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冉着急地说道：“你说这事能实话实说吗，要真说出来，还不知道惹多大乱子呢…… 我仅仅是试探­性­地对他和新新的事挡了一下，没想他就火了！”

刘子林说道：“这两个人到底发展到什么程度了，我觉得这是问题的关键。”

苏冉说道：“我心里冒火就为这事，一旦两个人陷进去，做出越轨的事来，那麻烦可就大了！就更没法跟严慧和祥子说了，搞不好这俩孩子真要有个好歹…… 唉，我头都快炸了！”

刘子林问道：“你头炸了也好，不炸也好，总得想个办法！老腾着，越腾越坏！而且现在的年轻人和以前不一样了，属弹簧的，越压劲越大。”

苏冉说道：“昨天晚上我一夜都没睡，想来想去，最后总算想出一个辙。”

刘子林赶紧问道：“是不是想找严慧和聂福祥把事挑明？”

苏冉说道：“不，眼下不能这么做…… 子林哪，我这个儿子在美国是­奶­妈带大的，他从小就依赖这个­奶­妈，和­奶­妈的感情特别深，有时候他爷爷­奶­­奶­的话可以不听，但­奶­妈说话他还能接受，所以啊，我想忙完手头这点事赶紧回美国，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托给这个­奶­妈，让她打电话找小威，说不定还能有缓和的余地。我是一点路也没有了，今天把你叫出来就是想把我心里怎么想的说给你听听，你作为一个旁观者如果能认可，那我就抓紧回美国。”

刘子林问道：“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苏冉说道：“就这一两天吧…… 你再帮我想想，还有没有别的路！”

刘子林说道：“还真不好说……”

苏冉无奈地长叹了口气自语道：“想不到，这事竟然碰得这么巧，愁人哪！”（暗转）

0郑秀兰家（原孙海旺家）日·内 （暗起）（外屋）郑秀兰拿起响铃的电话问道：“喂，找谁啊？”惊讶地说：“什么，你是祥子！”

1医院里日·内 （公用电话）聂福祥拿着电话着急地说道：“是啊，我是祥子，我跟你说，海旺病了…… 你赶紧过来吧！”

2郑秀兰家（原孙海旺家）日·内 （外屋）郑秀兰拿着电话说道：“在哪儿…… 是吗！”放下电话有点慌乱地抓起衣服来推门就走。

3郑秀兰家小街（原孙海旺家）日·外 （小院门口）郑秀兰慌慌张张地从小院里冲出来。

邻居大妈问道：“秀兰哪，怎么了？”

郑秀兰说道：“海旺病在马路上，亏了碰见个熟人，救了他一命，正在医院里呢！我得赶紧去看看。”

大妈说道：“那就快去吧，路上小心点车，别慌！”

郑秀兰赶紧摆手拦住一辆出租车，跨进去说道：“快，送我去医院！”

出租车驶走。（暗转）

4医院日·内 （暗起）（抢救室门口）聂福祥一步跑上来刚想推门，一个护士走上来说道：“你是病人家属吧，交钱去吧！”把单子塞给聂福祥。

聂福祥一看单子自语道：“哟，这么多钱哪！”（暗转）

5马路日·内 （暗起）正开着车的聂峰拿起手机来说道：“喂，谁啊…… 噢爸，怎么了…… 什么，要五千块钱，出什么事了……”

6医院日·内 （公用电话）聂福祥拿着电话着急地说：“一个老朋友病了，急着用钱…… 我不管你上哪儿去弄，赶紧给我送过来！”

7马路日·内 开着车的聂峰拿手机说道：“那好吧，我想想办法…… 好了，我知道了！马上就到！”

小汽车沿马路奔驰而去。（暗转）

8医院日·内 （暗起）（走廊）聂峰沿走廊快步跑着，迎上聂福祥问道：“爸，谁病了？”

聂福祥说道：“你秀兰婶她男的，钱拿来了吗？”

聂峰说道：“给！”说着从包里拿一个大信封塞给聂福祥问道“要这么多钱，怎么了？”

聂福祥说道：“心梗，还不知道能不能救过来呢，急不急人哪，你秀兰婶到这会儿也不来……”

聂峰说道：“要不我去接接她？”

聂福祥说道：“不用了，快忙你的去吧！”说着来到交费窗口，把单子和钱递上。

聂峰说道：“爸，要用不着我，我就走了，还有个会呢！”

聂福祥说道：“走吧，走吧！”

（交费室）护士把单子盖上章递给聂福祥说道：“全了！”

