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和尚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宋道“渡人的心鉴灵默在皮囊外面，被渡的心鉴灵默在皮囊里面，皮囊在哪里很重要吗？”

宋一听就明白了这大和尚的意思

自己穿越而来，占了这唐末明州宋家宋的身体，但这身体想来是那心鉴灵默和尚应世之体，如今债主找上门，却不知道什么路数

他忙作揖道“灵默大师原谅则个，小子言行无状，却不是故意欺瞒藏奂大师，不过小子若没了这皮囊，却如何安身”

那心鉴灵默和尚哈哈大笑“不碍事，不碍事，人生一具臭皮囊，谁穿不是穿，穿起皮囊度真如，六尘扫净好皈依你说是否，师兄？”

宋将眼睛瞪到发痛“你称呼我师兄？”

那和尚点头微笑“你如今尚未开悟，自是吃惊万分，有朝一日，你悟通前尘往事，前因后果，怕不是会笑贫僧僭越”

宋诧异道“你说的到底什么意思？”

心鉴灵默和尚微笑道“不可说，不可说，如今一甲子枯木禅功行圆满，要留师兄人间普度了，师兄辛苦，贫僧去也”

一阵梵唱“诸法从本来，尘寂灭相春至百花开，黄莺啼柳上”

宋眼前一黑，那片白光消失不见了，两道泪痕直直滑落宋面庞

耳边响起无数的木鱼叮叮梆梆，无数的钟磬框框堂堂，一堆碎嘴的僧人不停地在耳边叨咕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

“佛告须菩提："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

“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

“若以­色­见我，以音声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见如来”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其中一声佛偈如同平地生雷，“遮天碧玉擎白莲，不疆分别­色­相寒无价心珠妄圆净，空得千载野狐禅”

宋听到这里，心中一动，如同一粒种子萌发出枝芽，忍不住想要开口说话

这时，他只感觉头上一阵热流奔腾涌入，如开闸泄洪般滚滚直下，眼前被激得一黑，口中一阵腥甜涌出，天也在旋，地也在转，人彻底就晕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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