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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西南之行

她这样温和中却带着淡淡悲凉的口吻,让曲宁萱听了也有点难过,不果她还是说:“值或不值都是她们自己的事情,只要她们认为幸福就好了。”

白狐亲亲摇头,眼中缱绻无限,却隐隐透着水光。

还没有经历过爱情的小姑娘,你不懂得,人不怕坠入无间地狱,就怕曾经幸福美满,只羡鸳鸯不羡仙。

骤然从云端打落地狱,恨是双倍,痛是双倍,心头滴下的血也是双倍。曾经之爱,今日之叛,带给你的冷,远远胜过死亡。

过往种种,白狐努力克制自己别再想,却总在夜深人静之时,反复拿出来细细咀嚼品味,今日与曲宁萱寥寥几语,勾起她心中最深之念,所以她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小姑娘,修行到这一地步,你有没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明明脑中能够飞快地作出反应,身体的动作却迟迟跟不上?”

“这个问题,晚辈早已明白。”曲宁萱暗叹这些高阶修士没一个省油的灯,不过白狐似乎有指点的意思,她也不遮遮掩掩,便道,“已经有几位前辈说过,晚辈的根骨与神识不相配,所以……”

“所以我觉得,你的情况有些奇怪。”白狐接下话,“准确地说,在我漫长的生命中,从未见过你这样的人。”

啊?这是什么意思?

“一般老说,无论人还是妖,第一次转世的时候,身体与灵魂都是极契合的,很少出现神识与根骨不匹配的情况。只有高阶修士真灵不昧,第二次转世被激发前世记忆,­精­神大幅度增长后,才与你现在的情况有点像。”白狐缓缓解释,“但看你的眼睛和举止,完全不像曾经活过几百年几千年的修士,所以只剩下一种可能,那就是有人激发了你灵魂的潜力,才让你目前的处境有些尴尬。”

听白狐这样一说,曲宁萱也想起来,当初她以功德兑换东西时,第一项就是要求与灵魂完全匹配的身体,之后叶希晨点出她神识与根骨不符,她还没想到灵魂上去,难道是启动静影手镯……可若真是那样,君千棠必定有别的计划,不会轻易放她离开才是啊!

想来想去,曲宁萱也没想清楚到底为什么,白狐看出她的纠结,便安慰道:“这是好事,你也无须担心,­肉­身没了可以再换,灵魂没了,就一切化为虚无。”

曲宁萱虽知道这是真理,但白狐将换身体说得和换衣服一样简单还是让她囧了一下下。

“小姑娘,我很欣赏你,所以我要送你一份礼物。”白狐缓缓道,“遥远的北方大草原尽头,是堆积终年不化皑皑白雪的绵延山川,在那儿生长着一种极为罕见的植物,名为业火净莲。只要服下它,你的体质就能再一次改善,勉强跟上灵魂增长的速度。这种植物可能生长在北方雪山任何一座山峰之巅,没有固定的地方,也没有守护的猛兽,却只有有缘人才能够看见,自然也不会被各大宗门把持,小姑娘,你要不要去试一试呢?”

业火净莲……么?

曲宁萱向白狐深深鞠了一躬,无比感激道:“谢谢您的指点。”

对于白狐的话,她自然不会全信,但有一个名字在也好,至少她有探查的方向。

待曲宁萱走后,紫杉女子的身形才显现,冷冷道:“区区一个蛟王,还不值得你如此用心吧?”

