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的天哪。”吉安说。
“可怜的小宝宝。”我说,把它搂得更紧了。
“多可爱啊。”
“我们必须采取点措施。”我说。吉安拿起一条毛巾,我们把小家伙包裹得严严实实,只有鼻子露在外面,两只大眼睛充满疑虑地从阴影里往外瞪着。“给它洗个热水澡吧,”我说,“也许那样它就不会发抖了。”
我往休息室的洗池里灌满热水,然后我怀里抱着小猫,用胳膊肘试了试水温。小猫像冰块似的滑进了水池。吉安在工艺品柜里找到一些洗发液,我慢慢地、慈爱地抚摸着小猫,几乎把它当成婴儿一样。水越来越黑,小猫剧烈的颤抖变成了低声的呜咽。我脸上露出了微笑。这只小猫很坚强。可是它太幼小了。当我终于把它从水池里抱起来时,它看上去就像一个新生儿:眼睛藏在厚厚的眼皮下,一双大耳朵从小脑袋里支棱出来,下面是比脑袋还小的身体。湿漉漉地、孤弱无助地,喵喵叫着妈妈。
我们用手工课上吹干胶水的吹风机给它吹干。不到三十秒钟,我抱在手里的就是一只漂亮的橘黄|色长毛斑猫了。刚才小猫身上太脏了,我还以为它是灰色的呢。
多丽丝和基姆也来了,这样员工休息室里就有四个人了,都围着小猫逗弄它。看上去仿佛八只手同时在抚摸它。另外三个员工在互相交谈,我抱着小猫默默站着,像对待小婴儿一样轻轻摇晃着它。
“它是从哪儿来的?”
“还书箱里。”
“天!”
“是公猫还是母猫?”
我抬起头来。他们都看着我。“公猫。”我说。
“真漂亮。”
“它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