忽然间就被泪水模糊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了,他竟然这么了解我,这么体量我。那我呢,我了解过他吗?我体谅过他吗?
忽然伸出一只手来轻轻的抚摸着我的脸颊:“虽然我们已经如此亲密了,但是我从未觉得我们比此刻更像夫妻。夫妻就是要相互扶持,坦诚相见的,然后一起朝着一个方向一直走下去。以前我们是彼此的敌族,绝对做不到坦诚。现在好不容易,终于让我扫清了我们之间所有的障碍,可是,天意如此。我的日子已经不多了,与其在你的身边快速的苍老死去,还不如利用我现在还有用的身躯,去让天地重新恢复平衡。我也不希望我的爱妻在将来的千千万万里被冻着。我真的很想带你一起走,可是对你,我真的狠不下心,就算只有你一个人,你也要好好的活下去。”
我努力的回忆着我是为什么自己走进的这个幻境里,可是我一着急竟然全都忘记了!这个幻境里慢慢的都是华胥的气息。他那颗慈悲的心肠让我震惊了,我真的理解不了,他为什么会自愿去祭昊天塔。
这个幻境,简直完全就是华胥作茧自缚的幻境,那些困住他的茧就是对我的情,还有对苍生的爱。
我虽然一时想不起来,但是我不甘心的问他:“为什么要选择死,为什么要丢下妻儿。就算天空离大地越来越远,是所有人都冻死了,整个世界都颠覆了,我们也还是能一家人相守在一起,难道不是吗……每一场劫难,只有幸运的人和强者才能生存下去,如果不够走运,那就必须足够的强大!如果有一天,人族离开了神的庇佑就活不下去了,那你们神祇也算是凶手!”
这个时候,华胥忽然按住了我的头,对我说:“灵枢,我知道你意思nAd2(弱肉强食是自然生存的法则,但是我们毕竟不是真正禽兽,一直以人类的姿态生活的我们,其实我们就是人,不是吗?”
我的心猛然一震。我们拥有人类的姿态,而且一直以人类的姿态生活着,我们的真身虽然飞禽走兽无所不有,但是,我们的真身其实只是我们各自拥有的神力的具体象征而已。
神魔妖和人类,除了力量上的差距,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同。、
华胥修长的指尖的揉搡着我的长发,熟稔而眷恋绕在指间,似乎这是一件永远都不会腻的事情:“当然,我是有私心的。我最爱的人是你,并不是全天下那些我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众生里也有许多卑劣的人,不值得我舍弃任何东西去维护。可是这个世界有你,所以,我
tang就必须去守护这个世界。”
我气得都哭了:“荒谬!你真是能扯谎,如果你是为了我,你就更应该留下来陪着我!”
华胥抬头仰望着天空:“我一直没告诉你,仓宸因为吸收了太多的妖丹,虽然他资质欠缺一直没能彻底的化散这些妖丹,但是他带着巨大的能量进入了昊天塔。这些妖丹每每被昊天塔化散一颗,天和地就会奋力得越远。已经三个多月过去了,天和地一天分离得比一天远,再这样下去,我们都活不成。”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怎么会这么严重。华胥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虽然是我无心之失,但是,这个后果应该由我来承担!就算是用身体去祭昊天塔,也应该是我去!
虽然,我是不可能去祭塔。我只想先将华胥救出来!
可是这个想法我不能让华胥知道,他现在正在想的这个办法,不就是想替我去承担吗?
我极力的掩饰着,垂下双眸,心酸的说:“小宝还这么小,你忍心看他从小就没有父君?至少,等小宝长大一些啊……”
华胥低头望着我,深沉的说:“如果,诺干年以后,我们的儿子能够看到一个有阳光,有蓝天,有白云,有绿树,有众多美丽生命的世界,我希望你能告诉他,这个世界是他的父君拼尽了全力为他保全下来的,希望他能开开心心的接受这个世界nAd3(当他触碰到这个世界的一花一叶,一沙一风,他都能感到这是父亲对他的深深的爱。”
忽然,脚下的地板砖在微微的颤抖着。
华胥神色凝重,压低着一双凌厉的眸子,望着风云巨变的十九重天的天空,说:“灵枢,我要走了。我必须回到和本身合体。不完整的人,昊天塔是不会收。所以,刚刚我就是一直在等分身从人间回来。灵枢,我不知道以后是否还能再见,如果我真的消失了,你就忘了我吧,因为你是永生的火凤凰,你今后的路还长。”
此时,十九重天里的结界内,狂风拔地而起。我们站在这么厚的结界外,都能感受到昊天塔强大的引力!我知道,已经开始了!
我一手抱着小宝,另一只手紧紧的揪着华胥的衣袖:“不,不要走!我想起来了!华胥,你根本没有让时光倒流!你的生命还有很长很长的时光,我们可以一起度过!周围的一切都是你的幻境罢了!你快醒醒!你快醒醒啊!你醒来,我带你一起走出幻境!我们一家人生活在一起好不好?!”