白狐阿抚虽不是天生九尾,不能拥有涂山,有苏或玉藻三个象征九尾天狐的姓氏,但它的修为足以弥补先天出生差距,被九尾狐族接纳。在这个强大且避世的种族眼里,君家不过是出过两位大帝,攫取极多资源,又用这些资源培养出三位大帝的暴发户,他们顶多在这个时间称王称霸,想飞升却千难万难。而龙、凤、麒麟与九尾狐到呢个种族不仅用友上古记忆传承,知晓无数远古秘辛,还拥有自己的圣地,只要成功度过九重雷劫,就能被上界的前辈接引飞升。倘若蛟王成为妖帝,挑起两族之战,阿抚的确要听从他的命令离开月隐湖,前去战场,却不意味着她要小心翼翼讨好蛟王,对一个可能与他有关系的女孩儿都如此尽心尽力。

“激发灵魂的秘法,纵然在大神通者中,也是一门极难修行,堪称逆天的秘术。”白狐幽幽叹道,“阿遥,我对你略说过妖界的秘辛,经过多年前那场动乱,妖界君王陨落,换做七王执政。也就是说,偌大妖界,只剩下这七位陛下能称之为大神通者,以此类推,仙、魔、鬼、灵等界……无论谁给这个女孩儿激发灵魂,我们都惹不起,得到这个女孩子的好感,绝不会坏事。”

她们不过是三千下界之一里的高阶修士,他们确实上界呼风唤雨的君王,差距何止一天一地?任何一个大神通者抬抬手,都能毁灭这个世界。七王之一的啸月天狼王会看上宋景雯,还做出那些事情,在略知内情的阿抚眼中兼职不可思议,却也显得无比诡异。

可惜,阿抚终究不是天生九尾,无法彻底被这个族群接纳,得知更加核心的机密,但她始终坚信,自己方才的做法不会有错。

“阿遥,相信我,我看人的眼光可是很准的。”白狐微微侧过脸,如是说,“这一生,也就走眼过那么一次……”

独行千川第四十九章北方草原

安置好青青后,曲宁萱来到最近的修真者城市,步入天机阁。

虽然天机阁这个名字很俗气,在武侠小说中已经被用得的烂大街,多到你一听见就想反胃的地步,但不得不承认,一听见这么个简洁清晰的名字,你就知道它大概是­干­嘛的。

天机阁虽不至于知晓天机这么夸张,但只要你付得出足够的代价,想要的资料基本上都能从天机阁的得到。有人说,只有在天机阁中,你才会发现,这个世界竟然是平等的。这句话夸张的一位很重,毕竟天机阁也不过是个超级宗派,出手不可能伸得太长,惹得总多超级宗派世家围剿,它一样没好果子吃,却也从另一方面证明了天机阁收集的资料之全,以及它在人们心中的地位。

曲宁萱实在怕了君千棠这种将­阴­谋算计看得比吃饭喝水还简单,心思九曲十八弯的人,说谎都不用打草稿的人。她在沈家的时候虽见过内部斗争,却终究没踏入这片污泥,何况沈家有个老祖镇压,她的态度决定一切,也就将斗争局限在一定范围内,不会太夸张。

再说了,沈家众人的眼界终究比较窄,纵然老祖也不例外,他们所思所想无非是讨好千阳宗高层,讨好老祖,前者保证家族发展,后者保证自己的地位与利益,哪有君千棠这般肆无忌惮?不同的眼界决定不同的态度与生活方式,她可以逃离沈家,却终究逃离不了整个天下,倘若被君千棠知道她遇见了白狐前辈,有知晓能业火净莲这个改变体质药物的下落,谁知道他会怎么做?曲宁萱宁愿消耗为数不多的上品灵石来天机阁查资料,也不愿去问君千棠,免得让自己又卷入是非。

第一次进入天机阁,你先得交十枚上品灵石,领到一枚玉牌。凭着这块玉牌,你可以随意选择一个单间,单间里有一种特殊的法宝,类似于现代的取款机,将玉牌放上去,然后往最下面的槽里投掷灵石,这就算充钱,至于水晶屏幕上无数的查询词条,与现代的网站也查不了多少,无非是你开一个界面,就要收取一定费用,玉牌里的钱不够你就别想打开它,仅此而已。何况天机阁的资料全都是明码标价,写在水晶的右上角,一笔笔清晰得像镜子一样,谁都不能说句不是。

