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姥爷住院快半年了。
医院几乎成了我的家。饭,在医院吃;作业,在医院写。
姥爷的病,不但没有因为住院而好转,反而越来越厉害了。医生也说不出姥爷到底得的是什么病,只是说他年纪太大,心力衰竭了。
姥爷每天只吃很少的东西,拉出来的,是咖啡色黏稠物,已经大小便失禁。于是,姥爷的床垫下面,铺着厚厚的草纸,以便随时清理。
一天傍晚,我趴在姥爷的病床上写作业,突然,感觉有一股热乎乎的东西,从我的两腿之间流了出来。
我吓了一跳,赶紧从床垫下面拿了几张草纸,就往卫生间跑。
关上门,Сhā上Сhā销,把裤子脱下来一看,是鲜红的血,染红了内裤。
这就是经常听妈妈说的“来例假”吗?
妈妈每次“来例假”,都会犯头疼病,要休三天病假。我摸摸自己的脑袋,怎么也不头疼呢?我也可以休三天病假不用去上学了吗?
那个时代,还没有今天的“卫生巾”。
我曾偷看过妈妈是怎样处理“来例假”的。先把卫生纸折叠起来,用发卡在卫生纸的两头穿个小洞,再把绳子绕在上面,系到身上。当时边看边想,当女人怎么这么麻烦呀。
没想到,自己竟然也有这一天。
我悄悄地回到病房,到处找发卡和绳子。找到了,又悄悄地回到卫生间,模仿着妈妈的动作,把这个自制的“卫生巾”戴在了身上。
我不知道别的女孩子在这种情况下,会怎么处理,是什么样的表现。惊慌失措?恐惧?立刻找家长?
我都没有,就这么自己悄悄处理完了,也没有告诉姥爷。
晚上回到家,我告诉了妈妈,妈妈好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