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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灵犀无双弑 > 第二十章 剑腿人

第二十章 剑腿人

小方还是很不懂:“那么,是谁下毒?什么时候下的毒,他为什么要下毒害我?”

老实和尚叹气了:“你的问题可真多,可是,我只知道剑上有毒而已。”

小方问:“那么,你怎么知道这剑已经有毒呢?”

老实和尚道:“因为我听这个陆小­鸡­这么说的,我一向都很相信他的判断,他的江湖经验绝对一流。”

陆小凤听了老实和尚对自己的奉承,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实在搞不懂,老实和尚到底为了什么才这么讨好自己。

他拍了一下老实和尚的肩膀,笑着问:“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埋在泥地下忽然憋出毛病来了?说起话也这么讨人喜欢。”

老实和尚皱起了眉头,一本正经,怒道:“和尚最不喜欢去讨人爱,和尚只会讲究实事求是。”

陆小凤道:“那么,和尚你现在就脚踏实地来证明一下,这把剑是不是真的已经有毒。”

老实和尚现在果然很老实,听了陆小凤对自己的要求,他马上蹲下来,从地上抓起一只欢蹦乱跳的青蛙,先把它放在地上狂拍个半死,免得再到处乱跑。

然后,他看到这一只青蛙的活动不再灵活,就把晕头转向的它,扔到了那把剑的剑身上。

青蛙才放上去,马上全身都发黑,再没有一丝的动弹。

剑上,果然有毒。

――剧毒!

青蛙,浑身的乌黑;小方的脸,也是乌黑­色­的。他的脸,并不是中了毒才变了­色­,完全是被吓成这样!

因为他不明白,实在不明白――好端端的一把剑,没人去动过它,怎么就突然有了毒。

陆小凤在旁边忽然拍一拍手掌,叫:“树上的这位朋友,你在上面很凉快么?”

只有陆小凤知道,那个在剑上暗地下毒的人,一直都呆在树上。

树上面果然有人,现在已经有了动静,从上面轻轻跳下一个人。身影依稀很苗条,可能是个女人。

老实和尚眯住眼,一看,脸­色­倏地变了,变得就和小方的脸一样,也像中了毒那样乌黑发亮。

只因为,他撞见了鬼!是一个­阴­魂不散的鬼。

――女鬼。

他忍不住苦恼,认为自己无论走到哪里,都要被这个女人追踪!就算把自己埋到地底去也没用。

(六

原来,和尚一直在逃避着不肯见的,就是这一个女人。

女人的样子长得很漂亮,陆小凤看了,几乎要嫉妒起老实和尚,恨他的齐天艳福。

这女人不但很妩媚,也很温柔,绝对不是凶巴巴的那一型。现在她的眼圈是红­色­的,显然刚刚恸哭过。这样的女人,本来让人忍不住要怜香惜玉起来,尤其在她哭过以后。

不过老实和尚看着她,却象见到一头庞然猛兽,骇然失­色­了,一步又一步往后退。

于是陆小凤不明白,忍不住调侃着问:“你怎么身在福中不知福呢?是不是生理上有缺陷,在床上应付不了她?”

老实和尚大叫:“放屁的小­鸡­,你知道什么?她是个虐待狂,你看她刚才动不动就爬到树上、在剑上下毒害人就知道了!”

陆小凤想起了一旁那个差点被毒死的小方。

老实和尚已在这时,快速转身、飞身,使出“蜻蜓浮水”的绝妙轻功,撒开那两条跟青蛙一样肌­肉­发达的大腿,在空中急驰而去。

“虐待狂”女人没有放过他,她的身法也一样很好……

陆小凤目送着他们,哈哈大笑,身子动了一下也凭空消失了,消失在凄迷的烟雨之中。

烟雨迷漫,夕阳已在。

土黄­色­的天空下,只剩下没有回过神的剑客小方还立在原地,还有他的毒剑仍然被丢在那里。

他到现在也没弄明白――刚刚在自己身边吵闹的两个人是谁,因为这两人从始至终都没向他表明身份,在彼此对话中也完全没透露出对方的名字。

所以,即使他打破了脑袋也不会想到,那是两个绝顶的武林名宿。

名宿的仙踪飘忽,老实和尚不老实,灵犀神凤舞九天!