聂福祥回身走了。（暗转）

（暗起）（抢救室）聂福祥推门走进抢救室把单子交给护士问道：“大夫，人不要紧吧？”

郑秀兰一步推门走进来说道：“祥子！”

聂福祥迎上说道：“你来了！”

郑秀兰说道：“海旺怎么样了？”说着跑到担架床跟前望着人事不醒的海旺和正在抢救的大夫，说道：“大夫！”

一个护士赶紧跑上来说道：“你们出去吧，怎么跑进来了，门口等会儿！”

郑秀兰和聂福祥无奈地推门走出。

（走廊）郑秀兰走出来问道：“祥子啊，真得谢谢你了，你看……”

聂福祥说道：“谢我什么呀，也是赶巧了。本来我是想出去买点烧纸什么的，上小燕坟上去看看，可没想到正碰见海旺倒在路上，没办法打电话叫了个救护车…… 哎海旺这是老毛病，还是？”

郑秀兰说道：“多少年了，哪回犯病都挺吓人，真急死我了！祥子啊，你看你都老成这样了……”

聂福祥说道：“我老，你也老了，咱俩有二十年没见面了吧……”

郑秀兰说道：“二十多年了。自从燕没了，我和海旺说不清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就怕碰见你和严慧，本想帮你们把孩子拉扯成|人，可没想……”

聂福祥说道：“事过去那么多年了，别多想了…… 哎秀兰哪，家里没别的人，就你和海旺？”

郑秀兰说道：“老了才知道身边没孩子的滋味…… 亏了我前边还有个雯雯，虽说在外地工作，可没断了跑回家来看看，跟前没个人真不行啊！”

聂福祥好像在想着什么嘟囔着：“雯雯，噢我知道了……”（暗转）

9严慧家夜·内 （暗起）（里屋）严慧一觉醒来，开灯喊道：“他爸！”自语道：“哟这是一直没回来呀……”赶紧下床推门走出来推了推睡着了的聂迎新说道：“新新，醒醒……”

睡意朦胧的聂迎新起身问道：“­奶­­奶­，怎么了？”

严慧说道：“你爷爷从下午出去到现在都没见人，不会出什么事吧？”

聂迎新揉了揉眼说道：“我听我小叔说，爷爷找他借钱……，要不你打电话问问。”

严慧自语道：“是吗……”回身拿起电话来，说：“喂，小峰吗…… 我听新新说，你见过你爸……”

0严慧家夜·外 （屋门口）有些疲惫的聂福祥走上来推门进屋说道：“别打电话了，我回来了。”

1严慧家夜·内 （外屋）严慧看着聂福祥问道：“怎么，出什么事了？”

聂福祥说道：“海旺病在路上，费了好大劲才把他弄到医院里…… 还有吃的吗？”

严慧说道：“有，赶紧洗洗吧！”端出饭来问道：“海旺！他怎么？”

聂福祥说道：“也巧了，心梗，正让我碰上…… 唉，差点没救过来，我这临来才刚刚睁开眼。”

严慧问道：“秀兰呢？”

聂福祥说道：“在那儿守着他呢，这么多年躲着咱，这才知道他俩口子是为小燕的事，心里有愧。”说着坐饭桌跟前吃着。

严慧说道：“哎他爸呀，小燕没了，他俩人就没再领养个孩子？”

聂福祥说道：“没有。听说海旺一回回的犯病都和小燕的事有关系，他心里窝囊，哪有心再领孩子啊，不过，秀兰前窝里生的那个雯雯，现在倒断不了来看看秀兰和海旺。”

严慧说道：“雯雯，哟，这孩子也该四十好几了吧，我记得好像和咱们家小征年龄差不多。”

聂福祥说道：“可不呗。有个男孩工作好几年了，好像还有个女孩今年考大学。”

严慧说道：“岁月不饶人哪，一晃就是二十多年！”（暗转）

2酒吧日·内 （暗起）聂峰推门走进，朝坐在吧台跟前的老同学赵刚说道：“这么急急忙忙找我有什么事？”

赵刚笑了笑说道：“来，喝着酒慢慢说！”

聂峰坐下说道：“我正忙呢，公司里这几天事特别多，哪有功夫坐这里喝酒啊！”

赵刚说道：“忙里偷闲呗！猜我前几天碰见谁了？”

聂峰看着赵刚问道：“谁啊？”

赵刚说道：“那天我刚做完一个手术，还没等换衣服就见一个女孩挺面熟，一问才知道那女孩就是和你两年前见过面的王媚！”

