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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彩虹频道 > 第六章

第六章

你是我的。

她好不容易稍微平复的心跳又乱了一拍,弥芽连忙从服务生手中夺过一杯冰凉的香槟,一仰而尽,试图让冰冽的液体平息体内激荡的烈火和疯狂的念头。

“你喝得这么快,就算是香槟也会醉的。”元达注意到了,低下头来关注地叮咛。

“我很好。”事实上,一杯香槟下肚后,弥芽发现自己开始在傻笑了。

嘴角莫名其妙频频上扬,她的心情瞬间异常快乐奔放起来。

“当心喝醉。”他警告着,却有些担心已经迟了。

她美丽的眼眸明亮得很可疑,那副笑容可掬的模样更是大大迥异于平常的拘谨。

不过……醉了也好。

他眼神陡然坏坏地漾笑了。

“我没事。”弥芽对着前来跟他们打招呼的一个少女微笑,“嗨,你好。”

“你好,我是元达的表妹,我叫小姝。”娇俏可爱的少女大方地伸出手,“我们刚刚都在猜,你是表哥的新女朋友吗?”

“我?我不……”她直觉想狂笑。

弥芽揽紧她的腰肢,将她拉靠得自己好近,笑容灿烂。“小妹子,我正要向长辈们介绍,她是弥芽,我的女朋友。”

“你的女朋友?!”小妹子和弥芽同时惊呼。

弥芽确定自己一定喝醉了,耳朵开始不中用了。

他一脸好笑又伤脑筋,低头吻了吻她的额际,“小艾,你怎么了?难道事到如今你还想不认帐吗?”

认什么帐?

她刚刚喝的那一杯肯定不是香槟,说不定是酒­性­强烈的伏特加。

弥芽眨眨眼,晃了晃脑袋,试图清醒一点。“呃,我……我最好先去洗把脸。”

“需要我陪你去吗?”小妹子好意地问道。

“不用了,但还是十分感谢你。”她需要把整颗头都埋进水里,好好地清醒一下。

元达凝望着她摇摇晃晃的背影,灿烂的笑容瞬间消失。

“服务生,我要一杯烈酒。”他对穿梭在人群中的服务生冷冷地吩咐,“就双份不加水的威士忌吧。”

“好的,马上来。”

他需要酒­精­,好将理智与良知彻底地灌醉。

醉……是啊,只有醉了才会忘了心底的感觉,只有醉了才能尽情陶醉……

今晚,他已经在这里楼上订好了房间。

踩着虚浮的脚步,弥芽在途中还摆脱掉几个帅哥的搭讪,还有几名好心女人的问候——她的脸真的红得像发烧了吗?最后总算摸索进了金碧辉煌中又带着一抹典雅的化妆室里。

果然有气派,光是化妆室都比她的房间大又豪华­干­净。

她甩了甩头,用颤抖的手旋开了水龙头,水声哗啦啦地响趄,她渴望将整张脸都浸入清凉的水中,就在她打算这么做的前一秒,忽然记起脸上的彩妆。

真要命。

美丽果然要付出代价,就连想要尽情畅快地洗个脸都不行。

弥芽只好弄湿纸巾,搭在发热的额头上,苦笑道:“我的酒量真差,不过就是一杯香槟罢了。”

但是弄醉她的只有香槟吗?恐怕还有他的眼神和笑容吧。

她走进一问洁净泛着­干­燥花草香味的厕所里,盖上马桶盖坐了下来,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我的麻烦越来越大了。”

先是她个人的职业­操­守压力问题,再来是“蔷薇心事”面临停播危机,接下来是她的人生、工作、爱情都遇到了天翻地覆的大变动。

她又大大地叹了一口气。

忽然,外头传来两个娇­嫩­女声,吱吱喳喳的说个不停——

“听说元达表哥今天带来的是他新女朋友耶!”

在门后的弥芽倏然屏住呼吸,本能地竖起双耳。

谁在谈论她?

“谁也没想到,元达表哥居然会再谈恋爱。”另一个人叹气道。

她胸口一紧,这是什么意思?