上、透风大盗

(一)

大盗司空摘星一年四季如一日,皆穿黑行头。

并不是因为他买不起衣服来换洗,他永远不会走到那种穷困潦倒的地步。除了凭借发挥盗术来吃饭,他别的赚钱法子还很多。

他喜欢穿那一身黑,不过是动机单纯地喜爱黑­色­。也可以说,他似乎根本为了把盗贼一门的技巧与­精­神发扬光大。黑­色­,正是盗贼一门的最大讲究。

盗贼,一般最喜欢在夜晚出没,行动时便把身体融入无边黑暗中。黑暗对于盗贼来说,绝对可以跟隐形的作用媲美。全身的黑,藏于暗处,并利用地形,不令别人发现踪迹,所有动静仅仅天知、地知、自己知。

――这不过是普通盗贼的惯常做法。

司空摘星在如今行动,再没必要穿黑衣掩饰什么,不论白天黑夜、不管穿黑还是白,都不会有人能看见他的身形与去向。

――既然那一身黑对他的行动帮不上什么,那么,他根本就不用天天穿黑衣黑裤,甚至黑鞋。本来,完全没意义的事,司空摘星也从来都不会做。

可他如果不去穿,就浑身不自在。就算一时半刻没穿,也会觉得自己的魂魄在慢慢失去。

他喜欢并已经习惯黑­色­带给自己的感觉,每当孤身在黑暗,一切都是未知的,而未知才让他的心产生恐惧,危机好像正在某处潜伏……

就因为司空摘星感到危险,压力时时如一块重石沉在心头,所以他的本能、他的智慧、他身体的潜能,才被不断激发。离开黑暗的情况,相对于他,正如鱼脱离了水,普通人缺氧。

他似乎一个黑暗的儿子,只有真正感受着危机在压迫,才能发现自己确实存在并慢慢成长。如此生存的道理,简直就跟犯贱的劳碌命一样。

――司空摘星穿的不是黑衣,是危机。

――司空摘星爱的也不是黑暗,是危机,所以他的心绝不­阴­暗。

一个人终日勇敢地生活在危机四伏中,如果适应了,真的危险也会让他觉得是平安,黑暗也被看起来是光明。

那么司空摘星,是否会在某一天突然觉得生活变得太放松,而活不下去呢?高手总是寂寞的,棋逢对手最是难得,他是盗中一代高人,目前几乎不胜寒。

所以,就在这一天,司空摘星开始打算换个活法,要去反过来适应黑的对立面。普通人眼里的危机都被他看成空气了,现在他只好去面对真正的空气,那对他而言,却是另一种危机。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安逸,会令人的神经松弛,心志逐渐被腐蚀,到了最后不死也是废物。

普通人最平常的一天生活,煮饭洗衣,下地耕种。

越是简单的事,司空摘星却越觉得有难度,他连想一想都害怕,情愿去一下面对十八个大内高手的围攻,也不敢双手一抓便举了一把锄头。

恐惧感就是危机感,命运时时被掌握在自己手里,日子要怎么过,全靠自己来安排。司空摘星还是决定给自己换个环境来透一透风,决定去过一下令他恐怖的平常人生活。

其实他完全不必去体验那样的生活,毕竟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生存方式。

惊世大盗,就这么成了透风大盗,好像并不拉风。

(二)

寒冬腊月,飞雪正下,风也凛冽。

雪并没有随风在飘舞,这只因为雪已不像雪花,更像雪团。

漫天都是厚重的雪,便像无数锭的银子,来势疯狂,不断地从天而降。

大地银装素裹,雪地上有一道黑影。黑­色­的影子,在四处银白的雪天里很显眼,何况方圆千米内只有这么一个人影在动,即使想不受注意也困难。

积雪厚实,行路自然困难。

那人影的动作却很顺畅,他的膝盖并没有陷入雪里,他在飞!没有踏上地面,也没有踩到雪片,似乎用不到借力。

人影近了,他穿一身的黑衣,全身落满了触手冰冷的雪屑。

黑衣人,黑衣的大盗司空摘星!

司空摘星飞行时,伸手捞住半空一片雪,眼皮耷拉着,轻声嘀咕起来:“这天气还可以,空气好闻,我还算喜欢,可这天上落的要是银子就太完美了!”