我确定他已经听见我的话了!但是他依旧假装没有听见我说的话……
最后一刻,他还是在我的眼前微微一笑,然后就消失了。
我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上,我明白了。
自从华胥知道天和地每一天都在远离的时候,他就已经打定主要怎么做了。他骗了所有的人,没有知道我犯下的大罪,也没有人知道他救了阳间的众生。
要不是我刚好没有被他的幻境所捕捉,我也是,连他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华胥早晚都是会用自己的命去祭昊天塔的。就算他已经知道他现在身处在时光的幻境里,时光根本没有倒流,他也依然回去祭塔。
夫君和儿子,只能选一个 204
这时,华胥打下的结界消失掉了。
星苑问我:“陛下……陛下有没有听你的劝告?为什么陛下又回去啦?
句芒还是一只狐狸的模样,看我没抱稳我手中的孩子,赶紧一跃飞到我的身边来,把我的儿子给驮住了,气冲冲的对我说:“妹妹,你怎么回事儿,连儿子都不要了吗?我不管你们俩口子到底在吵些什么,都不应该亏着孩子啊。”
我的心里装的都是他,脑海里满满的都是他临别时微笑的画面。别人说什么我都已经听不清,只知道他们两个叽叽喳喳的很烦。
我知道,我早就爱上他了。我可以忍受与他天涯相隔,但是却绝对无法接受永远都看不到他!那样我的世界里永远都不会再有期盼了。我一直坚信着自己没有他也能开心的活下去,可是,现在真的失去他了,我却觉得活着心太痛了,倒不如死了清净,省心……
忽然,有一个嫩生生的小娃娃骑着一匹狐狸走到我的面前,我默然看着这只小娃娃跐溜一下从狐狸背上滚落了下来,然后挥舞着两条小短腿冲着我跑了过来,嘴里还喊着:“娘亲,娘亲!道”
这小娃娃的一张脸,像极了华胥的脸。
我目光一狠,死死的瞪着他,他似乎被我吓到了,然后停下了脚步,动都不敢动一下,只是怯生生望着我:“娘亲……”
我朝着他伸出了一只手,示意他过来。
小宝以为我想抱他,立即欢天喜地的朝着我跑了过来,却没想到被我一把扼住了喉咙,提到了半空中。
他窒息了一般在我的手里痛苦的挣扎着,小脸变成了紫色。
我漠然的注视着小宝,问了自己好几遍,我究竟在干什么?这是他的孩子,这是他留给我的孩子,长得和他真像……如果我没有生下这个孩子,他就不会走的这么洒脱nAd1(华胥肯定是把天族和三界都托付给这个孩子了。
忽然,狐狸直直扑了过来,一把咬住我的手腕,我猝不及防的将孩子松开了。
小宝软软的掉在了地上,看起来还没有,还有一丝气息。
我向小宝伸出手,银色的狐狸立即跃到我的面前,将前爪狠狠的按在地上,对我露出了獠牙:“你疯了,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要杀了自己的儿子吗?!”
我化出了倚天直指着地上昏迷的孩子,寒着一双凤眸,冷冷道:“杀了这个孩子,华胥就断然不敢擅自去死了。哼!就算是死了,他也会气得活过来的!”
句芒扑过来用爪子紧紧地抱住着我的大刀,割破的伤口流出的鲜血染红了他的狐狸毛:“灵枢,你疯了!你赶快放下刀,你要是伤害了你们的孩子,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小宝醒过来了,他瞪着一双恐惧的大眼睛望着我:“娘亲……娘亲要杀了我吗?”
我的眼睛被一片泪水模糊了:“是的,你的父亲要走了,不如让我也送你上路!反正你迟早也是要走了,那就让我一次伤心个够!我再也不想尝一边这心如刀绞的痛——”
小宝连忙摇头:“就算父君走了,小宝也不会离开娘亲的!”
我恶狠狠的望着他:“不会?你是他的儿子,他会做的事情,你肯定也会去做!”
小宝似乎被我的声音给吓着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可是就是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娘亲,可我也是娘亲的儿子呀。娘亲会做的事情,小宝也会做的……”
我蓦地一震,是啊,他也是我的儿子,我曾经那么喜欢这个孩子,可是我现在干什么?!我居然想要杀他?