聂峰说道：“王媚，谁啊？”

赵刚说道：“你记没记得我爱人曾给你介绍一个在银行工作的女孩？”

聂峰问道：“怎么了？”

赵刚说道：“怎么了，那年你和人家见面谈了没几回，就把人家一脚蹬了，可人家呢，从那开始到现在一直没找任何男朋友，一直到现在还在等你呢！”

聂峰笑了笑说道：“不可能！”

赵刚说道：“怎么不可能啊，这个王媚说你一天不和别人结婚，她就不和别人见面，约个时间再见一面接着谈怎么样？现在这年头像这么痴情的女孩太少了！”

聂峰说道：“你就别提这事了，行吗？”

赵刚说道：“是不是还想着那个小白洁？我跟你说，你再等十年也不可能等到这个白洁，死了这个心吧！”

聂峰没言语，端酒杯喝了一口。（暗转）

3刘子林家日·内 （暗起）正在家里调试小收音机的刘子林听见敲门声喊道：“进来！”

苏冉推门走进说道：“忙着呢，子林！”

刘子林赶紧起身说道：“哟，怎么是你啊！有什么情况？”

苏冉说道：“飞机票我已经定好了，明天一早起程。”

刘子林赶紧倒了杯水递上问道：“怎么，手里活都完了？”

苏冉说道：“昨天忙了一夜，总算扫尾了。”

刘子林问道：“说吧，还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

苏冉说道：“我这次回美国，要是­奶­妈做不通小威的工作，我想这事还是得找祥子或是严慧把事挑明。”

刘子林说道：“你是怕小威一旦非犟着和新新这事……”

苏冉说道：“我呢，回到美国尽最大力量让­奶­妈劝说小威，如果一旦有意外，我就给你打电话，由你出面去找一下祥子，具体事呢，咱俩电话里再商量，你说行吗？”

刘子林说道：“事到这一步，我看也只能这样了。”

苏冉叹了口气说：“给你添麻烦了。”（暗转）

4郑秀兰家（原孙海旺家）日·外 （暗起）（屋门口）雯雯拖着个皮箱走上来，敲了敲门喊道：“妈！”

买菜回来的邻居说道：“雯雯，刚从外边回来啊？”

雯雯说道：“我妈和我爸呢，家里怎么没人呢？”

邻居说道：“噢对了，海旺病了，你妈在医院里守着他呢，好几天都没回来了！”

雯雯一愣说：“哟，厉害吗？”

邻居说道：“听说病得不轻！”

雯雯赶紧说道：“大妈，我把这皮箱放你屋里行吗？”

邻居说道：“那好吧，给我！上医院啊？”

雯雯说道：“我去看看怎么样了。谢谢你了，大妈！”快步走出。（暗转）

5医院日·内 （暗起）（病房）郑秀兰扭身见孙海旺睁眼好像在说什么，凑上问道：“海旺，怎么，不好受？”

孙海旺喃喃地说道：“本来，我想去给燕买点烧纸，再买点孩子喜欢吃的，去坟上烧烧香…… 怎么一下子就不行了，躺在马路上了呢……”

郑秀兰安慰道：“海旺啊，你就别想那么多了，安心养病，上坟的事你去不了，等你没事了，我去。”

孙海旺好像没听见似的继续喃喃地说：“这是老天惩罚我啊…… 我这辈子，身上的罪是怎么赎也赎不完了。这么好的孩子怎么就死在我手里了…… 那汽车怎么不撞我，单撞燕呢……”

郑秀兰说道：“我说海旺，大夫让你静养，你可倒好，成天不是琢磨这，就是琢磨那，叨叨起来没完没了……”

孙海旺说道：“我知道我长这病，是老天在惩罚我……”

郑秀兰笑了笑说：“惩罚你，老天在救你，我问你，你知道这次你犯病倒在路上是谁救的你吗？”

孙海旺说道：“救我？”

郑秀兰说道：“不知道吧，是聂福祥！”

孙海旺盯着郑秀兰说：“什么，祥子？”

郑秀兰说道：“那天你犯病倒在马路上，正巧碰见祥子，人家二话没说，打120叫的救护车，把你送到医院里，身上又没钱，赶紧又打电话给他儿子小峰，让孩子送来5000块钱，这才救了你一条命…… 我跟你说，不是老天惩罚你，是老天救你，知道你心诚！明白吗？不然，你病到马路上，怎么偏偏碰见祥子呢！”