道旁一棵枯树有好几节往下垂的枝头,他身子划过去,枝头未动,在冰天雪地里如一只捕食的凶兽,那身法迅捷又轻盈。

梅花香自苦寒来,这时节是梅花盛开的好时候。尤其是万梅山庄,园内无数的梅花,成片又成堆地绽放,如潮水似汪洋。

万梅山庄的幽深梅林中,一阵爽朗的笑声,从雾气迷漫的远处传来。

慢慢的,在雪雾里出现了两个人骑在马背上的身影,二人晃晃悠悠正谈笑着:“你说,他会不会知道我们来了?”

“我想应该会,要是一个人在独自享受这万梅胜景,肯定会想起一些东西的!”

“你说我们是东西?”

“对于他来说,难道不是吗?哈哈哈……”

转眼便将行出梅林,在一个石亭前立着数名仆役:“对不起!两位,我家主人今天不见客。”

“那能否请你帮忙转告,在下花满楼,这位是陆小凤。”

一个仆役转过身而去,陆小凤跟花满楼仍留在原地,他们本来就是出来散心的,自然并不焦急找这里的主人――西门吹雪。

“呼……”几片雪花还没掉地落实,被一双突然出现的大脚带起了风,吹得向四处翻腾。其中有一两片雪也许受到的激荡大了点,飞舞到老远,又飘落下房檐。

来的人身子魁梧,浓眉大眼,是司空摘星。这会他高高站在石亭子上,正像发现了什么令人吃惊的事,大呼小叫起来:“这个地方真有这么好么?你们都在。”

陆小凤和花满楼,他们脸上却连一点表情都没有,就跟从来都没有看见这个人一样。

司空摘星也禁不住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出现在这里。刚才他一扑到亭子上空,还特地不去耍弄绝好的轻功,偏偏搞出了那么大的动静,只是想去引人注意。

陆小凤正扭头对花满楼道:“就算西门吹雪这个人再怪,可是,他也不会请客人爬到自己家的房顶来赏梅!”

花满楼若有所悟道:“这只说明一个问题。”

陆小凤似乎疑惑,问:“什么问题?”

花满楼道:“这个人是不速之客,不请自来。”

两个人深以为然,在一本正经的各自点头。

中、石亭一幕

亭子下方有人议论纷纷,上面的司空摘星不住在皱眉。他似乎很不耐烦,快要忍不住纵身跳下去了。

可这时,他的情绪偏偏平静了起来,居然还慢慢蹲了下来,那个身子看上去已决心赖在亭子上。

他把一只灵活的大手探入衣襟,往内摸出一个制作­精­良的小酒壶,顿时眼睛发亮,酒虫又爬了上来。

酒壶做得很小,越是小,在里面盛的,就越是绝世的浓缩好酒。通常物以稀为贵,一种东西并不是越多越好。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对于酒徒来说,天地不在广,有酒则好,酒壶并不在大,有佳酿则快活。

司空摘星,当然是一个真正的酒徒。

地上的陆小凤鼻子陡然在嗅,两眼几乎变得有些发直了。他绝不是一个酒鬼,做不到品酒一流,可也知道那是一壶不得了的好酒。

他虽然不是酒鬼,酒瘾也没达到骇人听闻的地步,可不论谁见了好东西都会喜欢的,毕竟这个世上的好东西并不多。

东西好就是好。

所以,他几乎要开口去问司空摘星,这酒究竟有什么名堂,从哪里在什么时候被偷出来的。

陆小凤才一抬头看到司空摘星一副得意洋洋、自我陶醉的样子,看去要多快意就有多快意,于是,他偏偏又把自己的好奇心压了下去。

然后,他在嘴边悠悠吐出来一句话:“万梅山庄出现了一个绝不是东西、也不是人的东西。”

司空摘星那对耳朵却似已消失,就连他的一双眼睛也不知道在不在了。他所有的心思都扑到了手上那一小壶酒,此时人酒合一、天人一体。

不远处,却还是有人接过陆小凤的话茬:“东西不是一个,是好多,还都是怪东西。”

清朗的人声响起,一个光头发亮、模样长得老实巴交、跟乡下人一般的和尚,也不知到底是在梅林的哪一个路口冒了出来,现身突兀。

他碎步走到石亭前,小心翼翼地站定,神情严肃、目不斜视。

和尚的一双手合并,合了个什,然后放开。

已经有两年零四个月,没有在江湖中听到有关老实和尚的任何消息了,陆小凤甚至以为他已遁入海外的仙山。

这时,他笑了笑:“老实和尚!为什么会有兴致到这里来?”

老实和尚一身的灰­色­僧袍,洗得褪­色­显得朴素,一脸诚恳在发问:“这地方还不错,我很喜欢,奇怪的是,你们这些怪物怎么也突然都在这里了?”