小宝十分勇敢的再次跑过来,一把抱住我的大腿,带着哭腔说:“小宝答应过父君,从现在开始,要一直好好地保护娘亲,小宝不会抛下娘亲的nAd2(”
我一听到他提起那个男人,我的心里就一阵莫名的悲愤和抑郁。我一脚踹开了他:“滚开,不然我怕我会忍不住杀了你!“
这小家伙好像成精了,知道我舍不得动真格的,他被我踢到一边去之后,竟然又像一块膏药一样紧紧的粘了过来:“不会的,娘亲才不会!父君说了,娘亲是这个世界上最善良最温柔的女人。”
我重重的闭上了眼睛,两行热泪滑过我的脸颊:“那是他眼瞎。我根本不是……我也不值得他付出这么多,我们根本就不应该在一起,一切都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把我想象成他喜欢的样子罢了……”
就在这个时候,十九重天的狂风停了,结界也消失了。
星苑一看到结界消失了,立即不停的呼喊着“陛下”冲了进去。而我,如论如何都没有勇气去看看那个他已经消失了的画面。
这个巨大的幻境在我的眼前一片一片的碎掉,落到了地上消失不见,时光又都恢复了平静。
因为施术者已经死了,所以,整个幻境都碎了。
小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以为他的父亲只是抛下了他去了一个很遥远的地方,所以我才会将气撒在他的身上。
小宝想了想,立即拿出了一个闪闪发光
tang的神帝印,然后扯了扯我的衣袖,委屈的说:“父君把这个交给了我,但是,我决定把它上交给娘亲!”
我冷笑一声,我就知道,华胥是这个打算!
星苑疯了一样的从十九重天的天门跑出来,然后直直的扑过来,跪在我的脚边:“天后,陛下不见了!陛下去哪里了……”
我木然的望着她,然后一脚将她踹得远远的:“他?哼,祭了昊天塔,再也不会回来了!”
星苑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立即跪下,拼命的给我磕头:“求求您,救救他!不管要什么方法,如果需要祭品,就算用我的命都可以!”
我放肆张狂的大笑着,如果真的有办法能够救回华胥的命,我情愿用我自己的命!可是,我已经什么办法都没有了nAd3(
我忽然想起了小宝!天族这么多见不得人的机密,小宝作为未来的天族继承人,华胥肯定把这些秘密都放进了小宝的脑子里,说不定有关于昊天塔的秘密,说不定我能找到挽回他的方法。
句芒这只九尾银狐,此时一刻不啃松懈的护着小宝,生怕我什么时候一发狂了又要杀儿子。
我对句芒说:“哥哥,你帮我个忙,让我进到小宝的脑子里看一看,有没有什么梦境或者咒令之类的东西。”
句芒挑了挑妖媚的狐狸眼,问我:“你向我保证,绝对不会伤害小宝,我就帮你!儿子虽然是你生的,但是,却是我辛辛苦苦拉扯大的,你舍得让他死,我可不舍得!”
小宝心有余悸的抱着狐狸脖子,明明就怕得不行,却像个小大人一样勇敢的对我说:“小宝不怕,只要能帮上娘亲,让小宝做什么小宝都愿意。”
银狐舔了小家伙的脸蛋,白了我一眼:“小宝别怕,有舅舅在,你娘不敢乱来的。”
说完,句芒就开始用摄魂的法术,让我的意识进入小宝的脑子里。他们妖族这些摄魂的妖术就是很便利。
我进入小宝的脑子里,发现了一个梦境和一个咒令。那个梦境是华胥留给儿子的,在小宝年满一万岁懂事之后,这个梦境会自动打开。
那条咒令却是让我有些生气,因为咒令的内容就是:不堕魔道。
我迫不及待的取出了这个梦境,然后从小宝的脑海里回到了现实。我现在要强行打开这个梦境,看看华胥到底相对儿子说些什么!
小宝好奇的望着在我的掌中托起的这个白色水球一般幽幽的梦境:“娘亲,这是什么?”
我蹲下来,尽量用温和的语调对小宝说:“这是你父君给你留下的梦境,只有你才能打开。来,你跟我一起进到这个梦境里去。”
小宝果然乖乖的点了点头,他接过了我手里的梦境,然后顶在额头上。然后,我和小宝的额头夹着这个梦境,渐渐的将这个梦境一起融进了我们的脑子里。
小宝桥我的手,走进了这个梦境。
蓝天清明,碧草幽幽,落花翩翩。
我出神的望着眼前的美景,此处竟是一个我从未见到过的风景。
湖边,水色容光映着他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衣,俊美无俦的脸庞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仿佛早已与世隔绝,独立于世,身心不染纤尘,又仿佛早已融入美好的天地万物。
那一刻,我竟然看得醉了。
他的心,如水一般沉敛,似水一般清澈,更如水一般的温柔,似水一般的明睿。
如此美好的男子,真是百看不厌。直叫人觉得,只要待在他的身边,就是一件心旷神怡的美事。
为什么我以前,我从没注意到,原来这才是我的男人。
可是,梦境里的华胥却没有看我一眼。因为,这个不是给我的梦境,而是他给儿子的梦境。
在这个梦境里,我只是一个看客。
华胥朝着小宝伸出了手,叫他:“孩子,过来。”
小宝怯生生的抬头望了望我,对他说:“去吧,你父君在叫你。”
华胥矮下身,摸着小宝脑袋,对小宝说:“你怎么一点都没长高。娘亲都没有管你吗?你有好好吃饭吗?是不是你惹你娘亲不高兴了?”