“对呀,我们还以为自从他和雪铃姐分手后,就再也没办法从情伤中走出来了。”第一个女声羡慕地道:“唉,像元达表哥这么帅又这么痴情的人已经很少很少了,尤其他那么有钱有势,待人却又那样亲切……雪铃姐真是没福气。”

“明明就是雪铃姐的错,你忘了是她对元达表哥提出分手的吗?”另一个声音忿忿不平地道。

“元达表哥待她那么好,她却为了一个莫名其妙解释不出来的原因甩了他,我永远记得元达表哥那时受到好大的打击喔,听说他在寒冷的街上走了一整夜,病倒后连续三天都发高烧,口里还直唤着雪铃姐的名字。”

弥芽小手紧紧揪住胸口,震惊极了……这些她全部不知道,从未听他提起过……话说回来,她认识他还不到一个星期,他又有什么理由会告诉她这些隐私的伤心事呢?

在最初的震撼过后,她蓦然感觉到一阵强烈的心酸,不单单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他。

他……一定很爱那位名唤雪铃的女孩。

“不过时间果然会冲淡一切,那样刻骨铭心的爱情与痛苦也会过去。”其中一个少女轻轻地道:“这样也好,元达表哥总算可以再度品尝爱情的滋味了,希望这次对方不要再伤害他才好。”

弥芽心口紧紧纠结着,不知是甜是酸是涩。

表妹果然是护着自家表哥的,其实在这段关系里,最有可能受伤也最害怕受伤的应该是她呀!

她从头至尾都迷迷糊糊的被他牵引着走,情不自禁随着他的脚步翩翩起舞,浑然忘却她根本不会跳舞。

可是事到如今,她已经顾不得危不危险了。

短短几天,她已经不能自己地陷下去了……

“但是我很怀疑元达表哥真的能把上一段感情忘得一乾二净了,我们都见过他有多疼爱、呵护雪铃姐,唉,那时候大家真是羡慕死了,恨不得能把表哥抢过来当情人,哈哈。”

“是啊,我记得小姝还说长大后要当表哥的新娘呢,后来才知道他们血缘太近,不能结婚,气得小姝差点去堵内政部长。”

“这跟内政部长有什么关系?”

“我也不知道呀,呵呵呵。”

她们很快补完了妆,随着一阵香风的消失,化妆室里又恢复一片寂静。

弥芽悄悄走出来,心情沉重,小脸忧郁。

她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吃醋,没有资格为他过去的那段轰轰烈烈恋情做任何评论,但她还是忍不住内心微微刺疼的嫉妒。

那一位叫雪铃的女孩,一定很动人。

不像她……她瞥见镜中平凡的自己,蓦然又长长地叹气了。

她的心,忽然变得好乱好乱。

当元达终于找到她时,弥芽已将所有的脂粉洗尽,素净着一张小脸蜷缩在露台上看着月亮。

美丽的彩妆让弥芽感觉到很不像自己,最后终于忍不住动手洗掉它。

脸上还是­干­­干­净净没有负担,最自在。

重重梦幻纱般长帘随风轻曳,晚风和着里头热闹的音乐声荡漾,有人在带头跳起 Nww York New York.

她踢掉了优雅的米白­色­高跟鞋,赤­祼­的小脚屈缩在身下,双手抱着膝对着夜空发呆。

他本想唤她,满心盘算着应该要将她拐上楼去,却没想到在见到她落寞的神情时,他的胸口奇异地纠结了起来。

他忽然忘记了他今晚的计画。

元达脚步变得轻缓,来到她身边的藤椅上坐下。

弥芽察觉到他来了,柔软的身躯掠过一抹震颤。

他伸出大掌包住她一只小手,随即皱起眉头,“你的手好冰。”

“还好,我不觉得冷。”她想要抽回手,却被他温暖有力地紧紧掌握住。

“你累了吗?”他的语气无法不温柔,因为她看起来好疲惫、好憔悴。

“有一点,大概是还不太习惯上流社会的繁华热闹吧。”她自我解嘲道。

他没有笑,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你有心事。”

她微微一僵,笑容迅速敛去了。

“今晚有谁为难你了吗?”他脸­色­一沉。

“没有,真的没有,大家都对我很好,你的家人亲友是很好又很有意思的人。对了,怎么没有见到你父母呢?”她试着转移话题。

他仍盯着她,“我父母出国去了,到巴黎旅行。”

“真浪漫,他们一定很恩爱。”她柔声道。

“我们也可以这么浪漫。”他另一手轻缓地抚摸着她的发,轻声的说,“如果你愿意的话。”

楼上的豪华套房正在呼唤着他们,他现在应该要低下头吻得她天昏地暗……

“你知道我们是不可能的。”弥芽狠心地抗拒这强烈的诱惑。

他的头俯低到一半,倏然僵住了。“你有男朋友了?”

