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玲不睁眼也不说话,江大妈说什么都装听不见。
“怎么不好了?不好可你们不是也生了庆庆吗?……男的女的,不就这么点儿事儿吗?还能有什么?你爸死那年我刚三十八,我那么多年都忍了,你们怎么就不能忍?”说着,江大妈的声音带出了哭腔,“啊?”
胡小玲依然那样躺着,就是没有回答。
让她回答什么啊?人生一世,酸甜苦辣,有多少是能说出来,说明白的?
18江建平又要去火车站了,拉着箱子从大屋里出来。郭芳听见声音,知道江建平要走了,带着女儿俏俏出来送他。
“走啊?”
“啊,走。”
“俏俏,跟江叔叔说再见。”郭芳叫俏俏说话。
俏俏很乖巧地说了声:“江叔叔再见。”
“再见。”江建平朝俏俏笑笑。
俏俏抬头看了看她妈,又看看江建平,乖巧地问:“江叔叔什么时候回来?”
江建平不能不回答:“跑广州来回是四天,星期五晚上八点就到站了。”
“那知道了,到家差不多得九点。”
郭芳这么一说倒叫江建平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稍迟疑拉着箱子出了门。
胡小玲正在郭芳家楼下跟修自行车的师傅没话找话:“……最近咱们这片儿老有丢山地车的,您修车的时候留点儿神,特别是让您开锁的……您明白我的意思吧?”
“你放心,我替你盯着他眼神儿……俗话儿说的,做贼心虚不是?”修车师傅跟面前的女警察说话很是爽快。
这时江建平拉着箱子从楼里走出来,胡小玲马上就看见了,或者不如说,她根本就是在等他出来。江建平也看见胡小玲了。两个人就一个这边,一个那边,隔着街,看着。
终于,还是胡小玲先动,穿街向江建平走去。
“走啊?”胡小玲走到江建平跟前,看了一眼江建平拉的箱子。
“啊。”
胡小玲接下来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不是等我呢吧?”江建平明知故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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