小宝委屈的点点头,然后又猛地摇摇头:“不是的,小宝很乖,也很听话。就是父君不在了,娘亲很伤心,娘亲都不想在见到小宝了。”
华胥对小宝说:“乖,不要怪你娘亲,她心里苦。”
原来你知道一万年之后,我的心里依然是苦的,我忽然很像冲上去扇他耳掴子,可是明明就站在我的眼前,眼睛里却看不到我。甚至,我眼前的这个他,根本就不是一个真实的存在。
小宝这个鬼精灵,看到我一直在旁边死死的盯着他的父君,赶忙将父君拉到我的面前:“父君,娘亲她也来看你了,父君和娘亲说说话吧,小宝乖乖的在一旁,不要紧的。”
梦境里的华胥,被注入了些许神识,他听到了我来了,竟是有些反应的。
华胥抬起一双茫然的眼睛,望着我就像
看着空气一样,他哀伤的对我说:“我只是一个梦境里的幻象,没有办法和你交流。就算能和你说上话也没有什么意义,不过是徒增你的伤怀罢了……灵枢,我好想你,就算身死,思念不灭。可是,我希望你能忘记我。你还有未来,我已经没有了。”
我可能是最近眼泪流得太多了,眼睛很干涩,明明心里酸得不行,但是却流不出一点眼泪。
我死死的眼着唇瓣,伸出手去触碰他,结果什么都没碰到。
我知道他看不见我,也听不见我说的话,我苦笑着说:“所以,你连一个梦境都不肯留给我,生怕我会一辈子沉溺在梦境里,再也醒不来了吗?”
小宝听明白了我们之间的对话,他一把擦掉眼泪将我的话一字不差的转述给华胥听。
我略微震惊。
其实,我一直担心小宝的智力开发过早,将来会对他造成什么不良的影响。他在我肚子里才两个月的时候,就已经有自己的意识,能听懂我和他父君的对话了,而且还能召唤龙的御水之力。之后我和华胥亲热,吵架,这些事情他多多少少都会有些印象,我忽然觉得很羞愧。
华胥听了小宝的转述之后,语重心长的对我说:“灵枢,你既然知道,就不要辜负了我的心意,进了昊天塔,是绝对不会再活着出来的,就连轮回都不会再有了。即便是我还有一缕魂能够在进入轮回,因为昊天塔消磨光了我的灵力,我也绝对不可能再世为神魔,甚至连人都难做。也许,我会转生成一棵树,也许我会变成一只鸟,再也得不到慧根……”
我已经泣不成声。
小宝咬着嫩嫩的唇瓣,眼睛里也满是泪水。只可怜他小小年纪就要承受这么多。而我偏偏又是这样一个不深明不大义的女子,不会贤良淑德的将他抚养长大,接替他父君的衣钵,我只会嫌弃他,憎恶他……
“华胥,你为什么要招惹我!你这样伟大的天君,取一个老老实实为你生儿育女的工具就好了。你知道我不想要这样的生活!既然你给不起我想要的,为什么不滚远点!”
我知道我的愤怒和眼泪都已经没有意义,可是我还是忍不住。
小宝深深的凝着眉,那一张小脸却不再像以前那么单纯了。
猛然瞥见他深深的思考的样子,我竟然误以为是华胥。我狠狠的咬着牙,果然还是应该把他从我的生命里彻底的抹杀掉,他继承了华胥的一切!
我是永生不死的火凤凰,我的生命实在是太漫长了。如果不是可以抛开一切陪伴我的人,对我来说,都是一种伤害。相处的越久,感情越深,失去的时候就越痛苦。那还不容我趁早的将这个痛苦给掐死!
出乎我意料的是,小宝再次将我的话一字不差的转述给了华胥。
不出我所料的是,华胥还是那三个字:“对不起……”
我真想撕了他!
华胥对小宝说:“父君给你做的这个梦境,是想告诉你,父君当年离开这个世界的真相,你有权力知道真相。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并不多,活着的也就只有你娘亲和你的狐狸舅舅。你对这件事情一定要守口如瓶,千万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因为,这个世间太多卑劣的人,一旦他们知道昊天塔的秘密,和你娘亲的秘密之后,他们就会做出不好的事情来,你的娘亲也会受到伤害。”
小宝郑重的点点头。
华胥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小宝。
“在我们龙族的血统里,有一种古老而神秘的力量,我们以自身生命的时光为祭品,能使时光倒流。这个力量不能轻易的使用,但是,如果是为了你必须守护的人,不要犹豫。”
小宝问道:“父君,那昊天塔是什么?娘亲说你是在昊天塔里消失了,父君,你什么时候回来,娘亲她很挂念你。如果父君一直不出现的话,我担心娘亲会一直不开心下去。”
华胥脸上带着一丝苦涩的笑意:“那你就要多多陪伴她,让你娘亲开心。你娘亲和我不一样,她是一个随性洒脱的人。她和我不同的是,她的心没有墙,只要你对她付出十分的真心和诚意,就会被她接受。我知道你娘亲肯定会排斥你,但是你不要气馁,你一定要努力的去得到她的认可,一旦她认可了你,她就永远都不会抛弃你。”
小宝哭着摇摇头:“不,小宝要父君,父君你快回来!”
