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玲同情地看着姚繁,小声问:“采莲,要不要我帮忙?”
这摆明是冲着她来的,只怕还没帮上什么忙就受到乾,她摇摇头:“不用”
柴嬷嬷扫了众女一眼,厉声道:“还不快去干活!”
经过姚繁身边时,漠然道:“别以为挑水就可以偷懒,该你洗的衣服一件也不能少”
姚繁吃了一惊,随即一想,柴嬷嬷也许又是哪位娘娘授意来刁难她的,落井下石果然是娘娘们的拿手好戏
带上捅和扁担,朝着小玲指的路便出发了
远往前,路越崎岖难走,大冷天的,她居然走出了一身汗,鞋子也脏得不成样,身上的厚衣灰扑扑的脏了也看不出来
终于看见一弯淙淙泉水时,她激动得大叫一声,冲过去喝了个痛快!
舒服地叹了口气,四肢摊开,躺在草丛里,昏昏欲睡
突然,一滴冷冰的水珠落在脸上,紧接着两三滴,四五滴,雨珠细细地飘落下来,姚繁连忙爬起来,打了两桶水,上了铁钩,扁担沉沉地压在肩膀上,痛得她频频皱眉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平日也不见它下,一出门就飘飘洒洒来一场
雨珠打在脸上,冰冷冷,凉飕飕,顺着脖子滑进衣内,很不好受,发丝贴在脸上她也没工夫理会,只拼命加快脚程
山路打湿后,更加泥泞难行,脚滑了好几次,桶里的水都溅出大半,她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的精神
走了一段路后,她突然发现自己来时作的标记找不见了,心咯噔了一下,周围的树几乎长得一模一样,没有路标,她根本回不去!
慢慢放下木桶,她靠着树坐在地上,隐约猜到有人搞鬼
唇边泛起一丝苦笑
身上的棉衣湿黏黏的,再这么下去,非得感冒不可,在浣衣局生铂别指望柴嬷嬷能良心发现特别照顾……
她的目光掠过那两只木桶,虽知不能坐以待毙,但有心无力,一连几日都没吃顿饱的,整日劳累,眼下实在没那精力挑着两只大桶去找下山的路
她阖上眼皮,淋着绵绵细细的冬雨,迷迷糊糊间听见一声惊呼,有人拍着她的脸
姚繁勉强撑开一丝眼缝,模糊的面容渐渐清晰,很年轻也很陌生的一张脸
江善是御药房的药师,常常独自来采点药草,怎知今日采到一半,便飘起雨来,不得不就此作罢
若不是他眼尖,瞅见有人倒在这里,恐怕姚繁就要在此自生自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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