一旁的花满楼含笑:“我们并不是怪物,只要还有那个真正的怪物活着,这世上便人人都是正常人。”

陆小凤大笑道:“对极,这里最奇怪的是,那个怪物怎会出现?”

司空摘星再也忍不住了,骂道:“小­鸡­!不要骑驴找驴,你自己才是超级怪物。”

陆小凤听到这,居然一点不生气,道:“你年纪活到这么大,可是越活越回去,难道不是怪物么?”

见司空摘星一脸的茫然,还是不解,陆小凤又道:“我知道你以前踏雪无痕,可是你现在轻功都练得跟鸭子一样了,刚才我就看你伸出第三只脚跳到亭子上,却弄得雪花四溅的惨剧。”

司空摘星深深吸了一口气,一片雪花飞过他的鼻子……

他吸气,不是不服气,是哑然。

因为他总不能开口说,自己刚才其实为了吸引大家才那样的。毕竟现在,这里好像没有人在欢迎他。

而且只要他一说出实话,别人都会认为他这个人的表演欲望太大了,那么他会很不好意思。

就算他最后真的说了实话,大家也都会以为那根本是借口,不过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功夫在倒退。

司空摘星突然仰头一笑,挤眉弄眼道:“陆小­鸡­,照这么说,你的轻功现在绝对比得上我了?”

陆小凤摇头道:“非也,我的轻功从来不比你差,现在只会比你更好。”

司空摘星依然胸有成竹,问道:“是么?陆小­鸡­。”

司空摘星敢把陆小凤叫成小­鸡­,那是因为――

他一直认为自己唯一比陆小凤强的地方,就是引以为傲的身法。

就算陆小凤这个人别的地方再神,他的心也仍旧平衡了点。

陆小凤又叹道:“如果你不相信,我们可以马上来打赌,谁输了就翻五百个跟斗。”

老虎的嘴边跑来一只小绵羊,哪里还会轻易放过去?司空摘星的眼睛发蓝,叫了一声:“好,就这么办了。”

他的话音才落下,就跃跃欲试,准备跳下亭子,却被陆小凤打住了:“我说了打赌,可不是我跟你比,而是花满楼。”

司空摘星疑惑:“小花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厉害了?”

花满楼笑得很恬淡:“我从来这样的,只是你变差了。”

梅林中时时风吹,即使功夫强悍,身体还是渐渐发冷,站在一边的老实和尚,僧袍开始哆嗦。

陆小凤呼出一口气,准备接着跟司空摘星谈下去。但他赫然发现,刚刚还生龙活虎的司空摘星,却是一下不见了人,也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在陆小凤面对着一个人的时候,当今江湖,还没有谁能从他眼皮底下、在他的身边悄然离去。

司空摘星,本来也应该绝对做不到这一点。可如今才这么一眨眼,他整个人偏偏就消失了。

陆小凤经历过千万件诡异无比的事,以往的情形却没有任何一次,能让他感到比眼前正出现的情况更加骇人。

那个亭子的飞檐上空空荡荡,他怔怔地望着偷王刚才站立的地方。

老实和尚半天没听见陆小凤说话,便有些疑虑的抬起头望向陆小凤,同时也发现,刚才还在的司空摘星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禁微微愣了一下。

就在他发着呆的一刹那,一个气冲云霄的声音,似江水突破大坝一般一泻千里,更似蛟龙出海,骤然从亭后面一堆草丛里传出来。

陆小凤和老实和尚、花满楼,一起大吃一惊,急忙各自向后飞跃数丈,胸中的心跳不断在加速。

凭着他们行走江湖的这些年经验,可以判断出前面涌动的,并不是一般的杀气……

老实和尚的一双拳已握紧,但是微微岔开的一双腿,却不由得仍在颤抖。他偷看了一眼陆小凤,心里不住念叨:“幸好有他在,实在不行还可以拜托他抓着我飞走。”

――陆小凤,飞得确实不是一般的快。

陆小凤此时站的那个地方比谁都远,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怖感觉,正在他的内心、脑海闪现……

说时迟那时快,在那声古怪的巨响后,草丛里一个类似于司空摘星的话声,紧随而来:“啊!好爽好幸福的一泡稀。”

砰!砰!砰!

三声。

三个人不约而同昏倒在地,他们的头颅与地面碰撞,发出很大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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