我猛地吸了一口凉气,隐忍着悲痛的心情,对小宝说:“小宝,快问问你的父君关于昊天塔的事情,也许,我能想办法把你父君救出来!”
小宝点点头,然后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问华胥:“父君,昊天塔是什么东西,您进去了还能出得来吗?小宝要怎样才能救你出来?”
华胥说:“昊天塔掌控着天地的平衡,分为阴阳两级,当阴阳两级的力量平衡的时候,天和地就会处在一个合适的位置上,三界众生才能得以生存。当阴阳失衡的时候,天和地就会巨变。阴极过剩,天和地就会远离,大地会变成一片冰川。阳极过剩天和地就会紧挨着在一起,大地会
变成一片火海。但是,我们无法精准的把控阴阳两级的力量,所以,昊天塔必须一直吸收神、魔、妖、仙灵来平衡阴阳。小宝,以后维护昊天塔的重任就交到你的肩上了。按照惯例,你祖父以上,都是用犯了罪的人来祭昊天塔的,不过,在祭塔之前,你也要小心权衡。小宝,你劝你娘亲,不要再想任何办法来解救我了,一旦进了昊天塔,从来就没有活着出来的。”
小宝默默地低着头,好看的眉毛纠结着,然后,他跪在地上,各自给我和华胥磕了一个头:“父君,娘亲,请受孩儿一拜!孩儿的生命是父亲母亲给的,孩儿感谢双亲的恩情!”
我和华胥几乎是同时问出声来:“你这是做什么?”
小宝一双水汪汪但是却坚毅的眸子,望着华胥:“父君不是说,如果遇到只得付出生命,就绝对不需要犹豫吗?”
我立即就明白了这个孩子的意思。
华胥的脸色煞白:“孩子,不要做傻事!现在已经过去一万年了,你的力量是根本无法倒回一万年的光阴!”
我这才明白了,为什么这个梦境华胥会留在小宝的脑海里,却设置了一万年的期限,原来是怕这个。可是,他大概没有料到,他前脚刚死,我后脚就找到了他的梦境。眼下,这个孩子让时光倒流的话,我想我是能救出华胥的。
大结局 上 205
忽然,眼前一阵耀眼的光华,我逼不得已立即手捂住了眼睛。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哪里还有什么小孩子,只有一条通体晶莹,如水一般透明的小龙!在这条小龙的身边,还有七色的幻光萦绕守护着他。我被惊艳得目瞪口呆,这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神兽。
晶莹剔透的小龙游走在梦境的天空里,发出一声又一声清亮悦耳龙吟声,梦境渐渐的碎掉了,我们再次回到了现实。
小宝的真身还很小,化成小龙之后还没有我的人身长,可是他一直带着一股瑞气腾腾的仙气,依依不舍的环绕在我的身边,留恋的低鸣着。
九尾银狐窜到我的身边,一直瞅着透亮的无色小龙,感慨万千道:“妹妹,其实我一直担心你们会生出一只鸟不像鸟,龙不像龙的怪胎来,没想到你生出了一只这么这么漂亮,这么神奇的小东西。恧”
我伸出手去摸这只神奇的小龙,可是我的手直接从小龙的身体穿过去了,我根被摸不到他,我这才恍然大悟:“哥哥,如果我猜的不错,我儿子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龙,只要化出龙身,任何东西都伤不到他,困不住他。”
句芒带着羡慕的神情说:“这应该是龙族进化顶峰的品种了。什么金龙、黑龙全都弱爆了。还好他是我从小奶大的小侄子,若是我的敌人,那我简直不敢想了。溲”
透明的小龙头亲昵的蹭着我的脸,撒娇一样的喊我:“娘亲,娘亲……”
我此时的心情很复杂,我知道小宝想要做什么,凭他现在的修为,是很难化出真身的。他这么拼命的化出真身,恐怕是想用时光倒流的力量。
儿子第一次显出了真身,轰动了天界。刹那芳华,雨天曼陀罗,暗香浮动,仙音袅袅,天界的仙鸟和彩鸾们纷纷飞来,无数的神祇纷纷化出了真身奔赴前来朝拜,一时间,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飞禽、走兽、水生物好不热闹nAd1(
于是,我儿子让全世界都知道了他很低调。他也许是生来自带光环,让万类臣服的本事。那群前来朝拜的神祇们在天际里挤做一堆,呈俯首贴地状。但是,就是没有一个人敢多向前踏出一步,生怕挤着了他们未来的小主人。
我漠然的望着远处俯首膜拜的黑压压一片:“儿子,你知道这些人,是来干嘛的吗?”