出人意料地,改变人体质灵药的资料并昂贵,打开这个界面竟只要一个中品灵石,但是,看过这份资料之后,曲宁萱就知道,天机阁从不做赔本生意。

能够改变体质的灵药,无论哪一种都能让世人疯狂,这么多年下来,超级宗派早就将地方瓜分好,你占据一个山头,我占据一片湖泊,能被人类得到的灵药,全被他们守着,甚至将宗派就驻扎在这里,谁敢动?剩下的灵药要么有强大到超级宗派都不敢下手的异兽守护,要么生长在人类难以进入的绝地,比如远古山脉,资料上也全部标明……不详、不详、不详,有的甚至只挂了一个名字,写下它长在哪里,就什么都没有了。

曲宁萱忍住查询关键词的冲动,一页页看下来,过了很久才找到业火净莲的资料,不,应该说,只是最类似的资料。因为这份资料中只写,一位修士被敌人追击,无奈向北方逃亡,进入了北方的苍茫山脉,在一座山峰的峰顶发现一株生长于冰雪之中,却灼灼犹如烈焰的红莲。他壮着胆子上前后,才发现这朵莲花周围不仅不炙热,反让人觉得无比舒爽,可是,就在他满心欢喜,伸手去摘取这异宝的时候,红莲却在他眼前消失无踪,让她一位是一场幻觉。但是,若没有红莲那一瞬施加的长久庇护,他也不可能在被称为绝地的苍茫山脉山顶活下来,并留下记载。

天机阁都不知道这种植物的名字,白狐阿抚却知道它叫业火净莲,估计是九尾妖族内部的记载吧?但从这情报看,见到业火净莲就需要机缘,想得到它更需要机缘,白狐前辈凭什么认为自己能够得到?

不过……曲宁萱叹了口气,又扔了几块中品灵石进去,开始查询北方苍茫山脉的资料。

随着她虚伪的增长,动作跟不上思维的缺点越发明显,越往后这个问题只会越严重,如果不趁结丹前解决,绝对会留下后患。纵然知道只有一丝期望,她也不能放弃,很多事情,去做但没做到与一开始就不去做,完全是两个概念。

曲宁萱原以为苍茫山脉连绵不绝,覆盖数十万里,自己查资料定会查得累死,大出血是肯定的,谁料天机阁竟将苍茫山脉的资料定为高等机密,凭曲宁萱的权限根本查不到,退一步说,就算她又足够的权限,也承担不起那高昂的价格。

见到这一步,曲宁萱轶事到苍茫山脉怕是什么诡异的地方,才让天机阁如此设置,便退而求其次查找北方草原,却也没得到多少资料。只是介绍北方平原这个种族与那个种族的纠纷,这个部落与那个部落的争斗,曲宁萱敏锐地注意到,天机阁提供的资料全是普通人之间的争斗,竟没有涉及任何修真者。

不会吧?难道北方平原没有修真门派驻扎?

知道再查下去也没有意义,曲宁萱离开天机阁,御剑飞往北方。

一个月后,黑衣斗篷装扮的曲宁萱出现在一个前往北方草原的商队中。

北方草原天气严寒远胜北漠,每到冬天就是一场酷刑,这些草原人不会开矿,木头更是少有,­干­草都是给牲畜过冬用的,不能用来取暖。兽皮虽能取暖,但很多普通人家里存着的兽皮也不多,做成褥子和被子后便所剩无几,不够每人一套衣服。所以草原人迫切地需要南方的茶叶、烈酒、香料、御寒衣物、铁器甚至是米面。何况草原上马匹极多,稍微一训练便是战马,这些马在草原价格低廉,在中原却是难得的暴利。正因为如此,纵然世俗界的王朝与草原部落势不两立,下令绝不通商,为了这令人发狂的暴利,商人也敢于铤而走险。

