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不喜欢哭鼻子,
我不哭,阿姨给我糖吃!
我要吃,因为我爱吃,
阿姨给我吃,
阿姨说宝宝吃,我就吃。
真好吃,吃了我还要吃,
阿姨不给我又哭。
宝宝我不哭,阿姨不喜欢……”
看上去,即使是天立刻塌了下来,也不能破坏他这时候的好心情。
这首歌,也许是他自己顺口编的,也许是他早就唱熟了的。他逼紧了喉咙唱出来的声音,令人不敢恭维。
司空摘星哇哇怪叫着,五音不全大声的唱完。自己感觉那是一气呵成,节奏如高山流水,错落有致,比以前进步好一大步。
一个天才在表演,没人欣赏的话,就会令这个天才自己也感到很无聊、很无奈。
他让喉咙休息下来,难觅知音一般的寂寞、又无比的痛苦,忽然表情哀伤长叹了口气。
歌已唱不下去,司空摘星心里发慌!
在他身边,一直都站那里的两个艺伎,刚刚听了绝世一唱,脸上却都现出了惊骇欲绝的神色,几乎丢下一切、掉头狂跑。
她们绝没想到,眼前这个摘星大爷,发出了如此难听的声音来。
就是他,首当其冲!只凭一张嘴巴,便发出天底下第一不能入耳的噪音。
那个声音,犹如屋檐上一只孤伶伶的老鸦在叫丧;又像一只大公鸡正在发情,却被对象狠狠抛弃,最后鸣出冲天啼声!
她们想拼命去捂上耳朵,又怕失礼会赚不到工钱,只能傻呆呆的等那个恐怖怪叫结束。
好不容易,摘星大爷好像唱完了,哓哓歌声骇人的用劲饶梁三圈后,自己消失了!
但最可怕的是,摘星大爷却又扭头朝她们灿烂一笑,意犹未尽:“怎么样,你们说,好听不?”
这个摘星大爷的脸皮真是厚到了家,自然是比城墙厚,恐怕比他自己的ρi股也要厚。于是,她们认为,自己在今夜里是必须发噩梦了。
她们一起在颤抖,并非因为小女人的某种感动,而是因为,她们很怕自己又在梦里面见到一头午夜人狼,在青面獠牙叫月。
“啪!”“啪!”响声。
是掌声!谁在鼓掌?
随着掌声,是话声:“没想到一代偷王也有这么好的歌喉,不去卖唱实在是可惜了,令人扼腕啊!”
说话的人,从小木屋的门外走进来,陆小凤!
(三)
陆小凤没有在刚才那个地方死等,他在林子里四处走了下,就很快发现了这里。
司空摘星一见到他,便笑嘻嘻的伸手摸了摸自己脸上两撇胡子。在他唇上,居然也留起了两道漆黑色的小胡子。
不过,小胡子只像鼠须不像眉毛,男人味不足,猥琐有余。个性没有,仿冒嫌疑太大。
司空摘星眨眼道:“这个好歌,我也不是不要钱就唱出来让你听的。”
陆小凤奇怪问:“为什么?”
司空摘星道:“听我唱歌的代价,就是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拿走那张人皮面具!”
听到这里,陆小凤叹了一下:“是么?原因很坏。”
什么坏原因?司空摘星在挥手,请那两个青楼艺伎先走出外面。
他坐到陆小凤的对面,摸了摸额头等着听,陆小凤开口说的第一句就是:“王鹤已死!”
司空摘星喃喃道:“鹤步山庄,那个老庄主王鹤?”
陆小凤在点头,这是武林中的一个损失,王鹤毕竟是一代豪侠。
他又道:“我是得到王鹤好友蛇行客的飞鸽血书,才知道的。”
这会司空摘星并没说话,他不想去Сhā嘴打断陆小凤,因为知道陆小凤肯定还有下文。
陆小凤续道:“蛇行客在血书里写,杀他的人是太行山长须客,王鹤之子有勾结嫌疑。”
司空摘星不由得动容,忍不住开了口:“那个小子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不是吃里扒外么?”
陆小凤道:“这个疑问自然是最大关键,还有个疑问由长须客引起,来自另一个很意外的消息。”
司空摘星又开口:“什么消息?”
陆小凤道:“来自花满楼,最近他曾跟我偶然提起,他与西门吹雪在龙头客栈会面前,就遇到太行山长须客正跟铁雨楼的黑袍仙在一起。”
他说到这里,司空摘星自然已明白大部分。
王鹤的生前好友,以及花满楼,由这两个人分别提供的消息,能展开一条线――
王鹤之子,长须客,铁雨楼。
而这三个方面能联系到一起,主要是从中间“长须客”延伸出来的,两个头才有了某种关系。
所有的疑问,绝对都在那上面。
陆小凤道:“关于王鹤的死,铁雨楼既然也有嫌疑,那么我就从黑袍仙那里入手,深入铁雨楼。”
司空摘星总算知道,陆小凤拿走那张面具的原因――
深入铁雨楼,也只能这么做了;因为去蒙面偷听的话,显得太随机,收获就不会大。
他哈哈大笑:“难怪你还叫我去铁雨楼偷了一箱黄金出来,对了,那又是什么用途?”
陆小凤马上道:“我还了回去。”
司空摘星一呆,十分不解:“我偷出来,你又弄回去,这是干什么,不是明显的脱裤子放屁么?”
陆小凤又道:“我就在黑袍仙面前还回去的,他看起来还很高兴,赞我大方。”
司空摘星似乎更愕然了:“贼赃,还要这么明目张胆的――”
才说到这里,他却陡然明白了什么。
“哈哈!陆小鸡,你这个老家伙借花献佛,自己是个铁公鸡一毛不拔!顺风顺水还得人情。”
这时,陆小凤看着桌子上面手感光溜溜的茶杯,好象是看到了老实和尚那个发着光的光头……
老实和尚,今又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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