小龙摇摇头。
我漠然的说:“你是他们未来的君主,他们是来迎接你的。”
小龙奶声奶气的说:“小宝不认识他们,小宝不要跟他们走,小宝要娘亲和父君。”
我的心又疼了几分:“那你可知道,时光倒流之后,你就会死。死了之后,你就什么都没有了。”
小龙难过的低下头:“你小宝现在又有什么呢?父君走了,娘亲也不爱我了……小宝的一切都是父亲和母亲给的,如果再还给双亲,小宝也是很乐意了。”
银狐这回却沉默了,他并没有急得跳起来,而是默默地望着我:“妹妹,你决定让孩子这么做了吗?孩子还太小,还没有在这个世上找到能让他留恋的东西,也许离开得能轻松一些。用儿子的命换你夫君的命,其实,也许能比最糟的结局稍微好上一点”
小龙依依不舍的蹭着我的脸:“娘亲,等父君和你有了新的孩子之后……娘亲就当是小宝晚一些来到这个世上了吧。”
我思虑了许久,然后对小龙说:“小宝,娘亲还没有抱过你,来,让娘亲抱抱你。”
小宝的真身是水凝成的透明的龙身,根本就碰不到,他要是想我抱他,那他就必须化出人身来。
小宝一听,立即高兴的化成了一个小娃娃,奔到我的怀里:“娘亲nAd2(”
我将他抱了个满怀,然后化出了一道锁仙玲,锁在他的手腕上,同时也封住了小宝所有的灵力,我叮嘱他道:“小宝,这个是娘亲最珍视的东西,也是娘亲送给你的礼物。在娘亲回来找你之前,绝对不能脱下它,也不能弄坏它。否则,娘亲永远都不会再认你了,明白了吗?”
小宝十分认真的点点头,然乎伸出嫩乎乎的小手替我擦眼泪:“娘亲不哭,小宝听话……”
这个锁仙玲,是我刚破壳出来的时候,还在岐山被华胥当成小仙雀捉回来,套在我的爪子上的。虽然,锁仙铃可以封住灵力,但是,它的威力太小,制衡不住小宝。所以,我才让小宝无论如何都不能破坏锁仙玲,也不能脱下它。
我对小宝用了一个催眠的术,然后小宝就软绵绵的倒在了我的怀里,小嘴糯软的喊着:“娘亲,娘亲……”
我把小宝交给句芒:“哥,小宝给你,我不要了。你要是嫌弃他,不喜欢他,你就扔了他。小宝在天族里,是绝对不会受到亏待的,即便是魔众也会善待他。妖族有你,也没有一只妖敢动他。哼,这个孩子简直是为了世界和平而出生的。华胥还真是死了都能出一张好牌。”
一对毛茸茸的狐狸爪子托着小宝,叹了一口气:“没见过你这么狠心的娘,你就不怕他难过吗?你忍心让他从小就过着没爹
没娘的日子?”
我招来了一片祥云,翻上云头:“等小宝忘记自己还有娘亲的时候,他就不会难过了,‘曾经拥’有比‘从未拥有’要痛苦得多。如果有一天,他恨我,恨到亲手要毁了这只束缚他的锁仙玲,那就证明他已经长大了,他的心已经足够硬,硬到可以保护他自己了,他心里再也不需要父亲和母亲了。”
句芒一口咬住我的衣袂,呜呜的闷声问道:“妹妹,你要去哪里?你真的不会来看孩子了吗?”
我仰头望着天空,苦笑一声:“嗯,我不会再回来了nAd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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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离开之前,我还是想去看一眼七重天那灼灼的桃花。
自从华胥祭了昊天塔之后天地的距离又恢复了平衡,冰封了大地的冰川解除了,天上地下都是一派生机盎然。
所以,这天宫植物们都感受到了大地的生命之息,长得也比过去茂盛了许多。
这一片万顷桃花林里,妖娆盛开得如火如荼却,无奈已经物是人非,我心中一阵没来由的痛,好痛……
明明就可以过上我向往自由生活了,为什么我不开心?
我现在不是魔尊,也不是天后,不死不伤,天下也不再有任何人能够威胁到我,我不是应该放声大笑了吗?那个男人,我也并没有多爱他,他死了就死了,我也不会去跟他一起死的!因为,就算我想死,我也死不了……
我现在才明白了颛顼老天君对我说过的话,‘永生不死’才是上苍对我最大的惩罚,漫长而无尽的岁月里,我都只能溺死在这痛苦里。我不该有亲人,更不该有爱人。因为他们迟早有一天会离我而去,死了之后一切的爱恨随风,只留下我一个人独自品尝孤独的滋味。
我仰天大笑了几声,在桃花林里转着圈,天旋地转。
当我晕头转向的跌倒在地的时候,我竟然发现我已经是满脸的泪泽。
有一片桃花瓣翩跹的飘落,轻轻的覆盖在我的唇上,感觉好像是他在亲吻我。
有那么一刻,我竟以为真的是他!蓦地睁开眼睛,却只看见一片清明的蓝天,什么都没有!