曲宁萱在大草原转悠了一个眼,发现北方草原上果真没有任何修真门派,苍茫雪山上也只有一个修真门派,这个门派没有名字,却被草原人尊称为“圣教”,圣教的教主被草原人认定是天神的化身,圣教的教徒都是天神的使者,倘若有人冒犯了圣教,他的父母亲人会亲手处决他,以求天神的宽恕。若对方不宽恕他们,这一家人都会自裁以示自己的忠诚,若对方宽恕了他们,他们会感激涕零,赞美天神的仁慈。

处于知己知彼的打算,曲宁萱刻意跟踪一个“天神的使者”转悠了十来天,这才发现阀门修行得竟是巫术,心中不由咯噔一下,终于知道众多超级宗派世家为何不涉足北方。巫术本来就是最令人头疼的东西之一,更何况对方的武技也十分诡异,加上整整一个草原的狂信徒,如果拿来献祭,谁都得当机。偏偏苍茫山脉有时“圣教”宗门所在,如果自己一时冒失闯过去,犯了别人的忌讳……问题是,能让敌人不敢追击的山峰,很可能就是圣教的势力范围,至少曲宁萱在外围的山峰顶一个个搜索过去,硬是没发现业火净莲。

望着白雪皑皑的苍茫山脉,曲宁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我就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处于谨慎的考虑,她特意弄了一批货物来,又施恩与这个商队的大当家,从而混入商队中。她倒没指望这商队能通达圣教,不过是想听听经验老道的商人们传授草原的忌讳,借此了解更多的情报罢了。

商队安寨扎营时,约莫几百个满身血污的汉子骑马经过这里,又在商队附近停下,与商队派出的代表交涉着什么。见到这一幕,商队不由躁动起来,一位脸上布满沧桑纹路的中年人特意走过来,对曲宁萱解释:“宣工资,您无需担心,他们不会伤害到商队的。”

“他们身上血腥味很重,应该是刚刚结束征战回来……草原上这么乱?不是说有大部落会协调么?”曲宁萱问。

老李略知内情,知道此人主动找上大当家,要求跟商队一路,出手又无比阔气,却对自己的货物并不重视,十个人都知道有问题。内核大当家这次吃了砣铁了心,一定要带这位危险任务上路不说,还嘱咐所有人都得敬着他。大当家都这样,下面的人也就只有小心翼翼地奉着,所以老李谨慎地说:“青古部的却是草原上最大的势力,敌人却也不少,只要不是他们名下的部落内斗,他们也不会去管。”

见到曲宁萱没什么反应,老李又道:“出了惯例出来巡游的巫师与纳新的使者,大家也见不到圣教之人,他们也不­干­涉这些。”

听见老李的话,曲宁萱轻轻嗯了一声,没露出一丝异样,心中却盘算如何了解圣教更多情报,看看能不能混进他们实力范围内的高山顶峰。

独行千川第五十章爱与责任

老李见曲宁萱没给半点反应,还以为曲宁萱不知圣教的厉害,不由急了。

外人对草原人的印象非常模糊,无外乎粗俗野蛮,不同礼仪,愚昧无知等等,对他们信仰更加不屑一顾,若非他们这支商队与草原上最大的势力青古部一直保持良好的贸易关系,也会以为草原人口中的天神不过是他们崇拜的神灵,而不是真实存在的对象。但是,见识过草原人对圣教的狂热崇拜之后,他们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小心翼翼地避开这些忌讳,省得失去发财的良机。

所以,老李颇为焦急地说:“宣公子,圣教在草原势力之大,是您无法想象的……您可千万悠着点啊!”

曲宁萱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她之所以没打昏自己跟踪了大半个月的圣教使者,装成他伺机潜入圣教,就是因为她看出对方身上种有巫术的印记,要模仿不是不可以,却很可能留下后患。而且,这等势力庞大,行事诡异的教派,断不可能派核心人物出来跑腿。别看这个使者在草原上得到的待遇极高,被人圣教使者地喊着捧着,与其在什么都不懂的情况下扮作一个小人物混进去,一不留神就会露陷,还不如直接以新人的身份进去,危险会小很多。

当然,这只是曲宁萱的一厢情愿,至于怎么混……还得看情况。

草原的子民非常尊敬商人,无论来去如风的马贼还是杀红了眼的部落,见到中原的商队都会自发退避,有时候还会护送他们一段路。商队陆陆续续停留了几个部落,与他们交换了一些东西,曲宁萱则趁机观察草原人的生活状态,学习他们的言行举止。

这天,打坐完毕的曲宁萱发现,整个商队里的人都沉浸在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中,就随意拉住一个人问:“出了什么事?”

