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醒来,梳妆更衣。用早膳之时,我觉得两位侍候的宫女十分眼熟,原来她们就是昨夜与我一同去郭圣通寝宫的那两个宫女。
我放下手中的筷子,微笑着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
那个敢瞪郭夫人的宫女确实胆大,走上前来,向我行礼,回答道:“奴婢名叫清婉。”大大的眼睛,薄薄的嘴唇,肩膀瘦削,腰肢柔细,说起话来却带着一股硬气。
“奴婢惜雅,愿阴贵人长乐未央。”这个宫女,鹅蛋脸,眉如墨画,说话声音很轻,婉约动人。
“昨夜的事,我很感激你们。今后你们就留在我的身边,做我的贴身宫女。”我和颜悦色地说道。
“喏。”她们二人一起躬身回答。
一想到昨夜发生的事,我便无法继续用膳,无明业火涌起。
“我要到郭贵人那里去一趟。”我微笑着说道,“你们两个跟着我一起去。把若希也叫来,芸芊就不要跟着了。”
此时刘秀已经去上早朝,郭圣通的寝宫里只剩她与郭夫人。郭圣通依旧在为昨夜的事而恼恨,对我不理不睬。郭夫人则露出一副笑脸,请我入座,又让宫女给我端上饼饵。
郭夫人似乎把昨夜的事都忘了,热情地与我寒暄,扯了几句家常。
“疆儿好些了吗?”我问道。
“太医刚才又给疆儿诊治过,已经无碍。”郭夫人笑道。
“我去看看疆儿。”我起身,径直走到疆儿的摇篮边。
郭圣通见我靠近她的儿子,便想阻拦,但清婉和惜雅挡住了她。“阴丽华,不许你碰我的儿子。”郭圣通怒道。
刘疆的奶娘欲阻止我靠近,但被我一把推开。我走到摇篮边,见刘疆睡得正香。我轻轻地将他拍醒,他大哭起来。
“哎呀。”我佯装惊讶地叫道,“都怪我不小心,手一滑,将这瓶药喂入了疆儿的口中。”我转过身,举起手中的小瓶子,对着郭圣通和郭夫人晃了晃。
“你给疆儿喂了什么?”郭圣通吓得脸色惨白,扑到刘疆的摇篮前。
郭夫人在刘疆的哭闹声中也无法继续保持沉静,她哆嗦着站了起来。“快去传太医!”随即又盯着我的眼睛,问道:“你怎么敢给陛下的儿子下药?”
“有什么不敢的?”我笑着走近她,“昨夜你们不就说我给疆儿下毒了么?我本不愿这么做,但转念一想,与其担了毒害疆儿的虚名,还不如真的做了。反正结果都一样,无论我有没有做,你们都会说我做了。”
郭夫人顾不上驳斥我的话,此刻她担心她的外孙胜过其他的一切。“疆儿怎么样了?”她跑到刘疆的摇篮边,心急如焚地问道。
郭圣通抱着刘疆,哭得似沾满雨水的梨花。刘疆在她的怀里也是哭个不停。呣子俩的哭声淹末了整个大殿。
我重新坐下,面带微笑,把玩着手中的小药瓶。
太医急匆匆地赶来,顾不得擦汗,立即替刘疆诊治。
“疆儿怎么样?还有救吗?”郭圣通哭着问道。
太医仔细地诊察了一番,有些疑惑,又细细地诊察了一会儿,然后向郭圣通回话:“郭贵人。除了昨夜风寒留下的小毛病之外,小皇子并无其他的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