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夜晚,呼啸的北风,冰冷的白沙,皎洁的玉兔。
苍风堡的一处阳台上,月光下一个身着血红披风的人,宽大的兜帽即使在月光下也无法辨认这人的面容,所能看到的也只有那嘴角残酷的微笑,和从兜帽里漏出的那玩笑般的神情。
侍棋者将目光放到远处的天地之间,兜帽中的眼神更是透出那种深邃到不可预测智慧。
“呵呵,方云飞,月无题,风长恨。”侍棋者轻笑着,“你们到底能不能再与我见面呢?”
侍棋者远望着夜空,仿佛在守望着什么,远处的月光照着闪闪的白沙就好像一双迷人的眼睛。
“不知道你现在怎么样了?”侍棋者轻笑着,“呵,谁又能把你怎么样呢?当然只要我不想谁也不能把你怎么样。”
“哈哈哈哈哈哈。”
自信又阴森的笑声,侍棋者看了看月亮,“放心吧,虽然现在还是很危险,不过一切都有我呢。”
寒月在夜空上穿梭着,犹如这世上的每一件事一样,虽然本来没有任何关系,但经过人的不断穿针引线所有的事就会以一种非常有趣的形式串联到一起,然后形成一个五彩斑斓的玉环,没有一丝可寻的缝隙。
侍棋者想着轻轻的弄着右手上翡翠扳指,微微一笑。
那兜帽里的那双眼睛漏出了一种残酷又很有兴趣的神色,只有在一个人对于很想好好的欣赏对手是如何被自己抹杀的时候才会有的眼神,这世上除了侍棋者还有谁能有又配有这种眼神呢?
没有,至少江湖上还没有这种人出生。
“断风。”侍棋者淡淡唤道。
“属下在。”伴着突然沉默出现的声音,一个蓝衫剑客鬼魅般的出现在侍棋者身后。
一张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脸,一袭洗的已经有些发白的蓝布衫,一个困了七八道的剑形布包。
他竟然是那天晚上那个接走彭家五虎的人!
“明天我想我们应该可以把东西全部发出去了。”侍棋者会心的笑着,“至于什么手段我想你应该知道吧?”
“是,军师尽管放心的把事情交给我,属下定当给军师一个满意的结果。”断风深深一礼便犹如他来时一样,在寂静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哈,彬彬有礼,就和杀人的时候一模一样。”侍棋者显得很兴奋,就好像一个资深戏迷正在台下等着一个名角演戏一样,痛苦、快乐并兴奋着。
无端的寒风大漠上吹袭着每一粒沙子,每一个人也都正用一种冷眼的态度等待着自己的对手露出破绽。
这风沙中此时已不知隐藏了多少把利刃。
又是一天,太阳有一次成了这个世界的主宰,黑暗又躲到了世界最阴暗的角落里,等待着再一次占领世界的机会。
断风骑在一匹骆驼之上朝着沙漠上一家客栈走去,在这个沙漠上要想把一样东西发出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过如果很久以前就有人已经知道蓝衣剑客手中有楼兰地图就完全不一样了。
“喂!走路的那一个,停一下。”断风身旁一个声音突然道。
断风顺声望去,一个书生打扮的人躺在一块风化到不行的石头上,朝着他懒懒散散的笑着。
一张秀气的像小姑娘一样的脸,但是懒散的神气和口吻,无论如何也和他这张脸联系不到一起。
“哦?这位兄台是什么意思?”断风依旧那样彬彬有礼。
“嘿嘿。”书生一呲牙笑道,“没什么,只是想让你把你手里的东西交出来。”
“什么东西?”断风故作不知。
“哎,什么东西难道非得让我说得那么明白吗?”说这话书生便走到了断风的骆驼前。
“阁下不说明在下又怎么知道兄台是什么意思?”
“哦?你真的不知?”
“当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