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就?”我微笑着说道,“我一直都把阴就当小孩子看待,没想到他已经长大了,该娶亲了。”
“可不是么。在我的印象里,阴就还是在新野时候的模样。”刘黄说道,“前几日我在宫门口遇到他,几乎都认不出他了。他长得那么高大,出落得一表人才。”
我听到刘黄夸阴就,也有些高兴,问道:“阴就确实到了该娶亲的时候了。有没有合适的姑娘呢?”
“我家驸马有一个侄女,名叫锦绣,年纪与阴就相仿。我们也已经算过生辰八字,两人的命格极为般配。”刘黄说道。
原来是湖阳公主的驸马胡珍的侄女,难怪湖阳公主对阴就的婚事会如此积极。听她们的话,便知她们其实已经商量好让阴就娶锦绣了,只不过是进宫来知会我一声。我微笑着说道:“既然是驸马的侄女,那必定是个好姑娘。阴就的婚事,就全凭两位公主和两位阴夫人做主了。待告知双方父母,经过媒妁之约,便可筹办婚礼之事了。”
“这真是一件大喜事啊。”刘黄笑着说道,“等陛下打了胜仗回朝,我们就让陛下替阴就和锦绣指婚。”
“姐姐,陛下日理万机,就不要用婚礼这种事去烦劳他了吧。”刘伯姬说道。
“婚姻是一个人一生的头等大事,岂可随便?”刘黄说道,“况且,有陛下指婚,这对新人的脸上也有光。”
“我看,是驸马的脸上有光吧。”刘伯姬说道,“驸马的侄女嫁给了阴家少爷,还有陛下的指婚和赏赐,胡家的祖坟上都要冒青烟了。”
“伯姬,你这是什么话?好好地商量婚事,你却提一些不吉利的话。”刘黄有些生气。
“哪里不吉利了?不就是祖坟冒青烟么。你不让我提,我偏提。”刘伯姬说道,“是你非要拉我来的,让我帮着你在阴贵人面前夸锦绣。我就是不喜欢你这副世俗的样子。”
“我世俗?不错,我是世俗。我从小过着清苦的日子,我明白我的出身。”刘黄看来是真的生气了,“我当上大汉朝的长公主,全凭我有一个优秀出色的弟弟。你呢?你以为你比我好到哪里去了?你以为你生来就是公主?你不也是同我一样,从小过苦日子的吗?你还真把自己当成生来高贵的金枝玉叶了!”
我虽知这两位公主在平日里便有不和之处,却不想她们二人会在含章殿吵起来。玉屏和凌珏也甚为尴尬,坐也不是,走也不是,劝也不是,沉默也不是。就在我们三人如坐针毡之时,惜雅急匆匆地走进殿来。
“湖阳公主,大事不好了,您快回去看看吧……”惜雅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怎么了?”站在一旁的芷容说道,“你且缓口气,把话说清楚一些。”
惜雅喘了几口气,说道:“方才在宫门口遇到湖阳公主府上的仆人,他们说……他们说驸马爷快不行了……”
“什么!”刘黄猛地站起来,怔了怔,几乎摔倒。她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颤巍巍地走了几步,欲赶回公主府去。
“姐姐小心。”刘伯姬似乎把刚才的争吵忘记了,扶着刘黄,关切地说道,“姐姐,别急。我陪你一同回去看驸马。”
送走刘黄与刘伯姬之后,玉屏和凌珏也起身告辞了。待她们都离开之后,我回转身来,看见惜雅站在大殿的一旁。奇怪,惜雅去宫门口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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