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斐顿时一副“你哪国来的连这都不知道”的样子,“听说,乾清宫里伺候的宫人都特短命,都说……”她犹豫了一会儿,用更低的声音道,“都说皇帝喜怒无常,动辄杀人,乾清宫里流血太多,沾在玉砖上,擦都擦不掉呢……”
介于此女的话向来放大了数倍,姚繁听罢,将信将疑
这时,顾念娥Сhā了进来,说的却是另一件事:“采莲,你绣的真是那劳什子‘心意’?”
姚繁一愣,笑得古怪:“当然不是,我的脑子又没被驴踢”她摸着那个“甲”,得意地眉毛都要飞起来,“我本来绣的是一朵玫瑰,可惜你们都没看出来了,我自然不能令她失望,更不能令我的小手心失望不是?于是灵机一动,便有了这个‘心意’”
“……”
徐斐叹:“连大宫女都被你怂!看来,得罪谁都不能得罪你,不然被你卖了心里边还乐呵呵呢!”
顾念娥难得赞同地点头
丽恩可怜兮兮地看着姚繁:“采莲,你不会卖我的,对不对?”
三人闻言,不禁莞尔
日子流水般的过去,姚繁知道自己绣不出正常的东西,便改走抽象路线,好在颇对大宫女胃口,也没生出啥意外‘红和礼仪的学习告一段落,她们开始学习文字和烹饪
读写课在上午,烹饪设在下午
所以,通常能看到上午的丽恩憋屈得像是吞了一只苍蝇,下午的丽恩激动得像是白捡了二百五十两银子
两门课程照旧是由大宫女亲自教导,有时候姚繁真是怀疑,这个师太哪里来的那么多精力整日围着她们转?还要时不时给她出几道极有针对的难题,且有愈挫愈勇的趋势
姚繁为了薄自己的两只爪子,学习一向认真努力,以至于进步神速,她认得的字越来越多,毛笔字也写颇为得心应手了至于烹饪,她过去一直独立生活,做的多了自然也差不到哪里去
所以,近来过得格外顺利,当然了,也不排除师太有得手的时候,姚繁解释为偶尔让她尝点甜头,不然憋到爆发了不好收拾
下午烹饪课时,姚繁得知了一个好消息,大宫女有事不能来,吩咐李掌勺代为教习
李掌勺全名李庆贵,是个阉人,但子很好,姚繁等人常去伙房搭小灶他没有半分不满反而还乐意帮忙,这样一来二去便熟识了,四人伙食大大改善
姚繁最馋他私底存的佳酿,她许久不曾尝过酒滋味,如今见到酒坛如见故人,酒瘾上来死缠着李掌勺不放,终于要得了一壶顾念娥戏称二人为酒友
等了好一会儿,才见李掌勺摇摇晃晃地进来,一股浓重的酒味令采女们忍不住皱眉捂鼻
“我,我特地吩咐采办了一批新鲜鲤鱼,大家随便随便折腾!做完再让我尝尝——尝尝你们的手艺!现在我先去歇会儿!歇会儿啊”李掌勺两颊通红,醉眼朦胧,又不知道刚才去哪里喝了酒只见他身子滑在地上,靠着墙便呼呼大睡,未合紧的衣服里还露出酒瓶的红塞子
姚繁无语,果然是李掌勺的风格,到哪都离不了酒!
姚繁领了一条鲤鱼,重重拍在砧上,麻利剔去鱼鳞,她打算做一道清蒸鲤鱼一旁的顾念娥更是大显身手,手里的菜刀快得看不清影子,片刻,一条鲜活的鱼便被开膛破肚,变成砧上的一条条鱼片,整齐得连长短粗细都一模一样
徐斐看得目瞪口呆
薛丽恩惊叹:“好厉害啊”
姚繁注意到她用的刀就是家传的那把,当初念娥为了能把菜刀带进来,费了不少心思邓很大风险大概一时技痒,大宫女又不在,便忍不住拿出来私把
等姚繁的清蒸鲤鱼完成,另三人的也差不多好了,顾念娥做的是五香鲤鱼块,薛丽恩的是红焖鲤鱼,徐斐爱喝汤,所以做了红枣黑豆鲤鱼汤
四人愉快地互相尝了尝
顾念娥舀了勺汤,只抿了一口便蹙眉:“甜!”
姚繁尝了尝,看向徐采女:“你家卖红枣的吧?放那么多?”
徐斐并不擅长烹饪,这会儿不由红了脸,抢走汤盆,气道:“爱喝不喝!”
姚繁去尝丽恩的红焖鲤鱼,她对丽恩的厨艺比较放心
“静芸!静芸!”突然一个采女尖叫起来,“静芸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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