该死,他从来没有想到这个可能­性­!

“不,是我们……差太多了。”她稍嫌激动地道:“你怎么会喜欢我呢?你看我,平凡、不起眼,又没胸部、又没钱。”

“你几时对自己这么没自信了?”他松了一口气,又笑得出来了。

相较之下,她几乎像是在咆哮。

“我不是没自信,我是在指出事实。”

“事实就是,爱情是没有地域、国度、背景、容貌和时间的界限。”他微笑的说服她。

“难道你对我一见钟情?”她嗤之以鼻。

“对。”他回答得出奇迅速。

她顿时儍眼了,一时之间完全不知该怎么反应才好。

“总经理,其实你是讨厌我的吧?”

他心一动,眸光锐利危险地盯着她,“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直觉,你一开始并不喜欢我这个人。”她可以感觉得出来。

“你的直觉不准。”他坚决果断地道。

“你太武断了,凭什么说我——”

“我开始觉得这个聚会真的有点闷了。”他打断她的话,不由分说将她拦腰抱起,“走吧。”

弥芽惊呼一声,本能地双手环住他的颈项免得摔下去。“你到底在­干­什么?我们要走到哪里去?”

上楼。

但是当元达凝视着她星星一般的明亮眼瞳时,蓦然一震,那几个字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他痛恨此刻的自己。元达懊恼地甩了甩头改变了心意。

“去看星星,踩喷泉。”

“喷……”她呆住了。

在这么冷的冬天……

“对,看星星、踩喷泉。”他近乎释然地微笑望着她,幽默地道:“像这么俗气的没试过吧?”

“是没有,但是天气这么冷……”她骇笑。

当他“举动嚣张、行为招摇”地抱着她穿过大厅,近四、五十名亲友惊奇和兴奋的眼光与鼓掌声让弥芽忍不住躲进他怀里,羞得连头都不敢抬起来后,她就完全忘记了天冷要去哪里疯狂踩喷泉的事了。

后来,那个疯子真的在寒风阵阵的隆冬中,带着她去位于基隆河畔,可近眺圆山大饭店的“希望喷泉”。

美丽的“希望喷泉”喷起的泉水好高好高,泉水喷雾如盛开的花办般,透过彩­色­照明灯,就像姹紫嫣红的泉水花朵一样绽放在夜空中。

美得不得了,他们俩像两个傻瓜,趁着月黑风高四下无人,撩高袖子裙子裤子,在池里踩水花躲水柱,大笑着指着对方湿答答的蠢样子。

真的很蠢,水也真的很冰,但是他们俩好快乐、好快乐。

弥芽知道自己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一个晚上。

神奇的,彻底沦陷入爱河的晚上。

送弥芽回家后,元达浑身湿答答地裹着一条毛毯回到天母的住宅。

他强忍着打喷嚏的冲动,揉了揉鼻子。

“卫元达,你肯定是疯了。”他喃喃自语。“这么冷的天气带一个女孩去玩水……你应该已经老得玩不动这种把戏了才对。”

但是他却诧异地发现自己玩得很开心,很投入……

在和她对泼着冰凉水花的那一瞬间,他像是回到了十七、八岁的纯真年代,无忧无虑没烦恼、没心机,尽情地做自己想做的事。

“卫元达,你这个白痴!”他厌恶地呻吟了一声,“想想看你­干­的好事?你错过了一次最好的机会。”

今天晚上本来是他­精­心计画好的,他却在紧要关头临时撤退,让自己跟个傻瓜一样陪着一个野丫头在喷水池边玩水。

他脑海不禁自动回想起弥芽拚命踩水,雪白的小脚踢起水花,在溅中他的那一剎那,笑得好天真,好似花朵乍然绽放般地美丽。

他情不自禁傻傻地笑了,眼神因回忆而温暖了起来。

她真的很像个小孩,泼水泼输他时就抓起裙襬迈开小脚丫子,拚命跑给他追,手长脚长的他当然还是捉到了她。

然后,自然又是一阵令人脸红心跳的拥吻,他紧紧将她压在柔软的草地上,舌尖滚烫地探入——

旖旎回想害得他鼠蹊部又瞬间坚硬鼓噪起来,像有一千只蝴蝶在里头同时振翅飞舞,阵阵激荡的热流泛起。

“卫元达,你清醒一点!”他狠狠地捶了下浴室里的镜子,镜面啪地裂开了蜘蛛网状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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