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野觉得许汉的笑容很苦涩,点了点头安慰道:“努力点儿,后面的路还很长,指不定有一天他们就要抬头仰望你了。”
“哈!”许汉苦笑道,“明明是来让你想事儿的,结果说到我身上来了。真的一点儿记不住?”
“嗯。”
“唉,估计我是男的,你没有兴趣,给你叫几个美女来试试,看有没有效果。”
许汉的笑容很淫.荡,张野摇了摇头道:“算了,这些事情不急,想办法站起来,才是关键。”
许汉看了眼张野的双腿,颇为沉 ...
(重道:“也是,不过我看你吉人自有天相,小时候洗澡几次没被淹死,这次这么大的事情也能活着。我相信,你是有福气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张野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这样的祝福。
这之后,张野虽然并没有提及一些人或者事,但不经意间,也会露出点笑容来。
生活在叶玉芬带着张野去学校的时候,更是有了明显转机。
这一天,两呣子在四中闲逛,原来班上的同学碰到了张野过来关心了几句,之后见到了他们班的班主任,接着就见到了教导处的主任。
同教导主任随口谈了谈儿子的前程,举眉不展的叶玉芬突然灵光一现,提了句复学的事情。
本来没有抱什么希望,结果无心Сhā柳柳成荫。
接下来,破费了些,就敲定了此事。
只是回家之后,张野就魂不守舍了。
父亲张博全知道后,颇为高兴,但张野脸上的情绪太明显,他看在眼里,还以为张野在想复学学费的事情,于是安慰道:“不要操心学费,家里还有钱。”
张野成绩不算太差,但和尖子生比,也是有相对的差距,可谓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原来去四中就缴纳了不菲的择校费,如今更是休学了将近一年,体格和成绩都是明眼能看到的不足,复学的学费自然只高不低。
“说到这个,真要谢谢那些好心人的捐助了,不然就凭我们两个老家伙,那一点微薄的收入,恐怕是看不到这一天了。”叶玉芬声音哽咽起来,眼睛红红的。
车祸之后大大小小的手术、八个月的治疗以及最近三个多月的营养补品,这些费用加起来,足够让普通的工薪阶层感到吃惊与惧怕。
总算,儿子醒了,一切都没有白费。
如今还能和普通人一样,继续上学。
此刻说这些,自然是为了让全家人都知道感恩,让张野知道这些事情的不易。
叶玉芬还要继续说些什么,见丈夫打来的眼色,欲言又止,末了长叹了一声。
家里其实已经到了很拮据的地步。
如果还过得去,就不会卖掉市区的住房,租房子住了,偏偏还租住在这样偏僻的城郊结合位置。而且,若非张野一再坚持要回家,恐怕如今俩老还要为他的医疗费奔波。
当然,这样的话,张野是不能说出来的。他心底知道,颇有些百感交集,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两老能照顾他的情绪,他自然要照顾两老的情绪。
回了房间,看着镜中的自己,张野有些无奈。
身体逐渐康复,以前的苍白被红润替代,只是尾椎的修复不容易,下肢仍旧没有知觉。
对于上学,他是既想又怕。
想真正的坐在教室,聆听一些对世界对人生的看法知识;可又怕他这样的情况,被人嘲弄鄙视。
下肢瘫痪,不仅仅是下肢不能动的问题,还有大小便这样难以启齿的病症。
学校是公共场合,这样的事情张野控制不住,那周边有人有怨言也是极为正常的。
所以,张野很矛盾,心底做着强烈的思想斗争。
在隔壁房间中,叶玉芬正不满道:“都这么久了,肇事的人都没抓到,要不,咱们再去问问儿子?”
“前几次你问他,他有什么反应?既然已经失忆了,我看啊,还是别刺激到了他。”说起此事儿,张博全也是一脸苦相。
前几次一问这事儿,张野就抱着脑袋说头疼。
“我也知道,可不把肇事的人揪出来,儿子的学费怎么办?”
“家里钱还够吧?”
“就算不为了钱,这口气忍得下吗?”
是啊,人虽然醒了,但失忆了,而且还下肢瘫痪。这可是一辈子的事情,不把罪魁祸首查出来,怎么给儿子一个交代?
张博全咬了咬牙,道:“忍不下去也要忍,儿子恢复情况这么好,这事儿,过了这段时间再说。”
“我们去问,他不说,交警来问,他也不说,我就怕,到了学校,什么风言风语都来了,他这边恐怕……”叶玉芬看着憔悴的老头子担心的问道。
“唉……那明天早上给他提个醒儿?”张博全轻抚着额头建议道,“你担心的对,去吹吹风也是好的。”
眼见老伴依旧很担心的样子,张博全又安慰道:“咱们做咱们能做的,这就叫尽人事听天命,终有一天我们会离开他的生活,让他慢慢的独立,成长。人嘛!总是要长大的,不然以后的日子怎么办?”
叶玉芬点了点,本来舒张的眉头又皱了起来:“那学费的事?”
“先把家里的都拿出来吧!”张博全同样愁眉不展起来,“学校的事儿一完,我就去找“建豪”的人问问,拖了这么久,也该把剩下的了结了。”
“但愿顺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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