我的手捂着左胸的心房,难过的皱着眉头:“这……好痛……”
可是,让我心痛的那个人,不会再回来了。
我讨厌这里!讨厌这里的一切,我立即放了一把大火,我把整片桃花林都烧毁了,把他的一切都烧掉!
我置身在一片冲天的火光之中,漫无目的的走着,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但是却又不知道自己想要寻找什么。火舌温柔而刺辣的舔舐着我的肌肤,就好像是那些夜晚,他的炽烈和缠绵……越不想回忆,那回忆却偏偏像湖水一般把我淹没了,我真的恨不得,连我的脑子都一起烧毁!
忽然,这个时候在桃花林的深处爆出了几声几天的巨响,火势又旺盛了几分,一股浓烈的酒气在火海里翻滚着。
“华胥,是你吗……”
我跌跌撞撞的顺着酒味儿一路寻去,寻到源头的时候,原来是到埋在桃花树下的酒坛子都被大火烧爆了。
这酒……叫灼华……
我幡然醒悟,这竟是个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名字,看来他也早就料到了,迟早有一天你,他会死在我的手上。如果他真的死在我的手上就好了,最起码他的鬼魂会一直缠绕着我。
我一会衣袖将眼前的火扑灭了,然后跪在桃花树下,用自己的手一点一点的刨着土,神情恍惚得很。
不知道刨了多久,我的手指都被磨破了,满手的血迹斑斑,这才终于把酒坛子都刨出来之后。
这竟是我第一次喝他亲酿的酒,当初,我还嫌弃它是三清池里的洗澡水酿的……
我忽然放声大哭。
纵然相识千年,我却没有好好的陪伴过他,我们甚至没有对酌过。
而我沉睡的那一千年里,却是他守在我的身边。
我们相互陪伴的岁月屈指可数,即便是在那屈指可数的岁月里,我也没给过他什么好脸色看,我的脾气不好,对他防心又重,真不知道他是如何爱上我的。
我抱起酒坛子,直接往嘴里灌,香醇浓烈的滋味直冲进我的咽喉里,烧得我的脑子一阵浆糊,大脑一片空白……
很好,我就是想要这一片空白的感觉,至少可以暂时忘记心里的伤痛。心痛到已经不能呼吸了,我好像化出一把刀子来捅进我的心里,看看这心痛得感觉,究竟是不是真实的。
我像一滩烂泥一样醉卧在被大火烧毁了的桃花林里,心想着如果能就这样化成泥土多好。
忽然,这个时候,我雪白的脖子上那一枚漆黑如夜的蝴蝶印记活了,那只黑蝴蝶翩翩跹跹的飞过我的眼前,似乎在提醒着我,有什么重要的人,在等着我。
可是,我的脑子里一片浆糊,完全想不起来我该去干嘛了。
一股陌生的力量从我的掌心涌
出,我睁着一双醉眼迷蒙,看着自己的掌心上演化出了万千气象,日升月落,还有这个世间六道轮回。
我的身上还有他的味道,我记得他的味道,顺着他的味道,我去找寻他轮回的轨迹、
我危危的眯起了眼睛,在众生的轮回里努力的去寻找那一抹熟悉的白衣。也不知道像华胥这样了不得的人,来世会转生成什么玩意儿,据说他的灵力被昊天塔耗光了,就算来世转生也没有这么风光了,要是变成一头猪,那多尴尬……
就算是头猪,我也要找到他!把他圈起来养着,郁闷的时候踢两脚。
不对,我现在能掌控轮回了……我可以让他轮回成一头帅气的猪,继续当我相公!
可是,我终究是没找到。我喝下去的酒,好像全都化成眼泪流出来了。华胥果然是连来生都没有了吗?他好惨……
我胡乱的抹了一把眼泪,溯着岁月的洪流而上,想去找寻前世的他,没想到竟也是一片空白。
特么的,难道华胥是一个没有前世也没有来生的人?!
他真是个短命鬼!就只有我这个倒霉鬼才会被他招惹了,伤心难过生生世世。他倒好,一死了之!