孙海旺喃喃地说：“祥子…… 我也对不住他呀，对不住燕，对不住雯雯…… 秀兰，我也对不住你！”

郑秀兰说道：“别说了，闭上眼歇会儿！”

孙海旺有气无力地说：“我这辈子对不住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太多了……”

雯雯推门走进来问道：“妈，我爸怎么样了？”

郑秀兰回身说道：“好多了，哎雯雯，你怎么跑来了？”

雯雯说道：“会开完了，我请了几天假，就从沈阳坐火车直接回来了……”说着坐到孙海旺病床跟前问道：“爸，你觉得好点吗？”

孙海旺一动不动地躺在病床上。

郑秀兰说道：“刚才叨叨了一阵，可能累了，别叫他了，让他歇会儿吧。”

雯雯看了看孙海旺说道：“妈，不对呀，我怎么看我爸好像没气了！”

郑秀兰跑上来说道：“没气了，不可能啊！海旺！海旺！”害怕地说：“雯雯，赶紧去叫大夫！”

雯雯答应着说道：“哎！”跑出。

郑秀兰摇着孙海旺呼喊道：“海旺，你醒醒，醒醒啊！”

孙海旺好像什么也没听见似的躺在病床上。（暗转）

6酒吧夜·内 （暗起）刘司文推门走进，来到苏威吧桌跟前说道：“怎么，马上和新新结婚，怎么这么快啊？事先一点动静没有，怎么回事？”

苏威说道：“现在是电子传输的年代，结婚也得跟上时代的步伐啊，怎么你感到意外？”

刘司文坐下品了口咖啡说道：“能不意外吗，上个星期我出差还没一点影，这马上就要结婚……”

苏威说道：“别说你感到意外，连我都意外！”

刘司文不解地看着苏威说道：“你意外？哎苏威，是不是新新怀上，等不急了？”

苏威说道：“胡说什么呢，我是冲我爸！”

刘司文问道：“你爸怎么了？”

苏威说道：“我也搞不清，这次我爸从美国过来和新新见了一面，本来挺好的，可没想到第二天突然变卦了，坚决不同意我和新新来往。”

刘司文问道：“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苏威说道：“能有什么事啊，好好的！噢对了，他劝我回美国以后再找，我就不！”

刘司文说道：“那你和新新说过了吗？”

苏威说道：“没说，我什么也没说！”

刘司文说道：“没说？”

苏威说道：“我和新新商量好了，等结婚那天突然把我爸，还有新新她爷爷­奶­­奶­一辆车接过来，生米煮成熟饭，给他们一个惊喜！愿怎么着就怎么着！”

刘司文看着苏威说道：“小威，你够牛的！”

苏威笑了笑说道：“牛！”（暗转）

7医院日·内 （暗起）（走廊）聂福祥提着看孙海旺的东西走过来推门望着空空如也的病房，回身迎上一个护士问道：“请问这屋里的病人搬哪儿去了？”

护士说道：“不知道，上护士站问问吧！”

聂福祥走到护士站说道：“护士，我问一下，那个5号病房的病人搬到哪屋里了？”

护士说道：“叫什么名字啊？”说着拿起病人卡夹翻着。

聂福祥说道：“孙海旺！”

护士说道：“孙海旺！已经死了。”

聂福祥不相信地问道：“什么，死了！不可能啊，是不是错了？”

护士说道：“怎么不可能啊，前几天就死了……”

目光呆滞的聂福祥自语道：“死了……”（暗转）

8郑秀兰家（孙海旺家）日·内 （暗起）（里屋）孙海旺遗像跟前香烟缭绕。

雯雯端碗面条走进来问道：“妈，好点了吗？”

靠在床头上的郑秀兰说道：“好多了，就是没劲啊……”

雯雯说道：“我给你下了点面条，喝点吧！”

郑秀兰说道：“等会吧。”

听到敲门声，雯雯走出问道：“谁啊？”走上开门。

（外屋）聂福祥说道：“我想问一下，郑秀兰住这里吗？”

雯雯说道：“噢我妈在呢，进来吧！”随后喊道：“妈，来人了。”

（里屋）郑秀兰问道：“谁啊？”

聂福祥走上来说道：“我呀！”

郑秀兰说道：“祥子啊，你怎么跑来了！”

聂福祥把手里东西放下说道：“我到了医院里，本来想看看海旺怎么样了，可没寻思……”说着瞥了一眼半橱上孙海旺的遗像自语道：“怎么说走就走了呢！”

郑秀兰说道：“病了这么多年，时好时坏的，走就走了吧……”