“青古部的大汗将自己唯一的妹妹,草原上的明珠琴其海格格许配给白狼部的族长,两部从此永结友好!”对方无比激动地说,“宣公子,咱们这次提早来真是赚大了!”

青古部?白狼部?

曲宁萱轻轻揉了揉太阳|­茓­,想起自己这段时间恶补的常识,北方草原以鞑靼人的统领,也是草原上最大的部落。白狼部则是骨默族的魁首,他们以狼为象征,来去如风,行军如雷,手段残忍且凶暴,所到之处只留下男子的尸体以及一大堆怀孕却没有粮食可吃的女子,几乎是整个草原的公敌。

这样野蛮、残忍且不讲理的部落,却偏偏有着令人胆战心惊的武力,无论他们投靠哪一方,都能改变草原的局势,也难怪青古部的大汗要将嫡亲的妹子,也是草原上最漂亮的姑娘送过去和亲了。纵然知道白狼部的人都是野蛮人中的野蛮人,做了这么多年公主的她也必须为了大局牺牲,这就是出身高贵女子的宿命。

不果,长得漂亮,又叫做琴其海的姑娘……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自己跟踪圣教使者时,曾经无意中瞥见过一对小情人相会,女方好像也叫做琴其海,长得挺漂亮,恋人是圣教使者的侍从……想到这里,她立刻御剑前往青古部飞去,找到琴其海的帐篷,并确定这个少女就是她见过的无疑。

对一个有爱人的女孩来说,要她嫁给别人简直是时间最残忍的事情,而对一个有恋人的男生来说,要眼睁睁地看着爱人嫁给别人,这种事情,他怎么能接受?所以去曲宁萱静静等在一旁,看事情会如何发展,自己是不是能借机得到圣教更多资料。

正如曲宁萱所料,琴其海白天还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安安分分地呆在帐篷中,入夜后却偷偷溜出帐篷,骑了自己的爱马朝一个方向奔去。

曲宁萱施了一个幻术,不让旁人发现她的逃逸,这才不紧不慢地跟上去,之间琴其海纵马奔到一个小山坡旁,身着灰­色­衣衫的年轻男子早就等在那里。一见到爱人,琴其海眼中就有了泪水,她也不下马,只是怔怔地看了恋人一会儿,才说:“塔塔儿,我今天是来和你说再见的。”

此言一出,青年和曲宁萱都震惊了,很显然,他们都以为,琴其海知道这个消息后,选择这么晚与爱人相见,定是要与塔塔儿私奔的。

不果塔塔儿很快反应过来,便有些不可置信地说:“琴其海,白狼部都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更清楚。他们积下了累累血债,残杀青年男子,棱辱无辜的女子,以虐杀老者与小孩为乐。他们吃生­肉­,饮鲜血,不劫掠的时候,十几个男人共用一个妻子……”

“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琴其海擦去不争气的泪水,努力微笑着说,“但我是青古部的公主,被大家捧着长大,从没吃过一点苦,这个时候,应该换我为部落牺牲啦!我要用行动告诉大家,琴其海不逊于部落里的任何一个勇士,她永远是最勇敢最骄傲的公主。”

“不……”塔塔儿怔了很久,神情变得有些疯狂,仿若溺水之人努力想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琴其海,我们走,走到谁都不认识的地方……”

琴其海轻轻摇了摇头,尽管满脸泪水,她却依旧微笑:“塔塔儿,再见了。”