我抱着酒坛子,仰着头又灌了自己一坛酒,酒水***辣的冲着我的眼睛,洗干净了一脸斑驳的泪痕,却没能止住我的眼泪。
原来我真正的天罚不是降生为魔,而是今生遇到华胥这个短命鬼。
我摊开手掌心,继续演化轮回,看着华胥今生的轮回。
我眼花缭乱,头晕耳鸣,神志不清:“唔,从哪儿开始看呢,恩,就从华胥刚出生的开始看吧,即便是白驹过隙的观看,我也能消遣一两万年时光……哎,这永生的日子真的好难捱啊……”
既然是从头看,我却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掌心会呈现出这样一副面:天地一片混沌,什么都没有……
我努力的揉着眼睛:“唔?华胥难道是空气变的?我怎么什么都没看见?奇怪……”
我目不转睛的盯着华胥的‘今生’,没想到却是几万年不变的一个画面:天地一片混沌,还是什么都没有……
我越来越紧张,死死的盯着掌心中演化出的轮回轨迹,可是,别说一条龙都没看到了,就是连个龙蛋都没有,难道华胥真的是空气变的?
难不成,本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竟然爱上的是个空气?靠之!
这破轮回!没法看了!
我怒砸手掌,但是怕疼,终究还没动手。
我又抹了一把滔滔不绝如泉涌的眼泪,心里暗自嘲笑,这样哭下去,我恐怕会变成一只瞎眼的凤凰了。好在,我这哭得这般狼狈的模样没有让任何人看到。如果真的眼瞎了,容貌变丑了那就更好了,以后不会有人再认得我是魔尊,或是天后。
我忍不住又摊开了掌心,想看看华胥。虽然他是我的夫君,但是,我终归还是不恨了解他。
这次我没有从头看,我是倒着看的。
这次我看到了华胥的小时候,小华胥一个人在蓬莱岛,然后哭了。
我忽然生出一种好想好想去陪伴他的心情来。
我试图钻进那个不属于的时空里去,利用冥王掌控轮回的力量。不过,即便是我做到了,我也触碰不到过去的时空里任何的东西,看到我的人都会忘记我,忘记我说过的话,我改变不了任何事情。
可是,这样一来,我就能永远的沉溺在有他的世界里,对于拥有无尽岁月的我来说,着是一项不错的消遣。
蓬莱岛上,那个小男孩,独自一人面对着海边嘤嘤的哭泣着。我站在他的背后,默默地注视着他孤独的身影。
我有些惊讶,这是我不曾认识的他。我所认识的他,是绝对不会哭泣的。会哭的人感情都很丰富,但是,我所认识的他是一个很寡情的人。当然,除了对我之外。
我在他的身后轻轻的问:“你为什么哭啊,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小男孩猛然转过头来,漂亮精致的五官瞬间显得又是恐惧,又是着迷:“因为……因为我,我太寂寞了……”
说完,小男孩的眼睛又湿润了。
原来,原来你这一生都是这般的孤独。奉天殿上,那个孤独的王,独自一人守护着他必须守护的东西,那些在我的眼里不值得一提的东西。算了,我逆着时光而来,也不是向来找他吵架的。
我轻轻地说:“对不起,让你这么寂寞,我从来都不懂你。”
小男孩带着艳慕的眼神望着我,却紧张的往后退了一步:“姐姐,你好漂亮,你是专门迷惑男人的妖女吗?我会被你扑倒,然后吸脑子吗?”
我的脸绿了。他这么小,怎么就满脑子都是色情?
我生气的说:“小色鬼,你想得美!只要你不缠着我,我就谢天谢地了,哪里还敢主动去惹你!”
他一听,就好像被我说中了一般,果然脸红了:“咳咳
,我是不会欺负弱女子的。”
我气愤的逼近他:“弱女子不能欺负,强一点的女子你就能随便欺负吗!”
他赶紧像拨浪鼓似的摇头。
我的长发飘过他的眼前,他着迷的伸出手去摸,但是他摸了一个空,愕然道:“漂亮姐姐,你难道是女鬼?!”
我苦笑一声:“算是吧,我现在活着跟死了也没什么两样……”
他一听,颇为难过的望着我说:“姐姐,你的真身在哪里,我去救你!”
我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深深的望着他:“不必了,我根本不属于你的时空,你转个身就会把我忘记了。”
我现在虚耗的时光毫无意义,也改变不了什么。但是只要有他在,我就不会这么无聊,我只想去更了解那个我爱的,爱我的男人。
我不知道我在被烧成一片焦土的桃花林里究竟挺尸了多久,忽然,一声轰鸣灌耳的雷声把我给惊醒了。
这一声撼动了三界的惊雷,从天界三十三天之外的无极太虚一直劈到了冥界最深处的九幽泉,正所谓惊天地泣鬼神!
我被这一声贯穿了三界的天雷劈得脑袋嗡嗡直响,灵台一片清明。
这是谁在历天劫,这么大的排场?光是一声天雷,足以将神魔尽诛!
我的心里忽然猛然一个激灵,是紫霄,是我的君上!
我想起来了,他要经历八十一道天雷的灭顶大劫,我居然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 ---题外话---
开始进入结局篇,撒花~O(∩_∩O~
凰傲天后,改造完美神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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