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天明诧道:“想好什么?我倒是谢你救了我,免受张道陵那狗贼的羞辱!”
李清瑶淡淡道:“你也别谢我,我救你,其实也不算得是救你,我之前便已经跟你说过了,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条是随我返回峨嵋山金顶,随我恩师修行,终生不下峨嵋半步,我自当保你平安,如若你要挑第二条路,那我也只能选择杀掉你了!”
李清瑶在说出要杀掉他时,语言表情淡然,仿若天经地义一般,没有半分儿的感情波动,虽然外貌如同仙子,但给人的感觉,其实倒真是一个冷冰冰的钢铁机器一般,不像个真人!
“再说了,我救你,只是让世人知道个清楚。”李清瑶又缓缓的说着,“我只是让他们明白,要杀你,只是别的原因,而绝不是如张道陵诬陷你的理由,真就是真,假就是假,张士珏是死有余辜,不能把他做的强加到你的头上!”
“狗屁!”顾天明不知如何竟然能在这仙子一般的美人儿面前口出污言,“不就是你所说的,是你预测的什么堕世之星吧?我什么恶事都没干过,你就凭这什么堕世之星的预测来杀我?你又怎么知道你那预测术是完全准确的?要是错了呢?人死不能复生,你又拿什么来赔我?当真是狗屁话,好吧,我怕世人为恶做坏事,所以在生下来还是婴儿时,便把他们全部杀掉,原因就是怕他们以后长大了会干坏事,所以先下手为强,以绝后患!”
李清瑶眉头微微一皱,顾天明的话虽然粗鲁粗俗不堪,但也不是不无道理,但自己自打练成大预测术以来,便自深信不疑,如今得顾天明这么一说,倒也是怔忡起来:是啊,如果她的预测术是错的呢?那又如何补救?就算是天吧,也不可能做到完全公正,更何况她一介凡人?
低头怔忡了一阵,抬起头来看了看顾天明,忽然间悟道,我倒是差点着相了!
一颗心顿时又坚硬如磐石,瞧着顾天明淡淡道:“任你是非之说,我自不理会,你,只能选择跟我回山一世修行,要么就是被我杀掉,天下乱象,堕世之星,扼凶于怀,世人如何看待我,我理他干甚?”
顾天明恼道:“瞧你这顽固不化的脑袋,自以为是天下人的救星,我呸,世间多的是为恶作孽的事,你怎么不去管它?却来瞎扯我这不相干的事?我告诉你,你要杀便杀,不用找那么多的费事理由,亏得你白拥有了一副天使的容貌,却是有一副恶毒的心肠!”
李清瑶一怔,对顾天明这“天使的容貌,恶毒的心肠”之说,倒是觉得无比的新颖,当然也知道他是千年后的人,有新奇感自然是没得说的,但对他的言行终究还是有很强的好奇心。
她这大预测并不能凭空预测以后会发生什么什么事,而是以某个人或物为基准,再来预测这人或物的后世变化,也就是说,她只能预测你的后世命运,但却并不能预以后的时间中,会有些什么新的变化,时代的变化,新生的事物,都不能预测出来,好像说一个后世的诗人吧,如果能看到这个人,李清瑶就能预测到他以后的命运,但却不能预测到他以后会写什么诗,会说什么话,会干什么事,等等,所以顾天明把一些后世的新鲜事物,以及言语诗词说出来,李清瑶同样是感觉到新奇动人。
在峨嵋修炼了二十二年,自打娘胎出来后三个月,便被金光大师抱上山随同修行,从记事时日起,脑子中也只有修行,二十二年来,从来就如同古井般毫无波澜,但今天却是被顾天明说得心里涟绮阵阵,表面上虽然毫无动静,但心里却是越来越吃惊,心想她这是怎么了?
明知道顾天明的新鲜事物都只不过是后世他人所为,他只不过是个剽窃者,说话又是粗俗不堪,无法形容,自己一向对这一类人不会有所好奇,更不会被其影响,但现在却是明显知道自己的道行有了一丝裂缝,道心没有了以往那般坚硬,再掐指预测了一下,这才发现,一切都看不到了!
李清瑶不禁大骇起来,难道就因为这么一犹豫,她的大预测术便毁了?
不可能吧,李清瑶随即闭目冷静下来,凝身静气,再运功遍行全身,再运起大预测术探测起来,却发现,她当真再也预测不到顾天明的所有了。
这时候,李清瑶不禁有些微颤起来,不禁想起师傅金光大师对她说过的话来:“清瑶,你天纵其才,但一生命运坎坷,为师也拿捏不准,你的大预测术甚至修行得比为师都还要精纯,所以我告诉你,当你预测不到什么的时候,就是你的‘因果’到了!”
李清瑶清楚的记得自己当时自己还问了一下:“什么是我的‘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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