说罢,她纵马扬鞭,往青古部赶去。

亲眼见到这一幕,曲宁萱不由大为感动,她拈了三个保护的咒语,刚想施加到琴其海身上,保护她一生,却又停了下手。

有人来了。

无论修真者还是巫术师,都在探索这个世界的本质,不断强化自己,以便让自己拥有更强的力量,自然都对灵气波动极为敏感,在不清楚对方是谁之前,曲宁萱不敢妄动。她收外放的神识,给自己在补上两层结界,一重隐身符,又将心跳和呼吸降到最低最弱,继续等下去。

柔和地月光洒在一望无际地草原上,也将来人的面貌清晰地映在曲宁萱眼里,这个面­色­­阴­沉,周身都散发逼人气势的老者,不就是“圣使”背后那个慈眉善目的副手么?又是玩那一套,正使不过是个傀儡,真正的大人物都喜欢扮吓人躲在背后偷偷地观察,不过,以圣教的地位,他们还用得着这样掩饰?难不成……

正当曲宁萱思索原因的时候,老者已经走到塔塔儿身边,扬手就是一巴掌,力道之大让塔塔儿直接倒在地上,嘴角也渗出鲜血。

“塔塔儿,我刚才听见你说什么?跟着琴其海一同离开?”老者还嫌不够,用力在塔塔儿身上踩了两脚,又好似嫌脏一般,将右脚在草地上反复摩擦,他看这位年轻人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条卑微的虫子,“你以为咱们这一组里就只有你能感应九­色­鹿的所在,我就不得不捧着你吗?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背叛圣王陛下?”

塔塔儿痛得要命,却不敢呻吟半句,只见他结结巴巴地说:“塔……塔赞大人……”

被称为塔赞的老者面­色­­阴­冷,声音里也满是威胁的意味:“塔塔儿,圣王陛下只给了我们三个月的时间,倘若被别的组抢先找到九­色­鹿,我们就得自尽来为此番的过失赎罪,你竟有心谈情说爱?那个叛徒受了圣王陛下一击,又必须照顾九­色­鹿,必定跑不远,我已经找到他最后滞留的地方,你这废物竟还没有感应到他的所在?”

塔塔儿唯唯诺诺地应下,老者也不顾被两下重踏弄得肺腑移位的塔塔儿,便拂袖而去。

曲宁萱张开神识,发现塔塔儿身边一直跟了一只小小飞虫,这才知道老者为何听得到塔塔儿和琴其海之间的对话。她心生一计,先将这个飞虫关在偌大的灵力结界中,确定以虫子的智商察觉不出问题后,又将自己幻化成琴其海的样子又取出一瓶子,闻了一点辛辣的气体,眼泪顿时就止不住。

确定装扮到位之后,曲宁萱可以弄出一点声音,此刻,她眼中浸满泪水,脸上写满害怕、不安与担心,只见她飞快跃下马奔过来,万分焦急地问:“塔塔儿,你怎么了?”

“琴其海,你怎么回来了?”塔塔儿忙道,“你快走啊,如果塔赞大人折回来,你就走不了了。”

“可你……”

塔塔儿摇了摇头,有气无力地说:“塔赞大人下手有分寸,我过一下就能走动,倒是你……你快走啊!就像你说得,不要再来找我了,是我不好,明知道自己的身份,却还是……”

曲宁萱不知该如何接这句话,便低下头,不让塔塔儿看到自己的表情。所幸塔塔儿心灰意冷,没察觉到恋人的不对,只听见他轻轻道:“琴其海,我一直骗你说我是圣教培养的人才,此番跟随圣使下来历练,可你刚才看到了,其实……其实我不过是个为圣王看守九­色­鹿的奴仆。而且,若不是两个多月前,那位大人突然闯进来杀死了一众奴仆,抢走了九­色­鹿,我就只会是个打扫鹿园的低等奴才,连离开鹿园的资格都没有……”

作者有话说:嘛,我是白河愁的脑残粉,大雪山巫王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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