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人如其名,文雅俊秀。
他让我想起《诗经》中对于君子的描述,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充耳琇莹,会弁如星,如金如锡,如圭如璧。
又去了书房几次,但都未能在遇见他。心里空空的,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劲,案桌上的书简摊开着,却读不进去。再一次去书房,却见那一卷《诗经》已经修复,摆放在原来的位置。我将它取下来,拿在手中,甚是怅惘。他来过了,但是我错过了。
阴识在饭桌上偶尔提起,说刘秀去长安游学了。我端着碗,拨弄着饭粒,心里隐隐的难过。不知他什么时候才回来,也不知自己有没有机会能够再见他一面。
“妹妹,你知道吗,刘秀在长安提起你。”阴识坏笑着对我说。
我没想到刘秀竟然会提到我,脸顿时红了,低下头,并不说什么,继续拨弄着碗中的饭粒。
“哥哥,刘秀大哥是怎么说姐姐的?”阴好奇地问道。
阴识放下手中的碗筷,咳嗽了两声,装模作样地说道:“仕宦当作执金吾,娶妻当得阴丽华。”
“哥哥,你尽瞎说。”我的脸更红了,嗔着说道,“娘,你就任凭哥哥这样说我吗?”
因为阴识不是母亲所生的孩子,所以母亲从不责怪他。母亲听到我们的对话,只是温柔地笑了笑,说道:“我相信阴识不会说假话。”
“听见了吧,妹妹,我可不会说假话。”阴识朝我眨了眨眼睛。
“你们都是一伙的,合起伙来欺负我。”我放下碗筷,赌气着要离开。
“姐姐别走。这一走可就无趣了。”阴拉着我,笑着说道,“哥哥那是说着玩呢,你不要放在心上。”
“哟,大小姐生气啦。”阴识笑着说道,“人家刘秀可是高祖皇帝的后裔,虽然家业不如从前,但至少还是有着皇室血脉,哪点配不上你了?他的人品、相貌,在新野都是顶尖的。”
“哥哥,别逗姐姐了。”阴笑着说道,“你再说下去,姐姐可真的要被你气走了。”
“好,好,好,我不说了。”阴识走到我的身边,向我作揖,“好妹妹,是哥哥说话造次了,哥哥向妹妹道歉,妹妹就原谅我吧。”
我见阴识这副模样,不由得噗嗤一笑。
回到自己房内,我倚窗而立,望着园子里的景色。又想起阴识在吃饭时告诉我的那句话:仕宦当作执金吾,娶妻当得阴丽华。不知刘秀是怎么想的,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我羞红了脸,却又忍不住露出微笑。
“小姐,你想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芸熙问道。
我摇了摇头,微笑着说道:“没什么。”
“真的没什么吗?”芸熙走至我的面前,笑着说道,“我们可都听说了,娶妻当得阴丽华,对不对?”
“那个该死的阴识,尽瞎说。”我愤愤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