雯雯端水走上来说道：“伯伯，您喝水！”

坐在郑秀兰床跟前的聂福祥接过水来说道：“谢谢你了，哎这是雯雯吧？”

郑秀兰说道：“是啊，雯雯，这是你祥子伯伯。”

雯雯说道：“噢，伯伯你好！听我妈说起过你，这次我爸病，还多亏了你……”走出。

聂福祥说道：“唉，救了人，可救不了命啊！”随后看着郑秀兰说道：“你这是？”

郑秀兰说道：“不瞒你说，我也活不了几年了……”

聂福祥一愣说道：“我说秀兰，海旺走就走了，你可别……”

郑秀兰说道：“不是为海旺的事。”

聂福祥问道：“那？”

郑秀兰说道：“那年，小燕走了没几天，我老觉得心口堵得慌，犯起病来疼得都直不起腰来，后来上医院查了查，没想到肚子里长了个东西，做了个大手术，把那东西割出来，才保住条命，虽然海旺瞒着我，说没什么，可我偷着把病历看了，是癌症…… 这么多年来，就没断了喝药……”

聂福祥有点难过地摇了摇头说道：“秀兰，千万别想那么多，多想点宽心的事，何况身边还有个雯雯……”

郑秀兰说道：“雯雯在外地工作，来回一趟好几天，再说还有孩子…… 我呀，说不清怎么回事，老想原来那些事，想想我走过的这些路，碰到的这几个男人，我这心里啊……”

雯雯拿暖瓶走过来听郑秀兰正在卧室里说话，没进，站在门口听了听。

郑秀兰说道：“也许这就是命吧！祥子啊，每当收拾箱子，看见当年你给我的那个铜锁，心里就说不出的难受……”

聂福祥看着郑秀兰说道：“怎么…… 那块铜锁你还留着！”

郑秀兰含着泪点了点头。

站在屋门口的雯雯朝里边瞅了瞅郑秀兰和聂福祥，若有所思。（暗转）

9郑秀兰家（原孙海旺家）夜·内 （暗起）（里屋）雯雯爬到床上说道：“妈，今晚上我和你在一个床上睡吧，哪儿不舒服就叫叫我。”

郑秀兰好像没听见似的叹了口气。

雯雯凑到郑秀兰跟前问道：“妈，想什么呢？”

郑秀兰说道：“雯雯，你是不是非闹着要离婚哪？”

雯雯说道：“妈，你问这­干­吗……”

郑秀兰说道：“我看这事啊，能不离就不离，凑凑合合地怎么不是一辈子啊，再说了，俩孩子都那么大了。”

雯雯说道：“妈，自从上回我把他和那个女孩堵在屋里，我这心里就和堵着块大石头似的…… 本来以为他能和我离呢，可没想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跪在地上求着我，从那以后，我看见他就觉得恶心。”

郑秀兰说道：“你说的这，我这心里也明白，可你离了再找一个，未必能过得好。”

雯雯说道：“我和他之间现在就和两个陌路人一样，一点激|情都没有，长久下去，对谁都不好。”

郑秀兰说道：“过日子哪成天那么多激|情啊…… 你说我和你爸过了这么多年，细想想从结婚那天起，两个人别说什么情啊爱的，除了打就是闹，不也就过了这么多年吗，慢慢地老了，也就那个样了，细说起来，我和你爸真是一点感情也没有，可他真走了吧，我这心里还是觉得很空…… 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有时候又恨他，可又可怜他。雯雯，为了俩孩子闭着眼过吧，别想那么多了，能原谅就原谅……”

雯雯说道：“妈，我知道你一辈子没爱过我爸…… 心里一直很苦！”

郑秀兰说道：“什么爱呀恨呀，都是虚的，说这些­干­吗！”

雯雯说道：“妈，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现在心里还爱着白天来的那个祥伯伯？”

郑秀兰说道：“你看你这孩子，这是听谁说的呀。”

雯雯说道：“其实我早知道这事，我爸活着的时候，他也跟我说过。”

郑秀兰看着雯雯问道：“你是说海旺？”

雯雯说道：“我爸还拿那块铜锁让我看过呢。”

郑秀兰不解地说道：“什么，他拿铜锁给你看过……”

雯雯偎在郑秀兰怀里说道：“妈，我知道你把一辈子期盼的那份情一直压在心里……”

郑秀兰抚摸着雯雯说道：“这都是过去的事了，该忘了，可怎么老忘不掉呢……”说着泪就涌了出来。（暗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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